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卷軸世界中過瞭三年,岑竹如今已能準確掌握煉器的水平。
相對於煉丹資質,不得不說岑竹的煉器天份相當好。畢竟岑竹算是極有耐心之人,對煉器也相當有興趣。結丹與築基以下,差距何止十萬八千裡。而這差距,除瞭丹田之中能容納的靈氣多寡外,還有裝備的差異。
築基以後,岑竹與人鬥法依仗的皆是當年師父贈予的法器。但結成金丹後,當年的法器成瞭雞肋,畢竟在面對其他結丹修士的攻擊,若無好的本命法寶應敵,那麼極有可能在爭鬥中落於下風甚至因此隕落。
低階\法器與法寶威力的差異,完全不是一個層級,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因此,入靈州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尋門派,而是進入卷軸世界中煉制法寶。
本命法寶需用元神去滋養培育,與修士可謂息息相關。但法寶的煉制絕非易事,畢竟修士雖然可以同時擁有諸多法寶,但本命法寶卻隻一件,因此在煉制法寶之前,絕對必須先提升煉器的功力。
而陽傳授煉器法乃采循序漸進,首先是示范煉器的法訣,再從最基礎的爐煉,火候的掌控,神識靈敏的探知與靈力的感應,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地耐心指導,於是一個耐心教導,一個認真學習,短短三年時間,岑竹的煉器水平已可謂高明。
卷軸世界隨著岑竹修為的提升,其可使用的空間也越來越大。若說築基時可用空間約十頃,那麼結丹修士的空間可利用為數百頃之多。
在岑竹學習煉器之時,她與陽順便也整頓瞭卷軸世界中一處看似雜亂卻處處是寶之處。
那是當三年前她脫口說想學習煉器來煉制結丹修士獨有的本命法寶後,陽便帶她至亭臺西北方向的竹林外。
當她隨著陽來到明顯塵封許久的木屋時,被裡面雜亂不堪的環境嚇到,她轉過頭看著陽,心想看起來俊朗若神的男人,想不到生活習慣不咋樣啊!
陽俊臉微紅,暗暗咳瞭聲道:“此乃煉器時所需的礦石材料,以及各種妖獸的骨頭,吾主欲習煉器,需先習得如何辨識並歸類。”
岑竹的見識在徒手整理而不依賴術法後直線上升,畢竟這堆雜亂之物中可以說是處處是法寶,因為在她費瞭好一番功夫將木屋裡的材料都分門別類後,她的鑒識功力早已提升至宗師級水平。
畢竟,不論是天極或是靈州,材料種類之繁雜無一處比得上此處。陽被封卷軸世界雖然隻有兩千年,但此法寶乃天地靈寶,甚至有數萬年的歷史,因此卷軸中的材料可以說是包羅萬象。
當她將所有材料分類完成後,陽開始正式教授岑竹煉器之法,從鑄坯、爐煉到成型,無不悉心教導。
時間很快就過去,岑竹與陽的相處越見融洽,岑竹在心底越發敬佩尊重陽,而陽對岑竹的奮發圖強亦是甚為喜愛。
岑竹一開始對陽其實是同情甚至憐憫,到現在對陽則已經產生若幹情愫,畢竟如此博學又如此強大的男人,對待她卻始終謙遜有禮。盡管她常在陽眼底看見熾烈的欲火,但他謹守諾言,不曾再碰觸她的身體。
她明明感受到男人對她強烈的渴望,明明在他眼中看到濤天的烈焰,但他卻緊緊壓抑著,未曾有分毫強迫之舉。
岑竹心裡很是矛盾,對陽的情愫,與對孟極的情感是否相同?若相同,她又如何解釋自己的心,竟同時對兩男牽掛?但陽與孟極何其相同,他們總是無悔的在她身後付出一切,若她真同時掛心二人,她豈不是可恥的水性揚花之輩。
情為何物?她的心究竟該何去何從?
修真首重修心,但她的心能夠修行嗎?怎麼越修越是混亂呢?還有軒轅徹與楚天雲,這些羈絆,又豈能輕易舍棄?
原先避入卷軸世界,除瞭修煉外就是想靜心,她卻萬萬沒有想到靜心不成,反倒又沾惹瞭塵埃。
若是時時勤拂拭,心中的塵埃就能不沾染嗎?隻怕剪不斷,理還亂哪!
陽走到岑竹身旁,低頭望著她瑩白卻帶愁思的小臉,緩緩柔聲道:“吾主莫發愁,吾不曾想過要禁錮吾主之心,一切的守候,都是吾甘願為之,吾主毋庸介懷。”三年多日夜為伴,已經彌補他千年孤寂,他的心因她而亂,對於她的未來,已經漸失預測之力。
但心從來不是由己所制,從來都是不由自己。他已忘瞭何時不再清明,已忘瞭何時,她便悄悄刻劃在心底。
他,一個非人非妖非神非魔的存在,直到遇上她,才知道原來──他也有心。原來心有所屬的感覺是如此充盈而美好,盡管此刻的他,已經開始害怕起分別後的痛,但他情願,心甘情願。
那是怎麼樣的情感,當她躺在自己身下嬌吟著懇求著他用舌頭玩弄她,當她煉器時專註的眼神,當她一臉溫柔憐惜地看著他時,那是怎麼樣的情感,讓他情願放開雙手,情願自己孤寂亦不願她染上任何憂愁。
原來,那就是愛。
岑竹抬起頭,目光對上陽深邃誠摯的眼眸,那雙俊目中究竟是如何翻湧出豐沛的情感,讓他說出這般令她為之動容的話語。
是她不應該單方面的糾結自己的情感,而忽視陽對她的一切付出。
她第一次,主動地擁抱他。
柔嫩的小臉貼著他的胸膛,感受他溫熱而寛厚的懷抱。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夠給予什麼。此刻的言語太過蒼白無力,她隻能張開雙手,將他孤寂的心一並抱緊。
陽一怔後,大手緊緊地將岑竹深深擁抱,他的神色更加柔軟,臉上掛著明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