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年華。
寧晨跟幾個中層管理開完會,剛回到辦公室就有員工敲響瞭房門。
「寧總,樓下有人找。」
「誰?」
「嚴剛的弟弟,說跟您約好瞭。」
寧晨聞言,沉默瞭幾秒。
礙於陳冬堅決的態度,她已經熄瞭幫忙求情的想法。
可那邊的嚴剛不知道這事兒,所以按約定派嚴華來錦繡取錢。
寧晨也沒想好怎麼解釋,但又不能直說。
「人在哪?」
「V3包等著呢。」
「行,你去忙吧。」
五分鐘後,娛樂區。
頎長的身影融入冷清沉寂的走廊,飄過一陣清脆悅耳的高跟鞋聲。
寧晨微笑著輕輕推開瞭包房大門。
燈光稍顯昏暗,沙發中間坐著一個身材瘦弱的青年,手裡端著個隻裝瞭冰塊的酒杯。
「你好?」
「哎,寧晨吧?我是嚴華。」
嚴華聽見動靜兒,抬瞭下頭,那雙小眼睛頓時亮起瞭有點猥瑣的精光。
從下往上打量。
性感的高跟鞋,無瑕的肉絲,優雅的短裙,隨後掃過襯衫領口的雪白,最終直勾勾的盯著那張美麗精致的俏臉。
寧晨輕輕皺瞭下眉。
她見過這人,昨晚就坐在王嘉身邊,眼神一如既往的討厭。
「來,坐。」
「我來幹啥,你知道吧?」嚴華戲謔的笑著拍瞭拍沙發,動作有些輕浮。
他覺著既然寧晨給嚴剛打電話求情,而且願意拿錢平事兒,就肯定是陳冬服軟瞭。
所以此時此刻,他擺出瞭一副很高的姿態。
寧晨點點頭,撫著裙角坐到瞭半米之外的位置。
「嗯,知道。」
「行,那就給我吧。」
寧晨微垂著臉,神色有點局促。
「錢,還得再等等,真不好意思」
「啥?」
「回頭我再給剛哥打電話解釋」
「玩呢?!」嚴華瞪瞭下眼睛,然後語氣不滿的說道,「陳冬的事兒,你說你跟著瞎摻和什麼?怎麼著,錢還沒湊夠,光用嘴求情啊?」
「不好意思,麻煩你白跑一趟。」
「……」嚴華揚著脖子繃著臉,沉默瞭半天,眼神卻愈發的猥瑣,像是被寧晨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兒勾起瞭點心歪心思。
「晨晨,其實這錢,你少拿點也行。」
「嗯?」
「我一句話的事兒!但那得看看,今天晚上咱倆有沒有同床共枕的緣分。」
嚴華的笑容很淫蕩,說的話更露骨。
寧晨表情淡然,倒是沒直接甩臉子,隻是心想這哥倆一個德行,都他麼不是啥好人。
「今晚這單算我的,你玩的開心點。」
「我還有事,就不奉陪瞭。」
寧晨拿起酒瓶給他半杯酒,隨後禮貌的笑瞭笑,就要起身離開。
「你這麼辦事兒,可就沒有回旋的餘地瞭。」
嚴華嘟囔著,竟然伸手就要抓她的胳膊。
「唰!」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嚴華瞪著眼睛看清來人,抬起的手在半空中虛劃瞭一下,隨後很尷尬的收瞭回去。
「小冬,你怎麼來瞭?」
「啊,老譚找我有點事兒。」
陳冬輕聲回瞭句話,隨即面無表情的走到嚴華身前。
寧晨在背後拽瞭他一下。
「滾蛋!」
「……」
「回去告訴嚴剛,錢我肯定不能給,有啥招兒趕緊使。」
「你給人打瞭,憑啥不賠錢滾刀肉是吧?」陳冬撇嘴輕笑,「因為啥挨打你心裡沒數麼?這麼的,我兄弟也挨瞭兩刀,讓你哥先賠我二十萬,行不行?」
「或者,咱們走法律程序,看看警察咋判?」
「你他媽」陳冬眉頭一皺。
嚴華都沒敢罵出聲,陰著臉看瞭寧晨一眼,隨即起身就往外走。
他現在是真不敢嘚瑟,陳冬連嚴剛都敢懟,也不差他這盤小菜瞭。挨頓揍也白挨!
「你是不盯著我呢?」
「沒真是老譚找我。」
「陳冬,我覺著咱倆得談談」
「我覺著不用!」寧晨無語的翻瞭個漂亮的白眼,隨後從兜裡掏出公寓的鑰匙,「等會兒我請個假,你先去我傢。」
「別瞭吧」
「必須去!」寧晨掐瞭下陳冬的腰肉,然後語氣溫柔的問道,「吃飯瞭麼?」
「沒。」
「想吃什麼自己去超市買,回去我給你做。」
十分鐘後。
陳冬溜溜達達的走出錦繡大門,正巧看見在道邊打電話的嚴華。
兩人遠遠的對視瞭幾秒。
一個目光淡漠無波。
一個眼神陰狠怨毒。
陳冬根本不想搭理他,雙手插兜往相反方向離去。
嚴華抬手虛指一下,嘴裡還嘟囔著什麼,隨後繼續低頭沿著路邊往前走。
這時候天還沒黑,夜場附近的人和車不算太多。
突然有一臺白色面包停在瞭他附近。
「唰!」車門拉開。
一個身材矮壯的中年,面無表情的跳瞭下來。
嚴華一愣,瞳孔瞬間猛縮,隨後撒腿就跑!因為中年手裡,拎著一把讓人望而生畏的鋸斷五連發!不到二十米距離。
中年抬臂,瞄準。
「砰!」火光乍現!正在奔跑的嚴華,後背瞬間暴起一團血霧,隨後慘叫著摔倒在地。
一大片分散傷口,但並不至死。
中年極其淡定的緩步上前,森幽槍口對準嚴華大腿,毫不猶豫的再次扣動扳機!
「砰!」
「啊,啊,啊啊啊!!」淒慘的嚎叫聲頓時吸引瞭附近路人的註意力,但根本沒人敢往前湊。
「回去告訴你哥,小打小鬧沒意思。」
「要幹咱就往大瞭幹!」中年咧嘴輕笑,隨即單手拎著五連發,不緊不慢的往回走。
前後沒到兩分鐘,白色面包車揚長而去!「啊!!」嚴華在地上佝僂著腰,捂著大腿,疼得幾欲昏厥。
可莫名地,此前在錦繡門口,陳冬那種淡漠和不屑的神情,卻在他腦海裡越來越清晰!陳冬正在去往寧晨傢的路上。
一邊跟福園通著電話,一邊往前走。
「你幹啥呢?」
「打麻將」
「臥槽,你可真閑!」
「有事兒昂?」陳冬語氣嚴肅的回道,「園兒,你最近少出門,平時小心點,我怕嚴剛找你麻煩。」
「吹牛逼,他敢扒拉我試試?」
「我都多餘給你打電話。」
福園心不在焉的說道,「趕緊掛瞭吧,別耽誤我贏錢。」
「……」
「網吧那邊的事兒,談的怎麼樣瞭?」兩人又聊瞭幾句,陳冬已經走進小區,隨後在單元門附近,迎面遇到兩個陌生人。
「哎,哥們!33棟樓在哪?」其中一個身高將近一米九的青年,笑著問道。
「新搬來的,不知道。」
陳冬搖瞭搖頭,幹脆回道。
青年腳步微停,表情怪異。
錯身而過,陳冬頓時汗毛炸起。
兩把改裝過的漆黑軍刺,仿若憑空而現,突然一左一右同時襲來!危機之下。
陳冬迅捷側身躲避,直接抬腳把矮個青年蹬飛。
然而另一邊刀鋒已至,他隻好斜肘上揚,無比生猛的用手臂擋住砍向自己脖頸的軍刺。
「噗嗤!」陳冬右臂頓時皮開肉綻。
手機也沒握住,摔到地上嘩啦直響。
「操!」高個青年揚刀再砍!陳冬瞪眼,一把抓住青年手腕,隨後對著他腦袋砰砰狠砸幾拳。
高個青年也是挺猛,被打的頭暈目眩,反而直接抱住瞭陳冬,死活不撒手。
背後軍刺再次襲來!陳冬掙脫不開,隻好一腳踹在瞭高個的膝蓋上。
兩人齊齊倒地!唰!側翻之間,陳冬後背掛彩。
他隨手奪過高個青年的軍刺,刀刃在手裡一轉,刀柄反拿後,隨即從上至下,毫不猶豫的紮瞭下去!「嗤!」刀刃破體,直接紮在青年左肩,瞬間貫穿!後邊的矮個愣瞭一下,目光驚愕,似乎沒想到陳冬身體素質和動作速率如此生猛。
但也就不到一秒鐘,矮個毫無畏懼的提刀再上。這次的目標,心臟!
「操你媽!賽臉!」陳冬非常靈活的後退一步,隨即凌空躍起,右臂彎曲,嘭的一聲,肘尖直接砸在矮個腦袋上。
「東武,走瞭!」
「小子,記住瞭,以後出門小心點,軍刺隨時往你臉上捅!」矮個青年看瞭看陳冬,可能是覺著他倆夠嗆還能擴大戰果,於是喊瞭句話。
高個青年二話不說,踉踉蹌蹌的起身,朝著同伴相反方向拔腿就跑!陳冬原地喘瞭兩口氣,也沒追的意思。
「嚴剛的人?」
「來的還挺快。」
回松江以後,他打過幾次架,但這兩人的兇狠程度,明顯比之前那幫小混混的高得多。
陳冬仰頭看瞭看寧晨傢的方位,沒再往裡走。
而是捂著染血的傷口,悄然離去二十分鐘後。
寧晨在錦繡得到瞭嚴華被人開槍打傷的消息,隨即急急忙忙的趕回瞭公寓。
卻沒見陳冬人影,電話也打不通。
她下意識的就認為,這事兒一定是陳冬幹的,然後找地方躲瞭起來。
寧晨心裡有點煩躁,甚至惱怒。
她覺著陳冬做的太莽撞瞭,無知,沖動,而且不計後果!
「去超市逛一圈兒啊,少女?」寧晨的室友方華,從臥室裡走出來,笑呵呵的問道。
「不去,鬧心呢。」
寧晨穿著清冷的熱褲T恤,在沙發上盼著兩條雪白長腿,俏臉上神色恍惚。
「哎喲,我們寧總有啥愁事兒,說說姐幫你出出主意。」
「沒什麼,我就是想,愛情它啥時候來敲門。」
「……」寧晨眨瞭眨大眼睛,突然露出一種狡黠的微笑。
「華姐,你好像又變美瞭。」
「別介!小姑娘,有事說事,別跟阿姨玩這套!」寧晨很親昵的抱住方華的胳膊。
「華姐,你幫我個忙唄」
「嗯?」
「晚上別上班瞭,讓你那組女孩兒也別去瞭。」
方華表情驚詫的回道,「那不扯麼,老譚不得弄死我?」寧晨美眸閃爍,一把摟住瞭她的脖子,「不能,出瞭事兒,有我頂著!而且,也不是真不去,晚到一會兒就行。」
「你靠譜不?」
「哎呀,華姐你放心吧!」
「我再給張姐打個電話。」
搞定瞭方華,寧晨掏出手機,又給幾個原定今晚來錦繡消費的大客戶逐一打瞭個電話。
「晨晨,就算愛情已經來敲門瞭,你也不能被沖昏瞭頭腦啊。」
「這還沒咋地呢,就開始倒貼瞭?」
「……」晚上八點多。
錦繡年華最豪華的包房裡,嚴剛陰著臉坐在沙發中間,小口抿著酒,酒桌上擺著一把漆黑鋥亮的仿64……周圍坐著十來個壯漢,兇神惡煞,一言不發。
這一屋子人,不唱歌,不點姑娘,但也沒鬧事兒。
「剛哥,您看,再點點啥不?用不用給您叫一組」服務員不明白咋回事,多少有點犯憷。
「用不著!」嚴剛低頭點瞭根煙,擺擺手說道,「你讓寧晨來找我。」
「好,那您稍等。」
與此同時,樓上辦公區。
老譚也剛到店裡,正跟朋友吹牛逼呢,他那個管公司財務的媳婦兒便找上瞭門,而且態度不是很好。
「你是不是撩次寧晨瞭?」
「啥玩意」媳婦兒怒氣沖沖的質問道,「譚景山!你養那幾個小三,是不又玩夠瞭?有兩逼錢不知道咋嘚瑟瞭是不是?寧晨才多大,跟你閨女差不多!你總惦記她幹啥?!」
老譚都無語瞭,「你他麼瞎逼逼啥啊,我沒招她到底咋地瞭?」
「今兒晚上,方華和張雅,兩組小姐,一個沒來!我打電話問,都說是寧晨讓的。」
「還有,剛才有幾個客戶,派人來銷卡,退款就八十多萬!」
「……」老譚愣瞭一下。
「操!我沒得罪這妮子你等會兒,我問問。」
過瞭一會兒,有人回信,大概是前幾天那場沖突的餘波,陳冬找人把嚴剛的弟弟崩瞭。
老譚瞬間明白瞭,寧晨是什麼意思。
十分鐘後,樓下包房。
寧晨沒來,老譚圓臉上掛著特別燦爛熱情的笑容,推開瞭房門,「剛子,你過來玩,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
「……」嚴剛抬頭,看見老譚頓時一愣。
「呦呵!」老譚掃瞭一眼屋裡的隊形,故意漏出驚訝的表情,隨後又淡定的坐在嚴剛身邊,咧嘴笑道,「來這麼多兄弟,咋沒叫幾個妹子陪呢,幹坐著多沒意思?」
「譚哥,我來錦繡,不是為瞭玩。老弟受委屈瞭,想找人討個說法。」
嚴剛拎起酒瓶,咕咚咕咚喝瞭兩口。
「哦道兒上混的,吃虧瞭確實得往回找。」
老譚盤上一條腿,伸手給自己倒瞭杯酒,隨後歪著脖子看向嚴剛,挺隨意的問道,「哎,你剛才叫我啥?」
「譚哥啊!」
「既然你叫我哥,那哥得跟你說點事兒。」
「譚哥你說。」
老譚瞬間愁容滿面,直嘬牙花子,語氣極為無奈的回道,「我曾經也算是刀山血海裡闖出來的,說句狂妄的話,滿松江能跟我叫聲哥,我還能答應的,不多。可自打開瞭這個場子,我見誰都得點頭哈腰的。」
「做生意難啊!剛子,平時這個點兒,錦繡不說爆滿,也不能這麼冷清吧?旁邊幾個VIP包房都空著,下午光會費就退瞭兩百多萬。」
「一共三組小姐,兩組沒來!客人來喝酒,等半個多小時,沒姑娘陪,那還能坐住麼?」嚴剛聞言,頓時無語。
「做生意挺難吶!」老譚又強調瞭一句。
「我也不知道啥原因,這些事兒一般都是寧晨解決,可這小姑娘嚇得都不敢上班瞭。」
「你說咋整?」老譚拿起桌子上那把手槍晃瞭晃。
「剛子,外邊誰和誰的矛盾,我不摻和,隻要別影響我掙錢,譚哥是不沒差過事兒?」
「譚哥,我明白瞭!」嚴剛咬牙回道,隨即瞪著眼珠子,又幹瞭兩口洋酒。
「哎呀,老弟!哥謝謝你理解,做生意這玩意,就得靠人捧!」老譚摟著嚴剛肩膀拍瞭兩下,隨後仰起脖子喊道,「晨晨,你尋思個幾把呢進屋啊!」唰!包房門被推開,寧晨緩緩而入,俏臉帶著不好意思的微笑,手裡拎著一瓶芝華士。
「你看這傻姑娘,歲數也是小,啥都不懂!笑毛呢,你剛哥點頭瞭,趕緊給陪好!」嘩!寧晨踩著高跟鞋上前,彎著小腰拿瞭個空杯,洋酒直接倒滿。
「剛哥,謝謝你不為難我一個女孩兒,這杯酒我幹瞭,你消消氣。」
咕咚!帶著輕柔甜味又極其苦辣的洋酒,順著喉嚨往下灌,寧晨閉著美眸,一飲而盡。
嚴剛低頭掃瞭一眼表情淡然的老譚,沒吱聲。
寧晨再次把酒倒滿!一屋子人的註視下,連幹三杯。
「晨晨!」嚴剛終於開口,「立場不同,這事兒你辦的沒毛病,但以後咱倆可就沒機會培養感情瞭。」
「你告訴陳冬,松江的路,他肯定走窄瞭。」
「咱們來日方長,別給我抓著他的機會!」
「譚哥,你忙,我先走瞭。」
嚴剛神色陰晴不定的朝老譚打瞭個招呼,隨後起身帶著十幾個兄弟,徑直離去。
「嗚咳咳。」
寧晨一手扶著自己的胸脯,一手擦拭著被酒嗆出的眼淚,強笑著對老譚說道,「謝謝你,譚哥!」
「呦,這會兒知道管我叫哥瞭?」
「……」
「呵呵,你是我的員工,我是你的老板!你在錦繡一天,我就不能看著你挨欺負。」
老譚瞇著眼睛,雲淡風輕的說道,「但是,晨晨你最大的任務,是把錦繡給我幹好,不該發生的小故事,以後少講給我聽,明白麼?」
「我明白。」
「趕緊讓方華和張雅來上班!還有,客戶退的會費,你能解決吧?」寧晨臉色煞白,呼吸有些不穩,「你放心,能解決。」
老譚笑呵呵的拍瞭拍她的胳膊,「好好幹!等兩年,我把你嫂子休瞭,你就是錦繡的老板娘!咱倆一起過好日子」
寧晨聞言,突然瞪大瞭美眸,纖細的身姿搖擺不定,趕緊捂著嘴朝衛生間跑去。
「呃我老板嘔!」
「……」
「跟我過日子,這麼可怕麼?」老譚笑著搖搖頭,隨即背著手溜達著離開。
寧晨沒聯系上陳冬,卻還是選擇用自己積蓄多年的人情和人脈,主動去化解瞭嚴剛的來勢洶洶。
可她明白,老譚對這事兒已經稍顯不滿。
沒有哪個老板喜歡下屬搞這種損害公司利益的小動作,尤其是在錦繡這種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夜場裡。
鈔票和銀行卡,乳溝和大白腿,永遠要比感情來的真實,有用。
這種招,也就用一次。
要真沒皮沒臉的再整事兒,那長得像個彌勒佛,早已放下屠刀的老譚,絕對能讓你知道知道,社會毒打下的苦與淚,以及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與此同時,江州某酒店。
煙霧繚繞的包房裡,兩個青年姿態懶散的半躺在沙發上,有一塔沒一塔的聊著天。
「你電話響瞭。」
「哦」其中一個面色蒼白、身材高壯的青年,起身掏出瞭手機。
「喂?」
「寧寧,你怎麼出院瞭,傷好瞭嗎?」
「好差不多瞭。」
電話那頭是個很溫柔的女聲,語氣有點擔憂,「那也應該再觀察幾天呀,別留下什麼後遺癥。」
魏寧隨意回道,「待不住瞭,我得出去溜達幾天。」
「好吧那你去玩,其他的事兒交給我。」
「你那邊動手瞭?」
「嗯,已經開始弄瞭。」
魏寧惡狠狠的說道,「往死裡弄!最好讓他徹底消失!」
女人輕聲一笑,「放心吧,媽媽肯定幫你出氣,不能讓你白受委屈。」
「嗯。」
「錢夠花嗎?」
「夠。」
「寧寧,女孩兒還是要哄的,溫柔點,不要一直太強硬。」
女人顯然也知道,他打算去幹什麼。
「行,先這樣吧。」
魏寧撇撇嘴,直接掛瞭電話。
不強硬點,連床都他麼上不去!
「呵呵」沙發對面的沈泉,笑瞇瞇的問瞭一句,「怎麼著,你小媽去找陳冬同學的麻煩瞭?」
「還跑得瞭他!等回松江,我就拉著蘇妍一起去給那傻逼燒紙!」
「可沒那麼容易吧。」
「早晚的事兒。」
沈泉笑容燦爛,一口幹瞭杯中酒,隨即起身招呼道,「走吧,天兒都黑瞭,該幹點激動人心的事兒瞭。」
「走,我去開車!」江州是個港口城市。
藍心傢住在相對邊緣的地區,距離海邊也不到三公裡。
何雨霏走後,剩下姐妹倆在周邊景區逛瞭小半天,又去市場買瞭好多生猛海鮮。
父母回農村瞭,藍心和蘇妍也樂得沒人打擾。
在平靜宜人的南方小鎮,盡情的享用美味珍饈,柔聲笑語間,仿佛暫時遺忘瞭所有煩惱和憂愁。
心情難得愉悅放松,兩個小美女你來我往的,還喝瞭不少酒。
夜星閃爍,海風清涼。
、餐桌上的海鮮大餐還剩不少,蘇妍和藍心已經轉移到客廳沙發。
姐妹倆並肩而坐,赤著腳丫抱著膝蓋,一人拿著一聽啤酒。
茶幾上,被靜音的手機屏幕,始終不斷閃亮。
「接吧反正都決定分手瞭,有什麼話說清楚唄,省著你總惦記。」
「我沒惦記」蘇妍翻瞭個白眼,「這一天,你那倆大眼睛,都恨不得掉手機裡瞭。」
藍心尷尬的笑瞭笑,「很明顯麼?」
「愛接不接!鬧挺,要不你就關機。」
「……」藍心沉吟瞭一會兒,「妍妍,那你先自己待會兒。」
「嗯,去吧。」
蘇妍擺瞭擺手。
藍心深呼一口氣,拿起手機按下接通鍵,隨即朝陽臺走去。
「媳婦兒!你可算接電話瞭!」
「……」
「媳婦兒?能聽見我說話嗎?」藍心站在窗前,好半天才出聲,「咱倆分手瞭。」
沈泉笑道,「氣話不能算寶貝,你不愛我瞭麼?」
「不愛瞭。」
「還生氣呢?我錯瞭還不行麼,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用不著,你別給我打電話瞭,煩。」
沈泉沉默瞭幾秒,「總得給個彌補的機會吧,咱倆見面談談行不?」
「沒機會,我離校瞭。」
「知道,我也在江州。」
藍心一愣,「拉倒吧你。」
沈泉認真說道,「媳婦兒,我就在你傢門口。這幾天你不接電話,我都睡不著覺,所以就想著來當面跟你道歉。」
「扯淡!」
「沒騙你,不信你出來看看。」
「……」藍心半信半疑的走出陽臺,然後透著貓眼看瞭看,但樓道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見人影。
「心心,幹嘛呢你?」
「啊沒事兒,你先自己玩會兒,我電話沒打完呢。」
蘇妍疑惑的探瞭探身子,便繼續抱著筆記本低頭看電影。
藍心懷著丁點的期待,打開門邁步而出。
樓道內,聲控燈亮起的瞬間,那副帶著淡淡的痞氣和邪意,始終在她腦海中縈繞的面孔,果然映入雙眸。
「你還真來瞭?!」
「帶著誠意,撲面而來。」
「……」藍心俏臉稍顯驚喜,卻很快又被她故作冷漠的神色掩飾。
「沈泉,咱倆沒啥可談的。」
「你趕緊走嗚!」藍心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沈泉摟住瞭纖腰,隨即一把按在瞭墻上。
壁咚之後,熟練的熱吻。
「嗚嗚!」嘴巴被堵住,藍心瞪大瞭美眸,嗚咽瞭兩聲,也沒怎麼掙紮。
兩條舌頭久違的糾纏在一起。
房門後隻剩下動情的喘息和曖昧的吧唧聲。
燈火瞭。
「媳婦兒,想死我瞭!」
「哎你,等等。」
兩人壓著嗓子小聲說話。
沈泉肆無忌憚的對著藍心的臉蛋又親又舔。
耳鬢廝磨間,男人的褲子拉鏈悄然拉開。
仿佛要在黑暗中釋放某種骯臟與醜陋。
藍心被親的有點發蒙,直到小腹被那根堅挺粗長的硬物頂瞭好幾下,才恍惚察覺到,「前男友」想在樓道裡操她的意圖。見面還不到兩分鐘!
「沈泉,你過分瞭啊。」
「哎,別你瘋啦,妍妍在屋裡呢。」
沈泉沒說話,用力頂著姑娘柔軟的嬌軀,三兩下就扒掉瞭她的小內褲,隨後大手直接抄起瞭一條雪白勻稱的美腿。
「吧嗒!」可愛的粉色拖鞋墜落在地。
藍心身上,這會兒也隻穿著一件清涼性感的吊帶睡衣,根本起不到任何防護作用。
「等不及瞭,老公要補償你」
「不,不用!別這樣,這兒不行!」沈泉面無表情,胳膊勾著藍心的大腿,捧住她豐柔的美臀,腰腹輕車熟路的往前一挺。
大半根雞巴直接懟進瞭藍心的粉屄裡。
「嗯哦!~」
「嘶幾天沒操你,想沒想老公的雞巴?」藍心仰著頭,一隻小手還抓著他的腰,另一隻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
事情的發展跟她此前考慮的差不多。
生氣,甚至是憤怒,是因為那些自己接受不瞭的要求,以及他讓自己幹的那些事兒。
說分手,又離校,不回短信,不接電話,但沒關機,終究是下不瞭徹底斷絕關系的決心。
情感是有依賴的,身體也會產生記憶。
交往過程中,雙方的主次地位會隨時變化,但隨著天長日久,總會有一人占據絕對的主導權。
就比如現在。
一旦見面,藍心知道,她還是拿沈泉沒招兒。
更不用說,小屄都被那根又愛又恨的雞巴塞滿瞭,她能做的也就隻有默默承受,然後身心臣服。
多少個周末,一次比一次羞恥的調教,哪那麼輕易被遺忘。
「砰,砰,砰」聲控燈火瞭又亮。
沈泉已經不管不顧的操上瞭,開始就用瞭不小的勁兒,總歸是有褲子隔著,胯腹撞在藍心兩腿之間,隻有不算太大聲的悶響。
藍心咬牙抬起一隻白嫩小手,像是最後的掙紮,想把房門關嚴。
卻被沈泉拽瞭回來。
「嗯嗯嗯!老公,等,等一下。」
「知道叫老公瞭?」
「……」
「小騷逼,就是欠操!」沈泉突然把藍心另外一條腿也抬瞭起來,雙手抓緊她兩瓣屁股,鉚足全力狠幹瞭兩下。
藍心瞬間嬌軀狂顫,估計是雞巴懟到頭瞭。
「呃,呃!~別,在這兒」
「去哪?進屋?跟蘇妍一起?」
「……」沈泉淫笑一聲,還真隨瞭藍心的意思,晃瞭晃腰後,直接轉身朝樓下走去。
「哎,哎」
「你不要走嗎,又咋瞭?」
「去哪?這萬一被人看見瞭」
「看見就看見唄,多刺激,嘿!」
「嗯嗯嗯」三層樓,四十來個臺階,兩人走瞭將近十分鐘。
沈泉抱著藍心,邊走邊操,偶爾還故意往下蹦兩三個臺階。
直到單元門口,心驚肉跳的藍心,已經被折磨的徹底癱軟。
纏在男人身上的嬌軀,片片粉紅潮韻。臀股之間的淫液,不受控制的灑瞭一路。
也幸虧是夜深人靜。
門口停著一臺黑色的奧迪A6,神色迷離的藍心被男人扔進瞭後座。
沈泉表情猙獰的跟著鉆瞭進去。
壓住白嫩的嬌軀,長褲褪到一半,濕淋淋的粗長肉棒再次全根沒入粉肉。
啪的一聲!「呃啊!!~」粗暴的插入,敏感的陰道被貫穿,藍心沒忍住吟叫。
「我操」
「騷逼!剛才怎麼說的,不愛我瞭,是嗎?」沈泉用力壓著藍心的雙腿,大屁股高高躍起,隨後鉚足全力向下砸落。
「啪!!」
「呃!」藍心幾乎被這兩下重操整崩潰瞭,兩隻小手死死的抓著男人的隔壁,微微瞇起的美眸恍惚卻嫵媚動人。
「啪!!」
「愛不愛我?」
「……」
「不說?忘瞭以前我是怎麼操你的?一會兒別求我!」
「啪啪啪」藍心可能是不想服軟,也可能是被操得說不出話來。
可當沈泉狠勁兒開始發泄時,她就隻能在狂風暴雨的沖擊下,繃著身子嬌柔無力的呻吟。
「愛不愛我?」
「嗯嗯嗯啊」漆黑鋥亮的奧迪在夜幕下,開始有節奏的晃動著,幅度越來越大。
在車裡被操到高潮頻起的藍心,顯然沒註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悄然閃進瞭單元門。
尚且身處黑暗。
何談顧及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