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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回 朝堂變端

第04回 朝堂變端

  金鑾殿,百官朝拜,文武頌德,滄釋天以皇甫騰雲之貌端坐龍椅,召見百官。

  太監悠長的聲音響起:“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這是一個老臣走出來,正是昔日成淵之的好友齊桓,他開口道:“如今皇上初登龍座,而且我朝又經歷瞭鐵壁、酆都等兩次大戰役,國力虛耗不少,請皇上能暫止兵戈,給天下百姓一個休養時機。”

  滄釋天道:“逆賊猖狂,欲亂吾大恒國運,不可縱容。若朕給他們喘息之機,等來日他們壯大瞭,朝廷還想剿滅那豈不更加困難!”

  齊桓又道:“如今北疆遭鐵烈和西域聯軍圍攻,百姓悲苦,還請皇上發兵救援。”

  滄釋天道:“鐵烈和西域已經上乘降表,願永世臣服我大恒,他們不過是替朕剿滅盤踞北疆的逆賊罷瞭!”

  齊桓臉色微沉,說道:“皇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番邦蠻夷不可輕信,他們十有八九是打著歸降的口號,從我朝換來更大的利益,然後再伺機作亂。”

  滄釋天哼瞭一聲道:“朕自有對策,不必老大人操心。”

  又有一個文官出列,正是新科狀元薛樂,他恭敬行禮道:“啟奏陛下,微臣有事上奏。”

  滄釋天點瞭點頭,說道:“薛卿傢有何要事便說吧。”

  薛樂道:“皇上,日前民間流傳這一篇文章,已經在讀書人之中鬧得沸沸揚揚,微臣特地一字不漏地記下,以呈遞皇上過目。”

  滄釋天笑道:“能入狀元郎法眼的文章必然不同凡響,朕倒也想讀上一讀。”

  薛樂掏出一本折子,遞給瞭掌殿太監。

  滄釋天展開折子一看,頓時勃然大怒,將折子丟瞭下去,喝道:“胡說八道!薛樂,你好大的膽子,敢用這等賊文來嘲諷朕!”

  薛樂拜瞭拜道:“皇上息怒,此文並非微臣所寫。”

  滄釋天哼道:“刑部尚書何在!”

  刑部尚書出列應聲。

  滄釋天揚眉道:“朕命你速速將寫這文章的人緝拿歸案,不得有誤!”

  刑部尚書說道:“陛下,寫這文章之人正是昔日的吏部尚書高鴻!”

  滄釋天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豈有此理,當初朕一手將他提拔為吏部尚書,他不但不念恩情還投靠反賊,如今還敢以文筆之形式來辱罵朕!來人,把高氏一族全部押回天牢,株連九族!”

  刑部尚書回稟道:“陛下……這高鴻自小便是孤兒,無父無母,也沒有任何親人,都是靠傢鄉的一些好心人救濟生活。”

  滄釋天哼道:“那就把救濟過他的人全部打入死牢!”

  此話一出,朝堂震驚。

  齊桓說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

  滄釋天瞇起眼睛,冷笑道:“齊大學士何以認為此事不妥!”

  齊桓道:“皇上,自古以來,最重之刑罰不過是株連九族,從未聽過有牽連鄰居和朋友者!”

  滄釋天哼道:“既然前無古人,那朕便開啟先河,來個誅十族!”

  文華殿大學士沈石元,浩溟先生李攀龍,流化居士嶽東海等一幹清流文臣都站出來反對,滄釋天寒著臉道:“若不是這些愚民救濟撫養這小賊,怎會有今日之高鴻,他們犯瞭養賊之罪,豈能不死!”

  他頓瞭頓又道:“龍輝和高鴻是出自白灣鎮無涯書院的學生,那就吧所有教書先生全部入罪,定一個教不嚴之罪!”

  這兩個罪名可謂是聞所未聞,群臣頓時鬧開瞭鍋,薛樂昂首道:“陛下三思啊!如此罪名可謂是荒天下之大謬,若當真將這些無辜百姓入罪,唯恐民心大變!”

  滄釋天臉色蒙上瞭一層寒霜,嘿嘿一笑,靜靜地望著下邊的文武大臣,莫名的壓力籠罩而下,眾人心頭為之一斂,鴉雀無聲。

  “還有誰覺得朕的旨意是錯誤的?”

  滄釋天冷冷問道。

  薛樂站出來道:“微臣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在他之後又有一批官員站出來請命。

  郭飛、章銘竟在其中,另外還有齊桓、沈石元、李攀龍、嶽東海等一眾老臣。

  滄釋天道:“好,很好,狀元、榜眼、探花同進退,好深厚的同鄉情誼;齊桓你們這幫老臣也蠻合拍,居然一同出來反朕!”

  語氣平淡無比,卻有股寒意。

  滄釋天一拍龍椅,寒聲說道:“來人,把他們官帽摘掉,貶出朝堂,永世不得錄用!”

  這時薛樂哈哈大笑,令得眾人不禁一愣。

  掌殿太監怒喝道:“薛樂,你大聲喧鬧朝堂,你可知罪!”

  薛樂冷笑道:“薛樂如今總算明白瞭,明白瞭……”

  滄釋天沉聲道:“你明白瞭什麼?”

  薛樂毫不畏懼其目光,直視著他,正欲說出心中所想,旁邊的郭飛急忙扯住他袖子,而章銘立即跪下叩首道:“犯下頂撞皇上之過,罪臣也無顏留在京城,即日便離開京師!”

  郭、章二人與薛樂相熟,對他脾氣自然瞭解,生怕他禍從口出,趕緊搶先一步認罪,堵住他下邊的話。

  滄釋天哼瞭一聲:“每人廷杖三十,趕出朝堂,限爾等三日內滾出玉京,永世不得再入帝都,違者殺無赦!”

  說罷拂袖離去。

  那些被摘下烏紗的官員全部被侍衛拉出去,重打三十。

  這次被罷官的人足有五十三人,有一半是年長力衰者,一頓棍棒下來,竟有十幾人當場斃命,而剩下的也隻餘半條殘命。

  眾人不敢久留,強忍傷痛命令仆人收拾行囊細軟,變賣傢產,盡快離開京師,薛、郭、章三人取得功名不久,產業不多,很快就收拾完畢,而且他們也沒有什麼仆人,所以三人合夥雇瞭一輛馬車結伴回鄉,離開文武胡同,便撞見白色靈車,帶著一片哀哭駛向遠方。

  薛樂嘆瞭一口氣道:“哎,這個世道……”

  郭飛和章銘也苦笑搖頭,他們身上都還有傷,不宜亂動,招呼車夫先停一陣子,讓靈車先過,待靈車離去後他們才啟程。

  出瞭京師,馬車在官道上又行駛瞭三十餘裡,天色漸漸昏暗,便停下來休息。

  這時一側行來一支車隊,拖兒帶女,煙塵滾滾,他們也是在此露宿。

  車隊停下後,對面馬車的簾子掀開,一個老者在別人攙扶下走瞭下來,竟然是齊桓。

  “老爺,您身體還有傷,不宜亂動。”

  一個老婦跟隨著他走下,正是齊桓發妻。

  齊桓哼道:“老夫就是要出來看看這天,究竟有多黑!”

  老嫗道:“老爺,天色也晚瞭,就別再亂走瞭,明日還得趕路呢!”

  齊桓吹胡子瞪眼,道:“明日?現在烏雲已經遮掩天日,哪還有什麼明日可言!”

  薛樂三人見狀,急忙下車,行禮道:“齊老大人,晚生這等有禮瞭。”

  齊桓微微一愣,頗為意外地道:“想不到還能再見三位少年英雄!”

  三人連連謙虛。

  齊桓道:“想那偌大朝堂,文武百官,竟也隻有那麼區區十三人敢說真話,三位剛取得功名,卻不畏強權,不是少年英雄是什麼,這四個字三位當之無愧。”

  薛樂嘆道:“往事已矣,不提也罷。齊老大人,您身子可還好,傷勢不打緊吧?”

  齊桓道:“無妨,吾雖老,但骨頭還硬,絕對比那昏……”

  齊老婦人急忙跺腳道:“老爺,您就少說兩句吧!”

  齊桓怒道:“老婆子懂什麼,老夫便是要說,便是要罵,看這黑天能奈我何!”

  老婦人伸手抹淚道:“老爺,老身知道您一身傲骨,但您也得為咱們的兒女和孫子著想啊!”

  齊桓神情一僵,長嘆一口氣,無奈闔上嘴巴。

  薛樂等人也看出他難言之隱,便轉移話題道:“齊老大人,您日後有何打算。”

  齊桓道:“老夫已失官職瞭,三位也不必再大人長大人短地稱呼老朽。老朽早已身心疲乏,是時候回傢享享清福瞭。”

  薛樂嘆瞭一聲無奈,隨口念道:“蟲騰自詡傲九州,黑雲遮日禍萬裡。天昏地暗目難視,問君何時見清霄!”

  齊桓聽出這詩中含義,哈哈笑道:“薛公子當真好文采,這詩倒叫老朽舒爽不已,將老朽想說而又不敢說的話都講瞭出來!”

  詩是好詩,但將每句詩的第二個字抽出來,便是騰雲昏君,正是怒罵金鑾殿上之小醜。

  郭飛嘆道:“看來高鴻那篇文章也並非空穴來風!”

  齊桓道:“高凌雲乃成閣老得意門生,其才智和風骨都頗有成老氣魄,老夫對他也甚是欣賞,他所寫的這文章可謂是切中那人要害,所以他才這般惱羞成怒,將吾等這些人逐出朝堂,以此掩飾那醜惡之目的。”

  這時一匹快馬從後方趕來,一個男子翻身下馬,說道:“小人求見齊桓老大人!”

  齊桓正欲答話,章銘便拉住他道:“齊老,小心奸人暗算。”

  齊桓道:“無妨,若真有人要取我這條老命,沒必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現身。”

  齊桓走瞭上去,道:“老夫便是齊桓,閣下深夜趕來,不知有何要事?”

  男子拱手道:“吾奉敝主之命,特來給齊大人送信,原本是想送到大人府上,但得知大人已經全傢離京,便急忙趕來,幸好能追上,若不然便誤瞭主人的大事瞭。”

  齊桓蹙眉道:“尊主是何人,老夫可認得?”

  男子遞過一封信道:“主人說隻要大人看過信件,便明白一切緣由。”

  說罷翻身上馬,連夜離去。

  齊桓甚是詫異,便打開信封一觀,頓時臉色大變,額頭直冒冷汗,身子不斷發抖。

  薛樂見狀便扶住他,問道:“齊老,您可還好?”

  齊桓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章銘問道:“齊老,究竟信裡寫瞭什麼,讓您如此驚訝?”

  齊桓急忙收攏信件,警惕地望著三人,但僅僅過瞭半響,他便嘆瞭一口氣,說道:“三位不畏強權,想來也是正直之士,老朽若再掖掖藏藏,便顯得小人瞭!”

  說罷手掌朝後一伸,做出一個請他們上車的姿勢。

  三人隨著齊桓登上馬車,齊桓又屏退所有人,讓人守在馬車周圍,不許閑雜人等靠近。

  齊桓將書信遞過去,說道:“這是高凌雲寫來的密信,你們看過後便知曉一切,不過三位必須先發毒誓,不可將信中內容向外泄露。”

  三人點頭稱是接連發下毒誓,齊桓便將信件遞過去,那封信裡邊將昊天教的陰謀一一羅列,從三十年前那場鐵烈兵災,再到白妃冤案,最後便是滄釋天桃代李僵,取代夏王登頂九五。

  三人看後,脊背一陣冰寒,一股冷氣從足底冒起,傳遍全身。

  薛樂壓低聲音道:“齊老,您覺得這信所寫是否可信?”

  齊桓道:“哎,這裡邊的事情實在匪夷所思,但又合乎常理,每件事之間看似毫無關聯,卻又有莫名的巧合,如果將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串聯起來,便也覺得高凌雲所言不假。而且信件落款處,還有成閣老的遺孀國淵夫人,想來是真的。”

  郭飛道:“如今這異族叩關與三十年前的兵災也極為相似,若龍椅之上當真不是皇甫血脈,那這兩件事倒也可解釋得通。”

  章銘點頭道:“兄長說的沒錯,這皇帝對異族甚是優待,又是送糧,又是送兵器,這其中早已不尋常。”

  郭飛哼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將真相公諸於世,讓篡位奸賊受天下之討伐。”

  薛樂幾分謹慎,他急忙制止道:“此事萬萬不可聲張,首先沒有確切證據,冒然公佈真相隻會惹來殺身之禍,再者,若真是邪神稱帝,那麼三天前那場早朝的鬧劇很有可能便是他有意而為。”

  齊桓為官多年,得知真相後也相通瞭不少事情,點頭贊同薛樂的話:“薛公子所言甚是。若信中所說都是真的,那滄釋天絕對是一個大梟雄,大奸賊。但凡大奸大惡,都有超凡能耐和過人胸襟,所以滄釋天怎麼會被一篇文章氣得暴跳如雷,更加不可能說出那些荒唐可笑的罪名。”

  郭飛和章銘初入官場,對一些事也不甚瞭解,聽瞭齊桓這話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滄釋天其實是借題發揮,清除掉反對他的官員。”

  齊桓一針見血,指出其中深意,“能參加早朝的官員都是朝廷的重要人物,要麼是手握大權,要麼就是像你們三位一樣,潛力無窮的年輕俊傑。如今被貶的五十三人,要麼是耿直剛正的,要麼就是原先反對夏王登基的,這樣一來,等同於一石二鳥,既清除瞭不屬於他的勢力,又威懾那些搖擺中立的官員,等時日一久,整個朝廷都臣服於他淫威之下,到時候就算真相大白,滄釋天的地位也是牢不可破。”

  薛樂道:“齊老,這高大人在信中邀您前往江南共舉義旗,您打算如何?”

  齊桓道:“老朽也是入土之人,活瞭幾十年也夠本瞭,若能在臨死前做一番大事,倒也不枉此生!待安頓好傢人後,老朽便到金陵拜見龍將軍和護國公主!”

  薛樂三人熱血沸騰,咬牙道:“我們三人也是孤傢寡人,那更沒什麼顧忌,便也隨齊老到江南走上一趟,換個名垂青史!”

  齊桓點頭道:“三位果然是英雄少年,老夫先給國淵夫人和高凌雲各回一封書信,然後再聯系一些老朋友加入義軍!”

  令狐達留守船隊,等候崔傢船隊到來,而嶽彪和馬義率領一萬人馬登岸,火速行軍,朝崔傢軍靠近。

  探子回報,雪鷹國王的軍隊便在前方不遠處,嶽彪頓時來瞭精神,立即讓全軍做好戰鬥準備。

  遠遠便看見西域胡兵泡在水裡搬運物資,其衣甲盡濕,精神萎靡,那些土墻已經倒塌瞭大半,而射日弩也都泡在水中,還未撈起來。

  趁著對方尚未緩過氣,嶽彪抽出板斧,騎上白眉熊,大喝一聲:“胡狗,納命來!”

  領軍掩殺過來,那些西域水源甚少,遍地黃沙,這些胡兵根本沒有多少個會水的,被春汛潮水一沖,已經死瞭大半,如今再遇上背水一戰的龍麟軍哪還有一戰之力,還未交鋒就輸瞭大半。

  雪鷹國王見龍麟軍去而復返,不由大驚,點齊兵馬便要作戰,誰料龍麟軍來勢洶洶,而西域胡兵又是頹風滿佈,甫一交手就使兵敗如山倒,嶽彪替斧連劈西域胡兵,殺得敵軍浮屍連綿,水面赤紅,雪鷹國王心寒膽懼,立即領軍撤退,但水高沒腰令其逃走速度大大減緩。

  嶽彪卻是越戰越勇,白眉熊更是不畏潮水,掀起一股水花沖殺過去。

  “狗王,納命來!”

  嶽彪一聲雷霆怒吼,震得眾胡兵耳膜劇痛,雪鷹國王更是嚇得跌落下馬,正好被從側翼掩殺過來馬義逮個正著,一刀劈下首級。

  這下西域胡兵頓時嚇破瞭膽,哭爹喊娘,連滾帶爬,盡做鳥飛獸散。

  嶽彪哈哈笑道:“馬老兄,一刀劈下西域狗王首級,真是大功一件也!”

  馬義提起首級,用披風包好帶在身上,喜道:“這次還多仰仗嶽兄指揮!”

  西域胡兵大敗,嶽彪令人將水中的射日弩撈起,然後又挑瞭弓弩營的精兵來摸索武器的使用竅門。

  龍麟軍取來敵人物資稍作休整,然後選取有用的東西帶在身上,其他的全部丟棄,繼續狂奔趕路,短短三個時辰,龍麟軍就像是一把快刀般,硬生生穿過異族聯軍的防線,由東打到西,殺敵奪物,以戰養戰,不斷地朝崔傢軍靠近。

  到瞭傍晚時分,總算抵達崔傢軍營地,此次崔傢正是由崔煊毅領兵,他得知嶽彪等人趕來,立即出營迎接,問道:“嶽將軍,何以趕到我西面戰線來?”

  嶽彪嘆瞭口氣,將清羽河發生的變故說瞭出來,崔煊毅驚道:“那個鐵烈國師竟然能空手屠龍?”

  嶽彪道:“我軍沿水路進軍的計劃已經被擱淺,唯今之計隻能跟崔大公子合兵一處,共同救援朔風瞭。”

  崔煊毅點頭道:“如此甚好,那咱們便合計合計今後動作吧。”

  說著便請他們進帥帳。

  朔風城內外一片狼藉,異族聯軍已經發起瞭許多次進攻,各種犀利的兵器連番招呼,鐵壁關將士傷亡慘重,有幾次打破瞭城門,幸虧劉廣林領兵浴血奮戰,才堪堪擊退敵軍。

  城墻破損瞭好幾個缺口,幸虧朔風百姓自發地將自傢的傢具,屋墻拆下,用來填補缺口,才勉強維持下來。

  慕容熙滿身血污,靠在城墻上闔眼養息,旁邊放在一口沾滿血跡的軍刀,刀口崩出瞭好幾個缺口,忽然一個腳步聲靠近,慕容熙猛地一睜眼,好似一口繃緊的弓弦,握住軍刀跳瞭起來,經過這些日子的激戰,他已經練成瞭這種隨時廝殺的本能反應。

  “是我,慕容大將軍!”

  溫婉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嗔,來人竟是北城露,為守困孤城多日,她衣裳也是沾滿瞭灰塵血跡,發飾凌亂,但卻無損其容顏,反倒增瞭幾分平靜的淒美。

  慕容熙放下軍刀,喘瞭口氣笑道:“六妹,你不在下邊休息,怎麼上來瞭。”

  北城露白瞭他一眼,嗔道:“我是來喊你下去的,現在到瞭換防時間瞭!”

  慕容熙望瞭四周一眼,果然是兵將換防,他便收起軍刀,跟北城露走下城墻。

  如今的朔風城已經是全民皆兵,青壯男子全部披甲持兵,哪怕是走回住宅區也是看到不少兵甲。

  慕容熙暫時住在一間小平房,屋子不大,隻有一張石床和石桌,而木凳、木箱等傢具都被拆去修補城墻。

  北城露打來一盆水,濡濕手巾,給他擦臉,素白的玉手握著粗糙的手巾,頗有一番風味,而她此刻未施粉熏,素面淡雅更是楚楚動人,而戰火的洗禮也給她帶來一份成熟的恬靜。

  慕容熙結果毛巾,問道:“六妹,你用過餐瞭嗎?”

  北城露道:“我跟城裡的婦人一同吃過飯瞭。”

  青壯年男子上陣殺敵,女子便在後方進行援助,煮飯燒水,包紮熬藥……而北城露便同這些女子一塊吃住,既負責城內後勤,也保護這些弱女子。

  慕容熙握住她柔荑,說道:“六妹,這次真是苦瞭你啦。”

  北城露輕輕倚在他懷裡,膩聲道:“你在城墻上淤血殺敵,我不過是在後方打打下手,那算得上辛苦。”

  慕容熙緊緊箍住她嬌軀,說道:“六妹,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那些賊軍進來,絕不會讓你受到半分傷害。”

  北城露眼圈微紅,低聲道:“我知道的,我好怕你真有那麼個三長兩短……”

  慕容熙急忙低頭去吻她,安慰道:“沒事的,傻丫頭,在廝殺中,我的修為都提升到瞭一個新的境界。”

  北城露撇瞭撇小嘴道:“誇口,也不怕吹破牛皮!”

  慕容熙嬉皮笑臉地道:“你不信嗎?”

  北城露道:“不信!”

  “那便來親身驗證吧!”

  慕容熙壞壞一笑,手掌下探,觸及她翹臀。

  北城露俏臉一紅,嗔道:“都什麼時候瞭,還這般沒正經的!”

  慕容熙並未撤手,反倒是用手指捏瞭捏她的臀肉,北城露嬌嬌地低吟瞭一聲,伸手到臀後按住他作怪的手。

  誰料,慕容熙另一隻手又來作孽,握住女郎圓潤結實的臀肉,北城露嗚嗚一聲,眼中水波傾城,嬌靨如火。

  “壞東西……你又想欺負人傢!”

  北城露咬住朱唇,含羞嗔道。

  慕容熙低頭去吻她玉頸,說道:“誰叫露兒這麼漂亮,讓我實在忍不住想欺負一下。”

  北城露雖然數日不曾梳洗,但她天生麗質,再加上自幼以鮮花香露沐浴,肌膚透著絲絲香味,慕容熙絲毫不覺異味,嘴唇間反倒有股清爽甘甜。

  多日來的廝殺使得他內心壓抑不已,如今美人在懷,慕容熙忍不住要傾斜滿腔情意,抱住北城露的嬌軀,便去吻她嬌艷的紅唇,北城露先是一愣,有些掙紮,但被慕容熙唇咬舌勾,幾下子便激起心中愛意,緩緩闔上美目任他施為。

  唇分,北城露朱唇濡上瞭一層水光,更是晶瑩透亮,還有一條銀絲掛在兩人之間,藕斷絲連。

  北城露嗔瞭他一眼,道:“你這人哩,打瞭好幾天仗,你就不累嗎?”

  慕容熙笑道:“都說瞭,你未婚夫我是越戰越勇,經過這些天磨練,內力越發深厚和精純。”

  北城露羞道:“你這渾人……真是沒正經!”

  慕容熙扶著她秀發,柔聲道:“六妹,好露兒,讓三哥再親一親好嗎?”

  北城露道:“隻能再親一下。”

  “遵命!”

  說著便吻住北城露的雪靨,但他就像貼在上邊一樣,從臉頰到玉頸,然後滑落至女郎茁壯的酥胸上。

  北城露雙乳被他熱氣一烘,芳心絲絲酥麻,擂瞭他一拳道:“你過分瞭,都說好是一下。”

  慕容熙伏在她柔美的乳峰間,一邊吮吸淡淡的乳香,一邊道:“我的嘴巴可一直沒離開,所以隻能算一下。”

  北城露哭笑不得,想推開他但卻又不忍心,便由得他胡鬧下去。

  慕容熙變本加厲,伸手握住一顆嫩乳,隔著衣衫細細把玩,北城露常年行走江湖,勤加練武,肌膚雖然不如一般的千金小姐柔滑,但卻是緊繃結實,質感潤彈。

  “三哥……”

  北城露再難自持,嬌喘迷離,吐氣火熱,身軀陣陣發抖。

  她此刻穿著一襲緊身武士袍,將身段曲線勾勒得惟妙惟肖,精致迷人,尤其是胸口就像是兩座堅挺的山峰,還能隱隱看見兩粒凸起。

  慕容熙手法利索,趁著北城露不註意便扯開腰帶,將衣衫從肩膀剝下,露出雪潤的香肩,還有一抹鴉青色的肚兜,肚兜漲鼓鼓的,女體幽香散發出來。

  慕容熙深吸瞭一口香氣,將肚兜從下推上去,將兩座尖挺的玉乳峰巒解放出來,鐵壁關的氣候還比較寒冷,被冷風一吹,乳肌頓時起瞭一層可愛的雞皮疙瘩,乳暈緊張地聚攏起來,令得兩粒乳梅更加鮮艷。

  好一個江南水鄉的俏俠女,北城露身材修長纖細,雙峰並不巨大肥嫩,有種水潤桃花的嬌嫩,但她卻又比秦素雅多瞭幾分英氣,肌膚緊繃而又光潤,乳肉尖細,宛如竹筍,乳暈如銅錢大小,鮮嫩粉紅,霎時可愛,惹得慕容熙欲火大盛,俯身輪流含吸。

  北城露被品得芳心亂顫,香軀孕欲,玉臂緊緊箍住慕容熙的脖子,奉上滿腔柔情蜜意。

  慕容熙伸手去解她褲帶,北城露急忙制止道:“三哥……不要弄亂人傢衣服,等會人傢還要去跟王大嬸回合,後方有些事情待處理呢。”

  慕容熙道:“六妹,不怕,三哥會小心的,來轉個身,咱們盡量不脫衣服。”

  北城露玉手搭在他肩膀,含羞點瞭點頭,乖巧地將身子轉過去,伏在石床上,撅起圓臀,擺出一個嬌俏淫媚的姿勢。

  慕容熙從後環住她纖腰,其腰身結實而圓潤,盈盈一握,內蘊不凡爆發力,果真是個尤物,他順手解下腰帶,將北城露的褲子褪下瞭少許,露出白雪似的滿月玉股,兩瓣肉呼呼的圓球緊湊地向內擠出一道誘人的臀溝,一條汗巾則嬌羞地掩住溝壑中的春光,但卻緊緊地黏在腿股間的凸起,隱約可見兩瓣肉唇的形狀。

  慕容熙伸手在上邊壓瞭一下,惹得北城露一陣嬌嗔,他一邊用手指在肉唇間撥動,一邊輕吻冰涼光滑的臀肉,片刻之後,指尖則是一陣膩滑,汗巾中央立即出現瞭一抹水跡。

  “別弄瞭,壞蛋……”

  北城露眼眸含春,回頭嬌嗔,嘴唇噴吐著灼熱的香氣。

  慕容熙吞瞭吞口水,掀開衣袍下擺,解開身上鎧甲,褪去褲子,露出已經硬挺的玉莖,先擱在北城露的股溝間摩挲瞭片刻,待她嬌嗔難耐之時,立即揭開汗巾,對準玉門一槍刺入。

  嗚嗚!北城露含羞受槍,卻怕驚動外人而不敢聲張,隻得咬住手背,趴在石床上鶯鶯燕燕,雪白的乳肉隨著姿勢的下垂聚積成兩個半球,乳暈鮮紅,乳梅肉丁俏生生地抖動,雪臀玉股被慕容熙撞得時圓時扁,白花花的肉浪甚是迷人。

  隨著玉莖的深入,女郎胯下一片狼藉,花汁順著大腿內側流下,將褪至膕窩的褲子打濕,很快就在襠部積成瞭一個小水攤,恥毛被汁水濡濕,又與愛郎的毛發糾纏,戀戀不舍。

  慕容熙伸手向下,握住北城露兩顆倒垂的美乳,感受乳肉的火熱和乳珠的堅挺,腰胯繼續挺進,殺得美人香吟綿綿,秀發凌亂,粉嫩的玉背被汗水濡出瞭一層光暈,就像被月光映照的雪地般奪目。

  “三哥……給我!”

  北城露美得如墜雲端,伸手勾住慕容熙的脖子,回首奉上香吻。

  慕容熙與她深吻,手掌握住玉乳愛撫,而下體更是緊緊黏在美人粉胯,龜首狠狠地戳入花蕊深宮。

  北城露愛意翻湧,情欲激昂,轉眼便高潮泄身,一股陰精澆下,惹得慕容熙腰眼酸麻,熱精一註接一註地噴射出來,燙得女郎極為舒爽。

  “六妹,你越來越迷人瞭……”

  “三哥,答應人傢,無論如何都要活著……”

  “為瞭我傢的露兒,本三少一定不會死,咱們還要生一大堆孩子。”

  “才不要呢,你當我是母豬嗎!”

  “嘿嘿,輪不到你說不要,相公我可是播瞭種進去,小露兒等著臨產吧!”

  “壞蛋,你……嗚嗚,你居然射瞭這麼多進來,好漲人啊,我恨死你瞭!”

  時間雖短,但兩人靈欲交融,一場春風過境,酣暢淋漓,盡興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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