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洗完澡要去幹什麼!?
我滿心狐疑,現在都是晚上瞭!而且我已經告訴老白,今晚不許再挑逗妻子做那些茍且的事情!難道他要食言!?我仔細回憶著當時老白答應我時的猶豫,更覺得自己有一種莫名的無力感——對老白、對妻子、對這一切掌控的無力感…
此時,我的手機適時的收到瞭老白的消息——「方弟,叫小騷貨一起去KTV待會兒,剛和省裡賈書記又聊到瞭今天的比賽,難得領導也想認識認識咱們優秀的省級一等獎獲得者,我就讓她去稍待會兒,放心吧,人很正派,一會兒就送她回來。」
省級一等獎?這就已經定瞭嗎?這比賽都還沒完全結束呢!我不禁感嘆「權力」給這個世界帶來的混亂,雖說這樣的成績是妻子長期以來的夙願,但如此這般在特權的保駕護航下功成名就,卻讓我為妻子高興的同時夾雜著難以名狀的遺憾,不知妻子知道後會是怎麼的心情…然而此時,我也沒有時間想的太多,抬頭看瞭看遮蓋著小花園上空的漆黑夜幕,考慮瞭一下回復道——「能不去嗎?盡量別去瞭吧,有點晚瞭。」
「方弟,現在確實不好說啊!主要領導都提瞭,而且何老師自己都同意瞭,現在不好掃領導的興,放心吧!我接送她,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我盡量早點勸賈書記回傢,讓何老師回房間休息。」老白的這條消息過瞭有三四分鐘才回瞭過來,久到衛生間裡早已沒有瞭妻子淋浴的水聲,然而,接下裡卻很快,他的又一條消息傳瞭過來——「對瞭方弟,我一直記得你白天告訴我的話呢,放心!今天讓她休息,不會亂來的!」
老白這段表態無疑是正中瞭我的憂慮,聽到他能主動這麼說後,我對他的懷疑驟然化解瞭不少…而且這時妻子正好也穿著內衣從衛生間裡出來瞭,看著她已經畫上的淡淡唇彩和眼影,我還能再說什麼呢…隻好不再給老白回復瞭…
放下手機後我不禁感嘆,妻子這次的妝化的好快啊!此時的她,除瞭以往的精致感,還有一份芙蓉出水般的清麗,遠遠看去,像是全身籠罩著一層氤氳似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更是白的發亮,頭發披散著,裡面粘連的水氣還沒有完全烘幹,隔著屏幕我都能想象到那種沁人的芬芳。妻子就這樣帶著剛出浴的旖旎,繃著那張被水氣熏得微紅的俏臉,一件件穿上瞭行李箱裡拿出的衣服,出門前,她還是習慣性的在門口的落地鏡前照瞭照,然後嘆瞭口氣,用沒有提包的右手五指深深抓瞭抓額頂的發絲,然後順著發浪一路捋瞭下來,再次嘆瞭口氣後,便轉身「嗒嗒」的離開瞭房間。
妻子出門後,我鬼使神差的就點開瞭老白剛發給我的信息,一遍又一遍的看,仿佛隻有這樣,我才能說服自己放松一些,KTV …應該裡面燈光很暗吧,這讓我不得不聯想到上次那個市裡的王處長…所以至於後面的「人很正派」,我是壓根一點都沒法相信,再正派,他們喝瞭那麼多酒,看著面前美人出浴的妻子,真的能把持住嗎…
後來,我又再次看到老白說要接送妻子那句話,我估計著時間,妻子應該差不多已經上瞭他的車瞭吧…想到車廂裡馬上就會充滿妻子剛洗完澡後身體散發的香氣,然後被老白和可能也在車上的領導隨意吸嗅,那麼密閉而窄小的空間…不對,我突然又想到,老白和那個賈書記都喝瞭酒,那就說明車上至少還有一個司機,或者代駕,那妻子是坐在瞭副駕?還是和老白在後排?還是和…那個賈書記?
我胡思亂想著一些看似荒謬的細節,但這段時間以來,那些所謂的荒謬、那些我所看來的不可能…卻都在一件一件的發生著,這讓我不得不習慣瞭杞人憂天。唉!算瞭,糾結來糾結去,看著視頻裡空蕩的房間,坐在石凳上的自己也做不瞭什麼,被夜晚的涼風吹瞭這麼一會兒,剛喝完酒的腦袋還有些疼瞭,回傢吧!
到傢洗完瞭澡,我像是肌肉記憶般又點開瞭視頻——果然還沒回來…也是!怎麼會這麼快結束,雖然我感覺過瞭很久,實際上我看瞭下時間,也才過瞭半個多小時。躺在床上,雖然喝瞭酒,但是我卻沒辦法睡得踏實,迷迷糊糊瞭不知道多久,我猛然床上驚坐瞭起來,立刻再次拿起手機——發現視頻裡的房間還是那麼的安靜…
呃…已經快凌晨一點瞭!現在已然沒辦法再聯系老白,因為妻子可能就在他旁邊…而直接聯系妻子就更不可能瞭,也不知道她是否還生我的氣…嗯!?想到這裡,我霎時有些不安——但很快我還是安慰瞭自己——妻子是個理智的女人,她肯定不會因為我缺少關心,就賭氣不自愛的…應該不會,我感覺她不會的…
但是越這麼想,我就越覺得清醒,一直在床上不知躺瞭有多長時間,我才再次昏昏睡去。但可以肯定得是,我直到睡著之前,都沒有聽到手機裡傳來開門的聲音…
早上醒來的時候,手機早已沒電關機瞭,我連忙充電開機,發現妻子已經穿著睡衣安靜的在床上休息瞭,她沉沉的睡著,潔白的棉被遮蓋瞭大部分的身體,從視頻裡看不出任何異樣,雖然脖子上老白之前留下來的吻痕還隱約可見,不過看起來沒有增加新的印記。隻是,地上東倒西歪扔著的兩隻高跟鞋,卻儼然不是妻子平日裡良好的生活習慣…
直至我吃完早餐離開傢,妻子依舊還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睡著。我不忍心打擾,但又怕妻子醒來後再次怨我漠不關心,於是便發瞭個信息,「明知故問」的問道——「醒瞭嗎?悅悅,昨晚睡的好嗎?幾點去比賽?」聽到視頻裡「叮咚」一聲,但顯然沉睡中的妻子並沒有聽到,於是我便隻好先上班去瞭。
上完第一節課,我拿出調成瞭震動的手機,才發現早已收到瞭妻子的回復——「正準備去。」課間的時間也不長,我充分吸收瞭昨天的教訓,看到信息後便直接把電話回瞭過去,一邊等待忙音的過程中,我順手又打開瞭視頻,看著妻子已經穿戴整齊,正在彎著腰收拾自己的行李箱。不知是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嚇到瞭她還是怎麼回事,妻子觸電般站瞭起來,然後輕咬瞭下嘴唇,才面無表情的慢慢向手機走去。
應該是看到瞭來電顯示上我的名字,妻子這才清瞭清嗓子,甩瞭下頭發把聽筒放在瞭耳朵邊上,聽不出情緒的說道:「怎麼瞭?」
「還生氣呢?老婆。」我溫柔的問道。問的同時想到自己也不能光靠嘴上說,還得拿出點實際行動,於是突發奇想繼續說道:「別生氣瞭,你那邊幾點結束,我下午沒課,上午下瞭課我直接開車去那邊接你,一個多小時也就到瞭。」
妻子沉默瞭一會兒,此時垂下的發絲遮住瞭她的臉,讓我無法從視頻中看到她的表情,大概一兩秒後,她才淡淡的說道:「不用瞭。」說完這句話,妻子似乎又調整瞭一下情緒,緊接著才用以往那熟悉的語調,體貼的說道:「我沒生氣,老李,昨天可能就是累瞭,情緒不好,其實沒什麼,放心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沒生氣也得接!我又不是因為你生氣瞭才去的。」我試圖調節氣氛,故作輕松的說道。其實我清楚妻子不會真的讓我去接的,但是該有的誠意還是得表現出來。
「哎呀!不用,我說不用就不用。」妻子突然聲調有些高瞭,但很快,她又壓制住瞭情緒,越來越平靜的說道:「還不確定幾點能結束,我訂好車票給你說,你到車站接我就行。老李,我沒生氣瞭,別多想,好好上課,沒幾天就要高考瞭。」
「真的沒事…」
「行瞭不說瞭…快該比賽瞭,你好好上課。」妻子不等我說完,便一邊走向衛生間一邊掛斷瞭電話,沒有再給我「獻殷勤」的機會。
我聽著手機裡的忙音等待瞭一會兒,妻子也沒有從衛生間出來。這時我突然想到,得盡快聯系老白問下昨晚的情況,否則萬一等會他又和妻子到瞭一起,就不方便瞭。我看瞭下表,現在距離上課還有兩分鐘,於是連忙把電話撥瞭出去。
「那什麼…昨晚沒事吧?」電話接通後,我隨即便問道。隻是剛開口我就後悔瞭——這麼問能問出來什麼啊!於是還沒等老白反應,我假裝情緒激動的重新質問道:「昨晚怎麼回來那麼晚啊!怎麼回事?你…你又幹什麼瞭!?」
「我?」老白拖長音調沉吟瞭一會兒…然後沒有去正面回應關於他的問題,反而反問道:「晚嗎?喝多瞭,也沒看時間,當時幾點瞭啊,方弟?」
老白這個反問一下子把我弄的措手不及,畢竟我沒真的看到妻子回來的時間,支支吾吾瞭一會兒,強行解釋道:「我…我當時也沒看表,反正,反正感覺挺晚…都後半夜瞭!」說完,我自己都覺得牽強——我用手機看的直播,時間就顯示在上面,怎麼可能沒看到…
老白沒再追問,笑著說道:「呵呵,我感覺沒多晚吧,何老師還有比賽,我今天一早也要繼續出差,怎麼可能玩的太晚!?方弟你可能是當時睡迷糊瞭,不晚。」老白理所應當的說道,說著說著還唏噓瞭起來——「唉!我這年紀,你還當我是你們小年輕啊,應酬一下,走個過場就散瞭,哪還有真玩的精力!」
「反正我當時看就是…不早瞭…」我兀自圓著慌,試圖化解自己的尷尬,然後追問道:「我…那個,她喝酒瞭嗎?」
「沒喝!」老白斬釘截鐵的回答道:「肯定不讓她喝啊!酒量又不行,喝多瞭再發起騷來,何老師這魅力,我們可把持不住。」老白說到這裡時,也許是怕我生氣,緊接著就解釋道:「哈哈,開玩笑開玩笑…」
「…」我對老白的玩笑完全無感,而是突然想起剛才他說要繼續出差的事情,於是問道:「你今天不在那…陪…她瞭?」當那個「陪」字出口的時候,我瞬間感覺一絲觸動,我什麼時候開始…潛移默化的認為老白應該陪在妻子身旁瞭…
「反正都已經安排好瞭,等會我去把她送到場館,就先走瞭。」老白說著,惱人的上課鈴已經開始「叮叮當當」的催促我去上課瞭。
我一邊朝教室走一邊倉促的小聲問瞭最後一個問題——這是我昨天就一直想問的——「戒指買到瞭嗎?沒告訴她是新買的吧?怎麼樣,看起來一樣嗎?」
「基本一樣,至少我看不出來區別…」
基本一樣?這算是個什麼回答,我咂摸著老白的話,但儼然腳已近邁入瞭上課的教室,隻能小聲說瞭句「好」,便掛斷瞭電話。
上課的時候,我或多或少還是會想象老白送妻子去比賽的場景——這兩天他是租瞭車?還是打車?還是說住的比較近,兩人幹脆走著過去?路上…或者說和上次市賽那次似的,老白會不會又想瞭什麼歪主意,在公共廁所或者什麼地方,不一定真的做,但挑逗妻子那麼幾下,把她弄得臉紅心跳的,再加上想著前天晚上叫的太大聲,隔壁聽到的選手可能會在下面議論,這對於馬上要上臺表演的妻子來說就已經夠難為情瞭…
但好消息是老白也急著要去出差,兩人應該不至於太過火…所以雖然我偶爾會胡思亂想,但總的來說,心情要比昨晚平靜的多瞭。
就這樣,這一天過的還算是風平浪靜,中間老白曾給我發過一次消息——「方弟,在看嗎?我到這裡接何老師瞭,她東西收拾差不多瞭,等會去比賽前要先退房,我就把攝像頭也收起來瞭。」隻是當時我在上課,等看到消息的時候視頻鏈接早已是無信號狀態。但想必老白敢這麼說,應該也的確是實情,否則他們走瞭,留一個隱秘的攝像頭在房間裡,更容易產生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
當然,我今天吸取瞭昨天的教訓,不時的向妻子表達一下關心——吃飯瞭嗎?比賽結果怎麼樣?快結束瞭嗎?晚飯想吃什麼等等…中間還打過幾次電話,妻子可能調瞭靜音都沒接到,但至少很快都回瞭消息過來,字裡行間可以看得出來,她已經完全不生我的氣瞭,隻說讓我等她消息,然後再出發到車站接她。
隻不過這一等…就等到瞭晚上六點多,我正在給妻子準備晚飯,她才發瞭個信息給我——「快到車站瞭,你過來吧。」
我簡單回復瞭下,便連忙洗手、換衣服、下樓啟動車一氣呵成,一刻不停的便向車站駛去。隻是即便如此,等我到達出站口的時候,妻子還是已經在那裡站著等我瞭。妻子那高挑挺拔的身材辨識度太高瞭,所以即便她穿瞭一套新買的連衣裙,我還是一眼就看到瞭她——那是一套法式的無袖掛頸長裙,米色的裙身與她雪白的皮膚相得益彰,裙擺下露出一截肉色絲襪包裹的美腿,同樣米色的高跟涼鞋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素的清純,但誘人的窈窕曲線卻又暴露出瞭她作為少婦人妻的成熟嫵媚。妻子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綁馬尾或者盤發,而是將新染的茶色波浪披散開來,在晚風的吹拂中輕輕搖曳,搔弄著每一位過路男子的目光。至於那被立起的掛領遮住的玉頸,不用猜就知道,老白前天晚上留下的殷紅還未完全消退…
幫妻子拿瞭行李上瞭車,此時的場景讓我不得不想起三亞那次到車站接她,隻不過這次,她的精神狀態卻與當時判若雲泥,沒有上次受侵犯的那種恍惚,也沒有犯錯的目光躲閃,而是平靜的讓我覺得陌生,她的側臉,有一種隔著玻璃的朦朧,以至於當她告訴我得瞭一等獎的時候,我都察覺不出她的任何情緒…
「不錯!不錯!老婆真厲害!優秀!」我當然不能顯示出任何提前知曉的淡定,刻意的調動起情緒贊揚道。
「哪裡…」妻子平靜的說著,眼神依舊目視著前方,然後便岔開瞭話題,主動解釋道:「也就那樣,和市賽時候差不多,比賽完瞭也是頒獎瞭…采訪什麼的,然後各種儀式,所以回來晚瞭。」
這個問題,其實我並沒有很想問,尤其在看到妻子的新裙子後,我認定她應該是去買這種高領的衣服瞭。隻是這時…我偶然間的一低頭,卻意外的發現瞭另一件細節——妻子在剛才說話的時候,右手就那麼小心翼翼的一直搭在左手的上面,一刻也未曾離開…
我當然明白妻子在有意無意的遮擋什麼!不會吧!老白不是說戒指已經給妻子瞭嗎!?難道說有什麼變數!?此時的我已經完全沒有耐心再去等待什麼合適的時機,一沖動,也沒有考慮退路什麼的,就趁著等紅綠燈的功夫,腦子裡靈光一閃,轉向妻子說道:「老婆這段時間備賽辛苦瞭!來,鼓勵一下!」然後直接就從妻子的手腕處牽起瞭她的左手,吻上瞭她那皓潔光滑的手背——當然,親吻隻是掩飾,我真正在意的,是此刻那枚已經大搖大擺的占領瞭妻子無名指的「婚戒」…
那!那戒指…真的隻能勉強稱得上「基本一樣」!
一瞬間,我感覺副駕的妻子整個人都繃直瞭,纖細的玉手完全沒有瞭往日的柔軟,就那麼僵硬的被我抓在手心,還有些不自覺的輕輕後撤…而那雙盯著我看的明亮瞳仁,此時此刻,則像是在經歷著一場忽如其來的地震。妻子這一霎那的表現,更加充分的印證瞭我的心中所想——她和我對這枚戒指的認識程度是一致的!
當然,如果是老白或者是其他人,我相信他們可能真的看不出區別,款式和外形的確大體相同。但那些細節上的東西——那些在平凡歲月裡暗淡下來的光澤,那份與肌膚日夜相伴產生的契合感,那些被生活的灰塵所沾染的紋理…等等等等,這一切的一切,又怎麼可能完全一樣!這些細節上的差別,連我都可以一眼看得出來,作為一直佩戴著它的妻子,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我太天真瞭!我太想當然瞭!我居然會認為老白的辦法可行,妻子會意識不到…隻是轉念想想,丟失的結果已成定局,哪裡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解決!所以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老白!此時我再次懷疑…戒指丟失真的是巧合嗎?因為這意味著從今天起,無論在生活中、校園裡、課堂上還是在傢裡,我的妻子,都要無時無刻的佩戴著他贈予的戒指,而且是戴在代表著愛情和姻緣的無名指上!這種替換掉我這個丈夫的占有感,肯定讓老白無比受用吧!會不會就是他有意為之呢!?而對於妻子來說,從今天起,隻要她隨時低下頭,有意無意的看到戒指那一刻,能否想到我已經很難說,但無法控制的想起老白…卻是必然的吧!
可悲的是,我,卻真的隻好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隨著紅燈結束,我也松開瞭妻子的手,恢復瞭輕松的言笑。這一刻,妻子想必是認為騙過瞭粗心的我,而且是在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下,所以終於可以放心瞭,結束瞭她不知何時而起的忐忑。於是她靜靜的收回瞭左手,起初的錯愕眼神也逐漸褪去。隻是驚魂一刻過後,兩片羞暈卻是忍不住浮現出來,染紅瞭她兩側的面頰——她在想什麼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不會知道,我這個丈夫一路上都在努力的壓抑著這份酸澀——我心愛的妻子,卻隻能戴著屬於另一位男人的婚戒,而或許這一戴上,就是永遠瞭…
此時,我這兩天的想法更加無比的堅定,等老白從外地回來後,我要當面質問他這離譜的巧合,而無論他給出什麼解釋,我都會告訴他!我們這種荒唐的關系,必須結束瞭!
好在,這樣的義憤填膺並沒有持續很久,隔瞭一天老白便從外地出差回來瞭。雖然這一天裡,我無數次想在電話裡和老白說個清楚,特別是每當看到妻子坐在傢裡的角落,不知道在給誰回手機消息的時候,我都會認為對面的人是老白。但最終,為瞭不讓老白有提前準備說辭的機會,我還是忍住瞭,選擇瞭來到他的辦公室當面攤牌。
其實我一定要到老白辦公室談還有另一個原因,來之前我也不是什麼工作都沒做,而是特地抽空去瞭趟本市的信息設備耗材中心,挑瞭一款極其不起眼的竊聽器,那種帶錄音回放功能的,就準備粘到老白辦公室的某個隱蔽角落。因為我很清楚,如果老白把這些行動從明面放到暗地裡,我隻會更加被動,所以我必須至少監聽他一段時間,以確保他信守承諾。
而選擇竊聽器而不是隱蔽攝像頭的原因,是因為我感覺大概率老白還是不會亂來的,沒必要那麼大費周章。再一個就是,攝像頭要放在視野好的地方,還是不如竊聽器安全穩定。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段時間包括身體上的鍛煉和心理上的成長,讓我感覺自己的處事方式有瞭一定的變化,肌肉的增長也帶來瞭意志品質上的提升。特別是既然已經決定要結束,我就要強迫自己控制欲望,這個竊聽器隻是為瞭做個驗證,而不是要記錄什麼,所以,這就夠瞭,此刻起,我就決定要和那個藏在攝像頭後看妻子被玩弄的猥瑣男人說再見瞭!
我根據之前老白接待人的習慣,大致提前考慮瞭一個粘放的位置,就在我常坐的沙發旁邊。當然,如果這個過程中老白去上廁所或者接電話什麼的,我就會有更好的時機瞭。
果然,我進門後老白還是熱情的把我引到瞭平時座談的茶桌旁,與我預想的差不多,然後沏瞭一杯熱茶,坐在瞭側對著我的單體沙發上。
「怎麼樣,方弟?最近小騷貨的床上功夫好瞭不少吧?」老白壞笑著,完全沒有意識到我來的目的,還邀功似的和我說道。
我沒有接老白的話,而且直接將這幾天回閃瞭無數遍的問題問瞭出來——「先別說沒用的,我問你,老白,我們的婚戒真丟瞭?」
「怎麼,還是不相信我啊?哎呀,方弟,真是不好意思瞭,再次致歉!真是找不到瞭,酒店工作人員、管道維修工都出動瞭,也沒找到,當時你不是也一直看著嘛!」老白應該還是沒預估準我的憤恨程度,雖然他滿臉堆笑的說著,但言語中間已頗為隨意。
老白的話讓我直接皺起瞭眉,忍不住加重瞭口氣質問道:「怎麼會這樣?那戒指又不是人參果,就那麼一塊地方,怎麼就會沒瞭呢?」
老白看到我的表情,識相的收起瞭笑容,繼續向我解釋道:「我也很詫異啊!我們當時推測,就是很巧合,掉到下水道裡面瞭。」隻是他在提到自己與妻子的時候,很自然的用瞭「我們」二字,這讓我我覺得無比的刺耳…
「怎麼可能就這麼巧!」我越說感覺自己越激動,說到這裡隻能冷靜瞭一會兒,才接著說道:「就算掉進去,回直接進下水道嗎?哪個酒店設計是這樣的!?」
老白這時應該是終於意識到瞭我此行來者不善,於是也變瞭臉色,有些嚴肅的說道:「方弟,說瞭這麼多,反正你就是認定我拿瞭!那我還能說什麼!?」隻是也許在辦公室的緣故,他雖然有些激動,但還是盡量控制著情緒和音量,一股腦的將心裡的委屈倒瞭出來——「我當時全裸著呢!我能藏到哪呢!?酒店怎麼設計,我也管不瞭,反正當時工作人員就這麼說的,我又什麼辦法,我又不是警察,我隻能信啊!我明白,其實上次那件事以後你就一直不完全信任我。這個事,是!我同樣很抱歉,但是你不能這麼憑空冤枉我啊!」
老白說完這通怨言,我和他一時不知還能說些什麼,雙雙陷入瞭沉默。我明白,這個問題終究還是成瞭無頭懸案,也許真是巧合也不一定,但無論事實是什麼,正如老白剛才所說,經歷瞭之前的事情,我們已經無法再建立完全的的信任關系。如果說上次的決裂是突發的戛然而止,那麼這次儼然是這條路已經走到頭瞭。
好吧,那就提出來吧…
「老白,我們結束吧,我不想再這麼下去瞭。」
老白聽完我的這句話,又是一番許久的沉默,但最終,他還是喝瞭一口茶,然後不輕不重的將茶杯放在瞭桌上,發出瞭「咔」的一聲脆響,然後轉身坐回瞭自己的辦公位置,這才開口說道:「行,聽你的,那就先這樣。」
「那以後…」我猶豫瞭半天,後面的話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老白卻已經讀懂瞭我的心思,直接打斷我說道:「放心,我會找時間和何老師說清楚的。」隻是剛說完,老白可能重新考慮瞭一下自己再單約妻子是否妥當,所以又改為說道:「這樣吧,善始善終,我直接把她叫過來,當面和她說清楚,你躲起來當場聽一下,省得將來再有疑慮,我們也為此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一聽老白立刻就要讓妻子過來,我慣性的感覺到一股生理上的刺激,下體稍微有些抬頭。隻是慌張更多的占據瞭自己的大腦,於是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老白,這個就不用瞭,我不是不相信你,你抽空告訴他就行。」
老白擺瞭擺手,已經拿出瞭手機發起瞭消息,同時說道:「沒關系,本來就說好正準備過來送衣服的。」
送衣服?我反應瞭一會兒,才意識到是最早的那個任務,老白說的隱晦,其實確切的說應該是送內衣才對吧…此時,逐漸冷靜下來的我綜合考慮瞭一下,突然覺得不走也挺好,因為臨時想到,之前我躲過的櫃子,倒是藏竊聽器的絕佳地點。而且,我的確有些擔心如果我不在現場,老白會不會說一些不該說的話,特別是涉及到我的。所以,我指瞭指櫃子,同時旁敲側擊的給老白說道:「我就還去那裡面吧,你等會註意…措辭,理由…什麼的,那老白…白兄,就靠你瞭,謝瞭!」
「放心吧,我懂。買賣不成仁義在,不該她知道的,她永遠也不會知道。」老白頗具威嚴的回應瞭我,讓我不禁感嘆老白就是老白!我隻是稍微點瞭一下,他就完全理解瞭我的意思,登時讓我心中踏實瞭不少。
大約過瞭三五分鐘,樓道裡就傳來瞭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嗒嗒」聲響,那種不急不慢的節奏我再熟悉不過瞭…此時我已經在櫃子裡合適的地方放好瞭竊聽器,但卻隨著妻子腳步的不斷臨近,本就提著的心「砰砰」的跳得更加厲害瞭。
進來瞭!毫無意外是妻子…在此之前老白特意提前將門完全敞開瞭,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約定過的暗號。而妻子進門後,就熟練的轉身、關門、反鎖,也沒看老白,徑直走到我正前方的沙發上坐瞭下來。這時,她才一邊俯身解開她一字涼鞋的系帶,一邊自然的說道:「絲襪這三天確實一直沒換,隻是內褲…實在不衛生,我前天晚上換掉瞭。但現在還是有點臟,特別是…流瞭些不幹凈的東西,那人…確定要這種的嗎?」聽起來這次顧客的要求是有些獨特,但妻子還是毫不停頓的將絲襪卷瞭下來,然後輕車熟路的從茶幾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來瞭兩個塑封袋子,打開一個將絲襪裝瞭進去。
隻是關於內褲的問題,妻子正以這樣商量的口吻征求著老白的意見,從妻子微微掀起的裙子下方,我看到她的手指正勾在內褲的帶子上,仿佛在等老白替她做最後的決定。隻是…看起來無論這個決定是什麼,妻子都沒有做拒絕的打算…
而正處於低沉中的老白好像並沒有認真聽妻子說瞭什麼,頭都沒抬便隨意的招瞭招手,說道:「沒事,都行。」
妻子聽到這樣的回答,終於有些疑惑的抬頭第一次看向瞭老白,不知道是不是看出瞭老白有些意興闌珊,妻子猶豫瞭一下沒再說什麼。回過頭理瞭理裙擺,然後便抬瞭抬肉感的大腿,帶動著雪臀在裙擺的遮擋下將一條妖艷的玫紅色內褲褪瞭出來。
緊接著,妻子便拿起另外那個還沒使用的塑封袋,將帶著餘溫的內褲裝瞭進去。然後便拿起兩個袋子走到老白面前,紅著臉遞在瞭正在閉目養神的老白面前。
老白這才睜開眼坐直瞭,伸手接過東西便扔進瞭一旁的抽屜,同時隨手又從裡面抽出一條新的內褲遞給瞭妻子。
原來最近他們每次都是這樣交接的,我好奇的觀察著,確實很久都沒有關註過瞭,現在看起來…這樣安靜的房間,兩人如此禁忌卻又密切的關系,而表面矜持淑女的妻子,舉手投足間卻如此的反差,怪不得老白總會忍不住對她動手動腳…
「明天,不需要…絲襪嗎?」妻子拿到內褲,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如此問道。但見老白搖瞭搖頭,她才像是自言自語的又說瞭句—「好吧,就當勾絲扔掉瞭…」說罷,她才坐回到瞭沙發上,優雅的將繃直的玉足穿過那團褻佈,一寸寸順著裸露的長腿提瞭上去。
「明天起,所有的這些就全都不需要瞭。」老白這時突然開口深沉的說道——他終於還是信守瞭自己的諾言,當著我的面,將這個決定告訴瞭妻子。
然而妻子可能還在想著剛才自己提的問題,所以理解的有些偏差,她聽到老白說的話後,眼睛忽而亮瞭起來,抬起頭看著老白,似乎有些驚喜的說道:「真的啊!終於結束瞭!老是有人買這種東西…真的是討厭死瞭!」
「不是這個意思,不隻是這個。」老白意識到妻子理解錯瞭,於是再次說道。
這次妻子沒有再說話,而是收起瞭開始的驚喜表情,認真的看向瞭老白的方向,一動也不動,仿佛在全神貫註的等待著老白接下來對自己的「宣判」。
「還記得開始我就和你說過,不要想太多,把我們的接觸僅僅就當是一場遊戲,為的是你能夠放松自己,釋放自己,改變自己。現在我覺得已經幫到你瞭,所以遊戲也該結束瞭,希望你這段時間玩的愉快,我們以後就不要再聯系瞭。」老白這次無比細致的解釋道。
身處櫃子裡的我早已認同的暗暗點頭,老白解釋的很清楚,甚至我都沒要求「不要再聯系」什麼的,他自己就加上瞭,足以看出老白的誠意。隻是我本以為妻子這次聽到後會更加驚喜時,她不知為何反而沉靜的站瞭起來,就那麼直直的凝視著老白沉默瞭十幾秒鐘,這才開口確認道:「那就是…那些沒完成的那些,就算瞭是吧?」
「對,就算瞭。」老白言簡意賅的回應瞭妻子,然後抬起頭看著對方,笑瞭笑,示意告別。
妻子這才好像是完全聽明白瞭,如夢初醒般說道:「哦,好。」然後四周看瞭看,似是在找自己的包或者手機一類的隨身物品,找來找去,才發現自己來的時候什麼東西也沒帶。於是妻子有些尷尬的抬起頭,禮貌性的也笑瞭笑,然後似說似問的輕聲說道:「那我走瞭啊?」
「嗯。」老白的回答還是很簡單,看起來已經沒有任何需要對妻子說的話。
妻子聽到老白的回答,隻好默默的走到瞭門口。然而,就當她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準備開門前,卻好像想要再次求證一樣,背對著老白問道:「那,那之前已經說過的,比如…那個…什麼脫毛…什麼的,還用嗎?」
「都不用瞭。」
老白說完,妻子沒有再說任何話,停頓瞭兩秒鐘後,便輕輕打開門走瞭出去。
妻子離開後,到我走出行政樓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後瞭。因為怕妻子會再返回來,所以出瞭老白的辦公室後,我又到一旁的公共衛生間逗留瞭一會兒。回憶著妻子剛才的反應,我有些難以確定…或者說不敢亂猜她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情。而老白表現出的配合與果決,讓我有些相信他可能真是冤枉的…
這些種種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我感覺到些許遺憾,但更多的還是那種終於要邁進陽光的放松。特別是出行政樓的時候還遇上瞭柳夏,心虛的我也沒敢問她要去幹什麼,便匆匆擦肩而過。回想起她們曾在妻子背後的嚼舌,此時我突然也想明白瞭,幸福是需要克制的,而欲望的放縱隻會讓幸福化為瞬間的煙火,看似美好,卻無法長久…學校這個圈子,終究還是太小瞭,紙怎麼能包住火呢?當斷則斷,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瞭。
上完瞭一天的課,因為馬上就要高考的原因,到傢已經不早瞭。迎上來的妻子雖然笑著,但我總感覺她的眼神裡一團黯淡,即使是在和小寶玩耍的時候,也有些打不起精神。看著妻子這樣奇怪的狀態,我心中有種難以描述的苦楚,隻不過,個中緣由,我已經不願…也不敢再往深處想下去瞭…
隻是沒想到,這一切很快就在睡覺前迎來瞭轉機——我洗完澡,發現妻子又坐在臥室的梳妝臺前出神,此時我並沒有馬上過去打擾,而是一邊假裝悄悄的在客廳收拾玩具,一邊觀察著她,然後,妻子居然緩緩的就從一團混沌中清醒瞭過來,忽而就那麼一瞬間,妻子似是也像我一樣想明白瞭什麼,鏡子裡的她嘴角微微上揚瞭一下,然後便站瞭起來,這時,我仿佛看到那熟悉的光芒已經重新註入瞭她深邃的美目。
晚上關瞭燈,因為上瞭一天的課,著實有些累瞭,在加上那種久違的放松感,讓我很快就有些意識迷糊瞭。然而這時,妻子的一雙火熱的藕臂卻慢慢從後面攀上瞭我的腰,然後我就聽到她溫柔的喚道:「老公…」
我立刻便清醒瞭過來,然後轉過身,面對著妻子那雙帶笑的眼睛,同樣笑著問道:「怎麼瞭?老婆。」
「沒事,就想叫叫你。」妻子有些俏皮的說道,月牙般的眼睛裡反射著窗外的星光。
「想要瞭?」我直接壞笑著問道,同時伸出右手就想去摸她的乳房。
妻子輕輕躲瞭一下,但還是被我摸到瞭那團軟肉。隻是那談「性」色變的保守已經刻進瞭她的靈魂,她馬上像過去一樣柳眉倒豎的喝道:「你想什麼呢!」不過也就是一瞬間,妻子就恢復瞭開始的溫柔,閉上眼睛小聲的說道:「不,今天不想那個,今天就想抱著。」妻子的改變令我無比欣喜,她的確比之前更有女人味瞭,但更令我欣慰的是,嗔怒時的她依舊保持著曾經的本色,那也曾是我深深為之著迷的氣質。
這一瞬間,我清晰的感覺到幸福包圍瞭我,於是也沒有困意瞭,貼近瞭閉著眼睛的妻子,故意誇張的說道:「真的不要嗎?我最近可是堅持鍛煉,厲害多瞭!不檢查檢查效果嗎?」
「那…我考慮考慮。」妻子猶豫瞭一下,沒忍住的笑瞭出來,連閉著的眼睛都睜開瞭。
如果是之前的我,此時肯定會尊重妻子的決定,真的讓她考慮考慮。但現在,我哪裡還會給她「考慮」的機會!看著眼前那雙言笑晏晏的美目,嗅著周身不斷飄起的濃鬱蘭香,我直接便是一個翻身,把嬌柔的美麗妻子壓在瞭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