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雷斯卡特耶王城[弗雷]近郊……
“小子,再給你個機會,投降吧!”
朝露反射陽光,薄霧逐漸散去,在森林中躺著幾個士兵的屍體,僅剩的一名青年士兵眼前站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影,他們眼中滿是戲謔。
“真虧你能堅持這麼久,看你功夫不錯,加入我們怎麼樣啊”山賊首領把劍收入劍鞘,眼前這人功夫不錯,要是死鬥肯定會折損不少手下。
“不好意思,身為護送隊我可是有編制和手下一起去娼館能給不少優惠,你們能嗎?”
青年拿著長槍,自願斷後的眾人也就剩下他自己,面對五十餘名山賊,真是困獸猶鬥的局面。
“你怎麼隻有這點理想,那些個富傢小姐,貴族公主你就不想玩嗎?”首領那語氣就像在看一個沒出息的小孩。
“……”
看見青年還是一臉嚴肅,首領一拍大腿“當今雷斯卡特耶權臣當道,百姓民不聊生,為何不加入偉大的山賊事業,殺富濟貧替天行道!”
“我還是拒絕”苦惱似的說著“倒是你們,現在投降的話,到瞭法庭上我還可以給你們求情的。”
青年忽然一個回身抓住背後的射來的弓箭,隨後首領大手一揮,一夥人再度蜂擁而上,對此青年沒有絲毫慌亂,腳尖一勾,地上長劍被抄在手裡,槍劍並行,蕩開周圍山賊,那名幾名騎手一聲咆哮,沖開人群,率先一人用手中長槍猛紮,被他靈活閃過,接著擲出手中長槍。
噗呲!
後面的人看著騎手胸口的血洞,居然被他擲出的長槍穿瞭個透心涼!
青年刷刷幾劍,凡是交手的山賊無一幸免,這一下激發山賊們的血性,一個個咆哮著要這個傷人惡徒付出代價。
青年從容應對,斬殺幾人後,見後續幾人不敢跟進,輕聲笑道“哥幾個,王·憂·佩爾法斯在護送隊裡也算排的上號,不敢上的不虧。”
山賊罵道“虧你奶奶個腿!”
“我奶奶死的早……嘛~也算自我介紹瞭。”
自稱憂的青年沒有停手,倒像是無視意識的本能反應,無數次護送所發生的戰鬥本能已經烙印在身體上。
忽然臉盆大的火球飛來,憂側身必過,踢開一名山賊,在第二枚火球飛來的瞬間踢起腳邊石頭,剛好和它碰在一起,兩者爆發出劇烈的轟鳴聲。。
“看出什麼端倪瞭嗎?”首領向一旁的同伴問道。
“沒什麼值得一看,最多也就能使一兩個魔法吧,可能是我多心瞭。”
“這小子也是個硬手,還是我親自來吧。”
首領看著不敢上前的山賊,開始下場。
然而就在憂應戰時,一陣快速的馬蹄聲襲來。
女性青年有著金色凌厲的短發,身穿樸素簡潔的騎士服,正在對敵的憂心中感嘆“可算來瞭”,在她身後除瞭逃走的護衛隊,還有數名騎著馬的騎士團成員,一起隨她沖瞭進來。
“隊長我們來救你瞭!”士兵揮舞著武器,對著憂高喊。
“不可能,就算從王都過來還要幾個小時……”首領驚覺,看著憂“你在拖延時間!”
憂沒有搭理他,指著首領對女青年喊道“他就是山賊頭子,大傢小心,還有個魔法師!”
首領有些慌瞭,因為那個女騎士十分彪悍,她座下的白馬近看可以發現不少魔法紋路,顯然是受到魔法加持,隻身一人左沖右殺,絲毫不受阻礙,手中重劍不停揮舞,鮮有一合之敵。
“我是盧茜安,盧茜安·薩烏斯麗!放下你們手裡的武器,停止無謂的抵抗。”女性一聲嬌喝,全身上下沒有一滴血污,和周遭一團團血泥形成鮮明對比。
在教國女性當兵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勇者!而這裡的勇者基本都是魔導騎士水準以上。
“別害怕,小娘們交給我,你們先撤!”
“是嗎?那可真遺憾。”
裁決書冰冷徹骨,盧茜安隻是對他們的做法加一肯定,這種人她見多瞭。
盧茜安的位置剛好擱在首領和憂之間,可能是在馬上行動不便,盧茜安翻身下馬,一個跳劈和首領戰在一起,她手下的騎士也和山賊開始混戰。
與盧茜安每一次交手對山賊首領都是煎熬,那把重劍少說有百斤,難怪需要給坐騎用魔法加持,而且帶動的風壓刮的對手臉皮生疼。
盧茜安以力破巧,重劍在她手中輕如鴻毛,不如說是常年累月的練習導致的習慣,那些手下的幾名騎士,雖然人少,但也都是在訓練場經過嚴苛選拔出來的,每一個都有隊長級的水準。
山賊的首領被打的節節敗退,就在這時青年看見山賊術士手中凝聚瞭火球。瞬間一發高速火球向盧茜安射出,這種火球不會爆炸但是有近乎固體的形態,還可以燃燒,魔力量和準備速度是之前炸裂火球的三分之一,可謂擾敵的專用法術。
上前用劍彈開瞭火球,盧茜安有個缺點,完全沒有魔法的天賦,就連魔力量也隻是平均水準,換句話說[不是勇者的勇者]
“那個術士交給我,可要快點啊,我撐不瞭多久。”
“我會很快結束的。”盧茜安隻是看瞭憂一眼,對對手狂攻更甚,那架勢恨不得一拳把對方打死。
術士火球連發,一邊用劍彈開一邊向他突進,雖然盧茜安自己也能打贏,但要是在一旁傻站著可就糗大瞭,何況自己還比她年長。
“可惡,沒想到居然是聖冰華騎士團的人,這樣下去……”
術士當然知曉盧茜安的身份,隻是慌亂之間難以把消息傳達給首領,而且那些騎士都是精銳,戰局開始瞭一邊倒。
看著即將近距離接觸的對手,術士突然開始胡亂發射高速火球,以及效率低但是數量更多的火彈,點燃森林制造混亂。
原本打算緩慢攻略的憂傻瞭眼,那幾車貨物都是易燃物品,點著就全毀瞭,也就在這時一發高速火球向馬車射去,憂眼疾手快,擲出手中的劍打偏瞭火球,也因此空門打開,術士沒有放過這一破綻直接一發炸裂火球飛來,兩者距離很近,想躲開是不可能瞭。
“哼,接下來就是那個女人。”
“還沒完呢!看我耗油跟!”
隻見憂雙手交叉於直接突破火場,除瞭讓火撩掉瞭頭發居然沒有什麼大的損傷。
遭遇衛兵的直接近身,術士也沒料到,明顯難以招架直接被一拳撂倒。
隨後渾身冒火的青年就像案板上的搟面杖一樣在地面上滾來滾去。
“憂,你沒事吧!”盧茜安快速走到憂的身邊,重劍一揮,強大風壓瞬間撲滅他身上的火苗。
“噢~得救瞭~要死要死~”
盧茜安抓著雙肩,反復確認,除瞭渾身被燒的破破爛爛,身上大體無事後松瞭一口氣。而那個首領被一劍梟首,他的手下在騎士們的追擊下四散逃離。
“真是得救瞭,盧茜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今天在城門沒看見你,我就知道你肯定出事瞭,而且這種危險的路肯定有你。”
“是嗎?盧茜安還真是心細。”
稱贊盧茜安的關心,作為軍人他還是不想放棄完成任務的可能性。
“我不是說瞭嗎,以後不要再走這種危險的任務,如果不是我今天去城門巡查,你的情況就糟瞭。還有真的沒事嗎?那個魔法很危險。”
“沒事的你看!”摘下簡陋的手臂護甲,那些護甲鑲嵌著一種特別的礦石,可以中和一部分魔力。
“那樣也很危險,手臂都燙傷瞭。”盧茜安命令騎士們的術士,過來治療憂的手臂,但是青年拒絕後,立刻加入滅火的隊伍。
在滅完火,隊友們過來狠狠地把青年抱住,說在逃跑的路上,“剛好”碰見過來巡查的盧茜安,真是幫大忙瞭。
王·憂·佩爾法斯,祖上來自霧之大陸,熟悉他的人會稱呼他憂。
“這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那麼拼命。”
“是哪些是大傢把菜賣掉後換來的皮草,打算到王都賣個好價錢。”
結束後憂駕著馬車,對一旁騎馬的盧茜安解釋。
盧茜安疑惑的問道“孩子們?那個……”
“盧茜安好像很長時間沒有回去看看瞭吧,伯父和伯母有時候很想你啊。”
“隻是訓練太緊張,而且如果不變強的話……”
盧茜安臉色紅潤的別過頭,憂心裡暗爽,和盧茜安之間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倒不如很樂意見到她的這種反應。
“說起來,憂……”
“額,怎麼瞭”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這個嘛,我也是時間安排的很滿,幾乎沒怎麼想過,盧茜安這樣子就很好啊。”
“你太狡猾瞭!”
盧茜安語氣有些欣喜,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隻聽憂接著說道:“小時候你經常問這個問題……為什麼啊?長這麼大還在問?”
“額……還不是因為你回答像威爾……不,是勇者那樣的人……”
盧茜安瞬間沉下瞭臉。
她口中的勇者,自然是威爾瑪麗娜,那個被稱為當代最強勇者的少女,自幼就有著超人天賦,取代[劍聖]給教國帶來無法估量的價值與威望,十四歲參軍,初戰擊破敵人戰艦三艘,平息瞭教國與雅恩帝國的戰爭。
更在她十七歲時,一劍劈開數十公裡的山脈,震退魔物百萬聯合軍,讓周遭各小國免去魔物侵擾,她的這一稱號更加無可動搖。
聖冰華騎士團就是她的直屬部隊,那是教國最強大的騎士團,名義上屬於教國,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諾絲庫裡姆傢主為瞭長女重新組建的私兵。
說起諾絲庫裡姆手下的騎士團憂對他們沒有多少好感,王族被教團勢力挖空,大小貴族和元老院官僚肆意揮霍財政,人民有著各種苛捐雜稅,這些情報都是在小時候被一對沒落王族教導的,再加上成長的環境,不斷加深這一印象。
“憂哥!你沒事吧!”
城門前一個提著提著籃子的金發的女孩打斷瞭盧茜安和憂的對話。
“涅普我沒事,稍等一下,馬上就過去瞭,這孩子真心急。”
“那孩子?”
“是德力普大叔的孩子,你們見過的啊,就是那個光屁股要做我妻子的小笨蛋。”撓著頭發憂害羞的說道。
“你還是像以前那樣照顧大傢。”盧茜安看向別處,但是語氣很開心。
“也不能這麼說吧,大傢都很辛苦啊。”就在這時一名隊友接過韁繩,示意憂快點過去和孩子團聚。
“憂哥~”從籃子裡拿出食物遞給憂,結果發現他身上有股燒焦的味道,盤問瞭好一陣。
“涅普你都十五歲瞭,多少有點大人的樣子,我沒事的啦~”吃著麩皮面包,憂對孩子們很是寵溺。
雖然自己也是門衛,但是檢查的流程還是必不可少,憂就那樣在城門前閑等,而盧茜安讓自己的隊友們先進城,表示自己要巡查城門的安全。
盧茜安和憂閑聊的時間很長,幾乎是把分別的這段日子一股腦的全倒瞭出來,惹得涅普好幾次都插不上話。
“今天晚上我正好有空,我回去找你。”
啪的一聲,正要回答的憂被身後同事給瞭一掌,有些拱火的說道。
“頭兒,這情況就別扮悶騷瞭,趕緊的和盧茜安把事辦瞭!”
“別跑啊!我還什麼都別說呢!該死的!盧茜安都跑瞭!”
周圍的同事都過來“慶賀”遇見好友在感情問題上出糗,自然會趁機訛他一筆,眾人一起下手打成一片,讓涅普在其中一陣拉扯。
“願眾神的名字播撒人間每一個角落,指引迷途羔羊尋得我主身旁……”
一陣陣清朗嘹亮的贊美歌聲,從聖索菲亞大教堂裡傳來,繚繞在打鬧的幾人耳邊。
“今天是什麼日子?”
“頭兒,今天是是三位公主朝拜眾神的日子,據說過幾天還有個大人物要來這裡,教國分封的領主,貴族和有名的騎士都會過來”名叫柯特的青年給憂解釋。
“原來如此”
無所謂的說瞭一句,腦中卻在想一個臥病在床的身影,明明不認識,但那種孤獨感卻引起瞭憂的共鳴。
教團進駐雷斯卡特耶已經有數百年,帶來瞭騎士制度,主神的信仰文化,他們做的這一切都在悄然改變瞭這個國傢,今天已經進入元老院的教團,成為瞭教國首屈一指的勢力。
那三位公主,威爾瑪麗娜,都是教團權利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