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旗搖曳,鐵蹄盛威,燕京南城之下,已然有軍士認出瞭這股黑甲軍的來歷。「黑甲軍…他們…他們是『飲血!』」
「飲血!」蕭燁呢喃念道,他當然知道這支黑甲軍的名字,就在幾天前,這支組建不及半年的「飲血」軍在大同一戰大勝匈奴,力挽狂瀾,而今,這支滿是殺氣的黑甲軍便撲面而來。
「籲!」黑甲軍已然靠近,首當其沖的自是一身銀裝艷白的驚雪,她輕提白馬,緩步行至城樓之下,策馬一呼:「吾乃煙波樓驚雪,小姐何在?」
慕竹微微一笑,仔細的觀察著驚雪身後的黑甲軍士,卻是個個雙目無神,面色寡淡,每個人都是安靜的站在那裡,撫摸著自己的武器和戰馬,慕竹微微點頭:「驚雪,辛苦瞭。」
驚雪聞得慕竹之音,立刻策馬奔出,飛至慕竹身前,一個騰翼旋轉,輕松下得馬來,迎上前去:「小姐受驚瞭!」
那城樓之上的蕭燁已見得四周軍士微微膽寒,心知再過多僵持不是辦法,立即出聲喝道:「驚雪,你身為護國將軍,無詔回京,可是死罪!」
驚雪聞言回頭一望,瞬時露出嬌魅之笑,旋即朝著身後的黑甲大軍斥道:「聽見瞭嗎?有人要殺我。」
「吼吼!」的一聲,蕭燁隻覺城樓動蕩,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周身侍從立即上前扶起,但見那「飲血」大軍突然如雄獅初醒一般齊齊發出滲人的嘶吼之聲,個個站得筆直,目光陰森的望著自己,蕭燁再度低下圍墻,再無一絲戰意。
慕竹輕輕牽起驚雪之手,笑容如春風般溫暖,款款向南行去,千軍萬馬之間,卻是走得瞭無牽掛。
「葉清瀾,切勿忘瞭你葉傢的祖訓!」一聲厲嘯傳來,慕竹聞聲止步,回身望去,卻見那城樓高處,一位青衣老人沈聲吼道。青衣飄渺,慕竹隻覺這古稀老人越發單薄瞭些,心中微微動搖,但腳下卻是不再停留,伴著黑甲軍士的呼嘯,一路向南。
喧囂的燕京之亂終是以煙波樓的全身而退而落下帷幕,大明皇帝蕭燁已敕令封鎖消息,然大同邊關最兇狠的「飲血」軍悄然而走的消息卻是瞞不住人,故而在燕京一帶雖是無人再談,可到瞭邊關一帶,不殺人便紛紛議論起煙波樓的謀逆之舉。
「話說那煙波樓有著四名神女,各個身手不凡吶!」雁門關隘人來人往,一處簡陋茶舍便圍攏瞭來自各地的商賈行人,這時便有那說書先生前來吆喝,說道這煙波樓的名字,便有著一眾人等圍瞭上來。那說書人越發興奮,當即侃侃而談:「這大姐素月,有女相經國之才,偏偏又生得花容月色,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一手六弦琴音便可令千軍膽寒;那二姐驚雪,便是聞名天下的飲血軍主帥,以三千飲血力破那拓跋宏圖五萬匈奴鐵騎,堪稱當世第一名將;還有那小妹琴樺,來無影去無蹤,卻幹出瞭一件震撼天下的大事!」
「哦?」眾人胃口瞬時被吊瞭起來。
「那便是隻身一人於北漠之中刺殺北境之王拓跋宏圖!」
「啊?原來那匈奴王便是被她所殺!」
「據聞那琴樺早先洞悉匈奴動向,將自己掩埋於荒漠一天一夜,於拓跋宏圖經過之時一擊而成,還自報名號煙波樓,那匈奴王一輩子從無敗績,卻是連敗於煙波樓的兩名神女之手,據說臨死之時都在高呼煙波樓,顯是極不甘心!」
「厲害,煙波樓憑此三位便可不敗於世瞭!」立即有人聞聲附和,但發現這說書人卻是不再吱聲,顯是故意賣弄,當即問道:「那煙波樓另一位呢?」
「是啊,不是還有一位神女嗎?」眾人不耐煩起來。
「哈哈,各位稍安勿躁,這煙波樓神通廣大,自然亦不是老夫這等凡夫俗子能一眼窺之,這煙波樓還有一位神女,卻是黑巾覆面,不辯容顏,但其劍法迅捷兇狠,比之其餘幾位武藝更甚,當是煙波樓的又一大殺器。」
「這煙波樓如此瞭得,卻為何如今都歸隱山林瞭呢?」
「這便不得不說那煙波樓主葉清瀾瞭,這葉清瀾又號慕竹,不但生得傾國傾城,更是這煙波樓四位神女的主人!」
「主人?那還得瞭,下人都這般厲害瞭,這當主人豈不是堪比神仙?」
「那自不必贅言,據聞這慕竹仙子便是那隱者葉修的後人,生來一顆七竅玲瓏心,可洞悉萬物規律,故而能精通百傢之所長。」
「那這『隱者葉修』又是何許人呢?」
這說書人眼神微微滯緩,再度停頓幾許才發聲道:「這葉修便是當年與鎮南王南宮烈一齊為蕭氏打下這大明江山的肱股之臣,說起來,他可謂是鬼神之謀,算無遺策,蕭氏也正是有瞭這一文一武方能雄踞於各路諸侯之上,最終一統天下。然而葉修性喜山林,功成之後便退隱山林,同時又讓蕭氏為他除瞭名號,自此他葉傢一脈便無人可知瞭。」
「原來是開國元勛之後,自然是忠烈無雙,難怪即便是當今陛下如此待她,她也未多生事端。」
「哎,煙波縹緲,據聞這煙波樓主有意讓那素月仙子出山輔佐於太子蕭馳,本可使我大明中興有望,奈何,奈何這太子命薄,此乃我大明之不幸啊!」這說書人突然嘆瞭口氣。
茶舍圍觀之人盡皆扼腕嘆息,可唯獨在角落之處,有著三名精壯男子默默不言,隻是安靜的喝茶,但也認真的聽著百姓的議論。待得這說書人討得些許銀錢散去,人群漸漸疏散下來,這其中一名年紀較輕的男子卻是低下頭來,悄悄出聲:「阿爸,南朝當真有這般厲害的人物?」
他口中的阿爸卻是年紀稍長,眉宇之間自有一股威嚴之氣:「別的先不論,那驚雪以三千飲血軍敗我北境王之事,卻是草原的夢魘。」
「阿爸,那我們豈非再無機會?」這少年有些激動。
那年長男子卻是嗤笑一聲:「哼,南人有句話叫『人定勝天』,我草原兒女又豈能坐以待斃,她煙波樓能有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之人,我大漠就未必沒有天生的草原雄鷹,他大明有著煙波樓而不用,我草原卻是勇士遍地,如今那飲血軍不在,我完顏鐵骨也未必沒有機會。」說完便又朝著另一名隻是埋頭不語的大漢喚道:「亍豹,拓跋元奎當真與你說在此地會面?」
「啊,噢噢!」這大漢稍稍慢些才反應過來,旋即點頭道:「那小子卻是如此說的。」
這完顏鐵骨微微凝神一思,旋即起身道:「走罷,也不知這小子耍的什麼貓膩,如今已經過瞭三個時辰,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行回營罷。」
這一行三人均是身手不凡之輩,加之一路小心翼翼,也算安穩出得關來,縱馬北向,卻是行至離著關隘不遠處的一座營帳所在。
「大汗!」守營將士紛紛行禮,單手微屈,手掌覆於胸膛之上,這便是鬼方民族最崇高的敬禮。完顏鐵骨一路向前,擡眼所望卻是將士們疲憊的眼神,心中不免有些感傷,他的部族征戰已久,自拓跋宏圖統一草原起,便跟隨北境之王南下征伐,而今拓跋宏圖戰敗,而他的部族卻是被安置在瞭這雁門關外,盯防著飲血軍的動向。
「阿爸,戰士們的心都念著草原啊。」
「是啊,俺聽說那小王子拓跋元通又頒佈瞭征集令,草原各處都是苦不堪言,俺們族裡還不知道怎麼樣瞭。」
完顏鐵骨沈吟片刻,望著這滿營期許的目光,終是咬瞭咬牙:「傳我號令,全營半個時辰修整,即刻,回傢!」
大漠風沙不斷,可對於常年在外征戰的鬼方勇士而言,便是習以為常之事,完顏鐵骨雖是安然走在隊伍最前,可卻是一路想著此行的後果。擅自撤軍卻是大忌,可他的戰士們此刻已顯疲態,適時修整一二也是常理,此刻飲血軍已撤,南朝自然無力北進,想來留在關前的目的也是不大,此刻新王初登,按理是正應倚仗於他這類作戰勇猛的部族,想來不會過多計較罷。
「阿爸,到瞭!」兒子完顏錚指著前方的一抹白點道,那便是他們的傢,自五年前他們離傢追隨拓跋宏圖征戰,已有五年未回來瞭。
「到嘍!」將士們紛紛歡呼起來。
完顏鐵骨露出欣慰的神色,淡淡的望著那遠處的白色帳篷,漸漸地,他的眼神凝滯起來:「不對,出事瞭!」話未落音,已是一聲呼嘯,胯下戰馬狂奔而去,眾將士亦是緊隨其後,心中難免有些狐疑。
當鬼方戰士稍稍靠近一些帳篷之時,所有人都明白發生瞭什麼。帳篷的頂部還是幹凈的白色,而到瞭腳跟,便成瞭鮮艷的紅色,因為,腳跟附近躺著無數族人的屍體。
「阿媽,阿媽!」完顏錚跳下馬來,一陣疾跑沖入那營帳中心的帳篷,可帳篷中除瞭打亂一地的盆缽之外,再無他人,他心急如焚又跑瞭出來,朝著完顏鐵骨大喊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啊!」亍豹已是在營帳之中找到瞭自己的阿爸,抱著這已然慘死於屠刀之下的老人屍身,朝天大喊!
完顏鐵骨閉眼不語,急速讓自己冷靜下來,營內為數不多的老弱盡遭屠殺,而婦孺與牛羊卻是不知所蹤,這分明便是草原部族所為,他深吸一口氣,沈聲道:「是拓跋元奎。」
「走!」完顏鐵骨一聲呼嘯,率先上瞭戰馬,大喝一聲:「報仇!」
「報仇!報仇!報仇!」鬼方勇士紛紛踏馬而呼,憤怒積攢於胸間,此刻的他們,盡皆眼中冒火,心中隻有「報仇」兒子。
在草原的南部,一座小城觸目可及,此刻已值入暮時分。城門早已封閉,但城門之內卻是燈火通明。
「來!喝!」高臺之上,拓跋元奎放聲歡呼,引得眾親信一陣附和。他拓跋元奎乃是如今的匈奴統帥拓跋威的長子,小小年紀倒也是生得剛健有力,眼下正被安置於雁門關外戍邊,同時兼著周邊草原各部的征兵一事,可這拓跋元奎卻是個頭腦簡單之人,對付草原各部的手段無非也便是威嚇一二,各部也便懼於他匈奴皇族的威風,也稍稍能湊出些新長成的勇士,可到瞭這鬼方一族,卻是令他犯瞭難。鬼方人本就稀少,全族勇士自完顏鐵骨出征之日起便皆是婦孺老弱,而偏偏這鬼方人又是塊硬骨頭,幾次三番頂撞於他,似是不把他放在眼裡,這讓年少權高的拓跋元奎如何能忍,於是索性引軍而入,直將那鬼方部族盡數沖殺,劫瞭牛羊和婦人便回得城來。
「將軍,此番劫掠固是隱秘,可總有不透風的墻,那完顏鐵骨也不是善與之輩,若是讓他知道瞭,恐怕…」把酒暢飲之間,有一小將卻是出聲問道。
拓跋元奎大手一揮:「哼,慌什麼,不過是五千人,再說他沒有王令返傢,安能知曉這草原之事。再過幾天找個由頭把他除瞭便是。」
「也是,將軍少年英雄,再過不久便是當今可汗的妹夫,安能受那潑婦之氣。」一旁有人附和道,卻是激起瞭拓跋元奎的獸欲,旋即端著手中酒碗道:「各位,幹瞭這碗酒,咱們再去玩他鬼方的女人。」
「幹!」美酒與女人自來都是草原男兒最喜歡的東西,拓跋元奎這一聲號令,立時激起瞭手下的歡呼,伴著那一碗美酒咕嚕嚕的下肚,拓跋元奎大碗猛地一摔,開懷大笑,興沖沖的朝著自己的府邸走去。
這赤沙城雖是草原的小城,但也是仿著漢人模樣,依稀在城內也有瞭些樣子,不再是住在草原上的帳篷。拓跋元奎回到自己的府邸,自有傢奴上前侍奉,而他卻是一股腦兒的朝著自己的小房之中奔去。推開那小房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幅駭人畫面,一位身姿健美的婦人正被吊繩懸在這臥房正中之處,全身赤裸,四肢被縛,而口中還塞瞭團佈巾。見得此等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拓跋元奎卻是嘴角一揚:「哼,雅佈丹,你不是喜歡叫嗎,現在叫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嗚嗚,嗚!」那婦人見得拓跋元奎進來,立時瘋狂掙紮起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雙目怒睜,不顧一切的發出「嗚嗚」的聲響。可她越是掙紮扭動,那胸臀之間便越是美艷動人,看得拓跋元奎越是興奮,當下脫下身上的胡服,挺著昂揚的赤根,光著身子便朝這美婦身後走來。行至這美婦身後,雙手一把環抱住那誘人的胸前軟肉,圍繞著胸乳不斷的在上下遊索。胯下的肉棒卻是安於在女子後臀之處肆意遊蕩,卻是有意戲耍於她。
拓跋元奎摸索一陣,卻覺看不到女子面容而覺不甚過癮,幹脆大手一板,將那美婦臻首掰瞭過來,望著女子如火的目光,拓跋元奎玩心一起,卻是一手將她嘴中的佈團扯掉。
「畜生,鬼方人是不會放過…!」「啊!」這美婦嘴中佈團剛一脫落,便立即開始瞭怒罵,可罵聲還未及第,便覺蜜穴之處一陣火辣,卻是這拓跋元奎有意欺辱,長槍一挺,徑直刺入她的下體深處。「你!啊!啊!不得好死!啊!」罵喊聲伴著被不斷刺入花芯深處的刺痛呻吟,雅佈丹隻覺腦中羞憤交加,被縛的四肢更是指望不上,唯有卯足瞭力氣,不斷的嘶吼謾罵。
「你們拓跋個個,啊!都是膽小的懦夫,嗯!啊!畜生!總有一天,我們,啊啊啊!鬼方勇士,必然血洗你這赤沙城,啊!殺!殺!殺光你們的男兒,占,啊!占,占有你們的一切!啊~」最後一聲高呼,卻是被拓跋元奎插得眼冒七星,拓跋元奎正自愜意,聽得她胡天謾罵,心中越發得意,笑道:「你鬼方的男人而今還在為我拓跋氏當看門狗,你們鬼方女人又在我拓跋身下被插得嗷嗷浪叫,我看你們要倔強到什麼時候。」邊說著邊加速挺動著自己的胯下,在那蜜穴之間快速連綿的發出「噗漬噗漬」的抽插之聲。
「哼,這便出水瞭,鬼方的女人就是騷。」
「我,嗯,嗯,我鬼方男兒皆是草原的英雄,你住手,我,我男人註定要做草原的王,你拓跋氏,停停,停啊啊啊,不得好死!啊啊,啊啊啊!」
「哦?那便試試!」拓跋元奎語音一轉,胯下已有噴薄之意,當即也不忍耐,雙手齊齊抓住這婦人的裸腰之處,不斷用力耕耘,終是在那婦人的謾罵聲中一陣抖動,將一腔滾燙熱精射入她的子宮深處。一陣激射,使得胯下動作終是緩瞭下來,拓跋元奎捏住這美婦的臉,肆意笑道:「你看,這便為你男人戴瞭頂綠帽子,今日我要肏你便肏你,要射你便射你,他日我擒得完顏鐵骨,定要在他面前幹你,對,還有那完顏錚,早看那小子不順眼,他日一並擒來,在他面前射他的阿母,哈哈哈,有意思。」
一念至此,拓跋元奎隻覺腹下欲火又起,剛剛激射過後的肉棒再度堅硬起來,當即笑道:「再來!」旋即卻是將雅佈丹的四肢縛繩解開,一腳將其踩於身下,伏下身去,朝著她的肥臀之內猛地插入。
「啊!你!畜生!」
「哼,卑賤的鬼方人,我看你能叫喚到什麼時候。」說完便是一陣猛肏,不斷的抽插著雅佈丹的後徑小道。
赤沙城中淫聲四起,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草原上的戰士們向來對劫掠習以為常,剛剛劫得鬼方大營,將鬼方的牛羊糧食盡皆運回城中,而剩下的鬼方婦孺,自是拿來肆意享用,一時之間,全城各處盡皆蔓延著淫靡的氣息,男人的歡呼與女人的哀嚎夾雜在瞭一塊,卻是草原之上最常見的場景。
「咻」的一聲箭嘯,小城樓上的守衛立時捂住自己的喉嚨,隻覺鮮血四溢,連話都說不出來便已倒下,而他身側的士卒卻是幽幽醒來,不解的望著同伴的異常,當他仔細看清他脖頸之中插著的長箭之時,一片刀光劃過,這小卒就此人頭分離。完顏錚小心翼翼爬上城樓,朝那系著爬梯的繩索奮力一刀,繩索立時兩段,「嗡」的一聲巨響,那爬梯順瞭下去,立時便有無數鬼方勇士沿著爬梯上得城來。
完顏錚見身後援軍已至,當即躍下內墻,一把砍下栓柱,打開瞭赤沙城的大門。
「殺!」一聲呼嘯,卻是猶如驚雷一般震人肺腑,亍豹一馬當先,領著這五千鬼方勇士洶湧而來。城池附近的守衛這時才反應過來,可為時已晚,戰馬呼嘯而過,留下的便是這群守衛的人頭與屍體,完顏鐵骨隻帶著兩三名衛士緩緩步入城門,稍稍對著完顏錚點瞭點頭,滿臉肅穆的朝著拓跋元奎的府邸方向行去。
「鬼方人造反啦!」拓跋元奎正肆意沖刺於雅佈丹的後穴之間,乍聞此音還覺有些詭異,稍稍停下瞭沖刺的速度,而那雅佈丹無神的面孔卻是突然有瞭些色彩,雙目猛地睜開,不顧著眼中淚花飄灑,大聲吼道:「哈哈,我鬼方人殺來瞭,哈哈。」
拓跋元奎雖是生氣,但也自知此時不能和這潑婦一般見識,當即穿上褲子,披瞭件外套便朝外奔去,卻見府中已是人仰馬翻,傢仆們盡皆東躲西藏,正欲高聲呼喝,那府門卻被一腳蹬開,完顏錚破門而入,見得拓跋元奎,大喝道:「狗賊,受死!」邊說邊朝著拓跋元奎奮力奔去,那拓跋元奎剛經性事,正是腿腳酸軟之際,哪裡能是這完顏錚的對手,完顏錚如捉小雞一般的將他提起,也不多言,朝著房門一踹,卻見著自己的阿媽被置於地上,全身赤裸,盡是傷痕,而那撲鼻而來的刺鼻腥臭味,更是讓完顏錚看向阿媽的下身,葷白的奶臀瑟瑟發抖,更是有些許精斑沾染在上。
「我來遲瞭!」一聲渾厚而顫抖的雄音傳來,完顏錚不回頭也知是父親的聲音。完顏鐵骨行至門邊,望著眼前的慘狀,默默無聲,隻是手頭竄動的拳頭發出「吱吱」的聲響。
「我砍瞭你!」完顏錚抽出腰刀便朝屋外被綁住的拓跋元奎走去。
「錚兒…」完顏鐵骨輕輕喚瞭一聲,完顏錚卻是並未聽見,也許聽見瞭也不想理會,完顏鐵骨亦是不再出聲,耳聽得那「哢嚓」一聲,伴著一聲淒絕的慘叫,完顏錚氣急之下已是將那賊子一刀劈作兩半,完顏鐵骨閉目沈吟:這一刀下去,草原的天,要變瞭!
「嘣」的一聲,便在所有人錯愕之際,完顏鐵骨睜開雙眼,隻見得那倒在地上的雅佈丹不知哪裡生出的力氣,竟是卯足瞭力朝那床柱之上撞去,一瞬之間,血如泉湧。
「阿媽!」完顏錚哀嚎著奔瞭進去,扶起瞭滿身是血的母親。
「大汗,我是鬼方完顏鐵骨的女人雅佈丹,隻有戰死的雅佈丹,沒有受辱的雅佈丹。」雅佈丹氣若遊絲,朝著完顏鐵骨喊道。
「丹兒(阿媽)!」父子倆齊聲長嘯,卻終究喚不醒他們懷中的親人摯愛。
漫卷塵沙揚起,同樣是哀思亡人,江南之景卻是怡人許多。一座新墳初立,自然伴著許多祭奠之人,可若是有人瞧見這群上墳之人,必會覺得撞上瞭神仙。
這上墳之人一共八人,除瞭跪著的兩名男子之外,剩餘的六位女子皆是身姿高挑,旖旎動人之態。
黃土灑下,墓碑上刻著「摯友蕭馳之墓。」素月依舊身著孝服,端端的凝視著自己親手為蕭馳葬下的黃土,小姐勸她放下,她便依瞭小姐,寫上瞭「摯友」二字,是啊,相識不久,又何談相愛,可有些情愫就是這般磨人,她心中倒是想將這「摯友」換成「摯愛」,這樣,蕭馳泉下有知,也可知曉她的心意瞭罷。
其餘幾女均是站在她的身後,默默的等候著素月的意思,見素月癡迷的望著墓碑,琴樺卻是忍不住率先出聲:「好啦,大姐,我們能為他做的也差不多瞭,眼下,還是將他二人殺瞭,祭奠這短命太子,哦不,祭奠蕭馳大哥,也算為他報仇瞭罷。」
琴楓白瞭一眼琴樺,顯是對那句「短命太子」的不滿。
素月瞟向那跪在墓前瑟瑟發抖的黑古與蕭逸,心中自是氣憤無比,可她卻並未出手,而是轉過身來,對著慕竹款款道:「小姐,素月感念小姐之恩。」
「你我之情,何必言謝!」慕竹微微一笑。
「素月知曉葉傢祖訓便是誓死守護蕭氏一脈,小姐能為瞭素月在皇城中找那狗皇帝討瞭這份公道,素月已然知足。這蕭逸亦是蕭氏血脈,雖是罪大惡極,但終究也是蕭馳的兄弟,素月不能殺他,更不能讓小姐違背祖訓。」
「什麼?」琴樺立時跳瞭出來:「素月姐,我們花瞭好大力氣才將他兩個揪出來的,怎能不殺瞭?」
「住嘴,素月姐自有見解。」琴楓冷冷冒出一句,但是卻也是將目光對著素月,亦是覺得素月此舉有些不妥。
葉清瀾沈吟不語,眾女之中,素月最為善解人意,亦是最理解她的,素月知道自己背負祖訓壓力不便出手,素月如此,亦是向著自己。
「好啦好啦,看你們一個二個的為難,本小姐便替你們做主啦!」南宮迷離卻是俏皮著玩笑出聲:「我們南疆呢,有一口千蠱亂神井,養著我神祭司萬千蠱蟲,是用以懲處我南疆罪人之地。」
「怎一個懲處之法?」慕竹難得有不知的時候。
南宮迷離咧嘴一笑,故意賣弄道:「將人投入井中,受萬蠱穿腸撕咬之痛,但又不會致命,我叫人每日投放些食物飲水,井中之人除非自我瞭斷,否則便死不瞭,屆時他們痛苦難當自行瞭斷,又是在我南疆的地盤,那便不關你葉氏祖訓之事瞭。」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驚雪聽得眼前一亮:「便是要叫他們體會下生不如死的感覺。」
「既是如此,那你便帶走罷。」慕竹見素月並未表態,心知她應是默認瞭,隻是礙於自己不便開口,慕竹自然率先認可。
煙塵揚起,南宮迷離領著不斷哭喊求饒的蕭逸與黑古上得馬車,就此朝西南而行,眾女默默送別之後,便又是一陣沈默。
「小姐,接下來,我們?」驚雪出聲問道。
「蕭燁昏庸,大明江山危機四伏,我們該做點準備瞭。」慕竹幽幽嘆道。
「請小姐吩咐!」風花雪月四女瑩然拜倒,齊聲而呼。
「我卻有要事要托付於你們。」
……
「聖龍護持,睥睨天下!啟兒,你撐住!」皇城四皇子蕭啟房中,蕭啟浸泡在一圍鐵桶之中,身上泡著滿是淡綠色的藥液閉門運功,此刻牙關緊咬,額上泛汗,顯是已至關鍵時刻。而那房梁之上,歐陽遲不住的念誦著「聖龍瞳」的心法,亦是焦急萬分。
「轟隆」一聲,鐵桶瞬時炸裂開來,蕭啟赤著身子站瞭起來,隻覺早先松弛的肌膚立時緊縮起來,稍稍站定,竟是比早先高瞭許多。
「真龍之子,果真是真龍之子!」歐陽遲喃喃念道,心中甚是激動,他已是風燭殘年,本欲在這禁宮之內瞭卻殘生,卻是意外發現這小皇子的不凡,終是動瞭收徒的念想,可如今越發慶幸,蕭啟有著驚人天賦,更是他皇傢「聖龍瞳」最好的修習之象——真龍之子。
聖龍瞳乃是蕭氏先祖所習的一門武學,說是武學,可修習到至高境界,便有洞察萬物,感應天命之力。當年蕭式先祖便是憑著這門絕學征戰四方,並有幸結識瞭葉修與南宮烈這等曠世奇才,方能有今日的大明一朝,可說來奇怪,自先祖以後,便再無後人能修得這聖龍瞳,莫說達到這至高境界,即便是強身健體,都未見有所建樹,當今聖上雖不過五旬,但已然體力憔悴,有早衰之兆,哪裡有當年先祖般威武。
而觀此刻的蕭啟,雖隻十歲,但經此真龍血脈舒展開來,已然有瞭十五六歲少年模樣,身形亦是不再瘦小,觸目觀之,更覺英氣不凡。
「師傅?我這便是練成瞭嗎?」蕭啟亦是十分激動,體內真氣運轉迅猛,他隻覺周身全身使不完的力氣。
「練成?哼,還早著呢。」歐陽遲向來嚴厲,此刻更覺要將此子調教成不輸於煙波樓慕竹那般的人物,自是放下心中興奮,出聲喝道:「有人來瞭,我先退下瞭。」
「啊?師傅?」蕭啟錯愕之際,忽聽得門口喚聲傳來。
「啟兒便在房間沐浴呢。」是額娘淑妃的聲音,蕭啟立時放下心來,可他卻未料到房門立時被大力推開,一名豆蔻少女突然闖瞭進來。
「啊!」一聲尖叫響起,蕭啟急忙捂住耳朵,原來他沐桶破碎,他身下未著衣物,自是全身裸露在外,加上他剛剛血脈舒展,已然有瞭十五六歲的身形,那胯下小蟲立時變成瞭一條昂揚白龍,這叫門口少女如何見得,自是面紅耳赤的放聲尖叫。
「好你個蕭啟,幾天不見怎麼變化這麼大,還,哼…」下人們幾經服侍,蕭啟自是穿上鮮著亮眼的衣飾,蕭念呵斥幾句,卻覺弟弟突然之間似是長大不少,到覺著有些陌生瞭。
「咳咳,姐姐來尋我玩的嗎,我們去罷。」蕭啟趕緊岔開話題。
「玩什麼玩,你就知道玩,姐姐我煩死瞭。」
「啊?怎麼瞭?誰敢惹姐姐?」
「父皇不知怎的,突然說要為我找個夫傢,我哪裡肯,當面頂撞瞭他,這便被罵瞭出來。」
蕭啟亦是不知如何安慰姐姐,年少懵懂,他連「夫傢」二字的意義都還未理會過來:「姐姐不想要『夫傢』嗎?」
蕭念噗嗤一笑,旋即明白這嬌憨的弟弟還不懂她的意思,亦是搖瞭搖頭不多解釋,隻是朝著窗外望去,喃喃念道:「要是我也能像煙波樓的那幾位一樣便好瞭,武藝高強,就不用受父皇的約束瞭。」
「姐姐,你想習武嗎?」蕭啟忽然鄭重的問道。
「啊?」蕭念見得弟弟如此鄭重,又覺溫暖又覺好笑:「當然想啊,習瞭武,姐姐便可以守護我最親愛的弟弟啊。」
「姐姐,啟兒會好好守護你的!」蕭啟一把抱住姐姐,初張開的個頭卻是比蕭念還高上幾分,胸懷之間更是恰能攬住蕭念那還未張開的柔嫩身姿,蕭念安逸的躺在弟弟懷中,隻覺溫暖無比,一切不好的煩惱都漸漸忘卻。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