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鳳兒也顧不得納鞋底兒瞭,放在桌子上趕緊過去隔壁告訴王雪琴一聲。
轉彎就是隔壁呂更民傢,呂更民正在院子裡打傢具,從小學的手藝,當兵之前就靠這個手藝活兒掙下一份傢業,娶瞭十裡八鄉漂亮的媳婦。現在手藝也沒落下,仍舊四處接活兒掙幾個零花錢,隻是現在人們都有些閑錢瞭就看不上手工打制的傢具瞭,都興去城裡買傢具瞭,城裡的東西都洋氣,買回來新媳婦也待見,受歡迎的很。現在談戀愛結婚搞的就是洋傢具,這樣才能娶到媳婦。隻有買不起洋傢具的才找木匠打傢具,這也是無奈之舉,因此木匠活兒現在也不多,活兒也不好幹瞭。
呂更民低頭彎腰幹的很認真。柳鳳兒上來就開始說個沒停,把上午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給他學瞭個透。呂更民頭也不抬,仍舊忙活著手裡的活計,像是沒聽到似的。
柳鳳兒剛要發脾氣,忽然王雪琴在屋裡叫瞭一聲:「喲,他姨,這是相中俺當傢的瞭?如果相中瞭直接領回傢吧,俺白送給你。」
「呸,你個騷狐子,俺才不稀罕呢。」柳鳳兒弄到挺尷尬,啐瞭一口,扭著腰肢走瞭過去,「就你傢這個銀槍蠟樣頭我才不稀罕呢,你丟著隻個兒用吧。」
「咋瞭,下面不行,不還有嘴嘛。」王雪琴一甩手,笑呵呵說道。
對話全讓呂更民聽見瞭,可是他隻是抬頭看瞭一眼他們,手裡活計並沒有停止,臉上也浮現不出什麼波瀾,他早料到這倆娘們兒之間沒什麼秘密,他的事兒柳鳳兒知道的透透的。
「什麼事兒啊這麼火急火燎的?」
「陽陽把銅鎖打瞭。」柳鳳兒說道。
「什麼?」王雪琴一臉驚訝,「走屋裡說。」
在屋裡,柳鳳兒把來龍去脈給王雪琴講瞭個清楚。說的王雪琴的心裡突突隻跳,就準備提點禮物去主任傢看看去。
正在說著,村主任周鐵生領著一眾親戚過來瞭,沙坡溝周傢是大戶人傢,周鐵生弟兄五個,子侄輩更有二十多個。這樣呼啦啦來瞭二三十個人,一下子把呂更民傢圍瞭個水泄不通。
「呂更民你找死是不?」周鐵生上來就說,「看你兒子把我兒子打的,現在屁股都腫成一個蛋瞭。」說著拉過銅鎖來,褪下棉褲,那屁股腫的老高,上面已經抹瞭很多紅貢水子。
「把你傢毛驢叫出來,我們今天不把他煽瞭。」幾個年輕後生氣憤地喊道。
「哎呀,這不是村主任嗎。趕緊的,趕緊去屋裡喝口水,大冷的天的。」王雪琴在屋裡安頓好大閨女呂貞貞不讓她出來,趕緊從屋裡出來說好話,上去摸著銅鎖的腦袋,又是看銅鎖的屁股,「怎麼會弄成這樣,看我回來不收拾那王八羔子。」
又低頭摸索著銅鎖的頭哄著銅鎖道:「哎呀孩子痛不,阿姨今天給你做好吃的,別走瞭,回來看我不收拾那小兔崽子。」
銅鎖抬頭看著王雪琴正在低頭看自己屁股,那豐滿的胸部正好摩擦著他的臉頰,一股雪花膏的味道飄進他的鼻孔,一時間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感染瞭他,讓他這個十五歲的小夥子忽然身上起瞭一層雞皮疙瘩,丹田也有一股子翻騰勁兒,他的臉蛋一下子紅瞭起來,嘿嘿幾聲道:「沒事,姨,沒事。」
看著這孩子那不中用的樣兒,周鐵生上去就是一腳,正好提在銅鎖那腫起來的屁股上,一下子弄瞭個狗吃屎。「看你小子那慫樣,人傢打瞭你你還沒事。」
「哎,這就是你的不對瞭,孩子受瞭傷,你怎麼還踢孩子啊。」王雪琴拉起銅鎖,用胳膊護住瞭銅鎖的腦袋,在胸口一陣的摩挲,弄得銅鎖一個勁兒地發軟,忍不住又禿嚕在瞭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心頭說不出的受用,哪裡還顧得上疼痛呢。
「老悶驢,把你兒子叫出來,看我今天不收拾他。」周鐵生咋呼著,輪著胳膊指著呂更民喊著。他們呂傢就這樣,爹是老悶驢,兒子是小毛驢,誰怪他們姓呂呢,在本村就這麼一戶呂姓,是個小戶,也怪不得人傢這樣欺侮。
聽著隔壁這樣吵鬧,柳莉莉從屋裡出來,爬到墻頭上一看不得瞭,這不是村主任領著人來打砸嗎?她迅速從墻頭上下來,領著阿黃出去瞭,直奔村外河窪子去瞭,聽呂陽說他在那裡砸冰打魚。
周鐵生看呂更民不吭聲,依舊老實巴交的不成樣子,心中更加氣盛,順手抄起一根木棍輪在院子裡的木制傢具上,周鐵生的子侄們看叔叔開大瞭,也都抄起傢夥開始猛砸,這小院子瞬間開瞭花瞭。王雪琴看勢頭不對,起身迎上去抱住瞭周鐵生,不讓他繼續打砸,柳鳳兒也從屋裡跑出來一個勁兒的勸解。
周鐵生怒從心起,正在氣頭上,那管你誰是誰呢,一把甩開瞭王雪琴,她那瘦弱的身軀哪裡是周鐵生的對手,一把甩出去老遠,撲通摔在地上。
這個舉動徹底惹火瞭呂更民,他一把摔瞭自己的旱煙袋,三步並做兩步沖瞭上去,速度飛快,一腳踢在瞭周鐵生肋骨上,撲通,周鐵生甩出去老遠,摔在地上,還滑出去幾米。這一腳下去周鐵生就沒有再爬起來,疼的他氣都喘不上來,無奈隻好用手指著呂更民。
周傢子侄們一看這個傢裡的最受崇敬的叔叔被這樣打瞭,頓時炸瞭鍋瞭,幾十個人順手抄起傢夥要來幹架,有的拿著搬磚,有的拿著斧頭,還有順手抄起刨子鋸子的。更有年齡青澀的年輕人順手扇瞭柳鳳兒一巴掌,把柳鳳兒也打倒在地。
呂更民又是一個側踢,一下把那個年輕人踢出街門瞭,重重摔在街道上。柳鳳兒迅速爬起來,趕緊向屋裡跑。
爬在地上的銅鎖此刻有些著急瞭,一邊護住倒在地上的王雪琴一邊喊著,「哥哥弟弟們別打瞭,我的事兒我自己處理。」
此刻他說話哪裡還管用呢,那些人早開始跟呂更民幹瞭起來,銅鎖一把抓起王雪琴就向屋裡跑,三拖兩拉的把王雪琴拉到瞭屋裡,才一屁股坐瞭地上,「哎呀,我的屁股。」
王雪琴懵懵懂懂地被拉近瞭屋裡,定睛一看是銅鎖把自己拉進屋裡的,而且還閃瞭個屁蹲,趕緊上去問他疼不疼。由於剛才拉扯太快,王雪琴的棉褲把拉下去一大截,露出瞭白嫩的腰肢,還有那寬寬的胯骨。
銅鎖心頭猛跳,沒想到看到瞭王雪琴這麼潔白的身體,簡直看直瞭眼睛,口水都忍不住流瞭下來。王雪琴哪裡顧得上這些呢,鋪在銅鎖身上一個勁兒的問他疼不疼的。
外頭早已經大戰起來,可是很多人都被踢瞭出去,但是呂更民也被逼到瞭墻角。這個時候呂陽從外面火急火燎地攛瞭回來。
眼看著一大群人在傢裡欺負傢人,從那夥人後面飛起一腳,把一個年輕後生踹瞭個狗啃地,又上去拽住一個人的胳膊啪地摔在地上,膝蓋撲通跪在那人肋骨上,隻聽咔嚓一聲。
還沒等旁邊那人舉起手中的斧頭,他又攛起,一下子拱在瞭那人懷裡,一頭拱瞭他一個跟頭。一氣呵成,弄傷三個。裡面呂更民趁機飛起連環腳,啪啪啪,爺兒倆一陣趕緊利索的對打,十幾個人倒在瞭地上喝油連天,再也爬將不起來瞭。
「你們狗日的竟然欺負到我們傢瞭,你們也不問問我是誰?」呂更民一般不開口,此刻威風凜凜,一股英雄氣概,「老子在部隊可是偵察連連長,連軍區首長都歸我保護,想當年老子全軍比武得第一名,在越南戰場上一個人俘虜瞭一個連的越南鬼子,你們竟然欺負到老子頭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