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瞭單的許安琪,失落難過自不必說,更多的還是煩躁鬱悶。開始她對許卓然的喜歡,因為得不到呼應,而一直默默的進行,可自從許卓然對她突然親熱起來,這種情感已經勢如破竹,擋都擋不住瞭,而更要命的是,她不但不排斥許卓然對她的明顯超越瞭父女的親密行為,還隱隱盼望得到更多。就如同剛才那火熱的吻,本可以躲開的,沒有躲,本可以反抗掙脫的,卻坦然接受瞭,並且還熱烈的回應瞭。
明明知道不應該卻克制不住去做的,那是欲望。
像許安琪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很容易就會被欲望所控制,前一秒還在顧慮猶豫,後一秒也許就已經義無返顧的接受瞭。此刻的許安琪就已經完全被欲望支配瞭,她隻知道自己想和許卓然在一起,而且非常想!當然她不會知道這“想”是許卓然特意挑起的。
許卓然對她的感情不正常,她從許卓然第一次拿正眼看她,她就已經感覺到瞭。但是,她因為貪戀許卓然的關愛,而故意的模糊這種感覺,許卓然那火熱的眼神和親密的行為,讓她有多恐懼就有多渴望!
她也承認自己喜歡許卓然也喜歡的不單純,而且從很小就開始瞭,準確的說是第一次見到許卓然就開始瞭。
那時她剛從昏迷中醒過來,他們告訴她的是,她母親空難死瞭,她激動中掉進泳池差點溺亡,昏迷瞭半個月後才醒過來,而且以前的記憶全部失去瞭。她知道所有的人都在說謊,但她無力拆穿。許卓然來之前就已經有人告訴她,一會兒來看她的是她的父親。她對父親是沒有概念的,隻是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那是她將來要依附的人,所以她要認真的討好他。
她沒想到許卓然這樣年輕漂亮,在一個孩童的眼裡他都已經好看的不像話瞭。跟他一起進來的人,無論老少全都畢恭畢敬的跟在他的後面,表情嚴肅的仿佛出點大氣就會被殺無赦一樣。到現在許安琪都記得他當時那蕭殺的眼神,冷到冰,酷到極,像是掌握一切生殺大權一樣!也同樣堅決利索的刻在瞭她幼小的心裡。
年幼的孩子不知道那種簡單的恐懼感時間長瞭或許會變化,就任由這種感覺在心裡被細化深化,直到揮之不去。許安琪知道她長久以來所有的壓抑,所有的乖順都是為瞭他。既然無法讓他喜歡自己,那至少也不能讓他討厭自己。這是許安琪自懂事以來一直堅守的信條。
後來,她越來越瞭解許卓然,不管是從別人口中還是自己感覺到的,也就越知道乖巧懂事的重要。她還知道許卓然收留並無視她,都是因為她母親——顧闌珊。
“那是個絕世傻B的女人,”很多人不止一次的這樣評價她,“放著許卓然這樣的人不要,非要過什麼自由灑脫的日子!孩子都偷生瞭,還要瞎折騰,把命折騰沒瞭,高興瞭!”
對於這樣的話,許安琪從來沒有發表過意見,或顯示過任何情緒上的變化,人們隻當是她失去瞭關於母親的記憶,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記得很多,隻是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除瞭許卓然,這個最不願提起顧闌珊的人。所以當許卓然抱著她呼喚顧闌珊的時候,她感動的無以復加,竊喜的難以自控,也動情的難以自禁。
隨著許卓然對她越來越熱切的關懷,她明明知道是不單純的目的,還是欣然接受瞭,甚至有些貪心的希望得到更多,最好是隻針對她許安琪的關愛。
這種想法的可怕之處就是,讓她不再甘於被動,她要主動獲取許卓然的愛。
於是她固執的等在許卓然跟她深吻之後離去的辦公室裡,直到下半夜看到推門而入的許卓然,才紅著一雙爛桃一樣的小眼悲悲切切的問,“爸爸,我……我……我做錯瞭什麼?”
“你沒有錯,安琪,”許卓然像個真正的父親一樣撫摸著許安琪的頭發,幽幽的說道,“是爸爸不好。”
這樣模棱兩可,欲說還休的回答,再加上糾結的眼神,挫敗的語氣,比任何解釋都有效果。
“爸爸,我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許安琪果然中計,摟住許卓然的腰身哭的像個被遺棄瞭的孩子。她被這一晚上的冥思苦想和許卓然的忽冷忽熱折磨的忘記瞭羞澀,急切而堅定的表白著心意。
“安琪,你會後悔的。”許卓然把她的頭按在胸口處,意味深長的說。在許安琪看不到的臉上卻是志得意滿的笑容。
“我不會後悔的,爸爸。這一晚上我想瞭很多,你說過讓我代替媽媽來愛你,那你能不能也像愛媽媽來那樣來愛我呢?”
當然,當然會比愛她還愛你。許卓然在心裡回答她,嘴上說的卻是“安琪,跟我去見見媽媽好不好?我要帶你去我和闌珊相識的地方,告訴她我愛你們。”
還有什麼比攜現情兒去告慰死去的前情兒更感天動地的行為?
“好。”許安琪當然是被感動的邊擦眼淚邊點頭瞭。
這一個好字輕飄飄的出口,昭示著她邁出瞭全新的一步。許卓然對這一點很欣慰,所謂水到渠成,不就是變相的圍追堵截,把水趕到事先挖好的坑裡麼?他許卓然挖的坑,還沒見有誰爬上來過,至於他的安琪麼,讓她安心呆在坑裡很重要,跟自己情意相通則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