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天跟村長吃飯的時候,問村長知道不知道劉瑾到底活不活著瞭。
村長高俊,是個極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他腦子活,觀念新,看待事情總是與眾不同,卻又能夠與眾人融合在一起,靠的就是說你願意聽的,做你樂於接受的事情。
村長知道浩天跟范霞好上瞭,因此很關心劉瑾是不是活著,於是說:“這麼多年沒有信息瞭,誰還打聽他。他就是活著不活著,與村裡人的關系也不大瞭。我們這些當年年齡相仿的人,這麼多年不見,心裡也不擱記瞭。”
“這人也怪,怎麼能一走就杳無音訊?”
浩天很想從村長口裡打探當年劉瑾和范霞的關系究竟達到瞭怎樣的程度。
“你也是這麼說,關鍵是她一出去以後就沒再也沒給傢裡一點兒信息,當時他父母親還活著,跟范霞的關系也不錯。我怎麼想也不可能是一出去就連個信息也不能給傢裡。據說頭一天走瞭,第二天就換瞭手機號。按照人們的推測應該是不在世瞭。這個人在人們的印象中很不錯,可我對他一直有看法。我有時候想,這個人也許還活著。”
村長顯然是說他看不起劉瑾。
浩天今天突然聽到劉瑾將要回來的消息,心裡並沒有多大促動,因為他深信他和范霞的關系牢不可破。可他見范霞臉色不好,曾閃過一個想法,怕他們之間會舊情復發。
剛才村長雖然沒有直接說出劉瑾和范霞之間關系究竟如何,隻說劉瑾這人的人格不怎麼好,自然也就包含瞭范霞對劉瑾並不會刻骨銘心。
這就像給浩天吃瞭一顆定心丸。浩天聽村裡人說村長說話有預見性,從來不放空炮,說要給村裡安裝自來水,說瞭沒幾天就開始安裝,很快就安裝好瞭,說要修村裡的幾條主要街道,真的就修瞭。他雖然上任才兩三年,就做瞭兩件大事情。
浩天一聽村長還不知道劉瑾的信息,於是說瞭幾句之後,趕緊轉移話題,說起瞭種田的事情。村長對浩天租賃承包土地是大力支持的,那天浩天叫他吃飯,有鄉長在場,沒有多說話。那是因為當時他跟范霞的事情人們都還不知道。他想自己過分關註會令趙昀反感,於是就沒有表現出極大的熱情。
作為村長,他覺得浩天是在做一件對村民特別是對他很有利的事情。他很想幫助浩天,而且他有幫助浩天的能力。這樣一個項目,縣裡會大力支持,從打機井到買機械補貼再到種子補貼,都可以爭取。他不僅可以在這件事情上做出政績,而且能夠得到實惠。他看準的事情總會竭力做好,絕不會半途而廢。
這些年來,村長跟鄉長的關系不遠不近,雙方都心知肚明。鄉長知道村長上面有人,村長知道鄉長很有能量。村長並沒有因為上面有人顯得狂妄,因為他知道“縣官不如現管”趙昀是一個有能量的頂頭上司,惹著他,他從中給你使絆子,你有時候不知不覺就受害瞭。
他憑著自己的精明,審時度勢,做事情既讓老百姓說好,也可以自己得到實惠。再就是他這個人不喜歡尋花問柳,是典型的“怕老婆”老婆人材雖然屬於中等,但他卻沒有被古楊村美女們迷住,與支書形成瞭鮮明的對比,這就使得他的威信更高瞭。
他愛紅火,這也是村裡人喜歡和擁護的一個重要方面。古楊村雖然沒有廟會之類的,但是他每年正月元宵節會組織一次社火活動,秋季會張羅著唱一臺戲。鬧紅火的時候,他一點兒都不貪污集資款,他讓會計計算得清清楚楚。其他張羅的人會適當地得到一些補貼,他卻分文不要。
古楊村人為有這樣一個好村長而感到幸運,感到自豪。但高俊知道自己之所以敢當村長,並且得到瞭村裡人的擁護,跟自己的表侄女分不開,不然的話,自己可真是“人小帽子低,說話沒人理”因此他很珍惜這個職位。
在當村長之前,他曾對村長利用職權營私牟利的行為恨之入骨,因此當瞭村長以後,處處檢點自己的行為,努力塑造自己的形象。
誰也知道,高俊當瞭村長以後,他傢裡的光景比以前好瞭許多,但他沒有吃喝老百姓,除瞭自傢的地種得好,還跟陳波合夥建起瞭奶站,當然他給村裡人辦事,人們也會向他表達心意。高俊是周圍少有的好村長,浩天因此很很敬佩村長。
村長認為浩天有魄力有眼光,他舍得花錢給村民唱戲的做法,村長認為絕不會白花。
聽瞭村長對劉瑾的評價,浩天就像吃瞭定心丸。於是他不再問劉瑾的情況,就問起瞭種田的事情。
村長鼓勵浩天,年輕人做事情,要麼不做,要做就應該做好做大,這正合瞭浩天的心事。村長特別誇贊范霞是個品質又好又有能力的女人,有范霞的幫助,就等於成功瞭一半。
他還跟給浩天提供瞭一些種地的思路,並且說不論什麼時候,他都會盡力幫忙。
之後,村長跟浩天透露瞭一個消息,說他現在正在爭取一個項目落戶村裡,這個項目一旦爭取成,租賃承包的土地就有瞭大用。他讓浩天保密,不可泄漏消息。
浩天中午跟村長吃飯時沒喝酒,他開車不敢喝,村長從來不一個人喝酒。雖然沒喝酒,但兩個人聊瞭很長時間,越聊越投機。
待回到村裡後,村長說想看看拆房。他們一下車,拆房的人們就問村長戲續成瞭沒有。村長說:“有錢好辦事,再續半個月也不愁續,這個劇團沒戲演瞭,翻色地演也行,要不咱們再換另一個劇團。”
房子的椽檁都已經拆下來瞭,范霞父親滿臉笑容,他不像上午那麼高喉嚨大嗓門地說話瞭,但還是站在村長和浩天面前,很滿意地誇大傢營生做得好。
工人們對浩天出錢唱戲,大加贊賞,這個一句,那個一句地不住地誇著。村長說:“浩天回來是做大事的,你們年輕人都要像他這麼幹,村裡用不瞭幾年就大變樣瞭。”
村長的一番話,使大傢產生瞭興趣,七嘴八舌地問浩天包下土地種什麼,怎麼種,浩天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說,到時候再說,一步步地來。
浩天把村長送到村委會,正要回到范霞傢裡,楊聯芳給他打瞭個電話,叫他去她傢有點重要事情。
兩個孩子正在傢裡做作業,浩天進去以後,楊聯芳盡力掩飾著內心的興奮,對浩天說:“你這幾天忙,我知道,可是有一件事情還得請你幫忙。”
浩天看著楊聯芳緊身黑色褲撐起的圓臀和美腿回答:“什麼事情?”
楊聯芳很自得地說:“村裡婦聯把我們傢評成‘五好傢庭’瞭,材料還沒寫好,劉春梅算是婦聯主任,很少回村,不管這些事情,她讓我找你給寫一寫。”
“那還不行,隻是我寫是能寫,一是忙,二是寫開比較慢,給我嬸子寫瞭一段唱詞,寫瞭好幾天,這種材料我還沒寫過,怕寫得慢又寫不好,誤瞭你的事。”
“誤不瞭,你嬸子說不著急,半月二十天寫好就行。”楊聯芳說。
“那我就盡力寫吧,”
浩天看著正坐在地下的寫字臺兩端做作業的兩個孩子說,“那你得給我大體說一說你的情況,我腦子裡有個印象。”
楊聯芳於是對兒子宏宏說:“宏宏和翠翠出去耍給一會兒,我跟你叔叔叨拉叨拉。”
宏宏早就想走瞭,聽見母親讓他們姊妹兩個出去耍,高興地說:“我正想跟你說,你們說話,我們做作業也做不好。”
姊妹兩個走瞭以後,楊聯芳問浩天:“你說我該從哪說起?”
浩天被楊聯芳緊身衣包裹著的圓臀吸引得哪有心事聽她敘說,上去就摸楊聯芳的屁股:“你這屁股真性感,我有些忍不住想揣瞭。”
“不要糊弄,大白兩天的,叫人看見就不好瞭。”
楊聯芳趕緊躲開浩天。
浩天哪裡能忍得住,就像老硬抓小雞一樣,從身後抱住楊聯芳推在瞭裝有隔扇的廚房裡。
楊聯芳急得臉都紅瞭:“你能,說不能就不能,你再也不要這樣瞭,我正經說給你。”
“那你叫我寫材料,你不要心裡願意,故意這樣,你們女人就是這樣一個德行!”
浩天說著就親吻起來。
“不行,真的不行,你要是這樣,我真的要喊人瞭!”
楊聯芳死勁兒擺脫浩天,站到瞭傢門口,做出瞭馬上就要往外跑的樣子。
浩天見楊聯芳的確不想跟他親熱,遂平靜下來說:“你究竟是怎麼個意思,我真的弄不明白。”
“你就像一頭獅子,誰不怕,你知道我們這個年齡,名譽多麼重要麼?你得替我想一想,不要這麼太隨便行麼?我知道,甄果香一會兒就來瞭,要是叫她看見瞭,她給亂說起來,我怎麼見人呀!”
楊聯芳說著就舀瞭一瓢冷水洗起臉來。
“那就是說,你願意是願意,但是得對機會,是不是?”
浩天問楊聯芳。
“可是像你這麼急切,我真的怕,我怕你大街上碰見我,就會抱住我。”
楊聯芳發自內心地說出瞭她的擔心。
“你也把我看得太有點傻瞭,我是不是個傻瓜蛋?”
浩天一本正經地問。
楊聯芳笑瞭:“你是傻瓜蛋,那人裡頭還能有精明的,不都是傻瓜蛋瞭?”
“我看見你那個屁股,一下子就忍不住瞭,請你原諒我。”浩天說。
“隻原諒你這一回,你以後如果還是這樣,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挨我我可是不讓你。”
楊聯芳說著臉上顯現令人不可侵犯的神情。
浩天覺著這女人雖然各有各的特點,可這個女人分外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明明從眼神裡表現出瞭想挨俅,卻硬是假裝不願意。又想跟這樣的女人偷情也好,不容易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