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又聽得房間外腳步聲細密輕快,瞬息後,就見一名十二三歲,戴著暖帽、穿著錦葛裙的小惜春,一手一隻提著裙角跑瞭進來,跑得太急,差點被門檻拌倒,踉蹌一下,飛奔進瞭房內,嗚嗚哭道:“清然哥哥,傷到何處?禦醫有來否?”
宋清然此時仍赤著上身,看著懷中哭成淚人的小惜春,亦有些感動,這小丫頭是出瞭名的嘴冷心冷,卻不知為何,一直對自己很是親近。
宋清然邊笑著輕撫惜春的秀發,邊道:“不哭,不哭,清然哥哥這不沒事嗎,些許壞人,怎能傷得瞭我這軍中勇武之人。”
隨後方見元春、寶釵、黛玉、迎春、探春等人跟進屋內,宋清然躺靠在榻上,雖未著上衣,見他氣色如常,並無傷病異樣,方算放下心來。此時才感覺有些羞澀,女孩子傢未經通傳,便直闖男人臥室,還撞見赤著身子的主人。
見宋清然目光掃來,眾女急忙福身見禮,隻有迎春、探春二人有些扭捏,二人中選其一隨元春嫁入王府,現如今榮寧二府都已人人皆知,此時相見,雖是探望傷勢,可有無深層含義便不得所知瞭。
元春見宋清然確實無礙,作為過來人,還能嗅到屋內若有若無的淫靡之味,再看瞭一眼嘴角還有些殘留白痕的寧蓉兒,才算真正放下心來,如有傷勢,宋清然或會胡來,寧蓉兒是懂事之人,定不會順著他的意,還隨他榻上歡好。
此時的小惜春方抬起埋在宋清然胸間的螓首,雖感覺羞澀,可仍不願離開,忽然想起什麼,起身退瞭兩步,兩隻小手交疊在小腹處,身子微扭,膝蓋微屈,瑩光晶亮的眸子往下看著自己的足尖,很規范地給宋清然福瞭一福,嬌嬌脆脆的說道:“惜春見過清然哥哥,清然哥哥安好。”
宋清然見探春向自己伸手,想牽自己,可又不舍得離自己太遠,烏溜溜的大眼轉瞭一坐回宋清然身邊,抱著他的一支胳膊,童言無忌地問道:“清然哥哥,你是要娶迎春姐姐還是探春姐姐?可兩個姐姐都很好的呢。”
此言一出,眾人都被逗笑,寶釵捂著嘴兒,看瞭眼有些羞澀與尷尬的迎春、探春二人,急忙轉移話題道:“惜春妹妹,你不是要給你清然哥哥看你近日的功課嗎?”
“哎呀,是噢,惜春差點忘瞭。”小惜春聽寶釵提醒,急忙中懷裡掏出一幅昨日所畫工筆畫像,交給宋清然。
宋清然打開一看,畫中之人正是自己當日騎馬迎戰察哈爾機之時,身著黑色批風、手攜頭盔剛進南門之情形。雖畫工仍有些生澀,可作為一名十二三歲的孩子,把自己當時所有特點躍入紙中,著筆用色都算上乘。
宋清然看惜春抬目望著自己,在等自己點評,哈哈一笑,揉瞭揉她的秀發道:“畫的很是出色,快追上清然哥哥瞭,等你長大點,持筆更有力度之時,便能超越清然哥哥。”
惜春得瞭誇獎,更是高興,仰起小臉,眼睛亮晶晶,因為剛才等宋清然的評價,小嘴巴抿得很緊,這時開口說話先就“吧嗒”一聲,說道:“清然哥哥,惜春也想和姐姐一樣。”
宋清然一時沒明白惜春所說之意,又不指他所指哪個姐姐,便笑問道:“和姐姐一樣做什麼?”
惜春像是下瞭一個決定一般,便語速很快地說道:“迎春姐姐和探春姐姐可以隨元春姐姐嫁給清然哥哥,我也要隨迎春姐姐和探春姐姐嫁給清然哥哥,好不好?”語速本就很快,又一口氣說完,且有點繞口,還好口齒清晰。
元春聽瞭也是捂著嘴想笑,心中暗道:“你清然哥哥就等你長大呢,你現在就自己送上來瞭。”不過此時惜春還是太小,這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加之迎春、探春二個妹妹還在身側,如何破解這二選其一的事情還未有著落,豈能再節外生枝。
探春和迎春更是嬌羞,探春上前一步拉著惜春的小手道:“小惜春,你才多大一點呀,就想著嫁人瞭?”
“人傢快十三啦,不小瞭,我怕到時候姐姐都嫁給清然哥哥瞭,清然哥哥就不要我瞭。”
探春聽到這裡,臉有些緋紅,仿佛潔白美玉抹上瞭一層淡淡的胭脂,雖是童言無忌,可這話自己真不好接。哪個女子不懷春,要問她是否願意隨元春嫁入王府,她自是願意的,隻是此話羞於說出口的,自己如此,想來也是願意的迎春更是說不出口。
宋清然也不便滿口應下,隻是笑著道:“小惜春這麼可愛,清然哥哥怎會不要你,等你長大瞭,還喜歡清然哥哥的話,便抱著哥哥送你的娃娃來王府找我。”
小惜春雖不是太懂,可得瞭宋清然的答復,紅著臉兒又乖巧的站回探春身邊。
眾人未坐多久,宮中禦醫及各交好的府上聽到消息,紛紛派人前來探視,皆被元春擋在門外,對外隻言:“王爺傷重,仍在臥床,不便接見,各府心意王爺心領,待王爺傷勢痊愈之後,定會回訪感謝。”
黛玉、寶釵等人也不便在王府久呆,見宋清然卻實無恙,便隨元春一同回瞭賈府。
刺殺事件算是宋清然又一次直面生死。看似風平浪靜,安然無恙,可內裡風險隻有當時的宋清然自己知曉,泛著寒光的長劍離自己咫尺之間,並不成熟的銅冒如出啞火,或自己緊張方向稍偏,可能轎中那片血跡就是自己的瞭。
操蛋的世道,宋清然心中暗罵。自己隻想休閑雅意的過完餘生,彈琴、書畫、寫詩、下棋,燈燭之下,紅袖添香,輕紗繡帳,芙蓉相伴,或是鴛鴦交頸,或是雙燕齊飛,此中美意不比血海屍堆來的愜意。
什麼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關爺何事,歷史洪流自有它自己的走勢,顧及眼前之人幸福安康便足矣。
宋清然的一貫宗旨便是你讓老子不痛快一時,老子讓你不痛一生。
往後數日,宋清然隻在王府無聊的呆著,為掩人耳目,自己這個重傷之人,自是無法到處亂走。
已近五月,夏季的大雨說來就來,亦迅猛異常,本來可在王府內四處走走的宋清然隻得回到房內。身邊能說話的隻有寧蓉兒和劉亦菲二人,也不知近日寧蓉兒抽哪門子瘋,前幾日眾女探望自己走後,劉亦菲進房服侍自己更衣洗漱,剛好看到寧蓉兒嘴角未曾擦去的白濁。
要說劉亦菲也算是閨閣少女,哪會想到那是何物,便問寧蓉兒道:“蓉兒姐姐,今早的飯食不是羊湯與肉包嗎?你早上喝的什麼米粥?我怎麼沒吃到?”說罷還用手指刮下那片已有些失水的‘白粥’。
宋清然怪笑道:“小菲兒要是喜歡,爺回頭也單獨為你做上一份。”
寧蓉兒哎呀一聲,紅著臉跑瞭回房間,一整天不願見人。
劉亦菲此時才知是何物,也緋紅著臉兒,媚瞭宋清然一眼,差點讓他又想再做一頓美味送給她。
今日寧蓉兒總算願意回到宋清然房內,可居然拿著針線繡起瞭絲帕來。陣陣雷聲中,天色暗的有如傍晚點燈時分,屋內本就光線不足,寧蓉兒自是再無法刺繡,隻得起身與劉亦菲閑聊。
昨日夜裡,宋清然為回報寧蓉兒願試“白粥”之味,在她那光潔如玉般的饅頭小蛤上流連許久,最後導致寧蓉兒有如噴泉一般激射出數股晶亮之水,以至後來整個床榻幾乎全濕,二人重新沐浴後,便抱著羞紅著臉兒的寧蓉兒來到劉亦菲房內,行那娥皇女英之事,唯一遺憾則是兩女都過羞澀,難以放開,最多隻是並排翹著玉臀由自己時左時右,換著進出。
今日,大雨仍是未停,宋清然推開窗戶,看窗外面傾盆大雨中的那一片王府園林宅邸,倒也頗為有悠閑之意,樓臺亭閣,山石花木,在霧蒙雨中有如山水之畫,不遠處自己去年讓人搭建的竹閣,已有些泛黃,與這府中建築卻也有些相應相和之意。自己穿越來此已有一年,此中經歷有如過眼雲煙,又如夢如幻,如不是回頭看見兩個嬌俏的麗人仍在自己身邊嘰喳話語,自己真就以為仍是夢中一般。
抬頭看瞭眼遠處廊下躲雨之時,不忘隨時向自己身處看來,以便能及時知道自己有事相召的一名值守太監,沖他招瞭招手。
這外值守太監也不顧細雨,三步並作兩步,雖仍守著規矩不用大步,一路碎步前來,也是不慢,正待下跪請示,宋清然先開瞭口道:“免瞭,你去把劉守全叫來。”
沒多久,護衛守領劉守全便趕來請見,稟報道:“屬下已在提刑司與巴薩大人碰面,此次行刺黑衣人,當場被格殺七名,重傷被俘二人,不過都已吞毒自盡,行刺所在房屋亦也查驗,為普通百姓所居,戶內百姓皆被殺害。”
“巴薩大人言,這些刺客很是面生,應不是京城之人,隻不過他們所用弓弩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