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居然完成瞭四起案件的走訪,進度比想象中要快很多啊。」
提著裝滿刻瞭記號的數塊木板的包裹,夜色下步行在最前方的妮芙絲認真作出瞭總結。告別卡特裡娜之後,三人繼續拜訪瞭幾位受害者的傢屬,瞭解到瞭不少信息。
至於,這些未經整理的信息能否揭露出殺人魔的身份,那就是另一回事瞭。
「目前為止,我還看不出有什麼明顯的線索。」少女無奈地嘆氣,「受害者們是怎麼從屋內消失的呢?根據傢屬們的說法,房屋內都沒有外人入侵擄走受害者的痕跡,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熟人作案,把人約出來幽會殺死……但是,從四位受害者的人際關系上看,沒有誰在同時與她們交好……」
「這不是很明顯嗎。既然都有連續殺人案件發生瞭,又有誰能在半夜把人約出來?居民們躲在傢裡都還來不及呢。你從熟人作案入手,從一開始就搞錯瞭方向。」
面對伊比斯的吐槽,少女偏過頭嘟囔起來。
「……隻是常規流程,把可能性排除掉而已。」
雖然在查訪中途就已經察覺到瞭問題,妮芙絲仍然硬著頭皮完成瞭人際關系調查。這大概就是紀律性操作的矛盾之處——規避繁瑣與保證完備總是不可兼得的。
她隱隱有一種預感:這並不是什麼尋常案件,而是有什麼超自然因素混雜其中。蜜蜂嶺是個人際關系封閉的不滿千人的小鎮,人口流動性趨近於零。選擇鄰裡關系緊密的其他鎮民連續下手,普通兇手的心理素質與反偵察能力顯然十分強大。但考慮有法術或天賦能力參與的可能性,後者的幾率就不比出現犯罪天才要少多少瞭。
「還有那個奇怪的目擊情報……」
確認兇手是人而非什麼野獸怪物的,是某個目睹瞭殺人魔背影的目擊者的證言。但證詞中的有效信息隻有殺人魔身上的暗紅衣服,除此之外那個被驚嚇的少年連年齡體型與性別之類的其他細節都無法說明。
「我不覺得那足以排除其他可能。或許是看錯瞭呢?隻靠個人的模糊記憶是很難保證情報精確性的。」妮芙絲沉吟瞭一會兒,「……應該有什麼別的原因導致瞭人們對兇手身份的確信。也許弄清楚這一點會是個突破口。」
後背上傳來的動靜讓妮芙絲放低瞭聲音。三人在某位富裕的農戶傢用過瞭晚飯,而習慣飯後就睡的蘇諾便困倦地躺在瞭妮芙絲的背上——原本她是想把身體交給大哥哥的臂膀的,但氣急火燎的龍女搶先把女孩背瞭起來,才讓伊比斯乘機揩油的計劃宣告失敗。
眼見蘇諾有醒來的跡象,妮芙絲趕緊放穩腳步,以免影響瞭女孩的安睡。見她行動小心翼翼得有些滑稽,一旁的伊比斯發出瞭輕微的嗤笑。
「你笑什麼?」
「你知道前面是哪裡嗎?」早就把小鎮地形背熟於心的伊比斯說道,「轉過那邊拐角的話,就是熟悉的空地瞭。現在這個時間,集會大概已經開始瞭吧。」
少女駐停瞭腳步。她分不清這裡的位置,但從青年惡俗的語氣中聽得出來,前方就是那個用於亂交的谷倉瞭。
仔細聽,隱隱傳來似乎是幻覺的淫浪叫聲。繼續走的話,一定會和那幫不知廉恥的鎮民們遇上——不過,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本來就是鎮子內部的私密集會,作為外人的自己等人不參與進去也應該沒事,大大咧咧地經過就是瞭。
隻是身邊的這個色魔可能會忍不住參加……
「你不乘機去做口供詢問嗎?大部分人都聚集在這裡,正好省下瞭四處拜訪的精力。我想中途休息的男女們會有足夠時間回答你那些事無巨細的問題。」
「我……」仔細一想,雖然這不是什麼嚴肅的場合,從效率上而言倒也不是個壞提議,但妮芙絲還是搖瞭搖頭,「蘇諾要睡瞭,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啊,我嗎?在叫我嗎?」
似乎是剛剛醒過來的蘇諾發出瞭疑惑的聲音。她從白發少女的背上躍下,有些迷糊地轉瞭兩圈,披散如瀑的黑發便跟著飄蕩起來。
「啊,我好像睡過去瞭……我隻想瞇一會眼睛休息一下的啊。」
沒等二人正要說話,女孩就自顧自地向前走去。走過轉角之後,她的動作突然一僵,隨即快速地捂住雙眼縮瞭回來。
「前面,前面…嗚嗚嗚……」
嚇到瞭啊。這樣的話,乘機詢問的意圖就可以打消瞭。正準備轉身繞路的妮芙絲便看見伊比斯的臉色露出瞭玩味的笑容。
「需要我來幫你翻譯嗎?」
這個之前還說隻是旁觀看樂子的傢夥突然主動要幫忙,警惕起來的龍女便死死盯著他狡黠的灰眼睛,要看出那裡面究竟有什麼陰謀來。
「別那麼緊張,我隻是有個提議而已。」從青年的口中吐出的是讓妮芙絲愕然的話語,「你呢,正好可以接機練習怎麼使用身體套話——去服務一下那些精力旺盛的年輕人。作為學會如何利用肉體的第一次經驗,這是個非常不錯的機會瞭。」
「你——變態!你怎麼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話!」妮芙絲原本就白皙的臉上瞬間失去瞭血色,「你到底是想讓我做你的女奴,還是要把我當成能被隨意欺凌淫辱的妓女?」
「嗯,這兩者應該沒什麼區別。」伊比斯像說出常識一般淡淡地回答道,「我說過瞭,你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女奴和小妾是兩回事。確實有容貌絕世的女奴會被主人當做禁臠,拒絕任何客人觸碰,但你的資質不能被那樣浪費,懂瞭嗎?」
「……我還不是你的女奴呢!」白發龍女怒氣沖沖地拒絕道,「滾蛋!」
她並沒有反駁這個邏輯,隻是轉身大踏步地朝後走去瞭。伊比斯也隻是聳瞭聳肩,結束瞭這個話題。畢竟,那個約定還沒到兌現的時候,做人要說話算話,是吧。
「那個,『淫辱』和『妓女』是什麼意思……」
帶著好奇表情的蘇諾湊瞭上來。正準備隨意搪塞,意識到正在前方獨行的妮芙絲幹擾不瞭這裡的對話,伊比斯突然發現這是自己和蘇諾獨處的大好時機。
雖說克勞迪婭請求過自己不要向蘇諾出手——為什麼要聽她的呢?自己可沒有做出過什麼保證啊。
「所謂的淫辱呢,就是男人強迫女人生小寶寶……」
「生小寶寶?」半精靈女孩歪著頭,對緊貼著自己的人類青年沒有生出任何警惕心,「那要怎麼做呢?為什麼說是強迫呢?」
「比如說……像這樣!」
伊比斯閃電一般伸出瞭手,隔著衣物將蘇諾胸前那團擁擠肥美的嬌乳握在瞭掌中——不,那根本不是一隻手握得下的大小,隻能說是堪堪抓取住瞭這對沉甸甸的巨乳。手中傳來的是隔著佈料也能享受的驚人柔軟,伊比斯毫無顧忌地揉搓玩弄著女孩的玉峰,讓她下意識發出呀呀的嬌喘。
「怎麼樣?『強迫』是很舒服的事情吧?」
早已是花叢老手的青年對自己的手法頗有自信。然而,面前的蘇諾確實沉默沒有回應——她的眼神空洞,身體也如篩糠般抖動起來,這份不自然的反應讓伊比斯停下瞭手中的性騷擾,準備仔細看看女孩的神態。
「…啊啊…嗚啊啊啊啊啊——!!」
遲來的尖叫聲後,眼前嬌滴滴的女孩轉身就跑,動作之迅猛連伊比斯都被嚇瞭一跳。這反應太過激烈瞭,實在是超乎意料。他正要追上,感覺不對勁的妮芙絲也已經回轉過來瞭。
「你對蘇諾做瞭什麼?啊!」
用力按住青年的手腕,妮芙絲對他厲聲發問。下一刻,接觸處傳來的劇痛讓她悶哼著捂住手掌後退。
「——註意你的身份態度,俘虜。」面色冰冷得像是在看死人一樣的伊比斯拍瞭拍衣衫,隨即切換面孔,露出瞭平時那一副毫不在意的平淡模樣,「我隻是摸瞭她一下胸,這姑娘就反應過激地跑開瞭。這可和我沒關系。」
剛剛在那一瞬間,一直和善的伊比斯露出瞭真面目。
那是,根本沒把眼前的對話者當做對等存在,隻是在看著一坨肉團的冰冷目光。並不是什麼傲慢,而是連蔑視都沒有的,毫無感情的機械姿態。
妮芙絲心中突然產生瞭明悟:倘若約定日期到達的時候自己拒絕瞭作為性奴的契約,那就是他會用來「不擇任何手段」讓自己屈服的姿態。如果真的到瞭那時候……所謂的恐怖手段,或許會超乎自己的想象。
「走吧。」沒註意——或是說,根本不在意妮芙絲露出深思模樣的伊比斯仿佛剛剛的面孔是錯覺一般輕松平淡地說道,「蘇諾往宅邸的方向跑瞭,我們快點跟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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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有追上蘇諾,隻是跟隨背影尾隨著她回瞭宅邸。這裡面既有女孩更熟悉地形的原因,也是伊比斯根本沒有在認真追逐。妮芙絲全程都沉默著,默默跟在俘虜瞭她的主人身後。
一旦安全到傢,蘇諾便將自己關進瞭房間裡去。後腳踏入宅邸的伊比斯也沒有敲門打擾這姑娘的想法——他弄不清楚蘇諾的態度,與其現在上門發生沖突,不如等明天看看她的反應再行動。據說連親姐姐都沒有進過她的房間,為瞭維持好感,自己也不應該打破規矩。再說,就算要做些什麼,也得選擇地僻人稀的處所,而不是在宅邸裡就貿然行事。
回到客房,躺在床上,放好木板包裹的妮芙絲也乖乖地盤好尾巴,坐在瞭她自己的鋪蓋上。
「你忙活瞭一天,到頭來還是什麼頭緒也沒有嘍?」
「……也不能這麼說。」妮芙絲平復心情,努力重新適應平常的對話節奏,「我還是記錄瞭許多或許有用信息。比如,將案件發生的場所進行比對,或許能找出兇手的出沒規律;還有死者的特征,都是四十到近百歲的年輕精靈婦女,雖然死前都未被性侵的事實排除瞭常規的作案動機,死者的身份甚至傢庭背景也許能幫助對兇手進行側寫;割頭兇器能夠確定是有著一定重量與刃緣的器具,可以對農具進行排查搜索……還有許多傳言,像是領主傢的二小姐不喜歡男人喜歡女人……」
「你說這些話,自己信麼?」
「……」
說實話,這些都是看似有用而希望渺茫的線索。少女並不是什麼職業的查案者,也沒有足夠她進行搜查的技術資源,交談中那些傢屬們對於兩個女孩能把殺人魔找出來這件事也是充滿懷疑而缺乏興致,隻當這是三小姐蘇諾的突然任性,那麼毫無聲望與地位的自己要發動鎮民幫忙也是根本不可行的選項瞭。
要在短短幾日內把潛伏瞭數月的殺人魔找出來,隻靠這些循規蹈矩的探查手段幾乎是天方夜譚。
「……但是,這是我僅有的能做到的事情瞭。要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想出奇招針對一直身在暗處的殺人魔,我沒有那種本事。」妮芙絲瞥瞭神情閑適的伊比斯一眼,「還是說,你有什麼絕妙的想法瞭?」
「這個嘛……你對精靈的諸神們瞭解多少?比如卡拉古尼斯之類的?」
話題怎麼轉到神明身上去瞭?難道這案件還牽扯到瞭什麼神明不成?即使心裡疑惑,妮芙絲還是坦誠地搖瞭搖頭。
「我隻知道精靈們都信仰著被稱為『母樹弗拉希納斯』的共同神明,以及被稱為亞神的介於母樹與普通精靈的存在。至於具體到某位精靈亞神的情報,我就沒有刻意搜集過。」
「等於說你是什麼都不懂。」伊比斯聳瞭聳肩,「亞神之間相處或敵對的禁忌事項,獲取信仰的常見手段,以及除瞭崇敬母樹之外的其他潛在規則……和你從頭開始解釋這些東西太麻煩瞭,以後再找機會慢慢說。好瞭,睡覺。」
勾起瞭話題又突然任性地掐斷,這傢夥是想用好奇心殺人嗎?氣呼呼的妮芙絲也沒有再問什麼,隻是埋怨地怒瞪瞭心安理得地躺平睡覺的伊比斯,隨後也無奈地臥進瞭被窩。
事實上,和準備養精蓄銳而很快忘記不快睡著瞭的龍女不同,躺下的伊比斯保持著清醒的意識發散思考起來。
卡拉古尼斯……在今日的四處走訪中,他數次聽到瞭這個名字。作為被居民們所認定能夠帶來豐收的存在,這種確信本身就是信仰的一部分。常識欠缺的妮芙絲沒有任何反應,但幾乎是第一時間,遊走於精靈上層的人類青年便察覺到瞭異常——無論是司職耕種與農業的亞神,或是司職秋季與豐收的亞神,都不曾擁有那麼古怪的別名。
這背後所隱含的深意,就十分值得玩味瞭。
往最簡單的角度去想,各地的偏僻精靈聚落偶爾會有遺留下來的古怪信仰,某個消息閉塞的山區小村還在頌唱著某個早已隕落的歷史中的敗者名號的情況並不罕見。那些爭奪信仰的亞神們或許會遺忘掉這處小鎮,導致這數千名不知從哪裡移居而來的農民們未被糾正地對著錯誤的神明拜服祈禱。
這麼思考隻有一處破綻——這裡名義上是英卡納傢族的附庸。要麼是老姐沒有註意到這裡的異常,命令自己取走的「藥方」是與這無關的東西;要麼,這也在她的計算之中,甚至推翻最開始的想法,居民們錯誤的信仰也是老姐計劃的一部分……順著這條線想下去,所謂的「藥方」記載的符號也許能揭露這背後的秘密。
一股沒來由的奇妙想法突然出現在伊比斯腦海中。
或許……這個古怪的白發少女能夠用她奇妙的知識解開被加密的「藥方」,隻要把這張羊皮紙給她看,自己就能瞭解這些陌生符號後的秘密——青年很快就對著荒謬的奇思妙想嗤之以鼻。先不說妮芙絲根本連精靈語的文字都看不懂,既然老姐沒告訴自己如何閱讀「藥方」上的密文,試圖瞎猜就不會是個好選擇。大不瞭,自己回去以後可以直接詢問她嘛。
對,就是這樣,不要對不該知道的事情生出好奇,這是生存的法則。
記憶中閃過的熟悉身影,讓默然思索的伊比斯呼吸為之一滯。
對於瓦妮莎這個幾乎是塑造瞭現在的伊比斯的一切的女人,青年實在無法生出任何違逆之心。兩人的關系不僅僅是義姐弟,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就是被這個女人所打造出的兵器,為她清掃無法暴露在陽光之下的污物。
殺人。他還記得第一個被自己殺死的,是個即使突然消失也不會有人在意的殘疾的流浪民。沒有任何仇怨與憎恨,驅使少年揮刀的,隻是被義姐禁止進食而生出的為瞭完成任務獲得食物的強盛欲望而已。明明那個絕望而麻木的流浪漢慘死的樣子仍在記憶之中極為鮮明,最初那反胃的惡心感卻早已隨著後來一次次的謀殺任務而再也回憶不起來瞭。
以及,不僅僅是殺人,許多身為傢族長女的瓦妮莎所不方便去做的事情都是自己的職責。所謂英卡納傢族的義子並非是什麼能夠帶來安寧和舒適的頭銜,很長一段時間裡,自己也隻能像爛泥裡的泥鰍一樣被扔在市井熔爐裡摸爬滾打。
這樣的回憶是否灰暗而殘酷呢?伊比斯無法對此作出任何評判。那不是什麼試煉或考驗,而是,作為被授予瞭貴族姓氏的卑賤人類所生存的意義,倘若對此產生瞭絲毫的不滿或懷疑,就是對自身存在的否定——他不是在對自己被英卡納傢族收養長大而感恩,隻是一旦假設失去瞭姓氏的自己會怎麼樣,顯而易見的結局無疑令人沮喪。
他絕大部分的陰謀技巧都是由瓦妮莎教授的,任何背叛都是自尋死路——再說,為什麼要違背老姐的意志呢?成為兇器也有兇器的好處,起碼不用像老姐一樣陷入政治爭鬥的漩渦裡整天折騰陰謀詭計,隻要專註怎麼完成她交付的任務就好。
打消瞭所有不該出現的念頭,靜靜躺著的伊比斯把思考重新轉到那個叫做卡拉古尼斯的存在上來。
不管真相如何,認真考慮瞭所有的可能性後,他還是下定決心針對這個名號稍作探查。畢竟這一次是在自己傢族的勢力范圍內活動,有什麼疑問大可以直接去詢問克勞迪婭——她可沒有膽子對自己隱瞞。身為當地領主,沒有人會比她知道的信息要更多瞭。
想通以後,伊比斯瞇起眼睛,準備入睡結束今天的勞累。他向著睡在地上的少女投去視線例常確認她的狀態,卻發現有些不對勁——看似隻是在熟睡,但妮芙絲的睡姿卻與往日截然不同。
平時的妮芙絲像個蜷縮起來的嬰兒,總是把自己盤成小小的一團,沉穩地吐出香甜的夢囈。但今日的她卻僵硬地趴在那裡,雙手的位置也不自然地像要隨時發力——要說半龍少女是在準備逃跑的話,那也太過無謀好笑瞭。她前日那次處心積慮時機巧妙的出逃都已宣告失敗,在自己已經對此警戒的情況下用這樣拙劣的掩飾準備再度逃跑,簡直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如果沉穩睿智的妮芙絲真的做出瞭如此魯莽弱智的舉動,那自己就要下調對她的評價瞭——伊比斯正這麼想著呢,本來靜止不動的少女就突然坐瞭起來。
「……」
怎麼,你真要如法炮制再來一次嗎?青年感到瞭智商正被侮辱。確實,反其道而行之是對付懶惰者的好計謀,但是她怎麼敢認為自己會是那種提出瞭約定就喪失警惕的蠢人?
伊比斯從床上翻身站起,準備好好教訓一番這個狂妄傲慢的少女,卻立刻發現情況不對勁。即使知覺再怎麼遲鈍,聽到起身的動靜之後也該會有反應,但妮芙絲卻像完全沒有知覺一般,自顧自地踱步向房外走去。
這姑娘,魔怔瞭嗎?感到鬱悶的伊比斯上前兩步,才發現女孩閉著雙眼,一副正沉浸在美夢之中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在預謀出逃。
伊比斯無語地看著她邁著呆呆的步伐緩緩移動走進走廊,便伸出手重重地拍打瞭少女彈性十足的小屁股。
「呼誒?!」
驟然睜眼的妮芙絲露出瞭絲毫不似作偽的,如夢方醒的驚嚇模樣。如兔子般受驚小跳的少女茫然地環顧瞭一圈,才一臉迷茫地皺眉呢喃。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走廊上……」
「還裝無辜呢,說,你是不是想逃跑!」
一股突如其來的強硬力量把滿臉無辜的少女拽回瞭房間,尚未弄清楚現狀的妮芙絲就被青年扔在瞭床上。
「我沒有!」她下意識地為自己辯白,「我沒想要逃跑……」
「都到走廊上去瞭,你還說自己沒想跑?你該不會想說自己被操控瞭吧!」
面對著眼前滿是怒意的伊比斯,知道自己要大難臨頭的妮芙絲搜索枯腸地想要找出解釋。之前就說定瞭再有逃跑行為約定就會作廢,但她實在沒法找出理由說明自己身上的異常。
「我不知道,我隻是很平常地在睡覺,一睜眼就發現站在走廊上瞭……有可能是夢遊,但我以前也沒有夢遊的習慣啊……難道是因為最近神經緊張,就出現瞭夢遊的癥狀?」一旦開始認真分析,半龍少女很快就陷入瞭自說自話的狀態裡去,「是焦慮癥之類的神經癥狀嗎?但是,如果是神經衰弱、強迫癥或焦慮癥的話,除瞭夢遊也會在日常中表現出來……我確實最近精神狀態不好,可是真的嚴重到瞭產生疾病癥狀的程度瞭嗎……還是說,因為更加惡劣的物理原因嗎?比如說食用生肉導致的寄生蟲對神經器官的感染……雖然幾率很小,但那實在太嚴重太可怕瞭,沒有核磁的條件下無法作出診斷,要治療也找不到阿苯達唑之類的藥物,開顱手術更是不可能……」
伊比斯略顯無語地看著正自我分析的少女突然陷入瞭恐慌之中。下一刻,妮芙絲突然完成的自我開導更是讓他無話可說。
「……沒有其他癥狀的話,就不要為此煩惱瞭。仔細一想,還是等到偶發狀況被排除之後再來考慮嚴重性進行進一步診斷吧,呼~ 」
「你是說,你覺得自己出現在走廊隻是『偶發狀況』嗎?」
「我覺得就是這樣。」
作為對回答的獎賞,毫不留情的暴栗敲在瞭一臉自信的女孩的腦門上。
「嗚…我哪裡說錯瞭嘛……」
「你覺得,隻是一句『偶發狀況』就想讓我原諒你嗎?下一次等你走到門口還是『偶發狀況』,走到鎮口還是『偶發狀況』,是不是非得等你逃跑成功瞭,才不用把這種試探行為冠上『偶發狀況』的名號瞭?我必須給你點教訓,好讓你別再動心思玩這種愚蠢可笑的借口!」
揉著腦袋的少女終於意識到瞭自己的錯誤。認真理智的行為分析是一回事,而對伊比斯來說,不管起因如何,自己在晚間踏出房門是另一回事——正常人肯定是先辯解行動原因,就算隨口說是去找蘇諾一起玩,也比一本正經地說什麼夢遊癥要好多瞭。
所以,話題兜兜轉轉地又回來瞭。
「我真的沒想逃……」
妮芙絲註視著人類青年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突然閉嘴不再辯解。
哦。這樣啊。這傢夥早就明白瞭這一點,他在意的不是什麼逃跑不逃跑,重點根本是後面的「教訓」啊。
「……你準備怎麼懲罰我?」少女抿緊嘴唇,「讓我趴在床上任你奸淫?還是要把我吊起來侵犯?」
「你怎麼滿腦子都是這麼齷齪的思想——」
試圖用正義凜然的樣子讓妮芙絲羞愧,不過很明顯同一招不能用兩次,早就看清瞭眼前色狼真面目的白發少女投來瞭不屑的眼神。有些惱羞成怒的伊比斯於是按著腳腕將身形嬌小的妮芙絲從床上拖瞭過來。
要用什麼調教方式懲罰這個傲慢的女孩呢?伊比斯一時犯瞭難。如果是在傢裡還好,能用的道具和藥劑要多少有多少,還能經常去找老朋友整點新玩意。但這是在偏僻的蜜蜂嶺,連個肛塞都找不出來的窮酸地方。
眼珠一轉,青年很快就想到瞭合適的玩法。
「你承諾過不會對我說謊,沒錯吧。」
「是。但我也說過,無法說出口的重要秘密我也不會告訴你。」隨意地躺在床上的妮芙絲瞟瞭一眼正把玩著自己腳丫的男人,一時也摸不清他想做些什麼。
「什麼程度的秘密算重要秘密?」
對龍女而言,這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一旦界定瞭秘密的邊界線,秘密之外都會變成不設防的信息。自己的身世雖然相當復雜,倒也不是不能吐露,但敏感的是除此之外的部分——挑明瞭重要秘密的范圍,也就意味著失去瞭主動權。
但是,能輕松地將這個問題蒙混過關嗎?這傢夥並不是個好糊弄的對象啊。
「……任何可能會危害其他人的技術信息。」妮芙絲下定決心將這個問題一次性說清楚,「比如,扭力投石車和配重投石車的技術。你也見識過那些守城器械,我不會將這些能幫你們殺人的技術說出來。」
他不會知道這些工程器具在自己手中隻是最簡單的技術,所需的力學知識非常基礎,而更復雜的理論雖然一時難以實現,也都是先進得難以想象的智慧。
「包括『火藥』的制作方法,對吧?」
白發少女默默點頭。
伊比斯長嘆瞭一口氣。
雖然想象過所謂的隱私會是什麼,也沒想到就是這麼簡單的東西。那個叫做火藥的武器雖然威力令人印象深刻,和神明的威能比起來也是不值一提,倒是那些器械能在凡人的戰鬥中大放異彩。本以為她要隱瞞的是身世或底牌,沒想到對這姑娘來說,那些會對戰爭有著重要幫助的器械才是她要死命堅守的秘密。
「看來你對我誤解很深。」伊比斯搖瞭搖頭,「就算那些技術落到瞭我的傢族手上,也絕不是最壞的結果。我們隻會為瞭利益而行動,而非單純通過戰爭和殺人來取樂。」
「在這種時代,戰爭搶掠就是最大的利益所在。」妮芙絲顯然一點都不準備松口,「反正,如果你非要逼迫我說出腦中的技術的話,那我的存在對人們造成的損害就會比不存在要大,我就會立刻去死——」
這傻姑娘是認真的,伊比斯確定瞭這個事實。
「我不太明白。對你來說,別人的生命比自己都要重要嗎?」
答案顯而易見。面對露出瞭倔強表情的妮芙絲,伊比斯無法與她感同身受,隻是為這種生存方式而感到惋惜。明明有著大好的人生與優秀的能力,卻非要給自己綁上古怪的限制,這種價值觀還真是不可理喻。
「你這麼活著真是辛苦。」
「你倒是輕松。但你自私的人生就不會感到空虛嗎?」
「是啊,好空虛啊。」伊比斯用誇張的聲調應承道,「所以我要上更多的女人,才讓自己不會變得那麼無聊——你把屁股撅起來。」
作為俘虜,也隻有乖乖聽話。已經拋棄瞭無用矜持的妮芙絲順從地翻身,以極為慵懶的姿勢趴在瞭床上,象征性的稍微抬起瞭些臀部。
撅瞭,但沒完全撅起來。
「屁股不大,奶子沒有,脾氣倒不小。」
對於妮芙絲而言,這樣的身材羞辱完全沒有任何效果。她本來就對自己的容貌毫不在意,平時也從不刻意修飾,完全依靠天資擁有著即使素顏都絲毫不減分的美貌。話說回來,一白遮百醜,更何況妮芙絲的五官也沒有什麼瑕疵。清澈的藍眼睛雖然是奇異的豎瞳,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唔~ 」
伊比斯揮掌拍在少女的小屁股上,傳來的手感讓他有些咂舌。雖然外表清純可愛,嬌小的龍女渾身上下卻沒有長多少肉,小小的臀部也不夠豐滿挺翹。長相惹人喜愛是一回事,太過苗條幼嫩的話肏起來也不夠爽。
不過,鍛煉改造什麼的以後再說,今天要做的是繼續侵蝕她的心理防線。
感受到後背壓上瞭成年男性的重量,有些緊張起來的妮芙絲低下頭,使勁把腦袋往被子裡埋。雖然說瞭不會反抗,也不意味著自己要湊上去逢迎,保持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就已足夠。安靜地躺著的話,隻要被他壓一會兒,自己應該就能獲得休息瞭……
「馬上就要被我臨幸瞭,你在期待著主人的懲罰嗎?」
近在耳側的聲音輕吐著醺人的溫暖氣息,少女努力忽略耳朵被舔弄挑逗傳來的不適感,仍然嘴硬著作出瞭答復。
「你還不是什麼主人。再說,也就隻有你會沉迷在肉欲裡,我可不會——」
「不許說謊。」輕咬著龍女耳垂的伊比斯細細地磨吮著口中的軟肉,看著身下的美少女正努力閉著眼睛忍耐快感,「誠實地說出你的感受,這是你承諾的諾言。還是說,這幅矯揉造作的悶騷模樣才是你的本性?」
「我才不是悶騷……」
「那麼,說說看被我咬著耳垂的感覺怎樣?」
雖然很想把「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句話說出口,像要燒起來一般的臉頰可掩蓋不掉。
既然已經被搶白在先,少女也隻能誠實地說出感受。
「濕漉漉的有點暖和…心跳有些快瞭起來……」
「不難受?」
「嗯,有點舒服…呼啊啊……」
最要命的是,近在咫尺響起的男音把平穩的心緒都攪動得不得安寧。隻是單純的生理反應而已——即使這麼告訴自己,氤氳著的旖旎氛圍卻在讓體溫不斷上升,引得思緒都變得遲鈍起來。
青年倏地伸手將妮芙絲臉掰轉過來,少女精致茫然的俏臉便出現在眼前。他毫不遲疑地吻上瞭她晶瑩薄嫩的粉唇,粗暴地用舌頭頂開猶豫的牙關侵入進去。
「唔唔~ 啾嗚……咕啾……」
前日濕吻的經驗排上瞭用場,這一次妮芙絲再沒有無助失措,而是略微生疏地跟上瞭伊比斯的節奏。青年的舌頭輕車熟路地勾住瞭少女的丁香小舌拉出,恣意卷吸奪取著涎液香津。互相纏繞的舌肉糾纏婉轉,不斷發出淫靡的水肉交融之聲,為此甘之如飴的少女臉上也下意識流露出瞭沉醉的神情。
許久之後,相合的雙唇終於分離。和神色迷離的妮芙絲相較,深諳此道的伊比斯則顯得輕松自如,尚有餘裕繼續對著少女發問。
「喜歡舌吻的感覺嗎?」
「嗯……非常不討厭……」
看得出來,她在很小心地避免說出「喜歡」兩字。這點小心思自然無法瞞過伊比斯的眼界。他翻瞭個身,側躺著將妮芙絲摟入懷中。
渾身滾燙的玉體入手,青年自然明白那是情欲被煽動起來的標志。稍稍用大腿向著少女的秘地摩挲試探,得到的也是似拒還迎的忸怩回應。
「那你對我怎麼想?是一如既往的厭惡,還是稍微有點喜歡起來瞭?」
「我……」
捫心自問,這是個有些復雜的問題。靜靜感受包圍著自己的男人體溫,閉上雙目的妮芙絲垂首冥思。
最開始的時候,她並不想和這個俘虜瞭自己的罪魁禍首有過多交流。雖然有救命的恩情,但她對這個輕浮的男人的觀感並不好。相處瞭幾日之後,漸漸打開的話題也讓交流多瞭起來,但那並不意味著兩人的關系變得有多好。
畢竟,少女與人交往的態度就是這樣。既沒有因為被限制瞭自由感到怨恨,也不因對話交流的順利產生太多好感。哪怕被這個傢夥幾次揩油甚至插入侵犯,也沒有生出太多惡感,至多隻是感嘆瞭與人交合的新奇體驗。
「我並不喜歡你。」妮芙絲努力讓聲線變得沉穩下來,「你是個自私的聰明人,而你想要的東西和我不同,我們之間的交集很難得到共同的結果。」
「也就是說,不討厭?」
非要說的話,迄今為止,隻有那個暴虐殘忍的精靈統帥作為完全無法交流的對象而被厭惡。少女並不憎恨任何人,最多隻會因為難以對話而遠離那些交流起來十分困難的偏執人士。
「……我不知道。」她擠出瞭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如果非要說我會發自內心地憎惡誰,就是那些沒有其他價值,存在本身就會不斷傷害別人掠奪別人的反社會者和暴徒。我看得出你和那種人有差別,你是個小心謹慎地在社會框架下牟利的秩序人——也就是說,你是有底線的壞人,甚至在特定的社會秩序下會變得更好……」
「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底線這種東西?」
「你有。如果是你站在精靈統帥的位置上,會下達屠城的命令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瞭。」
如果當時發號施令的是自己,伊比斯想,那種情景下的屠城命令毫無必要。
屠城隻在發不出餉面臨兵變或震懾其他城市減少抵抗時有效,無論哪一項都和佈萊丹陷落時的情景無關。相比之下,在劫掠中被殺死的人口損失是一大筆相當令人心痛的財富,而且給人留下殘暴的印象是否是好事還有待商榷。即使要震懾俘虜,當著城中市民的面把堅持抵抗的士兵與官員絞死才是事半功倍的方法,而且還要適當對著合作的投降者展示仁慈與慷慨。
「所以……」他挑逗般地輕舔少女天鵝似的雪白脖頸,「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做好事,你對我的好感就會增加?」
隨著舔弄而閃過的麻痹般的快感電流讓妮芙絲不住顫抖,而青年話語中暗含的假設讓她的心思也活絡起來。
「……不。你不會因為我的態度而轉變行事風格。你隻是想命令我服從你。」
「答對瞭,聰明的小姑娘。」
如果在這裡的回答是「是」,那就是自以為是的狂妄。作為俘虜的龍女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手中空空什麼砝碼都沒有。
不知什麼時候堅硬如鐵柱一般的肉棒已經抵在瞭屁股上,緩緩摩擦著女孩彈性十足的軟嫩臀肉。妮芙絲弓起瘦削的美背,呼吸也因為發情而甜膩起來。
「現在告訴我——」青年那引人墮落的聲音再度響起,「你討厭做愛嗎?被我的肉棒插入進來的時候,會感到舒服嗎?」
「哈啊…嗯啊啊……沒有…沒有不舒服……嗚啊啊啊……」
輕輕揉弄著雪白絨毛下方敏感得已經變硬瞭的小巧陰蒂,少女嬌吟的喘息聲便愈加色氣妖艷起來。火熱的肉棒更是灼傷著她冰涼敏感的臀部,甚至一度頂上脊末吐出前液……如果沒有那根礙事的黑尾巴,已經快被融化在情欲中的妮芙絲隻消提臀後迎,就能將苦覓未得的男根納入自己動情微張的淫穴中去。
「想要我的肉棒插進來嗎?」
似乎在做什麼艱苦的心理鬥爭一樣,即使是如此簡單的二元命題,緊蹙雪眉的妮芙絲咬唇猶豫著無法回答。伊比斯欣賞著她矛盾的神態,繼續添柴加薪地掰走龍尾,將肉棒緊壓在少女柔嫩的性器下磨動。他將頭埋進女孩純色的雪發中,輕嗅著她幽邃的清冷體香——和喜好用各種花香浸染身體的精靈們不同,從來都不裝飾自己的妮芙絲身上擁有的隻是最純粹的少女體香。
享受著少女股間的柔嫩觸感,伊比斯繼續對著她發出拷問。
「你要對自己的身體說謊嗎?為何不誠實地直面自身的欲望?這是正常的欲求,在不傷害他人的前提下,承認自己喜歡做愛又怎麼樣呢?」
燒灼著的並不僅僅是正被胯間的巨根所引誘的性器,大腦也因為湧動的情欲而饑渴難耐。交合這種事,從來也沒與道德與否所直接聯系在一起過。無論選擇入鄉隨俗,還是遵循個人的自由,對性欲逃避都是不合時宜的清教徒思想作祟。
那麼……坦誠一些,是不是就比無意義的自欺欺人要更好呢?
妮芙絲終於輕啟薄唇,作出瞭回答。
「……我——不討厭做愛。」
「如果對象是我的肉棒呢?」
「就肉欲而言非常不討厭……但是,情感上的話,就有一點討厭瞭。」
「那你現在是想要還是不想要呢?」
「……有點想要。」
「嘿嘿——不給。」
股間火熱的充實感突然消失,夾瞭個空的妮芙絲下意識地摩擦瞭一會雙腿,才發現身後的青年已經拔屌走人。沒法理解他為什麼會放著到手的肉不吃,少女驚訝瞭好一會兒,才迷惑地發出疑問。
「你為什麼不……」
她合上瞭微啟的唇瓣,像是終於意識到瞭自己剛剛的癡態一樣羞於將後面的內容說出口,隻是用仍然迷離的眼神觀望著面前洋洋自得的伊比斯,但離散的視線仍不由自主地聚焦在瞭青年胯下的一柱擎天之上。
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法移開視線……
「坐上來,自己搖。」坐在床沿的伊比斯拍瞭拍大腿。
鬼使神差般地,還未理解話中之意的妮芙絲爬到瞭男人身邊,順從地翻身斜坐瞭下來。灼熱的陽具就靠在大腿外側,少女苦惱地微微抬腿磨蹭,思索著奇怪的謎題。
「搖…要怎麼搖啊……是要像遙桿一樣操縱嗎?」
雖然不知道什麼是遙桿,但不知道怎麼突然腦袋宕機瞭的少女明顯搞錯瞭很多東西。伊比斯隻好伸臂從腋下提起妮芙絲,幫她矯正好瞭坐姿。
這時候,妮芙絲才明白瞭青年的意圖。
「我不準備動。你要是想要肉棒的話,就自己用小穴對準它,扭腰搖動身體吃進去。」
「啊…那不就是要交配嗎……」
繞來繞去,還是回到瞭這種事情上來。情感上那一點討厭的感覺終究和肉欲拉鋸在瞭一起。妮芙絲用股間輕夾著磐石般堅硬的巨根,卻是猶豫著沒有動手把它扶進去。
如果是剛剛那樣被動地躺著被插進來的話,還能解釋說是情勢所迫。這時候要是主動坐下去,那就幾乎坐實瞭投降的態度。
可是,如果不坐下去的話,已經饑渴急切的下身傳來的那股酥麻難忍的感覺就會無法排解。柔軟的陰阜就像海綿一樣緊緊貼在瞭肉棒的上側,隨著呼吸的抖動而慢慢擠壓,分泌著濕潤的蜜液。妮芙絲努力讓自己把註意力從下體移開,側過臉看向身後正懶洋洋坐著的伊比斯。
「如果我今天拒絕和你做愛的話,你會強迫我嗎?」
「你想得美。」青年一眼就看穿瞭她的小心思,「那樣一來,你不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瞭嗎?」伊比斯咧出瞭個陰險的笑容,「要麼被無法排解的欲望折磨得無法入睡,要麼主動扭腰侍奉我——這就是我給你的懲罰。」
他愉悅地欣賞著龍女進退兩難的樣子。初嘗禁果後的一段時間最是食髓知味的敏感期。自從那一晚兩人的激烈交合之後,妮芙絲那扭曲的抗拒感明顯減少瞭許多。
伊比斯不太相信現在面色潮紅的她能夠忍耐住誘惑——這就是他所準備的難題,看她會不會繼續落入其中。
「……那我想問你件事。」
「你說。」
「如果我現在出門……」神情曖昧的白發龍女輕咬食指,低聲說出瞭解決方案,「……去隨便找個男性居民解決性欲的話,你會怎麼想?事不遂願的失望?還是,遭到背叛的暴怒?」
她得到瞭根本意想不到的回答。
「無論你選擇在這裡侍奉我,還是跑出去隨便找個野男人排解,其實沒什麼區別。」
伊比斯仿佛早就料到瞭這個選項,平淡如常地回答道,「你看,隻要你選擇瞭主動扭腰尋求男人,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瞭——還是說,你天真地認為去找別的對象做愛會讓我生氣?我早說過瞭,女奴就該是侍奉他人的存在。要是你真的解開心結出去野合,那我這一次就準許你這麼做。」
妮芙絲瞪大藍眼,再一次為三觀差異而感到震驚。
但是,他說的並沒有錯。那種稱不上報復行動的選項真正損害的還是自身的自尊。
自己本就不是什麼放蕩的性格,對這傢夥也隻是有些討厭而不是仇恨,無論選擇什麼對象歡好,好像都隻會讓他得遂所願。
而要是選擇忍耐的話……已經快要支配身體的灼熱的空虛感提出瞭反問:真的能夠選擇忍耐嗎?和堅守的代價比起來,就連保持現在這樣曖昧的現狀都顯得舒適宜人。
「你真的什麼都不在意嗎?你明明說瞭喜歡我……」
「是啊,我很喜歡你這樣的女奴。喜歡得都想要發揮貴族氣度把你和別人分享瞭。」
伊比斯贊嘆這像石頭一樣遲鈍的少女居然無師自通地學會瞭賣萌。這種咬著手指楚楚可憐地說出拷問男人話語的姿態,果然是女人才天生就會的本事。不愧是自己選中的璞玉,他幾乎已經能預見到,潛力開發完畢後的妮芙絲會是一副多麼禍國殃民的模樣瞭。
不過,妮芙絲根本沒發現自己遵從靈感擺出的姿態堅定瞭青年怎樣的想法。
她下意識地忸怩著赤裸的嬌軀,眉宇間偽裝出的埋怨神色轉瞬即逝,又恢復瞭剛剛的煎熬模樣,像是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但是,旺盛燃燒的欲火可不會就這麼簡單平息,愈發粗重艷麗的喘息也做不得假。
伊比斯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少女猶豫矛盾的行動,好心好意地發出聲音勸說。
「不要害羞。餓瞭就要進食,渴瞭就要喝水,性愛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不用非得強迫自己去排斥這種行為。」
「那樣的話……呼啊……和沒有知性的野獸有什麼區別……」
「你現在的動作也和野獸沒差多少嘛。」青年好心好意地提醒道,「你自己看看自己的下身,不是正饑渴得在來回蹭麼。」
即使嘴上硬氣,正在緩緩磨蹭著肉棒以求快感的嫩穴卻暴露瞭少女的外強中幹。
就在她自以為努力地在和欲火對抗的時候,靠在肉棒上的白嫩小穴正來來回回地反復磨動,泌出的透明蜜液也濡濕著兩人交疊的性器。
「嗚……我…嗯啊啊~ 」
何等不成體統的可笑姿態。妮芙絲深吸一口氣,搖搖晃晃地想從青年的身上爬起來,撐到一半時便僵住瞭姿態。被背對著的伊比斯看不清少女臉上的表情,便好奇地等待著她下一步的動作。
「你要我誠實,那我就誠實地說——我現在,快忍耐不住想要做愛瞭。」
妮芙絲轉過身來,原本糾結的臉上已是一副釋然的表情,以及大團嬌艷欲滴的鮮明紅暈。她終於接受瞭事實,完成瞭對自己原本觀念的轉換。
「所以,我現在要征用你的陰莖。」龍女撩起鬢發,吐出瞭奇怪而自信的話語,「不是我要屈從於你瞭,而是我決定使用你的器官來發泄欲望。」
哈?
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真的能騙過她自己嗎?伊比斯還在疑惑,就被轉過身來的少女反過來推倒在瞭床上。
隨後,看起來完全放開瞭拘束的妮芙絲便大膽地騎瞭上來。她似乎發自內心地相信瞭那套像是剛編出來的說辭,對於逆推的行動也不再顧忌。小心地伸手將水嫩的穴口對準瞭伊比斯勃起的性器後,少女便沉腰慢慢坐瞭下去。
「嗯嗚……進、進來瞭,嗚啊~ 哈啊啊……」
仍然是一如既往的緊致感觸,緊緊壓來的膣肉讓青年舒爽無比。不同的是,這一次甚至都不用挺腰,與他交合的少女就已經開始主動扭身侍奉——是在侍奉嗎?伊比斯再次註視妮芙絲的神情確認。少女的臉上已經沒有瞭羞意,而是像擺弄玩具的兒童一樣用淫穴緩緩吞吐起肉棒來——明明不久前還是半推半就的嬌羞模樣,這姑娘怎麼突然就變成瞭這幅態度?
他突然覺得,眼前正戲謔地笑著的少女面容突然變得陌生瞭起來。
「呼,呼啊…龍類有三大欲望,分別是食欲、性欲,以及睡眠欲……咯呵呵呵~ 」
像是說出瞭什麼微妙好笑的哽一樣,少女咯咯地輕笑起來。這條碩大的陽具已不是第一次進入她的身體,況且她自己主動的動作自然會緩和許多,因而雖然強烈的快感順著不斷擠壓膣壁傳來,坐在青年身上扭動纖腰套弄的妮芙絲沒有如之前一般沉淪進去,而是在嬌吟之餘保持瞭些餘裕和理智。
「所以,現在不是你在侵犯我,而是我在上你……」夾住青年腰腹的圓潤雙腿隨著少女嬌軀的抖動而挪轉,咕啾咕啾性器相撞的淫靡水聲為交媾的節奏打著拍子,「這一次是……是我在……嗯啊……在用你的肉棒自慰……可不是在服侍你……」
在伊比斯的印象中,半龍少女的形象是克制而內斂的。她雖然也有常人一般的欲望與情感,總是用更加冷酷的思考壓制下去。所以,眼前的這幅模樣,就是妮芙絲放開瞭自我約束之後的真實本性瞭嗎?他註視著少女明媚的眼眸,看到的是毫無掩飾的癡迷於交合的肉欲,以及幾分仿佛醉酒一般的意亂情迷。
雖然本來的計劃是讓她變得坦誠,但事態發展似乎有些偏差瞭……溫暖緊窄的少女腔穴中雖然讓人興奮,但正如妮芙絲所說,她的態度就隻是在使用自己的肉棒自慰而已。
吸合著肉柱的兩瓣陰唇上下翻飛,嬌嫩白皙的美穴反復吞吐著肉棒,那顆小巧的陰蒂也已因為興奮而挺立。
伊比斯試圖伸出手,扶住少女的纖細腰肢,卻被妮芙絲按住手腕阻止。
「不行…不行……嗯啊啊~ 你、你別動……」騎在男人身上的龍女一邊嬌喘一邊吐出話語,「現在是…我在尋歡作樂……該怎麼動都得我來……」
她的雙手用上瞭力,讓青年無法撫摸少女嬌美的身體,心裡不由有些發癢。
而且,看著妮芙絲已經從剛剛的困境中擺脫開始盡情享樂,自然就滋生瞭不甘心的壞想法。他可不會呆呆地躺著做她的自慰棒。
「嗯啊啊…哈嗚……哈啊……呀啊啊啊~ ?」
收納肉棒的膣內傳來瞭意料之外的沖擊刺激,隻是追尋著下身的渴望而扭腰搖臀地榨取著肉棒的妮芙絲突然發出瞭驚呼聲。她還未反應過來,向上突刺的肉棒便激烈地捅入瞭深處,狠狠撞擊在柔嫩的宮口上,激起一陣酥麻的電流感。
「女奴可不能隻顧著自己快樂。你就沒考慮過主人的感受嗎?」
依靠腰力挺動胯部,強行主導瞭歡愛節奏的伊比斯粗暴地驅動肉棒撞擊著少女的子宮。貫穿瞭花穴的巨根一下又一下地頂開逼仄的膣肉,直插得少女嬌軀顛顫方寸大亂。
「嗚啊啊~ 別、別頂……嗯啊啊啊……你、你不是說你不準備動嗎?」
「我想怎樣就怎樣,還輪得到你命令我?」
理想中的情況,是自己悠閑地躺在床上,一臉嬌羞忍耐不住欲火的妮芙絲屈下身體主動侍奉索求,然後在羞憤之中拋棄自尊婉轉承歡……結果現在目的完全沒有達成,那就沒有再保持靜止的必要瞭。
「你…嗚啊啊……你不講信用……」
「對啊,我就食言瞭。你還能怎麼樣?」
伊比斯掙開已經無法凝聚意志的妮芙絲的束縛,伸手按住瞭女孩曲線美妙的光滑細腰,盡情抽插著她的嬌嫩美穴。嗚嗚地嬌喘著的白發少女也無法再有什麼抵抗,在青年狂暴的攻勢之下雙腿發軟,纖腰後弓,珠圓玉潤的腳趾一枚枚地蜷縮起來。
……所以,繞到最後,還是變回瞭像是自己在強迫一樣的性愛,而妮芙絲也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其中。伊比斯在心裡微微感嘆瞭一下,就沒有再繼續追思。
他確實貪戀妮芙絲的肉體,為此稍微停滯一下調教計劃也無妨——反正,他早就在這場戰役中立於不敗之地瞭,稍稍受阻也不影響最終的結局。
肉體拍擊與清脆水聲連連響起,透明粘稠的秘液四處飛散。與她自己搖動身體時的舒緩節奏不同,由伊比斯所主導的交合愈加激烈,如洶湧的波濤般一浪接一浪地將半龍少女顛上顛下。
「呀啊~ 哈啊啊…哈啊……頂到瞭……嗯啊啊啊啊——」
狂風驟雨一樣的抽插很快就將少女送上瞭高潮。搖頭晃腦的妮芙絲發出高昂而激烈的淫亂媚叫,終於在潮水一般襲來的快感中撐不住敗下陣來,渾身癱軟地從青年身上落下撲倒在他胸前。隨後,爆發的濃精迸射而出,將少女的子宮註染上瞭男人的印記。
伊比斯抱住懷中平穩輕喘著的白發少女,緩緩將已經疲憊下來的肉棒抽出。
他低下頭摩挲瞭一會兒她的臉頰,說道。
「……你看起來已經不排斥做愛瞭。」
雖然沒能讓妮芙絲更墮落些,最起碼,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雲雨過後的少女沒有說什麼,隻是慵懶地扭瞭扭赤裸的身體,困倦地瞇起眼睛。
「明天我有事,就不跟著你和蘇諾去鬧瞭。」
「……嗯…嗯。」
伊比斯抽過被角,將被子蓋在瞭少女身上,然後將她翻身裹進被子裡,推瞭一把讓她滾落到瞭床下的鋪蓋上——雖然理論上抱著美少女睡覺是非常香艷的體驗,但客房的床就這麼小,兩人一起可根本睡不瞭。
因為跌落而有些微痛的妮芙絲不滿地哼哼瞭兩聲,也沒再為青年拔屌無情的舉動而抱怨,就倒頭睡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