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瞭暗殺瓊薇,教主設計瞭幾個行刺計劃。
這時,國外‘總舵’的上級利用黑客攻擊在中國的網頁中查到瞭瓊薇的資料,並且交到瞭教主的手裡。
‘總舵’並不知道國防工程的網址,所以首先攻克瞭當地地方政府的網頁。這個網頁上也看不到任何有關國防工程的資料,甚至連這個名稱都沒有出現過。但是,當地政府最近興建的一座高等級的地方學校引起瞭黑客的註意,這個學校開在窮鄉僻壤,學生卻都是城鎮戶口,它的等級很高,宣傳的調門卻很低,不符合中國一向花瞭大價錢便要大肆宣傳的做法;第二,這所學校離國防工程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並不太遠。總舵把這個消息告訴瞭教主。
教主立即采取瞭行動,他帶著小徐、青龍偷偷的離開瞭無能基地。他們把自己的車藏到瞭火葬鬧村外附近的一戶居民傢,給點錢說是存幾天。用苫佈蓋好後便離開瞭。然後在鎮子上又偷瞭一輛面包車。接著又偷瞭另一輛同類型、同顏色的車的牌子安到自己偷來的車上,作為作案工具。
按照約翰的指示,教主搬到一傢小旅社住下,他們分開用假身份證在小旅社登記後,又在很遠的地方租瞭一套不用登記的單元房(這時在中國住旅館必須用身份證實名登記,否則警察將嚴懲旅館,甚至讓他們歇業。但是出租房管理沒有這麼嚴)。然後他們按照總舵的指示找到瞭瓊薇的國防工程住宅區。
這次是暗殺,不是謀殺。不用掩藏屍體。所以很容易暴露,教主不但要設計暗殺方案,還要設計一個完美的逃跑計劃。
第一個計劃是青龍和小徐各騎一輛偷來的摩托車並排行駛。兩輛摩托車之間連有一條極細的鋼絲繩,迎面向目標兜過去。隻要有速度,鋒利的鋼絲繩可以瞬間把女人的頭割下來。即使沒有對準女人的脖子也會把她兜倒,摔死;如果沒有摔死,還可以把她拖死。然後駕摩托車迅速離開。但是這一計劃因為瓊薇很少出大院,即便出去,周圍也要有警衛人員而作罷。摩托車根本無法靠近。靠近瞭也跑不瞭。他們左岸是為瞭出國享受,享受不瞭瞭還去做它幹什麼。
教主又想用帶瞄準器的遠程狙擊槍,在瓊薇上班的路上下手。可是沒有那麼好的射手。從一公裡外射擊一個固定目標都不容易,更別說移動目標瞭。何況那個女人坐在車後排,黑洞洞的看不清楚。這個方法也行不通。
教主決定采用土辦法,把狙擊槍改成土制燃燒瓶。他先在國防工程宿舍大門口守候。而小徐和青龍在兩裡地外的荒地隱蔽等待。兩裡地汽車隻需幾分鐘。隻要瓊薇的車一接近,他們的摩托車便會迎面開過去。坐在摩托車後座上的小徐把已經點燃捻子的土制的燃燒瓶砸到瓊薇的車的發動機上。他們已經演練過幾十次瞭。近距離操作,不用駕車,小徐可以做的非常準確。
如果瓊薇不下車,車子會很快燃燒,爆炸;如果她放棄車輛逃命,青龍會騎著摩托車從另一側追上去,由後面的小徐用刀把她刺死。
然後摩托車會開到一個事先找好的地方拋棄。三個人一起坐尾隨在後面教主開的車逃跑。
跑出兩公裡以後,他們會在另一個準備好的地點換乘事先準備的另外一輛偷來的車。大傢在車裡換掉所有的衣服,開第二輛車迅速離開這座城市。在第三個地點丟棄作案時穿的服裝並且棄車後,走過一段鄉村小路後,在一個旅遊小鎮換乘第三輛車。然後用早已準備好的證件出境旅遊,從第三國前往他們的目的地。
一切都設計的天衣無縫。這時國防工程加強瞭保衛措施。所有國防工程領導上班都使用亮亮完全一樣的車輛,行進過程中兩輛車還在進行不停的位置變換。所以教主他們根本不知道目標在哪裡。這個辦法又失效瞭。
各種辦法都沒有奏效後,總舵為教主指出瞭學校這個方向;同時教主自己也發現瞭國防工程傢屬大院每天都有大型轎車送孩子們去學校。
第二天,青龍推瞭一輛四輪車上面擺瞭一些鉛筆、橡皮、小吃之類的學生用品出現在瞭學校的大門口。
“讓我們傢孩子到這裡來上學也不錯嘍。這個學校設施好得很嘍。”青龍對學校的看門的說。
“你們傢孩子?”看門的很看不起這個推車做小買賣的,“人傢是部隊子弟學校。不收你這號的。”
“我哥哥也是部隊的,還是官呢!戰區的。”
“那你讓你哥哥問去唄。”看門的說。
“問誰啊?我連你們領導的電話號碼都不知道。”
“我們是保安公司的。問我們領導沒用。”
“學校領導我更不知道瞭。”
“學校的也沒用。你得問部隊的。”
“不知道電話號碼我怎麼問?我哥哥的官再大也沒用啊。”
“以前有一次他們的官自己來的,在這登記瞭。我給你查查……”
結果真查到瞭。當時為瞭盡快解決問題,瓊薇留瞭一個民用手機的號碼。這個手機後來便不用瞭。可是即便這樣仍然有漏洞。
打聽到瞭電話號碼,又把這個號碼通知總舵。總舵再次利用這個線索,使用黑客再次查到瞭瓊薇和親戚朋友的電話聯系。在瓊薇的通訊聯系中,最多的是和她的老公,她的業務絕對不會使用普通號碼。
瓊薇的生活很簡單,接觸到人並不多。在寥寥幾個聯系人中,和瓊崖聯系不多不少比較合適的是瓊崖。太多瞭容易露陷,太少可能想不起來。
於是教主想到瞭另一個行刺的計劃。讓小徐先混進基地的傢屬院。那裡因為傢屬要去市場買東西,送小孩子上學等等,保安雖然嚴格,但是普通人仍然可以自由進出。小徐你可以假裝送外賣或者送快遞的用刀或無聲手槍作案。
教主先用假身份證辦瞭一張卡。讓小徐假裝快遞公司送網購東西,小徐先給瓊崖發瞭一條消息,‘送給朋友一個禮物,送她一個驚喜!’
瓊崖沒有理這條信息。這時候手機詐騙的案子非常多,例如先打任何一個手機號,冒充他的父母或孩子,說,“我出事故瞭,要繳罰金。”用這樣的手段行騙詐錢。因為牽扯到金錢往來的電話基本上都是詐騙電話。所以瓊崖不會回電話。
不回電話沒有關系。小徐又發瞭幾個同樣的信息。你回不回不要緊,有印象便可以瞭。
然後小徐向瓊薇的手機發瞭一條短信,這個才是重要的,“瓊薇先生你好,你的快遞,我們的快遞員正像小兔子一樣向你飛快的跑來!請你務必親自出來接受這個意外驚喜!”
第一遍消息,瓊薇沒理,認為是錯誤或惡意信息。但是沒過幾分鐘人傢把電話打過來瞭“你的快遞,趕快出來接一下。”
“我沒買東西啊?”這次瓊薇不能不理瞭。
“是一個叫‘瓊崖’的人為你買的。”
瓊薇想不明白,因為瓊崖並不知道她的地址。她馬上給瓊薇打瞭一個電話問問怎麼回事?
瓊崖立即想起瞭那個詐騙短信,說,“不要理他。他是推銷的。”
雖然瓊崖說的主要意思是不要理那個人,可是在瓊薇聽來,意思卻是,“確有其事。”於是她認為這是真實事件,不是詐騙。
“快點呀!!!我們白白的、萌萌的小兔子已經等不及瞭。”小徐還在專心致志的發短信。
“你的東西我們沒有訂。不要。”瓊薇回信說。
“那你也要簽字退貨。我們是送快遞的。請你不要給我們制造麻煩。”小徐耐心的解釋說。他摸瞭摸口袋中的匕首。他準備假裝忘記拿單子瞭,讓對方和自己一起到他的摩托車旁邊去。刺殺完以後騎摩托車迅速離開。到十公裡外沒有監控的地方換車。那裡有一條臭水溝很深,人煙稀少。把摩托車從橋上扔到水裡便看不見瞭。然後他們做教主的面包車向來的方向離開。選用摩托車而不是汽車也有他的道理,摩托車不但速度快、靈活,而且戴頭盔不會引起懷疑。
“等著吧。”瓊崖回答說,然後派瞭一個服務員出去簽字。
見到出來簽字的人的不是照片上的,不知道裡面的人在不在,在什麼位置;還要擔心裡面還有沒有其他警衛人員。還是在戒備森嚴的不對傢屬宿舍裡;小徐辦事看似粗魯實際卻並不莽撞,在不知道情況不敢輕舉妄動。這次又失敗瞭。
殺個人竟然這麼難?教主問遍瞭自己的信徒,竟然沒有一個和大院裡的人有親戚關系的。他不死心,決定化裝成紀檢的進行暗殺。
教主一夥人已經反復的看過瓊薇的車去基地,回宿舍多次。瓊薇車子的各項特征都記得非常清楚,記得滾瓜爛熟的。他們計劃在不對宿舍大院的外面攔截瓊薇的車。在他們莫畫好的時間段內,隻要這輛車一出現,教主和青龍便下車把它們攔住,這時他們會說自己是紀檢的。共產黨的官那有沒毛病的?她應該相信。這時教主會要求她,“請協助調查。”如果對方信瞭就當做綁架處理;如果不信,當場下手。後面的步驟和用土制燃燒瓶一樣。
全部準備好以後,教主他們全部換上白襯衣,黑西裝,紅領帶,來到瞭瓊薇宿舍大院的大門口。小徐進去多走瞭十幾米觀察。發現瓊薇出來立刻報告。這個地方他來過很多次瞭。落瞭個臉熟,沒人攔他。這次一切都很順利。
不過也有沒有預料到的,這時他們發現另外兩輛黑色轎車也來到瞭大院門口等在大院的外面不走瞭。正好和教主的車一左一右。教主心裡一驚,這無疑為自己的行動增加瞭麻煩!作案後這輛車如果跟上自己就危險瞭。於是他害怕瞭,當小徐通知瓊薇的車過來以後,他沒敢下手。
接著更出格的一幕出現瞭。瓊薇的車隊剛一出大院,等在外面的另外兩輛車上下來幾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他們攔住瞭瓊崖的車。四臺車攪在一起。做法和教主計劃的幾乎一樣。隻是人傢中間有一個穿軍裝的。這個人瓊薇的司機、警衛都認識。
“你們幹什麼?”瓊薇車裡的警衛立即出來交涉。
“沒你的事。”穿軍裝的把警衛叫開瞭。
教主看到這裡被嚇瞭一跳。他沒想到車裡竟然躲著警衛。如果貿然下手,不但不會成功。能不能逃脫都很難說。他們偷來的車很小,哪裡跑得過瓊薇的兩臺車。教主隻得悻悻的離開。以後再去,連續幾天都找不到瓊薇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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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吧。”穿黑西服的領頭的人對穿軍裝的人說,“記住,不要對任何人說這件事。”
那幾個人把瓊薇叫下車以後換乘等在外面的車後開走瞭。
‘紀檢的。’上車以後車裡的人對瓊薇說。“中央巡查組的。請你配合一下。”
紀檢的車一直開到瞭省黨委的一處招待所。下車後立即對瓊薇進行瞭審問。
“坐下吧。叫你來是為瞭瞭解一些情況。”對方和顏悅色的對瓊薇說。畢竟瓊薇是部隊的高級將領。
“瞭解什麼?為什麼不走正常手續?”瓊薇色厲內荏,心慌的不行。
“表著急。我們是中央紀委巡查組的,找你隻是瞭解一下情況。”
“哦。”瓊薇的心情緩和瞭一些。“你們想瞭解什麼?”
“你以前在交警的時候有沒有犯過什麼生活錯誤?”
瓊薇驚訝得嘴都合不上瞭。“我沒有任何問題的!你們一定搞錯瞭。”她爭辯說。
“所有的人一開始都說自己是無辜的。”中央的人說,“我問你,你和你原來交通隊的領導發生過不正常的性關系沒有?”
“這件事啊。”瓊薇放下心來瞭。回想起瞭那些不堪入目的往事,心也平靜瞭不少,“我是被奸污的。那個壞人叫黃某平。他們以我都是壞人!”瓊薇以為終於找到報仇的機會瞭。
“先不要急著下結論。當時你反抗瞭嗎?”
“沒~~有”瓊薇心裡忽悠一下。“還有你們這麼算賬的?我反對瞭那麼長的時間,但是不是實在爭不過他。”
“那你事後向組織作瞭匯報瞭嗎?”
“沒有。我怕沒有用。還找來麻煩。”
交通隊領導第一次糟蹋自己時的情形又一次出現在瞭瓊薇的腦海裡。當時在餐廳裡,交通隊的黃某平當著眾多下屬的面,直接把她拉到另外一個房間裡奸污瞭。
“後來你是不是得到瞭好於其他人的宿舍?是不是提前轉正瞭?還留在瞭內勤?從來沒有出過外勤?”
“……”瓊薇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她現在的職位遠高於當年侮辱過她的那些人,如果她想報復,直接找部隊紀委告狀便可以瞭。但是她沒有。沒想到自己不說,反倒被別人利用瞭,‘誰告的我?’她迅速想瞭一下,想不出有什麼人會對自己下手。
“告訴你,以黃某平為首的‘某黃窩案’已經在程序中瞭。你是這個案件中的重要一員。你就覺得你可以凈身出戶嗎?”
“我真的是受害者。你們連受害者也要處理?”瓊薇還在做著無用的爭辯。
“問題是你到底是不是受害者?你們不是有‘五朵金花’嗎?這五朵金花都是這個窩案的成員。難道那些淫亂聚餐不是每次都有你們‘五朵金花’在場嗎?你們難道沒有從中得到報酬嗎?”
“……”在鐵的事實面前,瓊薇無話可說。
以下不必看。
凡是在國內非法收受賄賂的‘非正常腐敗官員’,一般手裡都有很大的實權,都是某一方的一把手。他們行受賄的手法都非常隱蔽。由於還想保護那些‘正常腐敗的官員’,所以反腐並不能通過要求官員申報個人以及傢屬財產的方式進行;多半是通過舉報。而舉報的人一般都是那些能夠接觸到腐敗分子圈子的人,因為利益糾紛才舉報的。例如有瞭小三,大奶才會舉報;許諾轉正的條件無法兌現,小三才會舉報;內部分贓不均,參與分贓的人會舉報;等等。
可是瓊薇身邊沒有這種人。‘這是誰?為什麼?’瓊薇還在思考。
“你還堅持你是被奸污的嗎?”
“……”
“這是嚴重的權利和色情的交易!你真的不知道嗎?”審問的人“啪”的一拍桌子,把另一個審問的人嚇瞭一跳。
“我~~~~~~~~~~”瓊薇說不出來瞭,她這才想起來自己犯瞭腐蝕革命幹部的錯誤。
“現在你再說說你和大首長是怎麼回事。你這個副總指揮被破格提拔的時候,你究竟使用瞭什麼不正當的手段沒有?想好瞭再說,不要急著回答。欺騙組織對你會罪加一等。”辦案的人很有經驗,他先用小事把嫌疑人的精神打垮;然後再提出關鍵的問題。當然,這種關鍵問題剛一接觸的時候也隻說輕的,好像隻是在談職務的來路不正。
“我並不在乎什麼高官。我可以辭掉我所有的職務。”瓊薇果然入套瞭,她也開始避重就輕。
“現在說說你為什麼帶避孕套到北京區出差的吧。”對方知道瓊薇是個典型的高智商人物,和她交手必須拿出證據。
“我~~~~~~~~”瓊薇突然感覺到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如果她承認瞭自己專程去北京為老領導提供性服務,那麼老領導的政治地位可能會受到威脅。‘這才是他們抓我的真正原因?大首長出事瞭?’瓊薇還在快速思考著。
瓊薇回憶起瞭那天的情景。當時她接到瞭到北京開會的通知,名義上是說明她上次向大首長提到的,收集信號大規模分析的技術新思路。事實上談的也是這個。
在大規模信號分析的軟件制作方面,瓊薇已經開始設計瞭。按照她的想法,這些項目都放在基地一起搞。因此她對基地領導交代瞭今後研究的方向,“首先是信號分類,篩分。然後大規模分析,制定規范。例如某一時段米波信號突然多瞭,不管信號來自何方,不管是多少臺機,不管是哪國。都說明一定有隱形機在飛行……”
‘如果大首長要我呢?’瓊薇當時也想到瞭這一點。於是她又放瞭兩個避孕套在隨身帶的文件箱裡。瓊薇生完孩子以後已經放置瞭子宮避孕環。是不需要其他避孕措施的,這兩個避孕套是為瞭幹凈。畢竟大首長是個老年人,有些毛病接受不瞭。果然,當天晚上,大首長把瓊薇專門接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做瞭那事。一下用掉瞭兩隻避孕套。沒想到這下麻煩出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