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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下滑,頭鉆進他胳肢窩裡去瞭。

  但是他把她抱起來,換瞭個姿勢,整個人側身躺下,自己身體貼上去,很喜歡這個姿勢,身體緊密接觸,雙手可以活動自如。

  手伸到前面把她的乳房托起來,乳尖擠在一塊,很安靜地半臥在手掌中,然後騰開一隻手,摸索到身體中間……

  把自己順著滑滑的腔道送到深處後,他貼在她耳後輕輕地咬著耳垂:“你這個妖精,你明明知道的……”

  她輕顫起來……竟然全身開始發抖,是那種舒適的不能自持的高潮來臨前的那種不能自控,她其實早就想聽到這樣的話,但是又怕聽到。

  “你幹嘛要這樣……”聲音夾雜著些許的幽怨。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交媾中的身體因為語言的緣故分瞭神,竟然松懈下來,他不由緊緊地靠上去,讓身體往裡面狠狠地擠壓……

  “唔……”她輕呢一聲,身體讓開些……“我來吧,”她安慰著。

  俯在他身上她整個地滑下去,熟練地來到他的中央……將他的身體,以及所有的腥澀整個含入口中……

  一口氣咕噥瞭好久,才吐出來,輕柔地逗弄他的蛋蛋,窗簾外透進的螢光中她抬頭看到他的眼睛,霎時變得羞澀起來,不敢去看他,低頭對著恢復怒漲的棒棒,悄聲地說:喜歡。

  簡單的淫媚霎時將屋子渲染的情色嫣然,似乎屋裡的黑暗都全部褪去瞭,激情盎然起來。

  他坐身起來,騎上去……但是她繼續往下面逃去……一直到一個合適的距離……天啊,這……

  他不敢對著身下的女人造次,托在她的腋下要把她往枕邊移動,但是被拒絕瞭,嬌柔把他吞噬瞭,變成瞭常規的姿勢不常規的位置……

  唇是熱情的,舌是貪婪的,他寧願在此刻升天死去……

  她極盡挑逗能事,口舌之技已使他幾乎昏厥,沒閑著的雙手將結實的臀緊緊地摟著,雙手指尖輕浮地在臀縫裡彈奏著美妙的音符,女人心裡也在詫異著自己,但就是無法自制地奉獻自己,僅僅是因為男人說出瞭那幾個字?

  女人很傻,隻是因為男人說自己出內心的一點點小秘密就情如潮水,並非賀蘭一直在等待亮這樣的表白,這麼多年來,肉體之歡已經無數,但是語言之間仍然附著一層膜,最多的是簡單的調侃,其他的也隻有盡在不言中的目光眼色傳遞瞭。

  或許今天亮是被易文逼急瞭,真心流露,語言情感缺乏至極的賀蘭才會回應如此強烈瞭。

  身體在飛馳,在飄搖,但是亮實在不能承受她突然爆發的帶著些許自虐的肉欲盛宴,他幾乎是掙紮開來,才可以與她呈六九姿勢擺開,將自己的快慰分享一半給她……

  他熟練的刺激,使它她很快開始在快慰之中漂浮,但是身體和思想卻開始分離,奇怪的很,腦子此時竟然清晰的讓她自己詫異,她開始害怕腦子裡分辨出來的東西:表面上,似乎自己在兩個男人之間穿梭,但是情感歸宿卻似乎成瞭一個流浪兒,沒有明確的終點,女人渴望的東西一直在虛無中閃爍,情愛的呢喃幾乎沒有瞭,除瞭偶爾的放浪的調侃能短暫地觸動一下內心以外,心靈又沉入深淵,內心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日。

  身體的快感從中間向周邊散開,發出呢喃,但還是沒有驅散腦海中那股清晰的脈搏,想象依然在飛馳,好像是以前學樂器的時候瞭,老師老是教導著要學會一心二用,以前怎麼也學不會,但是現在用的爐火純青,腦子在飛馳,身體在享受……

  她拷問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僅僅是偶爾簡單的男女之歡哪怕是普通的一夜情也就罷瞭,但是延續這麼多年的孽緣如今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現在竟然有一種渴望完全將自己的靈肉都托付給他的渴望和沖動,這樣的詭異念頭如果完全把責任推到易文身上已然沒有說服力,難道對善解人意的丈夫不再有愛意瞭嗎?

  回答顯然不是,可是為什麼對眼前纏繞在一起的男人如此的割舍不下?她又一次地覺得無恥,可是身體的渴求以及行動上的獻媚成瞭一個矛盾體。

  他突然急迫地推開瞭她,估計是怕在她口中爆發,她想抗拒,希望能全身心地迎接他,不管以任何方式,隻要能使他登上快樂的頂端,在那頂端向自己發出微笑,不管做什麼都願意。

  但是他已經跳起來跪在面前,光線有點暗,但是她能想象他孩子氣的尷尬神態的可愛,她微笑著讓自己躺下來,張開腿,扶過他的臂膀,說出兩個意想不到的字眼:幹我……

  亮有晴空驚雷的感覺,也被新鮮的刺激折磨的興奮不已,滑膩的淋漓盡致的部位做好瞭接納的準備,他撲上去,不等他動作,早早被她牽引著入瞭密道……

  賀蘭重新昏厥……

  開始繼續思考剛才的問題:那麼身上的這個男人呢?也是愛嗎?剛才暫停似乎沒有截斷彼此的性快感,刺激的變化以及體位的調整很快把湧動的潮水重新續上瞭,沒有等她再多做思考,他已經開始進行窮途末路的最後沖刺……

  她不得不暫時拋開思緒集中精神承受他、接納他、暴風雨很快來臨……

  他在怒吼中噴射瞭自己的瓊漿、千軍萬馬地向她深處湧去,賀蘭原本是在抽搐中準備歇息的,但是突然地高潮猛然地隨噴射出現、不能自制的瘋狂占據瞭她,她也伴著他的吼聲重重地氣喘起來,奮力地在相互的交接部位展開拉鋸,癲狂中達到巔峰,在即將結束的時候,她喊出來:我愛你。

  瞬間,被自己嚇住瞭,她一口緊緊地咬住他的肩膀……

  衛生間,賀蘭用近乎冰涼的水直接沖灑在身上,想讓燥熱的身體盡快降溫,開始的時候,幾乎是哆嗦瞭起來,很快適應瞭那樣的溫度,情緒似乎有點失控,眼睛有點模糊,似乎有眼淚流下來,馬上被蓮蓬頭出來的水沖走瞭。

  為適才的忘乎所以,為對易文的不忠落淚,覺得剛才的表現是對易文的背叛——一直以來覺得是個遊戲,即便是單獨和亮在甘南的桑科草原縱欲狂歡的時候也不曾有過這樣的自責。

  亮進來瞭,徑直沖入水幕之中,接受冰涼的水淋灑,她背向著她,她尷尬。為剛才的放縱。

  他感動,體會她的心情,曾經何時,他幾乎把她當作女媧,心中的圖騰,希望就這麼遠遠地守望,但是上天,不,是易文給瞭自己機會,讓他可以接近,對她一直懷著近乎仰望的心情,從來沒有奢望更多瞭,也曾給自己畫瞭一個圈,這個圈是無論如何不可以越過的,因為易文是勝過血肉同胞的兄弟,不可以不義,不可以得寸進尺。

  今天,在賀蘭的癡狂中,敞開的情懷讓他感動,盡管感動乃至感激,但是他會把賀蘭癲狂中的語言視作中國文字中特有的多重含義去理解,老外的喜歡和愛界限很明確,賀蘭的愛在他看來無論如何隻可以當成喜歡來理解。

  但是如何以回報她的情愫呢?她可絕對不是簡簡單單地說出這個字眼的。

  順著水珠滑下去,他雙膝跪地,從後面摟住她雙腿,臉頰貼在她豐潤的雙臀,賀蘭頓時在冰涼的飛瀑中感受到他肌膚的暖意,身體不由自主地轉過來,站立不穩不由自主地靠在墻上,把水龍開關壓下去,水頓時停止瞭。

  他的臉正好對在她身體中間,那叢茂密此刻被水流沖刷成柔順的形狀,乖巧地沾附在飽滿隆起的陰阜上,他貼上去,霎時將那片柔順弄亂瞭……

  女人是水,水沾上瞭水就變成瞭精靈,幾分鐘前還沉浸在自責之中,欲望片刻燃起,自責也成瞭另一種欲望,此時女人的身體靈氣十足,水滴的沖刷把之前的疲憊全部帶走瞭。

  男人的舌,男人的呼吸,融化瞭女人,畢竟,女人是要臣服於雄壯的……

  賀蘭被按伏在臺盆的桌面,男人的進攻是瘋狂和肆意的,不象之前那樣的小橋流水瞭,女人承受得也是暢撼淋漓,因為順滑,身體竟然幾次脫離,女人婉轉雪白的項頸,神態迷離,放浪地將一條美腿搭上臺面……

  在雄性試探著再次靠近的時候,雌兒竟然壞壞地用纖纖玉指擋住瞭桃源……

  短暫的不解之後,成瞭驚喜——再次的狂歡降臨……桃源之外,另有天地…

  激情終於落幕,愁緒再浮心頭。

  整理完畢,賀蘭似梨花帶雨,嬌柔鮮嫩……

  今天是決意不能相伴天明的,樓上有她的真命天子在接受煎熬,她不能顧自狂熱。

  “說話算數,好好待人傢,”她說。

  “明白瞭,”顯得格外的不耐煩。

  “嘻嘻,虛脫瞭,老老實實躺著吧!”

  手指依然交叉相握,但,最終,還是分瞭。

  輕啟屋門,賀蘭飄然而出,似一個美麗的精靈,就這麼去瞭,留下一片悵然……

  一進房門,賀蘭不由皺眉,屋裡烏煙瘴氣的,易文估計根本沒有料到她會回來,趕緊從床上跳起來,忙著開窗,開門疏散煙味,換瞭平時,在房間裡抽煙她真的要埋怨瞭瞭,臥室裡他可是從來不點煙的,但是今天,她理解瞭他,心裡甚至湧上一陣的欣喜,再看他滑稽地穿著內褲在屋裡跑來跑去的,忍不住抿嘴笑。

  好瞭好瞭,就是把墻給拆瞭也要一陣煙才會散的。

  “幹嘛啊,就這麼一會把屋子弄得這個樣?”她明知故問。

  “呵呵,還不是怕老婆被人拐跑嘛,那樣老公可就成光棍瞭,不過還好,盡管算不上鉆石王老五,白銀王老五還是能對付的。”

  竟然也坦率,毫不隱瞞自己的情緒。

  “討厭,就知道耍嘴皮子。”她笑罵。

  “幹嘛還站那?請上床。”他站在窗邊說。

  “行瞭,你關窗吧,裡面弄得像蒸籠瞭,”正是伏天,晚上外面也是一股熱浪。

  “也好,就把衛生間換氣扇開著好瞭,茅房待久瞭也就不臭瞭。”他笑著說。

  上床,摟住。

  “老實交代,幹嗎在房間抽煙?是不是什麼MM勾引不果,心裡煩燥?”賀蘭嘻嘻笑著問。

  “你,你”易文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呈無限委屈狀,猛拍床沿。

  “咳,最毒女人心啊,沒錯真沒錯,說的就是你瞭。”

  “討厭!”她掐他。

  “其實,今天真的有兩手準備。”

  他忽然變得認真。

  “真討厭。”

  “真的。”

  她轉臉,認真地看他,看他那麼認真,心裡有點慌亂,老公其實心底縝密瞭得,現在說這樣的話似乎把今天的所有都給探破瞭,臉上唰地浮上股熱流。

  別貧瞭,剛才和他說清楚瞭,他同意明天開始全心全意和人談戀愛去……

  假的?真的?

  “神經病……”她罵道。

  “呵呵,孩子媽有著落瞭,女主人也有著落瞭……”

  他呵呵地笑著,臉上的笑容輕松、由衷。

  忽然他翻起來,從她身體過來。

  按照兩人的習慣,他是睡在這邊的。

  可是,她有點擔心……果然,他開始在她身上摸索……

  他有個很可笑的缺憾……兩人側位的時候……夫妻之事從另一邊總是不得要領,平時兩人亂睡,但是隻要他忽然要躍至這邊,便成瞭一種象征意義的通告:要行周公之禮也。

  褲褲很快被扒落,賀蘭內心驚呼今天要沒完沒瞭瞭……

  熟練地闖入……忽然就停滯瞭。

  一直等到她扭動著詢問。

  “臭小子……!”忽然就罵起人來。

  “發什麼瘋?”

  “瞧瞧……瞧瞧。”

  “什麼啊?”

  “把俺的東西糟踐成什麼樣瞭!闖進去簡直就成一根小牙簽瞭!”

  “討厭……”她奮力推他,但是馬上被他緊緊籀住,動彈不得,身體自然立即被填充瞭……

  這幾乎是夫妻二人許久以來最投入的一夜,仿佛回到瞭多年以前,實際上自從兒子出生,夫妻之間就都像換瞭一個人似的,賀蘭忙於孩子,易文正在單位接受第二梯隊的培養,直到最終因頂頭上司因車禍喪身,眼看前景尚好的仕途被另人替代,心情一度鬱悶,兩人夫妻生活幾乎一蹶不振,直到被亮攢動著去瞭南邊,孩子漸大,情況才好一些。

  盡管如此,兩人的感情生活倒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以前兩人就如兄妹一樣,後來工作事業不順心的時候易文也不曾會對賀蘭紅臉,當然這與賀蘭的賢達與善解人意也不無關系。

  梅開二度已經是不多見的情況,但是今天卻勇猛地上下其身,最後一次癱倒在她身邊的時候,不由嘆息:老婆要是你不回來,今夜老公可是一夜無眠咯。

  賀蘭也甚覺體力透支瞭,但是心情卻是愉悅的,身上都是汗漬漬的,換瞭平時,早沖進衛生間去瞭,但是今天卻仍然摟作一團……

  臺燈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賀蘭眼睛半瞇著,時間已經是午夜,好像還是沒什麼睡意,她用毯子將自己整個裹起來,把易文推開,看著他。

  以後不用擔心瞭,等他們水到渠成,把婚事辦瞭,就不會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瞭,他是得有個人管著他瞭。

  “你覺得是亂七八糟的事嗎?看你樂在其中呢,”易文挪耶道。

  “討厭,懶得和你說,你想怎麼說隨你,”她懶洋洋地說。

  他隔著毯子摟著她:“臭丫頭,想的好天真呢,你以為你現在開始就是安全的?你太不瞭解男人瞭,臭小子會那麼容易放瞭你?一會手表,一會時裝,奶奶的還動上雕像瞭。”

  賀蘭想起他從貴州叫人雕刻的玉石雕刻,露出微笑聽易文罵罵咧咧。

  “吃醋瞭?”她逗他。

  “才怪,不回來擔心,回來瞭我又在擔心你發情瞭該怎麼辦。”

  “討厭……你說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是,魚和熊掌兼得。”

  她被說的有點動心,嘻嘻地湊上去,臉靠在他肩膀上:“如何兼得?告知小女子一二?”

  他生氣,推開她:“看你這輕浮模樣,要是現在在街上,城管註定把你給逮瞭,純粹一個可愛的性工作者。”

  “呸,哪裡有這麼一身正氣的,換上制服,一看就是抓那種人的。”

  他把毛毯從她身上扯下來,仍然興致不斷地在她胸前抓捏。她也任由他動手動腳,今天完成瞭一件大事,小子的事情,得以解決,輕松瞭許多。

  睡得很晚,但是早早地,賀蘭便醒來瞭,身邊,易文正睡得香,睜著眼睛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回味著近來的心情,天花板裝修的很精致,邊線角落齊整形狀優雅,是夫妻倆花瞭心思設計的,裝修公司也用瞭心思施工,顏色、風格很協調。

  這是我們的傢,她對自己說,同時又歪臉看著睡得很沉的男人,一陣的欣慰和滿足,很想擁上去抱一下,但是怕弄醒瞭他,忍住瞭。

  整理瞭一番心情,覺得自己前段時間迷失的有些過頭,易文似父似兄,但是自己有些辜負瞭他的嬌寵瞭,就像孩子剛出生那段時間,把他丟的遠遠的,全心呵護那個肉肉的小玩意,曾經也有過一絲愧疚的過程,但是那種剛為人母的偏心要比這段時間的迷失要有說服力的多,對自己一陣檢討,事情如果對易文有傷害,負責任的應該還是自己,畢竟亮不能說是完全主動地闖入這個遊戲裡面來的。

  你也不對的,都是壞壞的你一手促成的,那個女人膽大到敢於做這樣的嘗試嘛?賀蘭盯著他那張一貫穩重的臉悄悄在心裡說,也是稍稍地為自己辯護。

  讓自己掙紮著坐起來,身上骨頭如散瞭架一樣,恍惚中還想不起來怎麼會這樣,但是馬上,想到瞭昨晚的徹夜癲狂,臉上立即暖暖地浮上紅暈。

  起來給他們弄點東西,她心想。同時心裡繼續著剛才的自責,說真的,近年來幾乎很少給易文和孩子做早點瞭,並不是起得晚,主要是他們比較習慣瞭到外面喝早茶,易文從那邊帶回來的習慣也影響瞭孩子,隻要不是住在外公外婆那邊強強總是被易文帶著去茶樓用早餐。

  亮這些天在這裡,也沒有機會吃到自己親手做的早餐,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心裡一陣的顫動,沖進洗手間,開始盥洗,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真香啊,賀蘭聽到瞭易文的聲音,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別笑話我瞭,傢裡沒什麼準備做早餐的東西。

  桌上有幾個荷包蛋,一小碟面包片,最引人食欲的還算是那小鍋面條,浮著幾片清脆欲滴的小青菜葉。

  “不錯啊,外面都吃厭瞭,什麼都是傢裡的好。”

  “那幹嘛不早說。”她給他盛上一碗,埋怨道。

  “呵呵,沒敢說,老婆做傢庭婦女已經夠委屈瞭,怎麼還敢拿來當保姆使喚?”

  “討厭,就知道諷刺人,純粹的指桑罵槐,”她嬌嗔地在他肩上擂瞭一拳。

  知妻莫若夫,易文豈是不知賀蘭的心意,她的舉動有點讓他心疼,一直以來他就是這麼慣著她的,每每她有遷就檢討的表情或行為時,往往易文自己心裡反而有點受傷,就如不斷長大的孩子突然變得懂事的令人詫異,反而失去瞭童趣。

  她難得的脫韁正可以滿足瞭他這種包含兄長父愛情節得以浸潤。

  “好吃,”他大口地吞咽。

  “慢點,燙呢,”她提醒他。

  “哎呀,今天食堂開火呀,壞瞭起晚瞭起晚瞭,好東西肯定被消滅光瞭。”亮突然從裡面房間裡闖出來,沖進餐廳。

  “給你留著呢,小心眼,”賀蘭站起來笑著去給他拿碗,臉上無端地又熱辣起來。

  “要不……”正嚼著面包的賀蘭突然說。

  “什麼?”易文問。

  “要不晚上叫她回來吃頓飯吧?”

  “誰?”易文不解。

  “他那個啊,女……朋友。”

  “這個……不好吧,他都還不熟,咱們都還沒見過面,這樣算什麼?別把人給嚇跑瞭。”易文說。

  怎麼會呢,要是人傢知道他是個徹底的流浪漢,現在至少知道有咱們這樣穩定些的朋友,也會給他加點分的。

  賀蘭好像開始堅定瞭自己的好想法。

  “你說呢?”易文問他。

  亮臉上有點驚愕,沒什麼表情,聽到易文問才回過神來:“算瞭,沒準請不動呢。”

  “瞎找理由,”她嘟囔著嘴。

  “我也覺得不太妥。”易文說。

  “有那麼嚴重嗎?我可想不到那麼復雜的事,不行就算瞭。”

  各自悶頭繼續東西。

  “哎,我想到瞭。”

  早上的賀蘭突然唧唧喳喳的像隻麻雀,和以往的穩重端雅可不相稱。

  “要不就讓筱雅去請,就說和咱們說起她,我們一起非要請她來露面。”

  “呵呵,沒完瞭,你說呢?看這位陰謀傢的陰謀如何?”他問亮。

  他有些無奈,瞪著眼睛朝他發怒狀:“多事。”

  她一愣,他可從來沒有這樣對她說過話,不過既然這麼說就算是答應瞭。開心地站起來:我去打電話。

  “算瞭吧,你通過筱雅,不是又要把她也一起叫上瞭?”

  “對呀,怎麼瞭?”

  “咳,沒怎麼,隻是……那樣一來,四個壞蛋,扯上一個白雪公主,不……別扭死?”

  她知道他是說前兩天山上的事情,臉紅瞭:“哪有四個壞蛋?壞蛋隻有兩個!”

  “如果真要叫,還是讓阿亮叫吧,也對,過兩天就要出門,吃頓飯也算正常。”

  “先別定吧,聯系瞭再說。”他悶悶地說。

  “呵呵,還不好意思瞭,”易文逗趣到:“像你這樣的色……魔呵呵,害怕這呀?”

  “討厭,老公,說話好難聽,”賀蘭抿嘴紅臉笑著幫亮解圍。

  吃完瞭,準備出門,易文拎著包從裡屋走到車庫開車,亮慢騰騰地在門後換鞋,賀蘭站在旁邊送他準備關門。

  看到易文走進車庫的通道,他看著她,突然一語不發地把她拽過去,摟在懷裡。

  氣喘籲籲……

  “你就這麼急著把我趕出去啊?”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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