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驍聽自傢祖母說安姑娘有兩個,也愣瞭一下,道:“安傢大姑娘安如鶯。”
他知道安慶林後頭娶的鄭姨娘妹妹做平妻,也生瞭一兒一女。許是覺得不相幹之人,便沒放在心上。乍聽有兩個安姑娘還有一些反應不過來。
老太君聽瞭是安大姑娘,立時,提著心兒下來一半,忽得又想到那姑娘已同岑傢有瞭婚約,心兒又提起來。拉著祁世驍胳膊狠狠拍瞭兩下,“阿猊!你真是阿猊不是貍奴?你真真要氣死祖母!那安大姑娘已是同岑傢有瞭婚約!你倒是知不知?”
祁世驍道:“祖母明鑒,孫兒已知曉。孫兒願擔下此事。她與岑傢婚約,稍後再議,我會去稟明父親。孫兒今日鑄下大錯,求祖母幫幫孫兒。孫兒不求安大姑娘原宥一二,隻求能彌補一二。她如今身子恐是不大好。此時人正在外面等著。”
老太君沒再繼續問下去,招瞭鄭媽媽來,將如鶯住處安排下去,又遣人將府中給專門她看脈的大夫請來。
一樁樁吩咐下去,祁世驍又提祁思珍之事。
老太君細細看瞭一眼自傢孫兒,道:“難為阿猊想得這般周到。”
說罷,吩咐雪雁去二房請祁思珍來住幾日。
見雪雁退瞭出去,道:“巧得很。祖母前幾日在駱哥兒的宴席上剛巧見過那安傢姑娘一眼,嬌滴滴小美人兒,便是我看瞭也心生喜歡。阿猊是瞧上那安傢的姑娘瞭?”
祁世驍心口重重一跳,不想祖母問出這話兒。
他是看上她瞭麼?心思竟這般淺顯,教祖母一眼便看出來瞭?甚麼時候開始的?是那晚夾道中麼?是她每晚皆入夢來擾他麼?
世人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白日忙於溫書,並未曾思念她。莫非是如貍奴所說,他對她是見色起意麼。
他想到自己今日在疊翠樓書室,摟著她在蒲團上、書架犄角間狠狠入她,那般狂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這般不知饕足。
雖有那香爐裡異香的緣故,但那香片燃到後來,味兒已是極淡。
他那般想對她擔責,是早便心中有她麼?
他耳尖通紅,頭一遭有些難以直面祖母目光。
他道:“是,祖母,孫兒恐是心悅於她。孫兒想娶她。”
老太君道:“你是公府世子,你的親事不是這般簡單之事。這些道理我不必多說,你自是明白。”
二人說話間,那大夫已是診完脈,配下藥方,來同老太君回話。
當老太君聽到催情之藥,藥效霸道,虧瞭腎水,失瞭陰陽平衡之時,忍不住又看瞭祁世驍一眼。似仍覺得眼前之人是祁世驤。
祁世驍一時也有些窘迫。聽著大夫已是開瞭溫補的方子,又招瞭秋香來問過。聽秋香道如鶯已是用瞭些清淡小菜和粳米粥,服瞭一劑藥歇下瞭,他才放下心來。
雖他心裡生出想去看看她的沖動,但知今日她已疲累,且在祖母眼皮子底下這般行事亦是不妥。隻按捺下心思,繼續應對自傢祖母。
老太君這才知道祁世驍還未用晚膳,為他張羅瞭吃食,見他用罷,便問道:“安姑娘為何會中催情之藥,你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