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驤摟著如鶯落瞭地,攬著她腰幾步將她帶離瞭天香樓,轉到天香樓後面的一條小巷子中。
二人停下,如鶯見那軟鞭少女並未追上來,松瞭口氣,見自己腰肢上仍放著一隻手,忙掙瞭掙。
祁世驤嗤笑一聲,一把將她推瞭開,道:“跟瞭我大哥,夥食還受瞭苛待?三天兩頭往外跑?”
如鶯攏共也未出來幾回。不過上回與思珍一起在外頭用飯,被祁世驤與季淮他們遇上,今日又遇上一回。
今日是小鄭氏他們的主意,她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陪襯。
如鶯本不想理他,但心中煩亂又遇著這種事,不由道:“夥食再好吃多瞭容易膩,自然想換換口味。”
祁世驤見她接話接得順口,胸中一堵,道:“往外跑便往外跑,為何總要招惹旁人?你可知你方才招惹的是誰?”
如鶯不想同他再說下去,道:“祁世驤,今日多謝你出手。你若不願意出手,我也並不會怪你。我不過是寄居你府上的拐著彎的遠親,與你實未有甚麼親戚情分,你大可不必為瞭我得罪旁人。”
“為瞭你得罪旁人?你安如鶯的臉面還未有那般大。呵呵,你與我是沒甚麼親戚情分,隻與我公府世子有情分吧。”
如鶯轉身便欲出小巷。
祁世驤已多日不曾見到她。方才一進天香樓,便見那季湘拿鞭指著她,對她口出狂言。他氣得想奪瞭那瘋婆子的軟鞭,想也未想便走瞭過去,剛巧攔下那一鞭。
此時被她拿話兒一刺,不禁火冒三丈,見她連同他說句話都像多餘,一聲不吭便轉身要走。狠狠拉瞭她一把,將她拽回來,道:“安如鶯,依你之意,今日我是多管閑事瞭?”
如鶯同他禮道:“我多謝祁三公子今日幫我。”
祁世驤被她軟話一紮,氣得先她一步離開瞭巷子。
小鄭氏母子三人遇著這種糟心事,哪還有用飯的心思,胡亂打包幾個熟菜,提著出瞭來,剛與轉回的如鶯碰上。
四人一時無話,上車回瞭公府。
如鶯回到福安堂,祁思珍正在陪老太君說話。
二人見她回來,問瞭送行之事,出言寬慰一番,又說起公府今日收到的拜帖之事。
思珍道:“這鎮北王世子與德平縣主為何朝公府遞交瞭帖子?往年他們覲見時,從未上門拜訪過。”
老太君道:“明日休沐,老大也在,這鎮北王世子帖子雖是遞到我這,恐是尋他的。德平縣主是鎮北王嫡幺女,你恐沒見過,她還在王妃腹中,鎮北王便向朝廷討要瞭封號。”
“這要是個兒子,皇上賜下的縣主封號豈不是貽笑大方?”
“鎮北王麾下多能人異士,想必不能出這般錯漏。況且西北多年倚仗鎮北王,皇上自是厚待王爺,有求必應。”
如鶯不懂朝事,聽老太君話兒也不搭腔,隻聽在耳中,心裡不禁想,這鎮北王好生狂妄,借著女兒邀功討賞,全然未顧朝廷臉面。
老太君看一眼如鶯,見她認真聽著,並不插嘴,心下滿意,道:“鶯鶯明日也不必避著,到我跟前來,與珍姐兒一同見見德平縣主。”
如鶯應下。
翌日晨起,二人稍加打扮,各自穿瞭身新裁的衣裳。
思珍見如鶯一身湘妃色柔光緞折枝梅馬面裙,行步間緞面柔光波動,淺黃色臘梅含蕊半開,為她愈添嬌柔可愛。
思珍道:“妹妹穿這一身好看,這衣裳可又是虞夫人親手為妹妹制的?”
如鶯點頭道:“是我娘親手做的。姐姐謬贊,姐姐這一身才好看。”
思珍身上衣裙皆是京城新款,也有宮中貴妃賞下的料子,自是不俗。
二人來給老太君請安,不想有人比她們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