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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熱戀、謎團、愛欲交至的舞曲(二)

第四十三章:熱戀、謎團、愛欲交至的舞曲(二)

  周日,天還沒亮我就起瞭床。用罷早餐,我在浴室裡花瞭些時間。清洗完畢,確保胡子剃的足夠幹凈,換上提前備好衣服。臨出門前,我又費瞭些功夫,仔細整理發型。鏡中人的臉上還殘存著部分淤青,但整體看上去足夠光鮮亮麗。確認萬無一失後,我滿懷期待地出瞭門。

  當我抵達人民廣場的時候,微風依舊留有夜的清爽。屏幕顯示,七點過半,距離約定還有些時間。我坐在車裡,心不在焉地刷著手機,試圖用最新熱點去分離內心的期盼,哪怕隻是一瞬也好,我試圖將思緒完全浸泡在國際形勢、民生、經濟、八卦獵奇等浩如煙海的信息洪潮之中,但這種行為從根本就違背瞭我的本願,屬實是徒勞無功。

  今天,是與若蘭碰面的日子。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我本該感到高興,甚至應該說激動才對,可是我心裡清楚,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狗屁約會。嚴格意義上來說,它隻是一次單純的遊玩,像普通朋友那樣,相約閑暇時節找個地方一起消磨時間,完全沒有性的意味。

  我原計劃在車裡等待,又怕錯過與若蘭第一時間相逢。我掙紮瞭一會,想著與其在這裡心煩意亂的幹耗,不如幹脆離開車廂,去外面等待。好歹,我還能借用這入秋後的晨風平復我內心的躁動。

  我下車簡單溜達瞭一圈,連做瞭幾個深呼吸。漸漸的,我感受到瞭久違的平靜。望著遠方的人群,我呆立許久,心緒逐漸飄遠。

  幾天前,我從周文那兒得知瞭一個驚人的消息。那天晚上,就是我和若蘭發生關系的那天晚上,按照周文所提供的信息,我本該與笑笑發生關系,可現實並非如此。

  我陰差陽錯的出現在她傢裡,卻睡瞭她的母親!

  顯然,在我和笑笑離開酒吧這段時間,還發生瞭一件事。就在去往賓館的路上,發生瞭一件徹底抹殺我和笑笑成為伴侶的事。

  它明明如此重要,可我卻沒有留下任何印象。

  從小到大,這大概是命運給我開過的最誇張的、最為荒誕的一次玩笑吧。

  這幾天,每次與若蘭通信,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感到陣陣心虛。每到夜裡,當我開始思念若蘭的時候,又會被莫名的負罪感糾纏。

  這份莫名的情感究竟從何而來?

  是惋惜嗎?還是悔恨呢?

  我始終沒能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我確認!不,我堅信,我對若蘭的愛是真摯且熱烈的!哪怕什麼都不做,隻是簡單的見個面,說說話也好。強烈到幾乎化作夢魘的思戀讓我終日坐立難安,夜不能寐,甚至就連讓當下的等待都變得無比煎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以過瞭約定好的時間。

  我耐不住性子,打算去路邊看看。正當我即將付諸行動的時候,一道熟悉的倩影就這樣毫無征兆地闖入瞭我的視線。

  隔著人海,在千百雙目光中,我終於等來瞭若蘭含笑的眉眼。

  見她之前,我的心是無比緊張的,擔心這,擔心那,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瞭。但是,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發現所有憂愁都不復存在瞭。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四目相對,我忘記瞭呼吸,忘記瞭我所有感官的運作方式,大腦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那種呼之欲出的,幾乎要穿透我胸膛的激動。

  她在奔跑。當她註意到我的那一刻,我從她急促的步伐中品味出瞭心花怒放的激動,但她臉上,始終保持著刻意顯露的從容。我發現她有向我招手的沖動,可手臂抬到一半又戛然而止,像是受到瞭某種束縛,或是約束,導致她連最基本的情感表達都被這莫名的擔憂給遏制住瞭。

  「等等我啊,那麼急幹嘛啊?!」

  從遠處傳來的呼喊聲引的眾人紛紛側目,同時制止瞭若蘭奔向我的腳步。若蘭定住瞭,杵在原地,像隻不知所措的小狗。身後的聲音在呼喚她,促使她回頭,但更為強烈的心聲卻牢牢鎖住瞭她行動。她張瞭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仿佛被什麼東西扼住喉嚨。

  我想,如果沒有「第三者」,她絕對會第一時間奔向我,撲在我懷裡,大聲喊出我的姓名,可她不能這麼做,今天的她,並非以戀人的身份前來赴約。

  我像是打招呼似的若無其事的對著她所在的方向比瞭個手勢。若蘭領會我的意圖後,極為委屈地收斂情緒,無奈轉身,回望被自己遠遠落在身後的同伴。

  在此之前,她滿心不舍的看瞭我一眼,即便我們之間有些距離,但我依舊能從她眼中辨別出不甘的情緒在淺淺流動。

  「哎呦,呼——,可累死我瞭!」

  說著,譚笑笑也氣喘籲籲地跑來瞭。沒錯,笑笑也來瞭。若蘭能在看管如此嚴苛的情況下依舊獲得與我見面的機會,正是因為她應許瞭笑笑的陪同。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這不是約會,也不包含任何性的意味,我根本無法定義此次行程,隻能勉強將其稱為一次消磨時光的旅行。

  「喲!」

  笑笑一邊向我打招呼一邊用紙巾擦拭她臉上的汗珠。

  「這麼早就到瞭?」

  「嗯。」

  我接過笑笑的行李箱,與其寒暄起來。

  「你幾點到的?」

  「等瞭快一個小時瞭吧。」

  我低著頭回答,努力避開那雙飽含情意的視線,不讓若蘭的愁容影響到我,免得露出破綻。

  「這麼早!」笑笑故作誇張的叫起來,從表情上看,她完全沒有遲到的心理負擔,「我還以為你會踩著點來呢!」

  我把行李放在後備箱,笑笑一路跟著我,不停抱怨交通如何如何擁堵,嘴裡念叨個沒完,而若蘭一直維持著與她外表相仿的矜持,不曾吐露半聲。

  其實,無需多言,隻在一次眼神交錯的瞬間,我對若蘭所表達的思念已經心領神會。從正式會面的那一刻起,她的目光就沒從我身上離開過,而我走動的時候她也在無聲跟隨,始終保持自己的身影處於我的視野之內。

  這母女倆的性格,完全是反著來的,無論接觸多少次,都讓人心生有趣。

  笑笑明明心有愧疚,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隻能顧左右而言它,抱怨這抱怨那,希望通過這種方式獲得我的同情與諒解,而若蘭的表現完全復合她的性格,用「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來形容,簡直再合適不過瞭。

  「洗手間在哪?」

  臨近出發之前,笑笑突然問瞭一句。我不知她是怕路程太遠,提前「清空庫存」,還是忍瞭一路,總算得瞭空閑,但考慮到這可能是我和若蘭今日唯一的獨處機會,我還是向她指明瞭廁所的位置。

  笑笑從包裡抽出紙巾,轉身剛要走,又回身喚若蘭陪同。若蘭對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早已心知肚明,宛然拒絕笑笑的邀請,語氣如常地囑咐她快去快回。

  見笑笑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內心壓抑許久的沖動突然冒出瞭出來。幾乎是催促式的,我急不可耐打開瞭副駕駛的車門,示意若蘭快進。不想,若蘭默默地註視我片刻,轉而打開後排的車門,自顧自地坐瞭進去。我愣瞭會神,反應過來之後,無奈地合上車門,轉至駕駛位。

  我這邊剛剛坐穩,還沒合上車門,一陣香風突然從背後襲來。而後,一雙光滑的玉臂就這樣擁瞭上來,隔著座位,緊緊將我抱緊。

  「嗯……」

  鼻息婉轉,道出一聲輕嘆。也不全是控訴,隱隱還出撒嬌的心情。若蘭在我耳畔顫聲呢喃,簡單而又直接地傾訴出相思之苦。嗅著從若蘭身上傳來的鈴蘭花香,我心神一蕩,輕輕掩住她的手,爭分奪秒地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溫存。

  「想壞瞭吧。」

  「嗯……」

  「有多想?」

  「就,一直想,每天都想……」幾乎脫口而出的,若蘭語帶顫抖地回應道:「想的睡不著,一閉上眼睛你就欺負我……」

  「和之前一樣嗎?」我被她癡情挑逗,難免露出一絲笑意,「有沒有什麼變化?」

  「嗯~ 」

  她點頭,發出類似夢囈地「支吾」聲,「以前,隻是抱著,現在每次開始,你都要我說……」

  或是因為羞澀,又或是因為還未從笑笑帶來的恐懼中擺脫。她支吾瞭片刻,在我耳邊悄聲訴說:「想要你,要你像之前那樣,狠狠的,欺負我……」

  她的擁抱比起剛才來的更緊,同時,她的聲音也在減弱,最後隻留下呼吸。

  她在細嗅我的味道,就好像一個孩子好不容易得到心儀的佈偶那樣,她傾盡所能的包住我,生怕稍有松懈,這來之不易的美夢就會像窗外飛過的泡影般破碎如空。

  「你之前約我時候,可沒說笑笑也會跟來……」

  感受到脖頸間傳來的熱浪正在逐漸升溫,我不由得縮瞭縮脖子。

  「嗯……」

  幾乎要貼上去瞭。若蘭的嘴唇輕輕撩過我的脖頸。如果不是塗有唇膏,我想她會毫不顧忌印上去,直接向我索吻。

  「老公,我好想你……」

  若蘭在我耳邊輕輕嘆著,語氣中帶有一絲繾綣與頑皮。肌膚之親無法通過親吻滿足,若蘭隻能通過其他方式來安撫她饑渴的唇。如同嗜血的女妖般,順著動脈遊走,若蘭用她柔軟的舌頭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濕濡的印記。

  這份充滿誘惑力的撩撥來的實在過於刺激,輕而易舉將我拖入肉欲與歡愉構成的沼澤,以至於當我從迷亂中脫離的時候,她已經坐回到原本的位置。

  如果不是從那雙留在後視鏡上的眼睛看到瞭欲火殘存的痕跡,我甚至都要懷疑剛剛發生的一切是我臆想出的白日夢。

  「呼——」

  我剛要說話,笑笑突然不合時宜地歸來。她興高采烈地打開副駕駛的門就要往裡鉆,就在此時,若蘭發言瞭。

  「笑笑,坐後面吧。」

  「啊!?」

  笑笑那張掛滿輕松的笑顏當即一僵。

  「為什麼?」笑笑毫不掩飾內心的失落,幾乎氣急敗壞地發起質問。

  「陪媽媽說會話。」若蘭不顯山不露水地輕輕拍瞭拍身邊的座位,笑咪咪地對著笑笑說:「這麼遠的路,我一個人坐在後面,很無聊的。」

  若蘭這沒來由的強硬讓我心生出一陣錯愕。不過,當我的目光與後視鏡中的若蘭對上的那一刻,我瞬間明白瞭她這麼做的目的。

  真是,一步都不肯讓啊……

  該吃的醋一滴都不能少。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好,隻要牽扯到我,若蘭就會想方設法捍衛自己的主權。

  「額——」

  若蘭的借口找的太過完美,起碼在我看來沒有任何破綻。笑笑與若蘭對視瞭兩三秒,終究扛不住心中的愧疚,落入若蘭精心編制的陷阱之中。

  「好吧……」

  沒辦法,認瞭命的笑笑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副駕駛的位置,去往若蘭身邊。她剛邁進去一條腿,屁股還沒坐穩,若蘭已經迎瞭上去,像是怕她跑瞭似的,緊緊抱住她的胳膊。

  這充溢的親昵驚到瞭笑笑,讓她露出惶恐的神情。不過還好,若蘭以一身美肉構建出的溫柔鄉不出兩三秒就軟化瞭笑笑的身心,讓她情不自禁向著自己的母親癱倒。

  笑笑像隻小奶貓似的貼著若蘭撒嬌。我抓住空檔,遞給若蘭一個玩味的笑容已是問責。若蘭少女氣十足的回給我一個鬼臉,然後繼續連摟帶抱的安撫笑笑,像是一對姐妹般與其耳語、打鬧,明知一片桃色春景會誘我頻頻側目也未曾停手。

  這——

  她們母女倆平時在傢也是這種相處模式嗎?

  這也太——!!

  旁觀的十幾秒,類似「百合、母女、雙胞胎、雙飛」等情色意味十足的詞匯陸續從我腦中閃過,搞得我心如貓撓,越看越上頭。還好,笑笑及時意識到瞭問題,匆忙中瞪瞭我一眼,才及時扼殺瞭我愈漸龐大的色心。

  這殺意十足的眼神也太恐怖瞭吧,是怕我上手搶嗎?

  「咳咳!」

  我故作鎮定清瞭清嗓子,借此宣示自身的存在。若蘭反應過來時候,雙頰已是火燒般的紅潤。她連忙松開笑笑,不聲不響地整理起凌亂的衣衫。笑笑依舊努力維持著憤怒的樣子,可每次眼神交匯的瞬間,她又難掩尷尬,匆忙閃躲我鏡中的雙眼。

  短暫的尷尬在行駛中迅速得到緩解,很快,若蘭與笑笑,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又恢復瞭輕松的神態,與我就今天的旅程攀談起來。

  目的地是海邊,提案則來自若蘭。

  按照笑笑之前的描述,我之所以能夠一同前去,完全是因為她們母女倆需要一個苦力,同時還缺一個護花使者在關鍵時刻幫她們驅趕蒼蠅。至於她為什麼能夠接受這一提議,我想,除瞭這個理由外,極可能還包藏著部分私心。

  一切都按照預想的那樣發展。

  直至昨夜,笑笑的車子突然出瞭問題。我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本想著改換集合點,直接去小區接上她們母女,不想卻被笑笑一口回絕。

  按照她的說法,主要是怕人多嘴雜,萬一到時候傳出些風言風語,這不是有損她們母女倆的形象嗎?

  對於這個解釋我深感無奈,但還是按照她的吩咐,選擇這裡集合,然後出發。

  周日的路況還算通暢。我駕著車,一路向著高速駛去。差不多過瞭半小時,就在紅燈即將轉綠的時候,後排的笑笑突然沒來地喚我前方靠邊停車。

  「幹嘛?又上廁所啊?」

  我頭也沒回地問瞭一句。

  「你才尿頻呢!」笑笑沒好氣地回懟我:「小蘇姐說她也要來。」

  「哈!?」

  笑笑還在為蘇玨的事苦惱,我雖未回頭,但已明顯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身後襲來。

  若蘭,在看我……

  我能清晰感覺到,因為空氣中彌漫的危險氣息已經驚起我一身的汗毛。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又吃醋瞭,不然也不會莫名其妙地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敵意。

  千萬別出事……

  我在心中暗暗祈禱,把車停在路邊,回頭詢問笑笑蘇玨的形成,努力不去在意若蘭的笑容所傳遞出的寒意,努力維持著如常的語氣對笑笑問道:「你們是提前約好瞭?」

  「沒啊。」

  笑笑生怕我不信似的,主動把手機上的聊天界面展示在我眼前。

  「剛剛說的,她一聽要去海邊,就吵著說要來。」

  我粗略掃瞭一眼她們的聊天內容,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蘇玨和笑笑脾氣相投,關系很好,平日裡沒少湊在一起。說是姐妹情深,其實就是狼狽為奸,平日裡沒少搞事。如果不算擂臺上的話,我成年後所有的架都是為她倆打的。應付幾個流氓我倒是不怕,我怕的是這倆人的惹事能力。

  這份擔憂主要來自蘇玨。她不止認識笑笑,還見過若蘭,以她聰慧,極可能猜出這兩人的聯系。我說過,笑笑完美繼承瞭若蘭的美貌。如果拋去氣質,發型,身材,身高,單從五官去看,是個人都會意識到她們之間存在血緣關系。

  即便是我,之前也認錯過……

  上周六那晚,蘇玨也在現場。我和若蘭在商場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最後還是靠她找來警察幫我們解的圍。回想起蘇玨當時的種種反應,我猜,她一定認出瞭若蘭的身份!

  千萬別出事……

  我試著讓自己往好的方向去看,但內心的另一個聲音告訴我,這完全就是癡人說夢。依照我對蘇玨的瞭解,她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惡魔性格,肯定是知道我們三個都在才臨時起意,加入這場旅行。

  她一向如此,哪裡有熱鬧,那裡就有她的身影。不為別的,隻為豪飲鮮瓜的甜美,來滿足她澎湃到無以言表的八卦欲。

  一想到之後會被蘇玨肆意拿捏,我就頭疼到不行。命運被掌握在別人手中的無力感摧殘著我的神經,對我造成瞭的莫大痛苦,讓我深感惶恐。若蘭受我感染,意識到當前的處境後,也變得惴惴不安,全然忘記瞭方才的妒火,連那雙咄咄逼人的視線也在頃刻間泯滅為後知後覺的慌亂。

  老天保佑,千萬別出事啊!

  蘇玨趕來前的這段時間,我和若蘭一語未發。通過後視鏡觀察,我發現若蘭的姿態已經完全僵化,過度的恐懼讓她看上去像是一隻假死的白兔。許是我窺視的太過明顯,縮在門邊的若蘭怯懦地縮瞭縮腦袋,放棄繼續蹂躪裙擺,轉而將手搭在車門開關,輕輕勾住,為逃跑做好準備。

  笑笑沒有察覺到若蘭的異樣。為蘇玨指引方向的工作吸引瞭她的全部註意力,以至於她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屏幕。還好,她一直在煩惱,不然以她的敏銳,絕對會第一時間意識到我和若蘭的狀態有哪裡不對。

  「對對,前面右轉,就在路邊停著。」笑笑興高采烈地對著手機那端的蘇玨指揮,「啊,看到你瞭!這邊這邊,就在你身後!」

  我眼看著一輛幻影從我旁邊駛過,而後靠邊停車。蘇玨下車後,快步向我這邊走來,全然不顧司機的狼狽。笑笑也在第一時間下車,一路小跑奔向她的姐妹。

  她步伐輕快,仿佛一隻歡脫的幼犬。我做瞭兩個深呼吸,把若蘭一個人留在車廂裡,合上車門,硬著頭皮蘇玨走去。

  「喲!」

  正與笑笑膩乎的蘇玨見我走來,忙掙出一隻手,笑嘻嘻地向我打招呼。我向她點頭示意,隨後接過司機手中的行李,並未多做停留,而是轉身去往車後,接著放行李的這點功夫,想想後續的對策。

  可是,說起來,我哪來的什麼對策!

  總不能不管不顧的拉著若蘭逃跑吧,這不是不打自招瞭嗎?

  算瞭,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無所謂瞭。

  我破罐子破摔似用力地合上後備箱,正要回到駕駛位的時候,正好撞上蘇玨那張滿是壞笑地絕美面容。

  「你膽子很肥嘛,呵~ 」

  她無聲對我說著,笑容中滿是蔑視與嘲弄,口型異常清晰,顯然是有意為之。

  因為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關系,我對此並未感到大驚小怪,隻是假裝沒有領會到她所傳遞的信息,無視瞭所有挑釁,自顧自的回到車裡。

  我這邊還沒坐穩,笑笑已經拉上若蘭,興高采烈地向蘇玨介紹。

  「這就是我媽,怎麼樣,漂亮吧!」

  蘇玨沒有誇張的客套,也沒有做作的語調,隻是輕輕點頭,禮貌開口。

  「阿姨您好,我叫蘇玨,是笑笑的朋友。」

  「你,你好。」

  第一次正式接觸,蘇玨表現的很正常,但若蘭顯然被嚇瞭一跳。尤其是在她們四目相對的時候。過分緊張,害怕暴露,種種的不自然已經影響到瞭若蘭的語言表達能力,這讓她在面對蘇玨,全然沒有瞭身為長輩的威儀,氣勢都挨瞭許多,仿佛她才是晚輩似的。

  「阿姨,您很熱嗎?」

  蘇玨以天真的語氣對若蘭表示關心,而我卻從她的語調中聽出瞭惡作劇的成分。

  「沒,沒有。」若蘭幹笑著,手掌對著脖頸扇風,弱聲說,「就是,有點悶,呵呵……」

  「那我把窗戶打開。」

  笑笑顯然還沒從剛剛的興奮勁中擺脫過來,嚷著要去開窗戶。幸好有我及時提醒。

  「準備上高速瞭。」

  我一邊留意車況,一邊對副駕駛位的蘇玨說:「你系好安全帶,順便把空調打開。」

  「哦,好。」

  蘇玨熟練打開空調風,又打開CD,連上藍牙,隨意挑選瞭一首歌曲。伴隨著歡快的旋律,我們正式開始瞭此次旅行。

  預定的目標是海邊,路途並不算遠。一路上,笑笑嘰嘰喳喳,一會拉著若蘭,一會拽著蘇玨,天南地北,聊這聊那,興奮到不行。難得的假期,又有親友作伴,我很理解她的感受。

  但是,實話實說,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和若蘭的第一次約會居然還帶著兩個電燈泡。而且,這其中一個表現的過於明亮,隨時有爆炸的風險。

  還好,蘇玨沒有點明我和若蘭的關系,起碼目前為止是這樣。我不相信她是出於好心,畢竟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瞭。我想,她之所以能忍到現在,完全是為瞭細水長流,秉持著「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的心態觀察著我與若蘭的關系。

  這種不確定性才是最危險的存在,因為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什麼時間,以怎樣的方式對我展開襲擊。為瞭確保我的生命安全,我必須時刻保持清醒,強打十二分的警覺,來規避她預留的陷阱。

  若蘭的狀態和我差不多,我明顯看出來她有點生氣。尤其當蘇玨和我表現出「親密關系」的時候。不過短短半個小時,我已經感受到瞭十幾次寒意。平均兩分鐘不到一次,雖然她知道我們隻是普通的朋友,但一看到蘇玨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她就忍不住想入非非。

  我也是晚上到傢之後才反應過來,蘇玨之所以沒有拿我開刀,是她早已暗中找好瞭更為有趣的目標。

  難怪,她今天一路上各種撩撥我,挑逗我,甚至還當眾做出各種親密的舉動。

  我以為她是在那我取樂,實際上,她的層級遠比我想的要高出許多。有時候,想要達到目的,不一定非要對目標動手,摸清局勢,借用她人之手,暗中挑撥,也能達成預想中的目的。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起碼,目前車廂裡的氣氛明面上還算融洽。蘇玨在笑著,笑笑也在笑著,哪怕是心有芥蒂的若蘭也在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和諧。隻有我一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被人傢當做棋子般拿捏,困在這風雲突變的局。

  我已經很努力的規避掉瞭各種危機,可回頭望去,這才發覺,原來我一路走來,每一步都是陷阱觸發殘留的印跡。

  「Pleasedon'tsee,Justagirlcaughtupindreamsandfantasies~」

  音響裡傳來熟悉的歌,嗓音輕靈,咬字清晰,卻又帶著仿佛每一次吐息都暗含著言不由衷的情義。

  蘇玨愣瞭片刻,隨即「噗嗤」一聲,笑瞭起來。

  「還記得這首歌嗎?」

  「怎麼可能不記得。」我也跟著笑瞭,「這不我們翻唱的第一首歌嗎?」

  「是呀。」

  那些抖去舊色的,突然蘇醒的往昔迅速柔化瞭蘇玨的心,導致她整個人的氣質都在悄然發生著改變。不覺間,她的語速開始放緩,連眨眼的速度都跟著放慢瞭。

  「都過去這麼久瞭……」

  隨著蘇玨的又一聲感嘆,我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些遠去的點點滴滴。

  這首歌名為《loststars 》,是一首電影插曲。女聲部分來自蘇玨,男聲就不必說瞭。錄制這首歌的時候,我們剛剛組建樂隊,還沒什麼名氣。某天夜裡,她找來這首歌,而後進行改編,邀我一通翻唱。

  我們前後在錄音棚裡泡瞭四五天。成品做出來,發到網上。然後,我們就火瞭。

  蘇玨把音量提高少許,我眨瞭眨眼睛,很俏皮地問:「你還記得歌詞嗎?」

  「怎麼不記得?」

  聽她題及往事,我不禁半開玩笑地抱怨道。

  「背瞭兩天,錄瞭幾十遍,我就算得瞭阿茲海默癥也忘不掉這首歌。」

  話音未落,我已踩著節奏,跟著唱瞭起來。歌聲響起的瞬間,我明顯聽到若蘭發出瞭一聲小小的驚嘆,而她身邊的笑笑,已然癡醉在我的歌聲裡。

  不吹不擂的說,我在音樂方面確實具備超乎常人的天賦。從小到大,隻要是唱歌、藝術比賽,前三必有我。大學駐唱,短短不過數周,我的收入已經突破瞭五位數。

  這隻是顧客給的小費,不算工資。

  蘇玨不止一次感慨說,憑我的條件,如果一門心思朝著演藝事業發展,肯定能做出一番成績。對於她的評價,我大學時已經求證過瞭,和她一起。

  大概是性格使然吧,相比做明星,我更喜歡現在的生活。也不是說那樣不好,我隻是覺得太過浮躁,人活一世,還是平淡些,簡單些好。

  我和蘇玨一路唱著,一首接著一首。中間笑笑嚷著要點歌,我全都應瞭。對於笑笑的灑脫,若蘭隻是露出羨慕的神情,並未多說什麼。我有察覺到她的失落,可當下這種情況,實在不好開口安慰,隻能將她所受的委屈暫記心頭,想著等以後再想方設法彌補我對她的虧欠。

  時間過得飛快。經過一上午的奔波,我們終於抵達終點。停好車後,若蘭提議說先去找個地方歇腳,吃口東西,小棲一會,養足瞭精力再去玩。

  笑笑聽聞若蘭的建議後,當即蹙起眉頭,然後像個孩子似的耍起性子,全然不顧臉面,牽著若蘭的手左搖右晃,連聲音都變得無比嬌媚,隻為能早一步加入遊玩的隊伍,盡情在海邊嬉鬧。

  對此,若蘭苦不堪言,隻能偷偷向我遞來求助信號。我對於若蘭的好意早已心知肚明。開瞭一上午的車,身邊還坐著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樂子人」,這一路我的精神始終處於緊繃狀態,如今松弛下來,難免露出疲態。

  我是很想找個地方休息,但我看到笑笑滿是期待的神情,看到她活力四射的身影,又聯想到她平日裡所面臨的環境與壓力。

  她好不容易能抓住機會,肯定要爭分奪秒去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空閑。

  就當是補償吧……

  我想著,也加入瞭笑笑的隊伍,跟著勸起若蘭。為瞭讓我的理由更為合理,我還包攬瞭後續的采買工作,以保證大傢下午不會挨餓。

  「那,好吧。」

  架不住笑笑軟磨硬泡,若蘭寵溺外流,無奈松口。之後,在笑笑撒歡似的催促下,我們走向沙灘,來到海邊。

  趁著女士們更換泳衣的功夫,我去管理處租好陽傘與躺椅,並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挑瞭一處相對幹凈的所在擺弄好。之後,我從箱中拿出毯子,陸續鋪好,快速整理出一塊臨時歇腳的區域。

  波光粼粼,海風徐徐,潮來汐往。距離若蘭她們進入更衣室不知過去瞭多久。

  等待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坐在椅子上,望著不遠處嬉笑的男男女女發愣,思緒完全放空。

  如果是我和若蘭兩個人出來,我想我此時絕對會浮想聯翩,期待若蘭會以怎樣的形象出現,一覽她的美好身材,可現實並非如此。

  我隻覺得疲倦,想無所顧忌的躺下去,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天空數雲,或是就此睡去。

  「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

  蘇玨的聲音引我下意識轉頭。我本以為接下來會看到她的臉,不想回頭正好撞見一雙敲到好處的豐滿,以及一條被泳衣束縛出的,深不可測的事業線。完全不用觸碰,隻需一眼,你就能感覺到它們的滑嫩與柔軟。

  裸露在外的乳肉經由陽光照射,白到幾乎反光,但又不失鮮美與活力,像是肥美到極致的鮮果,令人浮想聯翩。

  真想咬上一口,好好嘗嘗它們的味道啊!不用想都知道,一定甜美到難以忘卻!

  我盯著蘇玨的酥胸胡思亂想的時候,蘇玨的笑臉已經開始往狡詐的方向傾斜。

  「好看嗎?」

  她說的很輕,語調中好似有勾引的意味,但更像是含笑的聲音。因為距離夠近,我能清晰感受到她唇齒間流出的微風。經過長時間的相處,我對蘇玨已經有瞭一定的抵抗力,但是,作為一名正常的男性,此時此刻,面對魅力全開的她,也難免深陷本能的牢籠。

  她身上那件牛奶色遊衣不算開放,但又不夠保守。胸衣看上去很輕柔,呈現出與肌膚相似的質感。明明是深V 敞開設計,但外側卻包裹的很嚴實。明明是純色,可整體又並非鏡面,而是帶著有層次的、蛋糕裝飾般的波浪邊。在海風的侵襲下緩緩擺動,散發著類似羽毛般的清揚感。

  即便我知道她在用調情的方式拿我取樂,但我依舊看癡瞭。對於我的表現,她笑意更濃,隨手將阻擋我視線的散發梳攏至側邊,以便我放縱恣肆地觀察她傲人的豐盈。

  我從她的種種行為中感覺到瞭挑逗的力量,情欲之火瞬間爆燃。

  「眼睛,別瞪瞭,都快掉出來瞭。」

  大概是秉著見好就收的原則吧,感覺送夠福利的蘇玨漸漸直起腰身,以調侃地口吻提醒我說:「收一收情緒,做個深呼吸,別把鼻血噴出來瞭,不然一會兒不好解釋。」

  我被她說的雙頰一陣火燒般的疼,急忙把腦袋轉向一邊。

  「這是本能反應,不是我真的想看!」我難掩尷尬的解釋說,「咳,你懂的。」

  「那——」

  蘇玨又繞到另一邊,貼著我的肩膀耳語:「你要不要趁著她們沒來,多看一會兒……」

  聞此,我急忙閉上眼睛。

  「不要。」

  「沒事的,給你看看也不會少塊肉,而且她們也不在。」

  「沒興趣。」

  我咬著牙否認瞭自己的本心。

  「真的不要嗎?嗯~ ?」

  為瞭進一步勾引我,她不惜讓聲音變得嬌媚,甚至結尾出留下瞭一聲類似嬌喘的鼻音。

  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有種預感,很強的預感。她這個看似美好的邀請,明顯藏著某種惡意。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這可是紅顏禍水級的妖孽,惹不得的。

  你可不能為瞭短暫的美好,就徹底葬送掉以後的人生。

  我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試圖把腦中那個充滿誘惑力的畫面趕出去,但我越是努力,它的存在就愈發鮮艷。

  會死人的!真的會死人的!

  強烈的求生欲助我壓制住回頭的欲望。我斷然拒絕道:「我已經看破瞭你的把戲,不會再上當瞭!」

  「嘖~~」

  見我死活不咬鉤,蘇玨咂舌,當即沒瞭興趣。

  「白送上門的便宜都不占,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聽到她吐槽,我反而輕松瞭不少。稍整情緒後,我以嚴肅的語氣皺著眉頭問道:「在你心裡,我是那麼膚淺人嗎?」

  「怎麼?難道不是嗎?」

  蘇玨睜大眼睛,一臉驚奇地看著我。

  「要不我等會和笑笑好好聊聊我前段時間在商場見聞?你覺得她會不會感興趣?」

  我本來準備瞭一大堆理由進行反擊,可她剛一亮底牌我就慫瞭。

  「我錯瞭,您慧眼如炬,我確實膚淺的表裡如一。」

  「算你識相。」蘇玨對我繼續威脅道:「告訴你,你可別惹我不高興瞭,不然指不定那天,笑笑就提著刀殺到你傢裡去瞭。」

  授人以柄,我隻能諂媚地附和道:「是是是,我以後一定把你當太後老佛爺一樣供著,行瞭吧。」

  「這還差不多。」

  蘇玨滿意地哼瞭一聲,微微揚起下巴,拿出凌駕眾生的姿態指向一旁的小店,以高調且傲慢的語氣用對我下令道:「去,給我買瓶八二年的礦泉水,要帶氣的。」

  「你怎麼不說上個世紀的呢?」我一邊起身,一邊習慣性地碎碎念,「還帶氣的,不就是蘇打水嗎?說這麼高端,不知道還以為你剛剛下凡呢……」

  我本意為自己說的已經足夠小聲瞭,不想卻被蘇玨一字不落地聽瞭進去。

  「你說什麼!?」

  意識到大事不好的我根本不做任何停留,直接撒丫子開溜。回來的時候,蘇玨正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因為帶著墨鏡的關系,我無法清晰辨別她的神情。不過,從氣場上看,她心中顯然還留有幾分不悅。

  「噥,你要的帶氣的礦泉水,常溫的。」

  我取出一瓶水送到蘇玨跟前,可她沒有任何舉動,依舊拿捏著強調,對我問道:「是,八二年的嗎?」

  這都多少年前的破梗瞭,還玩!

  這要真是八二年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

  我在心裡對蘇玨狠狠腹誹瞭一番,努力壓下把她扔進海裡的沖動,強顏歡笑道:「這種小店怎麼可能有呢?您就受點委屈,將就著喝吧。」

  「嘖,連八二年的礦泉水都買不到,真沒用。」

  蘇玨一邊抱怨一邊把墨鏡推至額上。做起來後,她對我招瞭招手。

  「算瞭,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你這一次吧。」

  「是是是,您說的是。」

  我把瓶蓋擰開,遞到蘇玨手中。蘇玨輕飄飄地白瞭我一眼,然後把瓶子送到嘴邊。淺嘗一口,她突然蹙緊眉頭。

  「兌水瞭!?」

  我他媽!

  這可是你逼我的!

  「怎麼可能!」我估計叫的很誇張,趁其不備,一把奪過她的手中的水瓶。

  「讓我嘗嘗!」

  通過剛才的接觸,我已經摸清她的套路,知道她隻是習慣性對我惡作劇,並沒有打算坑害我,我幹脆順著她的意思鬧下去。她震驚於我的莽撞,臉上呈現一片呆相,隻得眼睜睜看著我將瓶中的飲料一飲而盡。

  「不要臉……」

  她反應過來後紅著臉罵瞭一句。對此,我深感不屑,甚至故意做出意猶未盡神情。

  「味道不錯。」

  我「吧唧」瞭兩下嘴巴,把空瓶子放進垃圾袋,又取出一瓶打開,遞向蘇玨。

  「你再嘗嘗這瓶有沒有兌水。」

  「你!!!?」蘇玨震驚於我的厚臉皮,更讀懂我的話裡的含義,「你占我便宜!?」

  「是呀!」我毫不掩飾地回懟道:「這不是你的意思嗎?我隻是順著你的心意行事而已。怎麼瞭?難不成你害羞瞭?」

  蘇玨的雙頰本就紅潤,如今被我點破心思,更是臊的不行,連脖頸、耳朵都開始一同升溫。

  「呸,流氓,禽獸,臭不要臉!」

  我以得意的神情全盤接受瞭蘇玨的「侮辱」,將她氣憤、惱怒的可愛模樣盡收眼底。這當然不是因為我有受虐傾向,我隻是站在征服者的角度,單純去享受勝利的榮光。

  不過,被蘇玨這樣的大美女辱罵,貌似還蠻帶感的……

  咳,咳咳……

  蘇玨把她貧瘠的詞匯翻來倒去用瞭幾遍,發現效果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奏效,反而把自己累的上氣不接下去,頓時沒瞭興趣。我見好就收,連哄帶騙的勸瞭她幾句,這場對決終於她聊以自慰的鼻音中畫上句點。

  「她們怎麼還不出來。」

  又過去瞭幾分鐘,我見若蘭始終沒有的歸來,不禁擔憂起來。

  「你以為她們是你啊!」蘇玨沒好氣地說:「不化妝,不避嫌,直接把泳褲穿在褲子裡面,到地方一脫就行瞭,反正也沒人在意,哪怕光著膀子亂跑,也不用擔心有人偷看。」

  「我這身本來就是沙灘標配好吧!」我看瞭眼自己的夏威夷衫和五分褲,沒好氣的吐槽,「而且,我外面也沒套衣服啊!你上車的時候不是看見瞭嗎?」

  「哼!」蘇玨把頭轉向另一邊,做無視狀,「反正我說不過你,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吧!」

  這是還沒消氣呢?

  站在朋友的角度,我確實應該就剛才的魯莽行為好好給她認個錯才對,但眼下我實在沒那個心思,若蘭的安危才是我首先要考慮的問題。

  她們母女倆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若蘭的身材又那麼火辣,還穿著泳衣,萬一遇到什麼麻煩,被心懷不軌的人糾纏,搭訕……

  不行,光想想拳頭就硬瞭!

  我騰的一下站瞭起來,作勢要往更衣室的方向沖去。不料我剛跑出兩步,就被蘇玨叫住。

  「別去瞭,在這等著吧,沒事的。」

  「可是——」

  「哎,我都說過瞭,沒什麼可是的。」蘇玨無奈地嘆瞭一聲,「女生是比男生麻煩嘛。再說,她身材那麼好,又挑瞭那麼一件泳衣,不精細一點,怎麼讓你眼前一亮?別看瞭,我知道。不過放心,這裡是公共區域,又有專人看管,不會發生你擔心的那種事的,你以為這裡是國外啊!」

  「真的?」我將信將疑地看著蘇玨。

  「……」

  蘇玨聳聳肩,而後搖頭苦笑,就差把「孺子不可教也」寫在臉上瞭。

  我又回到剛剛出發的位置,坐下沒一會,又回想起蘇玨剛剛說的話,耐不住好奇,忙問:「對瞭,你剛剛說的泳衣,是什麼樣的?」

  「你一會自己看到不就知道瞭?」蘇玨發牢騷似的念叨著,完瞭又略帶幽怨地補瞭一句,「反正,你們男生就喜歡那樣的……」

  我本以為她會就此沉默,可她卻突然「噗嗤」一聲笑瞭起來。

  「怎麼瞭?你笑什麼?」

  「沒事,沒事沒事……」蘇玨花瞭些時間收整情緒。「我就是,剛剛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瞭。」

  「那部分?」我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心懷忐忑地問道。

  「額——,就是,關於你的那部分。」

  她摘下墨鏡,話裡有話地指明瞭方才犯下的錯誤,壞笑著對我挑眉。

  「你現在,已經不再是男生瞭……」

  四目相對,我從她眼中提取到難以抗拒的共鳴,頃刻間,心臟跳動的頻率與力度都加快瞭不少。

  她在誘惑我。

  我深知她有操控人心的手段,也曾數次領教過她的本事,本以為早已對她免疫,可直至今日我才發現,我之所以會產生如此天真的錯覺,完全是因為她從未真正正視過我。

  我從不是她拿來取樂的獵物,或者說目標。

  從前,我們隻是單純的朋友關系,而當下那條界限,已不如往日那般清晰。

  「幹嘛這麼看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她眼波遊離,語調中藏匿著蠱惑的氣息。「嗯~ ?」

  伴隨一聲類似呻吟的鼻息,那雙豐潤纖長的玉腿在我眼前相互摩擦,得到瞭應有的蜷曲與舒展。

  當她再次沖我微笑的時候,我從她艷麗絕倫的俏臉中感受到瞭近乎熱辣的嫵媚。自她面容與酮體間散發出的風情哆嗦著穿過我的身體,使我氣血翻騰,小腹下冒出一股股最為原始的沖動。

  一絲微笑掠過蘇玨的嘴唇。欲望在我心中萌芽,我幾乎要看傻瞭,臉上一片癡傻,心中滿是茫然。亢奮的激流不受控制的在我血管裡奔湧,她好像能把我看穿似的,依照我的反應不斷給予最合適的刺激。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談吐間,一縷秀發從她肩頭緩緩滑落,墜入細嫩香軟,光滑似緞的酥胸。

  她真的在勾引我?

  當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電荷般的亢奮突然變得洶湧。我再度感受到她那不可抗拒的魅力。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從她嬌美的容顏中品味出一抹說不出的鬼魅,仿佛坐在我面前並非一位美人,而是我迄今為止所見到的最完美的性獸。

  此時此刻,作為一名男性,如果不為眼前的美人肝腦塗地,豈不辜負瞭這大好光景?

  我確實捕捉到瞭她釋放出的信息,也起瞭些反應,但也隻是一點。這並非是我無能。主要是,自她誘惑我開始,我就被一種感覺深深困擾住瞭。

  很怪,說不出來,有點難受……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第一次對我火力全開。但直覺表明,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類似的場景。

  是哪裡呢?

  我隱約間捕捉到瞭什麼,同時一股恍然若悟的浪潮從心間驟然湧過。但是,此刻,蘇玨的臉上突然升起一抹詭秘的微笑。就在我順著這種感覺,踏上記憶深處那條早已是一片死寂的道路時,她的臉又逐漸變得漠然。

  隨著一切轉瞬即逝,她櫻口連啟,芬芳暗流:「放心,我不會告密的,哪怕是為你,我也守住這個秘密。」

  我還沒消化完這句話承載的信息,她的唇角再次上揚:「別傻愣著瞭,她們來瞭。」

  隨話語指引,當我轉頭,將視線凝聚在目標點上的時候,那最後一絲線索,也在滿腹的驚艷聲中,徹底消散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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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邊遊玩的橋段主要是為瞭解決若蘭舞伴的問題,為後續的比賽鋪路。

  肉的話,大概會放到這個橋段的結尾,中間大概率是擦邊球,目前是這麼設想的。

  結尾的肉會很勁爆,劇透下,是若蘭主導,而且玩的很大膽。

  解釋:為什麼不更新?

  遊戲太好玩瞭(不對),懶(不對),談女朋友瞭(這個有),工作太忙(借口)。

  肯定會完結的,但更新越來越佛系也是真的,之前趕上ff146.0 更新,然後天天沉迷狒狒無法自拔,就這樣瞭……

  對瞭,我明年可能要結婚瞭,祝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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