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重慶出發,去瞭青島。然後又從青島出發,進入瞭日本,我在路上走動,都是持有仿真度很高的日本護照,而且我說的是流利的日語。所以我路上是通行無阻。等我到瞭日本後,又利用假的身份證,重新換回一本真的護照。然後又參加瞭來華工作團。任職是一名戰地記者,而且是日本軍部福原大將親發的通行證。
這些機會都是一個沒有露面,在日本的工作的國府秘密間諜給我提供的。
半年後,我又回到我的祖國,這時。日本鬼子已經占領瞭大半個中國瞭。我走出上海的碼頭時。一輛高級小汽車開到我身邊。一個少佐軍官打開車門走瞭下來。他向我敬瞭個禮說。
“請問。你是美枝子小姐嗎?”
我深深的鞠躬說。“我就是。請問你是?”
“您好。我奉石野司令來接您,我叫山本。”
“麻煩你瞭,山本君。”
“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山本低瞭低頭說道。
但是,我已經從他眼睛讀出瞭他是非常欣賞我的,我也非常相信我自己的美貌,和我的豐滿的身體,沒有一個男人不被我的身體所打動。所以當這個山本看見我時,眼睛都有發呆瞭,隻是日本軍人的理智,使他不會把一切都表露出來。
這方面我們的戴局長就比不上他們瞭。
請上車,他從我手上接過我的大皮箱,打開瞭車門。我坐瞭進去。山本把我的箱子放在行李箱。然後坐上瞭前面的座位。司機按瞭一下喇叭。前面開路的三輪摩托車馬上開動。我們的小汽車跟在後面。沒過多久,我們已到瞭上海日軍司令部。
石野中將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但具有軍人風度。並有相當實戰經驗,也確有一定才幹的人。但是他看見我後,馬上就變得親切友好。而且我也是陸軍總部派來的軍事記者。負責向陸軍總部報告中國戰場的一切情況。所以石野對我是非常的友好。
我們交談瞭半個小時後。我就被送到司令部高級軍官宿舍住下瞭。
晚上石野在軍官餐廳為我接風。參加這次接風會的日本軍官們,三五成群在餐廳各處談笑著,他們大都穿著筆挺軍服。當我走進餐廳時,無論是那些高談闊論軍官們,還是坐在桌子邊上喝酒的單個官員,都,刷,地一齊把目光傾註到我身上,那些男人的目光像著瞭魔似的,隨著我的身體飄動而移動。
我面帶嫵媚的微笑輕盈地走到石野司令身邊。石野司令官向我介紹瞭來到餐廳的軍官。他們是特高課課長小田次朗大佐,憲兵司令梅津桑木大佐。第五旅團團長石原少將。上海情報局長木村大佐,還有不少中佐少佐軍官。他們都圍著我向我獻殷勤。但是我主要是圍著幾個高級軍官轉。而且我也註意到在軍官餐廳裡,有幾個國軍叛逃過去的軍官和幾個特務頭子。
這幾個國軍軍官是偽軍上海警備司令江宏。上海特務隊隊長王友德,上海清剿司令劉春林。七十六號特工頭子丁默村,這些人是委座要殺的人。我就要從他們那裡開刀。殺一儆百。
這幾個偽軍軍官也是魂不守舍地緊盯著我的背影,那些目光其實都集中在一點上,似乎要看穿什麼。如果它不是目光,而是普通的光束,那無論那種光多麼淺淡微弱,它多少總蘊藏著熱量吧,而當所有的光都集聚在我的和服上時,不禁令人產生這樣的擔心,熱量達到燃燒值時,恐怕會起火。
我和石野走到這些漢奸中時,在場的日本軍官們明顯流露出看不起他們的樣子,原因很簡單。他們喜歡的是有武士道精神的人。喜歡寧死不屈的軍人,不是這些軟骨頭的軍人。隻是為瞭征服中國,他們才不得不和這些死皮賴臉的人一起戰鬥。
我向這些漢奸微微彎瞭一下腰,用中國話說。“我是美枝子。以後我會去拜訪各位,請各位多多關照。”
這些真是一群狗漢奸,他們看見我向他們彎腰時,一個個手忙腳亂地向我敬禮和彎腰,就差沒跪在地上叫我做娘瞭。
石野微笑著說。“各位慢慢喝,我們先去那邊敬酒。”然後和我離開瞭他們。但是,我的耳朵還是聽到一個漢奸說。“媽的,這個日本婆真他媽的漂亮,兩個奶子又大又挺的,腰身細細,能夠親上一口,就是死也願意瞭。”
我向說話的聲音方向看瞭看,一個穿著西服,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對著我淫蕩的笑著,這個人正是上海七十六號的重要人物。而且是專門對付黨國特工的負責人原新亞。就是這個人連續破壞戴局長在上海幾個地下組織,使得戴局長無法再組織起一個有效的情報網。但是,中統的情報工作卻進步非常大。所以老頭子對陳果夫的工作給予不少的稱贊。
我去日本時,已經和戴局長密談瞭幾天幾夜。其中一個重要任務就是首先除掉這個叛徒。我也仔仔細細看過他的檔案,知道他的性格愛好。所以我已經有瞭除掉他的辦法瞭。
我向原新亞笑瞭笑。然後向石野說。“這個人很粗魯,他是幹什麼的?”
“他呀,他叫原新亞,七十六號第五號人物。這個人很有頭腦,可以說是天生的特工人材,不過,他有一個缺點,就是愛玩女人。為瞭女人,可以說連命都可以不要。”
“你可以采訪他一下,寫一篇中日和藹,共同剿滅國民黨和共產黨的文章。聽說他昨天晚上又破獲一個國民黨中統地下組織。捉瞭中統在上海組織的特工站站長。正在審訊中,你可以去看看。”石野一邊和我向另一個方向走,一邊和我說著話。
“好的,司令官。我一定會去見見這個人。”說完。我們又來到上海市政府的頭目面前,在這裡我見到瞭李士群等人,我和他們談瞭一陣子,就向原新亞走去。
原新亞正和一個女人談得眉飛色舞,我的突然出現使他們臉紅耳熱。原新亞戰戰兢兢勉強地笑著說。
“歡迎美枝子小姐,您請坐。”
“我不會打擾你們嗎?”我微笑地說。
“哪裡,哪裡。我們請都請不來,不打擾,不打擾。您請坐。”
“多謝關照。”我就在他們中間坐瞭下來。
“這位是你的夫人?”
“不,不,不,她是我們特工偵緝隊副隊長寧美蓉。”
“真想不到,你這麼美麗漂亮的一個女人,能在這些男人堆當特工隊長。你的武藝和槍法一定是瞭不起。”
“不,在美枝子小姐面前,我那敢稱漂亮啊。”寧美蓉媚笑著。
“請問原先生,我聽說你捕捉瞭中統的特工站站長,明天我可以去看看嗎,並且采訪你。們可以,可以,我一定恭候您的大架光臨。”
當天晚上我穿上旗袍準備走出軍官宿舍時,山本連忙追瞭出來。
“美枝子小姐,你等等。”山本跑到我面前說道。
“山本君,有事嗎?”
“美枝子小姐,晚上你不能隨便上街,上海晚上不安全,國民黨特工經常出來搞暗殺。”
“山本君,你不用害怕,我出去是穿上中國人的衣服,說的是中國話,沒人會懷疑我是日本人。而且我去的是法租界。”
“法租界我很熟悉,讓我陪著你出去,也好保護你的安全。”山本微笑地說。
“好吧,你陪我出去也好,不過,你要把胡子剃瞭,而且不要穿軍裝。”我實在不想讓這個鬼子跟著我出去,所以說出這些話來。
“這不太好吧,要剃胡子。”山本不太高興地回答。
“你不剃胡子,很容易就讓中國人認出來。”
“那好吧,我去把胡子剃瞭,請美枝子小姐等等我。”山本不想放棄這樣的機會,所以說完就跑回宿舍。
一個英俊的青年站在我的面前,他身穿筆挺的西裝,精神抖擻地地望著我。
“真想不到山本君這樣俊俏。”我笑瞇瞇地說道。
“這次出去,我想瞭二個中國人的名子,我就叫肖玉,你叫劉亡。好不好。”
“好的,我隻會說一點中國話,一切由美枝子小姐決定。”
這個糊塗蟲小鬼子,真的不懂中國話,這麼難聽的名子也不知道,我暗暗地笑著,但還是說,出去以後不要亂說話,而且不能叫我美子枝,隻能叫我肖小姐,一切行動看我眼色行事。
“是,我一定聽從肖小姐的吩咐。”山本恭恭敬敬地說道。
上海晚上的街道也算是比較熱鬧的,人也比較多,這隻是在法租界的裡才有的景象。山本帶著我在熱鬧街道上到處走,這一帶他非常熟悉,也是化裝偵察多,才會很熟悉。
突然,我發現前面有一間酒吧,這正是我要來聯絡的地方。所以我裝著有些累瞭地說。
“劉先生,我們到裡面坐坐吧,我也走累瞭。”
“好吧,美,對,好香的咖啡,我們進去喝一杯。”山本反應得好快,剛說出我的一個名字,就馬上改口瞭。
我們走進瞭酒吧,裡面坐瞭不少洋人,也有一些是中國人。我故意挑瞭一個靠近窗口的座位坐瞭下來。因為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是一個特工,因為作為一個特工是不會挑窗口位置坐的,隻會找一個角落坐下,可以觀察整個酒吧的動靜,以靜制動。
山本皺瞭皺眉頭,無可奈何地坐在我的對面。
一個侍者走瞭過來,用上海口音很重的普通話問道,請問先生要點什麼。
“你給這位先生來杯威士忌,我要一杯咖啡就行瞭。”我搶著說道。
“好,請二位等等,馬上就到。”侍者說完馬上轉身離去。
“肖小姐,我不能喝酒。”山本小聲地對我說。
“那是酒嗎?一杯威士忌就喝醉瞭,你的酒量我已經領教過瞭。不怕,我請客。”
山本高興地笑瞭,說實話,就他那一點工資,也喝不瞭二杯威士忌。既然有我請客,就可以喝上二杯瞭。
我一邊和山本拉著些傢常話,一邊四處觀察喝酒的人,在酒吧間中央,各種燈光搖頭晃腦,不停地變幻著色彩,節奏瘋狂的音樂,引得醉鬼們高聲大叫。
接著,樂隊又奏起瑪麗之歌,我的眼光也落在酒吧裡面掛著的一塊黑板,這塊黑板是讓酒吧裡的客人們約朋友和亂寫亂畫的。隻見黑板上畫瞭一個十字架,十字架旁還寫上一個?號,這就是軍統的特工在聯系我的暗號,我鎮定地又回過頭來,繼續同山本在聊天,當山本喝完一杯威士忌酒後,我又為他叫多一杯威士忌酒,山本又是一下子就把酒喝掉瞭。
“劉先生你真能喝,來,再喝一杯。”我嬌聲嬌氣地說。這一杯酒我是叫瞭是伏特加。
山本這時已經有瞭幾分酒意瞭,他拿起酒杯說,“美枝子小姐,你對我真好,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盡心盡力為你效勞。”
“那我以後有事求你幫忙,你一定要幫我啊。”我笑嘻嘻對山本說道。
山本一口喝完杯中的伏特加,就醉得胡言亂語。然後就倒臥在椅子上瞭。
我搖瞭搖山本,隻見他已經醉得醒不來瞭。我小心翼翼向黑板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有無可疑人員。突然,有兩個人引起我的註意,他們就坐在一個離黑板不遠的一張桌子上,桌子上隻放著兩杯咖啡,他們好像隻是在看報紙,但他們的眼光卻不停地向黑板方向張望,每一個經過黑板的人,都會註意他們的行動方向。
這時,我已經警覺到這個聯絡點已經被對手監視瞭。我裝著若無其事地走過他們身邊,向洗手間走去。
從洗手間回來後,我就結賬走瞭,兩個侍者幫我把山本攙扶到出租車上。然後我坐上出租車。開車的是一個中國司機,他問我要去那裡,我笑瞭笑,說。
“你想拉我們去那裡?”這個中國人正是在酒吧其中一個人,他以為戴上一頂帽子,我就認不出他來。
“小姐,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巴嘎,你真是有眼無珠,你知道他是誰嗎?你知道我是誰嗎?叫你們的李士群,丁默村來,還有,把你們的原新亞也叫來,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的膽子,敢監視我們。”
“小姐,我真的不明白你說什麼?”這個漢奸有點心慌地說。
“好吧,你就送我們去蘇州河對面,日軍司令部宿舍就行瞭。”
“這麼晚瞭,那邊已經戒嚴瞭,進不去。”
“連76號的人都進不去,你是不是膽子太小瞭。”
司機不敢吭聲。也沒發動汽車。
“你真的不去?”我已經氣憤地叫道。
這個漢奸看見我發火瞭,馬上發動汽車,就向日本占領區開去。
到瞭日軍司令部後,他停下車來,我從車上下來,對著門口的士兵用日語說。“你打個電話給你們的曹長,叫他派幾個人來,山本君醉瞭,扶他進去。”
“哈依。”士兵一個立正。然後走進崗亭打瞭一個電話,不到一陣子功夫,幾個日本兵跑瞭出來,他們打開車門,把醉得不行的山本扶出來,然後攙扶著走瞭進去。我對一個日本曹長說,“這個支那人在監視我們,你把他扣下來,叫他們的長官過來領人。”
“是,美枝子小姐。”
然後他叫瞭一聲,幾個日本兵把司機捉瞭下來,曹長狠狠打瞭他幾個耳光。
“你什麼的幹活?”
“太君,我是特務隊的,我沒監視這個小姐。”
“什麼,你沒監視我們,那你為什麼坐在酒吧裡,衣服光鮮地喝著咖啡,後來怎麼又換上司機的衣服,裝起出租汽車司機,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們是懷疑你是軍統的人,你是來聯絡的。”
“懷疑我是軍統的人,巴嘎。你們好好教訓他,然後叫他長官過來領人。”我說完就走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