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鞏擠兌歸擠兌,於教授不服歸不服,可從來都沒有睡過午覺的於教授,躺在溫如鞏傢的炕上根本睡不著,溫如鞏今天特意把炕填的很燙,這讓他一時不能習慣,倒是寧憶睡的很沉,於教授借口上廁所出來,到溫如鞏的鋪子裡和他們兩個聊起來,此時的鄭晶晶正在廚房裡打掃,她本來想洗過碗筷後就走的,可在廚房裡忙瞭一圈之後,發現裡面擔得起三個字的評語:臟亂差。於是鄭晶晶又開始打掃起來。
從飯桌上到現在,溫如鞏註意到於教授似乎對鄭晶晶很感興趣,回想起他剛來時候說的那句給陳老板還人情的話,溫如鞏想事情可能就出在這兒,他打斷劉建設和於教授的話,插一句說:“陳老板這個人確實太好瞭,不光為我們考慮,還為城裡的百姓考慮,生怕我們這兒的水有什麼問題,起不到廣告裡的作用,還專程派您來一趟。”
於教授以為溫如鞏是在催促他做水質檢測,說:“嗯,對,走的時候他還專程對我說,讓我一定要好好檢查,隻有我檢查的他才放心,你桌上的這幾瓶就是井水吧?讓我先嘗嘗,回頭等我那女學生寧憶醒瞭,再做水質監測。”
劉建設心說:你可真疼你那個女學生啊!
溫如鞏聽出瞭於教授的意思,馬上說:“於教授你誤會瞭,我的意思是說陳老板急公好義,是個不錯的好老板,他給我和劉假設都幫過大忙,我們原本以為這商人都是些壞人,要不別人也不會說無奸不商,可我們怎麼沒想到,他還會和你這樣的大文化人結交,還給你幫忙,我們兩個就是有點好奇,他能給你幫什麼忙?”
劉建設還沒懂溫如鞏實在試探的意思,說:“陳老板是有錢人,可他以前在旋轉餐廳說過,他傢也在鄉下,還問我冬麥的情況,成他以前也是泥腿子,和我劉建設一樣,隻有錢有沒文化,他能幫什麼忙?還不就是借錢。”
於教授正愁怎麼回答,聽劉建設這麼一說,立刻接上:“對,我那個時候剛做研究,國傢補貼的錢少,我連肚子都吃不飽,多虧瞭陳老板他的幫助。”於教授剛說到這兒,溫如鞏心說真是扯淡,那個時候估計陳浦進自己都吃不飽飯,還說什麼幫你?於教授繼續說:“劉村長和陳老板的關系看來很好,他還帶著你去過旋轉餐廳,那裡可都是大人物出現的地方,城裡最高的樓,而且隻有晚上營業,到瞭晚上那個夜景,別提有多美瞭。”
知道瞭於教授也去過旋轉餐廳,溫如鞏已經大概猜出這個於教授也不是正人君子,劉建設回來給自己吹噓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的提到旋轉餐廳,他知道那個地方是幹什麼的,現在別說溫如鞏知道瞭,連劉建設也猜瞭個九不離十,看著於教授道貌岸然的樣子,劉建設實在不能將他和淫字扯上關系,可事實擺在眼前,劉建設忽然覺的很好笑,他強繃著笑,連臉都扭曲瞭,溫如鞏原本還對他擠眉弄眼想讓他收斂一點,但他看到於教授發尾的片片白色,忽然心裡冒出一些詞“老當益壯、老不正經、老色鬼、老牛吃能嫩草、假正經”,很多很多的詞從他腦海裡像爆米花一樣四濺開來,根本無法停止,最後,他們兩個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於教授知道自己說漏嘴瞭,他惱羞成怒卻又不好發作,準備離開,正在此時鄭晶晶從外面跑進來,擋住瞭去路,她好奇的問:“你們笑什麼呢?”
溫如鞏知道事情不妙,說:“哦,我和於教授在笑建設,於教授這一回來有公務,可建設他偏要讓於教授留下來給你指導指導學習,還故意裝著有文化的樣子,說瞭好幾個成語,最後說瞭個四不像,我和於教授才笑他的。”
於教授原本陰沉的臉上,看到有就坡下驢的機會,強顏歡笑連連點頭說:“是,就是。”
鄭晶晶像是錯過個大好機會一樣,失落的說:“其實我也想讓於教授給我指導指導的,不過他有公務在身,那就算瞭。”
溫如鞏敏銳的捕捉到於教授臉上閃過的一絲落寞,趕緊說:“傻閨女,能讓於教授親自出馬幹的公務,哪裡是一兩天能辦做完的,就這兩天你向於教授請教也好,俗話說讀書十年,不如高人點一點,這回你有福氣瞭,就是不知道於教授願意不願意,要不讓我們這些天剛選出來的新村長劉建設給你說說情?新村長這可是第一次求人,不知道於教授買不買這個面子?”溫如鞏說完之後,都有點佩服自己,什麼俗話說,都是他自己臨時編的,反正這俗話也就是俗人說的,別人能說,他溫如鞏也能說。
如果碰上這件事的不是鄭晶晶,而是鄭蓉,那她成會說,一個窮鄉僻壤的小村長,在人傢教授面前有什麼面子,可在鄭晶晶眼裡劉建設早都是完美的偶像派人物,他說情比自己還是要強很多的,有意思的是的,於教授此刻心裡打鼓,一方面他是想留下來的,另一方面裡面還躺著個寧憶,她說是自己學生,可也是自己的情婦,二人日久深情還真和普通的偷歡不太一樣。劉建設根本不知道怎麼勸,隻是鼓著一口氣說:“於教授,你吃飯的時候還不是說,教的學生很多,您再多也不差我們鄭晶晶這一個,我們村裡好不容易出個大學生,您就給幫幫忙。”
劉建設一番話說的倒也合適,於教授故意做出一副為難裝,勉強著說:“那行,不過我最多隻能在這兒待兩天,後天早上一定要走。”鄭晶晶非常高興,雖然於教授是學地質地貌的,和她的土木工程不對口,但說白瞭學問這事兒,到最後都是通的,於教授又是吃得開的人物,他能給與一定的幫助,在鄭晶晶今後的就業道路上,也是很有幫助的,雖然鄭晶晶現在還考慮不瞭那麼遠,但畢竟對方是教授,又肯指導,她哪裡還考慮那麼多。
歡天喜地說,我這就去給姐姐說一聲,溫如鞏叫住鄭晶晶說:“你啊!看,書讀的太多人情世故都不懂,你應該晚上過來再炒個菜拜個師,要是能喝酒就喝點,畢竟這是社會拜師,中國人的飯桌上都是無酒歡的,怎麼樣?”
劉建設不懂溫如鞏為什麼要這麼說,可他看到溫如鞏和於教授臉上都露出一種奇怪的神情,好像是在等待鄭晶晶點頭一樣,果不其然,鄭晶晶在沉默幾秒,點頭說沒問題之後,他們兩個的臉上露出一種奇怪地欣喜,還對望著相視而笑。
之後,於教授回身走進溫如鞏裡屋,劉建設看到他腳下,整個人好像輕飄飄的去哪裡遊玩一樣,再看溫如鞏,卻見他也在看於教授,臉上露出鄙夷之色,劉建設知道事情一定有貓膩,便上前問溫如鞏:“你到底打什麼算盤呢?怎麼一下於教授就高興成那樣。”
溫如鞏裝上一包煙,拉著劉建設向鋪子外面走,劉建設不願意去,說:“外面怪冷的,去外面幹什麼?你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
溫如鞏還是拉著劉建設繼續說:“我這不是怕人聽到嗎?你跟著我走就是瞭。”
劉建設原本還想繼續說,可他明顯感覺溫如鞏用很大的力氣拉著自己,他又惱又無奈,跟著他出來瞭,剛一出門,溫如鞏左右看看,說:“我們的水項目有救瞭!”
劉建設剛要再問,隻聽於教授的聲音傳來:“溫老弟,溫老弟,你在外面嗎?”
溫如鞏應聲又走進去,於教授說要一包紙去上廁所,溫如鞏正給他取紙的時候,於教授手機響起,來電話的是陳浦進,好像是問他關於水質調查的事情,隻聽於教授說:“陳老板啊!這幾天臨寶村在選新村長,村民們忙的不可開交,反正即使這樣,我這兒信號不好,喂,我聽不到,好瞭好瞭,可能是前幾天的大火燒軟瞭電線,你放心,我盡快就把結果給你送過去,這東西查起來麻煩,我還要看看它裡面到底含多少元素,有用的有多少,嗯,最遲後天早上一定給您送過去,嗯,好嘞。”說完電話,他從溫如鞏手中接過紙轉身進瞭後院。
劉建設心說這他媽的哪門子教授,和無賴一樣,我的電話好好的,他就沒信號,火能燒到線嗎?再說線也不在那兒。
他在於教授身後暗暗咒罵著,溫如鞏卻又再一次把他拉出去,劉建設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一出門他就直接問溫如鞏:“你到底想幹什麼啊?你們兩個是不是在打鄭晶晶的註意?我告訴你,她好歹也算是我劉建設的半個妹子,你們兩個不要亂來,要不我把你們都趕出村裡去。”
溫如鞏看著劉建設冷笑一聲,說:“你妹子?你這麼想恐怕鄭蓉不這麼想,再說,你不也想操人傢小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