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權是彌賽亞貴族圈中公認的一種權利。籠統的說辭是領主們在領地內居民結婚的時候,可以搶在新郎的前邊,先和新娘睡上第一夜,奪取她貞操的權力。
根據這項權利取得的成果,人們可以推斷出領主的土地范圍,居民數量。盡管對底層居民不太好,可誰又會在意呢?畢竟這在貴族圈子裡是一個不小的宣傳資本,[良好]的噱頭會引發同一階級的好奇心,讓別人來投資。
比如某領主在初夜權上完成瞭千人斬,那他的領地肯定人力充沛。
或者完成瞭一本人種百科,黑的、白的、紅的,有毛的、沒毛的,他的領地內肯定是種類齊全。
總之每一個貴族都是無情的綠帽子制造工廠。
至於為什麼說是籠統說辭?
因為這同樣是時代局限性的結果,本應隨著文明發展逐漸消失的習俗,在這個偉力歸於自身的魔幻時代,又重新演變成瞭另一幅模樣。
撇開諸如魔物和教會的幹擾,隨著時間的推移,有魔法素養的私生子們數量激增,而他們受到苦主們的[良好]的教育,終於完成瞭一幕幕[父慈子孝]的劇情。
而後為瞭防止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們參考瞭同樣在霧之大陸的類似習俗。加一改革之後,這習俗雖然還在,隻是目標從百姓轉移到仆人們身上。
人群中看見憂指向的貌美女子,相互間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
“沒想到啊!憂男爵剛當上貴族就要給自己找女仆瞭,他這麼饑渴嗎?”
“瞧大公您說的,憂男爵畢竟也是男人~就貧民區那地方也沒什麼好的處女……再者說瞭,東瀛女子和咱們彌賽亞女人幹起來恐怕不一樣,正好憂男爵有瞭經驗,有空一起去去咨詢咨詢……”
“菲利普公爵,你怎麼能平白污人清白,他可是受總教人員冊封的……”
“勛爵~他話裡有話,我看憂男爵是想教訓一下那個金毛,可別墮瞭咱們教國的威風啊!”
“……”
這些私密對話在眾人耳朵裡跟當面說出來沒有區別。
今宵看著憂指向自己,厭惡的用袖掩面,亭亭玉立的少女之姿,端莊優雅。正統的巫女服飾此刻在她身上表現出一股清新脫俗的飄逸風華。
一直以來,她的傢族奉行強者為尊,就是以傢族中最強者當政。在傢族中她是數一數二的強者,更別提還是本傢直系,因此在她的觀點裡比她弱的男人,隻有被她選擇的份。
對憂不冷不熱地說道“常言道[美人配強者],天之宮今宵隻會服從強者。”
話中十足自傲,隻是她有這個資本。
“天之宮?明幻禦神三官。”
憂得知女孩的姓名,心中生疑。東瀛著名的祭祀流派,居然會離開東瀛本土。
今宵直接把臉扭過一旁,對這個敬稱的反應並不好。
這個男人彬彬有禮的模樣隻會增加她的鄙夷。
那些生活在底層的人一旦得勢,經常會用各種[禮儀]打扮自己,就好像他們本來就是上層人一樣。
今宵深知這一點,也正是這一點讓她和雨果意氣相投,想到這裡看向在憂身邊的雨果。
年紀是小瞭點,偶爾還有些猥瑣滑頭,但在他這個年紀是理所應當的。更別說他出身名門,身份高貴,這點瑕疵讓他獨顯得平易近人。
反觀叫做憂的男人,今宵唯一的印象就是……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彌月說出瞭今宵的心聲,她可是很理解今宵的心情。
“這話不是一句警示判詞嗎?”
憂怎麼會不懂這話的意思,隨機又立刻想的明白,東瀛受霧之大陸影響極深,然而文化的不同造成理解意思不同,隻得其形不得其義,跟這種人爭論無疑是對牛彈琴,空費功夫。
彌月見男人還敢還口,厲聲喝道“你這小人也不撒潑尿照照,雨果陛下的人也敢有非分之想。”
“我還什麼都沒說吧?”
肯定是領主們對初夜權的說法,幹擾到瞭這群人,憂也是覺得百口莫辯,他哪有那麼饑渴啊。
今宵聽彌月宣稱雨果對她的主權,心中莫名順暢,別人默認她想要的關系,無疑是對自我價值的認可和肯定。
隻是……
演武臺高度的關系,她自下而上看著憂的時候,不免看著男人的下半身,加上剛才領主們蘊含情欲的調侃,什麼是初夜權她很清楚。
忽然間,在月下絕美少女給這男人激情口交的場景,不由自主的浮現在心頭。
極品女孩無論身份相貌,都是不弱於雨果的任何一位後宮,嫵媚多姿的狀態,神情無比放松縱情的模樣……
意識蕩漾間,身體內就像有一股悶騷在竄動,雙頰薄紅升起,居然覺得口幹舌燥,心跳也忽然攀升。
隻是今宵並非凡夫,修煉的東瀛術法讓她忽然驚醒,罵道“惑術小人,隻知道皮肉快感。”
憂被不明所以的話驚出一身冷汗,今宵忽然生氣到把他嚇到瞭,剛才通過和今宵對話,憂大致推算出今宵可能沒有把自己和芙蘭的事兒說出去。
庭院內偷窺的有兩人,一個是奧利維亞,另一人在傳送時的模糊映像就是她瞭。
還未回應,就聽彌月又插口道。
“隻有雨果陛下這樣的王者,才有資格行使初夜權,你這種根本就不配!”
怪瞭,合眾國難道也有初夜權?不是說尊重人權嗎?
憂被這人兩次打斷,心生不滿,當即回敬一句“隔壁老王也是王!”
彌月恨得咬牙切齒,她一招之差輸瞭憂一籌,趁著合眾國靠山在場想要找回場子,那想到憂牙尖嘴利,一還口就是要害。
雨果知道女孩說不過,從一旁走來,相助彌月
“憂男爵,今宵小姐的美貌確實足以讓人神魂顛倒,哪怕隻有一瞬,也足以讓人陷入[伊邪那美]的循環中。而且東瀛燦爛的文化,也換取瞭我對這位高貴小姐的尊重。”雨果踱步間走到憂的身邊,這時他的後宮們和今宵都對他投以熱烈的目光。
伊邪那美是東瀛神隻不假,可是循環是啥?
雨果又補充道“因此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這在我的能力之外。今宵小姐的價值是無可估計的……”
他的後宮們和今宵一臉的滿足,顯然對雨果這段話相當滿意。
基本坐實瞭憂好色小人的形象。
至於憂聽見這話之後,在演武臺上用比較不雅的姿勢蹲瞭下去,腰身微弓,左手在左膝上自然放置,右手托著下頜,握緊的拳頭頂在嘴唇上。
宛如聖鳶尾著名雕塑傢奧古斯特·羅丹創作的[思考者]。
同那尊經典雕塑一樣,在外人看來,憂現在的模樣跟渴望沉入[絕對]冥想的心境沒有差別,努力把那強壯的身體抽縮、彎壓成一團。
不但在全神貫註地思考,而且正沉浸在苦惱之中。
看見憂的這副模樣,雨果瞇起眼睛,繼續說道“而且我需要警告你一句,在我的合眾國裡,並沒有領主初夜權,一項沒有人權的習俗,是該被摒棄的舊時代產物”
對此憂隻是稍微移動左眼眼球,看瞭他一眼。然而就是這一眼,雨果隻感覺全身上下都被這個男人看透,急忙扭過頭,可他強烈的自尊讓他又扭瞭回來。
憂還是保持著那副思考者的模樣,註視著下方合眾國一行人,隻有短短一瞬,男人閉上眼皮,嘴角帶著笑意起身。
“雨果陛下,你誤解瞭我的意思。”憂起身看瞭雨果一眼,接著走向臺下,芙蘭和阿維斯塔早已在教國人群中等他。
“就讓今宵小姐接受我的歉意為賭註,如何?”
還有這麼簡單的賭註?口頭的事情在雨果眼裡沒有任何約束力,就跟白給一樣。
“好吧,但你為什麼要用這個當賭註?”
“……跟今宵小姐相遇時的禮儀著實欠妥……”
當然是初次見面的情況啦!被人白嫖瞭一場活春宮,還對她彬彬有禮的模樣,真的堪比白癡。
“在我眼裡,這些東瀛女子就跟櫻花一樣。春天剛剛來臨,就把最好,最燦爛的一面展現給世人……”
櫻花是先於綠葉開放的……
“盛開之時,櫻樹熱烈燦爛,落櫻冰紛,但幾天之後,春風吹過,櫻花花瓣會如雪般靜靜飄落,一夜之間,百花落盡。這種凋落方式,是東瀛人極其鐘愛的,落櫻寧靜素潔,異常淒美,仿佛她們的人生一般。”
今宵和彌月等人冷笑,東瀛推崇櫻花可謂世人皆知,他有這種總結不足為奇。
憂語氣一頓“我很抱歉,見識淺薄的我居然對你們客客氣氣……”
今宵已經察覺不對,這男人在詐她。
果不其然,憂左眼兇相畢露,畫風急轉“對春日奴顏婢膝,對綠葉不管不顧。不知恩義隻曉得利益,享受完名利就急忙凋謝,如此倭國倒也配得上[尊重]!”
彌月勃然大怒,抽出腰間名刀,沒瞭演武臺加護抑制,整個人化作一道寒光向憂撲來。
這種行為惹惱瞭人群中的波拉,不顧正要反擊的憂,她上前一步攔在男人身前,用細劍架住彌月。
彌月太刀勢大力沉,波拉細劍輕盈,刀劍相接後並未分開,反倒是在摩擦的火光中相互角力。
見有人插足,而且實力不弱,彌月心中羞怒交加,喝道“你插什麼手!”
波拉也怒道“你們一直在嘲諷別人,憂的直言還擊有什麼錯!”
“你是貴族吧,我奉勸你一句,他不過一個得勢小人,請你不要被蒙蔽瞭。”用瞭敬稱,彌月見她站在威爾瑪麗娜身邊,自然把她當做名門貴人。
“你們蔑視瞭決鬥,侮辱瞭別人,不知羞恥的行為還不許別人提及,哪有這種道理!”
波拉不善言辭,她來到這裡就從好友那裡得知大致情況,她知道現在的憂看著強勢,實際上是因為對先前溫柔態度的反差。
彌月被人說中心事,她自幼投身名門,本身地位就高。如今受到雨果青睞,接受瞭歐羅巴合眾國種種思想,氣焰不可一世。
“這不過是個玩笑,你們又沒什麼實際損失,要不是有這個機遇他能被人註意嗎?”
彌月再度發力,太刀裹上一層銀白,壓的神托劍嗡嗡作響,刀劍刃鋒逐漸嵌入對方,不知是刀破劍刃,還是劍破刀鋒。
這話乍一看很有道理,在外人看來像憂這樣平凡的人,沒這次機會可能真要一輩子待在底層。
利潤大於損失的時候,人們隻會關註利潤而不是損失,這是人之常情。
波拉聽完,心中已經對眼前女子沒瞭僅剩的一點好感,這女人跟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沒兩樣。
眼光一凌,褐色的地屬性魔力已經遍佈全身。她心中最純粹的想法讓她變得更加堅定。
“哪有這種歪理邪說!傷害瞭別人還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當真不知羞恥!”
足下石板寸寸龜裂,彌月始終不得寸進,心中焦急。正如憂所言東瀛的理念多是關註彼竭我盈之刻。簡單地說就是趁你病要你命,可要是要不瞭對方的命,倒黴的就是自己。
波拉見對方氣力減弱,長久的經驗讓她立刻采取措施,一手拿劍和對方繼續角力,另一手撤回……
受祝勇者間的戰鬥可以維持很長時間,但對於勝負而言,往往隻在一瞬。
彌月見對方忽然單手執劍,心想開始時兩者四手角力相當,如今對方撤手,力氣必然減弱,急忙運起魔力,意圖在對方采取動作前取她性命,那樣的話她就是有天大本事也是使不出來。
——這女人的力氣也太大瞭——
這舉動進展無比緩慢,彌月這才發覺,原來波拉的力氣可以一隻手頂上自己雙手,難道她從一開始就在隱藏實力?
這時波拉左手已經高舉,褐色魔力纏繞,形成一把褐色砍刀,自左而右向彌月砍去。
同一時間,神托劍也同時發力,兩者齊動,彌月知道死厄臨身,慌亂之下破綻百出。
就在此時,夾雜著金屬碰撞聲,彌月被玉子從後面提著衣領,拉回合眾國眾人身邊,手中太刀已然折斷,刀格上隻剩一節斷刃。
對面細劍上卻是完好無損,波拉後退數步才被身後的奧利維亞扶住停下,阿拉梅裡亞已經與數位同僚站在她們身前,攔在追擊的合眾國幾人身前。
“噗……”波拉側過臉,吐出一口鮮血,奧利維亞急忙施展治愈魔法,給前者加持。
眾多貴族也不是弱手,都看出剛才經過。
波拉的一擊明顯是攻擊對方刀刃,並非取她性命。
而觀戰的玉子出手狠辣,從右側打出一掌,直逼波拉面門。若非波拉率先打斷太刀,側右身去擋,這一掌八成能要瞭她的命。
果然是一群虎狼之輩,重視榮耀的貴族們心中對合眾國又有瞭新的評價。
彌月看著斷刀怔怔發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玉子已經松開手走到她身邊,冷冷的看著她。
彌月咬咬牙,拿出脅差,看瞭眼周圍,在她眼中仿佛有無數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顫巍巍的開口說道“犬上本傢最看中名刀,重於性命之物,豈容被人輕賤……”
說著反手握刀刺向小腹,這時一隻手握住刀身,鮮血從手掌流下。
正是其主人雨果。
“你如今輸瞭,非己身之罪,乃是敵人狡猾……”輕描淡寫的把脅差拿開,扶起彌月“保存有罪之身,日後建功自然可以彌補。”
彌月這才撲倒在少年身上,感激涕零,像個女孩一樣哭鬧,雨果這個舉動對她來說簡直是再造父母。
是不是很眼熟?芙蘭看見這幾乎和憂救人時相同的一幕,腮幫子鼓瞭一下,櫻唇張開小口,玩鬧一樣,不雅的吐出一口氣來。
“殿下,你怎麼看?”阿維斯塔目光不移,他從一開始就隻看著旁觀的憂,就連芙蘭吐氣的一幕也沒讓他在意。
“怎麼看?倒著看唄~”對於彌月芙蘭並不熟悉,反而是憂的想法已經猜到七七八八。
她敢打賭,就算是憂替換瞭波拉的位置,他也會以折斷太刀為目標。
不為別的,看那把刀斷掉的切面就一目瞭然。內裡幾點發黑小孔,斷處碎裂成塊,明顯是低溫冶煉。外表淬火工藝再怎麼不錯,也隻是一層看著好看的碳罷瞭。
芙蘭不知道名詞,實際上這是典型的東瀛玉剛,用最原始的手法,耗費最多的材料,融化最不完全的鐵碳,形成最差的海綿鐵。
用最多的人力,分最好的部分,用最長的時間,做性能最差價格最貴的鋼,這就是東瀛工匠精神。?
其次一點……
憂從額頭順瞭順頭發,見雨果攔住彌月切腹,他臉上有瞭一絲笑意。
先排除自己人,以彌月的實力要是真的切腹,憑自身力量在刀尖觸碰小腹之前,在場能攔住的不超過五個人。
而且按照雨果握刀的力度來看,已經大致推算出雨果的實力瞭。
“波拉”憂拍瞭拍波拉肩膀“謝謝你為我出頭,我欠你一個人情,有困難可以來找我,我會盡量幫你。”
此時波拉傷勢已經好瞭大半,內臟震破出血的情況,對受祝勇者而言隻需要吐出瘀血就沒什麼大礙。
見久違的男人跟自己搭話,波拉一掃陰霾“你還差瞭我的一場切磋呢!幾天不見你可別忘瞭!”
姑娘自豪的插著腰,胸前豪乳形似水袋顫顫,高聳飽滿的雙峰隨著身子跌蕩聳動,更要命的是配上玲瓏剔透的身子,讓人遐想連篇。
憂用手掌打在臉上,一邊奧利維亞的眼神都要把自己切碎瞭。
“果然!”波拉眉頭一皺,抓著自己兩個乳球,雙手十指全部陷入,勝過揉的白面團,笑道“盧茜安說的不假,憂是個大色鬼,看見這坨肉都走不動路瞭……”
“我求你別說瞭,太羞恥~要死要死~”提到盧茜安就足夠讓憂頭疼,還偏偏用這香艷的一幕表達出來!
“波拉!”奧利維亞掰開波拉兩手,如臨大敵的搖晃這個傻孩子。
跟這邊玩鬧相反,在國王面前當眾動武可不是個好現象,甚至跟刺殺同級別,足以引發合眾國和教國之間的戰爭。
隻不過國主尤斯特魯本身沒什麼威望,也不在乎自己還活不活。看樂子的領主們繼續看樂子,忠心的臣子有力使不上。愣是導致雨果用那張口燦蓮花的嘴皮子把事情擺平瞭。
“差不多瞭,讓我早點為這件事畫上句點吧。”憂眼神堅決,向演武臺踏出一步。
波拉囑咐道“憂憂,我送你一句話吧”
“……”
波拉興奮的說“你的退讓確實是一種智慧……”
一改之前的神經大條,努力裝作高深莫測的模樣。不過姑娘忽然把眼球瞪得老大,腦袋搖晃的時候還緊盯著憂,誇張的臉部動作,努力的說出[柔和]的話語
“但是~也不能盲目退…繞讓,不然的話~會讓人以為你好欺負,進而挑戰你的~底線。而我們身為騎士!肩負保護國傢的職責,在底線上是不能退讓的!”
波拉說完後兩手趕忙伸到背後撓背,身體微微反弓,那兩坨肉球在男人眼前形成陣陣乳浪。
“為什麼我感覺背脊發冷~”波拉是含著哭腔說出這話的。
憂滿頭黑線,說道“這話是誰教給你的?”
“是我……”
天籟一樣的聲音在男人聽來熟悉卻又陌生。
“那就好……”再次用這副模樣對話,卻讓人覺得意外冰冷。
鼻音發出一聲輕吟,姑娘心中顫抖瞭一下,忐忑的說“這話原本……也不是我……說的……”
“威爾瑪麗娜大人,您不舒服嗎?”貝爾摩多發覺主君異狀,急忙擋在威爾瑪麗娜身前。
“不!我沒事!我很好!你閃開!”
見侍從擋住視線,威爾瑪麗娜情緒激動,失聲怒斥著讓她閃開。
後者身形暴退,額間都要滴出水來。
貝爾摩多此時心情復雜,立刻意識到可能是自己最近過於神經質,導致主君不悅。
“抱歉瞭,貝爾摩多……我現在感覺很好……”威爾瑪麗娜努力壓制激動的心情,恢復以前的模樣,小聲嘟囔著。
“那個~”憂能察覺姑娘對剛才失態的歉意“威爾瑪麗娜大人,您覺得我對這場決鬥有幾成勝算?”
目前教國公認的最強非威爾瑪麗娜莫屬,這點無人可以質疑。
威爾瑪麗娜自然也看見剛才的一幕,她的眼力足以分析出雨果的實力如何。
“……三分輸……”
這評價在威爾瑪麗娜的眼中很客觀,隻是還未說完,就有另一人插口“我賭三分勝!”
是阿維斯塔,少年牽著芙蘭來到威爾瑪麗娜身邊,芙蘭在和威爾瑪麗娜對視之後,開口說道“剩下四分!我賭三分同歸於盡!”
威爾瑪麗娜聽完焦急的說道“輸瞭的話能留下一條性命,隱蔽於世,你們這是在害他!”
阿維斯塔把手背在身後,小步一挪,轉瞭幾圈到瞭憂的身邊“那我說憂男爵勝利,不也是能保存姓名嗎?”
威爾瑪麗娜對少年批評道“勝瞭,深陷泥潭,做盡違心事,以他的性格還不如……還不如……”
芙蘭輕笑一聲,親昵的看著憂,“所以我才會說三分同歸於盡!”
憂無奈的攤攤手,對女孩的總結並不意外“那還有一分呢?”
“我賭一分變化。”
正是安格爾勛爵,他老成的雙眸用欣賞的態度看著憂,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滿貴族深邃的氣質,深知進退之理。
憂的眼睛半瞇著,對他施禮後,說道“謝謝幫助”
這個局面說白瞭就是各方下註,劃分對這件事情的投資,在聽眾間最在乎的恐怕當屬王妃菲利希亞,這是一場各個勢力間的賭局。雷斯卡特耶王室作為棋盤,芙蘭和科倫娜作為這一局的最大股東,總教、諾絲庫裡姆、中立派,都是投資方。
看表面情形,諾絲庫裡姆在意的是科倫娜,總教在意的是芙蘭,中立派在幾人之間搖擺不定。
可深一層關系,總教的教會勢力對於雨果在中央大陸的態度,這個始祖騎士的後裔,他們間的關系可以說[相敬如賓],明明是密不可分,可關系又像陌生的雙方。
至於諾絲庫裡姆,兩者間又是若合若離。對以教會起傢的兩方,當面扶持新的勢力,像是在威懾一樣的動作。
其實無論哪方贏瞭,對教會的實力都是有增無減,如果和局莊傢照樣勝利。
至於王室……誰會在意呢。
“那份變化應該是我去說的才對……”菲利希亞的衣角被尤斯特魯扯住,尊重丈夫選擇的她,隻能看著女兒們淪為棋子。
王室已經很少有強力之人支持瞭,接下來的日子裡,會被這些年輕人逐漸取代,隻不過到底是合眾國也好,教會也好,都將淪為一具傀儡的命運。
“媽……母後?你不開心嗎?”芙蘭走到菲利希亞身邊,母親有著祖母綠寶石般的雙眸,臉上蒙著一層陰影。
和女兒對視一眼後,不可置信的說道“芙蘭……你的騎士已經踏上戰場瞭,你不去給他助威嗎?”
“爸爸和媽媽也同樣重要,憂的話也會讓我先關註媽媽的……”
芙蘭抱住母親胳膊,不顧他人眼光讓小臉在風韻藕臂上亂蹭。
看著女兒撒嬌,王妃久遠的記憶中閃過與女兒為數不多的玩鬧,完美的容顏上浮現一抹溫情。
太久瞭,也太累瞭,前三個女兒的成長,讓她忘記作為母親應該享受的回報。
洛可可風的長裙擁在一起,撫摸女兒及臀紫發,讓五指深陷在發濤中,母親嘆出氣來“好久都沒給你梳過頭瞭,已經這麼……溫柔……還能自己梳……”
芙蘭努起嘴“這是憂梳的,我已經學會瞭,等一切都結束後,我來伺候母後梳頭……”
“傻孩子……你做好自己就行……”看向臺上對峙的男性,菲利希亞笑著說“我會等的。”
*
“歷史從來就沒有好與壞,隻有勝利和失敗!所謂的好,不過是粉飾太平,正能量罷瞭?。”
“為什麼歷朝歷代都有不少有才華的知識分子,縱情山水,其實本質上也就那麼回事,很多人都是沒地去?,閑的無聊而已。”
“說破天,根本就沒有絕對的好與壞,好與壞是相對的!或者我這麼說吧,真正推動人類前進的,從來都不是真善美,什麼人性光輝,恰恰是人類基因裡的自私和貪婪,推動瞭人類之誕生以來,文明的演化?”
在演武臺上憂聽著雨果大噴口水,就是這一套把眾人哄得忽忽悠悠。居然把彌月無罪釋放瞭,並且不再追究她的過錯,反而怪起瞭自己的人性不夠高尚。
要不是禁軍占瞭主場,霍林斯又讓聖冰華看戲,安德烈非帶人把對方活撕瞭不可。
決鬥前憂在紅場上簡約朗誦瞭一[多米尼克]的教義,說是一遍,其實隻有關決鬥的幾個要點,朗誦完之後才發現對面的雨果也剛剛講完而已。浪費的時間夠長啊。
“真是振奮人心的演講,和雨果陛下的心一樣讓人眼前一亮。位於兩肺之間,七孔八竅,腑臟之器,當真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哈哈哈!”
憂充滿表演味道的貴族式語言讓雨果不太適應,他可沒心思學習這些在他眼中無意義的舊習俗,他可是有著新時代思想的人
“莫非男爵對我近衛護主的行為有異議嗎?”雨果左手抬起,如玉皓腕上是一個黑色手鐲,充滿金屬質感,相當惹眼“要知道作為軍人,服從命令是她的天職,而這份天職不可被人污蔑。”
憂嗤笑一聲“據我所知,世上隻有傀儡的天職是服從[命令]”
手中的禮儀旗一擺,四米長的槍身讓雷斯卡特耶聖潔的白金色旗幟飄蕩在空中。
“作為軍人,往下是部下同胞,往上是領袖信仰,他們絕不是傀儡。”
雨果冷笑“原來是個自我主義者,看來你我必有一戰!”
這評價很中肯也很籠統,可以囊括所有有這種特性的人,簡單地說就是前面的是廢話,後面打架才是真的。
憂並未還擊,下面觀眾已經趁著空隙買好瞭簡約食物,有錢的買面包,燕麥粥,沒錢的拿著黑麩面包啃著。
至於尤斯特魯等人,看完騎士的冊封儀式,再和百姓站在一起豈不是太沒面子。因此除瞭雨果的後宮,其餘人早就到瞭高塔特等席上,該吃吃,該喝喝,就等著這場好戲。
“請問雨果陛下是否需要朗誦教義……”作為宣佈決鬥時職務的魔法師向雨果問道。
雨果抬起手“我的騎士之位是世襲,不需要去遵守那些陳舊迂腐的規則,懂瞭嗎?”
魔法師笑著點瞭點,就是不用宣讀教義唄,這種態度他還是第一次見,無論對騎士守則遵守與否,教會騎士在決鬥前都會簡約朗誦,表明對決鬥的尊重。
越是職位高的人越會看中在公眾前的態度,可這個少年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魔法師不敢瞎想,他和同僚作為宮廷魔法師們主要負責保護群眾,以及紅場被破壞之後的修復工作,其餘的事情不需要多管。
“那麼請二位準備好武器。”
憂單手把禮儀旗橫擺在眼前“從儀仗隊拿來的禮儀旗幟。”
對面雨果右手抬起,拿住左手腕部的手鐲,輕輕轉動,伴隨著他的笑聲,全身發出刺目白光,讓人難以直視。隻聽見機械摩擦聲陣陣響起,隻有三秒鐘,一件人形事物浮現在憂的眼前。
全身藍白,約有七米多高的類人形物體。
頭部擬人,無口鼻,像是半開的騎士面罩。胸部圓潤,有菱形凸起,總體為流線型。
除瞭頭胸外,四肢半透明騎士板甲下隱約可見仿肌肉紋路的金色光子電纜。每一條都有三指粗細,層層疊疊構成瞭蘊含強大爆發力的機械肌肉。
觀眾們爆發出陣陣驚呼,似乎中央大陸玩意兒在這裡稀奇得很,在機甲背後的駕駛室內,雨果看著屏幕,上面集合瞭紅外、紫外光譜感應,熱量偵測,五百米高清以及動能偵測等多項功能。
甚至憂的心率是多少他都有顯示。
在雨果的眼裡簡直是跨時代的科技機甲。
“在你們的觀點裡,這恐怕是叫做[魔偶]吧,不過我更喜歡叫它機甲,純粹的科技產物,沒有一點魔力摻雜在內。”
看著顯示電量的指示燈,這世界的古代居然解決瞭能源儲存問題,把驅動設備所用的電量儲存在指甲蓋大小的匣子裡,還能兼具待機時各設備正常運轉,保留運轉時間是五百年,簡直聞所未聞。
“我發現這件遠古遺物時,它是世上僅有的,我給它取名Knightmare Frame,你也可以稱呼它為魘騎,敵人的夢魘!”
雨果相當高興,從傳感器裡傳來他炫耀的聲音。機甲也在同一時間沖著憂握拳,機械構成的手掌泛著黑色光澤。
為什麼要起個外文名?應該是感覺很裝逼吧。
“哈哈哈,隻可惜不列顛尼亞還未和我國建交,有沒有蘭斯洛特還不知道啊!”
說著魘騎機甲大手一揮,手臂張開小口,從內噴射出一道紅色光柱,有陣陣熱浪從上面擴散。
憂伸出手擋住熱風,左目閃過一絲焦慮。
居然會是這種老古董,不是在第一紀元末期就淘汰瞭嗎?
而且魔偶是魔偶,機甲是機甲,兩者的概念根本就不一樣。
無論如何這場決鬥都在遵守著彌賽亞大陸的騎士守則,演武臺為決鬥場地,認輸、出瞭場地或者無法戰鬥的一方判負。
雙方可使用的武器,除瞭自己的身體,隻有一件。雨果所用的是魘騎機甲,憂的則是禮儀旗幟。
憂的賭註為芙蘭在雷斯卡特耶王位繼承權。
雨果的則是憂對天之宮今宵的[對不起]。
“那麼,二位!”魔法師右手高舉,隨後猛的揮下。
“開始!”
轟!
魘騎機甲的推進讓機身爆出音障,夾雜無可匹敵的威勢攻瞭過去。
僅僅一瞬,可以說在聲音剛落下就已經出現在憂的位置,伴隨著嗡嗡作響的光刃揮下,在地面赫然出現一道數米深的溝壑。
魘騎機甲的雙足采用電磁原理,但是並不需要軌道輔助,隻用機甲背包產生的推力,就可以瞬間達到音速。
“在上千度的高溫下,隻是一瞬間就能把你的痛覺神經燒幹凈,感激我吧!這種死亡並不疼……”
魘騎機甲直起身,身下是被光束融化成液體的石板,憂已經不見蹤影。
“居然為這種事失去性命,呵……”雨果看見顯示器的情況,操縱機甲轉身對魔法師說“很遺憾,他是個很好的人,隻是不尊重女性的是要付出代價的。”
魔法師不搭話,用懸浮魔法快速離開場外,他可不想參與這種在魔法師眼中[無聊]的戰鬥。
出身底層軍旅的騎士,那必然對肉搏很有研究。拳對拳的近戰在魔法師的觀點裡太過不雅。
滴滴滴
設備發出刺耳警報,雨果打開感應雷達快速掃描四周,隨著屏幕鎖定的圓圈飛速收縮,機甲手臂旁邊十分突兀的出現一個人影、幾乎沒有任何預料的出現在那裡。
“該死!”
魘騎機甲左手猛的向男人掠去,在機甲無負荷運作下,單手可以產生近八十噸的臂力,如今全力運作起來,帶起的動能使得周圍狂風大作。
驚人的一幕出現瞭,機甲手臂直接透體而過,在男人原本的位置砸出一個大坑,碎石塵埃亂飛,觀眾們發出“切~”的長音,顯然是不太滿意。
“是幻影?可他為什麼有實體?”
顯示器上敵人好端端得站著,光譜偵測顯示他確實呆在那裡,再度揮舞機甲手臂,一連數次嘗試皆是透體而過。
目前的情況一目瞭然,這樣攻擊下去隻會做無用功,機甲雖然不怕耗能,可像小醜一樣的動作難免滑稽,雨果心知男人必然大有門道,立刻操縱機甲身形暴退。
“用強大的電磁力按一定程序運轉,抵消部分引力的磁懸浮移動方式……那把劍……是電磁場原理嗎?……把高熱能能量介質約束成刀的模樣,用於切割……”
憂見男人退到遠處,不敢怠慢。雨果所用的武器果然是古代的試驗機,應該是第一代或者第二代的類型。
處於對技術的摸索階段時,先把已知的設備運行原理,用最極致的方式運轉,多方配合下必然會有些突破。
所以這臺機甲有著第一紀元物理學的極致並不奇怪。
之後就是技術突破和延伸的問題瞭。
人之所以進步是因為生理上產生的[饑餓],以及對未知的恐懼,征服欲為首的各種欲望,但是如果滿足肉體饑餓的時候會怎樣?自然是內卷、造奇觀。
扭曲的欲望會讓人變得更想實現自我價值。
第一紀元末期正處在科技瓶頸階段,已經數百年沒有新的公式研發出來,豐沛的能源解決瞭大多數人的溫飽,不然人們也不會想到做一個人形的機甲。
可偏偏這個看似無用的人形機甲在技術上還真有突破。
在相同能源驅動下,人形物體的壓縮和展開,遠遠要比一般事物更加容易。
粒子轉換器,將物質拆分再還原,這項技術的出現打破瞭以前物理法則的常規。
大力出奇跡啊!
“那機體,是突擊型,還是……”
憂心中默默思考,站定南方離火之位,一桿大旗被他用特定規律連連揮舞。盡管旗桿四米有餘,然而在他手中由左點右,指上垂下,使用起來莫不是隨心所欲,比手指更加靈巧。
旗幟上細小的碳纖維不斷揮灑在半空,光滑的表面反射著朝陽的光芒,點點滴滴形似滿天星鬥。
又見旗幟左右劃過,展開三角旗面,形似雙翼鋪展,模糊巨鳥震動兩翅,推動波濤星河,大小渦旋眨眼成型,連橫縱列按星宿並排[井、鬼、柳、星、張、翼、軫],正是南方朱雀七宿。
“那是雙子座?為什麼隻有幾顆星星……”
“巨蟹也在,怎麼殘缺不全?”
“長蛇座……烏鴉?怎麼都有頭無尾?”
人群中多有見識廣闊之人,對著群星位置一一對照,說出各種名字來。
據說在泰拉古大陸分裂前,霧之大陸正是在雷斯卡特耶東南方。雙方處在同一星空下,普天星辰多有相似觀點。
見瞭此景,憂左目微閉,柔和的臉上居然有一絲哀愁!
過世的父母都愛跳舞,無論節假日還是發工資,父親和母親都會給傢人表演一番,以示慶賀。
兩人的舞自稱都可作為祭祀所用,隻是不同母親面上大起大落的表情。父親的舞在特意保持柔和的表情下,充滿瞭欣慰和振奮,對天訴說心中理想,對地告慰死者,對今世之人則是此生無恙。
隻不過父親還經常告誡他的舞是霧之大陸修行的仙法,就算一時間不能飛天遁地。強身健體,改變體內法力還是辦得到的。
如今睹物思人,心中不免惆悵。
且不提憂心中自哀,雨果見憂安然無恙,在原地左搖右擺,臉上盡是姨母笑,像是瘋子一樣的半陽人,胃裡一陣倒騰。
這都什麼破玩意兒,沒有一點舞蹈美學!
想起男人先前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還算是個西方紳士的態度。原以為受到西方優秀的美學教育,多少沾染點貴族氣息。
如今看來,土包子到底是土包子,貴族們以身作則也改不瞭下賤人的俗氣。
“你怎麼辦到的?”從機甲中傳來雨果的聲音“我的攻擊明明穿過瞭你的身體。”
心中是這樣想,嘴上可不敢明說,當下胡謅一句,指望能探探對方口風。
手上打開操縱桿按鍵,隻要男人分神,就是自己的取勝之機。
什麼狗屁騎士道,我就是最尊貴的騎士後裔,我說瞭算。
雨果正要動作,傳感器卻傳來憂的聲音,把他搞得一愣,這男人還真的回答瞭。
“簡單的視覺魔法而已,稍微懂點成像原理就行,在空氣中讓魔力力稍微構成實體,反射光線和偵測感應。這旗幟為瞭做的顯眼,特意選瞭扭曲光譜的材質,表面的碳纖維~呵,時代特色,他們都覺得這玩意兒好~”
憂並未因此停下動作,這東西在教科書上時常提及,隻要想去瞭解,並不是什麼多難的事情。
剛剛的事情,無非就是顯示器的成像被憂用魔法騙過,雨果的攻擊根本不是在攻擊憂,而是攻擊觀感器生成的影像。
雨果一聲冷哼,機甲背後展開噴射器,機甲接著推力瞬間上瞭幾十米的高空,像雄鷹一般俯視地面。接著手臂,腿部平面打開,上面整整齊齊的排列著紅色柱狀物,接著又在一瞬間激射而出。
“那就用火力覆蓋全場,看你還怎麼躲!”
明明用動能感應器就好瞭,為啥要覆蓋全場。
憂這次料不到雨果心思。他那裡知道雨果在小說上看瞭很多情節,知道接下來的劇情很有可能是利用虛假影像,讓機甲左手打右手,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劇情。
與其這麼麻煩,還不如掀桌子方便。
“明明用機械成傢,卻信不過機械嗎?還是說他為人如此呢。”憂看著漫天遍野的制導導彈,這種東西盡管隻有拇指大小,但它的功能和破壞力可比低級火球術強多瞭。
轟隆隆的聲音接連響起,上千個位置同時爆炸,一時間整個演武臺塵沙飛揚,碎石破片四射,狂暴氣流與塵埃在其中推波助瀾,人的皮膚與呼吸道暴露在這種環境,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當然,前提是人還活著的情況。
周圍宮廷魔法師用魔力封鎖演武臺,塵埃緊貼著透明的魔力護臂,偶爾幾顆碎石破片打在上面,泛起陣陣波瀾。
整個演武臺已經變成煙霧的海洋,半空中巨大的魘騎機甲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傾瀉的微型導彈內部都是經過壓縮的液態炸藥,要是在前世,是足夠摧毀一支坦克小隊的當量。
在北域連火銃都少見,而且就算在中央大陸也隻有那些戰艦可以和自己的機甲匹敵,不然絕對配不上先進一詞。
“區區落後的中世紀,還沒見識過科學的力量吧!”
機甲落地,周圍的煙霧如水投石,魘騎機甲站在四米高的塵埃裡,大有一覽眾山小的氣場。
駕駛室中,雨果查看各方儀器,在爆炸前已經確認,有數枚導彈是在接觸到目標後爆炸的,那個男人絕無幸免之理。
再者說瞭,整個演舞臺就這麼大,被導彈按著地皮轟瞭三四遍,就算加護再強,看這種破壞力,人是不死也得殘。
想到這裡,雨果安下心來,思考著男人的事情。看芙蘭和威爾瑪麗娜對他的態度,那個叫憂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隻是和預料中的形象出入很大……
時間也有很大程度對不上……
舔瞭舔發幹的嘴唇,雨果腦中居然閃過芙蘭和威爾瑪麗娜的身影,兩者體態青澀,卻長得極為誘人,尤其是威爾瑪麗娜,她很可能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特質。
外表清冷,其實悶騷得很。
至於芙蘭,隻穿瞭一件單裙就出來晃悠,束縛的豐韻體型,比她的貴婦母親更有調教價值。
擦去嘴角口水,雨果幻想著二人在自己面前嫵媚婉轉的模樣,但他畢竟有著偉大目標,這些低俗欲望隻能算是調味劑。
保險起見,趁著煙霧沒有散開,找到憂的屍體,把他碎屍萬段確認他再也活不瞭。
到那時就算真有什麼世界修正力之類的東西,也不可能有什麼作為瞭。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爆炸造成的硝煙中,忽然爆出一聲巨響,接著一團烈焰熊熊燃燒,整個演武臺的空氣都在微微彎曲。
頃刻間硝煙盡去,滿目瘡痍的演武臺上,藍白機甲與數丈高的赤色火焰對峙,場面十分清晰。
“心有火名君火,腎有火名臣火,膀胱有火名民火……”憂一手執旗,一手握拳,周遭焰光普照,笑道“是以修成三昧真火,燃盡三屍,仙道大開……”
舞畢,祭祀的男人將拳頭張開,一點真火在手掌中燃起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婦好獻舞,祝眾殷帝今世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