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頭罩終於被拉瞭下來,刺目的燈光晃花瞭茍東青的眼睛。
他想抬手去揉眼睛,但發現雙手被銬在瞭椅子上。
“姓名?”對面傳來瞭一聲嚴厲的質問聲。東青瞇起眼,不遠處兩個一臉寒霜的女警正盯著他。
面對這個熟悉的場景,東青知道自己又進局子瞭。
與老傢相比,上海的審訊室顯得更高檔、更大氣,連墻上那八個“抗拒從嚴、坦白從寬”的紅色大字也顯得更漂亮威武一點。
“我叫茍東青。”老油子狗哥立馬裝起瞭孫子,好漢不吃眼前虧,眼睛裡甚至擠出瞭幾滴眼淚。
“年齡?”
“18。”
詢問繼續著,但警察的聲音明顯緩和瞭下來。
常規問題問完後,開始進入正題。狗哥表面低著頭畏畏縮縮,其實耳朵豎起著,仔細聽著女警的一字一句。
“知道今天為什麼會被拘進來嗎?”
“警官,我真不知道啊,我好好地開著車,突然就被你們抓瞭……是不是弄錯瞭?”茍東青委屈地抗辯道。
砰,主審的瓜子臉女警生氣瞭,狠狠地拍瞭下桌子。
“你回頭看看墻上的大字,讀一下給我聽聽!”
“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聲音大一點!”
“抗拒從嚴、坦白從寬!”狗哥邊讀邊開始抽泣,鼻子裡硬是擠出瞭一個鼻涕泡,慫得一逼。
“我問你,這麼晚瞭,為什麼還不回傢,在外面做什麼?”
“我和傢裡人吵架瞭,出來散散心。”
“你還狡辯?是不是在非法飆車?”女警忍不住先兜瞭底,又狠狠拍瞭下桌子。旁邊的另一位女警暗暗嘆瞭口氣,茉莉今天大失水準啊。
果然是這件事,東青當下心裡一定。
“警官,我真沒飆車啊,我當時才開到60碼。”因為在修路,又遙遙領先,所以東青清楚記著被抓之前自己放到瞭60碼。
砰,女警又拍瞭下桌子,東青不覺替她的手掌感到疼痛。
“那你當時看到我們逃什麼?”
“我沒逃啊,我隻是給你們讓路,怕延誤你們出警啊!”東青也開始強硬起來。
瓜子臉女警真火瞭,一下站瞭起來,“我跟你說,你現在不承認,等交警大隊的錄像調過來,一切就清清楚楚瞭……你知道你這是危險駕駛罪,要處拘役、留案底的!”
東青不說話瞭,一副我沒罪的樣子。心裡則忐忑不安,也不知那個賽事組織者有沒有吹牛。
為瞭吸引更多的人來玩,辰塔路的組織者前不久想出瞭個新點子,每次比賽時,都會提前對沿路的攝像頭做手腳,讓它們暫時失效。這樣參賽者就不用費工夫去遮擋車牌瞭,也不怕交警臨檢。
如果這次沒事,那真得感謝他們瞭。同時,東青也對這兩個女警的身份產生瞭懷疑,她們肯定不是交警,如果是交警的話不會隻抓他一個人,也不會去調什麼錄像。
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響瞭,一個男警跑瞭進來,湊到女警耳邊匯報瞭什麼。
“什麼?那麼多攝像頭一個也沒拍到?那幫子交警整天在幹什麼?”瓜子臉女警脾氣看來非常火爆,竟然當著東青的面來瞭這麼一句。
說完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就尷尬起來。
那個男警又補充瞭一句,“謝局、馮隊,外面有人來保釋他瞭。”
一直坐在那沒開口的女警,也就是謝局開瞭口,對瓜子臉說道:“茉莉,你先出去應付下,我和這小子聊幾句。”
馮茉莉心有不甘地瞪瞭東青一眼,帶著男警出去瞭。
茍東青把註意力放到瞭謝局的身上,一身筆挺的警服,沒戴帽子,齊耳短發,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年紀不小瞭。
兩人大眼盯小眼互相看瞭一陣子,謝局站瞭起來,拿著手銬鑰匙走瞭過來。
謝局走到東青跟前,手撐著膝蓋彎腰看著他。東青習慣性地瞄瞭眼,不小。
呵呵,謝局笑瞭起來,“好看嗎?我和齊雨蒙的哪個大?”
東青一愣又一驚,“您認識蒙姨?”
“我叫謝南方,謝北方的姐姐,齊雨蒙那騷貨的大姑子。”謝南方似笑非笑地看著東青。
騷貨?這姑嫂倆有仇?
東青一時沒有開口,他不知道謝南方知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覺得自己和陳桂芳的母子關系一般是查不到的,畢竟十幾年沒有來往瞭,而且二個人的戶口是分開的,茍東青的戶口本上現在隻有他一個人。
“你是齊雨蒙的遠房外甥?”果然謝南方隻知道他的假身份,茍東青點瞭點頭。
隨知,啪的一下,謝南方就給瞭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我呸,齊雨蒙這婊子倒不忌口嘛,連自己外甥都弄上床瞭。”
東青聽到謝南方這樣罵齊雨蒙,心裡不舒服起來,“你不要以為自己是警察就可以污蔑別人,我和蒙姨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他憤怒地大叫起來。
哈哈哈,謝南方好像聽瞭一個天大的笑話。
“清清白白?小子,你知道嘛,這幾年,我趕走瞭多少個你的前任?大部分都是那騷貨的模特……你是不是那個《畫彩虹的男孩》?光著屁股的那個。”
東青心裡一酸,嘴上卻沒有認輸,他判斷謝南方也隻是在猜測,“我是那個模特,但畫的時候我實際上穿瞭條內褲……而且,而且當時知非也在場,你不信可以問她。”你一個當姑姑的總不會去問侄女這些長輩間的醜事吧?
“哦?”謝南方這下倒被他唬弄住瞭,“不是你是誰?按我對她的瞭解,她不可能沒情人的。”
東青突然冒出個主意,“你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一個人……”
“是誰?”
東青咽瞭口口水,“蒙姨曾經帶我去一個叫永琪的發廊理發,找瞭她的專用發型師Peter……我總覺得他倆過分親密瞭一點,有點曖昧……”
說完這些話,東青一邊覺得自己卑鄙瞭一點,一邊又暗暗高興。
“永琪發廊,Peter……我會調查一下的。”謝南方解開瞭東青的手銬,不好意思地像長輩一樣假惺惺地揉瞭一下他的腦袋,“這次算我冤枉你瞭,我欠你個人情,以後遇上麻煩事,你可以直接報我的名字。”
謝南方帶著東青出瞭審訊室來到外面的一間會議室裡,裡面坐著四個人。
“東青,你沒事吧?”知非和安琪第一時間叫瞭起來,她倆是在賽車群裡知道東青出事的。然後想瞭半天找來瞭一個救兵。
“沒事。”東青回答著她倆,眼光卻熱切地註視著坐在安琪身邊的那個熟悉的女人。衣服變瞭、發型變瞭,但那個性感的厚嘴唇、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還是絲毫沒變。
“亞楠姐,你怎麼來瞭?”
丁亞楠神色復雜地看著自己的小情人,今天晚上女兒突然來瞭個電話,請她撈一個朋友……然後在女兒支支吾吾的話語中她才知道,東青竟然是自己女兒的同學,而且是女兒介紹東青去跟她學車的。
丁亞楠還沒說話,謝南方就搶先開口瞭:“原來是丁董,不知你和茍東青是什麼關系?”
謝南方非常好奇,她原以為來的是齊雨蒙,卻誰知是這位艷名在外的路路達集團的新董事長。
丁亞楠帶來的律師立刻給她介紹瞭一下謝南方的身份——松江分局的副局長。
丁亞楠和謝南方握瞭握手,“謝局你好,東青是我的徒弟……不知他犯瞭什麼事?”臉上露出客氣的笑容,語氣卻是冷冷的,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對不起,對不起,這次是個誤會,是手下辦事莽撞瞭……現在您就可以把他領走。”謝南方陪笑著,路路達集團是區裡的納稅大戶,她還真要給丁亞楠幾分面子。
丁亞楠看瞭看手上的手表,還真沒心思在這胡扯,“我看時間也不早瞭,孩子們明天還要上學。既然沒事那我就把人領走瞭。”
“當然,當然。”謝南方客氣地把一行人送出瞭公安局。
“謝局,就這麼放過那小子?我可是答應我兒子讓茍東青滾出二中的……那小子肯定在飆車,我打聽瞭一下,他在賽車圈裡還是有一定名氣的。”回到辦公室,馮茉莉急瞭,沖著謝南方叫瞭起來。
謝南方敲瞭敲桌子,這小子肯定有問題,看那丁亞楠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吃瞭。既然和丁亞楠這個浪貨不清不楚,那他和齊雨蒙的關系就不會那麼簡單瞭。莫非自己一時被那小子唬住瞭?謝南方思考起來。
“這小子不簡單,我們小看他瞭。”
“那現在怎麼辦?”
謝南方白瞭馮茉莉一眼,“一牽扯到你的寶貝兒子,你腦子就銹掉瞭?這還不簡單?你把你兒子給你的視頻剪輯一下然後發給二中的校長,就說茍東青涉及校園霸凌,局裡打算立案偵查……學校為瞭自保肯定會取消那小子的借讀資格,把關系推得一幹二凈。這不就把他趕出二中,為你寶貝兒子出氣瞭?”
“姐,你真聰明!”馮茉莉高興地抱著謝南方親瞭口。
馮茉莉,謝南方的學妹,兩人在警官大學裡關系就不錯。謝南方榮升副局長後,就推薦馮茉莉接任瞭自己經偵支隊隊長的職務。
馮茉莉也是白宇的母親。前陣子,她發現自己的寶貝兒子有點不對勁,滿腹心事,還有點厭學,學校都不肯去瞭。
在馮茉莉的逼問下,白宇大哭著說出瞭事情的經過,當然隻說自己的委屈,說自己被同學霸凌瞭,還給她看瞭那段視頻。
馮茉莉當下就怒瞭,開始調查茍東青,然後就發現瞭他參與非法賽車的事情。
因為要跨部門操作,馮茉莉就找到瞭謝南方出面協調。正好,謝南方也剛好在調查《畫彩虹的男孩》,發現瞭茍東青,就利用馮茉莉佈瞭一個局。
看到馮茉莉要出去,謝南方想起還有一件事,“茉莉等等,我這有一個人,你幫我去調查下他的底細……”
再說東青等人來到公安局的停車場,已經快凌晨3點瞭。
律師先開車離開瞭。東青的高爾夫被扣瞭,現在拿不到,隻能坐奧迪回去。
“安琪、知非,你們到車上等一會兒,我和東青說幾句話。”
“奧。”兩個女孩乖乖地上瞭奧迪。
亞楠拉著東青上瞭自己的奔馳,升起隔板擋住瞭司機的視線。
“姐……”東青剛想說話,亞楠就吻瞭上來。舌頭糾纏、互相急切地撕咬著。
也不知過瞭多久,亞楠終於清醒過來,費力地把東青的手指從自己濕漉漉的肉穴裡拉瞭出來。
“寶貝,不要……安琪她們還在外面等著呢。”
東青把臉從亞楠高聳的雪峰裡拔瞭出來,也不知什麼時候亞楠的襯衣就被他解開瞭,文胸被推瞭上去。
東青盯著亞楠的眼睛,露出委屈的目光,“姐,你真狠心,這麼長時間沒找我。”雨蒙的事情更讓東青感到瞭亞楠的好。
亞楠非常不好意思,她用手擦去瞭東青眼角的眼淚,“乖,是姐不對。公司事情太多瞭,我剛上手,所以忙瞭點……但姐也一直想著你。還好事情處理的差不多瞭,我正打算聯系你,就接到瞭安琪的電話。”
說著,亞楠撲哧一聲笑瞭出來,“剛開始,我以為你是安琪的男朋友呢,把我嚇得……我是不介意你有其他女人,但和女兒共有一個情人總歸不好的吧。”
聽瞭亞楠的話,東青的身體變得有點僵硬,弱弱地問道:“安琪怎麼說的?”
“她說你是知非的男朋友,知道你想學車,就把你介紹瞭過來。因為那時我還躲在外面,她就對你隱瞞瞭我們的母女關系。”
說完亞楠把東青緊緊抱在胸前,“東青,我是你女朋友閨蜜的媽媽,你會不會覺得我老瞭?”
東青松瞭一口氣,緊緊貼著亞楠,“怎麼會呢?你沒感到我的狀態嗎?”
亞楠感到瞭他兩腿間的堅硬,紅著臉推開他,拿出手機。
“今天太晚瞭,你白天還要上學,先記下我的新號碼,我過幾天聯系你。”
兩人記好號碼,加好微信,開始整理衣服。
“對瞭,東青,以後街頭賽車你不要參加瞭,這次運氣好,躲瞭過去……有瞭案底,總是麻煩。”
“好的,姐,我聽你的。”
“我打算弄個路路達車隊,到時你來當車手,以後我們走專業路線,參加合法比賽。”
“謝謝你,姐,你對我太好瞭。”東青伸過頭去,又是一個舌吻,然後就被亞楠趕下瞭車。
和亞楠告別後,東青開著奧迪帶著安琪、知非往月湖山莊開去。
亞楠的回歸使得東青放松下來,在這一刻這個少年領悟瞭一些東西,從齊雨蒙的傷痛中醒悟過來。
是啊,還有這麼多女人愛著自己,亞楠、安琪,還有母親,他要為這些愛他的女人好好活著。
男女之間的感情不能強求,既然齊雨蒙和自己的觀念不一致,那就分開吧,強求不得。
“東青,你在生我的氣嗎?”耳邊突然傳來安琪的聲音。安琪看他一直不說話,以為東青在生她的氣。
“沒啊,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東青有點不解。
“你不怪我騙你?隱瞞丁亞楠和我的母女關系。”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生氣。”東青不自然地笑瞭笑,其實他是猶豫該不該告訴安琪他和亞楠的事。
“你不要怪安琪,這主意其實是我出的。”坐在後排的知非主動開口,把責任攬到瞭自己的身上。
“我和安琪是小學同桌,後來彼此知道瞭對方傢裡的爛事,同病相憐使我們的關系變得更加密切瞭……相比我對父母完全放棄的態度,安琪一直想修復她和阿姨的關系……我一開始是開玩笑,讓安琪找個自己順眼的男人把阿姨從外面勾引回來……然後,你出現瞭,我和安琪一直認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於是鼓動你去學車,接近阿姨。”
安琪感激地看著自己的閨蜜,當初想出這個鬼主意的完全是自己。
吱,東青幹脆把車在路邊停瞭下來,他看著可愛的安琪,臉色開始羞愧,“可是,可是,我不是個好人,我把亞楠姐……”
安琪用手按住瞭東青的嘴,臉上也紅瞭起來,“我知道你和我媽的事。如果你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反而不可能讓我媽回來……我們都知道我媽和知非的媽都不是那種‘傳統’的女性,也隻有你這樣的才能吸引她們。”
知非在邊上翻瞭個白眼,說你媽就說你媽,把我媽帶進來幹嘛,還非“傳統”女性,不就是蕩婦嘛。
安琪把頭靠在東青肩上,湊在他耳邊低語,“你這麼厲害,我一個人可吃不消,加上我媽正好。”
東青噌的一下,全身寒毛豎瞭起來,像吃瞭個人參果,全身通透,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出一大一小兩個赤裸美女和自己糾纏在一起的場景。
“這,這不太好吧。”
“哼,你就別裝瞭,下面都硬成這樣瞭。”安琪嬌嗔出聲,靠在男友懷裡,手裡緊緊握著男友的把柄。
看兩人有直接開幹的趨勢,透明人知非忍不住發聲瞭。
“兩位,我還在呢!先回傢好不好?三四個小時後,我們還要上學呢?”
“啊呀,都怪你,還不快開車。”安琪推開東青,通紅著臉假模假樣地打瞭他一下。
安琪看不過去瞭,對東青說道:“我在阿姨面前幫你們隱瞞,說你是我的男友,是不是犧牲很大?”
“的確,謝謝你啊,知非。”現在誰也不知道當亞楠知道東青是自己女兒男友時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所以東青還是挺感謝知非的。
“我可不是白幫忙的,有條件的……”
“知非,不許說。”安琪急瞭。
“早晚東青會知道的,說瞭如果他能接受最好,如果不能接受也要當面說清楚。”知非卻很固執。
東青停下瞭手裡的點火動作,“你說。”這兩丫頭還有什麼事?
知非從後排探過身,雙臂繞過椅子摟住瞭安琪。後者紅著臉低下瞭頭。
“我和安琪是一對!”
“什麼叫一對?”東青還沒反應過來。
“就是拉拉、百合、同性戀!”
“我去,真的假的?安琪和我在一起很享受啊,不像是個拉拉啊。”東青罵娘瞭,又是一頂綠帽子。
“我其實也不確定自己的性向,不論和你,還是和安琪在一起,我都很愉快。”安琪見東青面色不虞,趕緊摟住瞭他的胳膊解釋。
“我喜歡安琪,所以隻要她高興的事我都不會反對,就像她喜歡你一樣;我希望你作為一個男人也大度一點,不要反對我們的交往!”知非說得義正言辭,其實心裡有點發虛。因為她知道如果一定要安琪在她和東青中選一個的話,安琪大概率會選東青。
“反正你們之間的關系也夠亂的,多我一個不多……你如果答應我,我一定扮演好你女友的角色,讓阿姨不會懷疑。”
也是,安琪已經這麼大度地接受他和亞楠的關系瞭,自己又何必讓安琪不開心呢。
東青想瞭下,認真說道:“隻要你不是強迫安琪的,是安琪自願的,我可以接受。”又回頭看著知非,“我們一起做個保證,如果哪一天安琪想離開你或者離開我,我們都必須接受,不能糾纏,也不能尋死覓活。”
他就不信,憑他的大雞巴,他會輸給一個女孩。
“成交!”知非同意瞭。小樣,雖然自己沒有雞巴,可是有各種型號的輔助器材啊,女人對女人的需求、感受不是瞭解得更清楚嗎?
安琪笑瞭起來,一把把自己的女朋友和男朋友摟在瞭一起。
知非和東青彼此看瞭一眼,眼睛裡都帶著幾分蔑視,對自己充滿瞭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