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淩允徹底承認,早戀的確是一件很分心的事。
第一次因爲女友的手而射出之後,整整一夜,他閉上眼就會看到餘蓓漲紅的小臉,身體就會傳來當時那近乎麻痹的快感,輾轉反側,孤枕難眠。
結果第二天約好一起去理發,他睡過頭遲到瞭。
餘蓓等來等去等不到人,花五毛錢找瞭個公用電話打到他傢裡來的時候,他還抱著毛巾被攤開在床上硬著老二做春夢,在夢裡剛把她擺弄成第三個體位。
接瞭電話他刷牙洗臉穿衣服一氣呵成奪路狂奔,最後還是遲到瞭半個多小時。
“爲什麼會失眠啊?”本來氣鼓鼓的餘蓓看到他眼睛裡的血絲後嚇瞭一跳,急忙跑去買瞭一瓶冷飲用手絹包住給他貼在眼皮上,不解地問。
魏淩允坐在等待的沙發上排隊,看也沒別人,湊到她耳邊小聲咕噥著說瞭實話。
“你們男生連做夢都不放過女朋友嗎……”餘蓓皺起眉,在他咯吱窩下面擰瞭一把,“怎麼就能一直想著這些事兒啊。”
“這……這不是正青春麼。等我四、五十歲跟我爹一樣挺起肚子瞭,準沒這麼大興致。”他嘆瞭口氣,“我覺得現代這個人生安排挺不合適的。男人女人都是最好的時候呢,混一起塞進學校裡,整天一塊兒待著,還不準談戀愛。古代這個歲數男的都當爹,女的都當媽瞭。”
“我才不要當媽,你愛當自己當。我自己都還是小孩呢。”
“不是瞭吧,我看你發育得可好瞭。特好看。”
“啊?”餘蓓楞瞭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那個……咪咪,真漂亮,我現在閉上眼睛還能看見呢。”
“不許閉眼!睜著,討厭!”
嘴上雖然嚴守防線,但餘蓓畢竟也到瞭懷春少女的年紀。她並不是完全不好奇,完全沒有想象過。
而且她所在的高中管理不如魏淩允這邊嚴格,高一一年,班裡的風言風語就密集流傳。她又是喜歡打聽八卦的,一來二去,知道瞭不少花邊消息。
他們班上可不光是早戀的一大堆,吃禁果的都不少,流言蜚語傳播的時候往往又喜歡添油加醋,光讓男朋友借錢去墮胎的,她就聽說過倆瞭。
而且其中一個還確認瞭不是造謠的。
那女生是他們班的,第一學期下半被校外的社會青年追到手,寒假情人節那天被帶出去哄著開瞭房,開學不久就請病假一個多禮拜沒來上課,傢長還來跟學校鬧瞭一場說什麼老師看管不嚴。
當然,這種算是讓餘蓓引以爲戒的事例,真正刺激她蕩漾春心的,還是後操場那些隻要老師沒直接盯著就敢拉手擁抱躲進角落悄悄接吻的熱戀分子們。
據說晚自習後教導主任開著摩托車打手電去兜一圈能拎出來十幾對。
她既羨慕,也有點慶幸自己跟魏淩允不在一個學校。
不然,整天見面,她覺得他肯定忍不住要騷擾她。
就像這個暑假裡發生的一樣。
一想到昨天下午發生的事,她就忍不住擡起手聞瞭聞虎口那邊。
她隻用清水沖瞭沖,要打香皂的時候,忽然有點不舍得,就又放瞭回去,留下瞭那點淡淡的味道。
那是樂樂的味道,證明他已經徹底變成大人的那種東西留下的。
聞著那味道,她就覺得,自己的什麼地方也在蘇醒。
這麼說,她的樂樂哥哥模樣不難看,運動也挺好,讀書超認真,腦子賊好用,玩遊戲都不用看攻略……他們班上就沒女生打他主意嗎?連理發姐姐今天都笑得格外燦爛呢。
咦?理發姐姐?
餘蓓頓時瞪圓瞭眼。
給魏淩允理發的姐姐正在幫他洗頭,不管怎麼看,腦門和胸部的距離是不是也太近瞭啊?
她皺起眉,咬住下唇,認真地想,再也不要帶樂樂來這裡剃頭瞭。
離開理發館後,她因爲這個和魏淩允生瞭一路悶氣。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女朋友專門推薦的女理發師,竟然成爲瞭之後她嚷嚷著非要學給他剃頭的伏筆。
然而,剃頭這事兒並不是那麼好學的。
所以魏淩允大學四年,有三年的暑假都是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