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筱兒出奇的沒有抗拒,反而閉上瞭美目,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紅著一張嬌俏的臉蛋兒,翹首企盼。
雖然筱兒這副任君采劼的模樣是我從未見過的,讓我忍不住地驚喜起來,但畢竟是個小辣椒,我也不敢過多的耽誤,激動的撅起嘴朝著粉潤的紅唇吻瞭上去。
小筱兒的芳唇微涼、細膩、滑嫩、僅僅是唇瓣與唇瓣間的摩挲,觸感就已經美妙至極,不得不我讓心生陶醉,但男人嘛,都希望得寸進尺,何況唇瓣便已經如此嫩滑?
那口裡的香嫩的小紅魚呢?隻是一想便讓心臟都碰碰地跳動瞭起來,舌頭不由得滑出來沿著唇縫舔弄,想要挑開她的嘴唇,鉆入香滑的檀口內,同其中的香舌嬉戲。
「啊……不要嘛!」
忽地,一雙小手使勁推著我的胸膛,把我推開。我鬱悶的看著筱兒,明明隻差一點兒便能一親芳澤,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卻被筱兒推開,由不得我不鬱悶啊。
「哼……果然娘說得對,果然不能輕易答應男人,還沒向爹爹求親呢,就……就想把舌頭伸進來,等到定親瞭是……是不是想把你下面的……的那根臟東西插進來呀!」
聽見筱兒的話,我腦海裡浮現出瞭一張雍容華貴的美麗臉龐的同時,心底還升起瞭一絲異樣的情愫……難不成,原主竟然還對小筱兒的娘親抱有窺覬之心?
隻能說不愧是整個吳雲國最紈絝的浪蕩公子嗎……
見我愣神,筱兒忽地一歪臉,手提靿靴便走瞭,唉……冷落小美人兒瞭,我不由得輕輕拍瞭自己的臉蛋一下,趕忙去追小筱兒。
一通不要錢的甜言蜜語之下,才能筱兒的俏臉雲開雪霽,重新摟住她,看著即將落下的夕陽,我心裡不由得豪情萬丈,雖然初到異界,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蝶還是莊周。
但我就在這裡,我就是李青陽!
即便為瞭這份新生,為瞭懷裡的美人兒,我也一定要精彩的活下去……
篝火、炙鹿、笑鬧……直到繁星漫天,我們才依依惜別,各自率領騎從回莊,在夜裡盡管沒有火把,就著微弱的星光,道路上的一切在我眼中依然纖毫畢現,同白日相比差別也不大。
這就是木族之人的象征,不管多黑的夜晚,隻要有一絲光明,木族之人便能借此以視物,一如白晝。
我以前雖說是個紈絝,但爹爹還在世之時非常嚴格,傢裡的藏書強迫我背誦瞭一大半,所以傢學還算淵博,雖然近年來荒廢瞭,但關於木族的來歷,我依舊知之甚詳。
木族最早要上溯到三千年前的大荒時代,那時候金木水火土五族,各有帝君,土族為黃帝、木族為青帝、金族為白帝、水族為黑帝、火族為炎帝。
五族之人雖然外表上無甚區分,但就像木族天生夜視一般,水族也不懼溺水,金族聲音洪亮,土族天生力大,火族壽命較長。
三千年來,無數賢人總結下來,發現區別主要在五個主要的臟器裡頭,肺金、肝木、腎水、火心、土脾,所以五族之人若是習武,在第一個大境界通脈入竅、還有第二個大境界,氣海神藏的前期都沒有什麼區別。
修煉到瞭第二個大境界的後期,也就是神藏的時候,區別就顯現出來瞭,神藏又名五藏,主要是修煉臟器,而除瞭五德之身外,各種之人都隻能主修一個臟腑,輔修其他臟腑。
金族便煉一口肺金之氣,大荒之時的金族武士一開口吐出白芒,足以削平一座山頭,木族法術可使萬壑春藤繞,草木復生機,端是神奇無比。
不過滄海桑田、飽經戰亂、大荒的持續千年的紛爭由一位名為軒轅的黃帝所平定,取代瞭上既弗能征不享,下又不能撫萬民的神農氏,得其鹿而天命所歸,是為天子。
直到今日,三千年前矜血而自珍的五族貴胄,如今其血脈也隨著同九黎遺民、山野黔首的通婚而逐漸斑駁雜化,別說可主修五大臟腑的五行五德之身,就連大荒時各族常見的金德、木德、水德、火德、土徳等單德之身也放眼難尋瞭。
我之所以變成紈絝,就是因為身俱木德之身,靠著傢傳的碧火離焰刀、青木決,按部就班之下,成為神藏高手幾乎板上釘釘,指日可待。
便不由得起瞭輕慢之心,加上爹的早逝,無人管束之下,才逐漸變成瞭鬥雞遛狗,欺男霸女的紈絝之徒。
結果年近弱冠,才僅僅是個第一個大境界的前期通脈境,簡直無顏面對九泉之下的爹爹還有伯父孫嶽的期望,原先那個紈絝李青陽雖然看不清楚,夢蝶之後的我卻從平日的點點滴滴裡看出瞭伯父孫嶽同樣對我滿懷期望。
我這幾年卻一次又一次讓他失望,他貴為國主,傢事便是國事,雖然有意將筱兒許配給我,可一個堂堂國主的千金難道要嫁給一個區區通脈的紈絝?
眾臣的反對才是伯父擱置婚約的原因,可即使是這樣的我,伯父依然沒有禁止筱兒和我接觸,反而有意撮合,我以前不感恩涕零反而心聲怨懟。
是在讓如今的我十分羞愧、汗顏啊……
哪怕為瞭我自己、為瞭小筱兒、小楚兒、伯父、甚至……一閃而逝的雍容面孔,我也該盡早修煉到神藏境,迎娶國主千金,走上人生巔峰。
但……抱歉瞭小筱兒,因為這並非一日之功,明日我也隻能先食言瞭。
回到莊園,受到今天受到瞭兩個小美人的刺激,還加上第一次出莊遊獵,興奮難消之下,不由得在床上碾轉反側,暢想起瞭日後闖蕩起江湖,又會有何種遭遇……想到妙處還發出瞭嘿然的笑聲。
心裡癢癢的,恨不得立馬爬起來就著月色練功。
第二天,天邊還泛著靛藍,我便頂著一對熊貓眼爬瞭起來,叫醒瞭外房執夜的仆僮,喚來瞭老管傢,讓他趕緊給我準備閉關是事宜,老管傢已經七十多歲瞭,但依然精神矍鑠,身懷第一個大境界的後期,入竅境的武功修為。
說起來還是我傢目前的第一高手,我都隻能算第二,可福伯對我傢忠心耿耿,看著我爹還有我長大的,連個自己孩子都沒有,對我來說是名為主仆,實為傢人。
我紈絝放浪的時候,也隻有福伯的管教我才會稍微聽一下,也許還是多虧瞭福伯,我才沒來得及做出一些神憎鬼厭之事吧。
「少爺終於要振作瞭,老奴十分欣慰,這便去準備練功房。」說罷欲彎腰退下,我又不是以前的李青陽,怎敢安然接受福伯的行禮,趕忙欺身上前將他扶住。
「福伯,以後不要再對我行禮瞭,您就像我爺爺一樣,青陽怎麼受得起啊。」
福伯抬起頭,雖說恭敬不減,但眼睛裡真真切切的透露出瞭一絲安慰的神色,道:「老奴豈敢,禮不可廢,隻不過老奴究竟是年老瞭,以後說不得要少弓腰背瞭,還請少爺海涵。」
我知道福伯這是應承瞭,反而心裡有些慚愧,福伯為瞭我傢操勞一生,連個子嗣都沒有,唉……我也沒有什麼能為他做的,甚至傢業還要多多仰仗他,嗯,我下定決心,日後一定要將老管傢福伯當成親人一樣對待。
閉關之處是一間寬廣的石室,四處點著東海販來的鯨油燈,不僅無煙無味,一旦點上還可以持續十餘日長明不滅,聽說還有一種鮫人燈,可十數年長明不滅。
這便是王侯專屬之物瞭,即便我傢是國內屈指的豪強之傢,也是沒有資格逾禮使用的,所以即便是我也隻在伯父的大殿上見過鮫人燈,昏暗的大殿上隻此一盞而已,卻光華四照,恍亮如白晝,實是讓人嘖嘖稱奇。
不過我傢雖然用不上鮫人燈,但十數盞鯨燈的照明,再輔以頂上的明珠,也使得石室之內纖毫畢現,亮堂通透瞭起來。
這間石室開鑿於地下數十米身處,入口處機關重重,也不能想進就進,需要事前做好準備工作才行。但也不由得不慎重,因為我傢最重要的傢學,兩門功法就珍藏在其中。
和常人想像中不太一樣的是,這兩門功法並非記載在紙上,而是在石壁上,以浮雕雕出人物動作,標註出經脈,再輔以上古的木族陽文記載。
動作、經脈、古文、三者合一才是完整的功法,隻是單獨練任何一項,即便是軒轅黃帝再生,也別想練成。這也是為何一定需要練功的閉關室的緣故,畢竟過目不忘的能耐,少人能有。
單獨在外面練習,不單是無用那麼簡單,更有甚者,經脈寸斷、體廢人亡也並非不可能,所以練功並非簡單的,隨時都能進行的熬打體魄,需要多重的預防措施才能無礙的進行。
就諸如我現在,跪坐在蒲團之上,拿起瞭一塊橙紅色,雕刻著伏羲氏的育沛,其來自?山中的招搖之山,佩戴在身上可以凝神靜氣,思維敏捷,使我少犯錯。
左邊的蒲團上,是狀如韭,而其頂部生長有青花的祝餘草,同樣來自招搖之山的靈草,食之可三日不饑,現在雖被曬制成瞭幹草,輔以清水,依然可以保證一日不饑。
而我身前大概有十餘朵,這也代表著我將閉關十餘日,除此之外,石室外面還有老管傢福伯等候,每隔一日就會進來看看我的樣子,以防我練功出現差錯,悄無聲息地死在石室之中。
練功,不僅伴隨著危險,而且還要忍受地下石室中的艱苦和寂寞,也難怪我之前會不願意多練,一拖再拖,直到年近弱冠才堪堪練到通脈境。
但如今的我不再是以前的我瞭,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有這麼好的條件,已經超出瞭一般的寒士不知道幾許瞭,如果還懼怕那麼一點兒苦,不努力,甚至連指腹為婚的小筱兒也遲早會投入他人的懷抱!
深吸一口,我佩好橙紅色的育沛,叼起一根祝餘幹草,星目炯炯地看著石壁上的浮雕,明亮的鯨燈之下,明珠交相輝映,一個個浮雕出的動作在我眼中連貫瞭起來……
閉關無歲月,我如饑似渴的修煉者石壁上所記載的兩門功法,一曰碧火離焰刀、二曰青木決、兩者一為內修一為外鬥,內修者青木決、外鬥者碧火離焰刀。
青木決是我傢代代相傳的內學,相傳脫胎自上古之時的太乙碧火真決,修煉至入竅之後,真氣生生不息,綿長無比,而且將真氣匯聚在眼部經脈時,連十餘裡外的景色也如近在眼前。
碧火離焰刀是真氣刀,我見過爹使用,光焰自掌心噴湧而出,碧芒吞吐,熱浪狂卷,吹得爹的衣袍獵獵鼓舞,數丈長的氣刀在林間揮舞起來,風聲呼嘯,擋者披靡,數人合抱的大樹也能輕而易舉的劈作兩半,化為焦炭。
但尋常真氣刀已經必須要第二個大境界的前期,氣海境真氣可以外放之時才能使用,更別提配合青木決使用的碧火離焰刀瞭,必須要第二個大境界的後期,神藏境才能使用,以強勁的肝木真氣助長心火,再引肺金之氣,在體內回圈不息,臻至強時,再以手少陽三焦經噴薄而出,方能成形。
但目前區區通脈境的我,別說碧火離焰刀,就是真氣也才絲絲縷縷,涓涓細流一般,著實差強人意,不由得我不發奮啊!
石室中練功的我分不清外邊的時日,但食過祝餘,再變得饑餓,差不多便是一日,倏然間便三四日過去瞭,其間老管傢進來過幾次,卻沒有同我說話,隻是欣慰地默默看瞭一會便徑直離去瞭。
忘我的修煉中,又過瞭兩三日,老管傢走瞭打開石門走瞭進來,這次破例的對我說話瞭:「少爺,翁主此前三番兩次來找您,昨日也來瞭,還破口大罵您不講信諾,說……再也不叫您青陽哥哥瞭。」
我登時苦笑瞭起來,並非是我故意不講信諾的,而是區區的通脈境怎麼好意思去向一國之主提親?豈不傳為笑料,希望小筱兒能夠理解我的苦衷吧,而且等我一突破,立馬去哄她,終究是多年的青梅竹馬,不會真的生我的氣吧?
又過瞭兩日,我問老管傢,卻道筱兒這兩天沒有找來,倒是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我醉心於武學,沒有深究,就這樣又過瞭兩三日。
我正在打坐,體內生生不息的青木真氣一點點擴充經脈,並且在每個回圈裡都不停沖擊著丹田的穴竅,如果說通脈的象征是真氣在經脈裡完成第一次大循環,並且藉此生生不息。
那麼入竅的象征便是打通回圈中最重要的節點,丹田的穴竅,想要開通它,必須後勁十足的真氣,一波波的不斷沖刷才有可能,為此就必須要壯大真氣,開括經脈。
我原本就是木德之體,木屬真氣可謂如魚得水,壯大十分容易,難的是擴展經脈,不僅危險,而且還伴隨著一陣陣的刺痛,也難怪以前的我不願意擴脈,以至於一直滯留在通脈境。
但莊周夢蝶一回後,不知為何,我不僅記憶能力、理解能力日漸增長,甚至忍受痛楚的能力也大為增長,便好像原本由一個人全部承受的痛楚變成由兩個人來承受,痛楚雖說還是一樣,卻不至於那麼折磨人瞭。
多虧於此,閉關後的這差不多十日裡,經脈日漸寬闊,真氣首尾相連,如濤如浪,單論通脈境的真氣雄渾程度,我不說是第一人,亦不遠矣。
福伯為我把脈後,也稱沖竅之機已經成熟,我便鼓起自信,開始運轉起瞭青木決中沖擊入竅境的法決。
再這樣的關鍵時刻,福伯就待在石室中為我護法,我則閉目,全心全意的沖擊著丹田內的穴竅,在特殊而巧妙的法決驅使之下,真氣的流速越來越快,越來越雄渾。
這個時候正是要考驗經脈的堅固、柔韌程度瞭,這一點對苦修十日的我來說不成問題,匯聚到頂峰的真氣一時間已有平時數倍之巨,即便擴展過的經脈也開始微微脹痛時,我驀地睜開眼,眼中神光一閃。
熊熊不歇真氣開始沖擊丹田深處的穴竅,腹內好似有一把刀子在翻攪,好在痛楚卻沒有那麼深刻,雖然讓我大汗淋漓,青筋浮凸,但我咬著牙依舊忍瞭下來。
一個回圈、兩個回圈、每次積累下瞭更大的浪潮沖擊向丹田,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沖擊的第九個回圈時,也是最後一次回圈,再不行隻能放棄的時候,成功沖破瞭丹田內的穴竅。
那種感覺仿佛耳目一新,世界為之不同,能看得更細膩,聽的更清楚,經脈內的真氣如同大河歸海般匯入深不見底的穴竅,如果下一步將穴竅開括為氣海,就能打入第二個大境界。
現在的心念一動,穴竅內的真氣便可以反沖而出,匯入經脈,而這股真氣遠比之前更加凝實和雄渾,終於讓我可以使用出護體真氣,達到片葉不沾身的地步瞭。
我不由得湧現出一股感動,繼而豪情萬丈,哈哈哈……小筱兒,小楚兒,江湖的美人兒們,你們等著我!
因為我既為木德之體,古書上記載,氣海可以一蹴而就,在破開穴竅以後,下一個境界氣海境的本質便是累積真氣擴展穴竅,使之化為氣海,有木德之體壯大木屬真氣極為容易,到時候氣海一蹴而就,神藏便可展望。
那便是我爹翩舞氣刀時的境界,即便先不提這個,木德之體再加上入竅境的修為,足以向伯父孫嶽提親瞭,想到小筱兒的妙曼身姿,我心底一片火熱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