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墨甜甜美美的睡瞭一個下午,神清氣爽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身影正在桌子上看著書。楚雲墨眨眨眼睛,坐起來看過去,那人一回頭,居然是蕭馭寒。
“什麼時候回來的?”楚雲墨記得他人應該是在去晉國的路上才對,他新開的佈店裡的絲綢相當的走俏,所以他讓蕭馭寒去晉國進一批新貨並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夠定期的讓對方送貨。
蕭馭寒笑笑,看看楚雲墨。“你不是說以後不要事事親為,應該放手時就放手嗎?我現在正打算學你當個甩手掌櫃。”
“是嗎?”楚雲墨撓撓頭發,奇怪瞭,平常怎麼他們從不拿自己的話當回事?算瞭,不管瞭,反正當初開那傢佈店時就是一種新的嘗試,行與不行都是為瞭那批小子練手用的。賠瞭大不瞭從他們身上再賺回來就好瞭。
“什麼時候瞭?”楚雲墨看看外面,因為睡覺而放下的簾子擋住瞭光線看不出是什麼時辰。
“你現在洗臉穿衣服應該能準時出現在大廳裡和其他人一起進宮。再晚一點,你就隻能自己去瞭。”蕭馭寒露出邪惡的笑容。
“什麼!”楚雲墨大驚,他才不要一個人進宮,太引人註意瞭。手忙腳亂的爬下床,連忙穿好衣服跑到門口的臉盆旁洗臉,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五公子,”奶娘拿著衣服和早上的小箱子過來,驚訝的看著最喜歡賴床的楚雲墨居然在洗臉。“你今天還真是動作快。”奶娘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
楚雲墨咬牙看著某人因為忍笑而肩膀一聳一聳的樣子,可惡。居然騙他!
可是你每次都上當啊。蕭馭寒眨眨眼,欠扁的臉上全在表達著這個意思。
“五公子,把這件衣服換上,我幫你梳頭發。”奶娘遞來一件月白的錦袍,上面用金線繡著華麗的圖案。
“哦,”老老實實的到屏風後面把衣服換下來,楚雲墨披頭散發的出來瞭,沒辦法,他到瞭這裡什麼都很習慣,唯有頭發這一項怎麼都弄不好,平常不是雲曦就是奶娘幫他弄的。如果他弄就隻能來個披肩發瞭。
坐在桌子前,奶娘細心的把楚雲墨的頭發都梳通,然後盤瞭個公子髻,手裡拿瞭個碧綠的絲帶為他紮好,絲帶的尾端垂著淺綠色的玉石色的琉璃。把耳朵上的火鉆拿瞭下瞭。換瞭個透明的鉆石上去,在燈光的映襯下,散發著七色的光彩。
“奶娘……”楚雲墨皺眉,這樣子打扮似乎有點太過華美瞭。
“你放心吧。”奶娘輕拍他的肩膀,“你隻是不習慣而已,你覺得你已經打扮的夠紮眼瞭是不是,等到瞭宮裡,你會發現,你是最不起眼的一個。”看看奶娘滿意的笑臉,楚雲墨咬咬唇說不出拒絕的話,算瞭,就這樣吧。反正一年到頭就這一天進宮。庶出的他是沒有什麼機會涉及仕途的,這是他這幾年才知道的。
而蕭馭寒卻眼中閃瞭一下沒說什麼,有時候,過份的不起眼反倒會引人註目吧?算瞭,可能是他想多瞭。
問明雲曦老實的在自己房間呆著,叮囑蕭馭寒幫他看著點弟弟,楚雲墨來到瞭前面的大廳。
大廳裡楚候爺、大夫人、楚傢兄弟除瞭楚雲錚便都在瞭。相比之下自己果然是最樸素的。楚候爺和大夫人皆是一身金色的絲袍,在鳳國在這樣重要的日子裡皇親國戚必是金色的衣服。而楚雲傑則是一身翠綠的錦衣,上面團團簇簇的是金色的花紋,頭上紮著黑色的絲帶下面墜著紅色的火鉆。而楚雲浩是一身深藍色的衣服。上面繡著銀色的牡丹,頭上銀色的絲帶十分的紮眼。楚雲炫是一身淡雅的青色,上面用彩線繡著報春圖。紅色的梅花開得相當艷麗,頭上紮著紅色的絲帶墜著白色的珍珠,讓人眼前一亮。
“父親。”楚雲墨輕輕躬身行禮,楚爾擎點點頭沒說什麼,對於孩子,他向來從不多話,倒是大夫人看瞭他一身衣著皺皺眉。“這是歲節,怎麼穿的這麼素!”習慣瞭對方時不時的找麻煩,楚雲墨隻是笑笑沒多說。
“算瞭,再換就來不及瞭。”楚候爺一馬當先的走出去,一臉的不耐,大夫人冰冷的撇瞭楚雲墨一眼沒說什麼走瞭。楚雲炫想過來安慰一直卻被楚雲浩直直的拉瞭出去,楚雲傑也緩步走出大廳,楚雲墨跟在後面並不在意。這一身已經讓自己接受不瞭瞭,再來個更華麗的?他可是敬謝不敏,他不想讓人參觀。
兩人一輛馬車再加上給國君的歲禮,一行人六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向皇宮前進。
已經入夜瞭,可是外面的街上依然人聲頂沸紛紛揚揚的很是熱鬧。還好鳳王不像其他的國的王那樣專制邑護隻許州官司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般的自己熱鬧開心,卻不準百姓在歲節這天出行,而是很開明的允許百姓同樂,舉國同慶新一年的結束,新一年的開始。
不過在幾個比較重要的官道上,還是人行較少而有兵在把守,一片的燈籠把寬寬的官道照得如同白晝。
透過馬車窗簾縫的餘光,楚雲墨雖然已經睡足瞭,可是在馬車的顛簸中還是有點迷迷糊糊,同車的楚雲傑看著楚雲墨頭一點一點的樣子好笑的搖搖頭。
早聽說瞭這個五弟是非常愛睡覺的,一天不睡足五到六個時辰就會迷糊,原來竟是真的。看著離皇宮越來越近,輕松的心情淡然的消失,不知道他會不會也在,應該的在的,每年必不可少的這時他會來到皇宮同賀歲節覲見鳳王,想到這裡,最後的一絲笑意也在他的眼中消失,他真的不想看到他。
閉上眼睛讓自己放松,楚雲傑心中默然,那個人會不會也回來瞭?會不會也回到宮裡?而他又應該怎麼辦?
原本困頓的人突然睜開眼,楚雲墨看看楚雲傑臉上還來不及收回的一絲淒然,原來他聽說的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