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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十五)

  杜沂槿叉著手,站在范柏忠的辦公桌前,黑著臉說:「趙婕那一隊沒有突破。現在她跟池春嵐都懷疑我們查錯瞭方向,擔心案子不是暴龍做的,請我們盡快決斷!忠哥,如果真不是暴龍,我們很麻煩……」

  「你認為呢?」范柏忠合上桌面的文件夾,仰身倚在椅子靠背,反問道。

  「從趙婕她們這幾天調查的情況看,確實不是很象暴龍。」杜沂槿說,「問題是,目前我們隻抓到暴龍這一條線,如果不是他,我們甚至一時都不知道這個案子要從哪裡查起?我也認為必須速戰速決,是不是暴龍,要盡快給個結論。否則,那五名女孩就真的很危險。」

  「我認為,就是暴龍!一定是他,也隻能是他!」范柏忠直視著杜沂槿,不容置疑的眼神極為堅定,「不過你們說得也對,必須速戰速決,我們沒時間拖。我的想法是,立即抓捕暴龍!」

  杜沂槿跟他對視著,多年的親密合作關系,她完全讀懂瞭范柏忠眼神中的意思。吸一口氣,緩緩說:「我們釘死暴龍沒問題,反正他絕對不是什麼好鳥。但是,那五個女孩怎麼辦?」

  「這就得看你們套口供的本事瞭。」范柏忠輕輕一笑,「如果暴龍招瞭,那當然最好。如果他不招,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杜沂槿咬著唇,轉過身去,背對著范柏忠,仰著臉幽幽說道,「忠哥,我是真的很想救那幾個女孩,她們太可憐瞭……我很擔心,哪一天就在什麼地方,突然就發現瞭她們……象朱彩芬那樣……我一想心裡就特別難受。忠哥,這是我們的案子,她們一定急切地盼望著我們去營救她們……你理解我的意思嗎?」

  「我理解!我也想救她們……」范柏忠沉聲道:「但是,我們必須把握時間,你知道我什麼意思。而且,你也要理解我!」

  「我當然理解你!不然我幹嘛把這事情全扛起來?」杜沂槿猛地轉回身,雙手按著辦公桌,說道,「但那幾個女孩……忠哥,我真過不瞭自己心裡這道坎!」

  「我也沒說不管她們啊!」范柏忠攤手道,「暴龍如果招供,我們順利把她們解救出來,那當然是最好!萬一不順利,你讓趙婕和徐貞兒她們繼續去查啊,加班加點往死裡去查啊!她們勁頭這麼足,沒問題的,再不行你就看情況多抽些人手去幫忙,是不是?」

  杜沂槿長長吐一口氣,說:「那這樣,我安排趙婕她們明天就去抓暴龍。不過忠哥,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隻要那幾個女孩一天沒獲救,我希望……我希望至少保留徐貞兒的小組,繼續追查……」

  「這個再說吧!」范柏忠擺擺手,「也得看劉律師那邊的情況。我們這個專案組就這麼些人,除非你再多調些人進來……」

  「我可以再調人……」杜沂槿說,「比如說……」

  范柏忠手擺得更快,插嘴說:「先別管那麼多瞭!老實說我並不希望留下徐貞兒,你自己分析的,她是對付徐銳的最佳人選!我們要先確認徐銳的蹤跡!說白瞭,徐銳在哪,徐貞兒就派去哪,這樣行瞭吧?」

  杜沂槿咬著唇,也不知道說什麼瞭。半晌,點瞭點頭,說一聲:「那我先去安排趙婕抓人的事情瞭。她跟池春嵐還在我辦公室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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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傢穎打量著關蔚影和任鬱檸,關蔚影看上去不到三十歲,任鬱檸還得年輕幾歲。兩個女武警都剪著標準的齊耳短發,被曬得有點黑的臉龐上難掩她們颯爽英姿,她們精神狀態非常好,步履矯健,一臉冷肅,但劉傢穎還是能從她們的眉宇間察覺到她們心內的淡淡憂傷,不由贊嘆范柏忠選人真有一套。笑道:「這位是樂靜嬋小姐,她就不用多介紹瞭吧?請坐!」

  關蔚影自然是知道樂靜嬋的,隻不過不是因為她是明星。關蔚影對演藝圈並不如何關註,但樂靜嬋是李冠雄案的相關人物,自然早就關註瞭的。跟劉傢穎和樂靜嬋握過手,關蔚影和任鬱檸坐瞭下來,關蔚影說道:「劉律師,這次的行動,范局長和杜局長非常重視,讓我和小任先過來跟你溝通,盡量配合你的前期工作。李冠雄一夥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我們的行動計劃怎麼安排,我想聽詳細的規劃。」

  劉傢穎沏著茶,說道:「粗略的情況你們應該已經有所瞭解。李冠雄在逃亡海外之前,已經著手在太平洋一個十分偏遠的小島經營新的根據地。那島叫古蘭森島,本來是英國人的殖民地,但英國人卻撒手不管很久瞭,他們之前派去的總督沙哈已經做瞭幾十年土皇帝,基本上就是那兒的酋長瞭,但現在徹底被李冠雄收買。據我調查,他們在利益上已經是共同體瞭,所以我很早就放棄瞭聯合沙哈的想法。」

  「聽說他們在島上經營妓院?」關蔚影道。

  「是的!那是他們的老本行。」劉傢穎淡淡一笑,「李冠雄建瞭一個雄威俱樂部,目前至少有兩三千名從世界各地綁架、誘拐、交易來的女性被迫在那裡賣淫,據說在規模上已經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性交易場所瞭。他們制訂瞭很嚴格的規定和非常多的淫穢花樣,號稱美女品種最齊全、調教花樣最齊全、玩法設施最齊全,吸引瞭大量世界各地的買春客……」

  聽到「三最」,還是處女的任鬱檸臉微微一紅,沉聲問:「劉律師,能收集到他們控制的那些女子的資料嗎?」

  劉傢穎手一攤,搖頭道:「人太多,實在沒辦法。不過俱樂部裡面有一個搜索引擎,客人可以用電腦搜索到絕大部分的賣身女子的詳細信息,他們是用這個來點單的。我打算到時占領俱樂部之後,利用這個系統來清點受害人。」

  任鬱檸默然。劉傢穎道:「任警官,你的情況杜局長也跟我提過。放心吧,如果你妹妹真的在島上,我們一定能夠救她出來!」

  「我真的無法想象,她們受到瞭怎麼樣的污辱和折磨……」任鬱檸輕嘆一口氣,揚起臉道,「謝謝你劉律師!不過,我此行的目的,是配合你摧毀李冠雄集團,營救這麼一大批受害婦女。我是個武警,我清楚自己的任務和職責所在,不會隻顧著我妹妹的,請放心。」

  「我當然相信你!」劉傢穎道,「我的情況你們應該也瞭解,李冠雄一夥的荒淫殘暴,我和樂小姐再清楚不過,落入他們手裡的女人,真是暗無天日生不如死……她們也一定急切盼望著我們去營救……」悠悠看一眼樂靜嬋。樂靜嬋微笑著聳聳肩,對於從前的經歷,沉溺在欲海中的她已經不再心存介懷。

  關蔚影幹咳一聲,感覺有點兒尷尬。劉傢穎和樂靜嬋的「故事」,江湖上什麼樣的傳言都有,她也從內部瞭解瞭一些警方掌握的情況,尤其杜沂槿更是很詳細地向她和任鬱檸介紹過。樂靜嬋名聲如何關蔚影並不在乎,但對於劉傢穎,關蔚影可說是既同情又佩服,當下說道:「那麼劉律師,我們的行動你是怎麼打算的?」

  劉傢穎遞過茶杯,對視著關蔚影,緩緩說道:「我們無法通過和平手段解救受害婦女,隻能武力進攻。由於各國……嗯,包括你們,都不能派出正規的武裝力量,我隻能尋求一些地下勢力的幫助。這點杜局長應該跟你們說過吧?這次武力攻島的力量,我主要借助的是哥倫比亞的卡洛斯集團……嗯,卡洛斯是跟李冠雄有利益沖突的毒梟,相信你們也知道瞭。所以我不會安排你們直接跟他們接觸,我們的行動,就是等卡洛斯集團攻陷古蘭森島,最好是鬥個兩敗俱傷之後,才去收拾殘局、抓捕罪犯、解救人員。所以我們不僅要制定嚴密的計劃,對局勢的把控也是重中之重,因為太多參與行動的勢力,不見得會輕易聽我們發號施令。」

  「我理解!」關蔚影看一眼任鬱檸,點頭說,「老實說,我們從感情上和理智上,都非常抗拒跟販毒團夥合作,但現在情況確實很特殊。劉律師既然都替我們考慮到這一點,杜局長也交待瞭,隻要我們的行動不違反大的原則,盡量配合劉律師的計劃。」

  劉傢穎點點頭,站起來拉開墻壁上掛著的一大面簾子,一大面墻上就掛著幾幅巨大的地圖。劉傢穎逐張指著地圖說:「這張是古蘭森島的全圖,可以看到城鎮和主要居民點集中在西邊和南邊的海岸線上,而雄威俱樂部占據瞭東南角這一大片,……這張是衛星拍攝的整島地形圖,放大部分是雄威俱樂部,也就是我們這次攻擊的主要目標……這張是我通過多方調查,繪制出來的俱樂部內部結構略圖,可能不是十分準確和完整……然後這一張是古蘭森島周邊海域圖,註意這個島,叫樸結島,距離古蘭森島大約一百多海裡,有一座機場,這是距離古蘭森島最近的機場,去往古蘭森島一般都從這裡下飛機轉乘船渡。不過樸結島跟古蘭森島聯系非常緊密,我懷疑已經被古蘭森總督沙哈和李冠雄他們收賣甚至控制,所以我在兩島之間又找到一座小島……嗯,這是坎多島,分別距離古蘭森島和樸結島都不到七十海裡,可以遠眺到兩島之間的航線。我已經調查過瞭,坎多島全是山地,沒有原住民,但有幾個國際科研組織曾經駐紮在那裡,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科研工作,目前雖然撤退瞭,卻留下瞭幾間空房子和一些探測設備。我打算就以坎多島作為我們這次行動的觀察點和大本營。」

  「交通工具呢?」任鬱檸道。

  「問得好!」劉傢穎說,「我已經租瞭幾艘快艇和一艘貨輪,好幾個跟我合作的組織也會派船來,我不想用卡洛斯販毒集團的船。解救出來的人員會先送到坎多島,然後看情況用貨輪送到機場或者其它安全的地方……其實我更想弄一部直升機,但是現在還沒有門路,我正在繼續想辦法。」

  「那我們到時候能幹什麼?攻島的事情交給卡洛斯,我們又不跟卡洛斯接觸……」關蔚影道,「劉律師既然都覺得卡洛斯不好把控,到時候他亂來怎麼辦?」

  「所以我要做好跟卡洛斯的交易啊!已經談過很多輪瞭,達成瞭協議。他要錢要女人,我們阻止不瞭,但是我們想要的人,已經跟他們談好瞭。到時候要帶走什麼人,我們先挑!我至少可以保證解救出五百名受害女子,很可能還可以增加到一千名。如果再有爭論,我隻能自己去跟卡洛斯商量……」說到跟卡洛斯商量,劉傢穎臉微微一紅,趕緊轉換話題道,「你們專案組的警員,我想拜托你們主要去控制樸結島,目的就是機場。而古蘭森島那邊,我也安插瞭一些人去配合,就等著卡洛斯的捷報,然後進去救人就行。」

  樂靜嬋看瞭看劉傢穎,微微嘆一口氣。為瞭這個行動計劃,劉傢穎親力親為,所有將參與行動的人員她都一個一個地反復接觸、溝通、商量、談判,各種許諾聽得樂靜嬋都頭大如鬥。尤其是卡洛斯集團,自從開始接觸起,來來回回已經跟他們談瞭不下幾十次,不僅卡洛斯本人,就連他下面幾個主要頭目都混得非常熟瞭,甚至去他在哥倫比亞的總部都拜訪過幾回,至於卡洛斯派人來跟她們接洽的次數,更是數不勝數。樂靜嬋太為劉傢穎感到心疼瞭,每天絞盡腦汁費盡嘴皮子,頭發都白瞭幾根,還時不時得親自出賣色相,用她們性感的肉體去拉攏盟友。雖然現在看起來她們已經集結瞭大批的力量,但行動能不能成功,從劉傢穎一直凝重的面色看,樂靜嬋心裡並沒有底。

  「除瞭你們,有十來個國傢也會派出警隊參與,但人數都不多。我打算讓他們一部分人去協助你們控制樸結島,一部分在古蘭森島配合卡洛斯的行動。」劉傢穎道,「其實除瞭卡洛斯,也有一些別的地下勢力將參與。我也跟你們交一下底,這部分人也不是什麼好鳥,我也不打算讓他們跟卡洛斯碰頭,反而會誤事,會安排他們去控制沙哈那邊。畢竟是島上的土皇帝,沙哈手裡的武裝力量也不容小覷,那些人會切斷沙哈跟李冠雄的聯系。這事情你們知道就好,不要插手。」

  「明白。」關蔚影點頭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會進攻沙哈,而沙哈那邊是古蘭森島的行政中心,很可能會殃及無辜,是不是?」

  劉傢穎聳聳肩,攤手道:「沙哈那邊的油水很肥,我就不用說得太明白瞭。老實說,這些黑團夥,我並不能完全掌控,我們的關系隻是交易。我要做的,是盡最大的努力,制訂出最穩妥的行動計劃,讓他們在各自的任務線上完成任務。我不是在建立一個大聯盟,隻是分別跟各個組織建立一對一的小同盟,各個組織之間如何配合,完全是我的事情。這是這個行動最大的難點,一旦出現紕漏,很可能就全盤皆散,關警官明白吧?」

  習慣於嚴格執行紀律的關蔚影眉頭深鎖,如此松散的「同盟」,要讓全部人各就各位完成各自的任務線,難度之大她完全想象得到,行動的危險系數遠遠超出她原本的預想。盯著劉傢穎半晌,呼一口氣道:「劉律師,我真的非常非常佩服你!要聯絡這麼多各懷鬼胎的組織,一起去幹一件這麼危險的大事,我肯定是幹不來的……但是,做為一名武警……那個,跟各種黑社會組織配合的事情我就不提瞭……我知道紀律性的重要性,你這個計劃危險系數非常高,每個環節都容易出亂子,我認為你還必須做好預案,萬一哪裡出問題該怎麼補救?行動一旦不能成功,人員該怎麼撤退……」

  「我已經不是一個高尚的人……」劉傢穎和樂靜嬋對看一眼,淡淡說,「我和靜嬋,已經做好把命交代出去的準備瞭。那些黑社會我不想管他們的後路,我隻是還想再弄一輛部直升飛機,萬一不順利,讓你們和各國的警員能夠及時撤離……」

  「在坎多島大本營的人容易撤離,但在古蘭森島上的人呢?你怎麼考慮?」關蔚影道。

  「老實說,這個我真沒太考慮很多!在島的南部,也就是沙哈總部和雄威俱樂部之間有個碼頭,我準備瞭幾艘快艇而已。到時如果形勢不對,就駕快艇撤離。」劉傢穎說,「我已經破釜沉舟瞭,願意上島的人,也必然是有堅定決心的。關警官、任警官,你們說是嗎?」

  「我想上島……」任鬱檸說。聽瞭這麼久,她也明白瞭行動的危險性。但是,她並不怕危險,再危險她也要上!

  關蔚影握住她的手,也朝劉傢穎點點頭。劉傢穎已經說得很明白瞭,要上島,就要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這個任鬱檸有,她關蔚影也有!

  「可以……其實以你們的身份和身手,我已經有考慮瞭。」劉傢穎指著古蘭森島衛星地圖說,「古蘭森島以山地為主,沿著南部的海岸線有半圈比較狹長的平地,最好的海灘在東邊,已經劃入雄威俱樂部的地盤,但其它區域景色仍然很美,也一直有各地的遊客上去遊玩……這個位置是島東部山體的一個制高點,可以俯瞰雄威俱樂部。我建議你們以遊客身份上島,控制把守人員,占領這個位置,等候合適時機,下山救人。」

  「可以!」關蔚影道,「小檸,我們可能要裝扮一下,這個樣子不太象遊客。」

  劉傢穎道:「我正在確定來自各方面力量的上島人員名單,考慮要不要組一個旅行團或者什麼科研考察隊之類的,用這名義來掩人耳目。還有個別人員將以嫖客身份先行進入俱樂部伺機接應,不過那幾個人魚龍混雜,身份也不一定光彩,我就不介紹你們認識瞭,到時候對好暗號就行。」

  關蔚影想瞭想,說道:「我有個問題。劉律師是打算以什麼樣的方式控制機場?我們專案組是中國警察,必須顧及國際形象……」

  劉傢穎笑瞭笑,說道:「放心,我有考慮這個的。有一個菲律賓的組織……嗯,直說吧,就是一個黑幫,跟李冠雄的合作夥伴有激烈利益沖突的,他們會在機場鬧事。我建議你們在他們得手之後,出面控制事態。這個機場不大,我想你們的力量完全足夠,具體的行動方案我們再進一步探討。」

  又是借助黑幫的勢力?關蔚影不禁皺一皺眉,沉吟片刻,說道:「我沒記錯的話,李冠雄在東南亞最大的合作夥伴是泰國人,好象又販毒又販賣人口的?你說的這個菲律賓……」

  劉傢穎攤手道:「沒錯,那也是個販毒團夥……泰國人去年搶瞭他們的生意,幹掉瞭他們的老大,他們是來報仇的。他們有他們的利益,你們不用管,雖然他們的仇人是泰國人不是李冠雄,但大傢的目標是一致的,可以合作。那個泰國大亨倫頌不僅僅是李冠雄的合作夥伴,他在雄威俱樂部是有很大股份的。」

  關蔚影說:「嗯,具體的行動細節還得再斟酌一下……劉律師,關於李冠雄集團主要人員以及跟他合作的那些什麼哥倫比亞的羅德裡戈、泰國的倫頌之類的情況,我想瞭解得更詳細一些。還有俱樂部裡面被脅迫女子的現狀……」

  話沒說完,劉傢穎手機響瞭。劉傢穎道聲抱歉,接聽瞭電話,講瞭幾句,抬頭笑道:「有朋友給我送來一盒錄像帶,已經到門口瞭。靜嬋,你幫我招呼一下兩位警官,我取瞭就來。」笑盈盈地走瞭出去。

  樂靜嬋於是接替瞭她沏茶的位置,跟關蔚影和任鬱檸閑聊起來。行動計劃都是劉傢穎制訂,樂靜嬋尋思自己腦筋沒她利索、考慮沒她周全,早就決定瞭聽指揮就行。剛才一直靜靜聽著沒插嘴,現在也不知道聊什麼好。自己的「醜事」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隻怕這兩位女警官對自己也沒啥好印象,幹笑道:「具體的事情都是傢穎負責,我就幫她打打下手……」

  任鬱檸說:「樂小姐的情況,我們也有一定的瞭解。既然連毒梟都能合作,私生活的事情我們不關心的,沒問題。」言下之意,也算是認定瞭樂靜嬋就是個不要臉的淫婦。隻不過這樣她自以為是「安慰」的話,聽在樂靜嬋耳裡刺耳之極,卻是無比的尷尬。

  好在,劉傢穎片刻便回來瞭,手裡拿著一盒錄像帶,面色有點凝重。看瞭樂靜嬋一眼,揚揚錄像帶說:「有你媽媽的消息瞭……不過,你先冷靜一下。」

  叫她冷靜,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樂靜嬋已經跳瞭起來,從劉傢穎手裡搶過錄像帶。這下連關蔚影和任鬱檸都看清瞭錄像帶上寫著的一行漢字:「艷星周碧的公開處刑」!

  「是……樂小姐的母親?」關蔚影看著劉傢穎,輕聲問。

  劉傢穎點點頭,低聲說:「是的,她落在李冠雄手裡受盡瞭折磨……現在恐怕……」眼睛時刻關註著樂靜嬋的反應。

  「處刑是什麼意思?」樂靜嬋顫聲問。

  「就是……就是行刑的意思……通常就是……」劉傢穎吸一口氣,輕聲道,「嬋,我朋友告訴我,你媽媽……你媽媽被公開殺害瞭,這是當時的實錄。」

  樂靜嬋其實已經做好瞭心理準備,一聽這話,眼眶還是立刻變得通紅,美艷的臉上肌肉微微搐動著,眼裡的神色從一開始的悲痛,漸漸閃出兇光。見慣瞭各類人物的關蔚影看在眼裡,也不禁暗暗擔心,悄悄握緊任鬱檸的手。任鬱檸輕聲問:「劉律師,她沒事吧?」

  劉傢穎輕輕摟著樂靜嬋肩頭,溫聲道:「嬋,你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是不是?你我也一定會報仇的對嗎?」

  「我會報仇!」樂靜嬋緊緊攥著錄像帶,另一隻手已經握緊瞭拳頭,猛地回頭對視著劉傢穎,啞聲道,「你放心,我會冷靜的!」

  「敢不敢看?」劉傢穎將她摟著更緊瞭。

  「我必須要看!我要知道那些人渣,是怎樣虐待我的媽媽,我要知道誰動的手,我要他們一個個血債血還!」樂靜嬋將錄像帶塞還劉傢穎,堅決地說,「我知道會很慘烈,我做好準備瞭!」眼神越來越堅定,口氣更不容絲毫置疑。

  「那我放瞭……」劉傢穎輕輕拍拍她的手,站瞭起來,對關蔚影和任鬱檸說,「你們……要不要看?可能會很血腥,那個……可能會超越你們的想象……」

  「小檸,你要看的話,也要先做好心理準備……」關蔚影握著任鬱檸的手,朝她輕輕一點頭。這盒錄像帶既然是殺人實錄,必須會很血腥。而這還是一群淫魔當眾虐殺一位知名美女,內容多半也會相當淫穢。而任鬱檸卻還是一名處女……

  「我……」任鬱檸略一躊躇,轉頭道,「看!為什麼不看?我是武警,再恐怖的事情也嚇不倒我!我也要知道這幫人渣是如何的滅絕人性!」

  房門閂上,窗簾拉好,劉傢穎別墅的客廳裡隻亮著一盞小燈,便如錄像廳似的。四個女人緊張地端坐著,手掌兩兩互握,屏氣斂息註視著電視中閃出來的鏡頭。

  那是一個相當大的演播廳,周圍坐瞭密密麻麻一大圈觀眾,估計得有上千人,全部人的臉上都戴著面具,掩飾瞭他們的真實面目。中央的圓形表演舞臺上搭起瞭繁復的鐵架,同樣戴著面具的「工作人員」正圍著一個豐滿的赤裸女人,往她身上繞著繩索。

  劉傢穎輕吸一口氣,那個一臉愁苦的中年女人,正是樂靜嬋失陷在敵人手裡的母親周碧。她轉頭輕瞄一下樂靜嬋,目睹母親被辱的樂靜嬋卻仿佛滿臉淡定,似乎十分平靜。但劉傢穎知道,她的這位好友是絕對不可能平靜的,她正在努力壓抑著痛苦的怒火,她握在劉傢穎手裡的掌心一片冰冷,還在滲出汗珠。

  鏡頭給瞭周碧臉部一個特寫,這個年近五十的女人,雖然又經歷瞭兩年暗無天日拷打折磨,神色極為憔悴,但那曾經驚艷世人的絕美容貌尚存著痕跡,即使皮膚早已不復當年的嬌嫩光滑,更添上瞭不少皺紋,但仍然讓不熟悉她的關蔚影和任鬱檸感受到說不出道不明的美麗性感。

  「媽媽看起來老瞭好多……」樂靜嬋忽然輕嘆一聲。劉傢穎用力握握她的手,並不回答。她的媽媽這兩年來,一定受到瞭李冠雄的瘋狂報復,她一個美麗性感的弱女子,會被怎麼樣的糟蹋虐待,劉傢穎和樂靜嬋都心如明鏡,隻是不願去想罷瞭。

  錄像中的周碧確實看上去比兩年前憔悴得太多瞭,身材也明顯變瞭形,兩年前還算保持得纖細的腰,已經跟她的肥臀差不多一樣粗瞭。她全身上下到處可見被虐打留下的傷痕,幾乎沒幾塊好肉,就連那對仍然肥碩的巨乳,也松松垮垮地垂著,上面遍佈著醒目的血痕。

  演播廳裡,在捆綁周碧的無聊時間,八名劉傢穎和樂靜嬋都不認識的裸女,排成一隊跳起瞭熱舞。這些女子年齡似乎都不超過二十歲,各種膚色齊全,在勁爆的音樂節拍中,扭動著她們青春的赤裸胴體,甩動著她們豐滿的乳房,引起瞭觀眾席上陣陣的口哨聲。她們下體的陰毛都被刮光,隨著高踢腿的舞蹈動作,胯間的銷魂洞若隱若現。

  還是處女的任鬱檸,雖然有瞭一定的心理準備,但見到這麼多女孩子做著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面紅耳赤地握著關蔚影的手。早就對這種景象見怪不怪的劉傢穎和樂靜嬋,對這幾名裸女毫不在意,知道她們都是這裡被馴服的性奴隸,竭力地從鏡頭的閃爍中,關註著後面被捆綁中周碧的情況。

  八名少女一曲舞畢,一名同樣戴著面具的半裸女子來到舞臺上,那女子一身鮮紅色的皮內衣皮手套皮長靴,不過所謂的「內衣」,那條內褲窄得幾乎象一根繩子,連女子下體的陰毛都沒法遮得住,露瞭大半在外面,上身的「胸罩」其實也隻能算是「胸托」,兩塊半弧形的皮料托住瞭她乳房底部,兩隻圓潤的美乳幾乎完全敞露在外,乳頭上還夾著小鐵夾。女子拿著話筒,看樣子是個司儀,一上臺就開始朗聲宣佈著遊戲規則。

  聽到她的聲音,樂靜嬋立時心中一緊,握著劉傢穎的手掌用力一抓,兩個女人同時扭頭相看一眼。

  樂靜嬋顫聲說:「象可秀嗎?」

  劉傢穎點點頭:「聲音很象,身材也象……」

  樂靜嬋嘆道:「之前皮耶爾證實瞭可秀就在那個俱樂部,已經成為李冠雄污辱女人的幫手,我還不敢相信……」

  劉傢穎安慰道:「她能活下來,就已經很好瞭。杜小姐是個聰明人,她如果不屈服,怕是……你知道李冠雄那麼恨她……」

  關蔚影算是聽懂瞭她們的對話,插嘴問:「你們覺得,這個女司儀,是以前的女主播杜可秀?她不是跟李冠雄同流合污,畏罪潛逃瞭嗎?」

  「不!」劉傢穎和樂靜嬋異口同聲否定。看到關蔚影疑惑的表情,劉傢穎呼一口氣,說道:「杜可秀當時被李冠雄綁架瞭,幾乎被折磨死……她是我們的朋友,她……」

  「她跟我們是一夥的!」樂靜嬋插瞭句嘴,簡單直接,淺顯易懂。

  「她絕對不是同流合污,更不是畏罪潛逃!」劉傢穎點頭繼續強調。

  但現在這位她們的朋友,正高聲主持著遊戲,幾名舞蹈少女跳完舞,被編上號碼跪成一排,現場進行瞭氣氛熱烈的抽簽儀式,八名幸運觀眾根據抽中的順序,將對應號碼的舞蹈少女牽上觀眾席,在這臺節目「演出」期間,擁有瞭自己專屬的小母狗。

  被牽走的少女,幾乎都在舞臺上就當場被猥褻,牽上觀眾席之後甚至有兩個就當場被插入瞭。但那些醜態不僅關蔚影和任鬱檸看不下去,劉傢穎和樂靜嬋也並不關心。此刻的樂靜嬋,除瞭萬分關切自己的母親,還悲哀地看著自己曾經的好友,正在做著為虎做倀的事情。難道接下來對母親的折磨,都要讓可秀親手去做嗎?

  一想到自己念念不忘想要營救的好友,有可能親手殺死瞭自己的母親,樂靜嬋的臉色已經難看之極。她的思維也不知道到瞭何方,突然莫名其妙顫聲問:「她為什麼戴面罩?」

  「可能是因為要錄像吧?」劉傢穎緊握著她的手說,「皮耶爾說見她在那裡主持節目的時候,並沒有什麼面罩……」

  「她會殺瞭我的媽媽嗎?」樂靜嬋都不知道是怎麼問得出的這句話。這下子,連劉傢穎都無法回答瞭,關蔚影和任鬱檸更是頗為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

  抽簽的鬧劇終於結束,杜可秀並沒有走下舞臺,反而象樂靜嬋擔心的那樣,轉身走向已經快被捆好的周碧。而鏡頭,也給瞭周碧全身一個長時間的特寫。

  周碧雙手反剪,繩子在她的肘部一圈圈密密麻麻捆到她的腕部,從兩隻手腕間引出的兩股繩子繞過她的頭部,捆在她雙唇之間,將她被迫伸出的舌頭夾在兩股繩中央,還用一個大鐵夾殘忍地夾上她的舌頭。周碧隻能痛苦地仰著臉,在背後反綁著的雙臂極限向上舉起,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嗬嗬」聲。

  最令樂靜嬋心痛的是,她的媽媽那對肥碩的乳房,從根部被繩子緊緊紮住,鼓成兩團圓溜溜的肉球,而支撐著她全身重量的,便是勒住她雙乳的繩子,將她高高吊起。那對血流不暢的雙乳已經變得紫紅,而無情的皮鞭還重重地抽在這對乳房上,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劉傢穎緊握住樂靜嬋的手,安撫著好友的情緒。她知道,樂靜嬋也被類似的姿勢綁吊過,當時的畫面現在還在網上傳播著。

  樂靜嬋當然知道被這樣捆有多疼多難受,她面色鐵青,牙齒咬得嘣嘣響,圓睜著雙眼死死盯著屏幕。周碧被吊起雙乳之後,兩條腿也被殘忍地分開超過一百八十度,將女人的陰戶完全暴露出來,鏡頭還對準著她的下體給瞭長時間的特寫,那修剪成十分整齊倒三角的陰毛、已經變得紫黑而悲慘分開著的陰唇、沒有被插入卻已經自動形成一個大圓洞的肛門,都看得一清二楚。

  從沒如此觀看過別人性器的任鬱檸,臉蛋已經紅得不成話。

  杜可秀的聲音再度響起,雖然說的是英語,樂靜嬋並不能聽清楚十足,但基本意思她是明白的,就是宣佈吊在那裡的女人,是個該死的賤貨,現在她的價值已經不存在瞭,她的身體已經不再適合充當性奴隸,所以要被拋棄!隻不過,鑒於她也曾經是一名走紅的明星,俱樂部決定用一場盛大的典禮,來給她告別!

  演播廳上方一周的電視屏幕,此刻播放出周碧年輕時唱歌跳舞和出演電影的各個片段,那個時候的周碧美艷動人、身材勁爆,跟現在已經垂老被吊在這兒的裸體女人,形成鮮明的對照。

  樂靜嬋的眼眶盈滿著淚水,她的雙手已經緊攥著拳頭,將劉傢穎的手掌捏得生疼。而那些播放出來的片段,內容漸漸演變,從一個青春靚麗的美少女偶像,開始出現瞭周碧演出半裸乃至全裸三級片的畫面,漸漸地,美艷的少女周碧容顏逐漸成熟、逐漸蒼老,呈現出來的畫面也更加淫穢,從正常的親吻做愛,到捆綁性虐,什麼浣腸肛交、滴蠟鞭打、喝尿吃屎乃至被各種傢畜猛獸強奸,幾乎聽說過的淫虐手段,周碧通通被凌虐過。她從紅透半邊天的美少女明星,到淪為人盡可夫的妓女,悲涼的一生和慘痛的經歷,被展現得十分徹底。

  任鬱檸一直捂著嘴巴,數次扭頭不敢看。關蔚影輕撫著她的後背,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知道小檸一定是聯想到她的妹妹瞭。看到瞭拘禁著小檬的壞人,手段如此殘忍,任鬱檸心中的悲痛和揪心,可想而知。

  「小檬沒有得罪他們……」關蔚影隻能如此安慰。任鬱檸沒有回答,隻是緊緊握著影姐的手,搖瞭搖頭。錄像中,對周碧的性虐待正式開始瞭,任鬱檸隻看瞭第一眼,就「呀」的一聲,雙腿一夾,又將臉扭瞭過去不敢看,身體還不由自主輕搐一下。

  杜可秀揮著鞭子,重重地甩在周碧胯間。沒法說得出話的周碧,仰頭一聲悶哼,肥大的屁股猛地一抖。

  樂靜嬋知道這種程度的性虐待,對於已經被淫虐瞭二三十年的母親來說,是完全承受得下來的,這隻是開胃菜。她無法想象的是,接下來母親還要承受怎麼樣的痛苦。她心痛的是,她的好友杜可秀,真的親手對母親進行瞭折磨!

  但鞭打周碧的,並不隻是杜可秀一人,還有一名同樣戴著面具的壯漢。兩根鞭子此起彼落,不停地抽打著周碧毫無遮擋的裸體,還故意瞄著她分開的胯部、被束縛著的乳房抽打。圓瞪著雙眼的周碧不停地嚎叫著、抽搐著,她看上去早就疲憊不堪的面孔,傾刻間被淚水和汗珠覆蓋,曾經迷倒萬千少男的美艷臉蛋,痛苦地扭曲著。

  錄像的鏡頭,在周碧被虐的裸體上來回遊走,記錄下這具被無數人淫辱過的肉體,在生命最後幾十分鐘的痛苦顫抖。她那滲出著血珠的陰戶、合不攏的肛門,在鏡頭下觸目驚心,也曾飽遭過凌辱的劉傢穎和樂靜嬋心中都清楚,周碧的性器官已經被摧殘到嚴重受傷瞭,這應該就是杜可秀說她的身體已經不再適合充當性奴隸的原因。

  樂靜嬋的眼睛一直飽含著淚水,淚光後面透出的兇光,令任鬱檸一看都不寒而栗。目睹自己的母親被長時間凌辱折磨之後,還要當眾被殺害,任鬱檸無法想象樂靜嬋心中該是如何的悲痛和憤怒。關蔚影適時地拍拍任鬱檸的手背,安慰著她的不安,經驗豐富的女武警知道,這個大胸脯的女明星對於李冠雄一夥的仇恨,絕對不在自己之下。到時候,不僅她和任鬱檸會拼盡全力,樂靜嬋也一定會傾出所有,甚至賭上她的性命。

  杜可秀的聲音再度響起,已經心痛得無法忍受的樂靜嬋終於發出一聲怒吼,面色鐵青對著劉傢穎大叫:「可秀!為什麼要……為什麼是她!為什麼要讓她來做這種事!」

  杜可秀宣佈的內容,是請在場的觀眾,如果誰還對這個曾經的美艷明星有興趣,可以舉手報名,上臺來品嘗周碧肉體最後的味道。

  鞭打還在繼續,觀眾席上舉起手的人卻也不少。鏡頭開始在鞭打周碧和觀眾互動在來回切換,一隊隊舉手的觀眾有序上臺,粗略一看也至少有二三十個人,正由杜可秀指揮著,進行這一輪的抽簽。

  「尊貴的各位客人,你們可以在自己的簽位上,對這個女人做任何事情!」杜可秀宣佈著,「但是如果輪到您的時候把她弄死瞭,後面還排著隊的朋友沒有盡興要找您算賬,就不是我們俱樂部管得瞭的事情啦!」說話間,一號簽已經抽出,那個興奮的壯漢戴上面罩大步走向刑架上的周碧,給杜可秀攔瞭下去。面帶著媚笑的女司儀,解開一號壯漢的褲帶,幫他脫下褲子,溫柔地捧著他已經半硬著的陽具,在鏡頭上親吻起來。一號壯漢「嗯」的一聲,知道這也是節目安排的需要,聽任杜可秀將自己的肉棒含住舔硬,牽引著插入周碧的陰戶裡,伸手在杜可秀胸脯上揉搓,開始瞭重重的抽插。

  樂靜嬋大吼一聲,抹著淚沖進瞭衛生間,捧著冷水潑著自己的臉。母親的情形已經夠讓她悲痛瞭,但好友杜可秀竟然也加入瞭這場對母親最後的摧殘,還充當瞭重要的角色,這更讓樂靜嬋在心裡上無法接受。

  「她沒事吧?」關蔚影關切地問。

  「沒事,讓她發泄一下。」劉傢穎伸頭張望著衛生間,說道,「她挺得住,你們放心。」

  「樂小姐的媽媽,以前很有名對嗎?」任鬱檸輕聲問。相對年輕的她,周碧對於她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名字,要不是剛才看到瞭周碧年輕時的美麗倩影,她還很難相信吊在那兒的悲慘女人,曾經是怎麼樣的走紅過。

  「很有名……」劉傢穎幽幽地說,「周碧阿姨這輩子,毀在瞭一撥又一撥的淫魔手裡。她的命真是太苦瞭,多少次瞭,剛出虎穴又入狼群,碰上的全都是該千刀萬剮的人渣!這一次,她是當瞭靜嬋的替身瞭,李冠雄為瞭報復靜嬋,想必已經將她往死裡折磨瞭好長時間……」

  「我看周阿姨的臉色,象是正在生著病……」任鬱檸敏銳地捕捉著周碧的面部表情。

  劉傢穎轉頭又看瞭一下衛生間,樂靜嬋還沒出來,輕聲嘆道:「我朋友打聽到的消息,是周阿姨最近一年身體就沒好過,據說就是因為看她病得不行,他們才決定拋棄她的……」

  「太可恨瞭!都病成這樣,他們怎麼還能這麼殘忍?」關蔚影咬著牙說。她和任鬱檸的臉上,也充滿著憤怒和憐憫,反倒是劉傢穎神色如常,關蔚影心中疑惑,這個劉律師對於這樣的暴行,怎麼還象是若無其事?

  她當然不知道,劉傢穎幾年來,已經看慣瞭這種暴虐的罪行,甚至對於樂靜嬋的媽媽被報復殺害,也早就有瞭預感。對於這種已經錄成錄像帶的既成事實,劉傢穎縱然心中憤怒,但做到冷靜平淡,是沒有問題的。她知道如果樂靜嬋很難冷靜,那她自己更必須冷靜,必須!

  一根接一根五顏六色的肉棒,經過杜可秀紅唇的舔弄,先後進入瞭周碧的身體,成為成千上萬名占有過周碧肉體的最後一撥人。鞭打是暫時停止瞭,但周碧的脖子上又被套上一個繩圈,看樣子是準備隨時將她吊死。絕望的女人那被淚水和汗水泡濕的臉蛋看上去還風情萬種,但她的身體卻已經被摧殘瞭,她的眼神空洞地望著吊住她的繩索,她的嘴角輕輕地搐動著,仿佛想要訴說著什麼,可是她的舌頭仍然被那兩股繩子夾住,狼狽地伸在口腔外面,除瞭不停地哀嚎和呻吟,一個完整的字節都說不出來。

  從衛生間回來的樂靜嬋,擦幹臉上的水珠,面色已經基本如常瞭。她一臉冷峻地看著母親被輪奸的鏡頭,緩緩坐回原來的位置。關蔚影關切地拍著她的肩膀,樂靜嬋「嗯」的一聲,轉頭還居然向關蔚影回以一個苦澀的笑容以示感謝。但隨即,回頭註視屏幕的她,眼光又尖銳得想殺人。

  輪奸仍在繼續,已經有二十幾個男人滿足地回到觀眾席,陸續還有不少觀眾舉手加入戰團。這名被處刑的女人雖然看上去有些蒼老,但她絕美的容顏經過歲月洗禮和長時間的摧殘折磨,仍然有著難以言表的動人誘惑力,尤其是屏幕仍然閃回著她年輕時的顏值和身材巔峰,刺激著男人們上場強奸她的獸欲。

  周碧被紮緊吊起的一對巨乳已經變得紫黑,兩隻悲慘的肉球上面還橫七豎八地佈滿著鞭痕。她被大幅度分開的兩條腿開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被輪番插入的陰戶好象已經沒能給她再帶來什麼感覺,虛弱的女人連掙紮的幅度都變得極其微弱,誰都看得出她已經脫力瞭。但是,輪奸仍在繼續,排著的隊伍還很長,至少還有十幾二十個人。

  任鬱檸額頭掌頭全是汗,臉蛋紅撲撲的。還是處女的她,第一次見到性愛,便是如此殘忍的場景,完全顛覆瞭她對男女情愛的想象。她不時捂著臉發出羞恥或者憤怒的低呼聲,坐立不安地屏著呼吸。關蔚影一直輕撫著她的肩膀,但她自己內心的震撼,並不亞於任鬱檸,這夥人兇殘的程度,即使她已經有瞭心理準備,還是遠遠超越瞭關蔚影的心理限度。不僅是任鬱檸的臉蛋已經紅到脖子上,關蔚影都感覺自己全身發熱,估計臉也是紅著的。

  隻不過,關蔚影和任鬱檸沒想到的是,象這樣的虐打和輪奸,在這個演播廳裡每天都在上演。不僅已經成為演播廳專業司儀的杜可秀對此司空見慣,連劉傢穎都知道到目前看到的,隻不過是那幫人渣的日常操作。自己和樂靜嬋曾經親身遭遇過的,就已經比這個悲慘多瞭!

  樂靜嬋便如一尊雕像般地,直挺挺地坐在那兒觀看著她母親被淫辱的畫面,一動也不動,隻是時不時從鼻孔出噴出幾聲怒吼,表達著她內心的憤恨。現場的輪奸盛宴已經到瞭尾聲,被幾十個男人輪奸瞭的周碧,身體也停止瞭抖動,便如死瞭一般給吊在那兒,等到鏡頭捕捉到她的小腿偶爾抽搐一下,才證明吊在那兒的,仍然是一具有生命的軀體。

  杜可秀送走最後一位觀眾,舉起話筒用她那剛剛舔過幾十根雞巴的小嘴,高聲詢問還有沒有人要上場?可吊在那兒的周碧已經奄奄一息,被大大分開的雙腿間,陰戶肛門都合不攏瞭,形成兩個幽深的肉孔,還在滲出絲絲血水。這種景象,大傢也實在提不太起親自上場的興趣瞭。

  「The final moment!」杜可秀高聲宣佈,說完還用中文翻譯一遍,「最後的時刻到瞭!」一臺機器從幕後給推瞭出來。劉傢穎一看,再度輕輕握住樂靜嬋的手。那機器中伸出的兩條橫杠上,各安裝著一根成人手臂粗的假陽具!這是一臺強奸炮機……

  杜可秀喋喋不休地介紹著這臺強奸機器的性能,聲稱這個下賤的女人,可以性愛的沖擊中結束她卑賤的一生,是俱樂部賜給她最後的榮幸。她指揮著「工作人員」在周碧的腕部接上心跳檢測儀,請全場觀眾見證,這個女人可以在這臺強奸機器上維護多久的生命!

  樂靜嬋的身形還是一動也不動,但她美麗的臉蛋卻在不停地抽搐,盈滿淚水的眼睛死死瞪著屏幕,看著強奸機器上那兩根極其粗大的傢夥,同時插入她母親的陰道和肛門。

  鏡頭終於又給瞭周碧臉部一個特寫,她那仍然美艷的臉蛋早就變得蒼白,她的嘴角還在持續地抽搐,她的腦袋終於輕輕地搖瞭兩搖,在最後的關頭表達出她最後的不甘願。轟鳴聲響起,兩根假陽具開始快速地伸縮起來,周碧的臉蛋一陣猛烈的抽搐,嘴巴大大張開發出慘烈的嘶鳴,但她的身體卻已經使不出勁瞭,聽任著那兩根傢夥在自己嚴重受傷的陰道和肛門瘋狂抽插,持續抽走她身體剩餘的微弱能量,直到奪走她的生命!

  劉傢穎知道已經到瞭最後時刻,輕輕摟住樂靜嬋的肩頭,心中卻不禁有點兒慶幸,暗暗松瞭一口氣。對周碧的凌虐看在關蔚影和任鬱檸眼裡是太過殘忍,但劉傢穎卻知道,或許是公開演出的原因,這遠遠沒有達樂靜嬋對殘酷程度的心裡準備,並沒有出現想象中各式不忍卒看的酷刑,也沒有想象中那樣的血腥。劉傢穎起碼相信,樂靜嬋的心裡是完全能夠承受的,即使她還要目睹母親斷氣的那一刻。

  演播廳中的觀眾喧嘩聲完全停止瞭,錄像中傳出來的,隻有強奸機器嗡嗡的馬達聲、周碧微弱的呻吟聲,以及杜可秀每一分鐘準確的報時聲:「五分鐘……六分鐘……」將近十分鐘過去瞭,周碧早已經上氣不接下氣,連顫抖都抖不動瞭。那根套在她脖子上的繩圈開始吊起,將她的腦袋掛直起來,但繩子終歸沒有勒緊,周碧還沒有窒息,雖然她的呼吸其實也已經相當困難瞭。

  觀看著錄像的四個女人,也屏息靜氣,面色極為緊張。關蔚影和任鬱檸手牽著手,一邊不安又不忍地觀眾著畫面,一邊緊張地觀察著樂靜嬋的反應。那是人傢的母親,無論是關蔚影還是任鬱檸,都無法想象如果看到自己的親人被如此殘忍且下流地公開處死,自己將會如何的崩潰。

  可樂靜嬋仍然是直挺挺地瞪著屏幕,不知不覺中牙齒咬到瞭自己的唇上。到瞭第十四分鐘,周碧屁股微微一抖,尿液從她下體緩緩流出,她失禁瞭!到瞭第十八分鐘,周碧連呻吟聲都聽不到瞭,隻剩下一具一動不動的肉體,繼續被強奸機器瘋狂抽插著陰道和肛門,但是心跳檢測儀顯示她仍然活著!

  到瞭第二十一分鐘,心跳停止瞭!杜可秀看瞭一眼表,朗聲說:「母狗周碧處刑完畢!死亡時間二零零二年八月二十三日二十二時三十八分……」

  「半個多月前的事情瞭……」關蔚影低聲說。此時此刻,她的心也在顫抖著,雖然表面上她似乎還很冷靜。她更擔心的是,樂靜嬋不知道會不會有瘋狂的反應。

  但樂靜嬋卻表現出異乎尋常的平靜,或者剛才的發泄起的效果,她仍然直直地盯著屏幕上母親那滿是傷痕的裸屍,杜可秀竟然還指揮著人對著遺體從各個角度拍著照!突然間,她竟然鬼魅般地淡淡一笑,喃喃說著:「我沒事!媽媽很好,她解脫瞭,最起碼她再也不用受折磨瞭!」

  劉傢穎嘆一口氣,反身摟住樂靜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說道:「我知道,你能冷靜下來的。你必須冷靜!」

  「我會冷靜的!我必須冷靜!我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還!」樂靜嬋的笑容仍然是十分詭異,「傢穎,我是不是應該慶賀一下?畢竟最後,他們並沒有把最殘酷的嚴刑,用在媽媽身上。媽媽最後……最後走得……還算安詳……」

  關蔚影和任鬱檸面面相覷,周碧被這樣殘忍且下流地折磨至死,她的女兒竟然認為她死得「安詳」?看來大傢對於「安詳」的定義,有著巨大的分歧。但無論如何,樂靜嬋看來是肯定能夠冷靜下來瞭,她也一定會盡她的全力,加入到圍剿李冠雄的行動中!關蔚影對於樂靜嬋的信任,從此再也不存在疑問。

  但錄像帶還沒有結束,杜可秀還在宣佈著,這具艷屍將吊在俱樂部的門口示眾三天,然後剁碎瞭成為護衛著俱樂部安全那批優秀狼狗的食糧!

  聽到這句話,樂靜嬋的身體終於軟瞭下來,剛剛還站起來跟劉傢穎擁抱的她,軟癱到瞭沙發上。

  這時候,現場有觀眾舉著手高聲詢問,可否將周碧的兩隻乳房割下來之後,賣給他收藏?他曾經是周碧的狂熱影迷,願意出高價購買。

  剛剛還在強裝冷靜的樂靜嬋,終於爆發瞭。她猛地蹦瞭起來,用力地搖著劉傢穎的肩膀,指著屏幕大喊著:「傢穎!傢穎!幫我查這個人,幫我查他!我要……我要拿回來!我要拿回我媽媽的遺體……的最後部分……」

  劉傢穎堅定地點著頭答應。樂靜嬋於是捂著臉,跌坐回沙發,捧臉號啕大哭起來。

  還在剛才暴虐鏡頭的震撼中久久不能自拔的關蔚影和任鬱檸,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這個悲痛的女兒。她們血紅的眼睛跟劉傢穎對視著,良久,關蔚影啞聲道:「我們一定會盡我們全部的力量,一定要讓這幫人渣,付出他們的代價!」

  任鬱檸也顫聲說:「絕對不能!絕對不能允許他們這樣殘害女性,絕對不能!」

  劉傢穎點著頭,伸出手來,說道:「那我們一起努力!我會盡我的全力,哪怕死,也要跟他們同歸於盡!嬋也是這麼想的。你們也是,對嗎?」

  「對!」四個女人的手,緊緊地疊在瞭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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