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陽依舊一身青衣坐在亭中對奕,岑竹連忙沖至亭內。
“陽。”岑竹一臉為難。
“吾主是為孟極而來嗎?”陽仍舊埋首棋奕中並未抬頭。
“你知道??那你可知道有何方法解救孟極嗎?”岑竹欣喜若狂,想不到卷軸之力竟如此神奇,陽身在其中,竟能知外面世界,如此一來,孟極肯定有救瞭。
“吾主放心,孟極必將安然無恙,但解救他之人,並非吾主。”陽語氣平緩道。
“不是我救他,還會有別人救他嗎,是誰?”岑竹覺得跟陽講話實在累心,每次都越說越迷糊。
“不能說,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陽輕輕搖頭。
岑竹不知該如何反應,陽的能力自己應當有信心才是,但是,他什麼都不肯說,隻說孟極有救,這樣讓她如何放心?
“陽,我不信賴別人,我要自己去救,你可有救他之法?”岑竹實在無法相信這種虛無飄渺的話語,她寧可相信自己的力量。縱使她的力量再微薄,但也是真實之力,比起一句“有人相救”要踏實多瞭。
“吾主莫急莫慌,時候到瞭你自知。”陽依舊一派雲淡風清的模樣。
岑竹見無法自陽身上得到更多訊息,隻能嘆息離開。
當她口念法訣離開卷軸後,陽在原地淡然道:“天命如此,天命如此。”
岑竹回到房間後,望著窗外發呆。
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她頓時有些迷茫。
陽亦無方法救孟極的話,單憑她們三人,真的可以順利救出人來嗎?
她向來樂觀,也覺得這是自己的優點,但此時此刻,她實在是覺得樂觀不起來。
不!她絕對不會放棄,縱然陽無法助她,她亦會想出辦法來。
正當她坐在房內努力思索有無其他救人方法時,一道遁光一閃而逝。
這是高階元嬰修士的遁光,不知為何,當遁光往千葉門而去時,岑竹心中隱隱有不安感。
她心跳加快,不知為何,似乎有兇兆。
所謂兇兆,是一種預知能力,不管是吉是兇,當修士修煉到某一種程度時,在某些機緣巧合之下,可以感應天命。
天命的感知並非常常有,畢竟機緣一事,也不是人人都得遇。
但岑竹此刻心底竟湧現強烈不安的感覺,這就是兇兆的感知。
到底怎麼回事,莫非孟極有難。
岑竹忙往身上拍上隱身符,急忙趕去千葉門,她往隔壁房內發一個傳訊符,匆忙間也不及等待軒轅徹的回應,直接禦劍而去。
岑竹心中急道:“千萬不要是孟極出瞭什麼意外啊!”
她高速禦劍的路上,竟被樹林中一股強勁的吸力往下拉扯。
怎麼回事,她為何飛不動?發生什麼事瞭?
她心裡又是著急,又是無奈,究竟何人在此處下此禁制,而她卻又倒楣的誤入此地。
禁制的引力太強,她的行程註定因此地的禁制而受到耽擱。
她察覺出自己此刻的心煩意亂,知道這樣下去根本救不瞭人,她隻得跳下飛劍,尋一草叢中打坐默念清心咒。
當她終於平復下心情之時,卻幾乎被眼前的情形嚇傻。
這是怎麼回事?此處原先是一處再平凡不過的樹林,為何轉眼間成瞭迷霧重重,陰森可怕地,而眼前突然出現三十多名魔修,她連忙往身上拍“隱身符”後隱膩氣息,深怕被眾多魔修發現自己的蹤跡。
一名女子柔媚至極地開口道:“王不群,你確定這樣不會有問題嗎?咱們才三十多個人,有可能打得過他嗎?”
“你放心,為瞭今日,我早已計畫多時,這十年來,我日日在他修煉的屋內燃寧香,此香單獨聞是無害,但是,若是搭配環靈聖草,可就是難解的奇毒瞭。我將環靈聖草煉化為發飾及衣物,送給他的侍女穿戴,耗費十年之力,讓兩者合而為一。此奇毒“萬無”乃是極難解之毒,當我註意到他眼角出現的細微紅點,便知大事已成。”
“想不到你竟然默默佈局如此之久。”女人柔媚笑道。看樣子,此人心計果然甚為陰險,身為主上身邊的四大高手之一,竟如此心狠手辣的背叛主人。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身為魔修,她們並不會有所謂心魔,她們向來任意妄為,今日她也不過為瞭王不群所承諾的異寶與他共謀,哪日若有他人提出更好條件,她必定二話不說直奔那人懷抱。
“哼!若不是用此方法,依他多疑的性格,你以為能夠誆他?”王不群臉色陰沉,他想到今日就是報仇雪恨之日,向來下彎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接下來計劃又是如何?”女人的聲音依舊嬌媚,但可聽出語氣中多瞭狠毒。
“你且細細聽來。”
男人貼在女人耳盼輕聲說著,但他的聲音實在太小聲,估計應是用密語傳音,岑竹修為不及二人,故完全不知二人在密謀什麼。
她隻覺眼前魔修的黑色道服非常眼熟,啊!是瞭!就是當日參加南山派結嬰大會時來襲之人。
究竟這些人欲對誰下手呢?
眼前之事其實與岑竹完全無關,岑竹對眼前的恩怨也完全不想理會,但是她此刻被迫得知這些人的陰謀,想要在廿多名結丹魔修的包圍底下殺出生路,想來是萬萬不可能瞭。
此時,她無比慶幸師父贈她的藏靈符,若非此符,她身上縱然拍上隱身的符籙,想隱蔽氣息不被眾位高階修士發現,實在是絕不可能。
時間緩緩的流逝,岑竹完全不敢移動半分,她持續在心中默念清心咒。畢竟眼下的情景十分詭異,三十多名魔修守在此地,看來似乎是要誅殺某人,但他們偏偏個個看起來氣息浮躁不安,看樣子欲劫殺的對象想必非池中之物。
三十多名魔修中,結丹圓滿者就占瞭一半以上,依此可判斷欲狙殺之人,修為肯定在元嬰級以上,岑竹不免心中暗暗期待,最好他們引發之騷動得以將千葉門元嬰女修引出一舉擒拿,如此一來,也許孟極就可以順利逃脫。
這當然是岑竹一廂情願的想法,但是,坐在此處實在太過無聊,並且壓力也實在太大,若不胡思亂想一下,她怕自己在這種無形壓力之下發狂。
又過瞭二個時辰,當岑竹感覺自己快要瀕臨臨界點之時,一名身裹血紅色大氅的黑衣男修士瞬間遁至眾魔修之中。
岑竹定睛一看,此人竟是當初結嬰大會時,率眾來襲的那名元嬰道君。
她記得那時眾人喚他天極第一魔修──斐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