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憶,其次憶吳宮;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早晚復相逢!”
張軒明站在雅苑樓上,扶著欄桿,看著面前鱗次櫛比的民居小巷,“殿下也知道這首詞?”身後的晏幾道訝然。
“這是前月白樂天遊玩過蘇州寫的憶江南之三,隻是把蘇州排為第三而已,當時城裡許多士人不服,下官倒認為寫的恰當,畢竟江南好,好的也是秦淮而已。”
“叔原倒是妄自菲薄瞭,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還是繁華。”張軒明不以為意,踱步走進屋子,坐在椅子上,抱住在桌子上大快朵頤的貂兒撫摸起來。
叔原是晏幾道的字,這兩天過去,這蘇州一把手的兒子帶他把這蘇州城裡外大大小小的景點看瞭個遍,他對於這個在原來時空寫出“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與“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的詞人倒是生出不少好感。
蘇州的其他大小官員倒是一窩蜂在張居正鬧騰,他這裡也樂得清閑,隻是在晏幾道的帶領下遊山玩水,像是忘瞭自己的任務,要是這樣下去,他少不得被那些禦史噴一臉吐沫。
隻是張軒明也是無奈,江南的鹽科聽說他南下的消息,老早就把屁股擦幹凈瞭,就算是查,也頂多查出來幾個棄子。
林如海那裡他也去瞭,小蘿莉林黛玉也看見瞭,可小蘿莉隻是對著聖旨哭瞭一場,之後就被周圍的婆子以體弱多病,經不起折騰為由引入內屋休息瞭,聽之後是要接到京城賈府那裡。張軒明無聊的看瞭看坐在自己身邊的晏幾道,這小子估計是被父親叮囑過瞭,提到鹽科的事就一問三不知,估計晏殊也不想打破江南的鹽科利益鏈。
晏殊作為蘇州佈政使,鹽科的利潤當然有他一份,當然大頭都被那些鹽商拿去瞭,但估計分潤也不少,隻是歸入國庫的銀子,估計也就一個中等鹽商的身傢罷瞭。
這樣的鹽商,蘇州就有兩三個,跟別說整個江南地區瞭,而自己的父皇,弘德帝讓自己肅整江南鹽科估計隻是為瞭銀子,百姓那裡拿不出銀子,隻能從這些豪商下手瞭。
這些豪商又豈是能隨意拿捏的,尤其是這些鹽商,林如海還屍骨未寒呢。
張軒明撓瞭撓貂兒的下巴,嘆瞭口氣,思來想去,還是要從林黛玉這裡打開口子,他就不信林如海沒留下什麼隻言片語。
“對瞭,叔原,”張軒明叫瞭叫晏幾道,“這蘇州城裡裡外外都逛瞭個遍,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看到那『吳娃雙舞醉芙蓉的』的美景啊?”
“這……”晏幾道臉色垮瞭下來,燕王要自己帶他去逛青樓,要是被他爹知道瞭,自己非得被打斷腿不可。
不過也不一定去青樓啊,晏幾道靈光一閃,把幾位大傢請到燕王的雅苑來,再邀幾個素有詩名的士子,辦一場詩文集會,也是一件值得流傳的雅事,況且雖然是自己主持的,但名義上可是燕王辦的,他父親也不會說什麼。
說辦就辦,晏幾道給張軒明一說此事,張軒明想瞭想也就同意瞭,畢竟他隻是想看看古時青樓的模樣,不過晏幾道說是請幾位大傢過來,他也有些好奇,畢竟是名傳天下的大傢,也不知有何傳人之處。
見晏幾道興沖沖出去找人,張軒明也不想閑著,走去雪姨的房間,想讓崔曼雪去找林黛玉,看看有沒有林如海留下的訊息。
推開屋門,碎散的陽光透過窗戶撒在地上,豐盈的美人正懶散的坐在梳妝臺前,面對銅鏡,衣衫半解,裸露出玉肩,手指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桌子。
“美人…”張軒明走近,笑嘻嘻的站在美婦身後,右手順著美婦的鎖骨伸到豐乳處,輕輕的捏起來。
崔曼雪拍掉在自己乳房上蹂躪的手,沒好氣的說“叫雪姨,沒大沒小的…”
張軒明不以為意,向右跨一步,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近日旅途勞頓,現在才有片刻的休息,不知道雪姨你昨晚睡的好不好。”
“我好的很,”美婦白瞭他一眼,“就是不知道你,昨夜又與貂兒玩到什麼時辰。”
“蘇州風景秀美,貂兒也是歡喜的很,才玩的晚瞭些。”張軒明替貂兒打著掩護,“哦?”美婦則不吃這一套,冷笑一聲,“那小蹄子的浪叫聲一直響到子時,這也是因為蘇州風景秀美?”
“額…”張軒明尷尬的轉移話題,“雪姨你現在有事嗎。”
“當然有。”美婦扭頭看著銅鏡,拿起眉筆準備描一描眉,“沒看我在幹什麼。”
“哦?”張軒明來瞭興趣,握住美婦的柔夷,輕輕搖著,“讓我來描一描。”
“你呀…”美婦無奈的點點頭,把眉筆遞給瞭張軒明。
美婦轉身面對張軒明,正襟危坐,張軒明站起來彎著腰,手裡握著眉筆,在美婦眉峰處輕輕的劃幾下。
“算瞭…”美婦忍著臉上的瘙癢,一下把眉筆從張軒明手裡搶回來,“我自己來把。”
張軒明笑瞭笑問道,“怎麼,雪姨已是地仙果位,小小駐顏之事,還要自己親手來做?”
美婦認真的看著銅鏡,用眉筆一下下描著,“畫眉之樂,就跟女兒傢的心思一樣,豈是你這俗人能領悟。”
張軒明倒是笑嘻嘻的看著,“普通的駐顏術就能解決的問題,雪姨卻偏偏要自己動手,恐怕不僅是興趣的問題吧。”
美婦白瞭他一眼,“就算的普通的駐顏術,法力耗費也是個坑,渡與人鬥法或渡劫時,恨不得連一絲一毫的法力都扯開來,劈成半用,那能用來在這上面。”
美婦描完眉,又拿來胭脂,嘴唇輕輕抿瞭一下,原本粉嫩的嘴唇立刻變的艷紅,“那些天天維持著駐顏術的修士,怕不是失去瞭拼搏奮取之心,沉淪欲海,你可要離這些人遠點。”
張軒明連忙點頭,表示明白,美婦合上胭脂盒,嘆瞭口氣,“就連地仙果位,也不過是虛假長生,還有著三災五劫的限制,隻有成瞭天仙神主,才有可能脫離這天地的限制,自在逍遙。”
“神主?”張軒明敏銳的抓住瞭信息,“這神主與那些受人祭祀的神有什麼關系?”
崔曼雪冷笑一聲,解釋道“當然不一樣,凡人祭祀的那些俗物豈能與神主這大神通者相比。”
“凡人祭祀的那些神靈,依靠香火信仰而存,一但無人奉供,立刻煙消雲散,實際上還是依靠別人。”
“而神主,則是本身就有通天緯地的實力,再傳下道統,從而使得別人依附神主。”
“二者有著本質上的差別,力量來源不一樣,所以那些神靈,一個個對朝廷恭順的很,而各大神主,則是各成勢力,互有摩擦。”
言至於此,張軒明默默消化著這龐大的信息,崔曼雪則不緊不慢的收拾東西,然後對張軒明說,“這些東西你現在還接觸不到,但也要有個清晰的認識。”
“我要去見一舊友,今日不用來尋我瞭。”張軒明點點頭,美婦說完,赤著小腳,踏出窗戶,化虹而去。
等到虹光閃滅在天際,張軒明才意識到,想拜托雪姨探查林黛玉的事還沒說呢,搖瞭搖腦袋,他也隻好下次再提瞭。
待到華燈初上,張軒明的雅苑熱鬧起來,晏幾道邀請的幾位名士和大傢陸續到來,空闊的院子裡才顯的有些人氣。
“哈哈,薑道友,多日不見,甚是想念………”一些士子還修習著道法,親近之人偶爾也用仙傢術語稱呼,這些人大多還認識,不一會,院子裡氛圍就熱切起來。
“唔,原來是羅道友,你也來瞭?”
“當然,燕王的請帖,不來也得來啊,況且聽說柳大傢也會來。”
“哦?柳大傢不是在金陵嗎?怎麼來瞭蘇州?”
“誰知道呢,反正晏叔原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說瞭。”
外面聊的正熱鬧,晏幾道領著張軒明步入院中,眾人都看來,明白正主到瞭,全部起身,然後齊聲作揖“拜見燕王殿下。”
“諸位免禮。”張軒明右手輕抬,微笑的回答,等到張軒明坐定,眾人各找位置座下,身後的侍從立刻捧上美酒,不一會,管弦絲竹之聲響起,一隊身穿輕紗的舞女進來翩翩起舞。
不過也沒幾個士子在欣賞歌舞,都是在與相識的人交談,張軒明也與身邊一個年輕的士子交流起來。
聊瞭幾句,張軒明也就知道原來他們聚會也是這樣,一群士子聚集一起飲酒吹逼,或是一起去花船上淫樂,與他所想相差甚遠。
過瞭會張軒明就有些不耐煩,經歷過信息大爆炸時代的他實在忍受不瞭單純的談話,晏幾道好似看出瞭他的心思,對門口的侍從比劃一下,侍從心領神會,退出瞭院子。
突然,一陣錚錚琴音傳來,眾人望去,是院子裡的一個小亭子,有一帶著面紗的美姬十指翻飛,彈出曲聲。
這琴音甚是玄妙,如出岫雲煙,展翅仙鶴,盡得縹緲自在之意。一曲彈盡,院子全是叫好之聲。
“不知是何人奏出如此超然之曲。”
“嘶,餘韻潺潺,若存若隱。”
美姬起身,緩步走到院中間,摘下面紗,對著張軒明盈盈下拜,露出一張清麗的俏臉,清冷的聲音隨之傳來,“民女柳如是拜見燕王殿下。”
“真是柳大傢!”院子裡轟然,各士子看向院中女子的眼神立刻熱切起來,眼神中夾雜著仰慕貪婪與色欲。
“叔原你能耐不小啊,能把柳大傢請過來。”有士子嬉笑道。
“哪有,”晏幾道微微一笑,“都是燕王殿下的功勞啊,我隻是做個通氣的罷瞭。”
怕燕王不怎麼瞭解柳大傢,晏幾道微微側身為張軒明解釋,“這位柳大傢,藝名柳如是,源自稼軒詞『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晏幾道眼神落向瞭再院子裡靜靜站著的美姬,“柳大傢學思敏捷,書畫雙絕,世人評為『八艷』之首。”
柳如是微微屈身,“都是承蒙江南士子抬愛,如是才能有如此成就。”
“哦,那不知柳大傢今日見本王準備瞭什麼啊?”
“如是願為殿下舞。”柳如是說完,腳尖點地,身形向後一錯,長長的衣袖就散在空中。
柳如是順勢旋轉身體,衣袖化為兩條銀蛇圍繞在美姬周圍,周圍似有絲絲霧氣產生,跟隨衣袖擴散開來。
白霧彌漫,觀看的士子眼神漸漸迷離起來,隨後就一動不動,張軒明皺瞭皺眉頭,他感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再看霧中心的美人,已經是隱隱綽綽,忽然,霧氣濃瞭起來,隻在張軒明和柳如是之間沒有霧氣。
現在張軒明能看清楚柳如是的狀態瞭,那美姬不知何時把穿著的一身白紗衣物脫掉瞭,自身還在旋轉,而衣物還是跟著她如同在霧氣中翻滾。
柳如是的動作慢慢停下來,赤裸的身體展現在張軒明面前,光潔如玉的皮膚,玲瓏一握的淑乳,修長的美腿,美人閉著眼,盡情展示著自己的玉體。
柳如是緩緩睜開雙眼,眼眸裡媚意閃動,美人抬起玉臂,輕顛腳步,身旁的霧氣隨之流動。
美人揮手,騰騰霧氣就形成一道匹練,如龍似電,圍繞到張軒明周圍,再揮兩三次,張軒明周圍就有瞭數條霧鏈。
美人五指輕握,幾條霧鏈就順勢一緊,牢牢綁住瞭張軒明,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霧鏈透過衣物傳到身上,張軒明不僅打瞭個寒顫。
邁開腳步,美人慢慢靠近張軒明,兩隻柔夷托起張軒明的臉蛋,張軒明也看著眼前的尤物,要說他心裡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對自己身邊人的信心還是讓他壓下心裡的恐懼,仔細審視面前的俏臉。
本來是就是一張清絕的俏臉,再加上柳如是淡泊的心思,應該是個高冷的美人,但張軒明眼前的美人臉上卻有些紅暈,眼眸裡滿是嫵媚與激動。美人低下頭,咬住張軒明的嘴唇,張軒明隻感覺有片冰涼的柔軟貼瞭上來,之後一個小小的肉舌探進瞭他嘴裡。
美人香舌靈巧的探開牙關,與張軒明的舌頭攪在一起,美人輕唆雪腮,一下把張軒明的舌頭吸進瞭自己嘴裡。
還未能感覺美人嘴裡的冰涼與柔軟,一陣劇痛傳來,美人咬破瞭他的舌尖,張軒明猛一縮頭,才從美人嘴裡逃出來。
美人也不惱,嫵媚的臉蛋帶著笑意,櫻唇裡浸出鮮紅的血,張軒明這才意識到,柳如是也咬破瞭自己的舌尖。
素手飛舞,美人在胸前飛快結印,嘴裡也發出嘶啞的幹嚎聲,難以想象原來清麗的嗓音竟能變成這樣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終於,美人停瞭下來,臉上帶著古怪的笑意,雙手在胸前,仿佛托舉著什麼東西一樣。
嘶啞深沉的聲音傳來,仿佛從九幽深淵傳來的聲音圍繞在二人周圍,美人光潔的小腹上血管腫脹起來,劇烈的疼痛讓美人皺瞭皺眉,但臉上還是有止不住的笑意。
腫脹的血管成瞭線條,一面帶著猙獰笑意的魔頭在美人身子上形成,兩隻犄角在玉乳上扭曲旋轉之後各自在粉嫩乳頭交匯。
肚臍成瞭魔頭的嘴巴,下面還有密密麻麻的血管,仿佛是從魔頭嘴裡出來的鮮血。
血管穿過黑色的陰毛,直至消失在美人的小穴裡。原來的玉腿上滿是猙獰血管,距離小穴越近越是密集。
隱約的,美人玉手中有東西形成,詭異陰冷的氣息從那東西中傳出來,美人托舉著那東西,似乎是想把它塞進張軒明體內。
柳如是緩緩把那東西壓入張軒明體內,張軒明立刻就感覺到一股沛然大力壓迫著自己的胸膛,隨之而起的還有各種的心思。
就像打開開關一樣,欲望,怒火,煩躁,種種負面情緒從心底噴湧而出,張軒明眼前一陣發黑。
突然,柳如是臉上的笑意僵住瞭,一陣金光從張軒明腦後顯現,金光中,一個懷抱嬰兒的美婦端坐蓮臺,美婦臉上滿是慈愛與寵溺,身上羅衫半解,露出一對豐乳,那嬰兒一手抓著一個,嘴裡還含著另一個的乳頭。
金光焱焱掃蕩著周圍,那濃濃霧氣如冰雪般消融不見,露出漫天繁星,張軒明這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瞭高空,獵獵罡風吹的他皮膚生疼。
柳如是慘叫一聲,身上的天魔圖形迅速消失,原來光潔的玉體重新出現,美人吐出一口鮮血,迅速向遠處退去。
一道冷澈劍光自遠處而來,直直向柳如是刺去,柳如是大驚,心念一動,身軀遁入虛空,再在遠處顯出身形來。
饒是如此,那劍光也在她身上刺瞭個洞,殘留的劍氣在傷口處繼續著二次傷害,柳如是看向遠處,那裡凌空站著兩道人影。
“河東君,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一陣嬌笑聲傳來,張軒明長舒一口氣,這是崔曼雪的聲音,就是不知她身邊那人是誰。
“自是比起貂公主差瞭不少。”柳如是冷哼一身,沉悶嘶啞的聲音響起,懟瞭回去。“還有白蛇劍仙,原來公主身邊的侍劍婢子也能長生久視,妾身還是小看瞭公主府啊。”說完,柳如是調整瞭下氣息,嗓音又變成瞭原來的清麗聲音,“沒想到還是公主棋高一籌,這次是妾身失算瞭。”
“都是菩薩的功勞,我隻是個前臺的戲子罷瞭。”雪姨微微一笑,謙虛道,“不過,河東君既然已經做出這事,揮手就走掉,怕不是有些不合適吧。”
“怎麼,公主認為就憑你們就能攔住妾身嗎?”柳如是冷冷嘲諷道。
“我倆自然是有些力不從心,”雪姨依然笑意盈盈,“不過…”
“加上貧尼就夠瞭。”一道聲音自遠處傳來,聲音來處金光閃爍,照亮瞭半邊天空,金光深處,一道身影踱步而來。
那人影踏空而行,一步一金蓮,速度卻是飛快,轉眼間就靠近瞭此地。
張軒明仔細一看,是個尼姑,寬大的僧袍也遮不住她豐盈的身材,皮膚白凈,眼眶突出,鼻梁高挺,看出來,是個堅韌的女子,更令人吃驚的,這尼姑小腹高高隆起,好似身懷六甲的孕婦。
“蓉殊法師。”崔曼雪與身後女子都行禮,蓉殊法師也遠遠的回禮,似乎忘掉瞭旁邊的河東君。
“蓉殊,這事與你有何關系。”柳如是咬牙切齒的質問著法師,“魔君見諒,神通生命所系,不得不來,”蓉殊對柳如是行一禮,淡淡回答道。
柳如是心裡一緊,看向張軒明身後的菩薩虛影,剛才大半心思都在鎮壓傷口上,隻知道是位菩薩打斷瞭她的法術,並不知道是哪位菩薩。
“大梵子母…”柳如是咬著牙,把後面的字眼吞到肚子裡,這位不僅是高高在上的菩薩,更是整個真界為數不多的幾個神主之一,而且是近二十年才崛起的大能,行事殘暴,迅速在南方建立瞭婆娑門一脈,與原來的老牌神主毗沙門降主建立的莊嚴山分庭抗禮。
她的主子,羅剎鬼王專門警告不要去招惹這位菩薩,可現在木已成舟,她也隻好想著如何補救。
“此事是妾身行事有差,”柳如是伸吸一口氣,準備服軟,“還請諸位見諒,妾身會給出合適的補償。”
“悔之晚矣…”蓉殊法師搖瞭搖頭,手掌輕輕向前一抓,柳如是臉色一變,身形就要遁入虛空,隻是原來暢通無阻的通道仿佛被堵上一樣,無論柳如是怎麼催動神通,就是無法進入。
巨量的金光向柳如是沖去,狠狠一刷,柳如是周圍滾滾霧氣就被刷掉一大層,這霧氣是柳如是的本命神通的顯現,刷掉大層後她神魂一陣劇痛,神通運轉也變的艱澀。
柳如是心道自己怕不是度不過這劫瞭,心裡一陣焦急,“獄主救我…”柳如是沉入心神中,呼喚自己的神主,羅剎鬼王。
滾滾魔音響徹天地,一絲帶有龐大神力的神念從柳如是神魂裡出現,感應到這絲神念,蓉殊法師臉色凝重,知道現在面前的不是原來的河東魔君瞭,而是羅剎獄主。
“無上妙法,訶梨帝母。”蓉殊法師口誦菩薩真言,身後金光大盛,一尊菩薩在金光中沉沉浮浮。
“小傢夥……”滾滾黑霧纏繞在柳如是周圍,陰沉的聲音傳出來,刺的眾人腦袋生疼,“還望獄主明析”蓉殊沉聲說道,身後菩薩也含笑睜開瞭眼睛。
“那就如此吧……”那鬼王輕笑,夜梟般的笑聲刮在眾人心上,突然,黑霧裡傳出柳如是慘叫的聲音。黑霧散開,讓眾人看清,那河東君眼鏡耳朵鼻孔裡流出烏黑的液體,慢慢堵塞瞭諸竅,隻留個嘴巴發出淒慘的聲音。
下體小穴裡也流出這液體,與菊花裡流出的液體混在一起,之後迅速變硬,覆蓋瞭下體,白玉般的四肢也如落葉般脫落,隻留個軀體。
“這是封瞭她三識,挑動五欲,神魂沉淪欲海,這獄主也是狠心,一下子廢掉信徒根基。”雪姨不知何時到達張軒明身邊,給他解釋著,並偷偷把那河東君脫落的四肢收起來,“那女魔頭已是長生真人,距離地仙之一步之遙,她的肢體也是不可多得的材料。”
“如何…”黑霧裡傳出聲音,雖是問詢的詞語,語氣卻是不容反駁,“多謝獄主。”蓉殊也是淡淡的回應,不吭不卑。
“呵呵…”黑霧翻動,不一會,濃濃的黑霧就消失不見,星辰掩映下,隻餘下幾人。
“這……”張軒明訝然,本以為會是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沒想到如此虎頭蛇尾的結束瞭,也不知是福是禍。
“諸位過來吧。”蓉殊法師輕輕點頭,僧袍一揮,眾人就挪移到一古剎中。
“這是,寒山寺?”張軒明打量著周圍,正是前幾天他遊覽過的姑蘇名寺,夜半鐘聲到客船的寒山寺。
“這是我門在蘇州的一個據點。”蓉殊法師說著走到張軒明面前,在幾人驚訝的眼光中脫掉僧袍,露出嫩白的皮膚,挺著大肚子,艱難的撅起肥臀,向著張軒明跪瞭下來,“菩薩門下含瑛侍者蓉殊,恭迎菩提子殿下。”
“這是……”張軒明現在還一頭霧水,不知道今晚發生瞭什麼,面對蓉殊法師的下跪也是不知所措。
“我來解釋吧。”崔曼雪上前,為張軒明解釋道,“今晚,那柳如是,就是河東君,偷偷把你帶離雅苑,為的是在你心中種下『欲種』,這欲種有多種說法,各傢說法不一,不過真界統稱為欲種。”
“這欲種效果繁雜,那河東君想為你種下的,是『七情六欲種』,顧名思義,種下此欲種,起初並無效果,但隨著時間推移,心中所想,胸中所念,皆為種下欲種之人,難以自拔,這欲種紮根神魂深處,天仙難解。”
“那河東魔君又是為何放過我瞭?”張軒明有些疑惑。
“河東君把你拉上高空,罡風猛烈,要不是觸動瞭你心裡原來的欲種,我和素貞還不一定能找到你。”崔曼雪解釋道,說完,她好像意識到瞭什麼。
“我還沒給你說,”崔曼雪指指白衣女子,“這是你雪姨我當年在公主府的侍劍,是個蛇妖,名叫白素貞,現在在杭州修行。”
白素貞雙手環抱這一把劍,盈盈下拜,“素貞拜見殿下。”
“殿下心裡原來被人種下過欲種,是菩薩親自種下的,對殿下大有好處。”
一直跪拜的蓉殊法師插嘴道,“河東君想在殿下心中種下欲種,但被菩薩所種的欲種排斥,這才引發金光異象,含瑛這才知道殿下前來蘇州,未能侍奉殿下身邊,請殿下懲處。”
“法師您這是…”張軒明慌忙想扶起蓉殊,不料手指還沒觸碰到蓉殊的身體,僅僅是稍微靠近,那法師身體一個趔趄,差點癱在地上。
幾人又是驚訝,本來神色莊嚴的尼姑現在面目含春,胸前的碩大尖端甚至有點點乳汁流出,肥臀下的小穴早就流出淫水,沾染到大腿上。
“殿下無須驚訝,隻因含瑛本是菩薩侍者,神魂性命皆系於菩薩身上,而殿下與菩薩有著莫大幹系,殿下對與吾等婆娑門徒來說就是大補之物,面露醜態,還請殿下贖罪。”那豐滿法師強撐著,隆起的肚子擠壓著地磚,這才勉強跪起來。
“不知殿下蒞臨江南是為瞭何事,若有所需,含瑛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軒明看向崔曼雪,美婦點瞭點頭,示意這蓉殊法師可以信任,張軒明思慮片刻,說出現在他在江南官場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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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姨,那蓉殊法師可信嗎?”回到雅苑,驅散瞭再院內昏睡不醒的幾個士子,張軒明立刻來到崔曼雪房間,他有太多疑問。
“我也不知?”崔曼雪搖搖頭,“不過她也是地仙果位,而且有著娘娘的信物,當時情況緊急,權是死馬當活馬醫瞭。”
“母親的信物…”張軒明一愣,也是不解,嘆瞭口氣,坐瞭下來,現在他心亂如麻,隻是想把周圍事務理清頭緒。
“若是隻是為瞭鹽科…”旁邊沉默寡言的白素貞見二人沉悶下來,開口道“素貞現在是江南的散修聯盟,漱玉盟的長老,可以幫忙探查一下。”
聽到此話,張軒明眼神立刻亮瞭起來,他想到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