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棠的飛機起飛之時,周昱時開車載著朱砂向西而去。
紐約到克城開車大約五個小時,周昱時最初的打算是早上去夜間回。
但從紐約出城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瞭小雨,這導致周昱時不得不放慢瞭速度。
朱砂看著窗外的雨滴,"你的祖父怎麼選擇在克城"
"他一直不太喜歡紐約,逐步移交瞭公司之後他就搬去瞭克城,直至臨終都住在那裡,我們遵循瞭他的遺願。"
車內重新陷入瞭安靜,周昱時點開瞭廣播,主持人在裡面絮絮叨叨地念著無聊的新聞。
車行過半,朱砂放下書,看瞭一眼車窗外,天氣沒有轉好的跡象,走到這裡已經幾乎花去瞭平時兩倍多的時間。
"不知道雨勢會不會變大。"
然而話音未落,廣播裡就插播瞭暴雨預警。
但似乎來得有些晚瞭,雨已經劇烈地砸瞭下來,雨刷都來不及掃去,視線一片模糊。
周昱時減速把車停在瞭路邊。
朱砂聽著廣播裡面的話,"接下來數小時雨勢都很兇猛,這場雨會一直持續到明天早上。"
眼下是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前後都是數百公裡的距離,而停在這裡也會相當危險。
"這附近有城鎮麼"
"距離這裡不到十公裡有一個小鎮。"周昱時看瞭一下時間,"今天可能需要留宿在那裡。"
車子緩慢地爬到這裡最近的小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
朱砂在風雨中艱難地辨別著這個一條街就可以走到頭的小鎮商店的招牌,終於在路的盡頭看到瞭一傢亮著燈的moel。
小旅館看起來很破敗,門上貼著五花八門的廣告,把手已經松瞭,讓人懷疑一拽就要掉下來。
朱砂推開瞭門,周昱時停好瞭車跟在朱砂的身後進來。
朱砂拂去瞭頭發上的水滴,看向昏暗的室內,前臺十分狹小,一個發福的黑人大媽坐在裡面,她聽見聲響抬起瞭頭,熱情地站瞭起來,語速極快地說瞭一大串,"哦上帝保佑,怎麼突然就下瞭這麼大的雨,還好你們能找到這裡,實在是太幸運瞭,今天隻剩下瞭一間房,剛好可以給你們,快上去洗個澡吧。"大媽說著遞出瞭鑰匙並報瞭一個價格。
並不便宜。
"這裡還有別的酒店麼"周昱時微皺瞭眉頭。
朱砂看著周昱時,她不知道周昱時的出發點是在於這傢小旅館還是在於"一間房。"
但他看起來實在與這裡格格不入。
他穿著筆挺的高定西裝,上面沒有一絲褶皺,他的神情嚴肅而冰冷,散發著精英而華貴的氣息。
與這個破舊地、甚至有點可疑的小旅館形成瞭巨大的反差。
他也許從來沒有踏進過這種地方,朱砂猜想。
"我的男孩。"大媽露出瞭一個並不可親的微笑,"你認為這裡是紐約嗎在這樣短的街道,會有第二傢酒店嗎"
上樓時,樓梯發出瞭"吱呀"的聲音,讓人頗為膽戰心驚。
老式的門鎖,朱砂用鑰匙打開瞭門。
房間不大,正中是一張床,除瞭一張桌子別無他物,但看起來還算幹凈。
周昱時走進房間,"抱歉,今天隻能住在這裡瞭。"
"我沒關系。"朱砂環視瞭一下這個不大的房間,暫時看不出什麼問題。
"我去借一把傘,看看有沒有開門的小商店,你想吃什麼或是需要帶些什麼"周昱時看瞭看又走瞭出去。
"都好。"朱砂搖瞭搖頭,她並不挑剔。
周昱時再回來時看起來狼狽瞭一點,他把手裡的袋子放下,把雖然打瞭傘依舊全是水的外套掛瞭起來。
好在還有店開瞭門,周昱時甚至為朱砂帶回來新的內衣。
吃過東西,周昱時坐在床邊打開電腦進入瞭工作狀態,朱砂趴在床上繼續看著她沒有看完的書。
房間裡隻有外面的風雨之聲。
但在入夜之後,這種平靜被打破瞭。
隔壁的房間傳來瞭一聲高亢的叫床聲,接著是床發出的吱呀聲。
毫不隔音的小旅館,旁邊發出的一切細微聲音都傳瞭過來。
那個女人在不停地吟哦,反反復復地"ohmygod""ohmybby"。
男人含混不停地說著"fuck"。
肉貼著肉撞擊的"啪啪"聲也仿佛就在身邊。
中間還傳來兩聲清脆的拍打,是男人抽打著女人的屁股的聲音,力氣很大。
但女人似乎因此而變得興奮,呻吟聲都有輕微的變調,這換來瞭更大力的拍打。
從聲音的流暢度來看,朱砂的腦海中已經勾勒出瞭那個那個後入式的畫面。
而從床板裝著墻體的力度,女人應該抓著床頭跪在床上。
兩間房的床頭應該是相對的。
朱砂抬起瞭頭,也就是說,她現在和這個女人隔墻相望。
這個發現讓她從床上爬瞭起來,換瞭一個方向。
周昱時保持著這個姿勢,毫無動靜,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兩個人沉靜地一坐一躺,保持瞭整整一個小時,隔壁才停歇瞭下來,隨後傳來瞭交易的聲音。
是妓女和她的嫖客。
兩個人推門而出,房間重歸平靜。
"我先去洗澡。"朱砂從床上爬瞭起來。
周昱時看著朱砂關上瞭衛生間的門,垂下眼,抑制瞭一下體內的躁動。
他是正常的男人。
但對於妓女的交易過程產生反應讓他有些不適。
他看向衛生間的門,朱砂洗澡的水聲從裡面隱約地傳出來。
他覺得自己這個動作有些莫名,強迫自己把註意力集中到屏幕之上。
直至朱砂重新打開衛生間的門。
朱砂裹在浴巾裡,裸露著肩膀和小腿,她的頭發還是濕漉的,水珠滴在瞭地板上,她身上透出瞭一點熱水浴後的粉紅。
"沒有睡衣,也沒有換的衣服。"朱砂解釋瞭一下。
周昱時的表情看起來絲毫沒有變化,他點點頭,視線從朱砂身上移開,松開瞭領帶,從朱砂身邊走進瞭浴室。
而一關上門,站在狹小的浴室裡,周昱時放任著蓬勃的欲望升騰而起。
他脫下衣服,打開瞭花灑。
站在水中,他握住瞭自己挺立的下身。
雨聲依然很大。
躺在床上依然能聽見雨點打在玻璃上的噼啪聲。
已經關瞭燈。
朱砂側躺著,背對著周昱時。
在她已經昏昏欲睡的時候,隔壁的門打開瞭。
緊接著傳來瞭一陣討價還價的對話,還是那個女人,這是第二個客人
很快,女人不情不願地接受瞭嫖客的價格,在一陣窸窣的脫衣聲之後,她那熟悉的高亢的叫床聲重新響瞭起來。
這次的男人口中的花樣更多瞭些,"我要幹死你,婊子。""我要插你的屁眼兒——""把你的嘴張開。"
那個女人被深喉的聲音仿佛就在他們的耳邊。
而這隻是個引子,在接下來的五分鐘裡,朱砂感覺到這個房間的上下左右都傳來瞭叫床的聲音。
他們大概是誤入這個小鎮的炮房。
叫床聲此起彼伏的響起,這是淫蕩的交響樂。
他們安靜的房間像是這片性愛海洋裡的孤島。
朱砂坐瞭起來,"我喝口水。"她的聲音已經有點啞。
她下瞭床,拿起旁邊桌子上的瓶裝水扭開,喝瞭幾口,重新回到床上。
包裹的浴巾掉瞭下來,在她上床時絆住瞭她,她向前撲瞭一下,摔在瞭周昱時的身上。
相當調皮的浴巾瞭。
周昱時下意識地摟住瞭朱砂的腰,觸手是一片光滑。
朱砂的毫無遮掩的乳房貼在他的胸膛之上。
在喘息中與呻吟聲中,他吻住瞭朱砂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