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徑一裡的海面上,隻有胡天和胡地手臂拍打水面的「嘩嘩」聲。
陸沉和他們保持著百米的范圍,他不進入陣中,操縱囚靈陣讓胡天、胡地兩人始終在裡面。
兩兄弟沒有靈力的加持遊瞭幾百米,他們畢竟不是體修,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胡地還一不小心嗆瞭幾口海水進喉嚨。
胡天臉色青紫,也不知是累的還是氣的,他氣喘籲籲的喝道,「這位道友……無論你是否給我兄弟活路,總得出來讓我兄弟知道我們得罪瞭誰吧。」
陸沉吊在他倆後面,他還真怕兩人頭一鐵,遊出囚靈陣可移動的范圍,於是在他倆身後浮出海面。笑吟吟的道,「二位長老,別來無恙啊。」
胡天聽此,猛的轉身來,同時心裡也舒瞭一口氣,至少不是自己生死仇敵,那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他道,「陸小友,我們同為玄木宗長老,都是一傢人,有話好好說,何必佈下個陣法來折磨我哥倆呢,太奢侈瞭吧。」
陸沉取出飛梭,坐在上邊,「都是一傢人,那你倆還打裴宗主的主意?」
胡天笑呵呵道,「原來道友是對裴宗主有意啊。那都誤會,隻要道友解開陣法,我二人願立誓,從此再不踏足玄木宗,不,我們直接離開北海,再不回來,道友看如何?」他見陸沉拿瞭根棍子在手中,慌忙改口。
古樸的木棍被陸沉揮舞出「嘩嘩」的聲響,「胡長老覺得我花費瞭這麼大的代價就是讓你二人離開北海嗎?」
自己哥倆的性命被別人拿捏在手中,胡天也沒脾氣,「今次算我兄弟二人栽瞭,這些年我們也小有收獲,儲物袋中大概有幾十萬靈石,隻要道友撤瞭陣法,這就是你的!」
「呵,」陸沉拒絕道,「我要的可不是靈石。」
胡天臉色迷惑,無仇無怨,不要靈石還能要什麼。
「我要的是你兄弟二人!」
「道友說笑瞭,我兄弟二人又老又醜,道友要我二人能幹什麼呢。」胡天面色一變。
「算瞭,」陸沉站起來搖搖脖子,「不和你這個老滑頭玩瞭,直接說吧,要麼敞開識海被我種下奴印,要麼被我敲死在這,扔到海裡喂魚,」他掂量瞭兩下手中的棍子,冷道,「自己選吧!」
胡天頓時沒瞭剛才的應對自如,他一字一句的道,「道友真要如此不留情面?」
胡地甚至威脅道,「陸小子,你想好瞭,要讓我兄弟逃出一個,今後就是不死不休!」
要不是手中底牌極多,陸沉說不定還真被他們給嚇唬住瞭,他不在意道,「那你倆盡管試試能不能逃掉吧。」
「被人奴役一生,那和死瞭有什麼區別,你動手吧。」見無法嚇唬住陸沉,胡天也無能為力。這囚靈陣可是用來對付假丹修士的,他倆兄弟築基的境界,根本無法撼動陣法一絲一毫。
囚靈陣裡所有的靈氣都會被吞噬,陸沉專門找瞭一堆精鋼飛刀來對付兩人。他可不信這兩個傢夥有多大的骨氣,「那你們去死吧!」
「咻咻,」兩把飛刀接連飛向胡天。他已經沒有力氣躲避,一催動靈力,就會被吞噬,他幹脆別過頭去,等飛刀插進他的心臟。
然而,飛刀卻避開瞭他的要害,深深的插進兩邊臂膀之上。
胡天一聲悶哼,道,「要殺就殺,不要想什麼花招,我兄弟絕不會成為你的奴仆的!」
胡地也道,「沒錯,我二人修行百年,什麼樂子沒享受過?死瞭也值瞭!」
這可把陸沉整為難瞭,殺瞭他倆,自己這唯一的囚靈陣不就白費瞭,但是放是不可能放的。
他想瞭個折中的法子,商量道,「二位,要不這樣,你們讓我種下奴印,我立下心魔大誓,隻留你們五十年,五十年後,你們二人便得自由。」
胡地聽瞭,破口大罵,「我操你娘嘞!你以為這是賣白菜,還興打折!要殺就殺,哪那麼多廢話!」
胡天臉上的肥肉也是被氣的顫抖,但總歸是一條活路,他道,「我兄弟二人若不能結丹,壽元還有百年,給你做五十年奴仆之後,隻剩下五十年,閉幾個久一點的關就沒瞭,還有什麼好活的。」
陸沉仔細想瞭想,這兩兄弟築基就已經七八十的樣子,結丹的幾率約等於無。
「是這個道理,既然如此,那就二十年如何,二十年後我替二位解開奴印。」
胡地還憤懣的想說什麼,被胡天一把捂住嘴。開玩笑,能活,誰想死!
他又提瞭個條件,「讓咱哥倆給你賣命可以,不過你得保證不派我們去送死,再怎麼也得有條活路。」
「行!」陸沉爽快的答應瞭,他當場立下心魔大誓。
「現在你們可以敞開識海,讓我種下奴印瞭吧?」
「來吧,」兄弟二人仰起頭來,胡地眼珠一轉擠弄眉毛給哥哥看,胡天搖搖頭,讓他別起小心思。
這種奴印自然是從蒼木的儲物戒裡找到學會的,陸沉的神識侵入胡氏兄弟的識海,本能的反應讓他兩頭疼欲裂。等陸沉順利的種上他們才心有餘悸……
他們的識海在陸沉神識面前就如同高山之與石子,懸殊大的生不起一點反抗的心思。
這也是為何陸沉敢隨意進入他們識海,哪怕他倆在識海藏有什麼的陷阱,他也能及時切斷聯系。
奴印種上,確定兩人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後,陸沉撤去瞭囚靈陣。
胡天最懂事,開口道,「主人,我們還回玄木宗嗎?」
「當然回,你們倆還是玄木宗的長老,平日該幹啥就幹啥,我沒有吩咐不要暴露我們之間的關系。」
「還有,私下裡叫我公子就好,別叫主人。」陸沉聽他叫主人一陣惡寒,這是他在床笫時增加情趣用的,他個滿臉胡渣的老爺們把主人叫得這麼溜,臉都不要瞭。
陸沉在前,胡氏兄弟在後,兩架飛梭在海面上飛馳返回玄木宗。
玄木宗內有威脅的三個長老收服兩個後,剩下的禦鰩子基本上是沒有威脅瞭,陸沉暫時不打算去碰他。一則這禦鰩子素以水遁著稱,沒有絕對的把握不能動手,二則他能種的奴印其實是有限的,以他假丹境的神識,大約能種下十個奴印。
算上裴瑤兒和裴艷衣,他還剩下六個名額,不能輕易使用……至少再不要去找個糙漢瞭。
返回後,胡氏兄弟還是回到他們自己的洞府陸沉則悄悄的去往後山。
後山洞府在蒼木的吩咐下,聚集瞭玄木宗最濃鬱的靈氣,隻是現在一切都為陸沉做瞭嫁衣。
把收服胡天和胡地的消息告訴裴艷衣後,她總算是舒瞭一口氣。在宗內終於不用提心吊膽,現在,隻要踏上靈水宗這艘大船就好。
…………
自那日老宗主大顯神威之後,玄木宗的弟子們發現,宗主似乎又變回瞭以前的樣子。她不再衣著暴露,為瞭能拉來幾位長老而不惜賣弄身體。這對絕大多數的弟子們而言都件振奮人心的事,宗主還是他們心中那個溫柔美麗大方的女神。
後山洞府中,陸沉正在研究手中那根古樸的木棍。直覺告訴他,這棍子不簡單。但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它的用途,這棍子應該不止可以把四靈驅火旗的火焰驅散,一定有其他更厲害的作用。
「哥哥,今日宗門集會,你難道忘瞭嗎?」洞府傳來裴瑤兒清脆的聲音。
陸沉這才想起,裴艷衣昨日走的時候給他說過,讓他早點到。
裴瑤兒今日穿的是玄木宗弟子制服,青裙長靴。頭發編成瞭一根鞭子垂在後腰,充滿瞭青春的活力。
小丫頭異常的雀躍,今日所有弟子都會到場,讓平時安靜清冷的宗門熱熱鬧鬧。她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氛圍。
陸沉出來,看見裴瑤兒清純的打扮,眼前一亮。他招瞭招手,讓她過來。
「瑤兒知道我們是什麼關系嗎?」他的手掌摸上裴瑤兒挺翹的小屁股。
裴瑤兒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的喊道,「壞爹爹,不要把女兒的衣服弄亂瞭,人傢還要去見師兄師姐呢。」
她的胸貼在陸沉身上,他這才發現原本脹鼓鼓的胸部,此刻竟然隻有饅頭大小,就像兩隻小乳鴿。他的手摸上去,一隻手就能握住。
他故意問道,「咦,瑤兒的奶子怎麼變小瞭?」
裴瑤兒雖然習慣瞭他平時的污言穢語,被調戲還是用拳頭輕錘他的胸,「人傢隻是用絲帶纏瞭兩圈,不然那麼大,穿上宗門的制服好下流啊。」
陸沉貪婪的在她嬌嫩的唇瓣上吸吮一口,「乖瑤兒不知道嗎,爹爹就喜歡下流的奶子,瑤兒的奶子越下流越好!」
小丫頭被羞的臉蛋紅潤,她牽著陸沉的手把他拉走,「快走啦,不然要遲到瞭!」
陸沉托在她後面,小丫頭挺翹的屁股把青裙頂的高高的,兩條細長筆直的腿兒在裙下快步行走,帶動的屁股左扭右扭,可愛又迷人。
原來自己不是獨愛熟女,隻是單純的好色。陸沉心裡笑道。
宗門集會自然不是小事,每次宗主做出巨大且影響深淵的決議時,都需要聚集所有的弟子,當眾告知。當然,決定一旦做下,就不容反對的。這是五行宗還在時傳下的傳統。
上千弟子,從山下到山頂的主殿,依次站立。手中舉著印有陰陽魚的綠色大旗,這是玄木宗的標志,其他四宗,分別是紅、黃、白、藍色。
陸沉站在上頂,可以見到一路上的旗幟飄揚,眾弟子滿臉都是自豪與希望。他突然慶幸自己沒有放棄玄木宗,隻要人心尚在,宗門就不會滅亡!
因為一年前老宗主身隕的緣故,宗內的築基全跑完瞭,雖然本來也沒幾個……
胡天、胡地還有禦鰩子已經到場,坐在大殿的左右,他們中間還空瞭一個位置,是留給陸沉的。
像陳意如和吳平這樣的煉氣境的大弟子還站在長老的下邊。裴艷衣見到陸沉後點瞭點頭,他們的關系還沒暴露,所以從裴宗主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多看他,於是就偏過頭去。
蒼木一死,她再也不必聽他擺佈,搔首弄姿的滿足他的欲望。陸沉也沒這方面的嗜好,於是她又得以像以前一樣穿著。青色的長裙樸實而又莊重,一把鳳釵別在腦後,長袖舞動之間,頗有「鳳儀天下」之姿。
陸沉就坐後,胡氏兄弟拱手道,「陸道友。」
陸沉也拱手回禮過去,「二位道友。」
禦鰩子也拱手打瞭個招呼,心裡卻奇怪,這胡天、胡地什麼時候和陸沉扯到一堆的?
時間差不多瞭,裴艷衣大聲道,「安靜!」
她這一聲,運足瞭靈氣,讓整個玄木宗都能聽見。原本還如麻雀一樣喧鬧的弟子們瞬間嚴肅起來。
所有弟子都望向上頂的方向,等待他們的宗主宣讀接下來的重大決策。
裴艷衣清朗的聲音在山間回響,「自五行宗分裂以來,靈水宗獨占五行宗傳承,我玄木宗積貧積弱。不僅金丹傳承斷絕,如今更是到瞭青黃不接的地步。甚至,連毒火宗都開始覬覦我宗傳承。若再默守陳規,恐將宗毀人亡!」
她頓瞭頓,看底下的弟子們,一個個都垂頭喪氣,顯然,每個人都知道宗門當前的囧境。
也正好原來的築基長老們跑的跑,溜的溜,這樣她選擇並入靈水宗,也沒人能阻攔。靈水宗的消息也已經傳來,隻要她送上玄木宗的核心傳承,他們非常樂意接受玄木宗。
裴艷衣又道,「故此,本宗經過與宗內長老和大弟子們商討決定,即日起,玄木宗並入靈水宗,成為其門下分支!」
此話一出,引發瞭巨大的討論。從山底到山頂,沸反盈天!
大多數弟子還持支持意見,畢竟玄木宗的境況如何,他們能直接感受到。少數在玄木宗已經織結成關系網的弟子則面色難看,這意味著他們的起點又變的和普通弟子一樣,靈水宗可不認什麼系派。
「不日之後,靈水宗便會派人來,我仍然擔任宗主之位,此外,除瞭長老,其他的職位皆會變動……如果有弟子反對,可以在今日內離去,本宗主保證,絕不追究!」她說的堅決有力,沒有轉圜的餘地。
人群中已經有人悄悄離去,可能是私下去商量。裴艷衣多註意瞭一下,無非是那幾個宗門的蛀蟲。他們走瞭便罷瞭,不走,等靈水宗一到,該算的賬一並算!
山頂上主殿前,胡天、胡地和陸沉是事先知道的,禦鰩子可一點消息也未曾得到。
他悄悄傳音給胡天,「胡天道友,這事裴宗主可未和我們商量啊?」
胡天兄弟倆早和陸沉綁在一堆瞭,他安慰道,「不急,宗主這樣做自有她的道理。」
禦鰩子早急眼瞭,「不急個錘子,你也別裝瞭,咱來的目的不都是為能睡到裴艷衣,這靈水宗一到,還有個屁的機會!我先溜瞭,你哥倆慢慢想吧。」
他假意要走,卻見但胡天還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一點也沒走的意思。
他又傳音道,「你真不走?」
胡天道,「不走。」
禦鰩子勸道,「你要想清楚,玄木宗並入靈水宗後,裴艷衣可就動不得瞭。」
胡天不為所動,「你要走就走,哪那麼多廢話。」
「行!」禦鰩子小腿一翹,「那我也不走瞭!」他生性多疑,胡天的態度讓他覺得這裡邊一定有大文章,自己走以後會後悔死的。
胡天不屑的道,「傻逼。」這禦鰩子不知道哪根筋斷瞭,他不走是因為他走不瞭。
他這一罵卻讓禦鰩子更堅定瞭不走的決心,他端起茶杯,用杯蓋小心的刮去浮沫,舒舒服服的飲瞭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