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睡眠中醒來的時候,太陽不過剛到頭頂。但是我已經不想再睡覺瞭。我並非恐懼黑暗,隻是這段時間以來,我實在是睡瞭太久瞭。當今天山裡出現瞭難得一見的艷陽天時,我突然很想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好好的洗一個澡。
這裡沒有浴缸,陳菲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瞭個很多年前才有人使用的那種大浴桶,然後將我整個人都放瞭進去。對我來說,這水溫有些燙瞭,但小丫頭覺堅持說這樣可以幫我活絡體內的血脈,於是我隻好等泡的身體就像一隻剛烤好的乳豬一樣紅潤時,才從浴桶裡面爬起來。
不過經過這樣的熱水一泡,我身上那種壓抑的感覺確實好瞭許多。換上瞭一身浴袍的我一邊在後院的草坪上享受著難得的陽光,一邊享受著小丫頭在我足底的按摩。
「爺,你看瞭那麼久的日記本,有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陳菲跟陳鳳性格不同,心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會像陳鳳那樣,總是擔心引起我內心的痛苦而一直回避著這個話題。
「嗯,有一點有趣的事情,但還沒有進入到正題。」我從一旁的桌子上有拿起瞭那個日記本說道:「不過這個叫雪琳的小姑娘,確實是挺有趣的。」
借著正午的陽光,我繼續著昨天閱讀到的那個地方。隨著小真的離開,關於梁永斌的話題也慢慢地從雪琳的日記裡消失瞭。反倒是關於小展那兩個小混混的事情,在幾天之後突然有瞭進展。
「七月十一日,晴。
今天坤哥打電話給我說,他已經找到瞭那兩個小混混,並讓人私下把他們教訓一頓瞭。其實聽瞭這件事情我一開始時是挺開心的,但開心之後反而有些後怕。以這兩個人的性格,他們會不會因此而報復我,或者是我身邊的人,我很難說不回。
我講這個想法告訴瞭坤哥,雖然坤哥一直要我安心,而我對他的話自然也不會懷疑,但我想,這種事情還是要小心一點。我提醒瞭寢室的同學,最近不要單獨在晚上處學校。對瞭,還有出院之後隻打過一次招呼的丁伯,我明天也應該把這個事情告訴他。」
七月十一日的內容很簡短,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但到瞭七月十二日,我卻一下子有些傻眼瞭。這一天,不光日記寫瞭密密麻麻的一大篇,而且,第一句話就讓我驚訝瞭。
「七月十二日,陰。
我在想,我是不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我竟然背著坤哥,做瞭那種事情。
今天因為圖書館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於是晚上我回來的有些晚。等到寢室樓下的時候,已經過瞭熄燈的時候。
按照學校的規定,這個時候回宿舍是需要登記的。本來我還在慶幸的是,我發現丁伯還沒有來得及鎖門,而且好像他的值班室也黑燈瞎火的。因為如果晚歸太多,宿管還要周知老師的。所以以往遇到這些事情,大傢是能躲就躲。但今天我卻想主動去找下丁伯,順便告訴他最近要小展那兩人找他報復。
我看著值班室黑燈瞎火的,本以為那裡面沒人有人。但沒想到的是,此時丁伯裡屋的房間卻是開著燈的。還是跟上次一樣,外面的值班室門並未上鎖,但裡屋的房門卻是門鎖緊閉。
我覺得當時丁伯可能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情,敲門會有些不禮貌,於是本來就像離開的。然而就在此時,我突然從門縫裡面看到裡屋裡的一片片光亮,心中一下想起瞭那日看到丁伯在他的房間裡看到他擦拭銀器的事情。而這一次,我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透過門縫看瞭看裡面的情景。
而這次我才知道,原來上次看到的那件丁伯擦拭的那個銀器,其實隻是某種更加復雜的銀器的一個組成部分而已。在他的桌子上,竟然足足有上百片大小不一的東西,整齊的擺在丁伯的面前,亮閃閃的成瞭一片。別的不說,雖然我不懂銀器,但就這些碎片的工藝來說,換成現銀的話少說也夠他過很多年衣食無憂的日子瞭。為什麼明明私藏著這樣珍貴東西的丁伯,會跑來當一個辛苦又沒多少收入的宿舍管理員?
當然,更讓我好奇的是丁伯為什麼會將這些東西都擺在桌上。因為他是後背側對著我的,所以我並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但我卻看的出,他很在意那些銀器,他就像撫摸自己的戀人一樣,撫摸著那些碎片。而身體,竟然也在發出有節奏微微的顫抖。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對這樣的畫面十分的好奇。但是一直到後來,當丁伯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之後,我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麼……其實,跟瞭坤哥這麼久,我已經看得出丁伯在裡面幹什麼。也許從一開始,他身體顫抖的節奏就已經足夠讓我明白瞭,但我當時,真的就沒有離開,在他的門口,我竟然就這樣站瞭十幾分鐘。直到他顫抖過後站起來,讓我看到他那隻一直在黑暗中的手上,到底有什麼東西。
那是一件內衣,一件墨綠色的女人的小衣……而且,這件小衣……竟然是我的。
上個月起大風,幾件陽臺上沒有來得及收進來的衣服被吹落到瞭樓下。當時的其他的衣服已經找瞭回來,隻有這件小衣,我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去找。隻是沒想到……
算瞭,丁伯也是個可憐人。我前幾天聽坤哥說,丁伯光棍瞭大半輩子,而且自從成為瞭宿管之後,他對大傢一直很好。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不規矩的行為。我就當自己的這個衣服丟瞭吧,也無所謂瞭。
隻是想起自己穿過的東西被丁伯拿來那個,尤其是上面被弄傷一片片白花花的白漿的時候,我…我竟然隻是覺得臉上發燙而已,甚至…甚至在我心裡還有些同情他,哎,隻希望這件事情就當永遠沒有發生過吧,我…我真是個壞女人。」
我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這是我第一次讀這個年紀的少女的私密日記,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也會將自己內心的悸動,如此直白的用文字表達出來。在此之前,雪琳的日記裡面曾經也寫過小真跟梁永斌的初次激情,也寫過自己跟未婚夫之間的溫存,但那也隻是簡單的一帶而過。但今天的日記中雖然關於丁伯自慰的描寫依然很含蓄,但少女內心的變化,卻讓我感受得很清晰。難倒……
我的內心很回避這樣的猜測,雨筠跟我之間的事情,隱約間竟然就像是雪琳的故事的翻版。同樣的純真無邪的女人,同樣的悸動,我隻是好奇,為什麼那些本來已經有瞭未婚夫的女人,會有著這種莫名其妙的沖動。
按照檔案的記錄,這個雪琳在當時的女子學校中算得上是校花級別的人物。這一點通過那日舞會上隻是見瞭她一眼,就不惜鋌而走險的兩個年輕人的舉動就可以佐證。但這個丁伯在年紀上,已經足足可以當雪琳的爺爺瞭,這兩人之間發生這種妄念倫理行為,竟然讓我的內心隱隱約約之間也有瞭一種異樣好奇受。
我不知道我我的感受是否真實,但我知道我閱讀日記的速度開始加快。我迫切的想要從少女的字裡行間裡,看到她跟丁伯接下來的發展。而很快,在一周後的一篇日記裡,雪琳跟丁伯之間更加過火的事情,也終於發生瞭。」
「七月二十日,陰。」
「今天坤哥又來瞭學校,他還是昨天那樣神神秘秘的。」雪琳說的事情,是昨日張海坤突然來他們學校要找梁永斌的事情。也就是說從那時開始,關於梁永斌的調查就已經開始瞭。按理說,這樣重要的信息我定然會仔細思考,但此時我卻更加關心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當張海坤在晚飯後,將一個資料袋專門給瞭黎欣欣,要她幫忙送到教室樓三樓的一個信箱時,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因為本來按照雪琳所說的,張海坤時讓黎欣欣把那個資料袋給二樓的趙老師,而自己,則是要幫張海坤帶東西去校醫室。結果就在教師樓下,黎欣欣一次意外的崴腳,卻讓這件事情陰差陽錯的走向瞭另外一個結局。
「因為天色已晚,所以教師樓早已經沒有人瞭,隻有昏黃燈光下幾乎看不清的一條走廊。而就在這時…我突然又遇到瞭那天同樣的事情,而且,比起上次那兩個小流氓的襲擊,要來得更加的突然。」雪琳的文字很簡單,但她卻交待的很清楚。這個美貌的少女,又遇到瞭陌生人的淩辱。
「如果…如果不是後來從這個用黑佈包著臉的陌生人嘴裡聽到的聲音,如果不是我從他身上聞到的那種特別的味道,還有慌亂掙紮中看到的他腿上的那一道傷疤。我恐怕到現在還以為是上次那兩個小混混在作怪。但偏偏這一切,就是丁伯做的,為什麼是他,他明明是當時就過我的人。」
筆記很潦草,顯然書寫的少女心緒很亂。但幾乎是跟少女的思緒同步的時間,我卻註意到瞭一個問題。顯然,本來應該在宿舍裡值班的丁伯,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這裡來。用這種幾乎是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待著女學生的上鉤。而且從時間上來說,雪琳出現的時間本來應該是一個完全的巧合……除非……
「我的腦中,有一個很可怕的想法。今天晚上回來的路上,坤哥好像是在刻意的拖延時間。而偏偏也是在分開的時候,坤哥才把兩個東西給瞭我,還特地叮囑給趙老師的這個東西要欣欣自己去。倘若這個安排不是巧合的話,那……難道說,丁伯的出現,也是事先安排好的?」雪琳的想法跟我一樣,顯然這個事情是有預謀的。
「一定是的,」雪琳的日記裡,肯定著自己的想法:「丁伯定然是坤哥指使的,也隻有對丁伯有大恩的他,才能要求丁伯幹這種違法的事情。從後來丁伯看清我臉後慌亂逃走的表情,我可以肯定,丁伯本來襲擊的對象,應該是欣欣才對。我不知道坤哥最近到底接手的那個委托是什麼,但我真的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鬼。誰能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我當然能明白少女此時的仿徨,沒有女人是生來淫蕩的。她選擇對這個事情緘口不言,當然不是因為自己也享受這種侵犯行為。一頭是自己的同學閨蜜,一頭又是自己的未婚夫,他們之間的事情,自己作為其中最敏感的角色卻又必須要假裝不知道的忐忑心情,我當然能夠體會。
而在另外一方面,我的內心也隱隱多瞭一種情緒,我希望面對這樣完全混亂的情況,這個叫雪琳的少女能夠再勇敢一些。因為現在我就像是她體內的一個靈魂一樣,隻能透過她的眼睛,卻瞭解當時發生的事情。如果對於這件事情她才去瞭避讓的態度,那我亦無法還原當時的真相。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的日記,我看得很仔細。我並沒有因為少女的心緒不寧而有任何的焦躁,反而我一字一句的耐心瞭解瞭接下來的幾天發生的事情。終於,在過瞭半個月之後,關於那天的事情,有瞭新的進展。
這是第一次,雪琳在日記裡寫出瞭黎欣欣的秘密。原來讓我想不到的是,黎欣欣在此之前竟然被人淩辱過。時間是在自己的父親黎楚雄五十一歲的生日當晚,而人物竟然是……
「當時欣欣給我說起此時的時候,她的語氣異常的平靜。然而我卻怎麼也想象不到的是,那個將欣欣劫持到後院綁起來,然後扒光瞭欣欣的衣服,對著欣欣自瀆的人,竟然……就是欣欣自己的父親。那個用銀質面具掩蓋自己罪惡獸性行為的男人,竟然就是將自己從小養大的父親。」
我反復閱讀著這一段簡短的文字,但我能想象得到當時雪琳的心情。通過之前的日記,我瞭解到張海坤負責調查的事情,是跟黎欣欣父女有關。現在按照雪琳的推測,張海坤接受的委托中,我聞到瞭一股強烈的不倫氣息……
「然而今天,我想寫的事情還不止是這一件。」翻開下一頁,雪琳的筆記更加淩亂道:「今天,丁伯找到瞭我,他跟我坦白瞭一切。那天晚上的事情,竟然真的是坤哥叫他去做的。坤哥要他裝扮成蒙面人,九點的時候守在教室樓二樓。倘若這個時候有個女生來往趙老師的郵箱裡投遞資料,就要他立即從身後,用那種方式襲擊這個女生,然後將女生的反應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我真的……我真的不敢相信這一切。雖然那天晚上,當丁伯發現是我後立即選擇瞭離開,但倘若沒有欣欣的那一次崴腳,那丁伯是不是又會想那個惡心的面具男一樣,再次傷害到欣欣。
我質問過丁伯,問他為什麼要答應坤哥的要求。但我也知道,丁伯沒有辦法拒絕坤哥。我不希望坤哥再這麼錯下去瞭,丁伯也一樣。就算他自己不斷跟我道歉,我也覺得錯瞭就是錯瞭。當然,這件事情還沒有到丁伯自己所說那樣幹完這個月就一定要走人的地步。我告訴丁伯不必這樣做,卻也告誡他不可再替坤哥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現在寫這些文字的時候,我很想去找坤哥,告訴他他現在所做的事情,會對欣欣產生多大的傷害。然而,從認識他開始,他工作上的事情我就從未過問過一次。而事實上,他一次次向我證明過他的正確。這一次,我又要如何跟他開口呢?還是靠自己,從欣欣跟丁伯那裡多瞭解一點東西再說吧。」
看起來,那種與生俱來天生的同情心跟好奇感,真的會讓這些身處漩渦之中的女人們失去理智。明明是自己被占瞭便宜,但卻好像是對對方的一種包容。這種簡直是聖母的爛好心,讓多少純真的女人被那些骯臟的男人們玷污。
同樣作為男人,我甚至都會認為這是丁伯面對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以退為進的策略。隻是後來,當雪琳的日記裡越來越多的提到丁伯,提到她對丁伯的憐憫,已經隨著張海坤越陷越深後雪琳對那些銀器的越來越強的好奇心。我終於意識到,原來每個入魔的人,都是在這樣的不知不覺之中完成的。
看起來,那兩人之間,也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七月三十日,雨。
我今天跟丁伯攤牌瞭,我直接的問瞭他,那個他珍藏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是不是跟梁永斌老師的那個東西有關,而坤哥要調查的事情,是不是也跟這個有關。
丁伯一開始,當然是很抗拒我的質問。我也知道,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是以那天晚上在教室樓裡面發生的事情來要挾,也沒有辦法讓他輕易開口。但是,我告訴瞭丁伯,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我又是如何像當初擔心小真一樣擔心欣欣的時候。也許,丁伯最後終於被我說動,他終於告訴瞭我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聽上去又是如此的光怪陸離。
丁伯果然知道梁老師手中的那件銀器的來歷。之前從半瘋狀態的梁老師嘴裡,我知道瞭這銀器叫煙雲十一式,是一種十分淫邪的玩意兒。而丁伯則告訴瞭我,他是清朝末年能工巧匠打造的一種很特別的男女之間行房用的東西。而之前無意中見到的那一堆的碎片,也是其中的一件。
我問過丁伯,為什麼這件東西看上去這麼邪性,但他卻緘口不言,隻說要我不要在追究這個問題。因為一旦被卷入進來,就會讓自己身邊的人陷入危險。聽瞭他的這話的時候,我的內心十分緊張。我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但同時,對於最近的事情,我真的希望得到一個答案。
三番兩次,我執意要丁伯告訴我這煙雲十一式的秘密是什麼,但丁伯卻一直是諱莫如深。但在我的堅持下,他說要解開煙雲十一式的秘密,必須要將他手中的這些殘片重組在一起才行。但他不打算做,而且也做不到。他手中的東西一共有一百零八個碎片,而在當今,已經沒有人有能力重組這件東西瞭。」
我閉上眼睛嘆瞭口氣,腦海中,卻不斷的出現著一個特別的畫面。一個身穿藍色校服的少女,跟一個精神矍鑠的老年宿管,正端坐在宿管值班室最裡面的屋子裡,討論著男女之間床第行房用的東西。不用我猜測,那個過程中的雪琳的臉上一定充滿瞭紅潤的嬌羞,也不用我猜測,當時丁伯看到這個樣子的雪琳,也會有著原始的沖動。
忘年的禁忌,就像是流毒一樣在少女的日記裡不斷發酵。當我看到雪琳的日記裡關於丁伯的撰寫越來越多的時候,我也知道,這個少女離深淵也越來越近。我不住掉後來發生的事情,到底對於這兩人是發乎於情,還是發乎於欲,但少女沈淪的速度,竟然比起我想象中還要快。
「八月十五日,中秋。
沒想到,今天竟然是丁伯的生辰。這一段時間,我一直刻意回避著他,但偏偏對於這個老頭的好奇,我越來越重。這個人深邃的眼神中,似乎總有很多讓人聽不懂的故事。
我是從今天傍晚看到隔壁樓的張阿姨給丁伯送來瞭的那碗壽面,知道瞭今天是什麼日子。出於禮貌吧,我也跟他送上瞭生日的祝福。
今天是中秋,宿舍的同學都回傢過節瞭,包括欣欣也難得的回傢去瞭一趟。坤哥不知道跑哪兒去瞭,電話一直是打不通的。我一個人呆在寢室裡無聊,竟然又冒出來瞭那個找丁伯聊天的想法。然而…當我鼓起勇氣偷偷跑到一樓的時候,卻發現丁伯又是在裡屋,隻是這一次,裡面還有好幾個人。」
「我偷偷湊上去看瞭下,才發現裡面其實有好幾個宿管的老師,男的女的都有。他們帶著酒菜在丁伯的房間裡吃喝,應該是在用這種方式過中秋節吧。我本來打算要離開的,結果隔壁樓那個叫衛大嬸的宿管的一番話,卻讓我停住瞭。
可能因為酒很多瞭,那個大嬸竟然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嘲諷丁伯一輩子娶不到老婆,還說丁伯隻能窩在女生樓裡當個宿管,有賊心沒賊膽的看著這些女子們。
衛大嬸說這句話的時候,丁伯笑瞇瞇的看著她,也沒有說什麼。倒是門外的我,突然覺得有點可憐。倘若這番話是其他的宿管樓的大叔們說的,那我還可以勉強認為這是男人間的玩笑。因為就算是平時一本正經的坤哥,在跟兄弟喝酒之後也會相互開這種葷段子玩笑。
但是這樣的話從一個女人的嘴裡說出來,設身處地的為丁伯想一下,我也覺得如果是我,定然受不瞭衛大嬸的這種嘲諷的語氣。但是,這又能怎麼辦呢?丁伯年事已高,又沒有能夠有足夠的錢財來娶個老婆。當時的情況下,估計也隻能苦水往自己的肚子裡咽下去。
而也在那個時候……我……我竟然產生瞭一個連我自己都想不到的念頭,我……打算幫幫丁伯,至少,讓他能在朋友面前有面子一點。」
我迫不及待的將日記翻到瞭下一頁,也就是八月十六日休假期的那一頁。而果然,在第二天裡,雪琳兌現瞭她的想法,一個連我都覺得有些瞠目結舌的行為。
「我想畫張我自己的畫給丁伯,盡量暴露一點的那種。」
雪琳的想法很瘋狂,也很讓人興奮。
「我想瞭一晚上,既然丁伯的朋友嘲笑他沒有女人看得上他,那我就畫一張自己的畫像然後偷偷送給丁伯。隻要我把臉改一下,讓他認不出是我就行瞭。到時候,他可以拿著我的畫像,去跟自己的朋友們炫耀。我想……我真的是瘋瞭……」
雪琳的字跡在顫抖,顯然,她是在一種十分亢奮的狀態下寫下這些文字的。
「早上一大早我去找丁伯借用平時放在一樓的那一面穿衣鏡的時候,丁伯還不知我要幹什麼。但當我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我已經將自己反鎖在宿舍裡一整天瞭。我也沒想到,我最後竟然畫瞭這樣的一幅畫。
其實一開始,我本來隻想是畫一個坐在鏡子前的自己,穿著別人一眼就能認出身份的校服,用一種那種外面舞女們才會用的輕薄的坐姿。然而……當我把第一份線稿畫完時,當我幻想著丁伯看到這張畫作的時候,我卻覺得,如果隻是這樣的話,男人恐怕很難覺得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我想我一定是入魔瞭,我竟然,我竟然覺得自己應該再暴露一點。當領口的鴛鴦扣被我解開瞭一粒之後,我突然覺得,也許每個男人都一樣。就像是第一次給坤哥看到我身體的那個晚上一樣,男人應該都是得隴望蜀那個樣子。
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等我恢復知覺的時候,我……我竟然已經將自己的前襟完全解開。還……還將我的小衣拉開到瞭一邊。
是的,我瘋瞭,我竟然想要給丁伯看一眼連坤哥都很少能看到胸部。雖然我也知道,丁伯並不會知道這畫上的人是誰,但我還是覺得,丁伯就像是在鏡子裡盯著我一樣,盯著我將本來隻屬於坤哥的地方,給他看。不光給他看瞭,我竟然還把這個樣子的自己畫瞭下來……
坤哥,原諒我好嗎?你的未婚妻,真的已經瘋瞭。」
「爺,這個小丫頭好瘋啊。」不知道什麼時候,陳菲已經悄悄溜到瞭我的背後,跟我一起讀著雪琳的日記。而當她看到這篇文字的時候,就算是一向活潑的少女,此時臉上也是一臉嬌紅。反倒是正站在我面前擺弄著吃飯碗筷的姐姐陳鳳,不知道我們到底看到瞭什麼。
此時的陳鳳,換上瞭一聲藍色的西洋樣式的長裙。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打扮反而更讓我想起瞭雪琳的樣子。一種許久沒有過的沖動,讓我腦中的神經一下懵瞭。而等到陳鳳從驚呼中安靜下來的時候,這一對姐妹花已經被我強行拉到胯下,讓她們姐妹兩一起用口舌給我服務起腫脹的下體來。
「爺,你今天怎麼這麼硬瞭……」陳菲貪婪的用自己的舌頭舔舐著我下體的一側。少女的唾液已經順著我的下體將胯下的兩顆肉丸浸濕。而此時聽到妹妹的話後,一旁正在用香舌靈巧的挑逗著兩顆肉丸的陳鳳停下瞭自己的動作,責備似的白瞭陳菲一眼。
我正兀自享受著少女的服務,並沒有去理會陳鳳這樣做的原因。但此時我的腦海中,卻是另外一個畫面。門窗緊閉的房間裡,一個少女正坐在鏡子對面的畫板前,仔細的描繪著鏡子中的自己。
她的長發烏黑,她的雙眸深邃,她的鼻梁高挺,她的雙唇嫣紅。她有著超出周圍其他女生的完美身體曲線,她也有著這個年齡的女子身上才有的青春活力。然而,這一切加到一起,都應該無法引起你的註意力。因為此時在她的畫面裡隻有一個焦點,那一隻被少女主動暴露在空氣中的乳房。
我喜歡女人的乳房,尤其是那種完美的女人的乳房。劉忻媛,雨筠,還有林茵夢,她們每個人胸前的春光都是我最流連忘返的。因此我想,雪琳胸前的春光,也應該是同樣的完美。碩大而白皙的乳房,有著屬於這個青春年華的堅挺。細膩嫣紅的乳首,又有著這個年紀才有的敏感。
不知道微風吹過,前胸的涼意有沒有讓少女感受到一種異樣的刺激。不知道她手中的畫筆,是否被變成瞭她挑逗自己情欲的工具。如果有,那少女握著畫筆時,腦中幻想的到底這是自己未婚夫的愛撫,還是樓下那個離自己咫尺之遙的老頭,粗糙的手指。
我同時捧著兩個少女的腦袋,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下體。然而整個過程中,我卻一直緊閉著眼睛。我腦中的幻想的女人,已經不知道到底是雪琳,還是那個背叛瞭我的女人。同樣是處女,同樣是未婚妻,同樣,她們將自己的情欲給瞭別人。
想到這一幕,這一個本來該讓每個男人覺得無比屈辱的場景。我竟然會覺得異常的興奮,在兩個少女的一起努力下,我的下體已經在半個小時瞭連續泄身兩次瞭,然而我還是依然不滿足的扭動著自己的胯部,在陳鳳的體內來回馳騁著。
午後的陽光下,山野間的草地上,男女之間的淫行放肆而激烈。而此時在山城的另外一邊,同樣的行為也正在發生,男人抽插女人的動作依然瘋狂,隻是身下的女人的臉上,有憤怒,有屈辱,也有惡狠狠的凝視。隻是沒有的,是那種男女在激情時本來有的享受。
當門板被踹開的時候,鐘琪已經意識到這是最近第二次在跟男人發生性行為時,被劉傢人破門而入瞭。隻是這一次,當她踹開房門的是以三叔為首的劉傢老一輩成員而不是劉憲中的時候。原本已經準備好的張皇失措的求救,竟然一句也說不出口。
按照原本以來的計劃,今天她負責將劉才叫到房間裡,然後再色誘劉才跟他發生關系。而接下來,劉憲中就會帶著人出現,撞破瞭正在「奸淫」故主遺孀的劉才。而那之後,逼迫劉才交出金庫鑰匙,再脅迫林茵夢就范,就成為瞭順理成章的事情。
然而此時,出現的人卻並非劉憲中,就連鐘琪也一下子慌瞭。雖說三叔最近很保劉憲中的事情傢裡都知道,但畢竟他是上一輩的人。更何況,在三叔背後還有很多傢裡的其他長輩。就算她構陷劉才的說法能搪塞過去,但其中難免有多舌之徒將她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傳言出去。到時候,自己在劉傢的名聲恐怕也就毀瞭。
「這麼說來,劉才是見色起意,因此奸污瞭你?」三叔看著衣衫邋遢,一臉哭喪的鐘琪問道:「如果劉才有意於你,那為何一直到今日,才對你有次行為。據我聽說,自從三子失蹤之後,劉才多次到你那打點照顧,在此之前,你就沒能看出什麼跡象嗎?」
鐘琪搖瞭搖頭,隻能支支吾吾的將原先跟劉憲中之間串通好的供詞,用來回答三叔的問題道:「這段時間,劉管傢確實是經常往我那裡跑。我見他對我,還有對我們婁兒都挺好的,於是一直很感激他。因此他今天突然跟我說起,說自己肝上已經身患絕癥,很快就要撒手人寰的時候,我一度還十分憐惜,也……也答應瞭他想要聽我唱曲兒的要求。」鐘玉佳出生梨園名門,從小也是有一副好嗓子,劉傢上下喜歡聽他唱曲的人,也不在少數。
「然而沒想到,沒唱兩句,結果他就開始對我毛手毛腳的……再後來,竟然……竟然」說到這裡,鐘琪臉上委屈的淚水如同豆大般開始掉落。其實她此時心中,哪裡有會半分委屈。但眼下的形勢下,她就算是用頭砸地,也要讓自己哭出來。隻要自己這一哭,在劉傢的名聲也就算保住瞭,自己跟孩子未來也就保住瞭。
而就在鐘琪發現,三叔的臉上表情有所松弛,以為自己轉危為安的時候。突然從隔壁審問劉才的房間裡,傳來瞭一陣驚訝的喧鬧。一個中年仆人急匆匆的從門外撞門進來說道:「三爺……不好瞭……劉才這廝自殺瞭。」
「劉才自殺瞭?」這個消息,讓鐘琪一下子欣喜若狂。然而很快,女人又立即冷靜下來想到,在他自殺之前這段時間裡,他又說瞭什麼。如果他說瞭任何對自己不利的話語,那豈不是自己連翻供的機會都沒有瞭?
三叔臉色鐵青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劉才,周圍的其他劉傢人也從慌亂中鎮定瞭下來。三叔久經江湖,但從這死亡跡象就能看到劉才是服用瞭慢性毒藥,這種毒藥本不容易致死,就算要人性命,也是會經歷一段很長時間的折磨。但對於這肝上有疾病的人來說,這種毒藥一旦發作起來,就會異常的迅猛。以至於出現按照剛才其他人所描述的那樣,在劉才身體突然抽搐後就立即奪走瞭他的性命。
「他交待瞭什麼?」三叔問到審問其他的人。
「三哥,茲事體大,這件事情我看……」一個跟三叔年紀相仿的長輩在三叔耳朵邊說瞭幾句,然後將那張劉才的口供遞給瞭三叔。三叔一連將書信看瞭三遍,雖然臉上依然鎮定自若,但心中卻冒出瞭一萬個疑問。
今天這件事情,本來是劉憲中找他代勞的。劉憲中給他說,他本來利用中期做好瞭一個局,要鐘琪設法將劉才手上的鑰匙騙到手。但這個計劃,本來是劉傢發生動蕩之前的事情瞭。經過瞭山水莊園的那場夜宴,劉憲中就開始計劃全面接手傢裡的財政事務。為此,他的心裡構思瞭一個更大的圈套。
按照劉憲中的計劃,當鐘琪說出瞭劉才奸淫她的行為後,他會帶著傢裡的重要人員親自去搜查劉才的房間。而在劉才的房間裡,他們很容易就會找到一封林茵夢授意劉才將傢中那些原本應該在金庫保險櫃的財物拿出去變賣的憑信。然而沒想到的是,劉才這廝竟然當著他們的面自殺瞭,而且在自殺前,竟然還反咬一口說,自己是勾結瞭劉憲中,變賣成千上萬傢中財物。日積月累,因為自己對劉傢故主的恩情有愧於心,於是竟然想出瞭用這樣一個極端的法子將事情公諸於世。
三叔結果那封從劉才房間找到的憑信時,心中的憤怒已經讓他的手有些顫抖瞭。果然跟預料中的不錯,劉才房間裡的那封原本應該是構陷林茵夢授意的憑信,筆者已經變成瞭劉憲中。而且這其中,從偷竊方法,到轉銷的鏈條,竟然跟傢中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扣得嚴絲合縫。當看完瞭這封憑信的時候,就連三叔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看似狗屁不通的栽贓行為,竟然會被他們圓得跟真的一樣。
「三哥,你看著……」那個長輩何嘗不明白此時三叔的心裡在想什麼,恐怕就算是這個問題再被放大十倍,三叔也不會去真正要廢黜這個自己的親兒子。因此,他順理成章的提出瞭,是不是這個事情要先密而不發,然後從長計議的一位。
但是此時三叔心中所想的卻是另外一是,按照剛才的情形來看,自己公然帶著人抓瞭劉才的奸,關於劉才的死的事情,自然是包不住瞭。隻是為什麼這個人竟然會用這樣極端的方法,來構陷劉憲中。他背後的指使者,到底又是誰?林茵夢,劉忻媛,還是傢裡其他覬覦權勢的人,甚至是那些虎視眈眈的山城商圈的人。
如果這件事情隻是劉才的個人行為,他有足夠的聲望可以把這個事情壓下去。但眼下,這件事情恐怕很快就會在傢族裡不脛而走。在這個時候,自己越是選擇保護劉憲中,就越是會讓其他人起疑。隻有自己盡量做出公平公正的樣子,才能保住自己現在的地位,也就保證瞭劉憲中在傢中的地位。
「此時雖然不要對外聲張,但畢竟事關者大,我們也必須要調查一番才是,」三叔說道:「這樣吧,你,我,加上老五,我們今晚約憲中談談話。劉傢,經不起下一場動亂瞭。」那個老者點瞭點頭,如今劉傢撤出山城的計劃已經迫在眉睫,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就算是再恪守傢裡的規矩,也知道如今的劉傢,隻有劉賢中頂著,才不會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