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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件事情的發生

第四章 一件事情的發生

  ~1~

  葉山並沒有馬上聯絡她。

  可是朱鷺子確信乃木阪旅館「佈羅紐的森林」是處理得掉的。

  之後葉山也會替她和東京服裝的企劃開發課長秋山涼子交涉的,而且即使不是東京服裝,也會有某個企業會收購乃木阪旅館的吧!若非如此,朱鷺子與「伊豆源」公司的展望就無法開拓瞭。不過,朱鷺子還有另一件值得擔心的事。

  其一便是小叔健太郎的事。自丈夫去世後,他們一直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雖然朱鷺子也肩負很大的責任,但大學畢業已兩年的年輕的健太郎占有欲太強,最近老是註視著朱鷺子的一舉一動,尤其朱鷺子在旅館買賣案中和葉山見瞭面,樣子就變得很奇怪。

  說瞭一句話,他就開始嫉妒。那也是異常的嫉妒。

  在新宿的旅館和葉山道別後的早上,健太郎竟然還沒有去上班,待在傢中。

  「你昨晚去哪瞭?」他露出異樣的眼光。

  「朋友傢。那個靜岡的高中同學,她老公去出差,所以我就在她公寓聊到早上瞭。」

  「胡說,你不是和男人去約會瞭嗎?」

  「沒有哇!為什麼那麼說?」

  「我很擔心你。你不知道最近有怪怪的人在這附近徘徊嗎?」

  「是怎樣的人呢?」

  「怎麼說咧……好像是不動產的人偷看在酒廊上班的女人。」

  其實朱鷺子也隱約察覺到瞭。面對乃木阪有一條小巷子,圍繞著黑色的墻壁,裡面則是原來草叢茂盛的庭院及餐廳舊址,朱鷺子他們就住在裡面,這房子似乎很容易引起人們的註意,連一般的行人都會好奇地想要窺視一下,或晚上也會有情侶偷偷地潛入。

  最近就像健太郎所說的,老是會有來歷不明的人徘徊著。更過分的是,他們還會無恥地進入庭院目測土地,測量面對道路的圍墻高度。

  隨著泡沫經濟的瓦解,土地升值雖已告一段落,但市中心的土地仍持續地升值,事實上大傢隻有這個目的而已。朱鷺子也感受到這種危機,除瞭決定回到伊豆的湯之島,也希望能將乃木阪旅館及這傢餐廳「玉樹」舊址一並以適當價格,轉賣給適當的人。

  「昨晚也有奇怪的女人打電話來。我為瞭要告訴你而一直等著你,但你都沒有回來。你到底去哪瞭?」

  「我想那通怪電話比較重要吧!」

  「她叫宮永香穗留,她說是大哥過去的愛人,想要見見你。」

  又來瞭……朱鷺子皺起瞭眉頭。

  丈夫專太郎去世之後,就冒出一大堆女人要求贍養費、賠償金等等,忙得不可開交。

  「那個女人有什麼事嗎?」

  「她沒有說,不過她聲音很誘人,大概是酒店小姐或特種行業的吧!她說還會再打來。」

  那天早上傳達完這個留言後,健太郎憤憤然地前去上班。健太郎從大學電子系畢業後,便在大型的電腦公司上班。現在任職於八王子郊外丘陵部所設置的半導體研究所。

  幾天來什麼事都沒發生。到瞭晚上,健太郎露出渴望的神情,等待朱鷺子的引誘。

  但朱鷺子拒絕他的視線,快速地回到自己房裡。和葉山見面以來,她開始對和健太郎發生關系之事有所芥蒂,老實說,她不想再允許自己這麼做瞭。

  半夜,健太郎闖進瞭她的房間。

  「為什麼?嫂子……最近那麼冷漠……讓我抱抱吧!」

  雖然逮到瞭這個機會,她仍然嚴厲地拒絕瞭他。

  健太郎露出瞭發狂的眼神。眼裡隱藏著兇暴的光芒。

  「怎麼瞭,嫂子?你變心瞭嗎?」

  「健太郎,我們該停止瞭,過去都錯瞭。這種事還是讓我無法面對丈夫,原諒我!」

  「可惡!是誰?你有男人瞭吧?」

  「不是的!人生有一定的道路,健太郎也早一點交女朋友吧!嗯……要快一點結婚比較好……我會盡全力支持你的……」

  她溫柔地說。那晚就這樣到此為止,健太郎像被刺傷自尊般,憤怒地走出瞭房間。

  兩天後的星期四,健太郎喝得醉醺醺才回來。朱鷺子穿著睡袍坐在臥房的沙發上,開著電視看小說時,門突然被打開,丟下瞭公事包,健太郎露出憤怒的陰晦眼神。

  「嫂子,我有事問你。你星期一晚上是不是和男人到新宿的旅館過夜?」

  「星期一晚上?」

  「就是你上次沒有回來的那天晚上。」

  「我不是說過住在朋友傢嗎?」

  「胡說!那晚和你一起在新宿餐廳吃飯的男人是誰?」

  「健太郎,你為什麼這麼問呢?」

  「我的朋友是接待,而且是那個旅館餐廳的接待。結果看到有一個很像你的人經過,一回頭,果然是你,就仔細觀察。你和窗口的男人好像很親熱的樣子。那男人是誰?」

  「才沒有親熱呢!他是因乃木阪旅館這案子所認識的仲介人……近代企劃的葉山先生。」

  「他是葉山哦!聽說他很愛玩女人……難道嫂子……」

  「你說什麼!我們是因旅館買賣的案子才見面的。」

  「隻是這樣嗎?」

  「對呀,為什麼這麼問?」

  「我朋友說,你們看起來很親熱,而且吃完飯後,好像還去開房間嘛!」

  「什麼開房間,不要說這種低級話。」

  「可是沒錯吧?那晚你沒回傢,住朋友傢根本是騙人的。」

  「真的是住朋友傢啊!沒聯絡你,很抱歉,我以後一定會事先和你聯絡的。」

  「你說謊!你和那男人上床瞭吧!」

  他的語尾有點狂亂,健太郎就像野獸般的氣勢,突然坐到朱鷺子旁邊,粗暴地抱緊她,並且把唇湊瞭過去。

  「啊……你不可以……這麼粗魯……」朱鷺子用力地轉開頭,避開他的唇。

  突然之間,健太郎的手伸向兩股之間,並滑進浴袍的開口處,到達她的神秘地帶。

  「啊……健太郎……不要!」

  朱鷺子才剛洗完澡,用冰可樂冷卻香汗淋漓的身體,所以隻披著一件薄薄的浴袍而已!甚至,她連內褲都沒穿。由於被黏膩的手突然襲擊那裡,她根本來不及逃開。

  「大嫂,你老實說吧!你那晚和男人上床瞭吧?他是不是將他的傢夥放進你這裡呢?」

  他的語氣不但下流,那潛入秘唇裡的指尖,像蛇一樣粗暴地玩弄她的花瓣。

  「不要……不要……你在做什麼!」

  「說啊!老實說吧!到底是怎樣?」

  健太郎抓住她的陰毛,用手掌按住她的山丘,再用手指玩弄她那裡。

  「住手,這不像是你的作風。」

  「我不住手!我要做我想做的事!」

  健太郎把朱鷺子強壓到沙發上,強迫她張開腳,狂亂地把頭埋進去。

  「啊!你幹什麼!」朱鷺子哀號著。她被粗暴地壓到沙發上。健太郎將雙手放在她的雙腿上高高舉起,往下腹部蜷縮,目標對準她的核心。

  「你怎麼瞭?健太郎!這不像你!」朱鷺子一直掙紮地拒絕。

  她第一次看到健太郎這麼粗暴。健太郎已把舌頭伸進她體內瞭。

  「啊……不要……」她抵抗的聲音像是甜蜜的呻吟。

  她驚訝的另一面,湧現的是尖銳的甜蜜感覺。不過,健太郎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他似乎是嫉妒心在熊熊燃燒,計劃要欺負朱鷺子一般。他再地無法停止。像報復一般,他使勁地抱緊她的腰,將臉壓近那茂盛之處,開始使用像野獸般的舌頭舔舐著她。

  「不要,健太郎,你今晚不太對勁。放開我!」

  「我不要放開你,我喜歡你,我不要你被其他男人搶走。」

  「我也喜歡你呀!專太郎去世後,都是你來安慰我寂寞的心,這點我衷心感謝你。可是,可是,仔細想想我們的關系,是不太正常,是差不多該結束瞭。」

  朱鷺子說完,感受到健太郎的身體靠瞭過來。

  「喂!你想逃走嗎?大嫂。我不要……我不要放開你!」

  健太郎愈來愈粗暴地將他的臉磨蹭過來。好像他似乎還不滿足,開始動用他的手指。

  當他突然把手指插入她的體內時,她有一種意想不到的感覺。在趁朱鷺子瞬間全身變得松弛時,健太郎將因嫉妒及憤怒而血脈僨張的東西,一口氣壓瞭進去。

  「啊!」兩腳被高舉在空中,男人的東西粗暴地進入時,朱鷺子發出瞭哀號聲,「好痛!不要亂來……」

  健太郎俯視想要把自己的胸部推開的朱鷺子的臉,已插入那溫熱柔軟部分的健太郎誇耀似地說著∶「是嫂子胡鬧,我隻有這麼做瞭!不久我會要你像平常一樣喜極而泣!」

  健太郎的這種行為,幾乎就像是暴徒在強暴一個弱女子。

  朱鷺子雙腳被舉到空中,體內也被勇猛的東西插入,因此一點辦法也沒有。

  「啊……不要用暴力。」

  「怎樣,不錯吧?大嫂,不錯吧?大嫂的這裡很濕呢!剛才在浴室玩過瞭吧?一個人很寂寞吧?因為我進入你體內,終於滿足瞭吧?是吧?」

  「你在說什麼,健太郎。」

  「你不要故作高雅。興奮的話就叫出來啊!」

  他一邊誇耀似的說,一邊緩緩地扭動起腰來。剛開始陰道會有種刺痛感,但隨著男性命根子的抽送,那裡也開始濕潤,自己很清楚變得更滑溜瞭。

  (啊……討厭……沒有這種方法的!)

  先不管朱鷺子的這種想法,逐漸感到濕潤的健太郎的表情,彷佛在冷笑著。朱鷺子初次感覺自己看錯瞭這個小叔,覺得他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傢夥。

  以前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她沒想到健太郎是這種心胸狹窄、壞心眼的男人。所以她才會放松戒備與肉體。在丈夫去世的寂寞時期,兩人乾柴烈火,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著。

  (可是……可是……他好像變瞭,從今晚開始,他慢慢崩壞下去……)

  朱鷺子有這種感覺。可是盡管朱鷺子這麼想,健太郎的抽送卻更加激烈。

  「啊……不要!」

  朱鷺子發出泫然欲泣的哀求聲。健太郎更粗暴地晃動自己的小弟弟,持續著抽送運動。

  朱鷺子拱起身體,由於被強壓到沙發上,也許是因為男人都喜歡欺負美女那種虐待的歡愉。健太郎的抽動摻雜著虐待與驕傲。像火般炙熱、像鋼鐵般堅硬的東西闖進花瓣的深處,每次在移動時,都會有不同於最初時的甜蜜與劇痛感在擴散,朱鷺子掙紮地呻吟。

  「怎麼樣,大嫂?好像愈來愈不錯瞭嘛?你看,愈來愈緊縮瞭!」

  健太郎的腰部運動,就像在體會女性核心的緊縮情況或蠢動般,緩慢而安定。

  接著,他又再度抱住朱鷺子的大腿,激烈地運動起來。

  「你和他就是這樣做的吧?他是怎麼對你做的呢?啊?……說啊!」

  他發出野獸般的呻吟聲,撞擊腰部。「大嫂,說嘛!」

  「不要……要說什麼啊……」

  「說說你和他做的事啊!他是怎麼進入你身體的,說啊!」他當然是指葉山慎介。

  「不要,不要問這個!」朱鷺子想塞住耳朵。

  聽到健太郎這種語氣,會覺得那個和葉山共度的美好夜晚受到瞭污泄。

  在朱鷺子沈默半晌後,「大嫂,說嘛!你說過這裡舒服不是嗎?這裡……」

  健太郎愈來愈得寸進尺,不過即使像是在污辱,那種激烈的「直球」或「短打」,讓朱鷺子狂亂起來。剛開始一直拼命壓抑嫌惡感的肉體,不知不覺已接受瞭男人進入,熱烈地燃燒著。對於這種出乎意料的變化,朱鷺子退縮瞭。

  「啊,健太郎,對我溫柔一點……」

  她用雙手環繞他的頭,抱緊他。「啊!」朱鷺子似乎受到瞭驚嚇。

  因為健太郎突然擺脫瞭與她的糾纏,將朱鷺子拖到沙發下的地毯上,然後再度壓迫、插入它的身體。之後,他就像個野獸,胡亂地發狂,一口氣在朱鷺子體內釋放狂暴的能量,一瞬間,他全身激烈地痙攣起來,緊抓住朱鷺子的身體,接著就突然倒在旁邊的地毯上。

  在幾次深呼吸之後,「看,大嫂不也高潮瞭?」他似乎在為自己辯護。

  「健太郎真壞!」

  「我先聲明∶我不會放過大嫂的,如果你亂來的話,我可是有辦法對付你的。」

  「你什麼意思?」

  「不管是這個餐廳還是乃木阪旅館,並不是全盤交給你,我也有一半的權利,大哥也有東西托我保管。可有很多人來找我,要我賣掉伊豆源的資產呢!」健太郎不經意地說。但這番話表示有人來找他談賣掉資產的事,這朱鷺子可是第一次聽說,同時也令人感到相當不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來找健太郎談的人,到底是哪些人呢?難道健太郎是被一些莫名奇妙的人煽動,想騙取他的錢嗎……?)朱鷺子心中掠過瞭一絲不祥的預感。

  「接近你的那些人是誰?」

  「這我還不能說,還在秘密交涉。」

  「專太郎托你保管的東西是什麼?」

  「那也是秘密。也許是某個重要的印鑒,或是某個土地權狀。嫂子可以和葉山那傢夥亂來,隨便就做交易,那我也可以呀!這就是我一直想說的。我不希望你的心裡還有別人。」

  (什麼,隻是在嫉妒嘛!健太郎察覺瞭我和葉山的關系,想拆散而威脅我……)

  可是她並沒有再繼續思考下去瞭。朱鷺子也想像不到,當時健太郎的一番話,竟是發展成不可收拾局面的預兆。

  ~2~

  那是星期日的早上。朱鷺子在浴室淋浴。

  和葉山一陣子沒見面,朱鷺子發覺到自己的身心有瞭明顯的變化。

  首先老實說,她的身體變得容易濕潤。並不是自然變成這樣。像在打掃寬敞的檜町傢時,突然會呆站,想起那晚和葉山的體位;或看到電視上男女在交歡時等,在身體的內部突如其來地被照亮時,意識就會集中在下半部,感覺自己慢慢地濕潤起來。

  (我怎麼會這樣……)那天早上也是一樣。那是八月底。因為沒有事外出,所以一早就開始洗衣打掃,早已是汗流浹背瞭。她打算沖個澡,進入浴室要脫衣時,赫然發現內褲的局部明顯地出現不同於汗水、早已濕透的東西。

  (啊,我真是……)朱鷺子覺得很羞恥,馬上開始淋浴,在回蕩著熱水聲的空隙中,她彷佛聽到客廳的電話在響著。原本以為是心理作用,一把噴頭關緊,才聽清楚確是電話鈴聲。

  「真是的,是誰啊?」

  電話鈴聲仍持續響著。電話是在客廳的旁邊。

  因為覺得穿衣服很麻煩,朱鷺子迅速地隻用毛巾遮住胸部,連拖鞋也不穿的奔出浴室。

  「這裡是門倉傢。」她拿起話筒說著。

  「你是伊豆源的太太嗎?」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是。」

  「曾和你老公在一起過的香穗留生產瞭,現在還在醫院裡。我想有件事,夫人最好明白。」

  「香……是誰?」

  「你還裝?香穗留是我妹妹,也是你的老公,門倉專太郎的愛人。她懷瞭勇敢愛上的男人的種,並打算生下他,把他扶養長大。」

  在這男人的聲音背後,朱鷺子感到瞭一陣黑色的旋風。

  真是通令人意外的電話。她雖知道亡夫有幾個愛人,卻不知外面還有他的孩子。

  這真是件沒道理的事。朱鷺子於是對著電話說∶「你是哪一位?」她盡量冷靜地問。

  於是,電話那端的男子說話瞭∶「我說過我是宮永香穗留的哥哥。我以前非常地反對這件事,可是妹妹說什麼也要生下她所愛的男人的種。現在她們母子都很平安地在醫院裡。」

  他不肯罷休地說。朱鷺子判斷,最好不要和這種男人打交道。

  「我丈夫已在半年前去世瞭。我覺得這件事與我無關,我要掛電話瞭。」

  「喂,等等啊!」

  男人發出瞭低沉的聲音。

  「怎麼會無關呢?你是門倉專太郎的太太呢!也就是說,他的遺產全由你繼承吧!而你先生的愛人生瞭小孩,至少該出一些慰問金或贍養費吧!」

  她感覺到在他聲音的背後,有一種惡意的企圖。

  (他的企圖很深。是計畫性的敲詐、勒索嗎……?)

  隻用浴巾裹住身體、握著話筒的朱鷺子,感覺就像獨自裸身站在荒野中一樣恐怖。的確,亡夫專太郎在生前就有許多愛人,因此讓朱鷺子覺得很痛苦。

  可是,在他罹患癌癥,接近死期時,他曾把大傢叫到床邊,也舉行瞭告別儀式,朱鷺子並交給他們巨額的禮金,對每個人都做瞭得體的處置。

  (難道還有遺漏掉的嗎?而且連孩子都生瞭,這種威脅真過分……)

  前幾天健太郎接到的電話,似乎就是那個女人打來的。朱鷺子絞盡腦汁,仍對宮永香穗留這個女人沒有印象。假使和專太郎有一點點的關系,那個稱做她哥哥的男人,在現在突然提出此事,也是很不合理的。

  朱鷺子拒絕他∶「總之,我對她完全沒印象,而且亡夫的事也和我無關。失禮瞭。」

  「喂,等等!」男人開始恐嚇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咦?」

  「人與人相處最重要的就是義氣吧!給我妹妹的慰問金、贍養費,如果能用錢解決就用錢解決,你不明白嗎?」

  「你什麼意思?」

  「你自己想一想。」

  「我不知道才問你。」

  「有時候你也可以用身體來還。」

  電話中的男人威脅她,如果不付慰問金的話,就要用身體來付瞭。

  「你在威脅我?」

  「我隻是在說事實而已。如果不付錢的話,就隻有用身體來付瞭。我妹妹也被你老公玩弄瞭,所以如果換我來玩弄你,老天應該也不會懲罰我吧?」男子愈說愈過火。

  朱鷺子覺悟到不能用一般的辦法。「到底應該要付多少錢呢?」

  「嗯……我妹妹要一輩子養你老公的小孩,在現在這個時候,五千萬是跑不掉的,再加上買公寓的話,大概要一億吧!」

  (什麼,一億……!)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朱鷺子覺得有些憤怒起來。

  「對這種毫無根據的事,恕我不奉陪。我要掛電話瞭。」

  「別那麼急嘛!慰問金的多少可以再談,至少讓我們好好聊聊啊……」

  朱鷺子把電話掛掉,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她佇立著的背脊,不斷冒著冷汗。

  要離開電話旁時,鈴聲又再度響起。

  一定是那個男人!朱鷺子拿起話筒,然後猛然掛上。

  (把我當傻瓜!)朱鷺子全身充滿瞭怒氣,她沖進浴室裡,開始淋浴瞭起來。

  ~3~

  過瞭正午後,下起瞭大雷雨。

  不過雨馬上就停瞭。星期一的下午,朱鷺子出門購物,正當要往乃木阪方向回去時,「喂……」從後面傳來瞭呼喚她的聲音。

  那是在赤阪的三筋大道上。朱鷺子一回頭,就有一個年輕男子接近她。

  「你是伊豆源的太太嗎?」

  「是。」

  「我是乃木阪不動產的梨田。我們老板說有點事想找你。能不能請你勞駕一下?」

  「是什麼樣的事情?」

  「聽說是關於你去世的先生,有些事想先告訴你。」

  乃木阪不動產這個公司,在赤阪附近擁有很多租賃大樓及土地。她曾聽說亡夫專太郎,和那裡的社長田宮文藏互有往來。

  「現在嗎?」

  「是,不會花很多時間。社長就在那棟大樓總公司裡,我帶你去。」

  犁田在前頭,由三筋大道進入乃木阪的大道。沒辦法,朱鷺子隻好尾隨在後。

  「在這裡,請進。」

  梨田進入附近的一棟大樓中。

  朱鷺子雖覺得很詭異,但仍跟著他。電梯門打開,她等待著機會。

  「請進。我們八樓有貴賓會客室。」

  看犁田這麼熟練的樣子,他似乎早已觀察好朱鷺子的作息時間瞭。

  不過,由於她沒想到要警戒,所以一起搭乘電梯。電梯停在八樓。

  在電梯門打開的地方,放著一些觀葉場物,那層樓也就是公司的職員室層,社長室或董事室等房間的門都是特別設計的。

  男人敲瞭敲那扇門。「我把伊豆源的太太帶來瞭。」

  「哦!請進!」裡頭傳來瞭回應,朱鷺子像是被押瞭進去。

  那是鋪著地毯的寬闊房間。有吊燈、沙發、餐桌,也有酒櫃,有一種屬於社長的貴賓接待室的氣派。在中間的辦公椅上,坐瞭一個男人。

  那是一個肥胖、年約六十的男人。駝背,脖子粗短,就像鬥牛犬一樣有力的男人。

  「社長,我把她帶來瞭……」

  「哦!門倉的太太是吧!真是難得啊!請坐吧!」

  田宮文藏盯著朱鷺子的全身,就像她全身一絲不掛一樣,充滿瞭好色的眼光。

  朱鷺子不自覺地浮起一股危機意識,挺直背脊,縮起身體。

  田宮文藏的兩側站瞭兩個男人,包括帶她進來的犁田,共有四個男人。在那個與世隔絕的房間中,隻有一個女人,朱鷺子突然地恐懼起來。

  「你怎麼瞭?坐吧!」田宮又說瞭一次。

  朱鷺子依言坐瞭下來。

  「我請你來沒有其他原因。首先我來介紹一下,他……」

  田宮回頭看瞭右邊的男人。

  「他是我們的社員宮永。記得前幾天打電話到你傢的男人嗎?他妹妹才剛平安無事地生下你先生專太郎的孩子。因為你們在電話中似乎談得不太順利,所以才請你過來好好地談。那是其中一件事。」

  田宮自顧自地說著,朱鷺子則驚訝地啞口無言。

  (原來這個宮永,就是替她妹妹獅子大開口,索取無理的慰問金及教養費的男人……)

  原來宮永的電話是一個導火線,對自己被強拉到這種地方,她覺得是一個可怕的陷阱。

  田宮文藏還不停地說∶「那麼介紹我自己。我叫田宮,是經營乃木阪不動產及昭榮金融公司的赤阪總公司社長。我和你去世的先生,專太郎也在生意上合作很久瞭。總之,專太郎曾向我挪借兩億左右來做生意,但老實說,那筆錢他還沒有還我,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吧!」

  她意外地得知這件事,「我先生……欠你兩億……」朱鷺子像要確認似的一字一字說。

  「沒錯,我還有借據,給你看看吧!」

  「騙人,我不相信!」

  「你會驚訝很正常,你先生還真是留瞭一堆爛攤子呢!總之我的部分是兩億,宮永的是一億……至少要三億。也就是說希望太太你能付清這些錢。」

  「喂……等一下,你們是不是搞錯瞭,要不然就是故意找麻煩,不可能會有那種借款的!」

  朱鷺子眼前一暗。

  「你不付嗎?」田宮文藏惡狠狠地看著她。

  「等一下,付不付也要看證據!」

  「給你看吧!梨田,拿給她看!」

  看瞭犁田拿來的東西,朱鷺子更覺眼前愈來愈暗,充滿瞭似乎要掉進黑暗深淵的恐懼。

  的確,那是亡夫向田宮文藏貸款的借據,連印章都是伊豆源社長的沒錯。

  「如何,這樣你明白瞭嗎?期限早就過瞭,利息也變得相當高。你最好趕快把這些錢都還掉。」田宮露出勝利的表情。

  「等一等,我現在手上沒有錢。目前我正想把乃木阪旅館及玉樹賣掉,不久這筆生意就會成交,再等一些時候吧!」

  於是田宮立刻探出他的身子說∶「對對,還有這件事。你把乃木阪旅館和玉樹賣掉,讓我們很傷腦筋。那個也包括在我和你先生的借據當中。這兩樣可不可以讓給我們公司?」

  當田宮提出此事時,朱鷺子明白瞭田宮他們真正的目的,這個田宮文藏的真正目的,便是阻止朱鷺子與東京服裝的交易,並將伊豆源所有的乃木阪旅館及玉樹舊址占為己有。

  「當然不會有白吃的午餐。我們會付給你時價以上的價碼,而你先生向我們借的錢,還有給宮永的慰問金,會自動地從中扣除。」

  「不,我已經請近代企劃居中協調我與東京服裝之間的交易瞭。」

  「那你是不答應瞭?」

  「是,那已經……」

  「哦!不想付錢,也不願意賣乃木阪旅館。那麼太太,隻好每個月以你的身體來償還瞭!」

  當田宮要梨田拿東西給她看時,同時也按壓瞭旁邊的百葉窗簾的按鈕,於是自動門就左右地開啟瞭。當隔壁房間的景像映入眼簾時,朱鷺子不由地喊出聲來。在吊燈的正下方,有一個超大型的床。上面有一對男女糾纏在一起。

  田宮究竟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讓她看這種大膽的畫面呢?朱鷺子不明白。

  可是,在白花花的床上,有一對赤裸的男女以大膽的姿態,互相糾纏在一起,接吻、愛撫,然後結合在一起。

  (真是失禮啊!這到底怎麼回事……?)朱鷺子屏息,而男人們也在旁鼓噪。

  現在,女子正往朱鷺子的方向張開雙腿,露出瞭她的秘密花園……

  女子仰躺所露出的黑色叢林,可以清楚地看到。而一旁男人的手則在其中蠢動著。

  兩人一邊接吻,一邊不斷愛撫著。女子發出瞭微弱的呻吟聲,腰部搖晃瞭起來。她的一隻腳被輕輕地抬瞭起來。在草叢中蠢動的男人指頭,沿著紅色的裂縫潛入,上下不斷地移動著。不久,他的指頭埋入濕潤的洞穴中,女子紅色的果肉開始微微地放出暗紅色的光芒,耳邊傳來瞭女子陣陣的淫叫聲。

  朱鷺子開始透不過氣來,真槍實彈的演出實在是太刺激瞭。她還是不懂讓她目睹這一切的原因。於是她終於生氣瞭。

  「太失禮瞭!為什麼讓我看這些呢!」

  「哦,瞧你臉都紅瞭,眼睛也發亮,一點也不討厭的樣子。」

  「別開玩笑瞭,不要侮辱我!」

  「侮辱?」

  田宮微微笑瞭起來。

  「我想你會覺得很精采,很高興啊!」

  「說出理由呀!為什麼你要讓我看這個呢?」

  「因為要快點讓你習慣啊!」

  「咦?」

  「人類並不是笨蛋,凡事一看就會馬上習慣的。有句話說∶」坐而說不如起而行「!」

  「不要拐彎抹角!」

  「也就是要你好好學一下!我要你和他們一樣,在那裡和那個男演員做愛。」

  「我……?你在胡說些什麼!」

  「不要生氣。既然你不交出乃木阪旅館、也不付那些錢,我隻有當場要你用身體償還瞭。還沒介紹給你,那個男人叫兒玉,是在我的錄影帶公司中擔任制作人兼導演。說明白點就是AV界的鬼才!除瞭你這位赤阪財主美貌的未亡人,要拍攝成人帶這種超感官的A片,那個男人最配你瞭。兒玉,不要客氣,開始吧!」

  田宮文藏下達瞭指示。

  這個意思就是要他把朱鷺子壓在床上,開始做愛。

  朱鷺子的身體僵硬起來,同時有兩個男人向她接近。

  是梨田和宮永。兒玉是AV的導演,所以在床邊指導著攝影機與燈光。

  「啊……不要!」朱鷺子大聲叫喊。因為兩個男人正抓住她,要把她壓到床上。

  兩個男人看似身強力壯,光憑力氣是敵不過的。

  「拜托……放過我!」朱鷺子哀求。

  可是男人們更加用力。朱鷺子被輕易地抬起,往床的方向移動。

  「現在想逃也逃不瞭吧!」

  梨田說話瞭,宮永接著說∶「我妹被你老公玩弄過,現在該我來玩弄你瞭。」

  朱鷺子就這樣被他們強行拖拉著到隔壁房裡。宮永則趁此時將雙手按壓住她的乳房。

  然後他便從她的洋裝上輕輕揉捏瞭起來。手指找到瞭乳頭的所在位置。

  「你身材不錯嘛!不應該這麼硬的,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我不要,住手,住手!」

  「你不要,好戲要怎麼上場呢?這個畫面可是很重要的呢!」

  在抵抗中,朱鷺子仍被拋在床上並按住。宮永喘著氣息,漸漸壓住瞭她。

  「啊……不要……求求你!」

  就在她扭動雙腳掙紮時,洋裝的裙擺卷瞭起來。梨田很快地抓住她的裙擺,往上翻起。

  「啊!你在做什麼!」她幾乎是哀求的聲音。

  朱鷺子沒有穿褲襪。由於她是順便到附近買東西,所以是穿著涼鞋。

  而且,她隻穿著一件薄薄的內褲。他的手就放在她的內褲上。當她驚呼出聲時,內褲就被褪至腳踝瞭。她感覺她的下半身暴露在空氣中。宮永則把手伸瞭過去。他撫摸她的陰毛,還把一隻手指伸入她體內。

  「哇,真是美麗的花瓣!又熱又濕,吸看看!」

  他很快地把她的雙腳分開,把臉埋進她最羞恥的部位。

  朱鷺子被壓制住,下半部又被人把臉埋進去,加上突然被人吸吮那裡,不禁從喉嚨中發出驚叫聲。「啊……不要!」

  朱鷺子不禁扭動著腰。宮水的臉順勢撞到朱鷺子的腰骨,差點被彈開來。

  「幹嘛亂動!?可惡!」

  宮水的拳頭往朱鷺子腹部擊去。

  「呀!」朱鷺子呻吟著。

  「喂,不要令人動粗啊!會破壞氣氛!」

  壓住她上半身的梨田在她耳畔說著。

  梨田的手也在不自覺中拉下她洋裝的拉煉,脫掉她的內衣,露出瞭乳房。

  「太太,不粗暴的話就不會痛瞭。用暴力凌辱的鏡頭,腳本是沒有的。還有,這劇情是兩個人讓寂寞的未亡人欲仙欲死,所以你要合作一點,才能融入劇情。」

  犁田一邊說,舌頭一邊舔著她的乳房,另一隻手不停地揉搓她的乳房下端。

  由於朱鷺子遭受被毆打心窩的沖擊,漸漸呈現恍惚狀態,呼吸還很困難。

  就在她喘氣時……

  (這……太過分瞭……不合情理的污辱……)

  她從心底深處湧起瞭憤怒。可是,怒火卻被一陣冷風吹散開來。

  (這些男人是職業性的騙子嗎?會不會知道我走瞭老公,想垂涎快荒廢的伊豆源產業,所以瞭故意設下這麼惡劣的陷阱呢?)

  在她這麼想時,宮永又將手指深入她的秘處,開始探索著。

  「請住手……我會告訴警察。」

  「要告去告啊!不付錢的是誰呢?」

  回應她的是目中無人的口氣。閃亮的小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梨田連小道具都亮出來瞭。如果隻是道具還沒關系,若是真的把它當兇器,該怎麼辦?

  恐懼從朱鷺子的背後襲來。

  「太太,幹嘛全身僵硬呢?我又沒有說要你的命!」

  犁田說道。宮永則繼續玩弄著她的秘處。

  「啊……不行……那裡……住手!」

  在朱鷺子喊叫的瞬間,背後引起瞭一陣騷動。

  從房間百葉簾的陰影中,突然晃出一個年輕男人,「喂!不要違背約定!」他叫道,準備要往床沖過去。「放開嫂子!你們對嫂子做瞭什麼!」

  聽到聲音的朱鷺子吃瞭一驚,坐起上半身,看到健太郎沖進來,被幾個男人阻止著。

  朱鷺子睜大瞭雙眼。

  「哦!健太郎,你為什麼會來這……」她叫出聲,但嘴巴馬上被梨田壓住。

  健太郎被男人們架住,把他架往田宮文藏之處,但是他仍然一路咆哮著。

  「喂,你們違反約定瞭啊!這事我從沒聽說過!可惡,放開嫂子!社長,你說話呀!是你說隻要我幫你偷出印鑒,捏造合同書的話,你就會幫我破壞近代企劃社的葉山和大嫂的關系!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大嫂呢?可惡!放開我的大嫂!」

  健太郎面紅耳赤地咆哮著,不肯就這樣罷休。

  「你這小子真羅唆,煩死瞭!」有人嘀咕著說。

  「揍他!」

  「卡!卡!不要拍瞭!」

  男人們在混亂中想要拉住健太郎。

  「可惡!放開大嫂!你們竟敢這麼卑鄙,設下這種陷阱,我會告發你們的!我曾向警察揭發你們所有的瘡疤!」健太郎使出渾身解數地反抗、咆哮著。

  田宮文藏怒斥道∶「梨田,你還在幹嘛?快把那小子攆出去!印章和合同都已經在我們手上,他已經沒利用價值瞭。快收拾他,把他攆出去!」

  「大嫂!」

  「健太郎!」

  健太郎被幾個男人圍毆後,便被攆出房間。

  「好,現在沒人會找麻煩瞭。安心拍攝吧!開麥拉!」

  兒玉宏亮的聲音回蕩著。

  男人們的視線又回到朱鷺子身上,攝影機開始運轉。

  「太太,你現在不會再被打擾瞭,安心享受吧!」

  宮永一邊說,手還在朱鷺子的草叢不斷撫摸,摩擦、玩弄著。

  「你的手長得好漂亮!」

  「求求你,住手……」

  她以僅存之力扭動著身軀,因此大腿便更加分開。宮永將下半身對準瞭她。當朱鷺子瞥見他濕潤而挺立的那話兒搖晃著時,她突然被一股深深的絕望感襲卷。

  「住手!……。拜托!」

  不過,宮永並沒有放過她。他的那話兒往她的下腹逼迫而來。

  他沉溺在她花園口的蜜汁中,攪動似的動著,使裂縫放松起來。

  朱鷺子幾乎要昏厥過去。趴在她身上的宮水及犁田,也許才是正牌的男演員。

  在燈光與攝影機之前,他們竟然不會害怕。已經習慣瞭。為瞭要讓凌辱畫面更添效果,他很有技巧地制伏她的抵抗,讓自己的男性性徵威風地挺立著。

  他觸碰到她瞭。

  宮水的那話兒擠開瞭她的秘唇,騷弄著她的入口。

  「啊……不要……」

  她一邊被玩弄著,一邊又害怕臉旁閃耀的刀子,於是中途她便放棄般地開上眼。

  沒想到宮永竟說∶「怎麼樣,現在還來得及。隻要你不把乃木阪旅館委托近代企劃,改由田宮社長的赤阪總業處理的話,我就饒瞭你。」

  「你先生的貸款可以抵掉一些,我妹妹的慰問金也會撤回。怎麼樣,要不要轉給我們啊?」

  這些男人的真正目的,似乎還是在這裡。

  「不行,我不答應。這已經交給近代企劃瞭。」

  「確定?」

  「對。我沒辦法交給做這種事的人。」

  「真是頑固的女人。難道你願意被侵犯、被拍攝嗎?」

  「你再問幾次也一樣。我已不管這件事瞭。而且你們還這麼污辱我,太過分瞭!」

  「是嗎?」

  田宮文藏的聲音在頭上響起。

  「頑固的女人!宮永,好好照顧她!讓她用身體來償還這一切吧!」

  燈光有點變暗瞭。田宮文藏似乎從後方消失。

  接著,宮永突然抬起瞭朱鷺子的雙膝。

  朱鷺子的身體滑動著,彎起背、拱起腰,宮永則順勢向她壓迫而來。

  朱鷺子掙紮著。宮永一口氣進入,朱鷺子不由地叫出聲來。

  現在這一刻,她感覺一切似乎都不是真的。

  「啊……你在做什麼……」

  宮永已經快速地動瞭起來。他的那話兒又溫熱又巨大。以驚人的力量在朱鷺子體內抽動。

  「宮永,對對,努力點!你妹妹被當作門倉主人的玩物,現在要回這筆帳,上天也不會處罰你的吧!」

  他一邊鼓勵著自己,時而將那話兒抽離至入口處。

  「喂,攝影師,往上拍,這個畫面很棒!」

  鏡頭正在特寫濕潤、紅黑色的那話兒進入她一半時的地方。

  「哇,真不錯,用馬賽克擋掉實在太可惜瞭!」攝影師附和著。

  「笨,幹嘛用馬賽克。這女人的東西真的好用,好好把這裡記錄下來吧!」

  宮永一邊說,一邊又努力地動瞭起來。

  宮永炙熱堅挺的肉塊,深深頂著朱鷺子溫熱而熟透的內壁。

  當他在入口處轉動,或沖擊內陸時,朱鷺子雖然感到憤怒,腦中卻彌漫著一片紅霧。

  紅霧便是無法逃脫的黑色快感。雖不是自己所追求的快感,但與被強迫接受的感覺相似,可說是種劇痛的被虐快感。宮永抓著她的雙臀,用力拉近她,在每次碰撞腰部時,昏眩的感覺就愈來愈深刻。朱鷺子感覺自己的意識與肉體,就像是蜥蜴的尾巴般被切斷,隻有溫熱的女體能自由地蠕動著。

  「哦,愈來愈上道瞭哦!」宮永變本加厲,「看,開始用腰瞭。這女人真不賴!」

  朱鷺子以痛不欲生的心情聽著。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有著什麼樣的表情、聲音與姿態。

  盡管她想要壓抑,愉悅感卻從心中湧出,滲著乳白色汗珠的肩膀微微怨恨地顫抖著,但她的身體卻違背她的意識,感受到的是一種魔性的淫樂。

  (啊,隨便你吧……殺瞭我……殺瞭我吧!)朱鷺子在途中自暴自棄地呢喃著。

  「太太,還沒嗎?還沒高潮嗎?」宮水的腰部動作忽快忽慢,將朱鷺子推向高潮的邊緣。

  朱鷺子那裡強大的收縮力,夾著宮永粗大膨脹的肉塊,那種溶化似的黏膩吸收力,反而將應該經驗豐富的宮水的角色倒轉瞭過來。

  「哦……怎麼會,我……我,要去瞭。」宮永發出瞭呻吟聲。

  這就叫做主客顛倒吧?

  一直玩弄朱鷺子的宮永,因體會她那裡的滋味而感到興奮,幾乎要爆發瞭。

  「哦……受不瞭!這女人功能太強……唔,要去瞭!」宮永抓緊她呻吟著。

  明明自己是快要射精瞭,卻壓抑住自己的興奮,硬撐下去。

  不過,朱鷺子不明白這件事。因為比意識到其他人的心情更重要的是,她自己在那種異常的環境中,卻能得到數個男人所給她的快樂,她已經愈來愈不能控制自己瞭。

  朱鷺子煩悶地掙紮著,想掩飾自己的淫蕩。即又不斷地哀怨啜泣著,彷佛要他進入她的身體。她沒有察覺到,這種女性的哀怨與濃厚的耽溺,反而會灼傷男人的大腦。

  「啊……啊……不要這樣……不要……把我當色情狂……」

  用手掌揉搓著她的乳房,再加上激烈的抽送運動,「啊、啊……啊……」

  朱鷺子突然像是再也無法忍受地,用力仰起她滲出鬥大汗珠的脖子,並呻吟著。

  由於男人灼熱的那話兒不斷地抽送,在生理上,可以說已達到極限瞭。

  不要……這樣就輸瞭,太不合理瞭。被玩弄還會喜悅……不要……朱鷺子脹紅著臉搖頭,自責著自己的不是。

  可是,她再地無法忍受瞭。隨著宮永炙熱的肉棒攪動著蜜汁之海,一陣陣尖銳的快感不停地傳送到大腦中央。

  「啊……不行……不要……不要……我……要去瞭。」

  朱鷺子發出心肺被挖出般的尖銳愉悅聲,宮永則抱緊她呻吟著,周遭非常地安靜。原本隻想增加一些效果,結果連其他人也一起失瞭魂。宮永終於呻吟般地說∶「喂,我也要去瞭,一起去吧!」他說著,激烈地運動腰部。

  「啊……不要,……我要去瞭。」朱鷺子突然感到全身痙攣。她的腦筋昏昏沈沈地,拱起被宮永霸占住的裸體,大大地呻吟著。

  她的神智漸漸恍惚後,頹喪地癱倒在床上。

  ~4~

  當到達指定的場所時,「這邊啦、這邊……」

  牧園多摩美從電線桿後探出頭來,向他招著手。

  「哦,是那棟大樓啊!」

  葉山慎介坐的計乘車停在單行道入口的大馬路上,他一下車就往巷子裡跑。

  「你好慢!伊豆源的社長被帶到那棟大樓裡去瞭。」多摩美立刻指著旁邊的大樓。

  「赤阪總業的總公司……風評不怎麼好呢!」葉山抬頭望著大樓低語著。

  「總之,我們動作要快點,好像有什麼騷動!」

  「朱鷺子是什麼時候被帶進去的?」

  「嗯……大概四十分鐘前。而且之前她的小叔健太郎還氣洶洶地沖瞭進去呢!」

  ……那天,為瞭要把東京服裝提出的乃木阪旅館的資料交給朱鷺子參考,受葉山所托的牧園多摩美到瞭她傢,卻沒有人在。

  於是她便繞到乃木阪旅館,當她從赤筋大道往TBS方向走去時,剛好親眼撞見門倉朱鷺子和一個不知名的男子在三筋大道出現,並彎進小巷中進入赤阪總業的大樓。

  對拉著朱鷺子、燙著卷發的男子,多摩美依稀還有點印象。

  幾年前,他引起瞭西新宿二丁目的土地糾紛,把朱鷺子帶走的赤阪總業,也曾因掛勾黑道及新橋車站開發,遭受居民驅趕,是一個引起爭議的不動產公司。由於有一些騷動,所以,她立刻就打電話給葉山。

  於是,葉山就指示她∶「好,我馬上就到,你在外面替我把風。」

  葉山似乎也有不好的預感。聽完電話後,他馬上坐計乘車趕過來。

  「怎麼瞭?不能隻在路上觀察大樓吧?最好趕快進去。」

  「嗯,我知道,可是硬闖進去並不好,她到底是被帶到哪個房間呢?」

  「可能是社長室或特別企劃室吧,好像都在最頂樓。看那男人的樣子,並不是普通的業務,所以應該是在某個特別的房間。大概是在最頂樓的特別企劃室附近吧!」

  「好,先看看再說!你在這等我,如果一小時後我還沒有回來,你就通知警察吧!」

  多摩美露出有點訝異的表情,沈默地點點頭。

  葉山進入赤阪總業的大樓,搭上一樓正面的電梯,他原想為瞭以防萬一,手上應該要拿個武器,但在電梯中當然什麼都不可能會有。

  電梯直升到八樓,中途沒有和任何人打過照面。

  到瞭八樓,隔瞭一個寬廣的走道,便是社長室。

  由於沒有櫃臺或秘書室,所以不用敲門。他將門打開一個細縫偷看。

  於是原本以為是裡面的會客室,卻是一副令人訝異的畫面出現。

  百葉窗簾約關閉一半,玻璃上掛著黑色的佈,在那微暗的房間中,竟然放著一張超大尺寸的床。而攝影用的燈光則清楚地照在那張床上。

  而且,床上有一個全裸的女人躺在床上。裸男則把手放在她的側腹,搖晃著動也不動的女人∶「喂,還沒完啊,還有人在輪呢!你不要想偷懶!」

  (嗯……難道……)難道這個裸女是朱鷺子?對……肯定沒錯!他有些憤怒。

  悄悄地打開門,葉山一進入社長室,就抓起放在辦公桌後面的高爾夫球桿,他用右手牢實地抓住,來勢洶洶地往那個房間走去。

  當時……房間傳出瞭嘈雜聲,但之後卻意外地寂靜下來。朱鷺子橫躺著汗流浹背的身體。

  (啊……一切都結束瞭……一切都無所謂瞭。我的靈魂與肉體,已經充滿瞭污點瞭。)

  朱鷺子在微弱的意識中,如此地詛咒著自己。

  「喂,下一個,梨田!」

  宮永在做交接時,往隔壁社長室的方向,突然傳來瞭宏亮的怒斥聲。

  「喂,幹什麼啊!」

  「你是誰!」他的盤問充滿激動。

  (難道是健太郎又回來瞭嗎?)朱鷺子傭懶地將身體轉過來時。

  「站住!你……你是誰!」怒斥聲愈來愈激烈。

  「在那裡的那位不是伊豆源的太太嗎?」

  「沒有這個人,回去回去!」

  她聽到瞭爭執聲,她看到有一個人推開瞭阻擋他的男人,硬要闖入這個房間裡來。

  (……啊!)朱鷺子聞聲嚇瞭一跳。(……是葉山!)

  朱鷺子推倒正要往她身上騎過來的男人,挺起身來。

  她看到瞭一幕令人不可置信的畫面。是葉山慎介沖進房裡,一邊拖著兩、三個男人,往寢室方向押進去。

  「太太……朱鷺子!」

  「啊……葉山!」

  朱鷺子感到一股激烈的羞恥與沖擊,奮力地想移動軟弱無力的身軀。

  其間,也有兩個男人斥怒葉山而阻擋他,卻被他給毆倒。葉山於是又拉著兩人,沖進寢室裡。

  「竟敢做這麼過分的事!」看到瞭室內的狀況,他似乎察覺到瞭什麼事,揮動著握著的高爾夫球桿,憤怒地開始毆打宮水及梨田。

  室內充滿著怒吼聲。錄影機的鏡頭及機器被打破,窗戶玻璃響起破裂聲。

  男人們的爭執中也迥蕩著怨聲∶「太太,快穿上衣服,和我一起離開這裡……!」

  葉山嚴斥般的聲音,像小石子般敲打在已麻痹的朱鷺子的頭上。

  ~5~

  「真是太過分瞭……」葉山無話可說。

  「是我自己太大意瞭。不過這一切實在太糟糕,我真想自殺算瞭。」

  朱鷺子的瞳孔射進微弱的光芒,隱藏著憤怒。

  「陷阱到處都有,你就當作發生交通事故,不要想太多。無謂的事要快點忘記。」

  葉山對自己隻能說這種安慰話,感到生氣起來。

  「是嗎?忘得掉嗎?」

  在朱鷺子抬頭望著空中的眼裡,認為自己雖然從墮落的深淵被救回,但仍殘留在界限徘徊者的不安定感,可是她又難以原諒詛咒那些暴力人士的自己,她的心中充滿著這些復雜的感覺。葉山看到她這樣,難過得移開目光。

  他們正在朱鷺子位於檜町的傢中。夕陽即將來到的天空,映照著一片橘紅色的光。被救出的朱鷺子回到傢後,似乎要把皮削落般地用力洗著澡,換完衣服後的她,出神地望著庭院。

  有時候,她會顫抖著沒有血色的雙唇,眼裡閃著微弱的光芒,低語著∶那些人,真是可恨……朱鷺子現在穿著白色棉質的洋裝,靠在藤椅上,一隻手放在扶手上,觸碰著額頭,那種傭懶的姿態,似乎隱藏著不可收拾的憤怒與羞恥,甚至想在葉山面前消失掉。

  「對瞭……」

  葉山聽瞭朱鷺子的描述,想起瞭幾件可疑的事而問她。

  「你有提到健太郎,為什麼他會出現在赤阪總業呢?」

  「不知道。有可能是很久以前就被那些惡劣的人給騙瞭,而且他最近也變得很粗暴,還威脅我不要亂來,我也很在意。不過,我沒想到他會和那群人有來往……」

  朱鷺子稍微停頓瞭一下。

  「今天也是,他應該是去公司的研究室的,而他會出現在那種地方,一定是因為被那群人捧得高高的。」

  赤阪總業的田宮文藏等人,假設是因垂涎著失去主人的伊豆源公司之經營權、餐廳舊址等,也許就會乘機接近他,提供酒與女人給他,使用這種懷柔政策。這是很有可能的事。

  「還有,你說的印鑒和合同的事,我也有點疑問。」

  「嗯,赤阪總業的田宮文藏說,他透過健太郎拿到關於我傢的印鑒。不過我的重要印鑒都在手邊,乃木阪旅館的公司印鑒及權狀,都保管在公司內,所以應該沒問題。因此關於這事我也覺得奇怪……又害怕又很不安。」

  「目前有什麼損失嗎?」

  「蓋在兩億元借據上的印鑒,也許真的是透過健太郎拿到的,其他就沒有瞭。我也想不出有什麼東西……」

  「那麼所謂的合同,也許隻是田宮文藏在耍你而已。總之,擔心這些無根據的事也沒用。對瞭,健太郎當時好像被人折磨瞭,不知道傷勢怎麼樣?」

  「嗯……我也很擔心。他為瞭要救我,結果被打得……」

  「他可能是被人帶走瞭。」

  「嗯……他還沒回到傢,打電話到公司,公司說他今天請假,他後來去哪瞭?……」

  「搞不好在某處喝悶酒呢!男人就是需要發泄!對瞭,你以後也要多註意周遭。和東京服裝之間的交易會持續進行,但也有可能換成和說要插手經營旅館的大型鋼鐵公司交易。」

  「好,誰都無所謂,拜托你瞭。」

  那一天就這樣,葉山和朱鷺子道別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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