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虎子昨天晚上告訴劉建設春藥是需要引子之後,他便每日開始琢磨到底怎麼樣才能讓林漢俄服下那些所謂的引子。想和林漢俄單獨喝酒是太不可能瞭,更重要的是,虎子的話聽起來有理有據,可鬼知道到底有沒有用,劉建設決定先找個人嘗試一下,這個最好的人選當然是正在避暑山莊上夜班的郝夢虹。劉建設不禁想起這個公主病的女人,忽然想起自己好久都沒有再嘗過這個公主病的女人。他決定今天下午去進貨,找虎子問瞭幾種春藥的名稱之後,他便急急忙忙的出發瞭,其中有意思的是,虎子告訴他一個買好東西眾所周知的簡單道理:越貴越好。
再說避暑山莊裡的陳華,他在二樓問阮敏彩關於趙曉梅扔暖瓶的事情,這件事早已是臨寶村避諱的事情,尤其是當陳華問的時候,阮敏彩不得不考量該怎麼回答陳華,但陳華根本沒有給他機會,他說的很清楚,要把事情完完整整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他。
陳華和阮敏彩面對面坐著,陳華問:“趙曉梅是不是一直想找臨寶村放火的主謀?”阮敏彩點點頭,陳華又問:“趙曉梅現在知不知道到底是誰放的火,村裡人又知道多少。”
阮敏彩看著陳華,她對臨寶村是沒有多少感情的,尤其是老村長薛仁寶要挾她做出那件事之後,可以說是臨寶村逼著她出去當妓女的,在她心裡真正幫過她的人隻有劉建設,當然也包括劉建設的大後臺——陳傢人。阮敏彩堅定的回答道:“趙曉梅全都知道,村裡人也全都知道,放火燒山的是劉建設,你們陳傢就是幕後主謀,因為你們想將避暑山莊的項目不斷擴大,又怕村民不答應,索性放瞭一把火,將那一片的山林山林燒的一幹二凈,讓村民們不答應也不行。”陳華透過二樓的玻璃窗向外面望去,的確那邊已經被燒禿的山有一部分已經用柵欄圍起來瞭,準備讓一些雞鴨豬狗之類的供應給避暑山莊,就這一點來說,放火的主謀不是陳傢也是陳傢。
陳華問阮敏彩:“那你認為為什麼大傢沒有去告?”
阮敏彩無奈的笑瞭笑,說:“山林大火剛一周後,市裡面的新聞上已經說臨寶村的大火是自然災害,沒多久連市長都換瞭,市長都沒有辦法,更何況是我們這些人呢?”
陳華聽瞭之後,笑瞭笑繼續問阮敏彩:“那趙曉梅為什麼還鬧?”
阮敏彩看著陳華說:“人傢死瞭丈夫,傢裡有兩個老人,自己又沒有孩子,她怎麼可能這麼忍氣吞聲下去。”
陳華點點頭,繼續再問:“那你覺得趙曉梅是想對付我們陳傢,還是隻想對付劉建設?”
阮敏彩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陳華,說:“連市長都拿你們陳傢沒辦法,趙曉梅那麼聰明的人,又怎麼會傻到找你傢的麻煩?再說瞭你隻是讓他放火,又沒叫他殺人,她應該隻是想報復劉建設。”
陳華聽完阮敏彩的回答,感覺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隻是擺擺手示意阮敏彩回去工作,阮敏彩好像懷著什麼心事,慢慢的走到樓梯口的位置,轉過身來,看瞭陳華一眼,又看瞭看樓梯,再看瞭陳華一眼,如此反復四五次,她好像是豁出去瞭一樣,直接走到陳華面前,對他說:“陳老板,我們都知道你昨天晚上和趙曉梅在一起,我想提醒你,趙曉梅這個女人她城府很深,會抓住每一個機會,給自己丈夫報仇的,如果讓她成功瞭,把劉建設牽出來,到時候你們陳傢的日子也不好過,我再提醒你一句,那個女人不好惹,以前因為她丈夫和劉建設搶村長位置的時候,就主動去勾引劉建設,差點整死他。”說到這,阮敏彩動瞭動一口氣說:“她要是勾引你,多半也是為瞭對付劉建設。”
說完這些,阮敏彩轉身離開,此時陳華才明白他剛才覺得哪裡不對,就是這裡,阮敏彩和其他女人不同,像剛才飯廳裡的那幾個女服務員,她們多多少少還回避著自己,在這個問題上,隻有阮敏彩給瞭自己一個真實的答案。還附帶給自己一些意見,看樣子劉建設選她當大堂經理是有用意的。
其實劉建設哪裡有什麼用意,他連買春藥的事都搞不定,他一進到城裡,進貨的事兒倒是駕輕就熟,買藥的是可就難瞭,他一開始直接去瞭藥店買安眠藥,這在他想幹林漢俄的計劃裡屬於下下策,他已經見識過安眠藥的厲害,薛嬌嬌一個處女吃瞭安眠藥之後被她幹的一點反應都沒有,中途還停下來過一次,所以他認為自己最好的選擇是買春藥,就像他當初上鄭蓉那樣。
劉建設在藥店裡,溜達瞭一圈,最後被人趕瞭出來,因為他說不清楚自己到底要買多少劑量的安眠藥,他又沒有醫生處方,藥店的人以為他是要自殺,所以將他趕瞭出來。不過他這一趟並非沒有收獲,就在他在藥店裡掩耳盜鈴的四處瞎轉時,看到很多口服液之類的東西,上面都寫著不含酒精成份,這給瞭他一個啟示,或許藥引子他能騙林漢俄喝下。最終劉建設還是在一個小巷子裡的成人用品店買到瞭春藥。
等劉建設回到村裡的時候,陳華已經離開,村委會和往常一樣,整個下午大門開著沒有人上班,隻有到瞭晚上時候才由陳春花過去鎖門,劉建設回到鋪子裡和虎子兩個卸下貨物,劉建設發現今天虎子幹活異常賣力,便問他怎麼回事兒,虎子高興的說:“劉哥,陳華說瞭,我的事情很快就能擺平,到時候我就要回城裡去瞭。”劉建設哦一句,可能是他很多年都沒有出去過,不知道一個人在外面打工、避難時候寄人籬下的感覺,他並沒有覺得這件事有多麼值得讓人振奮的,反而是虎子表現的非常興奮,他還不忘打趣說:“要是我以後出瞭什麼事情,那就跑到這兒來避難,到時候你可要收留我。”劉建設笑瞭笑。
等貨物全都裝好之後,虎子又動手炒瞭幾個菜,說:“今兒我們兩個高興高興,把老溫這兒的東西都給他吃瞭,讓他餓著,不管他。”兩個人哈哈大笑。
其實虎子這個人本性不壞,他之所以走上販毒的道路,是因為傢庭的緣故,他上學上到初中二年級便輟學瞭,早在小學的時候他就幫傢人帶毒品在城裡給人“送貨”,誰能想到一個小孩子竟然擔任著如此“繁重的任務”,就像那天溫如鞏和劉建設調侃他是黑社會的時候,他情緒變動比較大,在內心伸出他是討厭所謂的黑社會的,可能和他同齡的男孩子們正崇拜古惑仔的時候,他已經看透瞭其中的本質,什麼兄弟情誼、江湖豪情,在無限風光的背後,總是有很多被壓榨的人們出賣尊嚴的茍且活著,這些被壓榨的人可能是癮君子,也可能是普通老百姓,甚至有很多是自己人,他嘗盡瞭人與人之間的互相傾軋,可能在臨寶村的這段時間,每天待在鋪子裡看似無聊的時間,才是他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告別瞭燈紅酒綠的嘈雜,他每天都有很多時間靜下心來,安安靜靜的想一些事情,哪怕是無聊發呆,對他來說都是非常寶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