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隊長開始一個一個的發表意見,在這個過程中,奧索維隻是輕輕點頭,最多也隻是和初邪做一下眼神上的交換。
“接觸額外種族的裡奧雷特變數會增加太多,將來維持通道穩定性的成本也許遠遠比繞路要高。”
“心族我們是一定要接觸的,他們會提出什麼條件還不知道。如果還要再和噬族打交道,我們為瞭完成條件而付出的工作量可就要翻倍瞭。”
“我覺得很多問題現在不是可以決定的,誰也不知道那兩個族會要我們付出什麼代價,如果這樣的話,還不如選擇比較短的路線。”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前面幾個人的發言我已經錯過去瞭。就現在我所聽到的情況來看,似乎想要繞過噬族領地的意見比較多。而提出直線前進穿越兩個種族領地的人也並沒有提出什麼具有說服力的理由。
“貪狼,你怎麼看?”
奧索維的聲音響瞭起來,那意味著整個會議室就隻剩下我一個人沒有發表意見瞭。
“第二條路線。”
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的話沒什麼參考價值。”
一個隊長在旁邊用散漫的語氣說,“他加入我們本來就隻是為瞭去噬族,這種意見太主觀瞭。”
這不是什麼秘密,我的背景在座的人都知道。但他們知道的情報也僅限於此,至於我要去噬族是為瞭什麼就不是他們所瞭解的瞭。初邪不會告訴別人這麼詳細的事情,我自己更不會。
的確,在這種決策反抗軍重要計劃的會議中,我的這個論調顯得相當缺乏專業性。如果是比較嚴肅的那種傢夥,一定會指責我現在是在搗亂。
但是我不想就這麼閉嘴。恰恰相反,我就是要說服他們。
“誰敢說我們現在真正理解裡奧雷特的行為方式麼?”
我掃視著全場,“在對他們的瞭解更多之前,變數永遠都在,而且這個變數本身的程度也是一個變數!所以以維護通道穩定的成本作為理由,本來就是不成立的。”
聽到我的反駁,那個發表相關言論的的隊長開口瞭。
“你說的也不算錯,但畢竟一個種族之內的裡奧雷特行為模式我們可以做一定程度上的預判。多和一個種族接觸就意味著更多的可能性,這你無法反駁。”
“這不是我們想不想和他們接觸的問題。心族和噬族的力量沒有影族強大,穩定程度也遠遠不及影族,領土范圍變動的幅度是不可忽視的因素。我們並不是在建設一個短期的通道,這項工作毫無疑問會以年為單位持續很久,看看地圖就知道,誰能保證我們在繞路的時候噬族或者宮族不會侵蝕心族的領土?”
那個隊長不再說話,而是開始思考我的論據。
我看瞭他一會兒,在確認他不會再提出什麼像樣的反駁之後,我再次開口瞭。
“關於滿足噬族條件的問題其實也不是問題,因為我們在建設心族的通道據點之時,完全就可以試著去與噬族開始正式的交涉。想要心族的據點穩定下來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到的目標,這段時間多餘的人手完全可以放在這方面之上。”
隊長們是在今天剛剛得到這個議題的,所以大傢其實都沒有特別鮮明的立場,隻是在憑借本能的印象和經驗發表意見而已。可是我就不一樣瞭,為瞭維護自己的那個立場,這些理由都是經過邏輯上仔細斟酌過的。
可惜的是,反抗軍本來也不是什麼需要用民主投票來決定計劃的組織,否則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基本已經可以拿定主意瞭。
“奧索維,我說兩句行嘛?”
從一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的初邪突然用清脆的聲音說道。
大傢一起看向她,奧索維笑瞭。
“如果我說不行你也一定會說的吧?”
初邪嘿嘿笑笑,然後伸手從奧索維手裡搶過瞭那枚全息圖像的控制器。
“要我說的話,其實還有另外一條線路。”
初邪歪歪扭扭的在全息地圖上開始畫線,她將紅線一直向反方向延伸到瞭影族領地的極深處,繞過瞭橫在面前的宮族領地,連接到瞭海岸線上。
我愣住瞭。
“如果把我們這個地方算作是地球上俄羅斯東北部的話,前面那幾個路線呢,是要走到大概中國東南沿海的路程。倘若按我這麼走,看上去很不合理,是要跨越整個俄羅斯、東歐、阿拉伯半島、地中海,一直走到埃及那麼遠。”
“可是,我們隻需要接觸影族就好。那些我們還沒簽訂協議的影族領主,最多也就是多給他們幾滴【光血】就是瞭。建設據點的數量會變得非常多,花費的時間也不少,但我們又有什麼要著急的呢?這條線路非常穩定,而且也不需要太擔心裡奧雷特將來的領土變更對我們造成影響,畢竟影族很厲害,另一側也是不喜歡爭鬥的骸族。”
大傢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很顯然,都已經被初邪這個劍走偏鋒的提議吸引瞭註意力。
可是我卻感到瞭一絲憤怒。
這些早已經經過奧索維深思熟慮過的選擇是非常成熟的,他不可能沒考慮過初邪提出來的這條線路。而這條線路沒出現在他提議中就隻是意味著一件事,這條道路所需要的時間成本、建設成本與另外幾條路的風險成本相比,實在是太高瞭,完全不值得拿出來比較。
所以初邪把這句話說出來,就帶上瞭奇怪的味道。
難道她就隻是故意想要找我麻煩?或者說,她要阻撓反抗軍向噬族的方向前進?
奧索維看瞭看她,然後收起瞭立刻反駁的想法,似乎是不想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破壞初邪的某些打算。
“這樣吧,大傢仔細考慮考慮今天所說的事情,每個人提交一個報告,明天會議繼續。”
房間裡的人全都站起身來,然後向外面走去。我推開椅子,看著初邪。女孩沒有看我,而是在和奧索維說著什麼。
我倚在門口的墻上,等著她出來。可是在幾分鐘以後,奧索維一個人走瞭出來,我從他身旁的門縫向裡面看瞭一眼,那傢夥竟然不見瞭。
“找初邪?”
奧索維看我探頭,便問道。
我點瞭點頭。
“她犯神經,跳窗跑瞭。”
奧索維露出瞭無可奈何的笑容,“還不讓我告訴你。”
我瞠目結舌,那傢夥為瞭避開我竟然能做出這種像小屁孩一樣的事情,真是狠狠打擊瞭我一下子。不過與此同時,我卻又忍不住想笑。
“往哪邊跑瞭?”
奧索維樂呵呵的給我指瞭一個方向,我提升能量就往那邊沖瞭過去。
我從走廊裡跑到外面,然後升到空中向四周掃視。遠遠的街道另一頭,我看到瞭初邪的小小背影。
“初邪!”
我在飛過去的時候叫著她的名字。
那該死的女人連頭都沒有回,一聽到我的聲音就用能量跳躍向黑城北面的廢墟部分開始逃竄。我氣的耳朵冒煙,加速追瞭過去。
很快,周圍就沒有瞭人。初邪不再逃跑,我也從空中降瞭下去。
“你跑什麼?”
我咄咄逼人的質問。
“你追什麼!”
她咄咄逼人的反問。
想不到事隔這麼長時間的見面,第一句話竟然是這麼讓人哭笑不得。
我嘆瞭口氣,用手揉瞭揉太陽穴。
“這麼長時間沒見,幹嘛躲我?”
女孩斜著眼看著別的地方,抄著手沒有理我。
“說話!”
初邪皺起眉頭,“你幹嘛對我大呼小叫的!我欠你的啊?”
她一句話噎的我喉頭一哽,那冷淡生硬的表情不斷將我從她身邊推開。
“你……最近怎麼樣?”
我努力舒緩著語氣問她。
我聽到初邪鼻子裡發出瞭一個冷哼,“好的很,你不都看到瞭嗎?”
是啊。反抗軍的計劃正在有條不紊的實行著,還取得瞭階段性的成果。從會議上她的表情看,這傢夥還是蠻開心的。可是,她這種態度,實在是讓我生氣。
“對瞭,微涼呢?我想她瞭,你讓她來找我。”
女孩又說。
我卻愣瞭一下。微涼發生的事情,我和沙倫沒有在報告中提及,她一個人離開暗面逃回神都的事情初邪自然也是不可能知道。
“她……在之前的戰役裡……被宮族輪暴,身心都受到瞭極大傷害……趁我不註意,一個人跑回神都瞭。”
初邪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唇在微微發抖。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找得到你麼?”
我無奈的說。
我和她都沉默瞭下來。微涼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朋友,在這種時候我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初邪……”
我收拾心情重新開口,“今天你為什麼不支持我的提案?”
女孩抬起頭來看我,“這還用問麼?你一心一意要往噬族跑,我當然不能放你。”
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生氣……高興是因為這傢夥對我的某些感情並沒有消失,生氣的是她違背瞭我們當初的承諾。
“那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我要看你的答案,在那之前不想見你。今天我已經得到你的答案瞭,所以要繼續等你改變。”
“什麼答案?”
“你不用操心。”
初邪生硬的說。
“好,我不問。但是我們從一開始就說好的,你幫我去噬族,我為你在這裡戰鬥。問心無愧,我已經非常用心瞭,出生入死瞭這麼多次,給瞭你想要的勝利。你是不是也要有點誠意!”
我的聲音忍不住提升瞭一個檔次。
“我就是討厭你這一點!”
初邪惡狠狠的說。
“什麼啊?”
我不明所以的皺著眉頭,看著她兇巴巴的表情。
“你本來就沒辦法!隻能靠我們!別說的那麼好聽!難道我要讓整個反抗軍因為你一個人的念頭妥協?你要有本事,自己去噬族啊,賴在我這裡幹什麼!我可沒有硬逼著你給我幫忙!我給你光血讓你來暗面,你當然要回報一下!”
“好!”
我的怒氣終於爆發瞭,“那我退出!你以為我離瞭你們就真的沒辦法到想去的地方!”
“你以為我攔不住你!”
初邪像憤怒的小兔子一樣跳起來。
“你可以試試!”
話音剛落,初邪怒吼一聲,身邊湧出瞭一大股魔力。葬敵法球從魔力雲之中竄瞭出來,在空中尖嘯著畫瞭一個大大的圓形軌跡,沖我毫不留情的撲瞭過來。
我爆出瞭能量,從身體裡瘋狂竄出來的能量形成瞭風暴,阻止瞭葬敵法球的第一波沖擊。贖魂裝甲的骨枝爭先恐後的將我的身體纏繞瞭起來,不留縫隙。
初邪用手掌對向葬敵法球,開始念咒。我非常清楚根本就不能給她這個機會,否則自己真的會被接連不斷的法式給玩死。
不計其數的骨矛如同暴雨一樣向初邪射瞭過去。初邪無奈之下隻好放棄瞭施法,揮手將葬敵法球轉換成瞭防禦模式。法球旋風一樣迎上瞭骨矛將它們炸碎,大片大片蒼白的骨頭碎片被濺射的漫天都是。
初邪蹲下身開始在地上畫陣,而我已經向她沖瞭過去。
“蠢死瞭!”
初邪對我大叫,然後葬敵法球就直接向我砸瞭過來。
這是初邪最拿手的作戰方式,遠程攻擊無法突破葬敵法球的防禦圈,想要過去阻止她畫陣又會被葬敵法球砸的到處亂飛。這種情況下,她完成法陣的概率幾乎高達百分之百,在那之後根本沒幾個人能夠再擋得住她。
黑紫色的葬敵法球如同炮彈一樣竄到瞭我面前。我不是沒有嘗過它的力量,在紅松城和毒煙戰鬥的時候,初邪隻是輕輕用它撞瞭我一下,我就斷瞭三根肋骨。
所以,我也用瞭很長時間來思考怎麼對付這東西。
我抬起雙手,正對著法球沖過來的方向。大量的骨枝從我的雙臂向外湧出,編制出瞭一個螺旋形的東西。
就算我召喚出最堅硬的骨盾擋下瞭沖擊,自己也肯定會被打飛。正面的防禦就是初邪想要的,我不能給她那個機會。
這個螺旋形的骨籠是我花費瞭大量精力鍛煉才學會凝聚的一種自定義骨器,閑暇時候的準備終於算是在實戰中派上瞭用場。
傾斜的螺旋入口以一個很小的角度去接葬敵法球,可是由於動作生疏,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螺旋在瞬間就被法球給砸瞭個粉碎。
我本身也被發球給帶出瞭好幾米遠,手臂被震得酸麻難忍,用瞭足足十秒鐘才穩定住雙手的顫抖。
葬敵法球像鬼影一樣繞瞭個圈,再次向我沖瞭過來。我咬住牙再次重復瞭剛才做到的事情,然後又一次失敗瞭。
初邪的法陣正在以極高的速度完成著,我的機會正在迅速減少。
我沉下心來,拋卻所有亂七八糟的念頭,在法球第三次撞過來的時候做瞭最後一個螺旋骨龍。
最前端的螺旋發出瞭咯吱咯吱的斷裂聲,但這一次的接觸角度終於沒有讓螺旋滑道破碎。我飛快的向後退卻,編織出更多的螺旋。葬敵法球在骨籠之中嗡鳴的旋轉著,仿佛在下一秒就會將禁錮自己的牢籠撕個粉碎。
可惜這種螺旋形的結構根本沒辦法讓它發力,一圈一圈的滑動軌道卸開瞭法球施加給框架的力道,一點一滴的減緩著它的速度。
這一系列的動作被我像奇跡一樣流暢的完成瞭下來,我用骨籠引導著葬敵法球將它狠狠的砸到瞭地上,轟出瞭一個半米深的大坑。在下一瞬間,我用十多層最高級的小型骨牢層層疊疊的將它死死的在地面罩瞭起來。
沒有加速空間的葬敵法球無奈的在裡面像小動物一樣發出瞭嗡嗡的聲音,沒有能夠掙脫出來。
完成瞭這個動作之後,我用最快的速度撲向瞭初邪。
女孩目瞪口呆的試著控制葬敵法球回防,可是卻無濟於事。兩秒鐘之後,我狠狠的撞到瞭她身上,卡住初邪的脖子把她按倒在地,用神宮對準瞭她的喉嚨。
“咳咳咳咳!”
女孩被砸倒在地上的時候不受控制的大聲咳嗽起來。
剛才的瞬間能量加速讓我自己也是頭暈目眩,身體被壓力緊繃的喘不過氣來。
“怎麼……怎麼樣!我說瞭你……攔不住我!”
女孩躺在地上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沒有能夠接受自己的失敗。
我針對她的作戰方式研究瞭很久,不死之戒的骨器能力也被我發揮到瞭極致,所以我勝瞭,在幾乎沒有什麼損傷的情況下,徹徹底底的擊敗瞭這個不可一世的傢夥。
這傢夥輕敵瞭,如果她把我看作是威脅很大的對手,不可能隻用葬敵法球作為防禦。在開始的那段時間裡,她有充分的時間為自己施展高級防禦類型的法術,可是她沒有那麼做。
這是一場不可復制的勝利,因為我知道,自己對她來說已經不是一個可以小看的對手瞭。
女孩喘著氣,胸脯劇烈的起伏著,眼睛裡閃動著極度復雜的神情。認命、不甘、驚疑、惱火、迷惘……甚至還有一點點很難讀出來的崇拜。
而我,感到瞭無比的興奮和振奮,因為我似乎征服瞭一個本以為永遠也征服不瞭的傢夥。
“我……攔不住你……”
她小聲說。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睛,貪婪的欣賞著讓我思念的美麗色彩。
“可是你就不能相信我麼……”
她的眼睛裡開始泛出水光,這讓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瞭。
“相信你什麼?”
“不是說一年的麼!我又不會真的攔你去見她!再多給我一點時間不行嘛!”
在我的刀尖之下,初邪竟然開始抹眼淚。
“本來以為你會想我,以為你會拒絕帶隊跟著我一起戰鬥!我蠢死瞭!還以為能把你騙到手!”
她一點也不蠢,因為她早就做到瞭。
“是你自己讓我去帶隊的!我也不想讓你失望啊!”
我說道,手裡的刀垂瞭下去。
“你怎麼那麼老實!我讓你去你就去啊!”
“廢話!”
“你這個低智商低情商的笨豬!”
我騎在她身上,她躺在我身下,兩個人像孩子一樣開始吵嘴。被我擊敗的初邪似乎丟掉瞭所有身為頂級法師的面子,一點大度和優雅都沒瞭。
互相對罵瞭半天,她開始胡亂用拳頭狠狠打我的臉和胸口,我再也忍不住瞭,狠狠的捉住她的雙手壓在她的頭頂,用力吻在她的雙唇上。
女孩纖細的手指主動和我交叉在瞭一起,她緊緊抓著我的手,那麼用力。
重新品嘗到初邪香滑的小舌,我突然感覺非常非常滿足。她閉上眼睛,鼻息濃重,舌頭和我糾纏在一起,偶爾用舌尖輕輕點著我的嘴唇。
我松開她的手,她立刻就摟住瞭我的脖子。我向下探去,撫摸著她裙子下面光滑溫潤的大腿。熱烈的吻著對方,我們兩個都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唇舌分離,女孩嘴角拉出一條銀線和我連在一起,顯得異常嫵媚。
“你壓的我喘不過氣……後背好痛……”
她呢喃著。
我摸瞭摸她的頭發,然後站起身,把她拉瞭起來。
“把我的法球還給我~ ”初邪一邊拍打身上的塵土一邊嗔道。
我消泯瞭骨牢,葬敵法球呼的一聲飛瞭出來。初邪將它收回到能量洞裡,然後看著我。
“這次隻是你運氣好而已……”
她嘟囔著,“下次你要是惹火我,絕對不會像這回這麼放過你!”
她說的沒錯,我這次的勝利的確有取巧的成份。不過在已經成功捕獲瞭一次葬敵法球之後,我已經有瞭經驗。除非她從一開始就采用新戰略,否則還是會被我吃的死死的。
我想去攬她的腰,她卻向後開始躲閃。
“你幹嘛?”
她警覺的看著我。
“戰敗瞭就要付出代價。”
我笑著看她,血液有些發熱。
初邪搖瞭搖頭,“我不想和你玩下去瞭,貪狼,所以之前才一直努力不讓自己見你。我說過,你一心想去找那個女人,我沒意見。但是如果你不能正視我的存在,肯定我在你那裡的位置,我就不能面對你,你明不明白?”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所以我想給你時間找出來答案,你要快點做決定……我已經……快要無法忍受瞭……”
初邪從來沒有露出過這種神情,我無從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謊或者演戲,可是我並沒有懷疑她。
當我開口的時候,語言這種東西就已經不再受自己控制瞭。
“分別以後一直都很想念你,很嫉妒,嫉妒一切可以呆在你身邊的人。我一定要去履行和阿紗嘉之間的約定,那是絕對不可以違背的事情。但是同樣的,你,我也想要。”
聽到我的剖白之後,我本來以為初邪會感動,結果那傢夥卻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贏啦!終於贏瞭!”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她就撲瞭過來,一雙胳膊抱住我的脖子,將自己整個掛在瞭我身上。
“早就說過!一定會讓你喜歡上我!”
她在我耳邊說道。
“這個世界沒有幾個人不喜歡你,愛慕你的男人可以組成另外一個反抗軍。”
我笑道。
“隻要你喜歡我就夠瞭!嘿嘿嘿!”
女孩嘀鈴鈴的笑著,蹭著我的臉,可是我卻試到臉上被粘上瞭濕濕東西。
我輕輕用手揉著她薄薄的後背,吸取著她給我的暖意,那是我非常想要的東西,也是一直在尋找的某種可以抓住的真實。
我和初邪之間終於建立起瞭不可替代的橋梁,但是我們所沒意識到的是,這將是一段匱乏信賴的戀情。這座橋梁所缺失的重要部分,在不久的將來把我和初邪都丟到瞭並非屬於這個暗面的深淵之中。
不過現在的我們都感覺到瞭實實在在的幸福感,重新擁抱著對方的感覺就好像做夢一樣。回憶起初邪拼上性命從毒煙手裡救下我的那個場景,魔力風暴之中的那個吻,也許我就是從那個時候再也無法忘懷這個女人的吧。
失去感官之後她對我的依賴,大概就是命運決意要把我們連接在一起的昭示。
當那種羈絆被編織成網之後,我們兩個都已經再劫難逃。
*** *** *** ***
“我們走。”
初邪和我抱瞭一會兒之後說道。
“去哪?”
我用空洞的聲音問道,意識還沒有從失而復得的滿足感之中回過神來。
“我那裡!”
“好!”
兩個不知廉恥的傢夥在反抗軍的成員過來查看剛才的能量波動之前,牽著對方的手,風一樣從這個地方加速逃掉瞭。
我們用能量加速穿過走廊的時候引得人人側目,不過我不在乎,初邪似乎也是一樣。
房門在身後被重重的關上,初邪翹著腳咬著我的嘴唇,一雙小手胡亂撕扯著我的腰帶。我把神宮扔在地上,脫掉女孩的短外套,狠狠的把她裡面那身連衣裙撕成瞭兩半。
耳邊隻剩下女孩急促的呼吸,還有沸騰的血液在自己血管亂竄的聲音。
粉紅色的內衣,而且還是低胸的半杯款式,我還真沒料到她會穿這麼嫵媚的顏色。
“看傻啦?哈哈!”
初邪臉紅通通的,嬌媚的瞥瞭我一眼。
“因為穿的很大膽啊。”
“嗯……心想萬一今天見你以後會有我想要的結果,所以才穿的呢~ 永遠不能小看我們女人的第六感~ 嘿嘿!”
我用手占領她豐潤的乳房,輕輕的揉捏那團柔軟,然後吻初邪的眼睛。女孩任我的手肆虐,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對不起。”
我突然對她說。
初邪連忙睜開眼睛,露出瞭不安的神情,“怎麼瞭?”
我撥弄瞭一下她的唇角,“一會兒,可能會忍不住很粗暴,所以事先道個歉。”
女孩楞瞭一下,氣的錘瞭我一下,“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反悔的話呢!嚇死我瞭!”
然後連她的脖子都泛出瞭羞怯的粉紅色,“盡管來就是瞭……我呢,都可以啦……”
初邪眼睛裡那種含嬌待放的情欲狠狠挑逗著我的神經,我一把將她抱瞭起來,她咯咯笑著任我扔到瞭床上,然後伸出一隻腳丫頂在瞭我鼓的高高的褲子上。
雪白的腳趾扭動起來,隔著褲子挑逗著被禁錮的巨物。
“這東西忍不住瞭的樣子,嘿嘿嘿!”
女孩嬌笑。
“某人也忍不住瞭的樣子啊。”
我看著她內褲上濡濕的一小片痕跡調笑道。
初邪雖然灑脫,但是那個樣子還是讓她自己有些難為情,不禁用手去遮。
我伸手去撥她的手,她用腳頂著我的下身不讓我過來,一副壞壞的樣子。
“喂!”
初邪突然叫。
我疑惑的看她,“怎麼啦?”
“如果我主動……給你……服務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難看……很賤?”
女孩的表情很坦誠,不過那掩飾不瞭她這句話裡的小心翼翼。這傢夥真是太獨特瞭,這樣子毫不造作的說出擔心的話,全世界大概沒有幾個女人會做出來吧。
“葬敵初邪也會擔心這種事?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沒自信的樣子。”
我認真的說。
初邪用手指點瞭點嘴唇,“嗯,說的也是啊。”
面對喜歡的人,沒有女孩會不在意自己在對方心裡的樣子。她自然是不需要擔心那些事情,因為對我來說這傢夥永遠都閃爍著奇異而高貴的色彩。
兩句話說完,女孩就靠瞭過來,伸手脫下瞭我的褲子,聳立的肉棒直戳她的乳肉。初邪把目光放在我的臉上,然後輕輕用舌頭舔舐著我的胸口。火熱的肉棒緊貼她緊繃著的光滑小腹,那觸感美妙極瞭。
“唔……這樣……會舒服麼……”
女孩一邊服務著我的胸口,一邊抬頭望著我。
以往她隻會一副大小姐的樣子要我給她用舌頭服務,這還是初邪破天荒第一次給我做這種事情。心裡面的征服感遠遠要勝於生理上的那一絲絲酥麻。
我按著她的頭,想讓她的櫻唇去吻我最堅硬的部位,可是她仍然很排斥的樣子。
“不要!”
她打開我的手,嗔瞭我一眼。
雖然有些遺憾,但是我也並不想強迫她。後來初邪慢慢接受口交之後我才知道,當初我強暴她,逼她給我用嘴的事情其實對她傷害不小,現在心裡還是有一點陰影。
柔軟濕滑的舌頭舔遍瞭我的身體,就好像一隻小貓在清理伴侶的身體一樣。
與此同時,我的手指也不斷地在玩弄她的蓓蕾,她的那裡也已經挺瞭起來,一雙豐饒的山丘被我揉的浸出瞭粉紅色。
我捧住她的屁股,手指肚在她的細縫之內滑動著,磨出一股又一股淫蕩的水澤,直到她喘不過氣,再也沒力氣給我舔身為止。
“來要我吧……”
女孩輕輕說,臉上的狡黠早已不見瞭,隻剩下瞭嬌艷而清澈的羞澀,那是初邪難得一見的珍貴表情。
“這可不像你。以前要是想要的話,早就坐上來瞭,不是麼?”
我一邊舔她的耳垂一邊說。
“這次……是正式的第一次嘛……要你來……”
她話語之中飽滿的期待和戀意幾乎要溢出來一樣。
我愣愣的看瞭她一會兒,然後抓住她的胳膊將初邪整個翻瞭過來壓倒。
“你要幹嘛!”
女孩本能的產生瞭什麼不好的預感,她趴在床上,支起身回頭看我。
“既然正式第一次,那提前進行一下保留項目也比較貼題。”
我壞笑著說。
“什麼嘛?啊……你要進來就快點兒啊……嗚嗚……別用那裡磨……”
肉棒在初邪的穴口攪動瞭一會兒,弄的女孩嬌啼不已。幾秒鐘之後,沾飽瞭濕滑液體的龜頭頂在瞭一處禁閉的入口前。
“你你你……變態……”
初邪已經知道我要做什麼瞭,她緊張的渾身發抖,咬牙切齒的看著我。
“放松……不然會痛……”
“你還在乎我會不會痛的嘛!”
女孩哆哆索索的罵道。
“在乎。不過你的每一個地方,我都想要。”
我看著她的眼睛說。
初邪失神的看瞭我一會兒,然後臉上的負面表情融化成瞭妥協。
“說不過你啦!可是……不想這個姿勢……”
女孩一邊說,一邊掙紮著重新面對過我來,然後羞恥的分開雙腿抬起瞭自己的屁股,一副任我采摘的模樣,臉紅的滴血,側過臉不好意思看我。
“正面的話,那麼做會更痛。”
我皺著眉頭勸她。
“不行!就要正面這樣!”
她拗道。
“為什麼?”
“因為……要抱你……”
心裡面充滿瞭愛意,我吻她,然後開始向那粉紅色的肛口發動瞭進攻。
初邪的雙腿幾乎被我扛到瞭肩上,她門戶大開,努力想要配合我。可是身體的緊張並不是這樣就能消泯的,緊致的肛門一丁點放松的一絲都沒有。龜頭在強行突破的時候,初邪痛得忍不住哼叫瞭起來。
“呃啊……呃啊……慢點……嗚嗚嗚……”
“還沒進去呢……好緊……放松下……”
“嗚嗚……人傢痛……嗚嗚嗚……”
連續幾次挺動都被她小穴流到股溝處的愛液滑到瞭旁邊,有幾次還不小心滑倒瞭她的花蕊裡面,戳得她又痛又酥。被情欲激發的我動作越來越粗暴,龜頭終於在暴亂的沖撞中擠進去瞭一點,初邪痛得哭起來。
“嗚嗚嗚嗚……死變態!痛死我瞭……嗚嗚嗚……非要弄人傢後面!嗚嗚嗚!”
初邪咬著嘴唇,一邊擦眼淚一邊拿拳頭砸我。
我吸瞭兩口氣,忍著擦痛,終於將龜頭全部頂瞭進去。高貴的初邪小姐現在隻能淚流滿面,高舉著雙腿撅起屁股,任憑自己最羞恥的排泄部位和男人的陽具嚴絲密合的連接在一起。這幅景象讓我的下身幾乎大瞭一圈。
“好……好瞭吧……呃呃呃……拔出去……吧……”
初邪以為我結束瞭,哀求道。
“才剛開始啊。”
我說。
“不可能!我都快死掉瞭!你……啊啊啊啊啊!”
我將整根陽具向裡面繼續插去,女孩立刻發出瞭淒鳴。
“啊啊啊!痛!痛!求你瞭!別弄瞭!要裂開瞭!啊啊!”
的確,粗大的肉棒已經撕破瞭女孩的肛門,而且傷口不淺。血從她的腿縫流到屁股上,證明著她最後一片處女地也被我給褻瀆瞭。
緊暖的腸道熱情的包裹著侵入到裡面的肉棒,讓我欲罷不能的抽動起來。初邪痛得死去活來,不斷哭叫,手指一個勁兒的抓著床單,有幾次痛得特別厲害之時,我甚至看到她的魔力不受控制的從手指間往外湧出來。
“嗚嗚嗚嗚!被你欺負死瞭!壞人!啊啊啊!我……我……啊啊!信不信我……嗚嗚嗚!”
慢慢的,劇痛麻木瞭。被我沖的前後聳動的女孩叫的不再那麼淒慘,相反的,還沒有臨幸的那條細縫湧出瞭更多的淫水。
“說不定後面是你最敏感的地方哦,你看水流的這麼多……”
我一邊用力撞擊著初邪的屁股一邊逗她。
“啊!啊!你放……啊!放屁!啊啊!”
女孩氣急敗壞的罵道,聲音卻是藕斷絲連的嬌媚。
我吸著她的乳尖,讓她的聲音變得更加好聽。初邪的腰開始扭動,手也下意識的去捂小腹。
“啊……要不……你……哦啊……你用手指吧……唔……前面……好想要……”
看著女孩可憐兮兮的哀求樣子,我有些不忍再一個人享受。已經奪走瞭她最後的貞潔,我其實也並不是非要在她的後庭從一而終。
肉棒帶著肛血被拔瞭出來,女孩的身體一松,然後接著就是一聲尖叫,因為我已經連根將下身入侵到瞭她饑渴的小腹裡。
龜頭像錘子一樣撞在她的子宮口,初邪那積攢瞭多時的快感立刻爆發瞭。子宮一陣抽動,陰道也痙攣起來,大片大片的陰精噗噗的射在龜頭之上,激的我後背發麻。
“啊啊啊!去瞭!哦哦!你壞死瞭!人傢要泄死瞭……好酸……”
女孩精疲力盡的癱在床上,身上的汗水和淫液已經浸濕瞭一大片床單。她無力的用心滿意足的眼神看著我,媚的如水。
“……弄死……人傢瞭……嗚嗚……你還沒……到啊……”
初邪斷斷續續的埋怨著。
我摟她到懷裡,將初邪整個抱住,開始正式的發泄式沖刺。
再次的沖擊,插的初邪緊緊抱住瞭我的後背。她沒有我高,所以當我們緊緊抱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腦袋隻能貼住我的胸口。
她悶哼著,苦苦承受我最後的發泄。
“受不瞭麼?”
我忍不住問她。
初邪閉著眼搖瞭搖頭,咬著嘴唇,向前挺瞭一下腰示意我繼續。
我伏起身,去尋找她的嘴唇。初邪軟綿綿的小舌已經沒有什麼氣力瞭,她隻能由著我侵犯自己的口腔。下身激烈的沖撞讓她喪失瞭抵抗能力,綿羊一般任由貪狼吞噬。
暴烈的最後十幾次沖擊,終於有一次讓我再次插到瞭初邪的子宮裡面。緊致的小穴口、柔密的穴道,緊咬的宮口,享受著三重服侍的肉棒終於在初邪體內洶湧的噴發瞭起來。
軟綿綿的初邪突然渾身一繃,她連忙吐出我的舌頭,一個勁兒的推我。
“啊啊啊啊!不行!不行!拔出來!不能……啊啊……不能射在裡面!”
可是她的乞求已經太遲瞭,而我也失去瞭判斷她說話內容的神智,高潮的強烈快感已經占領瞭整個腦海。
初邪的聲音裡已經帶上瞭哭腔,“啊啊啊!這樣射到裡面……會……呃呃呃……會懷孕的……唔唔唔……我今天……是……啊啊……是……危險期……呃呃呃……”
我像著瞭魔一樣,隻是把她整個箍緊在懷裡,肉棒兇惡的跳動著,強奸著女孩最嬌貴的子宮,將大鼓大鼓濃稠的精液射的她肚子幾乎爆掉。
自己的掙紮既然已經變得無濟於事,子宮被沖擊的快感很快就摧毀瞭初邪的理智。她無可奈何的在潮水一樣襲來的子宮高潮之中慢慢昏厥瞭過去。
當初邪醒來之後,我的肉棒也再次復蘇。我們放蕩的做瞭一次又一次,用瞭所有可以想到的姿勢,似乎想要彌補欲求不足的半年一樣。女孩羸弱的身體被我折騰的越來越虛弱,當我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在她身體裡下種的時候,她也自暴自棄的不再反抗瞭。
瘋狂縱欲瞭一整天,以至於這傢夥差點沒辦法再出席第二天的會議。
*** *** *** ***
早晨醒來的時候,我仔細感覺瞭一下懷裡面的溫潤。初邪仍然躺在我的懷裡,昨天的一幕幕也並不是夢境,我長舒瞭一口氣。
細長的雙腿親昵的和我糾纏在一起,小手無力的垂在我的腰上,柔軟的胸部貼著我的胸膛。初邪呼呼睡著,頭發凌亂的粘在臉頰上,淚痕、汗漬和口水把她的小臉弄的亂七八糟,卻又可愛極瞭。這種懷抱著心愛女孩醒來的時光我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再擁有的。
我把手指插到她的發隙之間,她幾乎在同一時間就醒瞭過來。琥珀色的眼睛露出瞭一點光澤,初邪笑嘻嘻的向我索吻。
隻吻瞭一會兒,她就縮瞭回去。
“你臭烘烘的!哈哈哈!”
一整天的激情在我們的身上留下瞭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初邪嬌嫩的部位紅腫的可怕,幹涸的精液與淫水將她下身塗抹的亂七八糟。股溝裡沾著血跡,身上也有我留下的精斑。
“昨天你弄死我瞭……”
女孩埋怨道。
“你不是一副很爽的樣子麼?”
“是啊,可是今天累的都不想動彈瞭……哼!”
“會議不去瞭?”
“怎麼可能不去,唉!”
女孩掙紮的爬起來,揉著險些抽筋的腿,一臉苦相。
“以後真不能讓你憋那麼久,不然絕對會被你搞死的……還射在我裡面,懷孕的話你能負責啊!”
“不是說找到真實的自己以後才能……優森不也是……”
我疑道。
“這裡已經是真實的世界瞭啊!你忘瞭!優森是蓮恩在神都裡面生的!不代表在暗面做這種事不會懷孕啊!完瞭完瞭!我們這兒也沒有避孕藥啊!”
初邪凌亂的叫道。
“可是你見過有誰在暗面生孩子麼?”
初邪踟躕瞭,“額……那倒沒聽說過……”
“那就是瞭,哪個據點沒有妓女。保護措施再好也不可能一個意外都沒有,這說明暗面仍然有我們不知道的規則。”
我這樣安慰道。
初邪的神經倒也沒那麼纖細,隨之就釋然瞭。她賴在我身上讓我抱她去洗澡,我樂呵呵的照做瞭。當我們兩個相對而坐,浸泡在同一個浴缸裡的時候,我忍不住想起瞭第一次相遇的情形。
女孩哼著沒有調子的歌,慢悠悠的清洗著自己的身體。我坐在熱騰騰的水氣裡看著她,分不清這到底是不是現實。
“你會盤頭發麼?幫我弄一下。”
女孩突然說。
“我怎麼可能會那種事情。”
“我教你!”
女孩說著就湊瞭過來,然後手把手的給我做瞭示范。那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所以我很快就給她盤好瞭頭發。
光滑纖細的脖頸和肩膀露出在我我面前,我輕輕的把手放上去,然後把她摟在懷裡。初邪很配合的把自己擠在我的懷裡,很舒服的倚著我。
“你準備怎麼辦?”
她輕輕問。
“什麼怎麼辦?”
“我想知道,如果你的阿紗嘉執意要獨占你的話,你會不會扔掉我。”
這不是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我既然選擇占有初邪,就一定會讓阿紗嘉陷入一個矛盾的境地,我當初也就是因為這個問題在向初邪伸手之前踟躕瞭很久很久。
“她很不懂事,所以我希望能夠讓她理解。”
吃掉衷心之人,就可以獲得無窮的力量……這是阿紗嘉曾經告訴我的。我許諾要幫她坐上噬之女王的位置,和她簽訂契約,可是卻沒有訴說過自己的愛意。
一個男人絕對不會希望看到自己所在意的女孩傷心,可是我現在做的事情很可能會讓阿紗嘉悲哀欲絕,也許我真的是一個混蛋。
然而必須承認的是,在我最需要溫暖的時候,將我拋下的是她。並不是說我因為這件事情而怪她,畢竟那時候我因為Fey的逝去而爆發出瞭如此強烈的情感,而她卻急需我對她感情的證明。無法堅強的她離開瞭,可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我也有需要的東西。
在不知不覺中,是初邪填補瞭阿紗嘉留下的空白。我沒辦法拒絕那種溫暖,也沒辦法斬斷一次次拯救我的羈絆。
如果非要分辨對錯,那麼錯的是我。我沒有忍住對溫柔與愛戀的渴求,這看起來也許很薄情,我無法反駁。
“如果她理解不瞭呢?如果她必須讓你在我和她之間選一個,你會怎麼選?”
初邪飄渺的聲音繼續響起來。
“也許她不會逼迫我做那種選擇。”
“也許會。”
初邪說的沒錯,我必須自己有所決斷,才能在這種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挺起胸膛。
“我和你說過,我運氣很好。”
初邪打斷我的思路,“我看中的東西,一定會落到我的手裡,就像你一樣。開始的時候非常忐忑,不知道你到底會不會像我所經歷過所有的事情一樣如我所願,不過現在答案已經揭曉啦。我想說的是,她是不可能從我這裡把你搶走的。所以就算她逼你二選一,隻要我咬住不放,走的那個一定會是她而不是我。”
聽著初邪的奇怪理論,我想笑卻笑不出來。
“你這個理論不成立。”
“為什麼啊?”
“你曾經那麼仰慕燃墟,我是知道的。可是他並沒有如你所願成為你的東西,不是麼?”
我帶著一點點異樣的情緒問道。
“我憧憬的那個人已經死瞭。的確,那件事情並沒有如我所願,可是命運給瞭我更好的回報。如果不是那樣,我怎麼會得到你呢?哈哈哈!”
女孩咯咯笑著,抱著我的胳膊,仰過臉看我。
“那麼……也許你放棄我的話……你一樣能得到更……”
我還沒說完,初邪就轉過身用力吻瞭上來。她和我的舌尖輕觸,沒有旖旎的糾纏也沒有口涎的交換,這是一個甜蜜的吻。
“命運對我有一個規則,它隻會以我無法想象的方式給予我恩賜。所以,放心吧……到手的東西,我不會放的。”
“希望至少這個時候你說的不是謊話。”
我笑道。
“嗯,我沒有說謊。”
“我會相信的。”
我和女孩靠在一起,體味著她珍貴的存在,心裡平靜的像是黑城外的那池湖水。
“答應我一件事。”
我突然說。
“什麼事啊?”
“不許你再和小魚做瞭。”
“哈哈哈!為什麼啊?說來聽聽。”
初邪挑這眉毛,興致勃勃的問著她應該很容易就猜到答案的問題。
“你已經是我的人瞭,我不許任何人再碰你,女人也不行。”
我捏著她的下巴說。
“嗯!那如果你滿足不瞭我怎麼辦啊?”
女孩壞笑道。
“那我就好好滿足你一下。”
我捉住她的胳膊,手向她下面伸去。
“我錯瞭我錯瞭!不要!不要!”
初邪嚇的連連掙紮,浴盆裡的水被她弄的鋪灑瞭一地。她的驚慌失措完全不是裝的,畢竟昨天被我折騰成瞭那個樣子,一晚上可緩不過來。
我也隻是故意嚇唬她,不可能再忍心粗暴的欺負她。初邪已經是我的女人瞭,每每想到這裡,巨大的滿足感就會填滿胸膛。
“你看,不是我滿足不瞭你,而是你也許滿足不瞭我啊。”
初邪噘著嘴,惡狠狠的用手捏我的臉,“所以才沒有逼你在我和阿紗嘉之間二選一啊!可是說好,就她一個瞭哦,你要是再找別的女人,我切瞭你!”
“那她為什麼就沒事?”
“因為我男人所承諾約定的事情,絕對不許食言。”
我隻覺得初邪身上傳來瞭一陣清爽的帥氣,她這種絕無僅有的魅力,讓我無法自拔。
*** *** *** ***
我和她一起進到會議大廳的時候,人已經來的差不多瞭。她離我遠去,坐到瞭房間的盡頭,而我則坐在瞭昨天的座位上。
因為我沒有交報告的緣故,奧索維皺著眉頭說瞭我兩句。其他隊長的話,他可以扣傭金,可我並不是因為拿瞭傭金而坐在這裡的,所以他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坐到椅子上,我的眼皮就開始打架,初邪也是一樣,畢竟昨天的運動太過激烈瞭一些。整場會議其他人說的話我和她都一點兒沒有聽進去,隻是隔的遠遠的一個勁兒的對望,然後忍不住像傻子似的偷偷看著對方笑。
後來,那傢夥幹脆趴在桌子上睡瞭過去。我比她好一點兒,不過也坐在椅子上迷糊過去好幾次,頭一個勁兒的往胸前耷拉下去。
“貪狼!”
奧索維忍不住叫道。
我渾身一個哆嗦,感覺就像回到瞭學生時代的課堂。偷睡的我被老師點瞭名,如此熟悉的感覺。
“怎麼瞭?”
“別點頭瞭!”
旁邊的其他隊長哈哈大笑起來,我自嘲的揉瞭揉頭發,“不好意思,困的要命。”
“你昨天晚上幹什麼瞭?去召妓瞭?”
旁邊坐著的那個隊長笑著打趣我。
他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咖啡杯就砰的一聲在他身前的桌子上砸瞭個粉碎。
他嚇得差點兒從椅子上翻下去,那個杯子差點兒打破他的腦袋。
大傢都向杯子的主人看去,初邪正瞪著說話的那個傢夥。
“怎、怎麼瞭?”
那傢夥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大傢的關系都非常熟,說是上下級,其實更像是朋友。可是很少有人見到初邪露出那種小狼一樣的表情。
“你嘴臭!”
女孩罵瞭一句,然後坐回到瞭座位上。
大傢都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然後不少人似乎露出瞭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們都不是傻子,能成為隊長的傢夥肯定不會是笨蛋,初邪的意思很容易就能猜得到。
可是我卻相當驚訝,完全沒料到初邪會這麼坦然的暴露我們兩個人的關系。
也許是當初和Fey的地下戀情讓我產生瞭思維上額慣性吧,原以為初邪也會期望那樣的關系。
我錯瞭,初邪不是Fey,她從一開始也沒覺得這是什麼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
初邪和一個支援部隊隊長上瞭床,這件事情估計很快就會傳遍所有反抗軍的地盤吧,我暗自想道。
在有瞭這種八卦新聞以後,我明顯感覺在座的隊長都一副再也沒辦法把精力集中到會議上瞭,這群混蛋……
一想到自己會變成近期各大酒館裡的談資,心裡就覺得別扭,可是又有一點得意。男人啊,真是無可救藥的動物,我暗暗罵自己。
“你昨天提的那條線路,大傢覺得可行性還是不錯的,隻是財政上面的壓力實在太大瞭。我們可以試試申請新的註資,雖然可能性不大。”
奧索維對初邪說。
“哦,還是算瞭吧,我又覺得那條線路不太好瞭。我們還是從噬族領地裡面直接過去吧。”
初邪輕描淡細的說。
所有人都是一副吃瞭蒼蠅的樣子。明明是你昨天跳出來否定瞭現有的所有意見,可現在又……
我看著他們的表情,強忍著沒有露出笑容。
“為什麼?昨天不是說的挺有道理的麼?今天為什麼改主意瞭?”
奧索維皺著眉頭問。
“我高興。”
如果是剛剛認識這傢夥的人,聽到這句話八成會拍著桌子罵她目中無人。可是在座的隊長們並不是沒有見過初邪犯渾,隻是以前沒有這麼嚴重罷瞭。
本來最後的決議也要奧索維和初邪兩個人來定,其他人隻是在幫著尋找思路和計劃的漏洞而已,所以大傢幹脆也不多想瞭,饒有興致的看著初邪和奧索維演對手戲。
奧索維一點兒不高興的樣子都沒有,這種修養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這樣的話,和噬族談判的事情怎麼辦?”
“那不是什麼問題,到時候我來處理就行。你先把心族搞定比什麼都強。”
兩個人在初邪胡攪蠻纏的氣氛中竟然好好的把對話進行瞭下去,我不得不說也許奧索維才是這傢夥最佳的男友選擇。
不過我並沒有吃醋,因為那傢夥在我面前很少犯渾,這讓我覺得自己對她來說還是很特別的。男人很容易滿足,隻要女人表現出一點特別的優待,我們就會覺得特別受用。
會議到最後已經沒有我們這些隊長插話的必要瞭,奧索維一邊逐個將報告捋順,一邊和初邪談著細節上的操作問題。幾分鐘以後,他們幹脆就發出瞭讓我們解散的命令。
“貪狼留下!”
初邪在我也打算出去的時候突然說。
幾個隊長還一臉猥瑣的想要好好拷問我一下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初邪的命令倒是讓我松瞭一口氣,因為我一點都不喜歡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性事,尤其是男人。
“把他留下幹什麼?”
奧索維抬頭看瞭我一眼。
“因為他可以幫到忙。”
初邪幹脆利落的說。
“我?我能幫什麼?”
我問。
初邪沒有回答我,而是看著奧索維,“噬族的事情其實很簡單,讓他來搞定就行瞭。”
“說的很輕松啊,你打算怎麼搞定?”
奧索維扭頭看我。
我聳瞭聳肩,露出瞭莫名其妙的神情,表示那並不是我說的。
“你傻瞭啊?你不是要去噬族找人麼!”
“那又怎麼樣?”
“你找的那個人是什麼身份?”
初邪無可奈何地問我。
我愣瞭一下,然後立刻意識到自己之前是多麼的愚蠢。
阿紗嘉·光詠,噬族王女。
如果真的找到她,還需要向噬族貢獻什麼代價來換取通過領地的資格麼?
事情突然一下子變的簡單的可怕,我忍不住開始暗罵自己僵死的腦筋。
隻要能夠和阿紗嘉重逢,不隻是建立前進據點的權利,甚至都有可能利用她在噬族的力量保護據點不受任何人的攻擊。接近鏡之海的目標也就隻是花費時間便能夠達成的瞭。
“利用王族的權力……推開所有的阻隔……”
“正是這樣。”
初邪微笑道。
“可是我並不是很清楚裡奧雷特的王族對各大領主擁有多大的幹涉力,能不能真的實現剛才的計劃還不確定。”
“那我們就去確定一下好瞭!”
“怎麼確定?”
“去影族的王都!”
*** *** *** ***
裡奧雷特影族王都灰凡恩,駐立在暗面枯火平原的巨大城市。
我曾經去過那裡,第一次是跟著初邪一起將【光血】交給掌控著灰凡恩的領主黑無,第二次則是和微涼帶著某種賭氣一般的冒險念頭跑到這裡來瞎逛。
初邪已經派人回去【神都】找微涼瞭,不過我覺得找到她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神都】實在是太大瞭,想要迅速找到一個人是不太可能的,在找到之前很可能微涼都已經自己回來瞭。
黑無是影族最強大的一位領主,所以他才能夠作為王城的守衛進駐在都城裡面。反抗軍有的時候會出於方便的原因和影族做一些基本的貿易交換,他們經常可以看到黑無像一個普通裡奧雷特一樣走在灰凡恩的街上。
可是沒有人見過影王,一個也沒有。灰凡恩的最深處那座王城據說就是影王棲息之所,他從來沒有從裡面走出來過,我們也從來沒有機會可以靠近那個地方,連低階級的裡奧雷特也不行。
“就我們兩個人,會不會有危險?”
我駕駛著懸浮飛車,扭頭問坐在副駕駛的初邪。通往灰凡恩的道路平坦的可怕,閉著眼睛開都不會撞到任何東西。
“你和微涼以前跑過來一次,別以為我不知道!”
初邪故意用不和善的語氣說。
“她和你說的?那應該也告訴你我們和別人打架瞭吧?幸虧那時候的對手水平不高,如果在那種地方失去戰鬥能力的話,沒人能活著回來。”
單個的裡奧雷特很少平白無故的襲擊其他人,因為他們遵遁著自我保護的底限原則。如果一個個體露出破綻或者受傷,很容易遭到其他裡奧雷特的攻擊。為瞭不是這種情況出現,在不知道對方實力的情況下,反而沒有任何裡奧雷特會做出攻擊行為。
為瞭保證自己的安全,低階的人形裡奧雷特們都會組成三到五人的團體一起行動,就好像人類傢庭那樣的構成形式。在這種極端的社會形態下,裡奧雷特們竟然真的保持住瞭穩定。
“我們這次又不是去打架的。現在灰凡恩敢對你和我出手的不超過十個,基本都是和我們有瞭約定的。你知道,裡奧雷特不會撒謊。”
初邪托著腮,看著車外的風景出神。
她說的沒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暗面的裡奧雷特之中能夠威脅到我和初邪的已經非常少瞭。但那並不代表沒有,因為真正可怕的裡奧雷特往往都是呆在深淵之中,對那裡面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
“我們這次去找影族的王族,你有什麼頭緒麼?”
“那個嘛,到時候再想。這次來可不僅僅是為瞭那件事。”
初邪的回答讓我微微一愣,“那是為瞭什麼?”
“為瞭約會!”
懸浮飛車貼著地皮晃晃悠悠的打瞭個擺子,好不容易才重新對準瞭行駛方向。
“約會?你又在想什麼呢?”
我哭笑不得的把穩方向盤。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初邪不滿的看著我,“戀愛當然要約會瞭!你真是一點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哼!”
“不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而是根本不懂你的腦子是怎麼運作的啊!哪兒有跑到裡奧雷特地盤去約會的!你想要約會我們回【神都】去啊。”
初邪滿意的欣賞著我抓狂的表情,“那可不行!起碼這個地方是真實的,回【神都】我覺得不對味。”
我笑著搖瞭搖頭,“不過話說回來,你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別人知道我們兩個的事情。”
“我當然在意,最好全世界都知道!這樣就沒人敢對你動歪腦筋瞭,嗯嗯!”
雖然知道她也是故意逗我,但這句話確實讓我非常開心。
“過來。”
我伸手搭在她纖弱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把著方向盤。
初邪笑著湊向我,讓我在她臉上親瞭一下。她和我的手牽在一起,看著前面仿佛無盡的道路。隻要是道路,就一定會有盡頭,我不知道我和這個女人會走到哪裡,隻想埋頭走下去。
灰凡恩的影子從地平線上慢慢出現,然後逐漸占領瞭我們的視野。獸型的裡奧雷特在平原上變的越來越密集,但很明顯是養殖的食用型而不是擁有強烈自我意識的戰鬥型。我看到有幾個人形裡奧雷特在獸群之中遠遠的看著我們的方向,他們應該是支配獸群的傢夥,生活在暗面底層的弱小裡奧雷特。
在當初剛剛來到暗面的時候,我一直以為裡奧雷特是那種在山脈中開鑿洞穴居住,茹毛飲血的蠻荒存在。我倒是沒有考慮阿紗嘉給我的影響,因為在我的感受中根本沒有把她當做是異種族。
可事實是,哪怕是最弱小最低階的人形裡奧雷特,在藝術上的造詣也比人類要高上無數個檔次。在灰凡恩之中,我沒有看到任何一棟相同的建築。這些由他們親手建造的居所,或猙獰、或極簡、或華麗、或詭異,當你從街道上經過的時候,單單是欣賞這些建築就可以消磨一整天的時間。
暗面沒有貨幣,但是仍然有類似的等價交換物。一種類似於能量晶石的東西被廣泛的用作交易物流通在裡奧雷特的社會中,通過吸取它們裡面的能量,無論是人類還是裡奧雷特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自己的力量,裡奧雷特們稱之為晶貝。
暗面的地表之下隱藏著無數充滿著力量的晶脈,有的晶脈所出產的晶髓被裡奧雷特當做食物,有的晶脈是低層次魔獸凝聚降生的母巢。可是晶貝並不是從這些晶脈中誕生的,它們的來源隻有一個,那就是深淵。
所以從本質上講,暗面每個種族的繁榮程度,終究也是取決於族內那些在深淵之中怪物們的實力。無論一個種族在暗面有多少軍隊,有多少支配力統禦力過人的將軍,如果深淵裡的力量不足,是永遠不可能稱霸暗面的。
“連個招呼都沒打,你覺得黑無會見我們?”
反抗軍在距離灰凡恩不算遠的地方有著一個小據點作為和影族交易、溝通的前哨。我將飛艇停在據點的停泊場裡,然後和初邪徒步向城市走去。
“我們給他們提供瞭宮族重要的情報,現在處於交好期,隻是隨便聊聊的話黑無應該不會太小氣的。”
我和初邪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著,很快就融進瞭灰凡恩的裡奧雷特之中。
裡奧雷特的種類非常多,不過階級卻分的十分清楚。
養殖階的那一種數量最多,但是和人類世界的動物區別並不大,雖然也有會使用能量的種類,但總體而言並不會比一隻野豬的威脅更大。
其次是戰階的魔獸,這種魔獸是裡奧雷特部隊的重要組成部分,裡面顯露出種族分化的都是戰階中的高等級傢夥。這種裡奧雷特我們一直都簡單而直接叫它們魔獸,雖然有一定智能,不過聰明的有限,更多是在憑本能在戰鬥,除非遇上瞭擁有優秀戰術思想的支配者來控制它們。
再來就是普通的人形種瞭。事實上,人形種也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生來就為人形的種類,另一部分則是從魔獸的形態之中慢慢獲得力量重新塑造自己身體的類型。後者的戰鬥水平往往要比前者要高很多,因為他們在進化的過程中往往要經歷殘酷的生存考驗。
上面三階的裡奧雷特都是從晶脈湧動的黑暗力量中誕生的,就好像生長起來的種子一樣。
最高階的裡奧雷特和他們完全不同的地方就在於,他們是由兩個裡奧雷特憑自己意願繁殖出來的。這種裡奧雷特在幼年期就可以受到上一代的教導和指引,在個體的安全方面也與低階的裡奧雷特有本質上的優勢。
可是,擁有繁殖下一代權利的裡奧雷特非常稀少。智慧上的因素決定瞭隻有第三階的人形裡奧雷特可以做出這種選擇,而在這其中擁有著保護下一代力量不受其他絕大多數同胞威脅的個體則更少瞭。
王族擁有這種選擇的權力,領主和將軍級別的也能做得到。這些裡奧雷特之中的貴族就變成瞭各個族群中不可動搖的中堅力量。
不過除卻他們之外,第三階的裡奧雷特和我們人類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隻是在膚色上有些細微的不同。所以我和初邪在進城以後並沒有引起裡奧雷特們太多的註意。
可是如果正面和其他的裡奧雷特開始交流,我們人類的身份就會立刻暴露,因為裡奧雷特們似乎有某種精神上的觸探,他們唯獨在觸探我們人類的時候會什麼也觸探不到。
當然,我們根本就沒必要和不相關的傢夥進行交流。初邪扣著我的手指,就好像普通女孩逛街那樣張揚自信的走在這座城市裡面。
從表面上看,裡奧雷特的生活真的和人類非常相似。沒有法律、道德和任何行為準則的規范,這個種族的社會在極度混亂的狀態之中竟然維持住瞭奇跡一樣的平衡。
可以看見路邊有些傢夥在用增殖的長指甲雕刻著手裡的小物件,這是大多數裡奧雷特自娛自樂的方式。當初來這裡的時候我還忍不住買瞭幾個,那些東西實在是雕刻的非常有意思。
還有的裡奧雷特在擺攤賣東西,都是一些我不太認識的手制生活用品。沒有人搶,也沒有人講價,顧客丟下相應的晶貝,然後拿走需要的東西,一切都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瞭。
“既然是約會,總要有點兒什麼項目吧?”
我問。
“我們去他們的酒館吃東西吧!我一直都想嘗嘗~ ”初邪興致勃勃的說。
我欲言又止。事實上,和微涼來的時候我們嘗試過他們的食物。有好吃的,但是很少,絕大部分的食物都不是很合人類的口味。不過,就算我勸她也白搭,不讓她親口嘗一嘗這傢夥是不會罷休的。
“我知道一個地方,跟我來吧。”
“嗯!”
鉆進瞭曾經來過的那個酒館,我們選定瞭靠窗戶的位置,向漂亮的裡奧雷特女服務員要瞭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個女的發現我們是人類以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其實那個灰凡恩附近的據點經常有人過來閑逛,這邊的裡奧雷特見到人類已經習慣瞭,尤其是酒館這種地方。
其實裡奧雷特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可怕。從人類的角度來看,大多數的裡奧雷特對我們的威脅不算太大。瞳族傲慢極瞭,根本不屑於找我們的麻煩;骸族是懶得動彈;心族隻要你不招惹他們就沒事兒……
噬族一般比較危險,如果你自認為看起來比較可口的話就要註意一下瞭。宮族毫無疑問是最危險的,他們在和人類的交媾之中可以獲得相當可觀的力量。
影族則是相當不可捉摸的,他們是不是會找麻煩是我們所沒辦法控制的——鬼知道他們會突然嫉妒我們什麼。不過隻要普普通通的呆著,基本上這個城市的主人們並不會發神經。
很快,各種各樣根本看不出是什麼食材做的食物就擺瞭上來。初邪眼睛發亮,因為裡奧雷特並不是用餐具,所以女孩很幹脆的用手去捻著吃。
“啊!好辣!”
“酸死瞭!”
“誒!這個好吃!”
我坐在她對面,看著這傢夥一邊吃一邊發表著評論。我發現自己很喜歡這個樣子,像這樣享受著在一起的時光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戀情。和Fey在一起的時候,她並沒有像這樣滿足過我。
並不是我討厭和Fey躲躲藏藏的戀愛,隻是那時候我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珍惜在一起的時光。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和Fey早早公開戀情,也許巴爾格斯根本就不會選擇拿我作為棄子。Fey在公會裡面的影響力很大,他要那麼做一定會再三斟酌,構陷的可信性也會重新考慮。
一切都過去瞭,現在再想這些事情實在是太過無聊。對巴爾格斯仇恨的意識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一點一點的消失,我已經不想再以Rayout為目標瞭。如果說命運用Fey的死來證明瞭那個選擇的錯誤,我不希望自己仍然執迷不悟。
一場決鬥就足夠瞭,和他決鬥,無論最後的結果怎麼樣,我會讓這一切都成為過去。這是對我自己的一個交代,也是對這個我心中這個世界的公義做出的交代,如果那種東西真的存在的話。
“這個最好吃瞭,其他的都是垃圾!”
初邪的聲音打斷瞭我的思緒,她用手指尖捻起一塊東西,將身子向我探過來,“啊……喂你吃……”
我笑著看她,放松的靠在椅子上,然後等她將食物遞過來的時候,連同她的手指一起含進瞭嘴裡。
女孩下意識的想把手指頭拿出來,我卻故意含著它們,用舌頭輕輕的舔著。
初邪的臉一下子就紅瞭,她嗔怒的瞪瞭我一眼,眼睛蒙上瞭一層霧氣,卻沒把手指頭拿出來。
“喂!你夠啦!”
她小聲咬著牙埋怨道。
我哈哈笑著妥協瞭,“味道真不錯。”
一語雙關的評價讓初邪又羞又氣又樂,表情有趣極瞭。
“你等著昂!將來我要是……”
就在這個時候,酒館的門突然被推開瞭,一群人魚貫而入。這群不速之客吸引瞭酒館裡所有顧客的目光,連初邪吞下瞭說瞭一半的話,扭過頭去看他們。
從膚色上可以看出來,那似乎都是人類。除瞭最高階的裡奧雷特之外,普通的裡奧雷特膚色通常都會發暗,而人類的則要鮮活很多。
不算太高級的鎧甲,有幾個人的武器似乎不錯……我這樣想著,肆無忌憚的捧著酒杯在座位上打量著他們。說不出來他們是個什麼等級,隻是單看氣質就知道是一批實打實的戰士。
“我們的人?”
也許駐紮在附近那個據點的士兵,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不是吧……”
初邪搖瞭搖頭。我們都發現瞭,他們並沒有在手腕上系反抗軍的絲帶。
在暗面活動的人類勢力比我當初想象的要多得多。大型的組織除瞭我們反抗軍之外,還有在瞳族與噬族交界部分建立起瞭龐大軍事基地的政府聯合軍。中小型的超高級冒險者、傭兵組織也有一些,當然他們來暗面的手段限制就很多瞭,不可能像我們這樣大批大批的送人。
一共五個人,我仔細打量瞭他們每個人的臉,然後在確定對他們的相貌沒有任何印象之後就重新把註意力放在瞭剛剛得到的戀人身上。
“別看瞭,大概隻是冒險者。”
我用指頭點瞭點初邪的手背。
女孩還是扭著身體在看他們,似乎在想什麼事情,“能來魔界的冒險者我不可能不知道的呀……”
我又抬頭瞥瞭他們一眼,然後發現其中一個男人正在看我們這邊。
“喂,別看瞭,他們可能會不高興。我們還是別惹麻煩的好,畢竟是約會啊。”
我開著玩笑想要牽扯初邪的註意力。
初邪妥協瞭,她轉過來對我吐瞭吐舌頭。
可是在我的餘光之中,那個男人並沒有扭轉視線的方向,準確的說那傢夥是在看我。在十幾秒以後,他們五個竟然向我們走瞭過來。
“有事麼?”
我立刻將手放在瞭神宮的刀柄上,做好瞭爆發能量的準備。
那個男人站在我們面前,卻仿佛根本沒聽見我的問話。他看著自己的同伴,發出瞭濃重的感嘆聲。
“我絕對不會搞錯……”
“這種事情也太不可思議瞭,你真的確定?”
他的同伴回答。
聽著他們相互的交談,我越來越覺得事情不那麼樂觀瞭。
就在我考慮是不是要采取什麼措施的時候,初邪突然吼瞭起來。
“坐在你們面前的是破弈反抗軍的葬敵初邪!限三秒之內退後五米,否則視為宣戰!”
女孩莫名其妙的暴動讓我渾身一震,但她既然這麼做就一定有她的理由。我立刻站起身拔出瞭神宮,她也直接召喚出瞭葬敵法球。
對方的反應非常敏銳,他們先是一愣,隨即往後退瞭好幾步,臉色陰沉的可怕。
“怎麼回事?你認出他們瞭?”
我盯著面前不知道是敵是友的傢夥,問旁邊的女孩。
初邪深呼吸瞭兩次,葬敵法球懸到瞭她的身前,然後說出瞭一個名字,一個在我的腦海中無數次盤旋過的名字。
“【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