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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清池淚

第六章:清池淚

  一絲朦朧的疲憊感傳遍全身,蕭逸自昏暗中漸漸醒來,隻覺渾身上下似是要散架瞭一般疼痛,而那胸口之處更是疼得要命,蕭逸不知道這是哪裡,微微閉眼,回憶起那四川凱旋門中所發生的事。

  他本要控制孤峰謀奪整個南疆,然後憑借南疆兵力劍指中原,可他的計劃還沒開始,便被人無情打破,慕竹,他至今無法看清慕竹,那白衣縹緲得像神仙一般的人物,雖是未著面紗的站在自己眼前,可他始終覺得看不清楚,他已經見過慕竹兩次瞭,每一次都是被揭發陰謀,每一次都是生死大關。自慕竹現身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已經死瞭。孤峰那一拳之威宛若九天雷鳴,一拳便將他五臟擊得粉碎,自此便斷瞭生機,可不知怎的,雖是身死當場,可他腦中卻是隱隱有著一絲意念殘存,清楚的看見孤峰還不解氣,拖著自己的屍身入得荒山,尋來一隻野狗,直到瞧見那隻野狗將自己的心肺給掏瞭個幹凈,這才放心離去。可孤峰不知道的是,那野狗掏瞭他的心肺沒多久便倒地而亡,過往的獵戶瞧見瞭也懶得掩埋,卻是將他的屍身扔入瞭那條河裡,他便順著這條河一路飄搖。

  一想到那野狗吞食自己心肺的慘烈畫面,蕭逸隻覺胸口一痛,當即伸出手來朝著自己的胸口撫摸,卻覺著自己的胸腹之地仍然留著一塊好大的凹陷,可卻似是沒有瞭昔日對穿般的慘像,而自己此刻轉醒卻也能稍稍呼吸,蕭逸登時腦中一喜「莫不是我沒死?我的心肺,都給長出來瞭?」

  蕭逸思忖之間,卻覺著外頭一陣嘈雜,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朝著他的方向走來,蕭逸不辯情形,隻好閉眼繼續睡下,果然,木門推開,幾名傢仆進來用木架將他擡起,朝著外面走去,蕭逸雖是傷勢嚴重,可神識尚是清明,雖不睜眼,但隱隱能感覺著被這夥人從一艘大船上擡瞭下來,一行人人數倒還不少,看樣子是大戶人傢的傢眷,剛一下船,便尋瞭個附近客棧住下,似是在等著什麼人。

  蕭逸被安置在客棧的柴房之中,也無人管他,衆人隻將他當作活死人看待,若不是這傢小姐心善,怕是早他隨意扔在野外瞭。蕭逸身子還未好轉,隻得靠著柴房睡瞭過去,可還未睡多久,客棧便燈火通明起來,蕭逸聞聲醒來,卻覺著身子骨沒有先前那般疼痛,摸瞭摸胸腹之間的凹陷之處,又覺淺瞭幾分,心中稍稍滿意,勉強從地上爬起來,隔著這柴房的窗戶朝那客棧外頭看去,卻是登時眼前一亮。

  那來人卻是他甚是熟悉的少時好友吳越,而他身後卻多是他所熟知的燕京老臣,除瞭左相父子之外,各部老臣均有在列,可這一路奔波下來均是有些疲憊之色,那吳越年輕體壯,考慮周全,加之吳傢的威望,這一路上竟是隱隱成瞭這一路南逃諸臣的引路人,此刻他帶著這夥老臣渡江而來,又有早已安頓好的酒食客房以待,一時間這夥老臣均是對他贊不絕口。蕭逸一時壓抑住自己破門而出的想法,從這夥難臣的感嘆之中,他已然聽出瞭燕京城破的消息,對此他倒是已然沒瞭多少傷感,在經歷過南疆一事的大起大落與此次的大難不死之後,蕭逸顯然成熟許多,眼界也開闊許多,當即沉下心來,靜靜的站在這柴房之中看著這客棧大廳中的一切。

  慕容爾雅頭戴白巾,一身煞白的喪服出於人前,當真是女要俏一身孝,即便是見慣瞭嬌妻美色的吳越也覺著爾雅此刻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可此刻卻不是時候,吳越擺出一副苦大仇深之狀,稍稍握住爾雅的柔嫩小手,柔聲道:「雅兒,這幾日你心中悲痛,我卻未能在你身邊陪你,苦瞭你瞭。」

  「夫君奔波於國事,是雅兒心中不遜於父親與祖父的英雄,怎能爲瞭陪我而耽誤。」慕容爾雅亦是柔聲應答,一幅夫妻相敬如賓的畫面現於人前,蕭逸嘴角一翹,他與吳越少時相熟,那吳越是什麼性子他當然瞭若指掌,不過見他在這諸官之中的威望,若是能將他籠絡過來…蕭逸摸瞭摸胸口,隻覺那凹痕又淺瞭幾分,體內也漸漸能感受到真氣氣息,心中一笑,慢慢盤算起接下來的打算。

  ***  ***  ***

  甘陜之地,黃沙彌漫。

  聲勢驚人的戰鼓之聲響起,十萬南疆蠱兵齊聲一喝,便朝著那高坡之上的「李」字帥旗沖去,一時間天地呼嘯,血流成河。

  這李孝廣卻不比是那張凱旋一般的烏合之衆,他一身儒服打扮,靜坐於這高山之上,他的身後無兵無將,隻留著兩名道童侍立左右,而他的兵,卻各個悍勇不凡,竟是與那南疆十萬蠱兵戰至一團,未見頹勢。

  便在兩軍沖殺之際,一道紅影自天而降,宛若鬼神一般落入那戰陣之中,長袖一揮,地裂三尺,玉掌一擡,千軍膽寒。那南疆蠱兵登時聲勢大振,殺得李孝廣大軍節節敗退。

  那紅衣身影自是那南疆神女,此刻的她目露兇光,殺意盡顯,戰陣之上,卻是專朝著那人多之處飛躍,她神功無敵,所到之處絕不留活口,宛若這沙場死神,一時嚇得敵軍落荒而逃。

  「殺!」南宮迷離暴喝一聲,全然不顧自己神女儀態,雙目冒火,不斷的沖殺向前。

  「迷離,別追瞭。」一襲青衣躍至,正是這南疆掌軍之人,他稍稍拉住南宮的手,輕聲喚道:「歇會兒吧。」

  南宮迷離回頭望瞭望他那關懷的神色,心中忽然沒來由的一陣絞痛,往事歷歷在目,似是隻有殺戮才能讓她稍稍麻木,南宮迷離猛地甩手,再次朝著千軍一喝:「殺!」

  蠱兵大軍尾隨著南宮迷離向著敵人的殘軍沖殺而去,那坐於山頭的李孝廣卻是微微起身,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手中不多時取出一柄羽扇,朝那山下一指。

  一陣狂風襲來,卻是卷起黃沙無數,煙塵彌漫,頃刻間便失去瞭敵軍蹤影,孤峰立於遠處,見得此等情景,當即大呼:「迷離,快回來,有詐!」言罷卻是領著後軍沖瞭上去,搶著要與南宮迷離匯合一處。可他發現得終究還是晚瞭些,那狂風漫卷之處驟然生出一股兵馬,竟是生生將孤峰的後軍給隔離開來。南宮迷離冷眼凝視,她雖是殺意鼎沸,可也不是無智之人,此刻誤中敵軍陣法,心神也漸漸冷靜下來,那煙塵之後,起初落荒而逃的殘軍卻是回馬殺將過來,而那四面八方,卻是驟然冒出五路伏兵,連帶著起初的詐逃兵馬,共計六路,各自旌旗晃動,不斷的變換著沖殺陣型。南宮迷離好無膽怯之意,選定一路便沖殺過去,可那敵軍陣型卻是知道她動向一般,南宮迷離每每出招,敵軍便盡數散開,本是可以輕易卷起數十人的紅袖,每次卻隻能擊中一二殘餘,鐵掌震出,又有敵軍結陣以盾相抗,雖是依然悍勇,卻是再無先前那般威力。

  「迷離!」孤峰見此情形,心中大急,可奈何這阻隔他的一路軍馬各個裝備精良,衣甲甚厚,隻是一昧固守,明顯便是阻隔之意,一時間卻是叫他難以攻破。

  南宮迷離身處敵營陣中,明顯覺著全身修爲受制,這陣法似是尅克制她這類武道高手一般,那幾路伏兵皆有堅實巨盾在手,卻能抵擋住她的浩蕩真氣。南宮迷離心中一陣火起,當即再次咆哮一聲:「咿—呀!」驟然間那玉手五指盡頭冒出一截長刃,南宮迷離單騎紅袍便再度朝著敵軍沖去,那五指魔刃隨手一劃,隻聽「轟」的一聲,卻是生生將那堅盾破開,盾後之人登時嚇得癱倒在地,四肢顫抖,南宮迷離狠狠咬牙,再度狂吼一聲:「殺!」話音未落便是雙手齊出,生生用雙手將那盾後之人撕成兩瓣,「啊啊啊~」慘絕人寰的嘶喊之聲傳出,一時間那身側舉盾之人再也堅持不住,各個棄盾便走,南宮迷離率隊殺來,頃刻間便將一路人馬殺得人仰馬翻。

  「瘋瞭!瘋瞭!」李孝廣驟然起身,甚是惱怒,他精心佈下這六象狂沙之陣,本欲將這南疆神女斃於當場,卻不料這南宮迷離這般瘋狂,竟是舍瞭自身功法,用那蠻殺之法破開一路,眼下她越殺越猛,似是毫無疲倦之意,李孝廣甚至覺得眼下的這個女人不是那什麼南疆神女,而是一個毫無生機的殺人機器。

  一路,兩路,三路,四路,五路,六路,南宮迷離已經忘記一切,心中的恥辱時時刻刻的鞭撻著她那顆高傲的心,眼下的她,隻有殺戮才能安甯。血染狂沙,身披艷紅,沖殺六路,鬼泣哀鴻。李孝廣的殘軍已然撤離,南宮迷離沒有再追,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雙目無神,甚是駭人。

  孤峰猛地撲向她,一把將這滿身浴血的女人抱在懷中:「迷離,迷離,你不要這樣。」

  南宮迷離麻木的身子終是有瞭一絲溫暖,她緩緩將頭靠在孤峰的肩上,雙目微微閉上,流出兩行清淚。

  李孝廣見大局已定,雖是心中氣惱,但也隻能無奈的收攏殘軍準備後撤,卻見得遠處一名黑衣護衛奔來,悄悄迎上前去,那護衛卻是面露振奮之色,向著李孝廣拜道:「將軍,八荒長老來瞭!」

  ***  ***  ***

  天下風雲果然瞬息萬變,南京總督府本是孫傳旻的府邸,此刻已然成瞭太子蕭啓的行宮,蕭啓下榻第一日,以孫傳旻爲首的南京大小官員便前來參拜,上書蕭啓繼承大統,蕭啓大怒,直言「帝在敵營,不思救主,豈可承之。」第二日孫傳旻再次拜扣,蕭啓言語稍緩,隻言「年少而無爲,難當大任也。」至第三日,群臣再請,蕭啓思慮再三,終是點頭,豪言「必率領群臣渡江而擊,驅逐鬼方,還都燕京。」故群臣山呼萬歲,孫傳旻著人拿來早已制好的龍袍爲蕭啓換上,蕭啓自此便登基爲皇,追封先帝蕭燁爲「靈帝」。

  而便在這登基第二日,便有消息傳來,左相吳嵩等一幹老臣渡江而來,蕭啓聞言大喜,又率南京百官出城相迎,親自攙扶吳嵩於南京城下,引領百官入城。

  南京總督衙門此時已然變成瞭蕭啓的臨時行宮,此刻大殿之上已經打理妥當,處處都是金光閃閃,頗有些金鑾殿的氣勢,蕭啓高坐於龍椅之上,神色肅穆,今日便是他的第一次早朝,此刻臺下諸官分列兩邊,一邊是以吳嵩爲首的北朝舊吏,一邊則是以孫傳旻爲首的南京文武,兩邊人數倒還相差無幾,此刻盡數跪倒,聲勢也算浩大,可介於龍椅高座與百官之間,卻站著一位白衣少女,那少女神情冷漠,面色恬淡,雙手負於身後,靜靜的站在那裡。

  當值太監正在宣讀早已擬定好的詔書,無非是淺論大明燕京之恥以及新皇還朝於舊都的抱負,當念道「罪在天子」一句時,百官皆是拜倒在地,山呼「萬歲」,而蕭啓卻是心頭一笑,任由著這太監繼續誦讀:「念及我大明燕北之禍,舉國之臣盡皆降職一品,左相吳嵩降爲吏部尚書,原吏部尚書吳廉降爲工部侍郎,原…」這一道指令一下,群臣俱是無話可說,天子親下罪己詔,那他們各降一級卻也是情理之中瞭,待任命念完,卻見那吳嵩緩緩走出上前一拜。

  「吳愛卿可有異議?」蕭啓冷聲問道。

  「回陛下,臣年歲已高,早些年已感力不從心,如今大明風雨飄搖,正是需要青年才俊之時,臣乞還鄉,望陛下恩準。」吳嵩緩緩言道,一時間卻令滿堂震動,左右二相,慕容章已然倒在瞭燕京城頭,此刻這吳嵩卻也要毅然請辭,一時間叫人心中唏噓不已。

  「吳老哪裡話,滿堂之上以您資歷最老,朕剛剛登基,正需要您來輔佐,你若走瞭,那朕找誰去。」蕭啓稍稍勸道。

  吳嵩卻是老眉一挑:「陛下,臣之所請句句屬實,若陛下需要股肱之臣,臣倒是有一人選推薦。」

  「哦?吳老且說。」

  「舉賢不避親,臣舉薦臣之孫兒吳越,此子頗有謀略,於燕北之戰痛擊鬼方,年富力強,於我百官南歸之路上處置甚是妥當,假以時日,定可成爲陛下得力之臣。」吳嵩重重扣首,這殿上百官這才明白過來,吳老大人這是在爲孫兒上位騰出地方,吳越一路上的行事縝密,百官也都認可,故而一時之間吳相一派盡皆跪倒:「臣附議。」而孫傳旻卻是心中更喜,百官各降一級,他這南京的地方長官卻還是南京的當政之人,如今吳嵩請辭,即便是他孫兒上位卻也難以一步登天,他孫傳旻已然隱隱有升做內相之資,當即率領南京官員一齊附議。

  蕭啓稍稍朝著慕竹看瞭一眼,卻見慕竹並未看他,想來這等小事她還未放在眼裡,當即也便點頭:「準奏!先任命吳越暫爲吏部同知罷。」

  正當文武百官跪下謝恩之時,那傳旨太監卻又開始誦讀起來,看來今日的安排頗多,百官均是再度埋首聽命,隻聽得那太監念道:「今有葉氏之女清瀾,號慕竹,乃先烈葉修之女,有曠古爍金之謀略,有通天曉地之學識,今我大明困頓之際,得慕竹之助,意欲重振朝綱,特封葉清瀾爲內相,總領朝中一切事物,欽此。」

  「什麼?」這一聲令下,群臣莫不驚駭,天下熙熙攘攘數千年,哪裡有過女相一說,更不用說這從一民女直接升爲女相,孫傳旻剛剛還做著他的宰相美夢,此刻卻也隻能搖頭苦笑,那可是慕竹啊,雖是心中有些別扭,可是一時之間朝堂之上卻又沒有人敢反駁,衆臣雖是不知這慕竹的神通,可也知道那煙波樓隨便派出名婢女,都是統禦一方的大將。此刻南京城外駐紮著的飲血營若是有變,誰也不敢拍板說自己能夠抵禦,是故百官雖是議論紛紛,可卻也隻好認瞭此事。

  「淮南杜伏勇賊勢日大,朕欲出兵圍剿,以解我江南匪患。」

  「陛下,萬萬不可啊。」孫傳旻急忙出列喚道:「陛下,南朝初立,軍心不穩,此刻南京城難民成災,南京府庫救濟難民都來不及,哪裡來得錢糧征戰啊?」

  「孫大人不必擔心,」一聲清亮之聲傳來,久站多時的慕竹終是開口:「此次出征所需,不必動用南京府庫。」

  「那小…葉相從哪裡調來錢糧?」

  「國之大難,正是大明各界同心協力之時,江南『月字號』掌櫃已聯手江南沈傢、以及冀北的商傢合力遊說江南富商,集齊募捐餉銀,此次征討杜伏勇之兵餉,可由『月字號』一手負責。」

  ***  ***  ***

  燕京易主,那皇城之中的景象自是煥然一新,本是崇尚「禮儀」的皇宮裡驟然間變成瞭野蠻人的無邊草原。隨處可見的軍士肆意劫掠,肆意奸淫。

  但那皇宮深處,卻有一處地方重兵守護,那便是此時完顔錚的行宮,可這行宮卻不是原先蕭燁所居的乾清宮亦或是禦書房,而是那皇城東邊的一處有名的景觀——華清池!「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這華清池卻是前朝皇帝所遺留下來的一處奢華溫泉,池內常年水溫舒適,早年便有「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說法,而那完顔錚自幼生長在北方荒蕪之地,別說這等奇景,就是那中原尋常人傢傢長的浴桶都未曾用過,一旦體會過這華清池的舒爽,完顔錚當即下令,他便以此爲宮,終日居於此間。

  此刻的華清池中卻是並不清凈,鬼方侍衛們圍守在外,也能清晰的聽到那池中所傳來的陣陣呼喊之聲。華清池中水面波蕩不已,完顔錚半截身子隱於水中,正在那大明念公主的玉穴之中不斷沖刺,二人的器穴雖是都在水裡,可那抽動之時所帶出的絲絲水花震蕩足以表明完顔錚體魄之強,蕭念斜靠在浴池邊緣,兩隻玉手卻已是被邊上的欄桿捆住,動彈不得,而那對精致動人的玉腿卻又被完顔錚握在手中牢牢架住,完顔錚一陣猛沖,雖是經由這浴池之水的潤滑不再那般疼痛,可這份恥辱痛感卻是讓蕭念依舊掙紮不已。

  自那日帳中被完顔錚欺辱以來,蕭念便再沒有一天安生日子,完顔錚將她三人安置於此,更是給瞭修爲不凡的她加瞭一道厚厚的枷鎖,這完顔錚正值年少體健,每日裡都要將她幾人來回折騰個好幾遍才肯罷手,此刻的蕭念渾身慵懶無力,連日來的淩虐早已讓她疲累不堪,即便是沒瞭手上的枷鎖,她也難以從這自小征戰沙場的完顔錚手中脫逃。完顔錚此刻還欺壓在她那曼妙的嬌軀之上,即便是她無力的扭擺著玉首,卻也難逃完顔錚的掌控,那令人作嘔的面容時時刻刻的在自己眼前浮現,不斷在自己的香唇之上舔舐,那被壓在水中卻還要承受著完顔錚的長槍挺動的嬌嫩玉穴依然有些酸痛,可完顔錚卻是龍精虎猛的一頓猛抽,頂得她芳心直顫,嘴中已開始胡亂呼喊起來:

  「嗷,慢些,別…別那麼深,嗷…你慢些啊~啊,啊…」

  而那完顔錚卻是絲毫不將她的言語放在眼中,隻顧著挺動熊腰,在那溫潤舒爽的溫泉之中撲騰,水花四溢,不斷激灑在二人的身上,更是向著浴池周邊的濕地之上灑去,而那池邊卻躺著兩道白花花的身影,正是那與蕭念一同被擒住的拓跋香蘿與李淑妃。拓跋香蘿面無神采,正端著一碗白粥朝著淑妃的嘴中喂食,那李淑妃卻更是面色寡淡,自那日失身於這北方蠻子,她便再未進過一粒米,如今已是身體氣若遊絲,但仍舊是擡手拒絕著香蘿的喂食。

  「娘娘,您吃一些吧。」拓跋香蘿低聲哭訴著。

  李淑妃擡頭看瞭她一眼,卻見著香蘿亦是眼眶紅腫,顯然是將那該流的眼淚都流幹瞭,那本是嬌俏可人的迷人身段,此刻卻在她不該出現的地方任人享用,那雪白的翹臀兒之上還殘留著男人的點滴斑駁,淑妃心有所感,溫聲道:「香蘿,你與念兒還小,還未許配人傢,活著便還有希望,我不行啦。」

  拓跋香蘿哭得梨花帶雨:「娘娘您這又何苦,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李淑妃搖瞭搖頭:「我知道你在等啓兒,爲娘也在等他,有朝一日,若是啓兒能殺回來,我便是死瞭也無憾瞭,可我若未死,我還有什麼面目去見啓兒,去見啓兒的臣子。」

  「嗚嗚!」說到傷心之處,香蘿與李氏抱做一團,痛聲哭訴起來。那完顔錚正自悶聲狂插,聽得如此聒噪的哭聲,當即短瞭興致,將頭扭向她二人,怒道:「你個賤婦,敢掃老子的興。」言罷卻是稍稍一停,將那長龍自蕭念穴中抽出,便拿起長鞭朝她二人走去,蕭念頓感穴中一陣激蕩,總算能順暢的呼出一口氣來,卻見著完顔錚眼神兇狠的走向那池邊兩女,不由急道:「你,別傷她們,我…我…」可話到嘴邊,卻是不知該如何用那粗言鄙語表述。

  完顔錚正欲出鞭抽打這二女泄憤,卻聽得門外有人通報:「大汗,夜教主求見。」

  完顔錚稍稍一頓,隨口喚道:「讓他進來。」言罷卻是長鞭一揮,火辣辣的打在香蘿的粉背之上,香蘿「啊」的一聲慘叫,哭得越發慘厲,完顔錚正欲再打,那夜十方卻已是出現在後口,滿臉笑意的望著這池中情景。

  「十方拜見大汗。」夜十方一眼便將這池中情景掃過,見這鬼方蠻主毫不節制的在此宣淫,那平日裡龍精虎猛的少年體魄此刻卻已開始有些虛浮,心中暗笑不已。

  「哦?夜教主所來可是還爲那瘋婆娘的事?」完顔錚放下長鞭,大喇喇的挺著那根長槍在夜十方眼前晃悠,毫無遮掩之意,此次南侵,這摩尼教對他幫助甚大,他自然要客氣客氣。

  夜十方笑道:「大汗多慮瞭,七欲之事卻是誤會,既然大汗嚴懲瞭那位將官,在下也自當好生約束於她。十方此來,卻是有幾樁要事。」

  「夜教主請講。」

  「八荒長老傳信,說他一路西進,憑著那昏君的降詔,一路之上的大小州府盡皆開城以迎,即便是那陜北的李孝廣亦是懼於大汗的天威,願意效忠於大汗。」

  「哦?軍師辦事卻是穩妥。」完顔錚聞言大喜,連帶著看夜十方亦覺著十分順眼起來,當即笑道:「摩尼教於我鬼方有莫大功勞,夜教主放心,自今日起,你摩尼教便是我鬼方國教,你與軍師需要什麼賞賜,但講無妨。」

  夜十方心中一笑:「我若是要取你的江山,莫非你還能應允瞭?」但面上卻是波瀾不驚,溫聲道:「大汗天威,我摩尼教自是甘願臣服,然此刻還不是慶功之時,眼下南方未定,十方聽聞那蕭啓已在南京稱帝,大汗不可不防啊。」

  「哼!」完顔錚聽得蕭啓的名字,卻是狠狠地回頭朝那池邊三女瞪瞭一眼,心中更是惱怒:「那蕭啓不過喪傢之犬,如今他老娘與女人盡在我手,每日被我肏得白漿兒直冒,居然還敢與我爲敵。」

  夜十方笑道:「那蕭啓自是不敢與大汗爲敵,可他此刻卻是要攻打淮南的杜伏勇,一旦其平定淮南,便可集結南朝勢力,與我們劃江而治。」

  「不行!」完顔錚怒道:「不能讓他如此好過!」

  夜十方連連稱是:「在下與八荒長老商討,建議陛下趁蕭啓平定淮南之際先發制人,攻打南京,在下願親往杜伏勇處做說客,勸其歸順大汗,如此兩路合力攻之,南軍必敗。」

  完顔錚聞言眼前一亮,隻覺這摩尼教當真是自己肚中蛔蟲,自己正想著將那蕭啓擒拿於此,當著他的面淫辱這三女,此刻這夜十方便送來枕頭,當即笑道:「夜教主可有把握說服杜伏勇?」

  夜十方心中暗道:「杜伏勇見瞭我隻怕跪迎都來不及。」稍稍思慮再道:「杜伏勇若無大汗幫助,被那南明所滅是遲早之事,十方此行,當有八分把我。」

  「好!」完顔錚爽朗笑道:「那三日後,本王便起兵親征南明,定要將那蕭啓擒於帳前。」

  夜十方稍稍一躬身:「十方先恭祝大汗一統南明。」正欲退走,完顔錚卻是眼睛一轉,忽然出聲:「夜教主且慢。」

  「大汗還有何吩咐?」

  完顔錚望瞭望那池中蕭念手上的枷鎖,又朝著那氣息奄奄的李淑妃看瞭一眼,稍稍走到夜十方身前,小聲道:「夜教主神通廣大,卻不知是否有那調教女人的靈丹妙藥,這三個女人本王享用得甚是舒爽,可偏偏一個武藝不凡,一個卻又意欲絕食,本王可不想那蕭啓還未擒回便讓她活活餓死。」

  夜十方還以爲何事,聞得此言當即從懷中取出三顆黑丸,笑道:「這是我摩尼教秘藥『叱犬丸』,給她三人一人一顆,保管她們自此便如母狗一般對大汗言聽計從。」

  「還有這種好東西,妙啊,哈哈,哈哈哈。」完顔錚笑得合不攏嘴,當即接過藥丸,朝著那三女走去,強行掰開她三人的小嘴,各自捏住喉嚨,強行將那藥丸灌入,蕭念身體被制,李淑妃又渾身無力,自是毫無辦法抵禦這完顔錚的蠻力,可拓跋香蘿卻是牟足瞭全身的力氣摁住瞭那即將吞入肺腑的藥丸,趁著完顔錚不備,稍稍將那藥丸擬出,含在嘴裡,趁著完顔錚送走夜十方的功夫趕緊將那藥丸吐進那池水之中。

  這「叱犬丸」的藥效卻是來得極快,完顔錚轉頭的功夫,那蕭念與李淑妃便已然雙眼無神起來,完顔錚走入池中,用手稍稍在蕭念臉上輕輕拍打,蕭念這才回過神來,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是直直的盯著完顔錚的下身龍槍,見得完顔錚靠近,更是發瞭瘋似的掙紮起來,完顔錚還未回過神來,卻見著李淑妃亦是從池岸邊爬瞭過來,緩緩遊入水中,竟是將手探在完顔錚龍槍之上,不斷套弄起來。

  拓跋香蘿雖是心中大急,可也知此刻不能暴露,隻得學著李淑妃的模樣爬瞭過來,強忍著心中仇恨,用她那赤裸的身子靠在完顔錚身上,完顔錚哈哈大笑,見那蕭念仍在掙紮,索性探下身來,一把解下那拴在池岸邊的枷鎖,蕭念登時雙手一松,如著瞭魔一般撲上前來,一把抱住完顔錚的前身,張嘴就朝完顔錚的大嘴親來。

  完顔錚自幼隨父征戰,還未來得及娶妻生子便做瞭這草原上的可汗,一直以來對女人都是百般淩辱,視之如牲畜,自然沒體會過女人的主動服侍,如今見這三女如此熱情,倒讓他一時忘乎所以,心中直悔竟沒有早些朝那夜十方索要這藥丸,當即大喇喇的將那李淑妃按置在身下背對自己,將他那挺拔的長槍盡根沒入,開始挺動起來。一邊肏弄著這突然乖巧聽話的忠貞烈女,一邊也不閑著,將那曾經的草原之花抱在身前,讓她坐在李淑妃的肥臀之上,自己便探下嘴去,手口並用,把玩起香蘿的粉嫩嬌乳,而他身後,神志已失的蕭念雙手托起自己的白乳,不斷的擠壓在完顔錚的虎背之上,極盡摩擦服侍之能事,完顔錚全身盡在享受之際,胯下更是用力瞭幾分,直插得李淑妃浪叫連連:

  「嗷,好爽,好舒服,啊,主人插…插得好爽,啊…」

  一想起剛剛還嚷著要絕食的女人此刻卻在自己胯下盡情呻吟,完顔錚連連冷笑,一邊抽插一邊吼道:「賤婦,你不是要死嗎?」

  「我…我不敢瞭。啊,好爽…」

  「啪」的一聲,完顔錚重重拍在李淑妃的肥臀之上,蕩起一陣漣漪,完顔錚眼光一亮,又是想到一個好主意,當即厲聲道:「自今日起,我便是你們的『阿爸』,在我面前隻能自稱女兒。」

  「是,阿爸!」李淑妃被肏得連聲答應,已是毫無羞恥可言。

  「你們呢?」完顔錚一把將香蘿與蕭念抱在左右,各自在她二人腰間一捏,蕭念立刻軟作一團,當即魅聲道:「阿爸。」香蘿心中一黯,卻終是無可奈何的跟著喚瞭起來。完顔錚見她三人如此模樣,心中大笑:「來日你們三隻母狗隨我出征南京,我倒要看看,那蕭啓認不認我這個爺爺,哈哈哈。」言罷卻是胯下一緊,一股濃精重重的灌入李淑妃的玉穴深處,惹得李淑妃氣息一滯,美美的趴在岸邊,臉色潮紅,卻是還在回味著剛剛高潮之時的餘韻。

  激射過後,還不消完顔錚多說,蕭念已然蹲入水中,埋頭用嘴見那稍見疲軟的肉棒含入嘴中,蕭念不善吹簫之道,可受著那「叱犬丸」影響,隻覺著這長槍宛若仙藥一般爽口,竟是主動伸出小舌在那肉棒之上擦拭舔掃。蕭念頗有修爲,此刻長時間埋頭於水中竟是不需換氣,這被池中溫水包裹著的長槍驟然頂入蕭念的玉唇之中,完顔錚隻覺又是溫潤又是舒滑,便自顧自的將手托在腦後,朝著池中的一處階梯坐下,任由著蕭念爲他含蕭吹曲。

  完顔錚正自愜意之時,卻撇得拓跋香蘿在一旁手足無措,當即怒道:「你這母狗,找不到事兒嗎?」

  拓跋香蘿當即心中一緊,趕忙爬向完顔錚身後,將那小手搭在他的雙肩之上緩緩揉捏起來,又學著李淑妃先前高潮時的腔調呼喚道:「阿爸,女兒爲你揉肩。」

  「哈哈,乖女兒,阿爸這便來肏你。」完顔錚的胯下長龍早被蕭念吹得筆直挺拔起來,又被香蘿在耳畔邊一激,當即一把將其抱起,分開香蘿的雙腿,便將她放置在自己的腿上,用手稍稍扶起長槍對準瞭香蘿的玉穴口,「滋」的一聲便挺瞭進去。

  「嗷~好爽,好爽。」拓跋香蘿強忍著心中的不忿,學著李淑妃的模樣開始浪叫起來,玉首下移,靠在完顔錚的肩頭,趁著衆人不察覺時,清淚直流。

  「來人啊,把這隻母狗帶下去喂點吃的,」完顔錚一邊肏著香蘿,一邊想著李淑妃已經幾日未進食瞭,便喚來侍衛將其扶瞭出去,便在這時,蕭念又在他耳邊呢喃起來:「阿爸,女兒想要…」聽得完顔錚欲火更盛,忽然又是一個主意:「去把那廢物皇帝帶過來,我給他長長見識。」說完便是空出一隻手來,伸出兩根手指鉆入蕭念的玉穴之內,淫聲道:「阿爸先給你點甜頭嘗嘗。」

  「啊啊,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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