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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十四)

  周玨盈一臉疲憊地坐在路邊的涼亭上擦汗,搖頭對池春嵐說:「池隊,我們這樣象無頭蒼蠅似的亂竄,有用嗎?」她們倆在這一帶調查瞭兩三天,幾個疑似暴龍團夥的據點也摸過瞭,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池春嵐不語,輕嘆一聲在她身邊坐下,輕拍一下她的手。周玨盈道:「這一帶我們也不熟,雖然有幾條暴龍集團人員的線索,但……怎麼著也得派個本地的警員跟我們一起吧?我們這樣算什麼?」調查沒有進展,心情本就不太美麗,越說心中越有氣。

  「這邊過去就是我們雲海市,整個天海也就這一片我們算比較不陌生的瞭,辛馨跟趙隊去山裡,她們那兒我們更是兩眼一抹黑。」池春嵐苦笑道,「也是沒辦法的事。專案組就這麼點人,大傢都急啊……」

  「也就你脾氣好!」周玨盈嘟嘴說,一掠幹練的齊肩短發,仰頭大口喝著手裡的礦泉水。她身高將近一米八,中學的時候是校排球隊主力,這樣高瘦的身材在女警察中也格外惹眼,跟身材相對纖巧的池春嵐站在一起,形象對比十分有趣。池春嵐雖然才一米六出頭,但豐乳肥臀披肩長發,長相溫婉可人,女人味十足,胸圍臀圍都比周玨盈大瞭一圈,讓周玨盈在她身邊看起來就象根竹竿。

  「怎麼啦?來的時候跟老公吵架瞭?」池春嵐笑道。她知道周玨盈性格比較強勢,在傢裡把老公控制得死死的,可憐那小子百般呵護老婆還是動輒得咎,在她們隊中一直是取笑周玨盈的談資。

  「他敢?」周玨盈哼一聲,轉頭笑道,「池隊,你這次出任務這麼長時間,孩子又住校,你傢裡那口子豈不是太逍遙快活瞭?」她跟丈夫結婚兩三年,還沒有生育計劃,而池春嵐的兒子已經上瞭中學,內宿住校,傢庭情況不太一樣。

  「讓他逍遙一下不好嗎?」池春嵐淡淡笑道,「男人也別綁得太緊,我傢那個是個老實貨,反正我是信任他的。倒是你呀,你老公都把你捧手掌心瞭,別對人傢太苛刻。」

  「放心啦!我心裡有數!」周玨盈說著,突然把頭湊到池春嵐耳旁輕聲道,「我出發之前那晚,已經把他榨幹瞭,一晚上搞瞭四次。嘿嘿,沒個十天八日的,我看他緩不過來!」

  「什麼呀?你真是!」池春嵐抿嘴笑道,「他真老實的話,你不榨幹他,他也會憋著……」說瞭一半,把後半句話吞瞭下去。本來還打算說,你男人才三十歲年輕力壯,要是真有誘惑,榨得再幹也一分鐘就緩過來瞭。

  「男人憋久瞭也不好呢,對不?我這次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去。」周玨盈笑道,「你呢池隊?把他榨幹瞭沒有?」

  「就你嘴貧!」池春嵐擰一下周玨盈的臉蛋,站起來道,「休息好瞭沒有?好的話,繼續吧!」至於她出差之前那晚,確實也將老公折騰得精疲力竭,不過這些就不跟這丫頭講啦,嘴太貧。

  「好吧……」周玨盈揉揉腰站起來,說道,「下一站哪裡?」

  「這裡吧……」池春嵐指著地圖說,「這一路過去,兩傢餐廳四個小作坊,還有一傢老宅,都是暴龍手下幾個親信的……」

  「都是些小蒼蠅……」周玨盈一撅嘴道,「池隊,你覺得暴龍能把人藏在這些地方嗎?」

  池春嵐一攤手,說道:「不管能不能,我們總得把情況掌握清楚吧……隻不過,我總是感覺哪裡不太對……」

  「就是!」周玨盈立即附和,「如果暴龍一夥真的綁架瞭五名女子,不太象是現在這種模樣。」

  「確實不象!」池春嵐點點頭,「我們調查過的那幾個頭目,都是跟暴龍很親近的,按理說應該會參與到暴龍的重要行動。但是……無論是他們的神態還是行動軌跡,確實不象!」

  「會不會我們調查的方向不對?」周玨盈說,「今天我們雲海局裡的同事才找過我,說藝術學院的領導陪著失蹤學生的傢長,又到局裡面詢問情況。學生傢長的情緒都很激動,局裡面壓力非常大,大傢也都十分擔心那幾個女孩子的安危。」

  「我們也擔心啊!一想到那具裸屍,我就……我心裡就象被針一根根紮著一樣,難受得要死!可是現在表面的線索就是這樣,我們除瞭盡力調查,還能怎麼辦呢?」池春嵐臉色黯然地說,「摸清情況再說吧!這一片的情況趙婕最熟,得相信她的判斷。如果覺得真不對勁,我馬上會跟她商量的。大傢都最在意失蹤者的安危,沒人會大意的。走吧,抓緊時間!」

  ******

  徐貞兒和柯偉強又在塗龜島上轉瞭一天,已經是下午四點多瞭,天氣沒有中午那麼悶熱,他們在赤圍角的沙灘上吹著海風,整理著雜亂的思緒。

  「她們當天從那邊的路口下的中巴車,要走去桑海村,必須經過這裡。」徐貞兒在沙灘上踱著步,對柯偉強說,「她們本來就是來采風的,順便遊玩一下很正常。而且從之前顯示出來的情況看,她們都挺喜歡海灘。這處沙灘景色很好,人還特別少,她們很可能來過這裡。」仔細觀察著沙灘,確實有一些雜亂的模糊腳印,但事情已經過去好些天,潮漲潮退,早就無法辨認瞭。

  柯偉強沉吟道:「那個山狗不是就住在這赤圍角附近?要不要再找他來問問?」之前叫過山狗問瞭幾次話,主要還是問他搭載胡慧蕓她們離開的事情,假如五名女子當天經過這裡,那住在附近的山狗至少能夠幫他們向當地村民瞭解情況。

  「也好。待會兒打電話給他,就上他傢問問,順便叫他幫我們找一下他的鄰居,多問幾個這邊的人。」徐貞兒點點頭,走到沙灘邊上一塊大石頭邊上,掃掃石頭上的沙粒坐瞭下來。突然,腳邊似乎踢到什麼東西,撥開沙子一看,卻是一個金色的小化妝盒,半埋在沙子中。由於顏色跟沙子接近,要不是註意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什麼東西?」柯偉強走近前來。

  「是於晴的!」徐貞兒輕聲歡呼,打開化妝盒一看,馬上發現盒蓋裡面貼著一張大頭貼,是一對年輕情侶。那女孩一眼認出便是失蹤少女於晴,旁邊那個帥氣的男孩應該就是她的男朋友瞭,估計是這對小年輕去逛哪個商場時照的。化妝盒很小,裡面也就一支口紅、一小瓶護膚露、一把小木梳、一個粉撲、一塊粉餅和一小包紙巾。不過能夠確認東西屬於於晴,也就確認瞭五名失蹤女子來過這裡!

  「她們來過這裡!」柯偉強說,「那就是說,於晴在這個位置休息過,還補過妝,然後把化妝盒掉這裡瞭……」

  徐貞兒點點頭,繼續仔細地翻看著化妝盒,抖掉因埋在沙子裡面而滲進裡面的沙粒,並沒有其他的發現。徐貞兒將化妝盒交給柯偉強收好,皺眉道:「有蹊蹺!象於晴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肯定很註重自己的妝容,這個化妝盒對於出門在外的她來說,甚至比錢包更重要,不太有理由會遺忘在這種地方……」

  「當然是錢包更重要,這化妝盒裡面的東西值幾塊錢嘛……」柯偉強咧嘴笑道。

  「你個大男人懂什麼!」徐貞兒掠一掠被海風吹亂的頭發,回頭望向遠處。從這處海灘到桑海村的那條路上,不是主要的居民點,並沒有多少民房,舉目所至隻有遠遠看到的一幢四層小洋樓格外醒目。

  徐貞兒若有所思,突然猛的扭頭說:「偉強,孫奇就住這附近對吧?那幢洋樓……你快查一下孫奇的地址!」

  「孫奇?」柯偉強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一拍腦袋,叫道,「哦哦,天圭大酒店的經理!是住在赤圍角,有一幢十來年樓齡的洋樓……看樣子應該是瞭,我們在這一帶轉的這些天,都沒見過其它的洋樓,應該就是這一幢瞭。徐隊長,你懷疑……」

  「事情有點大……」徐貞兒突然覺得心肝都提到嗓子眼瞭,卟通卟通直跳。孫奇是有可能知道胡慧蕓行程的,而他住的地方便在她們的必經之路上。如果這個孫奇有問題,那麼……徐貞兒拼命回憶著面對孫奇問話的情形。

  「什麼意思?」柯偉強隨著徐貞兒的目光,望向遠處那幢若隱若現的小洋樓,疑惑道,「徐隊長,你懷疑這個小洋樓……不,懷疑孫奇有問題?他……跟蹤瞭那五名女子來到這裡?向她們說瞭些什麼,哄騙她們第二天去天佛山,然後勾結暴龍綁架瞭她們?」

  「也不一定……這裡離他傢這麼近,有沒有可能……」徐貞兒拍拍腦袋,說出她很大膽的想法,「孫奇就是糾結同伴,在這裡綁架瞭胡慧蕓她們?要不然我們怎麼也想不通她們五名女子,不搭乘交通工具怎麼回的酒店?怎麼會沒來由突然要去天佛山?孫奇是酒店的總經理,是有可能偽造她們出入酒店的信息的!如果是這樣,那麼胡慧蕓她們,有可能就在……」銀蔥般的手指長長指向那幢小洋樓,正隱隱地顫抖著。

  「不能吧……」柯偉強皺眉道,「那青鳳村那邊發現的東西怎麼解釋?小樹林裡那些衣物碎片呢?而且山狗明明搭載她們離開島瞭呀!」

  「這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是我們不知道的!」徐貞兒似乎覺得自己找到瞭一條通向正確答案的新路徑,沉聲道,「雖然我隻是猜測,但直覺告訴我,這個孫奇一定有問題,而且很可能還跟這起綁架案有關!」這個直覺,莫名其妙地突然象爆發般極其強烈,她甚至覺得自己隱隱聽到那幾名失蹤女子的呼救聲,就來自於那幢小洋樓!

  當然,徐貞兒並不知道,她的直覺還是有點兒靠譜的,雖然並不完全對。她想要營救的五名女子,確實就在她所指方向的不遠處地下,隻不過並不是那幢小洋樓,而是小洋樓隔壁的山狗傢!

  「那現在怎麼辦?」柯偉強攤手道,「要不要上去叫門,試探一下?」既然徐隊長這麼相信她的直覺,柯偉強當然毫不猶豫地按徐貞兒的思路走。

  「當然不行!」徐貞兒立即否決,面色鐵青地思索著,「如果失蹤人員真在裡面,你這不就打草驚蛇瞭嗎?萬一他們有武器想負隅頑抗呢?我們就兩個人,什麼準備都沒有!這樣,聯系山狗,約個地點見面。如果我們的猜測方向沒錯,那山狗的口供也可能有問題!現在我們盡量隱蔽一點,就別上他傢瞭,叫他到這裡來……」

  電話鈴響聲,把山狗嚇瞭一大跳。他正挺著肉棒,繞著幾名美麗的女子,大逞著雄威哩!

  胡慧蕓師生五人,赤身裸體地被擺出淫邪的誘人姿勢,一個挨著一個被綁著吊起來。為瞭同時吊起更多的人,今天山狗還專門用沖擊鉆在地下室的頂部多鉆瞭幾個孔,安上瞭幾個小鋼圈。連小鋼圈的位置和分佈距離,都充分參考瞭山狗玩女人的「恩師」——日本小電影裡的各位老師——而設定的。

  山狗對於能夠親手捆綁美女,是充滿著激情的。胡慧蕓等五人身材各異,他也充滿天賦地「因材施吊」,經過多天的研究和實驗,給每個美女設定瞭專有的捆綁姿勢,充滿體現出她們裸體的淫邪美感。好在無論是胡慧蕓還是她的四名女學生,都有較深的舞蹈功底,可以輕松地為山狗解鎖各種他想要得到的「優美」姿勢。

  而今天,完成「裝修」工程的山狗,正迫不及待地要實施他的宏圖大業:將五名美女同時吊起來!而之前受條件限制,他每次最多隻能吊起兩個。

  第一個被吊起來的是於晴,身材相對嬌小的她看上去似乎身體最輕盈,舞蹈功底紮實使她的雙腿很輕松地被貼著胸部對折到頭頂,在腦袋後面捆緊,使她的雙腳成為後腦的枕頭。這樣的姿勢使她後背被迫彎曲著,敞露著的陰戶向前突出,活生生一個等待插入的性玩具。她的雙手從膝彎處向前伸出,綁在大腿內側,就象主動在分開自己的雙腿甚至陰唇一樣。而最大的好處,是在展現於晴良好的身體柔韌性同時,將她的胸部藏到她的雙臂雙腿後面,掩蓋瞭她乳房偏小的缺點。

  隨著於晴被推著屁股,「咿呀」叫著晃蕩起來,山狗站在她面前,挺著下體比劃一下,笑道:「雞巴插進去的高度剛剛好!」

  在於晴左邊,是捆得更簡單但姿勢更加狼狽的王燕潞。身高腿長的運動少女,自然要體現她大長腿的好處,左邊腳踝處被幾圈繩索紮得緊實,將她的身體單足倒吊而起。雙臂被反捆在背後的王燕潞身體倒垂著,沒被拘束住的右腿不知道如何安放。如果要避免大劈腿露陰,她就得將右腿向上伸去跟左腿並攏,但在身體不停的晃蕩中,其實也頗為吃力。何況,山狗怎麼會允許她合上雙腿呢?提著她的右邊腳踝,使她兩條大長腿無法並攏搖來推去,看上去的視角沖擊力,山狗是滿意的。於是,不管右腿有沒有被握住,王燕潞總是保持著右腿低垂,跟左腿分開成至少九十度角,雙腿大幅度叉開,充分展示她美腿的誘惑力。

  而張詩韻,被重點展示的,自然是她那對巨乳。少女被四馬倒攢蹄吊起,手足都捆在一起,垂在身上的一對美乳上格外顯眼,一對強力鐵夾夾住她張詩韻兩隻乳頭,鐵夾上連著小鐵鏈,不僅掛瞭個小鈴鐺,還有個小小的彎鉤。山雞笑著將一瓶滿滿的礦泉水,系上細繩掛到鉤上,沉甸甸地將她的乳頭向下拉扯。張詩韻緊咬著牙根,面色青白地號哭著,一對豐滿的乳房被拉扯成兩隻悲慘的倒圓錐體肉球,而山雞還在不停地往鉤上加重量,不停搖晃著的「秤砣」帶動著鈴鐺清脆地響個不停,張詩韻的乳頭抽疼不已,感覺象要被生生扯下一般。而山雞還得意推著她的身體,拍著她的乳房,讓張詩韻的號哭聲中,美妙的胴體蕩個不停。

  山狗給胡慧蕓的定義,是要展示她肥圓的屁股。女老師雙臂反捆,腰部和大腿處也系上繩索,將她象隻蛤蟆般地面朝下吊起。山狗嫻熟地調整著幾股繩子的高度,使胡慧蕓的屁股處於最高的位置,雙腿分開,兩條小腿垂著,一個連著羽毛的肛門塞堵住瞭她的肛門,女老師雪白的肥臀在幽暗的燈光下極為性感。山狗雙指捅入她的陰戶裡,另一手用力拍著她的屁股,推動著誘人的胴體在空中搖擺。

  最後,蔣曉霜當然要展示她美麗的臉蛋和勻稱的完美身材。山狗第一個想到的綁法,便是將她的長發束在一起,連接到身後的繩子上,迫使她一直仰著臉。但怎麼吊法才能保持這個姿勢優美,費瞭山狗不少腦筋,結果也費瞭不少繩索,造成蔣曉霜是被捆得最復雜的一個。少女雙臂反剪捆在背後,紮住她頭發的細繩連到腕上的繩索固定緊,繞過她前胸後背好幾圈的繩子盤到上面的吊鉤,將蔣曉霜的身體吊起。而她的兩條雪白美腿,一條折向前,屈起綁到盤著她後頸的繩子上,另一條擰向後,腳踝被捆緊連到上臂處,使蔣曉霜的身體呈現一種似在仰臉拔腿飛奔的姿勢,少女身體玲瓏線條和柔美體態算是給表現瞭出來。

  五名美麗的女子,同時被以不同的姿勢吊在一起,晃蕩間不停地碰撞著彼此,她們嚶嚶的啼笑聲和難受的呻吟聲交織在一起,誘人的肉體吊在空中蕩著轉著,男人們的呼吸都急促瞭起來。山雞摸摸這個的大腿、捏捏那個的乳房,將她們的身體故意推得亂晃起來,哈哈笑道:「山狗,你真是個天才的藝術傢!這幾個娘們,吊起來的樣子還真他媽的讓人流鼻血!這個藝術學院的老師留在這就別走啦,學院缺老師的話,你去頂她的缺吧!」

  山狗洋洋得意退開幾步,全景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笑道:「地方還是擠瞭一點,這樣的角度,不是擋住這個的奶子,就是擋住那個的屁股……不過還行啦,第一次吊這麼多人,能出這個效果也隻有天才幹得出來!嗯,那個,山雞,你幫我去填張表,我去應聘一下學術學院的教授,哈哈!」

  嘻嘻哈哈間,山狗正一手揉著胡慧蕓的屁股,一手摳著王燕潞的陰戶,肉棒還方便地插入撅高恥部的於晴陰戶裡,將她們的身體推得搖來蕩去,準備在她們身上充分體驗一下日本色情小電影中那些豐富的虐待橋段,不料卻給徐貞兒一個電話打斷。山狗悻悻咬著牙道:「他媽的,那個女警察又找我!不能不去……你們……嗯,先幫她們拍些漂亮的照片吧!別搞得太狠喔,不要待會我回來,幾個娘們都給你們玩癱瞭。」

  於是乎,雞巴還硬梆梆的山狗,這次面對徐貞兒,是表現得最不自然的一次。本來突然被傳喚就有點猝不及防,又不知道徐貞兒的目的,身體還極為亢奮,腦裡還浮想著胡慧蕓師生五人吊在空中的淫靡景象,見到徐貞兒時,臉還是興奮地紅著。

  這就很尷尬瞭。徐貞兒以前找他問話,是當他案子的證人,雖然知道這小子是個小混混,但也沒對他起疑。而現在,徐貞兒已經起瞭疑心,一邊問著話,一邊極為細心地觀察著山狗的動作儀態,分析著他的描述裡面有沒有漏洞。

  山狗編好的那套謊言已經說瞭很多遍,早就滾瓜爛熟,還自己腦補瞭很多細節,聽起來非常象是真的,確實沒有什麼破綻。但今天,這小子的神色真的不太對勁!尤其是,沒有瞭以前面對自己時的那種淡定,明顯帶點慌張和不安。徐貞兒輕皺著眉頭,腦子裡閃過無限種可能性,這個她其實未曾懷疑過的小子,完全進入瞭她的嫌疑目標。

  山狗卻不知道她對自己的觀感和定義,已經跟以前大不相同。此刻滿腦子色情畫面的他,眼光不時瞄幾下徐貞兒修長的美腿和鼓鼓的胸脯。雖然對方穿著嚴嚴實實,但衣服十分緊身,勒出女警官身體優美的線條,不由讓山狗浮想聯翩。

  「徐隊長上次問過我之後,其實我自己也向鄉親們打聽過的,那天確實沒有人見到那幾個美女在這一帶出現過。您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她們前一天來過我們村裡!」山狗純熟地說著謊言,強迫自己把眼光轉向別處,不去看女警官身上不該亂看的地方。

  徐貞兒註意到瞭他眼神的閃爍,也發現他無論是站姿體態,還是語言的流暢度,都十分不自然。而且這一次面對自己,這小子好象也沒有瞭以前的自信和從容。徐貞兒越發相信自己內心的推測,藝術學院的師生失蹤案,裡面肯定有著不是表面證據那樣的深藏隱情。

  而這個小子,有可能就是打開破案大門的鑰匙!

  在掌握更多實質證據之前,徐貞兒決定不打草驚蛇,用和藹的笑容感謝山狗對她工作的支持,請他如果回想起什麼東西,或者有新的發現,請馬上和自己聯系,並客氣對表示打擾瞭他很抱歉,禮貌地結束瞭這次問話。

  「徐隊長,你有沒有感覺到,今天這小子看你的眼光,有點那個……那個色迷迷的?」柯偉強哼一聲,看著山狗的背影說。這種對自己心目中女神的褻瀆,可不是他能忍受的。

  「有嗎?他敢?」徐貞兒自己倒沒有覺得,輕笑一聲,「不過,這小子應該不對勁!偉強,再細查一下他,把他的老底都給我刨出來!仔細研究一下,有沒有什麼我們之前沒註意到的破綻。」

  「那這幢別墅……」柯偉強點頭答應,又指著那幢別墅問。

  「當然也要查!最好今天有初步結果。」徐貞兒道,「時間不早瞭,你去一下當地派出所,我去拜訪一下鎮政府!結束之後再會合。」仔細交代柯偉強要重點瞭解什麼東西,兩個人分頭行動起來。

  ******

  「皮耶爾又想加入瞭?」樂靜嬋瞪眼道,「這種反復小人,能不能信呀?」

  劉傢穎笑道:「在他的世界,有時候面子比什麼都重要。如果他臨陣退縮,這輩子是註定被謝爾蓋他們看不起的,嘿嘿!他還是有能力的,我們也需要他的幫助。」

  「我就怕他信不過!」樂靜嬋道,「這麼兇險的事情,意志力很重要,稍有不慎就全盤皆輸,這種人反復無常……」

  「行瞭,我明白。」劉傢穎點頭道,「我會防一手,不讓他參與更多的秘密的。」

  英國私傢偵探皮耶爾上次享用完劉傢穎和樂靜嬋的雙飛服務後,仍然堅決拒絕瞭她們加入行動的邀請。隻不過,一出門便碰見瞭俄國同行謝爾蓋,而謝爾蓋卻剛好答應瞭劉傢穎的邀請,一眼便看穿瞭皮耶爾正跟劉傢穎接觸過,於是酒吧中套出皮耶爾的想法,便開始冷嘲熱諷,窘得皮耶爾拉不下面子。皮耶爾回傢想瞭幾天,被同行瞧不起他以後也別想在這圈裡混瞭,咬咬牙找到劉傢穎,表示自己想清楚瞭,這麼有挑戰性的任務他非常願意加入。

  「不過話說回來,那俄國佬也算是助攻瞭我們一把,下次是不是該犒勞他多一把呢?嘿嘿!」樂靜嬋舔著嘴唇說。

  「你這騷貨,是想念他的大雞巴瞭吧?」劉傢穎啐道。

  「還有他那胸毛,真的好性感呢……」樂靜嬋咋著嘴,笑盈盈地在劉傢穎胸上抓瞭一把。

  「別鬧……喂……」劉傢穎格格笑道,扭著身體道,「等一下等一下,菲律賓那邊待會要跟我們開電話會議,我們得盡量讓他們多出點力……哈哈……癢……我要準備一下呢……」

  樂靜嬋嬌笑著停瞭手,說道:「有啥好準備的?菲律賓那邊不是說想加入武裝攻島嗎?以為攻島這麼容易呀,他們打算早點上去搶錢搶女人的吧?那幫人不是什麼好鳥,想去送死就讓他們去唄,有什麼好想的?」

  「我是怕他們添亂!」劉傢穎道,「他們肯定不會聽卡洛斯的命令,卡洛斯也不見得會鳥他們。雙方都牛逼哄哄的,到時候在島上內訌起來,菲律賓那幫白癡被卡洛斯團滅瞭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反倒便宜瞭李冠雄,破壞瞭我們的計劃。」

  「我就說嘛,這種烏合之眾頂不瞭多大的用!那些菲律賓人也就一幫土匪,加進來就想著撈便宜搶女人的,本來去做炮灰就最好!」樂靜嬋道,「要不就別讓他們跟卡洛斯他們直接碰面?」

  「我就是這麼想的。」劉傢穎道,「安排別的任務給他們,讓他們又能發泄富餘精力,又能幫得上忙,又不添亂。所以我考慮讓他們去劫機場……」

  樂靜嬋拍手道:「那倒是好主意!不過他們肯嗎?」

  劉傢穎白瞭她一眼,說道:「所以說這個電話會議很重要啊,得忽悠那幫蠢貨同意。別看他們沒多大本事,其實腦筋挺犟的,不許點好處他們不會聽,還得看我怎麼哄法……」

  「真費勁……」樂靜嬋嘟嘴道,「其實我說這種沒多大本事的黑社會,又不聽話又自以為是,多半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就應該少招惹。重點聯系各國的警方不好嗎?」

  「那也得各國願意出警啊!」劉傢穎抱怨道,「全世界都一個鳥樣,怕這怕那縮手縮腳的,正規軍基本沒有!要不是范柏忠自己跟李冠雄有那麼大的私仇,他恐怕也不會理我。能拉攏得到的力量,總得想辦法用上。菲律賓那幫傢夥也有百幾十個人,用來搞事情太足夠瞭,當然要用!問題就在於怎麼樣用好。」

  「我覺得怎麼用都不會好!」樂靜嬋哼一聲,對菲律賓人的話題實在沒啥興趣,道,「你說范柏忠要先派兩個女武警過來,是信不過我們嗎?」

  「信不過也很正常,他是警察局長,當然隻相信他的人!」劉傢穎說,「能被他派來的,肯定不會是等閑之輩,應該能幫得上忙。終歸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我想應該能夠信任她們。我們現在也需要人手幫我們籌劃和準備呀!」

  「那你籌備到怎麼樣瞭嘛!」樂靜嬋嗔道,「整天忙得天昏地暗!要不,今晚跟我去酒吧嗨一下?你已經好久沒陪我去瞭。」自從兩年前樂靜嬋放棄瞭自我之後,幾乎每晚都要去酒吧賣醉,勾搭瞭不知道多少肌肉猛男,在性愛的漩渦中胡天胡帝。有時,她也會拖著同樣空虛寂寞的劉傢穎一起去。隻不過劉傢穎敏感的肉體雖然間中也會發一下騷,但對於這種毫無節制的過度淫亂,心理始終是有點抗拒的,並不是很情願讓自己性感的肉體,交給一個個不認識的野男人去蹂躪去玩弄。

  「我說,你最好也少去!」劉傢穎道,「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我們的計劃已經來到關鍵階段,千萬別出什麼亂子。」

  「我最近其實都不經常出去浪瞭呀……誰叫你不陪我的?」樂靜嬋嘟著嘴,突然一笑,摟住劉傢穎伸手在她胸前一抓,說道,「今晚別管這些瞭,我剛剛買瞭個新玩意兒,電力很強勁的,又大又粗,還是雙頭的,不僅會伸縮還會噴水呢!一起玩?」

  劉傢穎稍微一掙紮,發現已經被這好友勒得挺緊。一想到什麼又大又粗又很強勁還會噴水的雙頭玩意,臉上不禁泛起紅霞,眼神幽幽地看著樂靜嬋,說道:「那你答應我,在行動之前,你不要再去跟那些不認識的野男人鬼混瞭,行不?」

  「那就得看你能不能讓我滿足瞭喔!」樂靜嬋浪笑著,一手抓著劉傢穎屁股,一手勾著劉傢穎後頸,在好友唇上重重一吻。

  「你沒救啦!你這個騷貨淫娃!」劉傢穎格格笑著,掙脫瞭開來,叫道,「是你說的喔的,不要再去浪啦!電話會議馬上開始,你給我正經一點!」轉身調試起設備來。

  樂靜嬋湊上前去,低聲說:「電話會議,不是視頻會議吧?不然的話,我們倆都脫點衣服,穿得清涼一點,教那幫菲律賓人不停流口水,不怕他們不聽你的話。耶!叫他們向東就向東,向西就向西……」

  「你得瞭吧!」劉傢穎笑著推開她,「騷勁沒處使是吧?你試過瞭皮耶爾和謝爾蓋,菲律賓那幫傢夥的雞巴你也看得上?就一夥沒素質的人渣,你別跟我說你也想把自己的身體送上去!太掉價瞭。」

  「關鍵是能不能爽……」樂靜嬋扁嘴道,「至於什麼掉不掉價的,我才不在乎!」從後面一把摟住劉傢穎,雙手在劉大律師雙乳上用力一抓,沒等劉傢穎驚叫出聲來,格格笑著跑瞭開去。

  ******

  「申姐,我最無法理解的是,二十七日中午,胡慧蕓她們在赤圍角下車以後,是怎麼回去的大酒店?為什麼當天下午她們的行蹤無法抓得到蛛絲馬跡?赤圍角到桑海村,沒有任何人看到過她們,五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啊!就象突然斷瞭線似的,第二天卻又詭異地一早就退房。」徐貞兒傾訴著她的疑惑,也許現在,隻有這個她的偶像兼導師申慕蘅,能夠幫她解疑釋惑。為瞭這個疑點,前前後後已經耗費瞭她跟她的小組太多的精力瞭!

  「你是強烈懷疑,她們其實在二十七日,就已經出事?」申慕蘅皺起眉頭問,「那在野雞嶺一帶的證據,你又怎麼覺得呢?」

  「根據山狗的口供,她們是在青鳳村碼頭上岸,然後我們推測她們就沿著那條小路前往天佛山,中途遇襲被綁架。」徐貞兒鋪開一張白紙,拿筆邊畫著邊說,「我還是覺得有蹊蹺!青鳳村雖然人口不多,但也有近百村民,當時七點多說晚不晚,說早卻也不早,年輕人可能還在睡懶覺,有點年紀的村民這時候都開始出去幹農活瞭。這條小路雖然沒有穿過村子,但也是沿著村子的邊緣過去的,相當於村莊的外環,卻居然一個目擊者也沒有,不是很正常。而且,那條小路雖然算是偏僻,但也絕非荒山野嶺,每天還是會有村民經過的,五個活生生的大姑娘,穿著五顏六色鮮艷漂亮,沒有一個人看到!山狗說她們還在船上嘰嘰喳喳聊個不停,上岸也沒理由不聊天,一樣沒有任何人聽到!」

  申慕蘅輕咬著唇思索著,緩緩道:「溝渠裡的背包,跟小樹林的案發現場,是有可能被偽裝的。但是,你如果要這樣懷疑,那麼那個什麼山狗,就必須是綁匪的同夥!他的口供你一定也仔細研究過瞭吧?」

  「他的口供確實沒問題,嚴絲合縫。無論是他七點許載著五名女子出發,還是八點左右單獨回來,都有不少目擊者可以證實。我早就將他描述的事情,跟其他證人的證詞進行瞭一一比對,甚至還坐過快艇往返過他描述的線路,從時間上完全吻合。」徐貞兒面色凝重說地,「我一直當他隻是個普通的小混混,但是今天我起瞭疑心之後,再叫他出來問話,這次就能發覺他的神色姿態、言語表達都不對勁,我可以肯定他撒瞭謊,至少隱瞞瞭一些情況!如果他真的參與瞭綁架,那一切的疑惑就有可能說得通,而胡慧蕓她們在野雞嶺被襲擊的表象,是綁匪偽裝出來的,他們有著極高的犯罪頭腦和反偵查能力。」

  申慕蘅默默地聽著徐貞兒最新的猜測,努力整理著思緒,長長吐瞭一口氣,雙手按著桌面站起來,說道:「我覺得,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五名失蹤者也許並沒有離開塗龜島……」

  「趙婕那邊還是沒有進展對嗎?」徐貞兒若有所思,「舒雅告訴我,她跟楚鵑跟蹤瞭暴龍幾天,他的行蹤跟以前沒啥區別,沒有太多可疑的地方。」

  「沒有!」申慕蘅搖搖頭,「趙婕還在堅持,但更重要的是,范柏忠和杜沂槿都在堅持。我怕的是,范柏忠下定決心要咬死暴龍,會忽視一切其它的可能性。如果他的目的隻是結案,那憑表面證據已經可以逼供暴龍瞭,失蹤人員就……」

  「申姐,這一次,我的第六感極其強烈!」徐貞兒重復著她的猜測,「我們應該慎重考慮溝渠裡的背包,以及小樹林裡的案發現場,有沒有可能是偽裝出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山狗的口供以及他駕快艇出入塗龜島的證據鏈,也有沒有可能同樣是偽裝?我今天跟他見的這次面,給我的感覺非常不好。表面上這小子說的東西還是滴水不漏,但是我的感覺十分強烈,這小子油嘴滑舌的,肯定不對勁!同時,如果山狗真的有問題,那麼還有一個人,大概率也跑不掉!」

  「所以你嚴重懷疑天圭大酒店的孫奇……」申慕蘅抬眼看瞭看徐貞兒,咬唇思索著。就在今天下午,張時傑約她見過面,談話的主要內容正是孫奇!張時傑列舉瞭孫奇以前的種種劣跡,稱自己雖然不很清楚案情,但據他對孫奇的瞭解,這個人極為好色而且行事相當卑劣,向來也跟一些地下團夥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他的意思,是高度懷疑孫奇的品行,認為這個人掌握瞭胡慧蕓等人的行蹤之後,是很有可能跟綁架集團聯系,做出傷天害理事情的。

  當然,申慕蘅並不知道張時傑的真正目的,更不瞭解張時傑的為人。她想借助張時傑的力量,可沒想到張時傑卻將她當成對付徐銳、獨霸孫語晨母女的一枚棋子,張副局長的目的,便是想通過申慕蘅影響專案組,讓他們將註意力轉移到孫奇身上。要是孫奇出問題,既能斷徐銳一臂、找出他更多破綻,又能先幫孫語晨出一口氣,說不定就能快速「解救」孫語晨的母親瞭。隻不過張時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企圖擾亂專案組視線的行為,卻意外地歪打正著,並引發瞭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後果。

  「我可以叫他出來問話……但是怕打草驚蛇,表面上他跟這案子沒有關系的。」徐貞兒更不清楚申慕蘅的心思,繼續分析道,「可畢竟胡慧蕓她們是住瞭他的酒店之後失蹤的,孫奇完全有可能知道她們的行蹤。我剛剛又調查瞭一下這個人,覺得其中有些貓膩。天圭大酒店本來是他堂兄孫益壽的,可孫益壽一死,孫奇就突然被任命為酒店總經理,不久之後還堂而皇之地住進孫益壽傢,跟堂嫂曾月瑛住在一起!會不會是奸夫淫婦……」

  「這個不要亂猜。」申慕蘅阻止瞭徐貞兒繼續發揮,說道,「其實孫奇這個人,我已經註意到瞭,絕對不是個幹凈的人。我的意思,這個人必須查!你的猜測我心中有數,知道怎麼樣向范柏忠和杜沂槿說。」她私下跟張時傑接觸的事情,其實已經有點違規,涉嫌向專案組外的人員泄露案情。所以,這事情申慕蘅決定自己扛起,連崔冰婭都不知道,更不可以向范柏忠和杜沂槿的下屬徐貞兒透露。

  「我今天重點研究瞭他的別墅以及酒店,有沒有可能是禁錮失蹤人員的地方。」徐貞兒說,「他的別墅……其實是他堂嫂曾月瑛的別墅,隻有三層樓,每層一百多平米,有圍墻和一個院子,作為人員的臨時轉移點可以,長期禁錮五名女子不可能,何況曾月瑛就一直住在裡面,除非我們懷疑曾月瑛也跟他們同謀。但是,天圭大酒店二十幾層的大樓,客戶隻安排到二十樓,頂上幾層除瞭公共辦公區域,還有兩三層是幹什麼的,我們並不瞭解!」

  申慕蘅在腦中將線索又整理瞭一遍,抬頭道:「貞兒,這事情有可能比較嚴重,但是,目前你隻是處於猜測階段……這樣,你加把勁,看能不能找出山狗或者孫奇的破綻,否則我們連杜沂槿都說服不瞭。再看看趙婕那邊查瞭這麼久,能不能有什麼突破。」

  「我也希望我的猜測是錯誤的,否則的話我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瞭!可是,這一次我的感覺真的極為強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來沒有對一件案子有過這麼強烈的第六感。」徐貞兒說道,「我會盡我最大努力的!等趙婕那邊有瞭結果,我想跟她再深入交流一下。」

  「我會持續關註你們的。」申慕蘅拍拍徐貞兒肩頭,「這件事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支撐之前,都隻是你的揣測,你不要急著向杜沂槿匯報。我會換個角度換種方式,向范柏忠和杜沂槿表明我們的態度的!」

  「明白瞭!謝謝申姐!」徐貞兒點點頭,站瞭起來,「那我……」

  「等一下!」申慕蘅忽道,「你那邊人手不夠,要不要我讓冰婭過去幫你?你們也很久沒有合作過瞭。」

  徐貞兒吸一口氣,搖搖頭說:「暫時還是不要吧!不合規矩。而且,還是有點尷尬……」

  申慕蘅微微一笑,說道:「那行,你去忙吧。有需要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徐貞兒一回警局,迎頭便碰到舒雅和傅楚鵑。傅楚鵑歡呼一聲,跳上去拉著徐貞兒的手叫道:「貞兒姐,幾天不見,曬黑瞭哈!」

  「黑你個頭!會不會說話?」舒雅笑瞭笑,手指點著傅楚鵑腦門。

  徐貞兒笑瞭笑,問道:「你們來找我還是找杜局長?」這個位置離杜沂槿的辦公室挺近的,而傅楚鵑算是杜沂槿的學生,是杜沂槿將她分派到自己的小組的,這小姑娘跟杜沂槿挺熟的。

  舒雅笑道:「我們就跳過你……喔不,跳過趙婕姐,直接來找杜局長麼?幾天沒見你瞭,也不知道你那邊查得怎麼樣,我們當然是找你來的。」

  徐貞兒牽著她們的手,一路說笑著回到她們的辦公室。問清趙婕居然叫她們暫停跟蹤暴龍,而是回警局鉆資料堆,眉頭一皺,問道:「趙隊長那邊現在什麼情況?進展不順嗎?」

  「她跟池隊長那邊的具體細節,我們也不是太清楚,似乎確實不太順利。」舒雅說,「不過我跟楚鵑這邊,盯瞭暴龍好幾天,並沒有太多可疑的地方。趙隊長叫我們回來,再從頭研究一下這個案子還有沒有其它的疑點和線索。」

  「從頭研究?她也懷疑……」徐貞兒若有所思,喃喃道,「那我可能要真跟趙婕交流一下。」

  「貞姐,你也覺得有問題?」舒雅問,「我是覺得有點不對勁,跟楚鵑商量瞭一下,才決定找你聊一下的。」

  徐貞兒點點頭,說道:「你們調查的情況怎麼樣,先跟我說說。」

  「嗨!那可太無聊瞭!」傅楚鵑叫道,「暴龍那傢夥,吃瞭睡,睡瞭玩,玩瞭吃,一進什麼麻將館歌舞廳,沒六七個小時出不來,吃頓飯也吆三喝六的,叫瞭一堆人來陪他,幾乎每頓都這樣,那排場耶……可憐我小鵑鵑和舒雅姐姐,又累又餓地在馬路邊一直貓著曬太陽喝西北風。他大魚大肉,我們啃面包喝礦泉水。」繪聲繪色地向徐貞兒訴著苦,痛斥暴龍那傢夥整天花天酒地紙醉金迷,自己和舒雅一直餐風露宿,白皙嫩滑的皮膚都給風沙摧殘皺瞭。

  舒雅笑瞭扇瞭扇傅楚鵑,對徐貞兒說:「暴龍幾乎每晚都會去風月場所,很久才出來,一出來就左摟右抱著兩三個小姐……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可能是故意演的,但如果他真的綁架瞭藝術學院那幾個美女,還去那種地方幹什麼……」說著,臉不禁紅瞭。

  傅楚鵑道:「我們打聽過瞭,暴龍這人平常的生活就是這樣,連他自己的酒樓都不經常去,就交給下面的人去打理,自己整天喝得醉熏熏的。沒見過做生意有他這樣心大的,這人一定有問題!不過,如果說他真的綁架瞭幾個美女,我跟舒雅商量過瞭,除非……」

  「除非失蹤人員早就被轉移瞭……」舒雅說,「不然就是賣掉瞭,甚至……甚至殺害瞭……但我覺得不象。」

  徐貞兒點頭道:「不錯,如果失蹤的幾名女子還在他們手裡,暴龍的生活不太能是這樣。」

  「可是那五名失蹤者在哪裡呢?」舒雅皺眉說,「不管是不是暴龍,她們五個人就這麼人間蒸發這麼多天,再也沒有任何痕跡,為什麼?我最擔心的,是暴龍已經把她們……處理掉瞭。」

  徐貞兒臉上肌肉跳瞭一跳,沉聲道:「在沒有跡象之前,別做最壞的猜測……相信有希望的,就算不是暴龍,無論是誰幹的,一定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回想著剛剛在赤圍角的新猜想,眼睛漸漸瞇成一條線。

  「貞姐你有思路?」舒雅問。

  「暫時沒有!」徐貞兒說,「不過我在想,如果不是暴龍,那還能是誰?我們一直沒能找到胡慧蕓突然改變行程的原因,也找不到二十七日中午之後她們的行蹤,這個你們是瞭解的。趙婕讓你們重頭研究,你們重點查找一下塗龜島上所有證人的證詞,仔細比對有沒有我們沒發現的漏洞。」在得到申慕蘅進一步指示之前,她覺得她那些有點天馬行空的猜想,還是暫時別跟這倆丫頭講的好,不然她們想象力過於豐富,反而會影響對案情的判斷。

  舒雅猶豫瞭一會,問:「貞姐,你有沒有懷疑過,胡慧蕓她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塗龜島?」

  徐貞兒猛的抬起頭來,一字一頓地說:「舒雅,保留這個猜測,查下去!」

  傅楚鵑皺眉道:「如果這樣的話,那麼山狗就一定出瞭問題!要不要把他逮起來嚴刑侍候?」

  「山狗應該有問題,但是不是他,如果是的話他參與到什麼程度,我們根本沒掌握到什麼……」徐貞兒搖搖頭,「我已經請塗龜島的政府部門和派出所都幫我盯緊這個人瞭,但是這時候我們隻是猜測,別說證據瞭,根本都沒有實質的線索和指向,我認為不應該打草驚蛇。你們兩個,記著我說的話:保留這個猜測,查下去!」

  「明白瞭!」舒雅對視著徐貞兒,隱隱讀懂瞭她貞姐的意思。

  ******

  「趙隊長,我就直說瞭。」池春嵐將趙婕請到她的房間私聊,「我感覺我們的調查方向可能出瞭問題。」

  趙婕點點頭,並不直接表態,隻是面對著池春嵐,請她繼續說。

  「我們幾組人,已經查瞭一個禮拜,進展幾乎為零,這極不正常。」池春嵐道,「暴龍本人的行蹤雖然有點詭異,但指向他綁架的直接線索卻基本沒有。他的主要幾個親信的行動並沒有太大異常,我們調查過的所有跟暴龍有關的場所,也都沒有重要發現。如果案子是暴龍做的,以我的經驗,不應該是這樣!」她是雲海市多年的老刑警瞭,經驗比趙婕豐富得多,發現瞭問題不能不提出來。

  「那你認為呢?」趙婕抱著雙手,倚在桌沿問。

  「我覺得我們必須認真考慮一下,還有什麼其它的可能性!」池春嵐直言不諱,「我覺得暴龍這條路,好象已經走進瞭死胡同!」

  「還能有什麼其它可能?」趙婕道,「無論是藝術學院師生被襲擊,還有兩個臨時女演員被誘拐,作案時暴龍難道就真的那麼巧去野雞嶺遊車河、登高陶冶情操嗎?野雞嶺一帶是我的轄區,我就是在東區出生長大的,我瞭解這一片的情況!除瞭暴龍,沒有其他的犯罪團夥,有能力幹得出這種罪行。」

  「趙隊……」池春嵐嘆一口氣,說道,「我隻是擔心,如果我們從一開始就查錯瞭方向,那……那被綁人員會非常非常危險,她們還在等著我們去解救哪!」

  「我也很著急想解救她們!朱彩芬的遺體我們都見過,誰不對罪犯恨得咬牙切齒?」趙婕對視著池春嵐,口氣一點也沒松下來,說道,「已經有這麼明顯的線索指向暴龍,你想讓我半途而廢?況且我並不認為我們查錯瞭方向,范局長和杜局長也認為一定就是暴龍。隻不過他是個老江湖,隱藏得比較好而已。」

  聽她搬出范柏忠和杜沂槿,口氣還這麼堅決,池春嵐覺得說不動她,嘆道:「趙隊,你真的認為完全沒有其他可能性嗎?而且如果真是暴龍,我們現在查不出東西來,又會不會是思路出瞭問題?時間拖得越久越危險,我們怎麼保護被綁架人員的安全?」

  趙婕咬著嘴唇,盯著池春嵐道:「池隊,我們都關心那些女孩的安危,但我真的不認為是別人幹的。你可能說得對,我們查案的方法可能要調整一下。如果耽擱不起,杜局長說過,還不如直接抓人……」

  「抓人?」池春嵐急道,「沒憑沒據怎麼抓?」

  「我還是向杜局長匯報過再說吧……」趙婕撩開窗簾,望著浩瀚星空,緩緩道,「會有辦法的……」

  池春嵐臉色極不好看,耐著性子,看著叉手靜靜仰望窗外的趙婕,緩聲道:「趙隊長,事不宜遲!無論我們要做什麼樣的決定,不能再拖瞭!我真的非常擔心那幾個女孩的安危。」

  趙婕慢慢轉過身來,對視著池春嵐,嘴角輕搐一下,半晌,沉聲道:「池隊長,你真的覺得不是暴龍?」

  「如果是暴龍,不可能我們找不出一點相關線索來,趙隊長你說是不是呢?從我們掌握的情況匯總來看,確實不象是他做的。」池春嵐說,「我知道如果從頭再來,無論是范局長、杜局長和你很難接受,我也很難接受,但是現在,我們應該盡快決斷瞭。」

  「盡快決斷是對的……」趙婕掠掠頭發,整理一下妝容,說道,「我現在就去向杜局長匯報。池隊長,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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