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青鸞被押回大院時,幾乎所有的教徒都趕來看熱鬧瞭。
青龍看到自己的老婆幹瞭那麼大的壞事自然十分氣憤,豈止是氣憤,他甚至為此害臊。一個教裡數一數二的正部級的高官的老婆竟然犯下如此大的錯誤,真的讓他覺得對不起教主。「讓我過去。看我怎麼教訓她!」青龍一邊往前面擠一邊吆喝著。他看到老婆已經被押下車向自己這邊走來瞭。
人們一下湧瞭過去。
「不要再往前走瞭。」突然護院隊的隊長,藍貓攔住瞭青龍。「到安全線後面站著去。」
「我是正部級的高級教徒。」青龍指著自己的鼻子說。
「現在非常時期。什麼級都不管用。」
「那是我老婆!」青龍還有第二張牌。
「給教裡造成這麼大的麻煩你還好意思說。後邊站著去。」
青龍隻得站在路旁,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老婆被護院隊的押瞭過去。
自己的女人破衣爛衫。不合身的褲子都破開瞭襠,前面露著黑毛,後面擠出一塊雪白雪白的肥嫩的屁股肉。她低著頭,從青龍的面前,在大院民兵組織的押送下,從人群中擠出來的一條狹縫中穿瞭過去。
青龍自己卻像一個局外人一樣,什麼事情也辦不瞭。好像這個女人與自己一點關系也沒有。那不是自己的老婆嗎?不是除瞭自己誰也不能占有的漂亮的老婆嗎?
青龍他感到瞭極大的空虛。再一次認清瞭自己的價值。產生瞭巨大的失落感。但是,他始終沒有想清楚,自從他放棄瞭上進,沉迷於打麻將和白相的那一天起,這個禍根便已經埋下瞭。即使入教也不能解脫。
教主也做瞭最壞的打算。
按照他一貫的做法,教主已經在教堂外面很遠,一個極為偏僻的地方雇人偷偷挖瞭一個深坑。這件事他甚至沒有讓小徐她們知道,全部雇教外的外地民工幹的。幹完後也沒有再去過那個地方。
教主已經在想是否要幹掉青鸞瞭。他對是否能夠把這個女人改造過來越來越沒有信心。如果除掉她,埋她的時候隻能自己一個人去,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早晚要出事。他已經開始考慮操作的細節瞭。
如何處理屍體是所有殺人案的關鍵之一。對此教主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屍體不能隨意丟棄。
很多人殺瞭人之後會驚慌失措,將屍體或者焚毀,或者沉屍,要不幹脆找個偏僻的地方一扔瞭事。這樣做的結果是很快便被人發現報警。命案必破是警察的原則。很快他們便會利用高科技的手段找到你不曾想到的痕跡。發現這是誰。查到瞭屍源案子就等於破瞭一半。屍體可以隱瞞,但是你與被害人生前的關系卻無法隱瞞。一旦屍體被發現,警察便會根據死者生前的生活軌跡鎖定目標,進入尋找證據的階段瞭。
可是如果沒有發現死屍,對於警察來說,隻有人報案說『有人失蹤』,卻沒有屍體,沒有案發現場,這種情況甚至都很難立案。因為這段時間,由於交通的發達,中國人的流動性很大。很多人因為與傢裡鬧意見,便故意甩手出門。他們或是外出打工,或是拾荒,很多人一別數年沒有音信。尋找這部分人口的工作並不在警察的日常職責范圍內。
所以教主已經冷靜的思考過這個問題。殺人後屍體不能隨便處置,首先要去掉屍體上所有的衣服,不留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物證。如果是女屍還特別要把她身體裡自己的精液,嘴唇上自己的唾液,指甲縫裡自己的組織全部沖洗幹凈。讓警察查不到屍源,找不到罪證。一天查不出屍源便一天不能破案。沒有罪證,即便僥幸發現瞭屍體,也很難聯系到自己的身上;聯系到瞭自己身上也因沒有形成證據鏈而不能起訴。
但是這個方法已經不是有完全的把握瞭。現在失蹤人員的DNA也要在警方入檔,一旦發現死屍便要用『瓊薇掃描法』與所有失蹤人員的DNA做對比分析。
教主在想,如果3D男人或青鸞的其他傢人找不到她,已經報瞭案。那麼青鸞的DNA樣本現在很可能已經在警察『失蹤人員DNA數據庫』中瞭。
當然即便沒用也可以拖延時間。
教主計劃的下一步是把受害者的衣服分散扔到盡可能遠的城市另一端的垃圾箱裡,或者幹脆扔到鍋爐裡燒掉。對於燒鍋爐這個行業他非常熟悉。在流化床或者沸騰床的鍋爐裡,連金屬都會被燒化,不留任何痕跡。否則警察會根據哪怕極為微小的痕跡找到衣服的來源,為破案打開缺口。
沒有衣服的屍體也不能亂扔。處理屍體的時候他要戴上手套,頭上要戴帽子(不僅僅是怕被人認出來,也是為瞭防止自己的頭發、皮膚屑等人體組織掉在現場);抽煙,喝水、吃東西等事情一概不能在那裡做,連個佈毛都不能留下。
這個過程還不能讓任何人幫忙。否則那個人一旦說漏瞭嘴,或是犯瞭別的案子,會把這件事順便給暴露出來的。
埋屍也有講究。最好在荒野深埋。一定要深埋。這時候你每省一點力氣,或是怕被人看見試圖節省的每一分鐘,都可能是致使案件被發現的最要命的失誤。處理好瞭,屍體一般可以保證幾十年以上不敗露。
沉屍到海底也是處理屍體一個方法。河流次之,拋到水塘裡則很快便會被人發現,因為那裡人的活動太多,密度大又十分頻繁,最重要的是被限制在一個狹小的固定空間。
凡是分屍的,基本上都是試圖掩蓋屍體的。因為一個人搬不動才使用這個方法。『分屍的時候,一定要把這個女人從中間剖開成兩半。看看她的子宮是什麼樣的。身體這麼漂亮。子宮也應該不錯。一定是肉肉的,極富彈性的那種。』教主的眼前出現瞭青鸞赤裸裸的,健美,潔白的身體。
『有的人殺人之後非常慌張,把屍體隨便一扔便逃之夭夭瞭。殊不知,你這時越是慌張,越趕快跑,被人發現的可能性便越大。鎮靜,事先周全的準備是自己不被發現的根本保證。』
『銷毀或埋藏屍體時,作案現場不能留下任何自己帶去的東西。例如包裹屍體的箱子、口袋。在很多次破案中,警察都是依靠對包屍物品的分析來破案的。』
『例如有一個案件,受害者已經被分屍,沒有任何包裹物;屍塊被藏在一個沒有任何特征的普通拉桿箱裡。可是警察經分析後得知,這個拉桿箱使用的當時還是新的。很可能是專門為拋屍所購買的。』
『於是警察根據標簽找到瞭生產廠傢。雖然這種拉桿箱產量很大,但是具體到某一圖案,顏色、尺寸隻有幾十隻。而這幾十隻都被發往一個市鎮。警察尋蹤而去,發現這種箱包隻賣出瞭幾隻。查看商場的監控,每一個購買者都被找到。其中就有拋屍者。別人買的箱子都還在傢裡使用,唯獨一個人說不明白自己的箱子哪裡去瞭。不是你是誰?這個案子在屍體被發現以後很快便被破瞭。』
『還有一個案子。拋屍者不小心在拋屍現場附近丟掉瞭粘在身上的一個榨菜的包裝袋。利用這個包裝袋上的生產批號警察找到瞭出售這種榨菜的小鋪,利用小鋪周圍的治安監控很快便查出瞭作案者。』
但是,教主沒有想到的是「珍惜生命」。珍惜生命,或者是敬畏生命是人類一貫所持有的非常重要的看法和行動的準則。很多人不理解這個準則,包括古時候的暴君和很多現代社會的殺人犯。他們必定要遭到懲罰。
當然,教主現在還在猶豫是不是要馬上處理掉青鸞。這不是因為他已經明白瞭要珍惜生命,而是他知道青鸞的銀行卡上有著大筆的存款,而他又急需這筆款項。這筆錢一到手他馬上便可以把青鸞處理掉。可是這張卡青鸞說是由3D男人保管,她並不知道在哪裡放著。
教主考慮到任何非法手段到3D男人那裡偷卡都有風險,由於不知道具體位置,即便去偷也不一定偷得到。所以還的要用『合法』手段把它弄到手。
教主計劃首先要拍一段青鸞與人亂搞的色情錄像,並且想辦法讓它落到3D男人的手裡。這樣紅鳳便有瞭做下一步工作的基礎。當紅鳳得到3D男人的初步信任時,便可以撒嬌窺測到卡的位置,然後便可以謀劃下一步的動作瞭。
教主他還是在考慮那筆財產的問題。教裡太需要這筆錢瞭。
當然,教主從來不是那種一棵樹上吊死的男人。
在押送青鸞回教堂的路上,他無意中發現瞭一個以前從不知道的軍事禁區。憑直覺他認為這便是國外總舵讓他尋找的『國防工程』的基地。如果這是真的,隻要他向國外總舵報出這個軍事禁區的準確的坐標便可以瞭。歪果仁會通過衛星偵查最終確定。
他回傢之後在普通的交通圖上找到瞭軍事禁區所在的位置。地圖上對那裡沒有任何標識、表明是一出荒野。通過荒野在地圖上的位置,導航儀上也沒有。但這都不是問題,教主可以從地圖上找到禁區的實際位置,這樣他便得到瞭軍事禁區的坐標。當然,他也可以下次去的時候帶上國外給的GPS儀,那是一個鑰匙墜。一經開啟便會實時記錄他的經緯移動情況,一按電鈕,便發到衛星上去瞭。他的車上沒有安GPS,不然公安如果想調查他,一看車輛上的GPS記錄,他這幾天去瞭哪裡,停留瞭多少時間,都幹瞭什麼一目瞭然。
隻要把坐標報出去,他便可以從這件事上得到一大筆賞金或是活動經費。雖然比不上青鸞的多,但是總比沒有強。
為此教主用一個加密包從網上向國外總舵做瞭詳細的解釋。
信息使用翻墻技術聯系到國外的。中國國內不允許直接上外網一個主要的原因便是攔截在網上傳輸,教授恐怖主義的文件。中國的* 突,* 輪功都是使用這種手段傳播恐怖主義信息的。如果任由境外恐怖分子向中國境內發送制作人體炸彈,煽動民族糾紛的文件。將造成很大的動亂,生靈塗炭。
但是國外是不會忌憚中國的動亂的,他們更希望與此。所以一定要大力發展,並大力推廣翻墻技術。* 國國務院曾專門撥款150萬美元對相關項目予以支持。
國外的總舵對教主的發現十分欣賞,囑咐他繼續觀察。並且馬上增加瞭經費,告訴他最好多一些具體內容。不用本人進去,從外面觀察即可。可以觀察的內容很多,比如每天有多少輛車進出?車牌號是多少?有沒有進口車?哪年的車?車上有些什麼人?是男是女?多大歲數?穿什麼衣服?用沒用手機?等等等等。
於是教主找來瞭自己的兩員大將,青鸞的老公和小徐。
「你們兩個裝扮成撿拾廢品的人員,遠遠的躲在軍事禁區外面最後一個叉路口,仔細看有什麼車輛進出。車面有什麼人。要註意那裡荒郊野嶺的行人稀少,所以不要太靠近否則會被發現。那裡一定有監控鏡頭,你們各帶一個監控探頭探測器。一定要及時發現那些探頭,隨時躲避。」說完便開車拉著他們遠遠的指認瞭地點,讓後掉頭返回,在一個人多而且沒有監控的地方放下兩個人,讓他們自己走過去。
「抽根煙,解心酸,解饞,解懶,解衣衫,,」小徐看到周圍沒人,掏出一盒煙來,「來一根嗎?」
「別找事。沒看見這裡林木這麼密,你一抽煙,森林警察便來瞭。」青龍說。
聽到『會招來警察』小徐無奈的收起瞭煙。
「我們幹完這票活以後真的能出國嗎?」兩個人一邊走,小徐又一邊問青龍。
這兩個人每人帶瞭一個破草帽,穿瞭一身補吧摞補吧的破衣服,搭瞭一輛水牛車,晃晃悠悠的來到軍事禁地外面第一個路口不遠的地方。每人拿瞭一個洛陽鏟,在那裡東戳戳,西看看的假裝找東西。
有洛陽鏟顯然是盜墓的。這是一種犯罪行為。假裝成拾荒的可以避免『盜墓』的罪名。而且盜墓很可能引起公安的註意。他們為什麼這麼愚蠢的給自己添麻煩呢?
其實這正是教主的高明之處。教主心裡的小算盤是,那個地方太荒僻,不可能有拾荒人員,一旦出現便會引起麻煩。而盜墓的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第二點是,盜墓雖然是犯罪,但是這個地方沒有大型古墓,扒普通人的墳罪名不大。這麼小的犯罪,警察有時理都懶得理。
「那當然。」青鸞的老公說。
「洋妞也可以泡嘍?我聽說外國女人大洋馬似的。大白屄一尺多長。又白又肥。裡面的湯水又稠又亮跟果凍一樣。酸酸甜甜的別提多好吃瞭。放到冰箱裡過一夜便是冰激凌。」說到這種問題小徐立刻興奮起來瞭。「啪啪啪啪,,,」他得意的想著。好像真的上瞭外國女人一樣。
「你說的那是酸奶。不過這個酸奶可貴死瞭。不是一兩塊,而是好幾百。」比起小徐,青鸞的老公相比之下算是個文化人,「最關鍵的不是泡洋妞。人傢人高馬大的你也肏不動。」(這時他想到瞭自己的老婆。還是中國人呢,隻因為她自身條件稍微好那麼一點,立馬便管不住瞭。女人的綜合條件一定要比男人的條件差一點,傢裡的日子才能過下去。)
「而是國外的民主、自由的氣氛。人傢那裡言論自由,說什麼都可以。罵政府,罵城管,罵工商,罵警察的,罵誰都可以,沒人管你。」青龍繼續說下去。
「沒人管,那罵瞭還有什麼用?」小徐腦子是慢瞭點。
「算瞭吧。」青鸞老公知道和這種蠢人講不明白,除瞭說吃喝嫖賭。「到瞭總舵大魚大肉隨便吃!」於是青鸞老公改口說。
「那個好。」小徐高興的說,「這幾天夥食太差。這個燒鍋爐的破飯可他媽把我糟蹋壞瞭。」
「你怎麼說『燒鍋爐』的?咱們國外的大掌櫃的也是燒鍋爐的出身。你可不能胡說。犯忌諱。」
「我當他面都敢說。」小徐不服氣。確實,自從紅鳳讓教主睡瞭,有好幾次小徐罵教主是『燒鍋爐的』,教主聽到瞭也沒敢吭聲,假裝聽不見便過去瞭。甚至有一次酒後調戲瞭婉如,那個教主的非常漂亮又精明的小妾,教主都沒把他怎麼樣。這個優越條件青龍不可能有。
「那你在這說說可以;出瞭國可不敢在胡說八道的罵人瞭!」青龍也隻能教育到這裡瞭。『跟這種沒頭腦,沒理想的人真沒什麼可說的。』他想。
「國內可以說,出瞭國反倒不讓說。那你他媽的到底是哪個國傢有言論自由啊?」小徐想不明白。
「看,遙控飛機,」青鸞的老公忽然喊瞭起來,看到小徐已經開始罵人,他知道不能再說下去瞭,秀才見瞭兵,有理講不清。便找個由頭把不愉快的話頭岔開瞭。
一架遙控飛機的出現轉移瞭兩個人的話頭。
遙控飛機是教主放飛的。中國研發,中國制造,出口以後被外國機構買瞭去又送回到中國來,交到瞭教主的手裡。
教主當然知道,這個舉動非常危險,所以飛機到瞭軍事禁區不遠的地方,照瞭幾張相便趕快飛回來瞭。他知道這架遙控飛機一定已經被對方的保衛人員發現。但是對方不一定能確認出他的目的。隻要自己不去第二次,不貪婪。對方很難抓住。隻要給出幾張有特征的航空照片,國外便可以用衛星進行後續的詳細調查,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瞭。
教主明白,隨著軍事禁區被發現,他掙大錢的日子就要來到瞭。現在他要做的是盡量維穩。傢裡一定不能出亂子。關鍵還是在青鸞。對於青鸞他還沒有完全失望,青鸞如果已經懷上自己的孩子,現在應該可以查出來瞭。知道懷孕瞭她會怎麼反應?
女人也許不喜歡她的男人,但對於自己的孩子她們不會不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