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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欲仙·欲死

第10章、欲仙·欲死

  “放開我!”司馬晚晴努力保持心頭的清明,想推開他,手臂卻酥軟無力。依稀間,空氣中遍佈他清爽的味道,每呼吸一下,那味道便絲絲點點的滲入她體內。

  “晴,我愛你。”他在她耳邊低聲細語,宛如昔日燕好時的私語。

  “放開我。”愛?她有些迷惘。為瞭這個字,她付出得還不夠多嗎?難道今日還要臣服在這“愛”字之下?

  “想想冰兒。”他的聲音恍若春日裡的綿綿細雨,滴滴灑落在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蠱惑著她。是啊,為瞭冰兒,為瞭烈雲牧場,她怎麼都不能死。可不想死又如何?浪蝶的解藥雖有無數,她卻誰都不想要。或許,她唯一能接受的人就是他。可他是她的仇人,她絕不能再委身於他!

  “如果你堅決想死,我陪你就是。”他牽瞭她的手,性感的唇揚起一絲從容淡定。漂亮的黑眸卻註視著床上的司馬冰,滿是依依不舍。

  小傢夥恬靜的睡著,渾然不知發生瞭什麼事。司馬晚晴心中一痛,淚珠險些滾下來。

  “我們走。”通體灼熱的痛不斷煎熬著段喻寒,他堅持站起來。他的晴和冰兒,必須馬上到安全的地方去。

  “放我下來,這裡有秘道直通外面。”司馬晚晴輕聲說。她要活下去,活下去比任何事都重要。

  段喻寒依言放下她。她緩步到床邊,按瞭一下床頭的雕花牡丹,腳邊立刻出現一個三尺見方的洞口,有梯子直通其下。她轉身抱瞭司馬冰,率先走下去,段喻寒和江如畫緊隨其後。

  她和盛希賢什麼關系?她怎會和聖武宮攪在一起?她和江如畫看上去一點交流都沒有?她們到底認不認識?睡房裡怎會有秘道?她何時學會易容?段喻寒心頭有千百個疑問在盤旋,一時之間,卻不便問她。

  下瞭梯子是通道,出瞭通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雜草叢生的大山坡。又走得離秘道口約十幾丈,司馬晚晴這才停下。

  “你可以發信號瞭。”她相信他一定命人潛伏在清心雅苑附近。段喻寒心中輕嘆,他的晴果然是瞭解他。當下從懷裡摸出小竹筒,拔開塞子,無聲無息的,耀眼的白霧直沖雲霄。

  很快,隨著得得的馬蹄聲,雲來居一幹人等齊齊出現。司馬晚晴已拿絲帕遮瞭臉,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半個時辰後,到瞭雲來居。司馬冰由秦媽媽和江如畫看護著,段喻寒攜瞭司馬晚晴的手來到自己的睡房。那裡地處後院,最是幽靜。

  “先沐浴一下?”

  “嗯。”她低應一聲。他當即命人把溫水浴桶等拿進來,自己隨手關門出去。

  司馬晚晴瞧著他的背影消失,心頭緊繃的弦稍稍放松瞭些。她好怕,怕自己被浪蝶蒙蔽瞭僅存的理性,做出什麼主動投懷送抱的事來。雖同意他做解藥,但到底還是不甘心、不情願!

  或許,她還有另一個選擇,殺瞭他,然後自己是生是死,都不再放在心上。隻是,她的冰兒,絲毫沒有自保能力。烈雲牧場的滔天財富,會給冰兒帶來無盡禍患。她又怎能安心的舍冰兒而去?

  再或者,選另一個人做解藥?

  “小晴,”裴慕白高貴如玉的身影掠過心頭,依稀看到他的笑顏綻放如夜色百合般淡雅清新,依稀聽到他真誠溫暖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時隔三年,他現在過得好嗎?

  扯下臉上的絲帕,脫瞭衣衫,全身浸入水裡。身體滾燙,她的心卻如墜冰窟。為何要想裴慕白呢,如今在眼前的,她沒有其他選擇,不論是對是錯,隻能接受段喻寒。

  水氣蒸騰,白霧繚繞,她頹然閉上眼睛。四年瞭,重來雲來居,居然是在這樣的情境下。是否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她和段喻寒命定的糾纏不休,怎麼掙紮都無用?

  此刻,段喻寒在練功室,虛汗頻頻,唇色慘白。最初在竹林和厲冽全力比拼,其後中瞭化功散,再加上司馬晚晴怨恨的一掌,他的經脈已不堪重負。火燒火燎的痛,遍佈全身每一個毛孔。絲質柔滑的衣衫擦過肌膚,卻宛如燒得通紅的烙鐵印在身上,灼熱的痛穿透皮膚,穿透肌肉,直刺入心臟。整個人,象放在一鍋沸油中煎炸,卻永遠挑不到鍋外。

  取出陸敬橋特意配制的靈意丹,用水送服。段喻寒淡然一笑,靈意丹可以保心護脈,但也是治標不治本。誰能想到,統帥烈雲牧場鐵腕冷血的段喻寒,此時虛弱到一個普通人就能把他推倒、殺死?

  勉強起身,走向睡房。當務之急,是化解浪蝶的毒,就算每動一下都痛得要暈厥過去,他也要支持下去。

  推門進去,氤氳霧氣中,隱約可見司馬晚晴趴在桶沿上,一動不動。纖眉微蹙,長睫輕合,櫻唇如血,吹彈可破的肌膚似玉似瓷,一切恍如夢境。

  段喻寒凝視那朝思暮想的熟悉容顏,忽然不敢上前。是幻像嗎?是否一靠近,眼前的她就會立刻消失?就象無數次午夜夢回那般,讓他從夢境中的幸福頂峰墜入失落的谷底?

  司馬晚晴似乎察覺到他的到來,飛快抬起頭。幾滴血從櫻唇迅速溢出,落在瑩凈的手臂上,漸漸滑落到水中暈開,宛若煙嵐籠罩中盛開的紅玫瑰。

  “晴,”段喻寒沖過去,他知道她竭力克制心中的欲念已幾近極限。抓起浴巾,略略絞幹,他飛快幫她擦幹身子,抱她到床上。

  “蒙上我的眼睛。”她扭過臉去,聲音有些幹澀。

  他愣瞭一下,隨即明白她的意思。她接受的是解藥,而不是他——段喻寒,所以她不要看到他。順從她的意思,拿手帕蒙瞭她的眼,他隨即脫瞭外衣。

  俯身輕舔她柔軟的唇瓣,感受她的吹氣如蘭,他有些眩暈。誘人的紅,品嘗起來分外甜香,可那樣的柔軟,居然也烙得他一陣劇痛。

  如果陸敬橋在這裡,一定會說他瘋瞭。服瞭靈意丹,要立刻運功將藥力走遍全身才有效,不該在這裡做別人的解藥呀。他現在這樣,強忍疼痛,妄自亂動,結果隻有一個,就是經脈盡斷而死。

  可他沒有選擇,浪蝶的毒,必須盡快解除,否則他的晴就會永遠離開人世。他絕不能容忍別人做她的解藥,所以,他隻有自己來。

  結果如何,他並不太在意。他發過誓,他欠她的,不論用什麼方式,不論付出什麼,他都一定會還給她。就算最終要付出生命,他也認瞭。

  “唔……”,她嬌喘連連,手臂纏繞上他的身體。一瞬間,他止不住有些發抖,仿佛每根毛發都痛得要豎起來。

  “晴,我愛你。”他苦笑起來,舌尖溜到玉白的脖頸上,細細密密的吻下去。

  口幹舌燥,血液似乎在沸騰。身邊,手邊,唇邊,每一個毛孔,都需要著什麼。她想尋求一些清涼,不由自主的緊貼到他身上,肌膚摩擦著他裸露的肌膚,渴望著把彼此糅合在一起。

  捧握住她胸前的豐盈,大拇指撫弄著她粉紅的蓓蕾,繞圈、輕拂、挑動,他知道浪蝶的藥性必須充分釋放,才能保證她日後的健康。

  她嗚咽著,抱得他更緊。他抑制住渾身的不適,輕輕含住那飽滿緊挺的豐盈,吸吮著,啃嚙著,那一片溫熱仿佛要將彼此融化。

  排山倒海的情欲狂潮幾乎要將她淹沒,她激烈的喘息著,原本摟在他腰間的手,忍不住深深揉到他的頭發裡。順滑的手感,讓她更加不能自已。

  蓓蕾挺立著,豐盈有著美麗的光澤,他的舌尖如擅長舞蹈的小精靈,漸漸的,沿著她細致光潔的皮膚下滑、再下滑。

  眼前一片漆黑,身體卻出奇的敏感。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隻覺得一股溫熱,輕掠過小珍珠,隨即在神秘花園的附近徘徊不去。隨著溫熱的按壓,速度越來越快,力量或輕或重,熱流如閃電般竄過全身每一寸肌膚,滋潤的花蜜不斷滲出,激情的火焰越燒越烈。

  他的手指,靈敏的滑入花園中,一寸寸的深入,再深入。她就象一艘行駛在大海中的小舟,隨著巨浪一波又一波的襲來,在起起伏伏中眩暈、迷失,身不由己的沉浸在那洶湧而至的快意中。

  血在奔流,和他的每一點接觸都讓體內的渴求越來越猛烈。她迷糊中知道隻有他能徹底讓她解脫。

  攀著他的脖子,她迷茫著輕舔過他的胸膛。她的雙手,不安分的遊走在他身前背後。她修長的美腿,偶爾動一動,剛好擦過他最敏感的部位。

  她的熱情,讓他忍不住急遽的大口吸氣,借此稍稍平息從內而外徹骨的痛。此刻,若非面對她,恐怕他早已倒下。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到幾時,他隻知道絕不能半途而廢。

  “寒……”她低聲吟哦著,雙腿環上他的腰,引誘著他。恍惚間,他憶起那次在溫泉的狂愛,她也是這樣異常的熱烈奔放。

  像是理智的弦陡然繃斷,他坐起來,握住她纖細的腰,讓她對坐在自己腿上。她的挑逗已經太過分,沒有男人能夠忍受這麼甜蜜的折磨。

  他堅硬的欲望抵住她雙腿之間的柔軟,摩弄著那嬌嫩的花核,繼而輕磨移動,反復撞擊著她最柔軟的一處。

  她的臉上掛著慵懶的笑,無意識的緊摟著他,嫣紅的唇細細的咬著他的耳垂。一種類似毀滅的沖動,沖擊著他的神經。脫韁的情欲讓他難以忍受,他幾乎無法思考,隻想與她盡情纏綿。

  弓身一挺,灼熱的堅挺埋入她柔嫩的幽徑。這樣最深刻最親密的結合,聽到彼此一致的呼吸聲,一致的心跳聲,讓他狂喜。

  綻放的蓓蕾和他的胸膛緊貼摩擦,緊致溫暖的她包裹著那蠢蠢欲動的野獸,欲念如熊熊烈火,剎那間點燃他的無限激情。

  他的野獸一下下沖擊著她的美好花園,她的腰肢宛如風動弱柳,有節奏的配合著,那樣的和諧。

  “嚶……”他的灼熱因她這一聲嬌喘益發碩大,律動的節奏益發強勢,他放縱自己一再進占她敏感的花核。

  捧起她的臉,他壓向她的唇,令人窒息的吻,火辣,綿長,舌尖狂放的糾纏著她的,像是一生一世都不會放開。

  她緊緊攀附著他的肩,體內情欲的風暴狂烈熾熱的燃起,仿佛要將她燒成灰燼。奪魂的吻、激越的律動,貪婪的手撫摸著彼此滾燙的身軀,驀地花園深處不斷的收縮,吸吮住他兇猛的野獸,好似要將它收伏到她的最深處。在最後一波高潮來臨時,兩人同時到達歡悅的頂峰。

  頂峰之後的一瞬間,時間仿佛也凝固瞭。她似乎有些累,斜斜的倚在被子上,昏昏沉沉。他卻在那時,感到鋪天蓋地的劇痛狂襲著五臟六腑乃至指尖發根。胸臆間莫可名狀的濁悶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口中翻湧而至的腥甜,他強自咽下。然而,鼻翼間還是黏濕一片。殷紅,滴滴答答的濺在床單上,他深吸一口氣,勉力調息。

  拉過被子給她蓋好,他這才打水漱口,洗凈鼻血。

  坐在床沿,看她的睡顏,他好久不曾如此快樂。那一刻,身體的疼痛仿佛都拋到九霄雲外,與他不相幹。

  她“嚶嚀”的翻瞭個身,不知不覺從被裡鉆出來,靠到他胸前。她的臉輕輕蹭著他的胸,還是滾燙無比。摸上她的額和手,也是如此。她近似迷醉的神情讓他更擔心。

  捋順那垂至腰間的如雲長發,拭去她肌膚上細密的汗珠,他放她躺下,蓋好被子。她卻雙手環抱他的腰,帶瞭他一同倒在被窩裡。

  互抱著,互相取暖,久違的欣喜充溢在心間。極度的疲乏,讓他很快進入夢鄉。不知何時,她淡雅的芬芳包圍著他,他被她吻醒。蒙眼的手帕掉落枕間,她媚眼如絲,秋波流艷,顯然浪蝶的毒還沒清除幹凈。

  他不及多想,隻得回吻過去。側臥的姿勢,仿佛更方便彼此深切的交流和瘋狂的糾纏。隻輕輕的摩擦,就幾乎會讓她癲狂。她,隨著他或快或慢或淺或深的律動,在快意的汪洋中舒暢遊弋,浮浮沉沉,在肉欲的天堂裡恣肆尋歡,盡情墮落。

  不知過瞭多久,天色漸晚,他才感到她的體溫慢慢降下來,呼吸漸漸平緩安定。她的一綹黑發頑皮的纏繞著他的胳膊,他也懶得撥開,隻緊抱著同樣精疲力竭的她,互相依偎著睡去。

  柔和的旭日晨光穿透粉嫩的碧螺紗,映照著床上一對繾綣而眠的璧人。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卻凝著淺淺的笑意。他的晴安然無事,他終於可以放心的沉入夢中。

  一縷晨曦懶洋洋的照到那人面桃花,司馬晚晴迷蒙醒來。因藥力作用而放大瞭千百倍的快感,記憶裡殘存的熾熱激情,仿佛還在體內奔馳流轉,她尚有些頭暈目眩。

  看到身邊酣睡的段喻寒,她依稀記得昨天的抵死纏綿。他可怕的臉色讓她心中大駭,下意識的伸出右手,想觸摸他的臉頰。然而,她的手最終還是停在半空,無力的放下。他畢竟是仇人,她怎可再對他關切備至,心生憐意?

  完美的復仇計劃,因厲冽的摻和而全盤混亂。昨日的肌膚相親,讓她思緒萬千,紛亂不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或許,她該靜心好好想想,究竟該何去何從。

  要穿衣服,才發覺他的右手和她的左手十指緊扣。小心的抽出手指,輕輕挪開他覆在腰上的左手,靜靜的起身。忽然間,記起新婚後的日子,她若比他早起,也是這樣,悄無聲息的起身,不願驚擾他休息。有時他明明醒瞭,偏要裝做沒醒,故意壓著她的衣角不放,或者牢牢摟著她,非要纏綿一番才肯起來。

  可那樣的甜蜜,如今隻在記憶中才會存在,她不免一陣黯然。

  一瞥眼,床單上斑斑血跡讓她吃瞭一驚,卻想不明白血跡從何而來。回首又看瞭一眼他清俊的臉龐,她終於咬瞭咬牙,推門出去。

  她不知道,她飄飄“欲仙”時,段喻寒是如何的劇痛“欲死”。她更不知道,段喻寒因瞭這事,數年內功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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