走到小箱子旁邊。楚雲墨仔細的看瞭看,從裡面拿出來一顆淚滴形的琉璃耳釘,很簡單的透明的顏色,卻被奶娘一把拿開,從箱子裡拿出瞭一顆通紅的切割成六角形的火鉆戴到瞭楚雲墨的耳朵上,楚雲墨不喜歡太張揚可卻又沒辦法反對,畢竟他不想太憮奶娘的意思。
穿好衣服,因為早上隻是接候爺他們回來,所以楚雲墨隻是簡單的穿上瞭普通的青色繡銀線的衣服,就和楚雲曦被奶娘趕到瞭前廳去。
楚雲墨和楚雲曦到前面的大廳時,人聲頂沸好不熱鬧。不隻是楚傢兄弟和候爺府的自己人,許多和楚傢交好的官員及子女都有。因為許多的官員的子女都在楚府和穆夫子學習過,所以楚雲墨並不陌生,和認識的人一一打過招呼,他就站在瞭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打起瞭瞌睡,沒辦法,他太困瞭。本來前幾天就沒睡好,結果昨天新開的店居然沒人光顧足足研究瞭半宿經營計劃,他太累瞭。
楚雲墨是被一陣轟隆聲和鞭炮聲驚醒的,他自己可能都沒想到自己會睡得這樣的熟吧。隻是疲倦的感覺卻依然在身上消之不去。一股強烈的視線和存在感讓楚雲墨猛得抬頭看過去。
楚雲錚正站在人群中被周圍的人包圍吹捧著,可是他的眼睛卻隻是牢牢的盯著楚雲墨。
楚雲墨裝作沒有感覺到他的註視一樣轉頭看看周圍,原來剛才的轟隆聲和鞭炮聲都是為瞭父親和楚雲錚小王妃回來而放的鞭炮和煙花。楚雲墨強壓下想沖口而出的呵欠,仔細的在一群人中搜尋著楚雲曦的身影,那小子太可恨瞭,把哥哥晾在一邊任他睡得昏天黑地的自己跑出去找別人玩。
楚雲曦是在和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小孩子玩。那孩子一身華貴的繡衣錦袍,眉宇間光華閃動,不似一般富貴人傢的孩子,倒更有種貴氣與威嚴並存的感覺。楚雲墨不由得一皺眉,楚雲曦是怎麼認識這樣的孩子的呢?
“怎麼?幾年不見墨兒不認識大哥瞭?”一個曖昧而低沈的男性磁性的聲音在左耳邊響起,男人口中的熱氣呼向楚雲墨的耳朵,楚雲墨一顫連忙回頭,楚雲錚帶著一絲戲謔的神情站在他的背後。
楚雲墨吸瞭口氣,上前見禮。“大哥。”
楚雲錚看看楚雲墨的動作笑瞭笑,“幾年不見,你還真是長大瞭,也懂‘禮’瞭。”
這個混蛋,典型的得瞭便宜還賣乖,“不敢,雲墨從前小不懂事,不過長幼之分還是懂得的。”
所以你這個衣冠禽獸能不能別一回來就發情一樣的調戲別人行不行?
“不對。”楚雲錚認真的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
“啊?”楚雲墨有點茫然。“那是什麼?”難道他理解錯瞭?
“我是指……”楚雲錚招招手。楚雲墨向前靠瞭靠,不過依然和他保持瞭一定的距離。“我是說你耳朵紅瞭。”楚雲錚輕輕的說。
“耳、耳朵?”楚雲墨呆呆的重復,馬上反應過來對方語氣中的惡意調笑。“你!”你這個老不羞!楚雲墨剎時間氣得頭頂快冒煙瞭,可是偏偏又發作不得,就剛才他稍有點提高嗓門,已經有一些人頻頻的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說什麼。不過用膝蓋想也知道無所謂就是候爺傢門不幸,兩房感情不和已經弄得大面上都過不去雲雲。
“那五弟,咱們晚上在宮裡見吧。我要先行一步瞭。”又恢復瞭嚴肅的表情,楚雲錚說完轉身離開瞭。隻留下瞭氣炸肺的楚雲墨在那裡發作也不是走也不是,真真是鬱悶到瞭極點。
邁著重重的步子一個人回去馨園,楚雲墨的怨念已經到瞭極致,不知道為什麼,楚雲錚總是能挑戰他的極限,要說平常,他一直是溫和有禮謙和爾雅的人,不管是誰,生意上的夥伴或是傢中一同上課的各臣子弟,哪個提起他時不都點點頭說是個書生氣味濃而知書答禮的人。偏現在見瞭楚雲錚簡直就是個超級火藥庫,一引就著,不引還著。
算瞭,困倦的打個呵欠,楚雲墨自己溜回瞭房間美美的偷偷的睡個回籠覺,反正距離進宮覲見還早著呢。
他真的是長大瞭。
坐在馬車上楚雲錚若有所思,剛回來,明明人累得不行,可是還是來到瞭大廳應酬那些他平時決不會去應酬的人,因為他知道,楚雲墨一定會在那裡。
這幾年他的消息一直是暗五斷斷續續的傳給他,他知道楚雲墨結交瞭不少有本事的好友,知道楚雲墨暗中的勢力發展的越來越大,知道楚雲墨暗中的財富已經幾乎超越瞭候爺府。
他明明知道,擁有著這股勢力的人應該是有多麼危險的。如果是別人,如果是從前,他大概會在楚雲墨還沒壯大以前就把他的一切都扼殺在搖籃裡,什麼約定什麼承諾,在楚雲錚眼裡,說句粗魯的話,真是連個屁都不是。可是,他沒那麼做。相反的,在暗五請示是否要先有什麼動作時把暗五訓斥瞭一遍並且命令暗五一直保護他,不讓他有一絲損傷。
他不明白,如果隻是想得到楚雲墨這個人,他用什麼手段是得不到的?可是他沒有,他嚴守著那個承諾,沒有越雷池一步,天知道,在他剛剛一進大廳看到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睡得不知道今昔是何昔的楚雲墨時,他居然有種把楚雲墨拉進房裡藏起來的沖動。他是他的,決不允許別人覬覦一點點。
因為聲音而嚇瞭一跳驚醒過來的他有些迷糊的樣子竟然讓他當時就想笑場。站起身來才發現,他已經不是像個小孩子一樣的瘦削脆弱的身材瞭,修長有力的身體不像小時那樣。相反的,纖細的腰讓人有種想抱在懷裡細細撫慰的沖動。烏黑的發絲整齊的束在腦後,左耳上火紅的火鉆映著他白得透明的臉反添瞭種平時從前沒有的媚色。
而他,居然差點當場就出醜。見鬼,他就像個剛到風月場的雛,見瞭女人就急色一樣的想撲上去。甚至想像一下就能馬上射出來一樣。
他控制不住自己上前去逗逗他,既然暫時吃不到,逗逗讓他也不要太好過瞭。隻是折磨他一個人不是太痛苦瞭嗎?
不過,一想到楚雲墨因為他故意的挑逗而紅瞭的耳朵,楚雲錚苦笑著伸展瞭下腿換個姿勢讓自己的窘狀快點恢復,他想他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瞭。撫撫額頭楚雲錚讓自己的註意不要總是在楚雲墨身上,現在回到瞭這裡,那他們的戰爭應該也要展開瞭,現在,誰勝誰負還不知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