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在傢裡吃飯,我叫小慧弄瞭一桌菜,把木頭和亮子叫上一起吃。
酒過三巡,幾個人喝得開心聊得痛快的時候,我示意小慧帶孩子出去,支開瞭老婆孩子,我開始問正事瞭。
“哎,你倆知不知道胡哥買賣人的事?”
“不……不知道啊~~~”亮子此地無銀,木頭稍微激靈一點捅瞭他一下。
“哎,行瞭,不用瞞著我,我就是好奇,問問。胡哥是做大買賣的,有些東西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也不想讓無關的人知道,也許是為瞭我們好,你們說是不是?”
兩人低下頭不說話。
“傻子救過我一命,我是不忍心看他出事的,我聽說他被放走瞭,我心裡還挺高興的。”
說完我幹瞭一杯小燒。
此時的木頭和亮子巴不得找個洞鉆進去,都不敢抬頭看我。
“沒事,你倆也不用太在意,不是你們的錯。喝酒吧!!!”
“強哥,我倆真真沒關系,這事兒胡隊也不讓俺們去幹啊。”亮子還是忍不住接瞭我的話。
“沒事,總有人去幹,不是你們的意思,我懂。”
“強哥,一個傻子,不值得你在乎吧,你都做大事的,別太心軟瞭。”木頭說到。
“是啊,做大事的,以後別做法事就行瞭。”
“強哥,你放心,這幾個月你待我倆啥樣,我倆明白,絕對不會讓你傷著一絲。”亮子又說起瞭大話。
想必這倆貨也多少知道一點胡老大對我的態度,就是一顆棋子,必要的時候可以犧牲,但是他倆似乎又不清楚我現在的價值,這一點胡老大肯定也沒告訴他們。
“行瞭,喝酒吧,這些事我自己也說瞭不算,哎……”我舉起杯示意碰杯。
“哥,真不關我倆是,我倆不是胡隊信任的人,這事都小薑……”說到此處,木頭拉瞭亮子一把,這時兩人心照不宣地舉起酒杯跟我碰瞭一下。
……
第二天,再到七隊時,工人們都下井幹活去瞭,我特意留意瞭一下薑哥。說到薑哥,上次王躍江放走老樸的時候也是讓他辦的,而對外,王躍江隻有禿子和郭品這兩個親信,難道這個薑哥也是王躍江的人。
昨天亮子提到瞭小薑,應該是指薑哥,如果說薑哥既是王躍江的人,又得到胡老大信任,能去辦“重要的事”,那王躍江得到證據的事就說得通瞭,當然這還需要驗證。
這幾天我特意留意瞭隊上打手們的情況,有四個打手似乎突然很闊綽,買肉吃,買酒喝,反而是薑哥沒啥反應,這四個人在打手班裡都算不上是胡老大的親近人物,可是每次吃飯的時候卻都坐在靠李嬸兒的一桌,而且老齊加肉菜的時候,好像都會第一盤端到這一桌上來。
這一點是我之前一直忽略沒發現的。但薑哥的表現太過平常,完全看不出異常,直到有一次,有個發跡的打手私自掏錢買瞭下酒菜吃喝的時候,叫瞭薑哥過來吃,這一桌就變成瞭五個人。
沒錯薑哥就是活在胡老大和王躍江之間的雙面間諜。
他表現平常,實際隻是為瞭跟其他四人疏遠距離,他們五個是胡老大指定處理“貨源”的人,眾打手心知肚明卻不能說出來,木頭和亮子也不敢跟我提。而且薑哥還要隱藏他是王躍江的眼線這件事,他可以跟另外四人一樣,可是他不想跟其他人太過親近,是怕被人發現他每天會跟王躍江匯報情況。
在我的猜測之下,我找瞭機會讓李鑫秘密去跟蹤一下這個薑哥,果然發現薑哥在七隊之外另有藏身之所。
在屯子裡薑哥竟然有一個藏身點,他晚上要在七隊打手宿舍睡覺,白天偶爾會來到這個藏身點,可能是在這裡給王躍江發信息。
打手們平時送工人們下井之後,如果不是值班的話,是可以自由活動的,薑哥表現得比較孤僻,不跟其他人玩得太親密,所以經常有機會一個人行動。
李鑫本想趁薑哥離開後撬門進去一探究竟,卻發現門窗都鎖很結實,怕打草驚蛇,沒敢硬來。
看來薑哥就是我抓住時間的關健,這小子夾在胡王中間,為瞭自保多半會提前得到消息躲起來,那時候也是我躲起來的時候。
為瞭搞清楚具體情況,我覺得薑哥這裡還是要再多一些監視。我現在被兩波人輪流看守,活動不方便,李鑫辦事我又總覺得不靠譜,太復雜的任務讓他一個人做,我不放心。
晚上我回到傢睡覺,負責看守的胡老大的人就弄一條大狗在我傢門外,人在附近,不論是有人出去,還是有人進來,狗一叫,人就跑過來,而王躍江的人晚上不來守著我,他們知道胡老大也不會放我走,王躍江的人隻是在監視我的動向。
有狗在門外,走正門出去肯定不行,我這房子又沒後門,而且狗鼻子那麼靈,從後面爬墻出去也很容易被狗發現。
晚飯過後正愁怎麼出去的時候,小鄭大夫過來我傢串門,緣來李鑫又來找劉英肏屄,這次從下午幹到黃昏,現在都不背著孩子瞭,讓孩子觀戰加油,小鄭那半截的雞巴可受不瞭幾個小時的刺激,早就噴發瞭,這會兒是被李鑫攆出來的。
“誒?你過來咋沒聽見狗叫?”我問小鄭。
“我是從圍墻翻過來的。”
沒錯,這房子本就是劉英傢的,兩間房是連著的,為瞭出租砌瞭個鏤花的隔墻,很容易翻過來。
“你傢後院能翻出去不?”我又問小鄭。
“能是能,但是內破狗可能是警犬還是啥的,賊雞巴靈,我上後院,狗都叫,完事就有人兒出來看我,弄得我晚上都不敢出去瞭。”
“哎,我是想出去有點事……”
“那好辦,給狗整沒聲不就完瞭麼?”
“你有招?”
“我來整。”
說完小鄭又翻墻回他傢,弄瞭點藥片,叫什麼安佈特什麼什麼的,肯定是人吃的,磨成粉,然後弄瞭塊肉,抹勻瞭,悄悄走到大門後,順著大門縫扔出去,不一會狗就吃瞭。
“這玩意能讓狗沒聲啊?”我問小鄭。
“不是,狗吃瞭這玩意會拉肚子,一會就虛脫腿軟,沒力氣叫喚瞭。”
“嘿,你他媽是披著白大褂的獸醫吧,狗你都能治。”
沒過多久狗開始小聲咕嚕咕嚕地叫,再往後聲音越來越小。
這時我跟著小鄭翻到他傢去,然後從後院翻出去瞭,狗果然沒叫。剛要走,卻見到李鑫也跟著翻瞭出來,原來剛才他看到小鄭幫我弄狗,就去穿衣服瞭,這種事,他最喜歡湊熱鬧,也好,多個人多個幫手。
我帶著李鑫悄悄出來,天亮之前還要回來,倆人一路小心來到薑哥的藏身地,這地方就在第七生產大隊,離煤礦宿舍小院不遠,我倆從三道溝過來大半夜黑咕隆咚的,花瞭一個多小時。
“就這裡,哥,得上撬棍瞭,這鎖頭太復雜瞭,窗都上瞭鎖。”
我一看,這小破土房本就在犄角旮旯的地方,還跟旁邊的房子隔瞭個土泥墻的院子,舊木頭窗外還加瞭個鐵欄桿套,跟關工人的宿舍一樣。要是有木頭和亮子在就好瞭,開鎖不成問題,可是現在不能讓他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