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冬x希爾
安以冬被公司炒瞭。
理由簡單粗暴,她上班摸魚、帶薪拉屎的次數時長是整個部門最多的,而且踩點上班、到點下班,從不加班。
市場部的總監摔著文件夾讓她滾。
安以冬一個字都不說,踩著地上的文件夾走過去拿走瞭總監桌上她的入職簡歷——下次還能湊合用呢,不然還得重新整理打印。
她眼神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總監,那我現在可以去人事部領遣散費和這個月的工資瞭吧?”她說。
那個叁十多歲、靠勾搭公司女股東上位的新總監愣瞭一下,似乎沒想到安以冬的重點在這裡。在她之前他還開除瞭幾個不尊敬他這個新上任總監的員工,那些人莫不失魂落魄,莫不哀求告饒,請求他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畢竟這樣的公司,這樣體面高薪的工作,在本市並不好找。他也不想為難這個叫安以冬的女孩兒,但是她實在太目中無人瞭,而且懶得要命,整天一股頹喪之氣,死氣沉沉地讓人看瞭就煩。
總監不耐煩地揮瞭揮手:“去吧去吧,我已經讓人事準備好瞭。”
安以冬轉身就走。
這麼好的工作一夜之間沒瞭,平常人不說哭天搶地,怎麼的也會失落難受。安以冬想的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下次找個小公司好瞭,以她的學歷和工作經驗,小公司不敢欺負,隻要她按時按量完成工作就好,還能開開心心的摸魚。
錢嘛,夠花就行瞭。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坐在地鐵回傢的路上,安以冬就點好瞭外賣,算著時間,等她到傢正好能送到。先休息兩天,然後再找新的工作。
她美滋滋地找好攢瞭很久的電視劇和電影,經過小區樓下的超市時還進去買瞭一堆屯糧。
她的咸魚躺生活在朝她招手,然而當她打開傢門,看見站在客廳的陌生男人以後,她整個人愣在原地,手裡拎的東西重重地落到地上。
一個黑發碧眼的半裸男人,身上穿著古怪的、偏哥特風格的袍服,皮膚雪白,五官深邃精致,甚至透著幾分妖異之氣。
安以冬緘默一瞬,然後猛地尖叫出聲:
“啊!!!!”
遠遠地,她似乎看到男人皺瞭皺眉,下一秒她被一陣不知從哪兒來的黑霧席卷,輕飄飄地騰空而起——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跌坐在她傢客廳的地板上,門在她身後“哐——”地一聲關上,她抬頭,看見入侵者睥睨冰冷的眼神。
她驚魂未定,下意識又要叫,然後發現自己不能出聲,也不能動瞭。
那個古怪的男人半蹲下來,看瞭看安以冬胸前的工作證,開口時聲音沉靜,帶著些微的磁性:“安……以冬?”
聽得出來發音不太熟練,有種怪腔。
男人笑瞭笑,那笑似乎帶著某種魅惑的味道,安以冬竟然在一瞬間暫時忘記瞭對方帶給她的未知恐懼和生命威脅。
他看出她眼裡深深的懼意,那是一種來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本能。他摸瞭摸她垂在胸前、和他一樣色澤漂亮的黑發,“……我讓你說話,但你不要再叫。同意的話,就眨眨眼。”
安以冬眼睫輕顫一下,毫不猶豫地眨瞭兩下,下一秒,喉嚨裡莫名其妙的阻滯感消失瞭,她試探著用聲帶發聲,“嗯……”
但還是不能動。安以冬怕他再奪走她說話的權利,不敢再叫。
男人把她打橫抱起,在她驚恐的眼神中,把人放到沙發上——這麼一來,安以冬躺在沙發上,完完全全成瞭一副任人魚肉的姿態。
“你、你是誰?”安以冬顫著聲問。
那個男人略一思索,“……你可以叫我希爾。”
西方人?還會說中文?他怎麼會在她傢,他怎麼進來的?還有剛才,那些黑霧和瞬移,不能動不能說話,又是什麼鬼東西?
安以冬一個活瞭二十幾年的堅定唯物主義普人,叁觀正在因為各種衍生猜想而逐漸崩塌。
是幻覺嗎?為什麼偏偏是她?安以冬一肚子想問的話,一時之間竟不知從何開始問起。
希爾想瞭想,還是選擇坦白:“我是昨晚你撿回來那隻黑貓,還記得嗎?”
準確來說,他是一隻兩百多歲的魅魔,來自魔界,本體是一隻通體純黑的長毛貓。男魅魔在成年以後要靠吸取人類女性的淫液為食物,女魅魔則靠男性人類的精液。在他們魔界,希爾的年齡算剛剛成年,但是他第一次出任務就因為畫錯瞭陣法,傳送失誤,他來到瞭陌生的、遙遠的東方。
因為語言不通又完全沒有吸食經驗,他魔力耗盡顯出本體餓暈在路邊——然後被下班回傢的安以冬拎著後脖頸抱回瞭傢裡。
安以冬還是不太能接受這個現實,聽完瞭希爾這番解釋,臉上恐懼未消:“那……你現在怎麼會說我們這裡的語言瞭,不對,既然你已經恢復瞭,是不是可以離開我傢瞭……”
未料希爾在下一秒搖搖頭,表情有些人畜無害的無辜:“不啊。我今天上午用你的電腦,已經知道瞭你們這個世界的一切,自然包括語言。但是我要在你身上出第一個任務,我沒有吸食經驗的,出去之前,首先要學會進食方法。”
說著,安以冬忽然發現希爾的黑發裡不知何時鉆出瞭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就連身後,也慢慢飄起一條長長的尾巴。
希爾的身材偏高大,但耳朵和尾巴卻毫不違和地出現在他身上,不過這種類似“可愛”的屬性在他身上僅僅出現瞭一瞬,下一秒安以冬眼睜睜看著他的眼神變得黑沉沉地,似乎潛藏著濃重的色欲般打量著她的身體——
他叫她“安”。
這個稱呼傳入安以冬的耳朵裡,仿佛某種奇妙的咒術呼喚,她整個人飄飄然地不清醒起來,身體深處湧出微妙的麻癢感。
他說,“安,和我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