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大塊的黑雲擠在天上,細密的小雨纏纏綿綿的落到地上。
放眼望去,灰暗的天色如同一片幕佈,嚴嚴實實的把著天地遮得黯淡無光。
已是城郊,人煙稀少,更何況正在下雨,密集的樹林裡除瞭雨打樹葉的聲音,偶爾也有幾聲鳥叫。
一輛老舊的馬車緩緩駛來,馬車雖然破舊,拉車的馬卻是毛色油亮,肌肉緊繃,健馬打著鼻鼾,身子在冰涼的雨點中冒著熱氣。
“黃叔,你說咱倆咋這倒黴,這雨天,選的咱倆來收拾這玩意…”馬車前邊坐著兩個蓑衣人,一人仰起頭,看瞭看天空,嘴裡嘀咕著。
這是個年輕人,嘴邊毛茸茸的才剛長瞭一點胡子,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胡子很看重,梳的整整齊齊,還打的油光鋥亮的。
“你這兔崽子,得瞭便宜還賣乖,要不是你黃叔我跟那獄卒是熟識,你以為你能討到這一趟的差事?”
旁邊的蓑衣人,抬起頭,是個須發半白的老人,不過臉色紅潤,眼睛炯炯有神,飛魚服下肌肉緊繃,無不顯示著老人的健康。
“是,是,”年輕人嬉皮笑臉的恭維著,不一會,年輕人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黃叔,咱們這次,要埋的是誰啊?”
老人臉色一變,伸手在年輕人頭上狠狠拍瞭一下,“說什麼呢,嘴裡沒個把門的!”
老人眼珠子警惕的掃瞭掃周圍,又扭頭看瞭看背後,之後坐正瞭,沉吟一會,瞧瞭瞧那年輕人幾眼,嘆瞭口氣。
“你爹走的早,上頭讓你襲瞭這口營生,說是自傢人,信得過你,老頭子我卻不想讓你吃這口飯。”
“咱們錦衣衛,多是跟那些達官貴人打交道,接觸的也有那些神神怪怪,尤其咱們這一脈,被外頭諷成收屍人,專門處理那些死屍,而有些東西,不是死瞭,就算完事瞭的。”
年輕人默然,不再提運的東西的事。
雨越下越大,嘩啦啦的雨聲覆沒瞭周圍,行至三棵蒼勁槐樹周圍,馬車猛的向林子裡一拐,踩著茂盛的草葉子,滴滴當當的往深處走去。
愈是往深處走,周圍槐樹愈多,一棵棵虎臥龍盤,不多時,林子裡慢慢升起霧氣。
霧氣越來越濃,雨點則越來越小,仿佛濃霧把雨滴都給擋在外面。
一老一小脫下蓑衣,在濃霧裡,二人早已不是人形,原來紅潤的臉蛋變的灰白,眼眸裡發出幽光,緊繃的肌肉消失,密集的屍斑出現在皮包骨的身體上,拉車的馬匹也變的鬼氣森森,骨架都露瞭出來。
二人飛魚服上原來畫著的花鳥魚蟲,也變瞭魑魅魍魎,就連龍魚也血肉消散,隻剩個骨架在那。
隨著二人的深入,一朵朵藍色幽火出現在周圍環境裡,照亮瞭重新出現的蜿蜒小路,不多時,原來散亂的幽火變的整齊,一個個對稱的飄蕩在小路兩邊。
暗淡的幽光隻能照亮小路和周圍一小部分土地,年輕人仔細看瞭看地上,一個個似蹄似爪的印記滿地都是,像是有什麼異獸踱步而過。
前頭的幽火越來越少,亮光也變淡,終於,最後一顆幽火都快閃閃滅滅的消失,馬車前隻剩下一片粘稠的黑暗。
老人起身從車裡拿出一提燈籠,伸手捏住那快要消失的幽火,輕輕一彈,彈入燈籠中,燈籠立刻幽火大盛,隱約傳出淒涼的嚎叫聲。
年輕人心裡一凜,知道著就是老人常說的以人魂魄為燃料的鬼皮燈籠,除瞭有攝人心魂的作用外,在這陰陽交界處也能當個照明燈。
“你是第一次來這三途驛,雖然你也該從你爹那裡聽說過這些事,不過我還是得給你說一遍。”老人坐下來,瞇起眼靠在馬車上。
“咱們雖然統屬於錦衣衛,但實際上還是這三途驛的驛卒,隻是因著三途驛事關重大,非得從天子親信裡挑人看管才成,所以在這三途驛裡當差的不是錦衣衛就是東廠的公公。”
“關於三途驛,你可知來歷?”老人瞥瞭眼聽的仔細的年輕人,年輕人搖搖頭。
“呵,你爹還是穩重,沒把這事透給你,這也是他不想讓你走他老路啊。”
老人嘆瞭口氣,說起這三途驛的來歷。
“這世上有一條河,為冥界之河,分割生死,咱們祖宗叫它為『忘川』,佛教稱『三途河』,也叫『三途川』,這三途驛,就是建在三途河邊上的驛站。”
“你用心聽聽,如果聽見水流的聲音,就代表距驛站不遠瞭。”年輕人屏息凝聽,果然聽見緩緩的水流聲。
“要知道,三途河分割生死,一個人死瞭,如果魂魄沒過三途川,就還有返陽的希望,有大把的神通讓他們重現人間。”
“當然,要是有仙人執意要救人,隻要那人魂魄沒入輪回,三途河也不過是條小溪罷瞭,但那些仙人哪有這閑心。”
“所以,咱們的差事,”老頭頓瞭頓,眼眶裡的幽光猛然一亮,“就是把那些死瞭的,該一瞭百瞭的人,把他們送入三途川,這也是這三途驛的用處。”
年輕人沉默的聽著,他也不是愚鈍之輩,朝中官員多於煉氣士有所關聯,甚至有的人就是名動天下的大神通者,他們要求必須死幹凈的人,必然也不是無名之輩。
“你爹,李密李法主,就是護送一菩薩屍體與魂魄被佛門截殺的。”年輕人身體一顫,這還是他首次知道是誰殺瞭他父親,“你也不用想著報仇,你爹瓦崗寨的那些兄弟早就給你報仇瞭,領頭的那和尚被逼自裁於門派山門前,這事,瞭啦。”老人擺瞭擺手,嘆瞭口氣。
年輕人皺瞭皺眉,他的那些叔伯們倒是沒對他說過這些,估計也是不想讓他留下仇恨。
“到地瞭,準備準備吧。”老頭翻身下車,牽瞭馬韁子,撫瞭撫馬頭,年輕人看瞭看前頭,陰沉沉的一片漆黑裡,隱約的出現一道大門。
大門兩旁掛著兩個泛著幽光的燈籠,上邊一個寫著三途驛的大匾,門口兩個煞氣逼人的異獸石雕。
老人上前,握住門環敲瞭敲,清脆的聲音在粘稠的霧氣裡傳出不遠就消失不見。
『嘎吱』一聲,旁邊的側門打開,一個身甲老舊的驛卒探出頭來,“哈,黃巢老兒,這回是你當差吶,上回的那壺玉樓春帶瞭沒。”
黃巢哈哈一笑,指著老卒說“我說是這門開的怎麼這麼快,原來是你這條老狗,怕不是聞到酒香瞭吧。”
“別扯犢子瞭,趕緊拿酒來。”那老卒邁步靠近老人,從老人腰間一扯,扯下一水囊,打開聞瞭聞,砸吧砸吧嘴,滿臉陶醉。
老人也不鬧,指瞭指老卒對年輕人說“這是咱三途驛的老卒,姓郭,叫子興,以後你叫他子興叔就行瞭。”
年輕人連忙上前,弓著腰行瞭一禮,“小子李自成拜見子興叔。”郭子興滿不在意的揮揮手,繼續沉醉在酒香裡。
“行瞭,我去見驛長瞭。”黃巢不理老卒,牽著馬車進瞭驛站,早有幾人過來懶洋洋的看瞭看,黃巢與熟識的幾人打瞭招呼,領著李自成進瞭裡院。院子不大,但種著幾棵陰間特有的植物,散著藍黃異光,一個帶著書卷氣的小吏正站在院子裡看書,那小吏面色清苦,兩手骨節寬大,還有老繭,看起來是窮苦人傢出身。
“吳廣,讀什麼書,快出來,有你差事來瞭。”黃巢沖著小吏喊一聲,那小吏放下書小跑過來,沖著黃巢抱怨一聲,出院檢查屍體去瞭。
“那是吳廣,這裡為數不多的識字的人。”黃巢解釋一聲,帶著李自成進瞭屋。
“陳驛長。”黃巢對屋裡人叫喚一聲,屋裡人轉身過來,李自成才看清屋裡人長相,黑黝黝的國字臉,感覺臉上皺紋裡都帶著塵土,緊緊抿著的嘴唇,有些塌的鼻子,但眼睛卻鋒利如刃,眼底如一潭冷泉。
“原來是黃叔,我說外面怎麼亂哄哄的。”陳姓驛長露出一絲笑意,看到黃巢身邊的李自成楞瞭一下,“這是?”
“這是李法主傢的…”黃巢嘆瞭口氣,對這李自成說,“過來拜見驛長吧。”
李自成連忙下拜,陳姓驛長袖袍一揮,一股沛然大力就把李自成托瞭起來,陳姓驛長微微一笑,“我姓陳,單名一個勝字,以後叫我勝叔就行瞭。”
“黃叔,黃叔。”門外一陣叫喊聲,是剛才的文吏吳廣,“已經檢查好瞭,黃叔還是先把這人送去三途川吧。”
黃巢沖陳勝點點頭,陳勝也笑著說“還請黃叔先辦完公事,我也略備薄酒,等黃叔回來後再敘舊吧。”
黃巢帶著李自成走向馬車,吳廣早就站在車邊等候瞭,黃巢從馬車上拿下那燈籠,右手做抓捏狀,那朵幽火一下就被吸出來,黃巢手掌一緊,幽火就被抓碎,飄散在天地間。
握住燈籠,黃巢輕輕拿燈籠在馬車上屍體一揮,那屍體抽搐一下,歪歪斜斜的站瞭起來,黃巢再一揮燈籠,那屍體就蹣跚的走瞭起來。
李自成跟在黃巢身後,看著老人提著燈籠,旁邊那屍體也一步一扭的跟著去瞭。
“那三途川河邊有一老婦與一老翁,是為脫衣婆與懸衣翁,職責是判別人的罪孽。”黃巢突然開口,李自成精神一陣,知道這是為他解釋情形。
“這二人來歷皆不凡,那脫衣婆是西南往生殿大梵子母菩薩的一具分身,守住這生死交界,觀察著熙熙攘攘的魂魄,遇到資質敏秀,生前沒被玷污的就一口吞下,養成鬼子鬼女,這也是那菩薩修行的神通,吞的越多,實力越強。”
“另一個也是大神通者,你也應該知道,小仙翁,葛洪,這位是為瞭參悟生死間的神通而來的,畢竟藥醫不死病,但人死瞭,要救,就得要生死秘法瞭。”“不過…”黃巢冷笑一聲,“這二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咱們押的人,通常隻是給他們看一下,剩下的都是咱們親自給送上那艄公的船的。”
一路無言,走到三途川邊,李自成這才看清這河的模樣,是一條寬闊的大河,河水陰暗渾濁,無數陰魂在河水中掙紮,偶爾有一兩朵紅色蓮花在河面上漂浮,蓮花附近的魂魄就打出淒涼慘叫,等被灼燒盡後剩下純凈的靈魂就被吸收盡蓮花裡。
“那都是佛法大成的修士放置的。”黃巢註意到李自成看著那些蓮花,解釋道,“放一業火紅蓮,凈化罪孽,之後吸收靈魂,既能吸收靈魂,又能獲得功德,嘖嘖。”老人搖瞭搖頭,嘲諷似的說道。
“看那,那就是脫衣婆與懸衣翁,”李自成順著望去,遠處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倒也能看出是一老婦與一老翁。
靠近岸邊,一艄公就慢慢劃船靠岸,黃巢也不多語,直接把屍體推上船,那些燈籠的胳膊再一甩,一個藍色的人影就從燈籠裡鉆出來,進入那屍體中,那屍體忽然動瞭起來,就像活人一樣。
那艄公輕輕在屍體上一點,屍體驀然僵硬,又在船上躺瞭下來。
二人在岸邊看著艄公乘船離開,黃巢點點頭,對這李自成說,“我帶你去看看那老婦與老翁吧,以後你單獨來的時候也省心。”
黃巢帶著李自成靠近那二人,待到百步時就停下來,並囑咐李自成不要再靠近,再近怕不是要被二人當普通魂魄審視一番後仍近三途川。
李自成在百步外倒也看清瞭二人的活計,老翁倒沒什麼,隻是簡單的看一看就判斷人的善惡而已,那老婦則不然。
正巧輪到一個清秀的小娘,那小娘的魂魄在老婦面前站定,老婦揮手扯下小娘的衣物,露出裡面有些蒼白的玉體。
那小娘魂魄體有些透明,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小娘體內的異樣,本來是白潔的玉體,但在小腹裡面卻有一塊蠕動的黑塊,遠看就能感受到那散發的陰森氣息。
“那小娘子怕不是難產而死,一屍兩命。”旁邊的黃巢解釋道,“胎裡的嬰兒心思最是純潔,本來能降生卻因母親難產而死,產生的怨氣也是濃鬱,那母親也因變相害死瞭自己至親而罪孽深重。”
“不過,那位子母菩薩卻是最喜愛著樣的魂魄。”黃巢皺瞭皺眉頭,“這怕不是對那位菩薩的神通有大好處。”
黃巢說著,那老婦手上也不停歇,枯骨似的手指輕輕撐開小娘子的小穴,從嘴裡吐出一道氣息,那氣息在空中盤旋幾下,鉆入瞭那小娘的小穴。
看那氣息與小娘腹內的黑塊混合在一起,老婦點瞭點頭,開始輕輕挑逗起那小娘來,那小娘雖然是魂魄狀態,神志不清,但也能感受到刺激。
老婦雖然面無表情,但技巧卻是精湛,一隻手輕捻乳頭,另一隻手揉著小娘的陰戶,不時伸出手指緩緩插進去,在小穴裡輕輕撓摳幾下。
不多時,老婦就放棄瞭小娘的乳頭,專心耕耘下體,一隻手還是挑逗著小穴,另一隻則伸到小娘菊花處,伸出中指慢慢探進著。
那小娘雙目無神,嘴角就著口水,不多時下體就抽搐幾下,倒在地上,小腹混合著老婦氣息的黑塊則隨著淫水化成一道流瞭出來。老婦一伸手,那黑色氣息就聚集到老婦手裡,老婦輕輕揉捏幾下,就把這團氣息捏成瞭嬰兒模樣。
老婦岔開小娘的玉腿,托住嬰兒,向著小娘小穴裡輕輕一推,嬰兒就慢慢滲入瞭小娘體內,正式原來小腹的地方,但現在的小腹卻是鼓鼓脹脹的,而且那嬰兒在小娘體內清晰可見。
那嬰兒在小娘體內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變色,黑色不久就消失不見,隨之的是個惹人愛憐的嬰兒。
老婦輕輕一揮手,那嬰兒就沿著小娘的陰道開始出來,那小娘也要眼眸也隨著嬰兒的出來變的清醒。
嬰兒的出聲本來對母體來說是一件痛苦的事,但那小娘臉上卻是癲狂的快感,眼淚與口水都流瞭出來,這小娘已經不是單純的魂魄瞭。
嬰兒的身體已經出來大半,那小娘的身體也變的越來越凝實,老婦伸出手來,輕輕在小娘額頭上一點。
那小娘發出歇斯裡地的尖叫,但讓人聽的隻有欣喜的意味,下體的嬰兒也突破小穴的束縛,身上沾著淫水生瞭出來。
嬰兒出來後,那小娘撐著坐起來,托住嬰兒,伸出香舌開始舔著嬰兒的身體。
小娘的津液與淫水混成粘稠的液體,銀絲一般連著小娘的嘴唇與嬰兒的皮膚,隨著對嬰兒皮膚的舔弄,小娘下體也流出陣陣淫水,好似也受到瞭強烈的刺激。
等到小娘舔完嬰兒的全身,那小娘又咬住嬰兒的嘴唇,舌頭伸進嬰兒嘴裡,那嬰兒忽然睜開眼睛,眼睛裡沒有眼白,全是漆黑的眼眸。
再看那小娘,眼睛也全是漆黑一片。小娘把嬰兒放到地上,跪在嬰兒面前,恭恭敬敬的磕起頭來。
“以母侍子,違逆人倫。”黃巢的一聲嘆息打斷瞭看的入迷的李自成,“此等邪事自有蠱惑人心的作用,你看的入迷也沒什麼。”
“算瞭,走啦,沒什麼可看的瞭,也就領你長長見識。”黃巢搖瞭搖頭,領著李自成回去瞭。
待到二人走遠,那老婦輕輕一揮手,朝著自己孩子磕頭的小娘與嬰兒都消失不見,老婦卻沒繼續自己的工作,而是看著附近的老翁。
那老翁從衣袖裡掏出一張符紙,向三途川中一丟,那符紙如流光向河中飛去。
不一會,那符紙飛瞭回來,後面還牽著一個人,正是黃巢二人押運的屍體。
“你要這人屍體,不怕朝廷問罪麼。”老婦聲音嘶啞,問責著這老翁。
這老翁嘆瞭口氣,說道,“這是那昆侖宮星峰的弟子,老夫年輕時得昆侖秘法,以之度劫,以是欠下天大的人情,百年來也已經還瞭不少,但這次,是那星峰峰主央我救她弟子,以後我便於昆侖毫無瓜葛瞭,這也是瞭卻老夫一樁心願。”
“呵呵…”老婦淡淡一笑,並不言語,葛洪眉頭一皺,從腰上的葫蘆裡掏出一顆金丹,緩緩飄向老婦。
那老婦點點頭,表示並不會透露出去,隨之二者就繼續幹自己的差事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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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四月下旬,蘇州城的城外遊人如織,今日不僅天朗氣清,且是燕王巡視到蘇州的日子,城外蘇州各個大員都在官道邊,等待著燕王的到來。
時任蘇州佈政使的晏殊正坐在椅子上囑咐自己的兒子,晏幾道,自己這個小兒子天資聰穎,才思敏捷,自己十分喜愛,但總是對官場,不怎麼感冒,他也是操碎瞭心,這次燕王巡視蘇州,他就是想讓自己這個兒子帶著燕王好好遊覽一下,在燕王面前留個印象。
就跟晏殊一樣,蘇州大部分官員都認為這次巡視真正管事的人,是燕王的老師張居正,至於燕王,好吃好喝供奉著,讓他高興高興就行瞭。
晏幾道現在父親身後,心裡很不情願接受這個差事,他其實也不是厭惡官場,隻是單純的頹廢而已,畢竟自己有個幾乎全能的父親,這讓他很提不起勁來。
但他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知道自己日後前程差不多就靠這位燕王瞭,所以也打起十二分精神,靜等燕王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