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我這次來,還真是有請李老弟幫忙的事。 」他指瞭指旁邊坐著的男子,說:「這是我侄兒子,叫大力,大力今年三十五瞭,還沒說上媳婦,這次我上奶子山來,就是想請李老弟給幫幫忙,將他和那個被樹壓死的謝軍的媳婦搓合搓合。」
「你是說,讓我去跟那個寡婦李美玉說?」李澤軍也不避晦,直接喊李美玉為寡婦。
「是呀是呀,我這次來,就是這事哩,還請你幫幫忙呢,你們都是一個林場的人,又都是熟悉的老街坊,好說話呢。」老馮將一支煙遞給李澤軍,李澤軍點上瞭。
春桃見老馮帶著人來說李美玉,他便斜著眼瞄瞭一眼那個叫大力的男人。
我靠,這一瞄,讓春桃的胃口大倒——隻見那男人,生得虎大三粗不說,單那厚厚的嘴唇,和那細小的眼睛,就讓人看瞭覺得別扭。還有,他這會兒說話瞭,說:「叔,叔,叔,我傢住城縣城邊,條件,嘛,嘛,嘛,還,還,還可,可以……」原來還是個結巴。
這樣的人,想娶李美玉?
這讓春桃的心裡咯噔一下,飯也吃不進去瞭,他借口肚子不舒服,擱下飯碗,到林場裡的閑誑去瞭,春桃是想,萬一要遇上李美玉,就提前跟她說瞭,讓她別招惹這男人,這麼慫的男人,配不上她,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還勉強可以接受,但一朵鮮花要浸在牛糞裡,這就讓人胃裡泛酸,是件痛苦的事瞭。
春桃剛走到付群英的小店門口,卻遠遠地就見付群英在朝自己招手式,擠眼睛。他信步走瞭進去,不好意思地看瞭一眼坐在裡邊的付盈盈。他說:「姐,又找我吃晚飯呀?」
付群英說:「你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就不知道幹點正事呢?」
春桃呵呵一笑,說:「吃飯喝酒也是正事呢」
付群英止住笑,說:「你這幾天哪兒去瞭,怎麼魂都看不到一個呢?」
春桃說:「在裝樹呀,我傢伐的那些樹,全裝走瞭。」
付群英說:「你騙人吧?我昨天還到你傢找你,你娘說你去蔣傢沖小媳婦傢去瞭。怎麼樣,是去定舉辦酒席的日期吧?」
「狗屁日期,我是去退婚的,我不跟她結婚瞭。 」春桃說得果斷。
「怎麼,你小子還看不上人傢?」付群英調侃道。
「是啊,我現在有女人呢,我猴急急地結婚幹啥。」說著,他朝坐在那裡埋頭擇菜的付盈盈看瞭一看。
付盈盈被他這麼一看,有點不好意思,雙頰飛上瞭紅霞。她將菜藍子揀揀,岔開話題說:「妹子,今晚上我們弄什麼菜吃呢?」
付群英答:「燜個土雞怎麼樣?」
說罷,她將臉轉向春桃,壓低聲音說:「你要不要來一起吃,仍然幫姐一個忙,陪客,怎麼樣?你要來的話,我們晚點吃飯,等你。」
有吃又有日,春桃高興慘瞭,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連連點頭,說:「有吃有喝,我怎麼會不來,不來才傻鳥呢。」
付群英被他這麼一說,嘻嘻哈哈笑起來,但見春桃並沒有逗留的意思,她問:「你這急沖沖的,是去做啥呢?」
春桃便將自己傢裡老馮帶個瞭醜不拉幾的結巴來李美玉傢說媒的事說瞭。他說:「那個熊樣,還要說李美玉,太不般配瞭,我都看不過眼,我現在就去李美玉傢告訴她一聲,先去報個信,讓她不要理那個鳥人,讓他無趣而返。」
付群英聽他說有個結巴來說李美玉,春桃又要先去通風報信,心裡就鄙夷瞭,她不屑地說:「嘖嘖,你也是多管閑事喲,你報啥信呢,一個寡婦,又帶瞭個拖油瓶,還能嫁多好,有個結巴要她,能幫著她暖暖腳,解解她的渴,就不錯瞭。」
「可我實在看不過眼呢,那人太慫瞭」春桃說。
「你看不過眼,你就將李寡婦給娶瞭唄,人傢經年沒得男人,巴不得找個你這樣的後生侍候呢,我保準她天天將你侍候得美美的呢!」付群英一點不積口德地和春桃打趣。
「我日你個騷麻屄喲,我去報個信,就要娶她呀?」
春桃一邊憤憤不平,一邊邁步去李美玉傢走去。
李美玉傢的房子在林場裡最後一排。
那排房子,早已人去樓空,到處空空蕩蕩,零亂不堪。
唯有李美玉一傢子門前還清掃瞭一番,門前曬著一些幹茄子,擱著兩條小板凳。
春桃走到李美玉的傢的樓房前看瞭看,卻見她屋裡鐵將軍把門。
媽的,大後響人都不知死哪裡去瞭。春桃準備轉身想往回走,剛走到以前那公共廁所的位置,忽然聽到一陣穸穸索索的說話聲音傳瞭過來。
「怎麼,有人?」春桃站在那裡,屏著呼吸,靜靜傾聽。
聲音又沒瞭。
他走瞭幾步,似又嗡嗡的聲音傳來。
難道鬧鬼不成?春桃駐下腳步,將耳朵豎起來聽。
果然,有人說話的聲音從廁所後面的那棟房子裡傳來。
隻聽男的壓低聲音說:「我放進來瞭?」
女的低聲說:「嗯,從後面來」
男的說:「後面弄,不好親你,我要看著你舒服的樣子。」
女的說:「喲喲,死鬼,就從後面弄,從前面,我沒地方靠,墻上,太臟,弄臟衣服。」
男的說:「那行,你將屁股翹起來」
……
咦,這誰呢,大白天的,在這裡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