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人魚之冠的水牢共有三座,關押不同檔次不同罪名的囚犯。
鄰近宮殿的這座水牢並不大,但入海最深,裡面的水也就最多,有幾個囚室幹脆有一半的時間在海面以下,專門關押橫尾人魚中需要接受處罰的那些,讓她們隻能隨著潮汐的漲落而伺機換氣。
薛雷被關的囚室相對靠外一些,水鬼海灣的潮差也不算太大,關進來到晚上經歷瞭一次漲落,就看出退潮的時候可以雙腳著地露出腋窩,漲潮後浮起來抓住欄桿勉強可以靠屋頂下的空間呼吸。
想不被淹死,好好休息是不可能瞭。
大概最近沒什麼人魚犯錯,其他罪犯不夠格,這座水牢薛雷目測加上聽,判斷隻有他自己被關著。
要不是還有蘇琳和薇爾思可以聊聊天打發時間,還真夠寂寞的。
現在靈魂世界裡倒是已經足夠有趣,紅白機和電視他都已經搞瞭出來,前兩天因為魂鬥羅2P借命的問題嘟囔瞭蘇琳幾句,被她在雞巴頭上輕輕咬瞭一口報復。
可他不敢發動“魂交”進去一直躲著,不然肉體就在水牢裡淹死瞭。
退潮時候用腰帶把自己綁欄桿上,抓緊時間進去休息會兒還成。但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潮汐是個什麼規律,這都漲到頂平潮一個多小時瞭,水位還是不見退。
他仰著個頭蛤蟆一樣大口喘氣,很辛苦的啊。
從天窗的縫隙來看,外面已經黑瞭,牢房裡沒燈,隻有外面通道入口那邊有一點微弱的光。
按說他應該很緊張很煩躁很恐懼,可很奇妙的,他這會兒非常平靜,甚至還有在心裡唱歌的興致。
〖你用意識唱歌都能跑調的嗎?求你饒瞭我吧……〗
剛唱的時候蘇琳還哀號來著,這會兒已經忍不瞭戴上耳機躺床上聽MP3去瞭。
他想瞭想,多半是那四把三叉戟十二個尖兒繞著他脖子頂住的那一刻,把他的恐懼感消耗完瞭。
當時他都做好再看一遍死前走馬燈的心理準備,結果沒被幹掉,隻是被押送到瞭這兒。
算一算,等瞭起碼有八個多小時,也沒條人魚過來盤問一下,好歹說說到底為什麼翻臉吧。反派不是一般都話挺多的嗎?別在這詭異的地方不按套路出牌啊。
又等瞭半個多小時,海水總算有瞭退潮的趨勢。
薛雷松瞭口氣,準備等降到最低點,就把自己綁在欄桿上抓緊時間“魂交”休息一會兒。
被關起來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賣賣可憐,蘇琳應該會點頭讓他再破一次處瞭吧?
他還挺希望能讓她徹底心甘情願的。所謂男人的得寸進尺,大抵如此。
水落下二十多厘米,他腳尖勉強能點地的時候,外面的通道傳來瞭嘩啦嘩啦的聲音。
嘖,來瞭。
還沒想好是裝慘搏同情還是裝屌嚇一嚇,那穿著華貴鱗甲的身影,就已經在兩支照明杖的護送下達到瞭牢房門口。
那個以若蕾之名把他騙來,在房間裡安排瞭八條人魚等著伏擊的主使者,就是眼前這個傢夥。
她將尾巴穩定在水中,抬手撥瞭撥深綠色短發中象征地位的金色飾品,沉聲說:“你就是豐產女神信仰傳播的根源,原神教教宗,薛雷,對吧?”
“對,你是哪位?”
“我是西薇爾德·海林,海林一族的新族長。我來這種地方見你,是你的榮幸。”
“請原諒我高興不起來,我感覺自己快被泡脹瞭。”薛雷笑瞭笑,“不知道海林傢族設下這種無恥的圈套把我騙來關押,是為瞭什麼呢?你們加入海神教瞭?”
西薇爾德搖瞭搖頭,“我族隻相信自己的力量,不會把希望寄托在沉睡這麼多年的女神身上。但我們生於海洋,死於海洋,你背後的女神,手伸得太長瞭。人魚之冠,有一個海洋三女神的大神殿,我已經嫌太多。”
“你們人魚實在是不太擅長撒謊。”他往後漂瞭漂,免得對方惱羞成怒一叉子捅進來,“你明顯在說假話,而且腦子不太好,背稿子背得一點都不流利。”
西薇爾德果然把手上的銀色魚叉揮瞭進來,看起來挺富態的圓臉從白轉紅,“無禮!這理由我想瞭很久的!可惡!”
“所以真正的理由是什麼?你把我關起來……該不會是打算拿我威脅若蕾吧?”
西薇爾德的面皮變得更紅,“我……我威脅她做什麼!她隻是個公主,還沒有接替她媽媽的位置呢。就算她媽媽最近身體不好,族長也是她媽媽,不是她。”
“好吧,看來還真是打算拿我威脅她。”薛雷嘆瞭口氣,靠在最裡側的墻上,“千萬別告訴我,柔浪傢目前最大,你們傢是老二,她媽媽病瞭,你就覺得有機會奪下來她們傢的位子,湊巧又發現瞭我這麼個弱點,所以才對我下手的。”
旁邊兩個拿照明杖的跟班怒氣沖沖地先後開口。
“我們要她們傢的位置幹什麼,還不如我們傢海藻農場食物充足呢。”
“就是,我們明明要的是她們傢占的礦脈,那麼肥,早就饞瞭。”
西薇爾德拿起魚叉左右各敲瞭一下,“不是說瞭不準告訴外人嗎!蠢貨!不聽參謀長的建議,咱們能這麼順利嗎!”
能被這樣的一幫傢夥欺騙抓住,薛雷忽然覺得自己太丟人瞭。
不過聽起來她們背後還有出主意的,估計是哪個狡猾的人類吧。想來想去,八成和海神教脫不開幹系,這些天他們一直沒有動靜默默傳教,原來是在這地方憋大招呢。
他忍不住暗自反省,今後到瞭新地方看來一定要牢記低調原則。堂堂一個教宗,嘩啦就被塞水牢裡瞭。這要是遇上人狠話不多的反派,他的冒險傳說絕對直接全劇終。
想想就後怕。
看西薇爾德怒氣上頭,謊話估計更說不圓,薛雷試探著問:“你的參謀長是海神教的人嗎?”
“不、不是!”
薛雷撇撇嘴,果然猜對瞭,“該不會是那個什麼海洋神女吧?米爾洛?”
“你怎麼知道?”西薇爾德驚訝地擺瞭一下尾巴,往後漂瞭好幾米,“這也是你那位女神的能力嗎?”
不不不,你這樣好看穿的人魚,根本不需要什麼女神的能力,隨隨便便瞎搞就能搞定,簡稱盲目吃魚。
但這種時候就該搬出女神來嚇唬一下對面,他果斷擺出最近剛練熟的教宗臉——威嚴滿滿版,說:“沒錯,在女神殿下的榮光之前,根本不存在能夠遮掩過去的謊言。”
可惜在海水裡不能穿袍子隻有一條魚皮泳褲幾乎算是裸著,少瞭那麼點肅殺的味道。
“走……咱們先走。”西薇爾德瞪著他喘息瞭一會兒,帶著兩個侍從就這麼離去瞭。
薛雷松瞭口氣,暗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傢裡的同伴們會發現情況不對,可別誤會他在這兒沉迷性虐若蕾所以不回去。
要是有傳遞信號的方法就好瞭……
〖雷哥,你試試隔著柵欄門把我放出去?我遊泳技術還行,淹不死。〗
不行,太危險瞭。門口還有守衛,這裡又在淺海,你遊泳還能快得過那些人魚?
〖可我看她們挺好忽悠的,你讓我試試吧,萬一能救你呢?〗
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我有教宗的身份,還有女神可以抬出來嚇人,她們不敢動我。你對她們來說就是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女性人類,她們殺掉你估計都不會有半點猶豫。你死瞭,我失去錨,也會跟著完蛋。咱們就在這裡等救援吧。若蕾的實力……唔……應該不會被那個笨蛋海林搞定。
早知道橫尾人魚內部這麼不可靠,當初就該按捺住沖動少給若蕾加點性技經驗。
超凡等級的足交也不能變身踹死敵人啊。
唉……
等水位降低到一定程度,他走到欄桿旁邊用腰帶把自己綁住,進靈魂世界改善心情去瞭。
打瞭一會兒紅白機,玩瞭一會兒桌遊,按蘇琳的需求變出幾本小說,薛雷又提出瞭做愛的要求。
大概是知道拒絕也沒有意義,她很順從地點點頭,躺在瞭床上。
帶著一種微妙的執念,他好好施展瞭一番神賜之手配合大師之口的效果,將她從校服中剝出的白皙嬌軀翻來覆去擺弄到死去活來,才從後面壓著她彈性十足的屁股,刺進瞭重生處女的澤國。
即使已經高潮瞭不知多少次,身體敏感到一被抽送就顫抖著縮緊,她依然很痛,流血很多。
點點滴滴落在膝蓋之間內褲上的殷紅,就連隨後掉下來的大量愛液也沒能徹底沖淡,直到他粗喘著射精,仍然像梅花一樣綻開在白棉佈上。
比起上一次的滿足,薛雷的幸福感這次下降瞭不少。他忽然意識到,包括異界肉體在內,目前他給蘇琳破瓜瞭三次,還沒有任何一次,得到過她的回應。
奴隸琳琳的那次昏迷可以不算,後面“魂交”這兩次,她可是被他的前戲弄到高潮迭起出水量超大,不管怎麼想,這樣開苞的體驗也不會比她被強暴的那次差瞭吧?
為什麼她還是一開始就渾身僵硬,柔軟下來也像死魚似的隻是任他擺佈呢?
他當然知道,隻要下令,蘇琳沒有拒絕的餘地,必然會乖乖浪叫發騷口交來全套服務,可那樣沒有意義。
這瓜他早強扭下來瞭,現在要的,是她瓜熟蒂落。
幸好,“圖騰”順利升到瞭5,後續技能“神恩”進入序列待選,據說那個就能指定目標物永久發揮“圖騰”效果。技能樹的順利展開多少提振瞭他的心情,讓他中斷技能後可以趁著潮水沒漲回去小睡一覺。
光禮日上午,水牢迎來瞭一個意想不到的訪客。
那是個比格洛弗還高大強壯,肌肉發達到對四周輻射壓迫感的男人。
他挑瞭潮水最低的時候到訪,身上穿著全套重甲,就那麼走進水裡,來到瞭薛雷的面前。
薛雷認得出他,因為看過類似於照片的留影石拓印。
那是茲拉達·希塞德博格,海神教的狂熱支持者,現在的教職應該已經是騎士團團長的等級。
對方有趁機除掉自己的動機和能力,薛雷第一時間就躲去瞭牢房角落,靠墻站定,警惕地盯著他。
沉默一直在持續,持續到讓他覺得有點尷尬。
“那個,朋友,你是來泡海水澡的嗎?這裡的水可不夠幹凈。我昨晚吃剩的東西都扣外面瞭,你瞧,魚刺還在漂呢。”
茲拉達冷冷盯著他,忽然笑瞭笑,“我承認,你背後的邪神很擅長蠱惑人心,那座破院子有不少好手保護,超出瞭我的預計。但你別以為,昨晚的審判就是結束。那隻是開始。”
“昨晚?你去襲擊大神殿瞭?”
“那種地方還不配臟我的腳,稍微花些錢,就有的是傭兵願意效勞。”
薛雷皺起眉,說:“事情敗露,海神教的考驗就算是完蛋瞭吧?”
“事情不會敗露。”茲拉達哼瞭一聲,“靠賣命賺錢的傭兵,不敢出賣尊貴的守護騎士。”
薛雷這才意識到,自己暫時還沒死,可能隻是因為海神教的考驗期還沒過,對方不想惹來不必要的懷疑而已。
至於抓來水牢關押,完全不怕阿米巴的管理者過問,格洛弗那個硬骨頭肯定願意提供一大堆證據,來釘死他這個“人仗魚勢”的教宗。
不過他也松瞭口氣,對方派人襲擊過的話,那邊就一定知道他出事瞭。
他被帶來水牢的路上被不少居民看到,隻要詳查,不難發現。
唯一的問題是,這會兒人魚之冠的宮殿到底誰說瞭算?
“在期待什麼?”茲拉達露出瞭一絲得意的獰笑,“期待你的人魚公主來救你嗎?”
聽出他話中的惡意,薛雷背後一緊,“你們把若蕾怎麼樣瞭?”
猜想到的可能讓他怒火中燒,這一刻甚至在後悔沒有一開始就聽文拉爾的,把這些異教徒全部暗中制裁。
他覺得隻是競爭,可對方從一開始……就當作瞭戰爭。
愚蠢自大優柔寡斷的混球!他在心裡罵瞭自己一句,對著茲拉達得意的笑容大喊:“說啊,你們把若蕾怎麼樣瞭?”
“她逃瞭,帶著她的族人,逃去深海瞭。”茲拉達施虐狂一樣瞪圓眼睛註視著他的表情,“她現在一定非常恨你。她本來有多麼美好的未來,可就是因為受你蠱惑,她在族群中激進地傳播你那來自邪神的指引,妄圖讓海洋的女兒都和她一樣成為異端。多麼愚蠢啊,不滿她這種行為的傢族,自然會聯合起來對付她。”
“你猜,她因為你而失去瞭一切,現在想起你這張吃軟飯的臉,會是什麼心情?”
呼……薛雷松瞭口氣,喃喃地說:“逃走瞭就好,隻要不死,我就放心瞭。”
茲拉達顯然不知道深海遠洋之前發生瞭什麼,大笑著說:“看來你不瞭解這裡的人魚。橫尾巴的逃去外海,就是死路一條。她們根本不懂如何在深海生存,也一定會惹到那邊聚居的豎尾激進部族,這會兒恐怕已經被那些豎尾巴的瘋子穿起來切成魚片瞭。”
薛雷壓下心裡的怒氣,“你來就是為瞭告訴我壞消息嗎?我都已經被關在水牢瞭,我不覺得這些屁話能讓我心情變得更糟。如果你來是為瞭炫耀勝利,那你來得太早瞭。”
他仰起頭,一詞一頓地說:“戰爭,才剛剛開始而已。”
“你這樣軟弱的可憐蟲不配說戰爭。等考驗期結束,收拾掉你們這些渣滓,我就要和神女著手準備對付月光教瞭。那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茲拉達冷笑瞭一聲,“到時候,你就在冥府和你的邪神一起,看著我們真正的女神子民,是如何英勇作戰的吧。”
大概是心理層面上爽夠瞭,茲拉達重復宣告瞭一遍薛雷的死期,就嘩啦嘩啦地離開瞭。
薛雷皺眉思考,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月光教有這麼強嗎?文拉爾可是很幹脆就背叛過來瞭,她爸爸連傢產都交瞭。
茲拉達是正經上過戰場的騎士,做過指揮部隊的將軍,薛雷不信他會蠢到搞錯對手。
明面上活動的月光教……難道隻是冰山一角?
他暗暗告誡自己,今後對於信仰態度鑒定結果不夠高的,一定要留個心眼。
啊……當然,眼前最首要的,還是要讓自己不至於沒有“今後”可言。
但薛雷毫無戰鬥能力,就算“豐收”出一堆火晶石,靠聖階掌控技能提高威力熔斷這些欄桿,他也沒本事應付外面的看守。
無計可施。
他頹然靠在墻上,看著漸漸漲高的水面,沮喪地抱住瞭頭。
越到這種時候,時間就越是難熬。
看到屋內有可以傳音的金屬筒,薛雷也沒瞭給蘇琳壓時間線來一發的心情,從光線估算瞭一下大概,就把她從“攜帶”中解放。
小聲閑聊瞭一會兒,測試瞭一下神賜技能已經可以更換,他就從蘇琳胸口掏瞭一份聖精出來,命令她舔到嘴裡喝掉。
同樂升到瞭等級2,他把蘇琳收回去,獎勵瞭她幾身新衣服,就繼續發呆去瞭。
晚上在靈魂世界他也沒有逗留多久,口爆一發升瞭一級“容納”,他就離開回到現實世界睡瞭。
神歷1410年7月7號。
神禮日,本應是諸神賜福世界的美好一天。
但對於人魚之冠來說,並非如此。
薛雷睡得不好,精神狀況糟糕,午後就還是用存貨喂瞭蘇琳一發,把同樂升到瞭等級3。
他本來還想測試一下這奇怪技能的效果,沒想到遭瞭天譴似的,直接在水牢裡過日子瞭。
真是唏噓。
趁著退潮打瞭個盹,他醒來已經是下午接近傍晚。
無所事事的薛雷在狹小的牢房裡晃悠瞭兩圈,忽然覺得,外面的環境好像有哪裡不對。
他皺眉集中精神,發動“踏浪”權能踩著水面把耳朵貼在通風孔上聽。
怎麼遠處好像有很喧鬧的聲音啊。
“什麼人!”
通道外忽然傳來門口守衛的怒喝。
這水牢裡就關押瞭薛雷一個人,他想誤會都難。
他趕忙回到柵欄邊,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應該是同伴來救他瞭,別的聲音姑且不論,他已經聽到瞭最明顯的那聲標志性的“喵哈哈哈”。
也不知道那隻虎妹對人魚的種族威壓這種戰鬥中還不好用。
嘣——!
巨大的聲響震得薛雷急忙捂住瞭耳朵,看著顫抖的水面,吃驚是什麼東西弄出瞭這麼大動靜。
不一會兒,一個熟悉的嬌小身影就連撲帶遊地沖瞭進來,看到薛雷的樣子,一邊大哭一邊揮舞著手裡的法杖砸門鎖,“主人,我來救您瞭,我們都來救您瞭!”
看到一身浴血皮甲的欣蒂過來,一劍劈開牢房大門,薛雷才算是徹底放下瞭心,劃拉著水跟她們往外離開。
“這樣越獄,我是不是該考慮跑路的問題瞭?”到水牢門口,看到周圍倒下瞭足足十幾條橫尾人魚的屍體,薛雷不禁有些頭痛。
“還不一定。”欣蒂走上海灘,扭頭望著遠處的海面,“也許需要逃命的並不是咱們。”
“嗯?”薛雷也張望過去,這才發現,遠方夕陽照耀的海面上,竟然飛舞著縱橫的魔法光芒,“那邊……怎麼回事?”
欣蒂平靜地說:“你有兩個好追隨者。”
塔蜜爾雙手緊握法杖,帶著復雜的神情在旁邊輕聲說:“文拉爾將你存儲的貨物變現後,用三千金的高價雇傭瞭‘古林之光’和‘瘋水鬼’兩個傭兵團,要不是茲拉達帶著騎士團幫忙堅守,這會兒他們可能已經殺進人魚的宮殿裡瞭。”
“茲拉達的騎士團?”薛雷吃瞭一驚,“人魚的守衛們呢?那裡起碼有幾千條人魚吧?”
“現在沒有瞭。”塔蜜爾指向那片光芒閃耀的海,“她們都去那兒瞭。若蕾·柔浪和隨他一起逃走的同胞,聯合瞭深海的豎尾人魚,組織起瞭一支超過五千的軍隊,那裡就是戰場。她讓我們趁這個好機會來救你,這邊的確已經沒什麼防守力量瞭。”
薛雷想起瞭曾經的那個夢。
他一直想要避免的戰爭,終於還是發生瞭。
可既然已經發生,就要讓己方的損失盡可能減小。
“走!咱們去支援若蕾!”他抬起手臂,大聲喊著。
就像是聽到瞭他的喊聲一樣,遠處的貿易區,突然冒起瞭直沖蒼穹的一道黑柱。
無數紫色的光點圍繞著黑色的霧柱旋轉,就連被夕陽映紅的雲朵,都被穿透出瞭異樣的妖艷光澤。
塔蜜爾扭頭望著那個黑柱中騰空而起的影子,目光變得無比驚愕,喃喃地說:“薛雷,你的古莎……出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