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蓓的校園生活變化不大,爸爸幫她搞定瞭實習報告的事情後,她為瞭將來就業的選擇面報瞭個班,打算畢業前爭取拿下教師資格證,順便把應屆地方公務員考試需要的內容認真復習復習。
不過同班同寢的小姐妹傢境不太好的已經開始為瞭未來奔波,屋子裡空落瞭不少,加上魏凌允和她很久才能見上一次,大都靠手機聯系,她多少會感到有點寂寞。
趁著空窗期和畢業季,系裡有兩個男生大著膽子向她表白瞭,勇氣可嘉。
可餘蓓是那種認死理一條道走到黑的性子,更何況魏凌允這條道對她而言一點都不黑。她喜歡看的浪漫故事裡,女主角也絕不會對男二號動心,即便有多少誤會,最後都一定要落在男主角的懷抱。
所以她幹脆連讓魏凌允誤會的機會都不給,乖乖宿舍輔導班兩點一線,拒絕告白躲開追求,安安靜靜蹲守大學生活最後的平靜時光。
不好說幸運還是不幸,魏媽媽有時候出差路過這兒,總要跑到餘蓓宿舍裡來看看,順便帶一堆據說滋養身體的補品,恨不得把她身子裡不知道哪兒虧的那一塊兒手動拿膩子抹上。不知道被誰聽到瞭什麼風聲,同學間漸漸有瞭她流產過的傳言。
於是最後那點需要擔心的糾纏不休,也就徹底斷瞭來源。
魏凌允的考研規劃被傢庭變故熊孩子毀積木一樣不講理地推瞭個稀爛,幾次招聘會參加下來的結果也不盡如人意,最後踩著暑假的尾巴,才在省會拿到瞭一個很累但是管吃住收入也還可以的工作。
隻是當成跳板積累經驗,而且他都還沒拿到學位證畢業證,真想一步到位憑他這過氣專業也難,在大城市辛苦奔波熟悉來到社會後的日子,總好過真回傢鄉找對口崗位——他能想到沾邊的,也就是去縣城養殖場保障禽類健康瞭——那崗位他還競爭不過人傢正經學獸醫的。
沒有雙休,每個月工作不忙的時候可以安排好打申請休息一共三天,剛上崗那半個月,他走得腿都要斷掉,晚上跟餘蓓在電話裡膩歪著就能睡著。聽著他疲倦鼾聲的小女友在電話另一頭默默垂淚,聽上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掛斷。
第一次用假期跑來跟女友見面,都已經是九月底,魏凌允直接用完瞭這個月的三天調休,拿著八月份不到一千塊的試用工資,黑黝黝笑著在女生宿舍樓下給瞭餘蓓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拿胳膊量瞭一下他的腰,眼眶變戲法一樣三秒不到就紅瞭。
短暫的相聚,餘蓓刷爆飯卡帶他在食堂裡把小炒、蓋飯挑著貴的吃瞭個遍,晚上在外面日租房都不準他動,又是口啊又是腳啊又是女上男下騎大鳥啊累得腰酸腿軟,給他好好充瞭兩天電。
十月魏凌允忙得不可開交,被上司本著試用期就要往死裡用的行規折騰的滿省會亂竄,活活蹬爛瞭一輛二手自行車。理所當然,他這個月的三天假連著用申請不下來,單獨用不夠回來約會,隻好幹脆折現換成公司給的“全勤獎”。
餘蓓不是耐得住相思苦的女孩,課忙的時候幾天不見面都悶悶不樂,大四閑下來日程表幾乎是空的,哪裡還忍得住,算瞭算來回的路費也不算什麼,就跑去看瞭他兩趟。
那是她第一次主動跟魏凌允很正式地提起,希望他不要這麼拼。
他當然不肯答應。
人生規劃的未來有太多擔子需要他來扛,就算不說傢裡的債務,沒落的境況,就是還跟以前一樣紅紅火火,難道他就能放下面子帶著新娶的媳婦一起心安理得啃老?
他不奢求非要能養得起餘蓓做全職傢庭主婦。
但他希望餘蓓嫁給他之後,能擁有最大限度的選擇自由——可以去幹她想幹的事,不用顧慮收入之類的現實問題。
“可我覺得你有更多時間陪著我我才更開心啊……”協商無果,餘蓓有些沮喪地耷拉著小腦袋,留長瞭不少的烏黑頭發順滑地垂落下去。
“可生活不是咱們兩個在一起開開心心呆著就能順順利利的。蓓蓓,貧賤夫妻百事哀,我……我一想到要是不夠努力,以後就得讓你整天愁眉苦臉惦記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屁事兒,我就窩火。”
他很順手捧起她特地為他洗得軟軟香香的白嫩腳丫,彎腰親瞭一下,過去摟住她,耳鬢廝磨一起倒在床上,“男人辛苦點應該的,再說這才哪兒跟哪兒啊,比起人傢搬磚卸貨的輕松多瞭,這都不算啥重體力活兒,你看我還有精神摸你呢。”
“我覺得你精神不好。”
“嗯?”
“平常你可不會摸這麼久……還不開始。”
他笑著把礙事的被子扯到一邊,“這不是想跟你說話嘛,你要不說,那我這就開始。”
“我給你用腳夾夾吧……”餘蓓摸著他脖子下面黑黢黢的三角領口印子,“明天你一大早就要滿世界跑,得多休息。”
“那你呢?你不想要啊?”魏凌允隔著薄薄的打底褲撫摸著她恢復晨跑後緊湊瞭不少的小屁股,巴掌一點一點轉著蹭向她的腿窩。
餘蓓紅著小臉湊到他耳邊嘀咕瞭兩句。
“我上班不是光跑,還要推銷的啊,舌頭累瞭一樣很慘的。”
“可舌頭又不會酸。”
“好吧,那……成交。”他笑著一縮身子,捧起瞭她細細的腰,將礙事的兩層薄佈,一起翻卷脫瞭下來,“我先來。”
不等她開口協商順序,他直接把臉湊瞭過去,嗅著她熟悉的味道,舔上瞭她已經微潤的柔嫩果裂,盡情地品嘗。
這種互相單向取悅的性愛一直是她們情欲生活的主旋律,不會覺得別扭,也沒有什麼不適,在交替高潮過,都達到徹底的滿足後,他們相擁而眠,進入瞭各自描繪未來的夢鄉中。
盡管餘蓓沒有達到說服他的目的,但回來之後,就對他在那邊吃不好的事情有瞭更進一步的體會。
十一月底魏凌允休假回學校交實習報告順便惡補畢業設計進度,餘蓓思量瞭一上午,弄瞭一個巨大的塑料袋,背著雙肩包跑去跟閨蜜們在市裡新開的好倫哥吃瞭一頓自助餐。
忙得腦袋大的他隻當是女生之間的正常交際,聽她叮囑自己別吃午飯等她,還以為她要買飯帶回來給他吃。
結果午後不久,餘蓓打來電話把他約去瞭食堂不引人註目的角落,打開背包,從裡面變出瞭滿滿一大袋子奧爾良雞腿和各色烤肉、披薩。
“你不怕被抓住嗎?”魏凌允瞪著眼,傻在瞭桌子邊。
“不怕。”她毫不猶豫地說,“叫你去吃你不去,我這樣給你帶回來,你就能多吃點肉瞭。”
他低頭吃著餘溫尚存的雞翅根,微辣的咸香在舌根緩緩綻放。
餘蓓托著腮,靜靜地看他狼吞虎咽。
等他快吃完的時候,才小聲問:“凌允,你說,咱們在我傢的房子結婚,就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