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憤!
少女啃著手裡的半透明糖果,一種用霧之大陸的烹飪方式制作,被稱為[牛皮糖]的食品。
“氣死我瞭,我看你是故意氣我的!帶別的女人來這裡,跟人出去玩?哪有這種任務啊!”
把手中的糖放在嘴裡大嚼,名為普莉美拉·康秋瑞特的女孩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發著牢騷。
往常厭惡人類的自己,不會跟除瞭他以外的人接觸,因此教團的任務都由他來跟自己聯絡。
本來那晚由別人給自己發信息出去執行任務,這種事就已經足夠火大,沒想到一個多月居然隻是跟自己用信件交流。
而今天居然一見面就帶瞭別的女孩子來這裡……
“好過分!我看你是把那時候的事情全忘瞭!”又拆開一包包裹,那是男人這次送來的禮物,少女氣憤的拿出其中的餅幹狼吞虎咽。
“唔!噎住……”
普莉美拉拿起一旁的水杯,臻首微揚,清水一股股的順著喉嚨流下去,垂腰長發擺動,露出尖長的耳朵,那不是人類應該有的外貌。
可以確定,盡管有著和人類相似的外貌,少女並非人類。
屋內幾束金色的陽光照射進來,滿是木制的傢具給人一種融入自然的感覺,而在衣架上放置的盔甲、武器,都雕刻著一對聖翼裝點聖十字的徽章,那是標志少女屬於[雷斯卡特耶]勇者的一員。
能夠被[雷斯卡特耶]教國承認屬於勇者的非人生物,隻有[精靈]。
這麼一來她的尖耳朵和明顯超脫俗世的美貌就能夠解釋的通瞭。
隻是她此時有點心緒不寧,順通喉嚨之後,就開始對著窗外發呆。
在紫色眼眸中閃耀的是往日的時光。
還記得離開故鄉之後,聽說[雷斯卡特耶]允許精靈居住就來這裡謀生,結果到瞭之後才發現這個國傢已經接受教團教義,開始排斥非人生物。
明明同盟契約還在……
普莉美拉的父親是人類,她是人類和精靈的混血,半人類半精靈,即便在新時代精靈受到魔王影響,全部變成瞭雌性,可是她們和人類的受孕的第一胎有很大幾率產生這種擁有人類血脈的神奇造物。
這是對魔物魔力的抵抗,也是精靈對契約的堅持。
因此無論按照同盟契約的任何一條,她都是可以成為雷斯卡特耶的居民。
為瞭尋找母親不惜和族人反目也要喜歡父親的理由,普莉美拉·康德瑞秋在這個國傢停下瞭腳步。
起先十年以為每個人類都會像父親那樣和藹,為瞭見到他們露出像父親哪樣的笑容,普莉美拉拼命工作,刷碗、打掃街道、搬運貨物,甚至處理一些別人不願意處理的臟東西,她都拼命地奉獻勞動力。
隻是處在教國轉變中的[雷斯卡特耶]還給她的隻有日漸冰冷的眼神。
用土墻拼湊的房屋,每一次強風都有可能把它吹倒。
但這又能怎麼樣?
精靈隻要一杯水就可以十幾天不用進食,還可以穩定發揮超過人類的體力。有著一半血脈的普莉美拉雖然在這個方面打瞭折扣,也是一個窩窩頭幹七八天的優秀勞動力。
其他方面也一樣,一件單衣就可以應付春夏秋冬,每天隻休息一小時,其餘的時間全部用來工作。
她隻想努力在這裡生活下去,哪怕隻有一點也好,讓她找到自己想要的就行瞭。
然而一味的奉獻,隻會讓更多人以為普莉美拉好欺負而已。
加上教團在教國的佈道,居民們對教國教條的學習,人們漸漸認識到瞭這個女孩和自己的區別。
魔物,潛入這裡別有用心的魔物,不然她為什麼隻要那麼點工資,開銷那麼少,還那麼勤奮。
肯定有什麼陰謀。
少女體型的普莉美拉正因為日漸長大的身體而高興,因為這樣就可以更容易收拾欺負人的惡霸瞭。
盡管他人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少女還是堅持為別人服務,每當那些惡霸被她送進監牢,她的心裡隻幻想著母親和父親相遇的一幕。
看她打人的時候下手多狠!果然是魔物啊,萬一打在我們身上怎麼辦?
終於有一次普莉美拉抓住潛入自己傢的盜賊,當時那個盜賊正因為傢徒四壁暗罵晦氣,兩人扭打在一起,周圍居民並沒有幫助普莉美拉,而是抄起棍子打向瞭她。
“騎士大人怎麼會是小偷,肯定是發現魔物的陰謀!”
遵守八美德的騎士後代怎麼會做違法的勾當,普莉美拉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些為盜賊辯護的鄰居。
那一次自己被打的頭破血流,而且是自己第一次讓小偷從手中逃跑。
之後就算普莉美拉再怎麼努力工作,像往常一樣打倒惡霸,迎接她的也隻有無數謾罵和排斥而已,比傢鄉的冷戰還要過分。
好冷啊!普莉美拉隱約察覺到什麼,但她不敢去想,生怕會污染自己的內心。
終於有一次自己再度和那個盜賊相遇,那時候他身穿甲胄,威風八面。
正騎在馬上用鞭子抽打一個小孩。
普莉美拉上前抗爭,輕易把他扯下馬,然而後者已經成長瞭不少,繼承瞭傢族,羽翼已經豐滿,喊來瞭下屬們一起圍毆她。
“我!普莉美拉絕不低頭!”
自嘲的喊瞭出來,內心的堅持卻像泄瞭氣一樣。
又一次,普莉美拉將他們全部打倒,接下來,應該就是居民們的棍棒瞭,如果打過來,自己就把他們也像對待盜賊一樣打倒。
“這裡沒人喜歡你!你這個魔物!”
沖過來的人大概有幾百個吧!想到最後普莉美拉還是沒下去手,因為害怕一下手,曾經的自己就回不來瞭,再說挨一頓打,當作在這個國傢的餞別禮也不錯。
“我喜歡她!你們不要打她瞭!”
那是把自己壓在身下的孩子說的話,明明剛見面不到半天而已。
以為隻要說[喜歡她]其他人就會停手瞭吧!身上骨頭幾乎斷盡的普莉美拉似乎知道為什麼母親對父親死心塌地的理由瞭!
啾啾啾!
一陣鳥鳴打斷瞭少女的思緒,是樹林常見的鳥兒,此時正在窗臺上對著普莉美拉嘰嘰喳喳的叫著。
因為精靈的能力,普莉美拉可以和森林的物種有一定心靈上的交流,她經常用這種方式和森林溝通,因此當鳥兒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之後,普莉美拉有些慌瞭。
“在他們附近有魔物出現?”
急忙穿帶上盔甲,拿出自己制作的寶弓和各種刻有精靈符文的武器,在鳥兒的引領下沖出住所,直奔森林深處而去。
*
我不是帶來和平,而是帶來刀兵——聖言
森林中有很多廢棄哨站,曾經是戰爭遺留下的產物,隨著和平到來,不願花大價錢維護的它們,變成瞭斷壁殘垣,失去瞭價值,在風雪中淪為廢墟。
“果然,那個勇者所用的源初魔力並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被人強行制造,所以她不是王室也能夠用那把劍。”
蜷起四肢撐地,翹著小屁股的髻年女孩像小羊羔一樣在地上爬動,臉上還帶著一副覆蓋眉毛的特種眼鏡,顯然她在進行一樣特殊工作。
把地面塵土用小刷子刷開,露出地面一層白霜,用鋼錐輕戳,地面以下居然硬如磐石。
刷子是矮人工匠用特殊技藝打造,專門用來掃去碎石塵埃,查看雕刻寶石的特殊工具。
女孩一旁的長條形立方體很有金屬質感,青銅色的表面打開幾個暗匣,像蛇一樣伸出發光的金屬繩索,末端還有些閃著電光的金屬片,根據女孩的想法自動直接插在地面凍土上,而那個奇怪的立方體上面又彈開一些玻璃鏡片,詭異的文字在上面不斷閃爍。
“我得快一點,晚回去會讓庫洛發現的,一個人偷跑……”
女孩自言自語瞭一句,把眼鏡放入暗匣之中,立方體迅速變形,多餘的東西收入進去,每一個面都變得像鏡面一樣光滑。
讓人吃驚的是,收進去的東西其實大於立方體自身原本的體積。
女孩起身把長方體背在背上,嬌小的身子配上金屬質感的裝備,給人一種野獸和美女的反差感。
粗佈衣服上的塵土,還有臉上的污跡都掩蓋不瞭她的美麗,這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精致而惹人憐愛的精致小臉、潤澤細膩的皮膚、清澈的大眼睛和柔軟紅潤的小嘴樣樣都堪稱完美。
很難讓人想象給人這種感覺的她,隻是一個外表七八歲的女孩子而已。
“……後來,我和普莉美拉就被莎夏姐帶回去瞭,當時真的好險,腦袋一熱就沖過去瞭。”
是男性人類的聲音,女孩聽到後明顯嚇瞭一跳,環顧四周樹林,白樺樹長得很高,底下空間沒有多餘事物並不適合藏匿。
而且有馬匹的響動,要跑的話,自己的小短腿肯定跑不過……
“原來普莉美拉和憂認識很久瞭……”
在女孩猶豫不決時,另一個聲音從那個方向傳瞭過來,她心中一喜,有女人就好辦瞭,從褲兜裡拿出粉色藥瓶藏在身後。
那兩個人正是從普莉美拉住所出來的憂和芙蘭。
雖然向普莉美拉解釋瞭來龍去脈,希望能請她做二人的森林向導,結果還是被無情拒絕瞭。
這很正常,你讓一個對自己有點意思的女孩做電燈泡,這誰受得瞭?
芙蘭和普莉美拉很像,都是對拒絕和外界接觸的類型,憂很希望能夠讓她們能夠走出心裡的陰影,重新振作。
“是啊!其實也隻有七八年,她從那時開始好像就沒變過,無論是外貌還是外表。”
純種精靈每一個時間段壽命是逐次增長的,除瞭早期的幼兒到青少年變化明顯,在成年以後基本維持不變。
“既然和你認識那就沒辦法瞭,我們去第四哨站看看怎麼樣啊?”
“有點遠瞭啊,不過哪裡也算是軍事駐地,芙蘭怎麼想去哪裡?”
“隻是想看看那些勇者而已。”芙蘭有些異樣的神情並沒有讓憂起疑“我聽說第四哨站的勇者們以前是屬於一個叫[落葉]軍團的,後來軍團沒落後統一改建,成為瞭駐紮在這裡的警衛員對嗎?”
憂回答“他們中很多以前是王室的護衛團,結果十三年前被諾絲庫裡姆打殘後就一直開始走下坡路,派遣到森林中當警衛隊,要不是軍團建制是在聖索菲亞大教堂宣誓過,估計早就被取締瞭。”
芙蘭繼續說道“為瞭向國民證明自己,一直都在執行風險度高,沒什麼回報的任務……”
憂點頭確認,正談話間,看見一個背著奇怪立方體的女孩站在路邊。
即便是路線附近,也不該有孩子在森林中遊蕩,憂和芙蘭都註意到瞭她。
“好小……”芙蘭因為女孩的幼小而驚訝“是和隊伍走散的嗎?”
憂皺瞭皺眉,臉上依舊帶著微笑“也許吧,但要是把這麼可愛的孩子遺忘的話,那父母也太不稱職瞭。”
兩方人對視,那女孩外表怯生生的,還向後挪瞭一步。
“你好?我是芙蘭,這是憂,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芙蘭親切的打著招呼,不過憂有意無意夾在兩者之間,把她和小女孩隔開。
“莉莉……莉莉薇兒”
芙蘭在馬上有些興奮的拍手,她沒有下馬,隻是突然轉向憂,問道“憂,你看見瞭嗎?她好可愛,你還有錢嗎?”
好傢夥,自從那次撒幣的經歷之後,芙蘭隻要出巡必然會撒幣。
憂勸解道“芙蘭,不是每個人被那種討賞對會很開心的。”
如果錢被人故意撒在地上,然後讓人去撿,那個人會開心嗎?還是說居高臨下看著那些人出賣自尊會很有優越感?
其實雙方根據場合,人物之間也各有不同,畢竟有時候尊嚴也是明碼標價的。
憂翻身下馬,慢慢走到女孩身邊問道“小妹妹,你是哪裡人?”
芙蘭忽然開口道“憂?我記得你說過隻要有動物特征的都是獸人型魔物吧?”
憂扭頭看去,疑問的說“怎麼忽然問這個。”
姑娘眉頭一挑“那樣的話就不用擔心魔物化的問題瞭啊,外表看上去和綿羊人一樣的獸人魔物應該沒多大威脅性吧。”
人類魔物化的常見類型,也就是魔力侵蝕,獸人型裡也就狼屬的狼人傳染性最快,其餘的如[灰熊][貓又][兔人]這種獸人型即便是被抓傷咬傷,也很難變成魔物。
而芙蘭所提到的綿羊人就是獸人型的常見類型,魔力侵蝕的傳染性很低,就算和她接觸也不會因此魔物化。
當然要是男性被抓住侵犯個十次八次,想不變都難。
莉莉薇兒緊盯著憂腰間的寶劍,兩人的對話她聽的很清楚,忽然插口道“才不是!很多魔物就算外表長的很像,她們的性質也是不同的,很多都可以說是趨同進化,好比阿拉克尼蟻和大螞蟻的區別,盡管長得很像但雖然都是節肢、但是一方是蛛形綱,一方是昆蟲,阿拉克尼蟻咬一口註入毒液很容易造成魔物化,大螞蟻雖然也有兵蟻但效果差很多,普通工蟻也要一起生活很久才能造成魔物化,根本就不一樣。”
滔滔大論,搞得對面兩人一愣一愣的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懂得好多……”
“什麼是蛛形綱?”
莉莉薇兒捂住嘴意識到自己走神瞭,扭頭就想跑。
“喂!你等下”憂抓住莉莉薇兒的手腕,隻覺得對面的小胳膊像棉花一樣“自己在森林很危險的……”
“大哥哥放過我吧!我還小,禁不住你的大兄弟!”
“靠!你的語氣誤會大瞭!”
憂滿頭黑線,聽見芙蘭的偷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總之先告訴我你傢在哪裡,把你送回去。”
芙蘭也說道“是啊是啊,讓我看看你別的傢人怎麼樣?”
女孩鬧得更兇,她是自己偷跑出來的,要是帶一夥人回去,事情恐怕會鬧的更大。
莉莉薇兒回首就拿出一個瓶子敲在憂的頭上,對方一時沒有防備,玻璃渣碎的滿頭都是。
“額?這?”憂用手指拿起玻璃碎片,輕輕一捏就變成瞭粉末“雖然聽說嘶吼雄獅有專門的假玻璃?難道這就是?”
假玻璃也有稱呼道具玻璃的,一般用來演戲,用特殊泥土燒制,易碎,而且碎裂後不會割傷人,也有人用來假裝打架,彼此用道具玻璃打的[頭破血流]。
“你不會是幸福感爆棚的人吧?”
莉莉薇兒看見憂一點反應都沒有,心裡是又驚又喜,自己這麼多年終於碰見一個理論中存在的案例。
“你是學生吧?先吃這個冷靜一下”憂拿出兜裡的糖果,一下塞到女孩嘴裡。
女孩安靜瞭下來,嚼著糖發出嗚咽聲“嗚嗚,這下完瞭,吃瞭陌生人的東西,要被迷暈拐走瞭……”
“這不是那種小藥丸啊!”
又被人誤解,憂頗為無奈“你是學生吧?是黑姿爾,還是聖索菲亞?”
在[弗雷]能夠進行最全面魔物學教導的也就是[黑姿爾][聖索菲亞]兩所大型學院,女孩能準確的說出魔物方面知識,肯定就是學生瞭,而且也有可能是貴族,不然平民以下可不見得能有這樣程度的瞭解。
莉莉薇兒點頭之後又搖頭,憂見狀說道“那就是別的地方來的學生嘍,別擔心,別看我們穿成這樣,我們跟那些趁著人討賞砍人的騎士不一樣的。”
憂看見女孩一直盯著自己腰間的劍柄,以為對方在意的是騎士砍人的行為,不過自從她用瓶子砸自己之後脾氣就緩和瞭很多。
雖然是小孩子但畢竟是女人啊,脾氣就像貓一樣。
“真是的,憂你怎麼看誰都寵啊”芙蘭自始至終都沒下馬,還在馬上吐槽。
“老爸說[窮養兒富養女],對女兒要寵一點才好啊!”拉著莉莉薇兒的手早就已經放開瞭,隻是這女孩睜著那雙大眼睛看瞭憂一圈又一圈。
“大哥哥,你身上好像沒什麼吸引人的方面啊”女孩安定下來是好事,隻不過這話就跟著[你是處男嗎]對人有著同樣的殺傷力。
“這個啊!能不能吸引人,我說瞭不算,有道是[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憂又拿出所謂的[四靈]理論。
“千裡馬我知道,伯樂是什麼馬?”芙蘭依舊坐在馬上,不過她的手可是放在劍柄上的。
“那不是馬……”憂扶額,正要解釋的時候,莉莉薇兒發話瞭。
“[四靈]的諺語吧,千裡馬與伯樂,就是一雙慧眼識人才的故事。”
“果然懂得好多啊。”
憂有點高興瞭,除瞭那個阿維斯塔和自己在四靈方面探討過兩句,其他朋友聽的時候都表示自己聽的不懂,甚至當樂子看,完全不往心裡去,因此有人和自己討論,別提多開心瞭。
“可是我想說的是,像大哥哥這種人不會引起魔物興趣的……”
*
雷斯卡特耶東面大海西有群山,本身地理位置特殊,形成獨有的季風氣候,沉積水分滋潤土地使其更加肥沃,初代勇者手持[源初]聖劍收復這片土地後,當即在此立國用來抵禦魔物侵擾。
聚集的勇者們在這裡休養生息,傳師受徒,因此產生瞭大量勇者。
在這勇者們創造的國傢,所做作為也隻是為瞭民眾平安生活而已,可惜有人的地方就有世俗,長期讓一族把持朝政終於滋養瞭腐敗。
原因自然是[聖戰]之後的長期和平,讓掌權者終於有閑暇時光思考別的事情。
先是把權利牢牢緊握,再用權利把那些不想聽的聲音全都驅逐出去,之後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享受生活,逗鳥弄魚好不快活。
原本魔物這種強大的外敵,其嗜殺殘忍的性格時刻威脅著掌權者們的內心,讓他們生怕一個做不好就掉瞭腦袋。可新時代不同,魔王換代後魔物的行事作風發生劇變,不再殺人吃人,甚至還會幫助人類發展。
雷斯卡特耶已經數百年未曾有過魔物入侵事件,反倒是周遭小國難抵魔物騷擾,紛紛向其求援,小弟有事大哥不能不幫,可是世俗中豈有吃白食的道理,而那些為民奮戰的勇者又怎麼會難為那些受苦大眾呢?
這時掌權者有瞭一個好點子,那些勇者選舉來監督國傢的議會早就被其滲透,按自己想法加一改革成為瞭元老院,不論做什麼事隻要推出[元老院]就可以表示這是大眾的想法。
[元老院]們想到瞭一個很好的目標,[教會]作為眾神信徒苦渡眾生,加上是民間勢力,正好可以給他們做一個很好的表率。
報酬,稅金,契約。金錢,權利,土地。
各種交易方式層出不窮,掌權者看到眾多收獲自然樂的開花。進入元老院的教會代表也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如今時過境遷,那種政策的果實已經結下,正靜靜蟄伏在王城[弗雷]之北,廣無人煙的荒蕪之地中。
巨大而潔白的巖石砌成的墻壁,是它的外圍。在神力的加持下,即便最惡劣的天氣,也無法在上面留下半點污穢的痕跡。
內部是繁華的都市,繁榮程度絲毫不弱於王城,是眾多附庸傢族為瞭取悅諾絲庫裡姆誕生的權利舞臺,中心內城被聖冰華騎士團重重庇護,獨屬於諾絲庫裡姆傢族的堡壘。
外部是數不盡的村莊,這裡居民以居住在此為榮,作為居住於此的朝聖者隻為每日見到聖冰華和眾多權力者而苦行。
“什麼是貴族?腳下不踩著幾十萬甚至更多的賤民,你憑什麼而貴?”
元老院三大勢力之首,教會總代表,碎口唾沫就能讓[弗雷]顫抖。
“聖女大人,有什麼事情可以在會議上提起,不必如此拐彎抹角。”
隱秘的會客室內,司祭霍林斯·諾絲庫裡姆正和聖女進行秘密會議。
“這件事情當面說恐怕會讓司祭為難,所以要先詢問您的意見,如果您不同意這問題就不會當面問瞭。”
霍林斯眸子一閃,心想自己的什麼事情能讓聖女先考慮自己的想法?
也對,如今自己手握大權,女兒又是最強勇者,總教自然要優先考慮自己。
“如果是為瞭總教,我自然全力以赴,請聖女明說吧!”
聖女說道“總教收到神諭在中央大陸和巴利安七皇國正式開戰,希望司祭大人可以將威爾瑪麗娜調入總教麾下,征討七皇國。”
居然是[調入]而不是派遣一類的詞,內部調動,這擺明瞭是將威爾瑪麗娜一借不換瞭。
諾絲庫裡姆是憑著大量勇者的底蘊,潛移默化影響王室和上層逐漸得到權利,原本打算是把威爾瑪麗娜打造成象征物驅使,等時機成熟作為傢族附屬品拿下王室,隻是沒想到她被源初聖劍選中,加上在戰場活躍的功績,加快瞭這一進程。
原本計劃成果有沒有她都無所謂,隻是就像徐徐漸進的遊戲玩傢突然開掛一樣,無論任何事,隻要把[最強勇者]往前一推,所求所需無往不利,毫不誇張的說已經超過當初成果的預計。
雖然這種架空國傢主權的行為和總教默許有關,隻是此時對方空手套白狼的操作……
“威爾瑪麗娜作為神的使徒,為總教出力自然義不容辭,我這就通知元老院進行公選,選出合適的勇者一起前往”
聖女聽瞭之後,司祭的意思她怎麼會不懂,要進行公選,就是投票表決唄!隻要在投票上下點功夫,威爾瑪麗娜走不走還不是司祭說瞭算。
“這樣啊,我這邊正好也有些事需要去辦,等幾天後再看結果吧。”
“好,不過幾天後的舞會,聖女大人一定要出席啊。”霍林斯有意無意的瞟瞭一眼聖女被法袍束縛的果實,臉上掛著標志性的笑容。
起身將聖女送出門,望著馬車遠行,霍林斯在門前駐步許久,心中心思幾度掂量,這個聖女居然沒有拿等量價值的資源來換取,就算拿不到等不到等量資源,讓自己名譽上擁有管理全北域教會的權利也是好的啊,對方竟然什麼也沒提。
“看來樞機的位置還得自己來。”
馬車內,弗雷德麗絲往外看瞭一眼,確認離開諾絲庫裡姆住宅後,對聖女和一旁的阿維斯塔說道“已經脫離對方的感知范圍瞭,放松下吧。”
聞言,聖女食指交叉,皓腕反轉向上伸展,並不顧及讓法袍露出白皙肌膚,伸瞭個不重形象的懶腰,一旁的阿維斯塔伸出手,用拳頭錘瞭錘對方側背,緩解下因為長久坐姿導致僵硬的腰肉。
“抱歉瞭,麗塔,讓你繼續演下去。”
“沒關系,這也是為瞭安全嘛,不過還好諾絲庫裡姆沒有讓我簽個什麼字據,簽瞭名就全都露餡瞭。”
契約分很多種形式,地契,收據,隻要向神明祈禱獲得回應,就可以讓神明做見證,簽下證明雙方身份的證物,就可以讓契約生效。
這也是這個[聖女]害怕的情況,代替的簽署不能算數,還會引發虛假契約反噬的情況,要是平常人也就罷瞭,關鍵是讓人知道總教使者是個贗品,還堂而皇之進入神聖殿堂跟重要人物簽約,不論是總教的聲譽還是契約方,都是極大的損害。
“露餡?是白花花的肥肉餡?”
“死相!你才肥,要脫衣服你去脫!”麗塔撩開弗雷德麗絲的長裙,冰涼玉手伸向白花花的肥肉,讓後者手忙腳亂。
“別看那老傢夥年紀不小,可身上的那股味我多遠都聞見瞭,也沒準是個床上能手,保準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哎呦!”
藍發美人阻攔不及,還是讓兩條泥鰍滑進內側,受驚的肌膚讓她耳邊染上櫻紅,隻能夾緊雙腿對抗對方更進一步。
“真惡心透瞭,那種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怎麼還不變夜魔,讓我一刀劈瞭他。”麗塔收回變溫的雙手,厭惡地說道“如果霍林斯能夠聽話點這事情就好辦多瞭,也不想想紅衣主教都是教皇親自任命的,真以為憑著威爾瑪麗娜就可以為所欲為啊。”
“好啦,不鬧瞭,就知道霍林斯是這個態度,大傢覺得該怎麼辦?”弗雷德麗絲露出溫和的笑容,右手隔著滑順絲綢撫摸左腿,長發綁成寬松及腰的麻花辮,曼妙身姿靠在座椅上也有一番傾城妖媚。
阿維斯塔說道“怎麼辦?涼拌啊,難道我們要綁著她回去。”
藍發美人聽瞭之後,嘆瞭口氣,充滿英氣的姣好絕色竟然有一絲無奈“不過她的實力確實擔得起第一勇者的稱號,在我見識過的人類中,隻有護教四騎士能和她媲美”
“眼下還是先把這裡教會的事情辦瞭吧,那三個公主都不是省油的燈,任何一個上位,都必然會拿教會開刀。”
“可是看那種腐敗程度還不如砍掉重來。”
“還得看看該怎麼砍瞭,如果留下個壞印象以前的努力都會白費。”
“所以我準備瞭一個狂信者……”
聞言,弗雷德麗絲和麗塔一臉疑問的看著阿維斯塔。
*
聽見莉莉薇兒的話,憂感覺並不奇怪,笑道“那不是很好嗎?魔物不就是會因為男性品格采取不同態度的嗎?”
魔物不會因為男人身體的優劣對其有貶低和贊美的想法,但是對那些擁有珍稀體質,或者大量元精的人多少還有些希冀的,希望成為那種人的妻子。
至於他們的品格,隻要別是十惡不赦的渣男,在她們眼裡都是可以改正過來,變成五好青年。
莉莉薇兒回答道“話是這麼說,大哥哥的內心也太過平淡瞭,既沒有野心,也沒有什麼遠大抱負,而且體內元精也不多……這也未免太少見瞭……”
此時小女孩的眼睛看向憂的時候充滿瞭好奇,接著說道“沒有任何瑕疵的完整素體,這樣的人類。”
“這樣的評價還是第一次。”憂起身,他人的評價對他而言,從來都隻是參考的態度,隻是從未聽過的評價讓他感覺新奇而已“好啦,接下來送你回傢吧,我們該往哪裡走?”
“唔~要是回去的話,你和芙蘭肯定會被別的姐妹們安排的。”小女孩嘟囔一句,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阻止二人,因為她的性格本來就軟弱,一時拿不定主意,再抬起頭時卻發現憂在一旁撫摸著地面。
“憂?”芙蘭也下瞭馬,走到憂身邊“怎麼瞭嗎?”
憂不言,隻是默默抽出自己的佩劍,右手握著劍柄,左手五指輕輕撫摸劍面,對著地面猛的插瞭下去。
地面像化開的冰面一樣擴散出現圓桌大小的圓形,接著一層白霧散發著與季節相悖的冰冷氣息從地面襲來。
“哎呦”憂急忙帶著兩人跳開,回頭看時那把佩劍已經裹上一層白霜。
秋季的上午氣溫在太陽的照耀下應該正在緩緩提升,可是這片森林因為冰霜的出現,溫度驟然下降。
“好厲害的魔力量……”芙蘭已經找不出什麼話來形容瞭,魔力看破之下聖潔顏色的魔力正從地面噴湧而出。
憂說道“是大型魔法術式,是威爾瑪麗娜的。”
“過來瞭”眼看白霧不斷蔓延眨眼已經延伸到幾人腳邊。
“別擔心,那個結界更勝一籌,很快就會修復的。”憂剛剛說完,地面的開口就恢復如初,隻剩下地面的霧氣,還有插在地面上的佩劍。
“這裡是發生過戰鬥嗎?”
芙蘭看向憂,她一直是和憂進行的戰鬥訓練,並沒有直接接觸過生死搏殺的戰鬥,但是多少也對其有點瞭解。
“是的,而且看這個程度,恐怕是她釋放瞭能把整個森林都冰封的魔法,但她為什麼沒有解除這個魔法?”
心中大感詫異,根據以往的經驗每次威爾瑪麗娜戰鬥完之後都會解除自己的魔法,防止餘波傷害到別人。
在王都可沒有聽說過附近有她跟人戰鬥的消息。
看這結界應該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總感覺情況有點不妙,還是別離王都太遠,回去把事情上報才對。
“憂哥哥,你是怎麼做到的?”莉莉薇兒抓住憂,興奮的問道。她知道設下隱藏結界的是誰,要不是自己的工具被那人改造過,平常手段根本察覺不到。
“簡單的破解魔法啊,不過那劍是不能要瞭。”腳尖踢起一塊石子打在劍柄上,後者立刻像玻璃一樣碎裂,看來溫度還在。
“唔”芙蘭把眼睛看向莉莉薇兒,身子俯下去“你好像知道這個吧。”
“我?”小女孩連連擺手“我自己也不清楚,不過憂哥哥好厲害啊,可以告訴我你住在哪裡嗎?”
“不行”芙蘭摟住憂的胳膊,態度親昵“你怎麼問這個問題,不是說憂沒有吸引魔物的方面嗎?”
莉莉薇兒啞然,然後帶點羞愧的回答“話是這麼說,當年的雷斯卡特耶還有如今魔王陛下的丈夫,都是根本不起眼的人類……”
“等等等等!”憂立刻擺出暫停的手勢“魔王的丈夫是人類?”
“嗯,對呀,怎麼瞭?”莉莉薇兒別過頭“王配陛下就是斬殺上一代魔王,擁有[傳奇]稱號的勇者。”
這可是大新聞,憂隻知道魔物是因為魔王是魅魔的關系才變成魔物娘的,至於魔王丈夫他可是一點都不知情,畢竟很多人都說[傳奇]勇者是當年中計身亡的。
憂並不傻,聽莉莉薇兒談話內容,就已經猜到這女孩子不簡單,恐怕不止是學生的身份。
教會高層、貴族王侯、甚至是隱居學者的後代?
隻聽小女孩繼續說瞭下去“人們都以為戰勝魔王的人必然是出身高貴,或者是什麼被神明選中的天選之子,但這是錯誤的,無論是雷斯卡特耶還是魔王的丈夫,他們的出身都是再平凡不過的人類……”
這倒不假,人們總喜歡以訛傳訛,三人成虎,把一件小事添油加醋,添加到事情的主人都不認得。
“所以……”
“所以憂是可以變強的對吧?”芙蘭忽然插口“他可以變得像威爾瑪麗娜一樣強嗎?我也能嗎?”
憂笑道“芙蘭你怎麼啦,突然這麼激動。”
隻聽芙蘭回答道“如果憂或者我也可以變得和威爾瑪麗娜一樣強的話,就可以組建像聖冰華那樣的騎士團,到時候再拉上威爾瑪麗娜,我們三個在一起就沒人敢把我們分開。”
“……”
憂隻是幹笑,他可是見識過威爾瑪麗娜的實力,說句實在的就是把聖冰華除瞭威爾瑪麗娜的人集結起來也打不贏她一個,當年雅恩帝國無邊無際的軍隊,滿天掩空的魔偶巨人,被她一劍削平,還是一隻手撐住防護罩轟炸的情況,隻是駕臨戰場就奠定瞭勝利的戰局。
“理論上是可以的”莉莉薇兒說道。
就在這時幾人被陰影覆蓋,抬頭看去,天空居然出現一大片烏雲,而且速度極快,已經遮蔽瞭大半天空,而且冷風習習,這應該是夏天大雨將至的天氣。
可現在是秋天啊。
折返回普莉美拉的住所是不太現實瞭,幾人隻能躲進沿路的哨站避雨。
很快烏雲飄到哨站上空,看見閃電揮霍著無窮無盡的能量,悶雷仿佛是巨人在耳邊的咆哮,優美的自然風情畫在光與寒冷中顫栗、褪色。
不一時滂沱大雨就將陰陰沉沉的愁慘世界帶落人間,風在窗戶磚縫間穿來穿去,冷的很快,還好哨站內囤積著不少幹柴,幾人生起火,看著窗外風雲變幻的壯觀景象,給幾人增添別樣情調。
應該是剛才破開結界造成的魔力外泄,按經驗來說這種雨來的快去的更快,吃頓午飯的功夫就會停瞭。
拿出準備好的醃肉和幹糧,放在火邊炙烤,還有一些準備好的豆子拿到兩匹馬身邊充當它們暫時的吃食。
畢竟在寒冷的環境中有熱氣的食物和溫暖的篝火,是比祈禱還有效的庇護。
憂遞給莉莉薇兒一些冒著熱氣的羊肉,放在手帕上細細切成小塊,便於小女孩咀嚼,後者嘗瞭一塊後,開心的吃瞭起來。
“咦?你吃肉沒關系嗎?那可是羊肉啊。”芙蘭見後者吃的津津有味,忽然開口問道。
莉莉薇兒舔掉嘴邊的肉屑,看瞭看手中的羊肉一臉疑惑,像犯瞭錯一樣怯生生的不敢回答“……”
“芙蘭,這肉是早上準備的,小孩子吃瞭沒問題。”拿出手絹擦瞭擦莉莉薇兒臉上的油漬“沒關系,餓瞭就多吃點,小孩要多吃點有營養的才能長大。”
接著又把自己的那份切成碎塊放到莉莉薇兒面前。
“不是啦,我是想說那些魔物是怎麼看待食物的,比如美人魚會吃魚類的肉嗎?灰熊會吃熊肉嗎?”芙蘭又開始問問題瞭。
新時代之後,魔物們最喜歡的是元精這種生命能量,似乎對人類的食物也會攝取,但對於那些外表形態相近的魔物和生物,它們是否會相互獵食,以及同種族獵食的情況,這點教會方面還停留在舊時代的研究上,也就[會的]。
“會的啊”莉莉薇兒又吃瞭一大口“魔物和動物其實已經算是不同的生物瞭”
“原來如此,但我看書上說魔物之間會相互獵食嗎?”
這次莉莉薇兒皺著眉頭,一副厭惡的表情,嘴裡的肉沒有下咽,感覺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憂見狀輕輕撫摸莉莉薇兒的肩膀,感覺對方像一隻在雨中濕透的麻雀,溫柔的說道“芙蘭,你知道三大欲求嗎?”
“[食欲][性欲]還有[求知欲]?”
芙蘭看見莉莉薇兒的反應也知道說錯瞭話,加上憂接過話頭,先給小女孩道歉,又詢問憂的問題。
莉莉薇兒直勾勾的看著芙蘭,讓對方渾身不自在,難道是答錯瞭?這時隻聽憂說道“求知欲是一夥文人加上的,我認為應該是[食欲][性欲]和[睡眠欲]也有一說睡眠欲改成求生欲。”
天空顯得灰茫茫,砸在地面上泛起的水汽升騰到半空,仿佛在床上赤裸的美人披上性感薄紗,傾聽主人臨幸時的炫耀。
“無論如何三大欲求都是基於生理本能所產生的,換句話說就是生存所需,滿足這些生理的基本欲求之後,其餘的心理需求就顯得不重要瞭。”
芙蘭搖搖頭“我不太懂。”
這牽扯到生產力和發展力的關系,生產力滿足基本生存之後,繁衍的族群就會因為各種理由向下一步發展,之後再一次循環,生理和心理的同時相互滿足,這是理想狀態,也是生命前進的螺旋。
至於所謂制度之流,無所謂先進,無所謂落後,都是因此而生。
然而在這個威權社會,上層牢牢把握資源,截取生產力中原本用於下一階段發展的資源,導致理想狀態進展幾乎為零。
“我今天掙瞭十個銀幣,但我隻需要花五枚就夠瞭,剩下的我可以分給那些掙四枚銀幣的人,當然我也可以存起來,萬一那一天我的瞭重病需要很多很多錢,那我存下來的就可以幫助我。額,這說法有點不太對,我隻需要滿足個人生活,剩餘的資產可以囤積起來,用作下一次使用,如果有和我一樣職業的人們都像我這樣,大傢一起存的錢可以用來建城堡,修房屋,買農具,引進先進技術,還有加強教育,把方法傳承下去,就可以幫助更多的人瞭。”
憂沒有直接回答芙蘭同類相食的問題,如果隻為瞭回答問題而回答的話,還不如把那些[易子而食]的例子舉出來,那樣不是憂的風格,再說憂相信以芙蘭的思維不會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果然芙蘭一拍手,興奮的說道“我明白瞭,就像我們在貧民區看到的那樣,財富如果足夠滿足自身,那就根本沒必要冒著喪命的風險去撿那些錢幣,就算一些心裡欲求不滿的人撿瞭那些錢幣,他的財富已經夠滿足自己,也根本沒必要再添加一筆,雙方的爭執也會隨著理由消失不見。”
莉莉薇兒聽瞭之後,感覺滿臉不可思議,她也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不簡單,理解的速度太快瞭,隻聽芙蘭接著說道:“魔物們以前吃不吃同類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下的物資夠不夠生存所需,一樣食物可以讓魔物吃飽,滿足它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它也沒必要去吃自己的同類。”芙蘭又感慨地說“但是要真這樣執行下去真的很難啊,先不說目前貧民們處於生產力壓榨的狀態,和平民一起供給著王都,王都還會因為各種軍事派遣,損失大量年輕勞動力,要想成功實行這個政策,得讓上級帶動下級,相互改革,才能成功,要拉攏的方面太多瞭。況且就算真的成功瞭,也必須讓生產力合發展力成正比穩定增長……”
微風劃過耳邊,發出絲絲的聲響,滴滴答答的水珠沿著屋簷的引水弧落下。
雨線,雨絲,雨滴。外面的雨越下越小,璀璨陽光已經在遠處破開疑雲,似乎也在為心中的迷茫劃下終點。
“但在表露自己的想法之前,也要保護好自己哦!”
天籟之音不可尋覓,感覺忽遠忽近,似真似幻讓人難以捉摸,正如天上緘默的日和月,如果慈愛的她們有著嗓音,也必然是這般。
幾人扭過頭看向門檻,映入眼簾的是至高無瑕的白色,天鵝絨披風如流水般順著那人曲線玲瓏的身體流下,一雙誘人的黑色高跟若隱若現,直教人心癢不已。
從皚皚白雪中伸出黑曜月桂,輕輕解開披肩,透露著高貴的頸部,精雕玉琢的鎖骨,那是整個雷斯卡特耶的貴族都達不到的境地。
正如摩西分海,身邊的女仆們如護衛的神使般接過披風,儀態恭順的站在一旁。
裸肩黑裙鑲嵌上蕾絲,構成完整的連身裙,卻讓那蕾絲後隱約露出的白色雪肌更具有神秘的性感,虛實對比後的光彩充滿著性感的味道。
她的身體豐潤,卻同樣有著一種讓人想要攬入懷中憐惜的沖動,她的大腿修長,小腿緊致,還有紫色水晶的高跟長靴。
五官渾然天成,嘴角的笑容很淡,在顯示善意的同時保持著距離和威嚴,這是許多上位者掛在臉上的笑容。
感慨!感慨!
天使之所以不可名狀,是為瞭震懾魔鬼,魔鬼之所以美麗是為瞭誘惑世人。
這女人肯定是魔鬼中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