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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幻影殺人者

第五章 幻影殺人者

  ~1~

  時序進入九月,自那令人生厭的凌辱事件以來,已經過瞭數日。

  那天所拍攝的錄影帶,雖被葉山用高爾夫球桿敲毀瞭,但收錄的東西也許還殘留著。不過由於拍攝時間很短,還不至於擔心會流於市面上,朱鷺子心裡的傷痕也漸漸痊愈,對於身邊的警戒心,也由於沒什麼異常而漸漸地安心起來。

  她隻有一件事擔心,就是小叔健太郎還是沒有回傢。那件事後,他還有到公司上班兩、三天,但九月之後,他一直都沒有去上過班。

  健太郎一定是在那天,看到朱鷺子被凌辱的樣子而大受打擊,因此暫時無法面對嫂子,隻好躲瞭起來。朱鷺子這麼自我解釋著。站在年輕人的角度來想,也許是理所當然的。總之,隻要健太郎沒有受到更大的迫害,朱鷺子就可以暫時安心。

  葉山慎介接到那通電話,是在九月三日,星期二下午兩點左右。

  他那天從早上就待在辦公室。

  整個八月都因暑假,旅館買賣業務的生意有點變淡,但一進入九月,一些諮詢或買賣的電話突然變多瞭起來。下午兩點多響起的那通電話,便是關於旅館仲介的其中之一。

  「您好,這裡是近代企劃營業部……」葉山一拿起桌上的話筒。

  「呃……我想賣掉郊區的汽車旅館,你們有在處理這個嗎?」

  那是一個年輕而沉穩的女人聲音。

  「有的,請問你哪裡?」

  「我是塚越貿易旅館連鎖企業的中根,想要將鷺沼的」露米耐桑斯「汽車旅館脫手。」

  「咦?鷺沼……?」

  鷺宮有聽過,鷺沼這個地方倒是第一次聽到,於是葉山再問一次。

  「就是神奈川縣川崎市宮前區的鷺沼。東急田園都市線的……」

  「哦,薊野的附近。坐車的話是在東名高速的川崎交流道下,那間汽車旅館已蓋瞭七年,有二十間客房,感覺滿氣派的三層樓建築。」

  「沒錯,我想把它轉手……」

  「是,是公司決定的政策吧?」

  根據這位女性主管的話,同樣的商事公司是在關東近郊經營加油站連鎖店的石油公司,在IC的附近正在建築大規模的度假旅館,但因金融緊縮而遭遇資金調度的困難,為解決此事,才想要處理掉既有的老舊汽車旅館。鷺沼的汽車旅館也是其中之一,雖有點老舊,地點卻不錯,應該會有買者想要買,所以才會想要打這通電話來詢問一下。

  「我明白瞭,現在那個汽車旅館還在營業嗎?」

  「因為重新整修,所以停業一個禮拜,如果您現在能來看就好瞭。」

  「如果交易成功,你們也就沒有整修的必要瞭。」

  「是的,我是負責這件事的經理中根惠子。」

  「你今天會在汽車旅館嗎?」

  「下午會一直待在二樓的辦公室。」

  「好的,今天在傍晚前,我會先去你那看看,拜托瞭。」

  葉山詳細地詢問該地的地理條件,準備下午四點左右過去,於是就拜托對方先準備好房子的設計圖、建築地相關的文件等,然後掛上電話。那天,葉山和其他人並沒有約定。

  「牧園,我去川崎交流道附近一下,公司麻煩你看一下。」

  「課長一個人……?」

  多摩美對他竟然忽視自己的存在而感到有點不滿,「嗯……今天我一人就行瞭,因為大傢都外出。你可是公司重要的守門人哦!」

  葉山編瞭一個恰當的藉口,乘機逃開。

  自朱鷺子的事件以來,葉山發現他隨便就會和女人上床的癖好,最近已有點消退瞭。

  可是在拒絕多摩美同行的背後,說對來電的中根惠子沒有興趣也是騙人的。

  總之到瞭三點時,葉山就離開公司瞭。他估計坐車大概要花一小時,即使塞車也趕得及。

  他發動停在附近大樓的地下停車場的車,開上甲州街道,往郊區的車陣,在下午較為空蕩。葉山在環八左轉甲州街道,開上東名高速公路。

  東名高速公路的交通很順暢。

  經過多摩川,右手邊是向之丘遊樂場、左手邊是綠之丘靈園等丘陵地帶,左右邊則延伸著雜木林。不久經過東京收費站,就是東名川崎交流道瞭。從IC下車後,往右手邊的丘陵部望去,便可馬上看到汽車旅館瞭。

  郊外型的賓館、汽車旅館,大多在離市中心很近的交流道附近,原因是以汽車族的年輕情侶或年輕人們為對象。那裡由於是新興住宅區,所以在綠色山坡上建有許多適合年輕人的民宿風味、外型獨特的汽車旅館。葉山在附近停瞭車,拍攝瞭汽車旅館的外觀照片。

  他回到車上,開入建築物裡面,從外面看不到裡頭的動靜。下車處有一個門及電梯。

  櫃臺聽說在二樓。葉山坐電梯到瞭二樓。電梯門被打開,眼前看到的是櫃臺前的會客室,但奇怪的是隻有常明燈還亮著,會客室卻是暗著的。

  「有人在嗎?」他敲瞭敲櫃臺的玻璃窗。

  沒有任何人回答。

  「中根小姐……不在嗎?」

  打開門進去,看起來像辦公室的房間,卻沒有半個人在。葉山正感到納悶時,正好桌上的電話響瞭起來。

  (哼,雖不關我的事,但也不能不理……)

  「你好。」他正打算說汽車旅館的人都不在的,但一拿起話筒∶「啊,葉山先生嗎?」是個熟悉的女聲。

  「是的。」

  「對不起,我是中根。我現在在施工的二○六號房,抽不開身來,你能不能來這裡?」

  「二○六號房嗎?」

  「對,從櫃臺前的通道往裡走。」

  葉山放下話筒,離開辦公室,往指示的方向走去。

  每間房間的入口,都有金碧輝煌的門,那種俗氣的感覺,與其說是汽車旅館,不如說是賓館。二○六號房是在最邊邊的房間。

  門有點開啟著。一進去,完全沒有在整修的樣子。裡面很暗,隻有床頭的小燈是亮著的。

  「中根小姐……我是葉山。」

  (這個女人到底想幹嘛?)

  在得不到回應而有點惱火的同時,另一種期待的心情卻出現瞭。

  (我應該要有心理準備,搞不好床上有女人在等我咧!)

  他心跳地進入微暗的房間時,感覺好像絆倒瞭什麼,差點站不穩。

  他穩住瞭腳,看看床上。好像有個黑色的東西躺在那兒。

  他從口袋中取出打火機並點火,藉著那火光想要看清躺在床上的東西。

  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趴倒在床上。

  「你怎麼瞭?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男人沒有回答。他動也不動,全身又冰又硬。

  葉山想抱起他,(……他死瞭……)他終於察覺到瞭。

  葉山大受驚嚇,打火機差點掉落在地上。他將火弄大大點,仔細觀察屍體。死者後腦勺的頭發已沾滿瞭血,旁邊則掉落著一根高爾夫球桿。

  地板已是一片血泊。他看起來可能是遭受高爾夫球桿毆打,導致頭蓋骨破裂而死。

  為瞭想看得更清楚,他蹲在地板上把臉湊近的瞬間,後腦勺突然被棒狀物擊打,他往前一倒,身體就這樣疊在屍體上瞭。

  葉山隻記得那地板上血泊的腥味撲鼻而來,然後便不省人事的昏厥過去。

  ~2~

  接下來,不知道昏睡瞭多久。他覺得自己就像躺在黑暗的海底,忍耐著後腦勺的疼痛,像隻受傷的野獸激烈地呻吟著,這些微弱的記憶片段的持續著,卻不斷地中斷,他就像旅途中的病患癱瘓著,隻有時間在移動。

  不可思議的是,當葉山再次睜開眼睛時,不是在醫院的床上,也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裡,而是在像佈滿鐵窗的拘留所之類的狹小房間內。

  他看瞭看手表,已到瞭八點半。由於不是晚上,他知道是第二天的早上八點半。

  不久因有長官在呼叫,於是他就被帶到像是審問室的房裡去瞭。由於自己昏倒在殺人的現場,不得已被當作重要證據來調查,但這實在太荒謬!

  「這裡到底是哪裡?」他抗議般的詢問。

  桌子對面坐著的男人說話瞭∶「你看到瞭,這是詢問室,我是負責此案的福田,記住啊!」

  這個叫做福田,長相嚴肅的中年男子,把名片放在桌子上。頭銜寫著神奈川縣警高津署刑事組巡佐。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呢?突然把我丟進詢問室,太過分瞭吧!」葉山仍無法明白。

  「你沒有權利這麼生氣。你還不知道你為什麼坐在這裡嗎?」

  「不知道。」

  「那我來說明吧!」

  根據他的說明,昨天下午五點左右,警察接到附近居民的來電,「汽車旅館裡似乎有兩個男人在吵架的聲音,好像有人被殺瞭,希望你們去察看一下。」

  警察開警車趕到現場,察看休息中的這傢汽車旅館,發現瞭二○六號房被毆打至死的男人,還有倒在現場身上沾有血跡的可疑男子。

  「也就是說,你被當作是殺人現行犯。雖然還沒有逮捕狀,不過你最好好自為之。昨晚還一直呻吟,是不是對自己所做的事又後悔又害怕,所以想招供呢?」

  福田巡佐瞪大雙眼緊盯著他,嚇阻似地說。葉山剛開始隻是愕然。

  「等……等一下,什麼殺人現行犯……?」

  「對啊,你把被害人叫到那傢汽車旅館裡,自己埋伏起來,然後用高爾夫球桿毆打他。那時你們吵瞭起來,你也被被害人用金屬毆打昏倒。幸好犯人沒逃掉、倒在現場,幫我們一個大忙。我們在你用來毆打那個男人的高爾夫球桿及血跡當中,測出瞭很多你的指紋,事實擺在眼前啊……」

  「等……等一下,我沒有在那個汽車旅館裡毆打什麼男人。我隻是被客戶叫去看仲介的物件而已!」

  「哦,仲介?你說是誰叫你去的?請說明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山拿出瞭自己的名片,說明自己的業務,詳細地述說當天的經過。

  「就是這樣,塚越商事的中根惠子昨天打電話給我,所以找就到現場去觀察瞭。」

  「觀察?據附近居民說,那傢汽車旅館早在兩個月前就停止營業瞭。而且經營者也不是什麼塚越商事,是當地人的城山……」

  「是不是弄錯瞭?是塚越商事的中根經理燈電話給我的,調查一下那個女人吧!」

  葉山悻悻然地說,福田巡佐則向旁邊的年輕警察耳語瞭些什麼?

  似乎是要他以最快速度調查塚越商事是否存在。

  「被殺的人到底是誰?」葉山還不明白重要的關鍵,於是這麼問。

  「哦?」福田巡佐露出不愉快的神色。「你就不要再裝蒜瞭!真的不認識被害人嗎?」

  「我不認識。那男人是誰?」

  「門倉健太郎。有印象瞭吧?」

  聽到這個名字,葉山啊的叫出聲來,覺得相當驚愕。

  這個驚愕有兩種意義。其一是竟然會將年輕有為電腦工程師,毆打至死在那間陰暗汽車旅館的血泊當中。第二點是透過朱鷺子,和自己並非無緣的伊豆源老二之死,竟然自己會被當作是嫌疑犯,和此事扯上關系,除瞭憤怒之外,他有一種幾乎要窒息的悲痛。

  「你不要告訴我不認識他。怎麼樣?」

  「我聽過他的名字,他是伊豆源社長的弟弟。可是……」

  「這可是事實。伊豆源的社長是未亡人門倉朱鷺子,她可是個大美人呢!我們所知道的是,你似乎和她是愛人關系,她雖然移情別戀,但她的小叔仍是個絆腳石,於是你失去瞭理智,又加上嫉妒,所以約健太郎到汽車旅館,然後用高爾夫球桿毆打他的頭對不對?」

  葉山閉上瞭眼。福田巡佐說的沒錯,客觀上來說,葉山的這種動機似乎成立瞭。

  葉山從來不認為門倉健太郎是絆腳石,也從沒恨過他。甚至對於從朱鷺子的凌辱事件以來,他就不再回傢的事感到擔心,先不論葉山和朱鷺子的關系,從他人的角度來看,「詭異的三角關系」是理所當然地成立的。

  「證據也很充足。從現場掉落的高爾夫球桿,發現瞭健太郎的血跡及打鬥的痕跡,並查出你的很多指紋。你最好要老實招來!」

  (高爾夫球桿……?)他呢喃著,想起幾天前,為瞭要在赤阪總業的社長貴賓室救出朱鷺子,曾揮動過高爾夫球桿。當時他以高爾夫球桿,順手毆打瞭那些男人。從健太郎身邊的高爾夫球桿測出的葉山指紋,大概又被拿來殺害健太郎,所以指紋才留在上面。

  這麼一想,他又更覺得健太郎可憐,胸口像被阻塞住的痛起來。然後他又對那群把高爾夫球桿當兇器,想牽連自己的人,憤怒感油然而生。

  葉山認為,應該把高爾夫球桿留有自己指紋的理由,明白地說出來。可是若要說出,就不得不揭露朱鷺子的凌辱事件瞭。她似乎不想把此事公諸於世,而且由於自己曾在當時引起瞭暴力的事件,反而對自己不利,所以他想,關於兇器的事應該要保持沈默。

  「請打電話到我公司。我的職員牧園小姐知道塚越商事打電話給我的事。」

  「當然,我們已經問過你公司的人瞭。牧園小姐昨晚在公司加班到八點才回傢,所以我們已經問過她瞭。可是,她對於詳細情節完全不清楚。你昨天下午三點左右,說過要去川崎交流道附近的汽車旅館就離開公司瞭吧!那也就是將門倉健太郎約出的時間不是嗎?」

  「不對,是我被叫出去的,所以才背著相機前往勘察啊!」

  葉山一邊說,想起瞭相機的事。

  「是的,我去勘察的時候,都會帶相機拍照。昨天也從大馬路拍瞭那傢汽車旅館。相機在車子裡面,洗出來後應該會顯示日期,那就是我第一次去勘察汽車旅館的最佳證明啊!」

  「我們拿瞭你留在車內的相機,也洗瞭相片。日期和汽車旅館的全景都有被拍出來。可是那照片是你為瞭找藉口而拍的,不能作為你沒有殺人的證據!」

  在他們對談當中,剛才離開詢問室的年輕警察又回來瞭。

  年輕警察對著福田巡佐耳語著。

  「喂!」他馬上敲著桌子,瞪著葉山。「你不要再胡說八道瞭。神奈川縣確實有塚越商事存在,也經營加油站及汽車旅館沒錯。可是,塚越商事並沒有中根惠子這個人存在。也就是說,那個汽車旅館是當地的城山這個人經營的,和塚越商事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是……電話真的有打來啊!這就是事實嘛!」

  「什麼事實!你以為說這些騙小孩的話就能騙得瞭警察嗎?」

  福田巡佐更顯憤怒。「好瞭,我聽夠你的藉口瞭,該說實話瞭吧?到底怎麼回事?」

  福田巡佐又敲敲桌子。

  葉山又說瞭一模一樣的供詞。他們幾乎是吵瞭起來。福田巡佐驚訝地望著葉山。

  「你這男人還真難纏!你不明白快點說實話會輕松一點嗎?」

  不管他怎麼怒斥葉山,葉山隻是復述著相同的話。

  過瞭兩個小時,葉山使用瞭沈默權。

  「真沒辦法!好,休息一個小時吧!好好想一想自己所做的恐怖行為。等你發覺該面對現實時,就趕快從實招來吧!懂瞭嗎?」

  福田巡佐說完,站起瞭身。不過,他並沒有和年輕警察一起離開詢問室。

  他隻是像熊一樣,在桌子旁邊慢慢地來回地踱步,有時則對著天花板吹著煙霧,葉山死瞭心,靜靜等待他的認輸。在那福田巡佐的身後,年輕警察背對著門,交叉雙手站著。

  葉山確實感覺到自己愈來愈陷入絕境。葉山曾出現在殺人現場,還有高爾夫球桿的證據,這表示著物證與狀況證據已讓葉山構成瞭殺人行為。

  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被當做是殺人犯。即使證明這不是事實,我也會成為殺人事件的主要嫌疑犯。那我在社會上就生存不下去瞭……葉山這麼想著,咬住瞭唇。

  ~3~

  葉山被拘留瞭兩天,可是仍沒有改變。

  調查每天仍持續著,但能證明葉山清白的東西並沒有出現,他隻有說著相同的供詞。

  到瞭第三天,牧園多摩美與門倉朱鷺子分別在早上與下午與葉山會瞭面。

  「對不起,我完全不清楚課長去川崎交流道的事,所以幫不上你的忙。」

  「沒關系,也許是沒帶你去所得到的報應吧!」

  「是呀,你乘機好好反省一下吧!」

  多摩美在對面的窗口忿忿地說著。

  「不過我是壓根不相信課長會殺瞭門倉健太郎,請你安心。你要不要把赤阪總業的事都告訴我……?」

  「嗯,我也在想。陷害我的鐵定是那些人。可是,我們答應朱鷺子一些事不能說。你回去之後,能不能與朱鷺子聯絡,請她來見我呢?」

  「我知道瞭,我馬上和她聯絡。」

  可是多摩美並不需要這麼做。那天下午,門倉朱鷺子以被害人親屬的證人身分來做陳述,出現在警局,她也提出很想和葉山會面。

  到瞭會客室,葉山可以看得到坐在窗戶對面的朱鷺子,顯得非常憔悴。

  「對不起,拖到現在才來。第一天我來確認健太郎遺體時,我聽說你神智不清被拘留起來,我有提出要求見你,但不被允許。」

  朱鷺子解釋,待法醫解剖完健太郎後,又趕著在「玉樹」辦喪禮,雖然最掛念自己,但仍無法來見他,所以她不斷地道歉。

  「這件事倒無所謂。朱鷺子,我可以把你八月底在赤阪總業被污辱的事說出來嗎?」

  「那件事……我今天見瞭負責此案的刑警,告訴他最近健太郎的行為很可疑,順便把那天的事全部說瞭。健太郎後來就不曾回傢,也許是被那群人軟禁起來瞭。一定是之前小叔就一直被田宮文藏利用,等到沒有用瞭,嫌他麻煩,就把他殺瞭。這些事我一五一十地都說瞭。」

  「謝謝。這樣我就可以辯解關於成為實據的兇器的事瞭。」

  「健太郎死亡,我受到瞭打擊、覺得很寂寞,不過我並不相信你是兇嫌。我想你很快就會被釋放瞭,加油!」朱鷺子鼓勵他。

  朱鷺子回去之後,搜查總部的形勢有點改變瞭。

  「如何?想要說實話瞭嗎?」

  福田巡佐一樣不放棄繼續對他的調查,但葉山隻是重復著和當天一樣的供詞。

  福田巡佐似乎感到厭煩瞭。

  「請放瞭我。我知道那群人的做法,我會找出真正的兇手。把我關在這,一點地無法解決……」

  「好白癡啊!」福田巡佐說∶「你指的是赤阪總業那些人吧!我們一開始就鎖定、調查他們瞭。但我們不希望你來攪和這件事。」

  難道是為瞭這個原因才把葉山拘禁起來的嗎?聽他的口氣,似乎透露著為瞭不讓葉山任意行事,才限制住他的自由行動。

  「我不會妨礙你們搜查的。對那些人我自有辦法,我知道他們的做法……」

  話說到一半,有人敲瞭門,穿制服的警察探出頭來。

  他把臉湊過去,對福田巡佐耳語一番。福田巡佐點點頭,他就離開瞭詢問室。

  然後他立刻將一中年男子帶瞭進來。中年男子以恐嚇的表情,註視著葉出的臉及全身。

  「你站起來一下。」福田巡佐說。葉山從椅子上站起來。

  (這男人是誰?……)葉山對他完全沒有印象。

  男人花瞭兩、三分鐘,從各種角度仔細觀察瞭葉山,然後他緩緩搖著頭,被福田巡佐催促著離開詢問室。福田巡佐在外頭和那男人講瞭一些話。

  過瞭十分鐘左右,他回到瞭詢問室。

  「你運氣很好,你的救命恩人似乎出現瞭。」他諷刺般的說。

  「啊……?」

  「辛苦瞭,暫時先放瞭你。」福田巡佐很乾脆地宣佈釋放葉山。

  葉山很驚訝,直盯著福田巡佐。

  被逼到窮途末路,差點就要自暴自棄的他,突然眼前敞開瞭一扇門。

  「剛剛那個人是誰?」葉山問。

  「哦,他是汽車旅館後面超市的守衛松本先生。他去旅行瞭幾天,在出發當天,他看到瞭被害人坐在車上,被載到汽車旅館裡。旅行回來後知道這件事,在今天出面指證。他說被害人是被一個高個子、兩頰突起的男人和年輕女人帶進去的,並不是你,看樣子,他可以說是你的救命恩人哦!」福田巡佐做瞭說明。

  「就是這樣,你可以走瞭。」

  葉山終於從椅子上站瞭起來。

  「我先說好,不能因為你被指證不是將被害人帶入汽車旅館的人,你就不是真正的犯人。這一點請你要記住。尤其是不要想打赤阪總業的田宮文藏或旗下企業員工的主意!」

  離開時,福田巡佐又做瞭最後聲明。

  葉山燃起瞭復仇之心,對於出沒在認為是真正犯人的那群人周圍來洗清罪名的事,他假裝沒有興趣。

  ~4~

  夜晚的雨淋濕瞭街道。

  似乎下個不停。從早上開始下雨,到瞭夜晚,仍落下瞭細細約雨絲。

  街燈因而而顯得濕潤而閃耀,非常美麗。但對獨自喝著悶酒的葉山來說,夜星並不怎麼美麗。由於房間很昏暗,隱約可看到窗邊的側臉。雖是星期六,但今晚的葉山,隻想讓自己完全沈醉於酒精之中。他皺起沈重的眉宇,倒著威士忌酒,似乎想要努力遺忘一些事。

  現在葉山的心情還無法明朗的原因,當然是門倉健太郎被殺害的事,還有朱鷺子的事。三天前的傍晚被當作是嫌疑犯而拘留起來的事,及八月底在赤阪總業社長室親眼目睹朱鷺子被凌辱的畫面,似乎都歷歷在目。朱鷺子在床上被兩個男人凌辱的畫面,對葉山來說是痛苦的。不過,在那個時候被救出來,也許應該說是不幸中的大幸。

  被釋放出的葉山為瞭想通知朱鷺子,於是打瞭電話給她,她卻說出瞭令人意外的事。

  「你的嫌疑被洗清,我也安心瞭。對瞭,我不久要回伊豆,所以乃木阪旅館的事就會交給你,東京服裝那邊就麻煩你瞭。如果成交就通知我一聲。」

  朱鷺子留下瞭這番話,昨天就真的回伊豆的湯之島去瞭。也許她是為瞭健太郎不幸的慘死,還有忘卻那件骯臟的事,想離開東京,回到伊豆好好地療傷也說不定。

  葉山現在對為瞭要搶奪乃木阪旅館而設計朱鷺子的那群人,感到一陣陣無法平息的怒氣。關於汽車旅館殺人事件,自己可以說是暫時被釋放,平安無事瞭。

  可是,門倉健太郎被殺害確是事實。真正的犯人隻要不現身,他應該無所不在。自稱是塚越商事的中根惠子,到底是誰呢?將健太郎帶進那裡加以殺害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葉山望著下不停的雨,感到心底深處有一頭兇猛徘徊的野獸。

  可是現在隻能委托警察瞭。如果找不到真正的犯人,他就要親自捉到他。

  在這之前,他則盡可能地完成乃木阪旅館的案子,祝福朱鷺子在伊豆湯之島的再出發。

  (我這陣子可能會去一趟伊豆湯之島吧……)

  當葉山在想有關朱鷺子的事時,響起瞭敲門之聲。

  葉山這時正在公寓內。晚上剛過八點。不按電鈴而直接敲門的,一定是多摩美瞭。

  「來瞭。」

  他解開門煉打開門,頓時一股清爽的花香撲鼻而來。

  「晚安……是我……」抱著花束與酒瓶站在門口的,果然是多摩美。

  「是你呀!難得你會來這!」

  「我想你可能很消沉,所以來安慰你的呀!」

  「我沒有消沉啊!」

  「用吻來代替打招呼吧!」

  多摩美仰起臉。葉山抱住她並吻瞭她。

  「啊,花會擠壞啦!」

  葉山緊抱著她,使多摩美抱住的花束和酒瓶夾在中間,她發出瞭哀叫聲。

  「東西放下面吧!」

  多摩美把花束和酒瓶放在入口處。在她移動時,她身上的香水飄散出來,和花香摻雜在一起。葉山再度抱緊瞭她,她閉上眼,用手激烈地撫摸著他。從原本輕柔的接吻,轉變成濃烈的深吻,多摩美輕軟瞭口氣。

  「啊,受不瞭瞭。從乃木阪旅館這案子以來,一直亂糟糟的,我一直忍到現在。」

  在擁抱當中,多摩美突然握住葉山的右手,移到她的下半身。

  「摸我,你最瞭解我的。」這種不顧廉恥的勇敢,很像是多摩美的風格。

  葉山因為醉意微醺,又想起瞭朱鷺子被凌辱的畫面,體內像是有野獸在怒吼一般。

  而多摩美似乎可成為一針很棒的興奮劑。葉山體內的兇猛野獸彷佛和眼前可愛的女子碰撞般,一抱起她就將她按壓到床上。

  「啊……等一下!我來脫!」多摩美掙紮坐起身,自己脫下瞭T恤與格子迷你裙。

  最後她一邊脫著吊帶褲襪一邊問∶「你喝酒瞭?」

  「嗯,被大雨困住瞭,所以一個人就喝酒瞭。」

  「藉酒澆愁嗎?打擊好像還沒結束呢!」

  「什麼打擊?」

  「朱鷺子事件到汽車旅館殺人事件……你被當作嫌疑犯,情況很慘,因此才會很消沉。」

  「我才不會這樣就消沉呢!」

  「不要逞強瞭,全都寫在臉上呢!」

  「你呀……」

  多摩美終於全裸瞭。座燈燈光讓她白皙的裸體看來充滿誘惑。她的下腹部光滑而白皙,突起的山丘和茂盛的草原強烈地搔動著人的欲望。

  葉山受到引誘,突然張開多摩美的雙腳,吸吮她的秘唇。

  由於很久沒和女性接觸瞭,他饑渴地尋求口唇的滿足感。

  「啊……不要!」多摩美高喊出聲。葉山像汲泉般地把舌頭侵入她的河流中,嘗起來像是融化的果醬般。他由下往上舔舐著那甜甜的果醬兩、三次,想要刺激她的花蕊。

  在葉山告一段落時,「讓我也來!」多摩美坐起身,握住瞭他的那裡。

  「哇,好有精神!」多摩美愉快地握著,將那雄壯的東西貼近自己的臉頰。然後她從根部往上舔舐到尖端,再反過來重復著一樣的動作。

  被舔完後,唾液乾掉的痕跡,令人爽快。被這麼美麗的女子這麼做,他感到非常幸福。

  接著多摩美俯臥著,含住那堅挺的東西,並來回滑動她的臉。每一次她的長發會隨之飄動,隻見那寶冠部在她卷起的唇中出沒著,感覺很妖艷。

  「多摩美,謝謝你安慰我!」葉山出聲。

  「嗯!」多摩美笑瞭。

  「我隻是做我覺得快樂的事,別放在心上。」

  然後多摩美沾上瞭許多唾液,不停地含住它。一邊含,一邊用舌頭尖端巡視……

  「哦!」葉山不由地呻吟著。那是絕妙的舌板,感覺像是要融化一般。

  多摩美將他深深含入喉嚨時,就會浮現出這種融化的感覺。口腔似乎變成性器瞭。

  「喂……會忍不住的……多摩美……」

  「嗯!」笑著的多摩美一放開它,它便夾在她的乳溝中。多摩美的胸部很雄偉,她夾著它開始摩擦起來。可是由於沒有抹上乳液,被摩擦得感覺有點痛。

  「……沒有擦乳液,會有點痛!」

  「對呀,就是要讓你有點痛,今晚我要來玩玩你。」

  多摩美一邊說,一邊恣意而為。

  「好,那我也來回敬你。」

  葉山起身向她挑戰。就像職業摔角比賽一樣,他將多摩美的身體反轉過來,讓她面朝下,用力地拉開她的雙腿,以正常位進入她體內。

  「啊……好粗魯!」她雖埋怨道,卻很高興的樣子。葉山將脹滿的東西一口氣塞進那即將盛開花朵的花蕊之中。

  接著在他緩緩地蠕動中,他感到多摩美的內部似乎在抗拒著他,讓葉山感到訝異。

  那是種意想不到的現象。多摩美已很久卻沒和葉山發生關系瞭,照理說應該很饑渴的,應該表現出希望他盡快進入的反應。

  盡管如此,有抗拒他的這種反應,應該是多摩美由於過度期待而用力的關系。

  從一開始她的括約肌就繃太緊瞭。那裡緊密地閉合,所以葉山的那話兒要進入,就反而變成抗拒的情況瞭。可是葉山的那裡可是來勢洶洶,一點點的抵抗,他是不會退縮的。不隻如此,再加上最近因朱鷺子的事而憤怒,所以他強行要進入。

  「啊……好緊。」

  多摩美吐氣頭往上仰。

  「今晚的葉山好怪,好像比平常大很多。」

  也許沒有錯吧。女性會因身體狀況或心理狀態而有微妙的變化,男性也會因身體狀況,而有不同的膨脹度。依多摩美所知,今晚可以說突破瞭葉山最高的膨脹系數。

  不過,多摩美仍然濕潤著。他慢慢地前進,突破緊閉的門扉。他的尖端一突破被滋潤的狹隘部,就慢慢感覺不到反抗的力量,這次則有一種突然被內部吸進去的真空感覺。

  同時,多摩美突然「啊!」的叫出聲,以全身力量緊抓住它。終於他整個都進去瞭。

  結合在一起後,她似乎大大安心地說∶「啊……葉山硬要進來。」

  「你好像比平常更緊瞭。」

  「嗯,葉山的好像很沖動。不過沒關系,很舒服。」

  多摩美發出瞭甜美的聲音,收縮著陰道入口。

  「啊……你好壞……在我裡面亂動。」

  這個「你」,好像在指葉山的那話兒。

  現在的多摩美,已從獨占葉山的安心感,轉變為很滿足的表情。

  葉山開始慢慢地蠕動。他一邊蠕動,一邊加上旋轉。這樣可充分感受到碰撞到內壁的摩擦感。多摩美的內壁,開始出現一些粒子,它們包住他、推擠他。

  在蠕動的當中,多摩美更加地到達迫切的狀況。

  不久,多摩美白皙的雙腳,緊緊地纏繞住葉山的背。

  這似乎也在暗示不要他離開。由於這樣會更緊密結合,葉山就沒必要做出更大的動作。經驗不多的年輕男性,以為隻要照慣例,激烈地抽動就可以提高女性的性欲瞭。

  的確,強力抽送是最具效果,最具男性雄風,但激烈的抽送運動無非全部。健太郎像滿滿塞住陶缸一樣,深入緊密地結合著,以男性的那話兒用力擠壓女性的恥骨及陰核。

  在按壓狀態時摩擦。這種壓迫感很有效。

  例如在女性V字型的中央,有葉山的身體。將堅挺的東西在內部攪動,不隻如此,陰核因夾在恥骨之間,而似乎也會發出聲響。在結合的狀態中,以腰部畫出「8」字形來。

  如此一來,葉山的根部就會摩擦著多摩美的花蕾。而且由於膨脹的傢夥會碰撞到花園口下方到後庭附近,結果將帶給女性奇妙的刺激。使用瞭這種妙招,讓多摩美昏眩瞭起來。

  「啊……我……不行瞭。」

  多摩美也將恥骨往上推使之密合,搖動著身體,在放松狀態中,漸漸達到高峰。

  (差不多瞭。一次讓她高潮也許比較好。)

  葉山松開腰,加快瞭速度。他包圍住瞭多摩美的臀部,貼住她的身體,用力地往她內部突擊,在節奏急速加快時,多摩美突然高喊出來,仰起身體似的將乳房往葉山胸部擠壓。

  「啊、啊……要來瞭……」她迎接瞭激烈的高潮。

  ~5~

  葉山洗澡洗得滿身大汗。

  和多摩美久違的做愛,讓他全身充滿愉快的疲憊與一股充實感。

  他洗完澡,「耶!怎麼瞭?」

  餐桌上擺飾著玫瑰。蠟燭點上瞭火,酒杯並排著,冰桶裡冰著酒瓶。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多摩美坐著問他。蠟燭的燈光,將倚著手肘的臉襯托得很美。

  「是什麼日子呢……」葉山沒有把握的回答著,在她身旁坐下。

  「……我的生日呀!你忘啦?」多摩美瞪著他說。

  「啊,是嗎?抱歉抱歉!」

  葉山為自己的疏忽道歉。他連自己的生日都會忘記,何況是別人的生日。

  不過多摩美還很年輕,也想像一般人一樣,和戀人一起慶祝生日。

  「多摩美真是的,你在公司告訴我一聲,我就會買禮物送你的。」

  「不用瞭,剛才的就……」多摩美似乎對剛才激烈的性愛感到很滿足,臉上還微微泛著紅暈。

  「來乾杯吧!」她從冰桶中拿出冷卻的酒瓶,將酒倒入兩人的杯中。

  兩人舉起瞭酒杯並乾杯。

  「多摩美幾歲瞭?」

  「嗯,就是二十歲以上,三十歲以下嘛!」

  「唔,年齡不重要!」

  洗完澡的葉山喉嚨很乾,因此當威士忌酒滲透到他的喉嚨時,覺得真是美味。

  「朱鷺子回伊豆瞭,你一定很掛念吧?」多摩美貼近他的臉,深深望著他。

  「嗯,有一點。那樣子回到伊豆,一定是趟傷心之旅吧!」

  「那你就快點追到伊豆去啊?」

  「嗯,我正有此打算。等到和東京服裝的案子瞭結瞭,我會去向她報告。不帶點土產過去,就太沒面子瞭。」葉山邊回答邊望著蠟燭的火焰。明明是多摩美的生日,自己提的卻不是她的事,而是其他女人的事,他覺得自己很反常。

  「啊,對瞭,今天傍晚課長外出的時候,有一個東京服裝的秋山課長來過電話。」

  「有什麼事?」

  「是關於乃木阪旅館,他們社內會議已經開完瞭,近日內會做出決定。還有她後天左右想和你討論一下最後的成交價,請你跟她聯絡。」

  「我等這個回答已經好久瞭!」終於有眉目瞭,葉山想。

  後天他會盡快和秋山涼子聯絡,合理的價格成交,最後就隻剩買賣合同書瞭。

  如此一來,他就可為瞭報告順便到湯之島,和朱鷺子見面,要她做最後的確認,或用電話叫她回東京來。

  (對瞭,初秋的伊豆也許不錯!下周轉換一下心情,到伊豆去看看吧!)

  下定決心後,葉山的心不禁快活起來。

  「多摩美,我有事拜托你,我和東京服裝談完之後,下禮拜去伊豆一趟。在那期間,你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些事?」

  「如果我能做得到我就做。到底是什麼事?」

  葉山為瞭今後的發展,決定要尋求多摩美的幫助。

  「是關於赤阪總業的事。朱鷺子說在她被帶到那棟大樓前,有個叫宮水的男人有打威脅電話來過。說什麼他的妹妹是朱鷺子亡夫專太郎的愛人,要求慰問金。這個叫宮水的,事件發生當天也在現場,也是侵犯朱鷺子的其中一人。

  另外,現場還有叫做梨田的男人、及AV導演兒玉。現在知道的是,侵犯朱鷺子的就是宮永、犁田、兒玉這三個人的名字,他們似乎是赤阪總業田宮文藏旗下的一員。你能不能偽裝成保險業務或什麼的,接近赤阪總業,查查那三人的真實身分、所屬部門及住址?最好能埋伏在公司前面,用望遠鏡拍下他們三人的臉部照片。」

  「臉部相片是做什麼用的?」

  「這我還不能說。」葉山露出希望多摩美能體諒他的表情。

  「好,我那時候有稍微瞄到他們三人的臉,大概認得。至於要拍臉部相片嘛,隻要像上次一樣守在赤阪總業附近就可以瞭。不過,要查他們的真實身分、所屬部門及住址,那我可就沒把握瞭。」

  「啊,抱歉,多摩美又不是專職的偵探,最好不要做太危險的事……拍照片就好瞭吧!」

  「OK!如果沒有辦法偷拍的話,我會想辦法拿到他們的快照。」

  「不用太勉強哦!」

  「隻是將鏡頭對準出入的人,簡單簡單!」

  「謝謝!我會十分感恩的!」

  「不過你可不要在伊豆偷情哦!」

  「絕對不會!」葉山並沒有說出真心話,「多摩美,喝吧!今天是你的生日,不然我們也可以到附近的KTV慶祝一下!」

  「我才不要呢!這裡比較好,我還要用力地榨乾課長呢!」

  一邊說著,多摩美微抬起頭,「我們嘴對嘴喝酒。」他們漸漸接近。

  葉山將多摩美挾在腋下,用嘴唇覆蓋住她含著酒的嘴。

  兩人的火熱戰爭,似乎從現在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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