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言少許,下午六點多,鄭晶晶著手做飯炒菜,期間鄭蓉還來瞭一趟,叮囑劉建設,晚上如果遲瞭,就讓老溫把鄭晶晶送過來,他去瞭自己丈夫容易誤會,劉建設當下答應,溫如鞏在房間裡陪著欣喜萬分的於教授和一臉喪氣的寧憶喝酒。
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人一旦有什麼喜事,喝酒當真是越喝越多,還怎麼著都喝不醉,可心情差瞭,沒喝幾杯就開始胡言亂語,於教授屬於前一種,寧憶屬於後一種,等鄭晶晶把菜都上齊瞭,寧憶早都一通悶酒給自己灌的差不多瞭,本來他們這就屬於空腹喝酒,她再這麼折騰哪裡還受的瞭,寧憶每一次看到於教授盯著鄭晶晶的樣子,便醋意大發,她飯都顧不得吃,隻是胡亂扒拉兩口菜,就難受的我在角落似醒似睡。
於教授看一眼寧憶,扭過頭盯著鄭晶晶說:“你看,我這一回不留下來都說不過去,看我這個女學生,還沒怎麼著就醉瞭。”
於教授原本就是想逗趣讓鄭晶晶瞭一下,豈料炕角落的寧憶猛然間睜大眼睛,說:“什麼我留下來,留下她的,我看是你想下來留,院裡的那個井我算是想清楚瞭,你別以為是它深,於是我們便打不水上來,井再深線軲轆就那麼多,還有,你,你別以為你留下來就能把,把那個誰怎麼瞭,反正我看是你沒希望瞭。”
寧憶糊裡糊塗的說話又顛三倒四,但心裡明白的和鏡子一樣,在場的人除瞭鄭晶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其他幾個人是明明白白的,她們怕寧憶胡言亂語說漏瞭嘴,連忙你來我去的給她勸酒,不過與其說是勸酒,倒不如說是灌酒,同時還用話激寧憶,寧憶一杯接一杯的下肚,沒多久便沖到炕頭幹嘔,還好她根本也沒吃什麼,倒是吐都吐不出來的感覺才叫難受,溫如鞏趕緊拉開抽屜取出兩片白藥片,讓鄭晶晶倒瞭杯涼水,他說是醒酒的便給寧憶喂瞭下去。
溫如鞏給寧憶吃的根本不是什麼醒酒藥,再說村裡哪有這東西,大冬天喝幾杯酒躺在燙乎乎的炕上摟著女人,那感覺才叫個爽,要什麼醒酒藥呢?溫如鞏給寧憶灌下去的,其實是過期的安眠藥,他以前在城裡忙著拉貨,那個時候電影電視上經常有這種橋段,人隻要是圖新鮮就什麼事兒都做,好比周潤發在《上海灘》裡穿個衣服,不管和不和身大傢都來一套,張敏敏唱個《我的中國心》,大傢也來一套,溫如鞏買瞭這東西好久瞭,還花瞭他不少錢,因為安眠藥一般是不給隨便買的,當初他買來之後還裝模作樣的故作悲情,讓自己睡不著,想吃一片試試看,可看瞭說明書之後,他當真失眠瞭,是被嚇失眠的,最後他一片都沒吃,到瞭凌晨四點多自動睡著瞭。
今天溫如鞏將這東西找出來,原本是想給鄭晶晶吃的,可不想先給寧憶試瞭,大概過瞭十分鐘,寧憶躺在炕上睡著瞭,睡的死死的,溫如鞏伸手到她背下,對於教授說:“不行,這樣不行,炕太燙瞭,就是老爺們也扛不住,她這樣下去身子肯定會燒壞的。”溫如鞏說這句話叫半真半假,其實隻要給寧憶身子下鋪上一床被子,一層不行就折起來兩層,溫如鞏知道於教授是寵愛寧憶,所以也是想利用這一點,連蒙帶唬嚇住於教授。
果不其然,於教授雖然屢入農村,但對這種東西還是知之甚少,馬上問溫如鞏怎麼辦,溫如鞏一看奏效瞭,說:“早幾年我有個城裡的朋友也這樣,後來他睡到沙發上就好瞭,他說人也是動物,有適應性,隻要找到城裡床上軟綿綿的感覺就行。”
於教授不再看著鄭晶晶,準備起身剛要說話卻又忍住瞭,因為他知道把寧憶放在沙發上總不是那麼回事兒,溫如鞏假裝恍然大悟樣,對劉建設說:“劉村長,你傢裡不是有陳老板送的軟床嗎?那個就行,反正你今天晚上要去和巡山隊巡山,傢裡空著也是空著,不如就讓給寧女士睡吧,你看怎麼樣?”
“巡山隊?”寧教授問。
“嗯,巡山隊。”溫如鞏一本正經的說:“上次臨寶村的山林大火後,我們村就組建瞭巡山隊,每天晚上臨著的五戶人傢都要抽調一個男人去巡山,直到第二天早上七點。”
於教授聽溫如鞏這麼一說心裡才算踏實,把自己疼愛的學生情人放在單身漢傢裡,恐怕哪個男人心裡都要犯嘀咕,不過劉建設畢竟是村長,想來做事不會那麼荒唐,好歹他也是陳老板請來的人,自己又是來檢測水項目的,他們應該不會怎麼樣,於教授無奈隻好將寧憶交給劉建設,沒想到劉建設居然還不接,說:“沒事的,讓她墊著被子躺一會就行。”這一回換於教授著急瞭,不等他說話,劉建設先插話說:“我這……我這……天剛黑下來背個女人回去,我晚上走瞭也沒人照顧,我還要去巡山。”
於教授聽劉建設這麼一說,算是徹底放心瞭,他朝溫如鞏擠擠眼睛,示意讓溫如鞏也給自己幫忙說說,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最後連鄭晶晶也按耐不住,說:“劉村長,我們這麼多人給你作證,你怕個什麼。”幾個人說著便將寧憶扶到劉建設背上。
說實話,劉建設還真不想讓寧憶去自己那兒,這個女人太刁瞭,比郝夢虹還煩人,可事到如今他也沒有辦法,他將寧憶背在背上,鄭晶晶幾次嘗試給寧憶穿鞋都沒有成功,隻好將鞋子提在手上,溫如鞏乘勢說:“妹子,你去把院裡的院燈給打開瞭,再把建設他們送到鋪子門口,別忘瞭回來再把鋪子門給鎖瞭。”
鄭晶晶答應一聲跟著出去瞭,她半個身子剛出裡屋的門,於教授還站在炕上看著,溫如鞏已經從抽屜裡取出一片安眠藥,迅速丟進鄭晶晶的杯子裡,於教授心下不安,似乎察覺到瞭什麼,溫如鞏笑呵呵的對他說:“我怕這丫頭喝多瞭,放一片解救的藥,不然真喝多瞭纏著教授學這學那的沒完沒瞭,到時候怕你臉上不好看,萬一被人看到瞭也解釋不清楚,要不你先坐一會兒,我也出去看看。”
溫如鞏立刻出門,此時劉建設他們已經到瞭鋪子裡,溫如鞏悄悄站在院裡封閉式外最臟的那塊玻璃外,從這裡能大致看到裡面,但從裡面看不到外面,他清楚的看到於教授四下張望瞭,然後俯下身子從鄭晶晶的杯子裡取出那塊“醒酒藥”放到自己兜裡,溫如鞏冷笑著走進鋪子裡。
劉建設背著寧憶出瞭鋪子,鄭晶晶把寧憶的鞋交給劉建設,剛一回身卻發現溫如鞏也跟著出來瞭,溫如鞏對鄭晶晶說:“你先進去吧!鋪子門你也不會鎖。”鄭晶晶應聲回去,溫如鞏看著鄭晶晶離開,轉過身看劉建設正看著自己,他上去捏一把劉建設的胳膊,說:“今兒晚上可便宜你瞭,這搞研究的女人是不會醒瞭,你慢慢享受吧!”
劉建設不明所以,問溫如鞏:“你說什麼?”
溫如鞏壞笑著對劉建設說:“你聽懂瞭。”說著他在寧憶屁股上狠狠拍瞭一巴掌,轉身回去,留下一個此時不知道是該興奮還是該忐忑的劉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