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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大牛!張大牛!你醒醒……”

  這是在哪?在陰間嗎?我死瞭嗎?好像喊我的名字聲音很熟悉?我使勁地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人影,好像是我的師傅楊衛東。

  “大牛!大牛……”聲音漸漸遠去,又沒瞭知覺。

  腦袋好疼,口真渴啊。

  “水!水!我想喝水……”

  “あぃ£♂ぃ♀£卐ΨЮの……”我看到一個年輕女子懷中抱著個嬰兒站在床前,七裡咕嚕沖我說話。我一句沒聽懂。

  她見我沒反應,一跺腳迅速轉身跑開。

  “我這是在哪?我還活著?”我掐瞭一下自己,有點疼,看來我沒死。那我又在哪裡呢?剛才那個女子又是誰呢?我打量四周,看見這是一間用木頭搭起來的屋子,空氣中又潮又熱,我躺在竹床上,光溜溜的身子上蓋著一條薄被。

  這時,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從屋外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剛才那女子,另一個是失蹤兩年多的我的師傅楊衛東!

  “師傅?”我驚訝地。

  “我的天!你終於醒過來瞭,我以為你活不成瞭。”正是師傅楊衛東。

  “師傅,真的是你?”

  “嗯!大牛,真的是我。你昏迷三天瞭。”

  “哦!師傅,渴死我瞭,想喝水。”我連喝好口水後,問道:“這是哪裡?你怎麼在這兒?那位是?”我指瞭指他身後的女子。

  楊衛東遞給我一杯水後,坐在床邊講瞭起來。

  那女子叫瑪丹,緬甸人,今年二十六歲,原是情人關系,現在是他老婆。

  楊衛東見我疑惑,就解釋說:四年前他將人致殘被通緝,到處躲藏,後來就越境逃到緬甸,做起來販毒買賣。翌年,他偷偷地跟毒梟的情人好上瞭,私情敗露被老板追殺,倆人倉皇外逃。逃亡路上偶遇一個韓國朋友,是楊衛東在韓國販毒交易的聯絡人,這個韓國人與師傅的遭遇相似,也是拐跑瞭老板小老婆。聽說有個叫硫硫島是個世外桃源沒人管,所以他們一行四人輾轉顛沛來到島上,定居下來。

  楊衛東問起師母和他女兒楊揚,我悉數相告。聞後,他眼圈發紅,用力握住我的手沒什麼也沒說。

  他又問我怎麼掉到海裡的。

  我講述瞭事情的經過。

  他說,算我命大,碰巧遇見瞭他。

  我那天被扔到海裡後,被涼涼的海水浸醒瞭。拼命地掙脫開捆綁雙臂的繩子,也許我命不該絕,黑暗中看到一塊漂浮在海面上的木板,抓著木板,在海上飄啊飄,也不記不清在海上漂瞭多久,疼痛饑餓時時襲來,求生的欲望促使堅持堅持再堅持,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瞭。

  一天下午,楊衛東在船上看見海面上有個漂浮物飄,用桿子鉤上來一看是個人,他沒想到這個人是我。他顧不得疑惑,一再央求船上管事的人別把我扔回海裡,說我身子板好,醒來後能幹活。管事的也就答應把我帶回島上。

  這時天也黑瞭,瑪丹抱著個不到一歲多孩子進屋,還帶回好多吃的,大都是些孩子喝的吃的食品,還有一些女人吃的補品。

  我笑說島上的生活不錯麼。

  他訕訕地說主要是占瞭孩子的光。

  我抱過孩子親瞭一口,孩子沖我咯咯地笑,孩子真可愛啊。

  他抱過孩子扭頭看瞭正在點火做飯的瑪丹,嘆瞭口氣說孩子不是他親生的。

  我錯愕地看著他,又看看瑪丹,不解。

  楊衛東避開話題,給我講起硫硫島的情況。

  琉琉島,面積有90多平方公裡,島被陡峭峻嶺所環抱,島上的植被茂密,自然形成四周高,中部低的盆地,谷澗的泉水急湧而下形成天然小瀑佈甚蔚壯觀。

  一百多年以前,一艘中國商船遭遇海難,船上的幸存者被海水沖到島上,這些幸存者發現這是個無人島,島很偏僻,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上不易發現,島上的果實充裕,漁業資源豐富,又有淡水,足以生存。於是,這些幸存者就暫且住下。後來,漂泊到島上的人漸漸多瞭起來,人們覺得這小島無人看管,與世隔絕,沒有外面世界那種喧囂嘈雜,沒有爾虞我詐,好似一個世外桃源,人們都無意離開。

  從此,人們就在這個島上繁衍生息,島上的居民來自不同的的國傢,(三年前)

  人口有近萬人,傢傢戶戶都能和睦相處,彼此間很友善,慢慢就形成一個與世隔絕的小社會。

  硫硫島的資源非常豐富,島上果實和莊稼可供幾代人食用,無需出海就能在岸邊輕易打撈到活蹦亂跳肥美魚蝦。

  衣食無憂過於安逸的日子並非是好事,日子久瞭,人們感到無聊空虛。由於島民中魚目混雜,什麼人都有,遭遇海難漂泊到此的,被躲避仇傢追殺的,被通緝的疑犯等等,其中還有毒販。於是,一些人就開始吸食攜帶來的毒品,靠麻醉神經慰藉自己,漸漸島上的大部分男人都染上毒癮,毒品沒有瞭便種植瞭大片罌粟果,一個個都是面黃肌瘦,無精打采,呵欠連天,身體孱弱。傢裡和田間那點原本不多的的勞作都是由女人們承擔,島上的女人們由於簡單的勞動鍛煉,加上肥沃濕潤的水土,使得一個個身材健美,腰細臀肥,肌膚光滑。

  兩年前的一天,硫硫島的平靜生活被打破。從幾艘艦船下來二三百個荷槍實彈的日本人,聲稱他們把該島購買瞭,是硫硫島的擁有者。

  硫硫島最早是被中國人發現的,隸屬中國是不爭的事實。但是日本人卻說是他們的。中國政府多次強調硫硫島的主權歸屬,日本卻強詞奪理。為瞭兩國的關系,中國政府一再忍讓,說是擱置爭議共同開發,日本卻無視中國的善意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卑劣地私自將琉琉島賣給一個日本商人。

  那天,陰雲密佈武裝到牙齒的日本人強行把島上近萬人全部集中在小廣場上,廣場四周屋頂上架滿瞭機槍,槍口直對著人群。日本人用擴音器歇斯底裡地叫囂道:他們從今天起就是這個島的主人,島上所有的人必須無條件地聽從島規條例。

  接著宣佈瞭六項條例:公民法、勞役報酬制、配給制、責任義務法、習俗文化法和優生優育法。

  人群中立即騷動起來,有人表示憤慨,有人表示抗議,有人破口罵日本人,還有一些人沖向日本強盜。

  這時,四周的機槍響瞭,驚恐的尖叫聲伴隨著槍聲響成一片,成排成堆的人倒下瞭。槍聲停住後,廣場上橫屍遍地,血流成河,被子彈射殺的足足有幾百個人,絕大部分是男人。

  “操你媽小日本,我跟你們拼瞭”

  “大老爺們!是男人的話就跟我沖,我們一萬多人還怕他們幾百個人……”

  “是啊!咱們要為死去的人報仇,沖啊……”

  楊衛東還沒來得及阻攔,成百上千個有血性的男人已經從人群中沖出,撲向廣場四周的房屋,可是沒等這些手無寸鐵的男人靠近房屋就紛紛中彈倒下。楊衛東當過兵,他心裡清楚這樣魯莽的舉動隻會白白送死,他大聲地呼喊人們不要無謂地送死,他隻阻攔住身邊的男人們。

  雨點般的槍彈從四周的屋頂射向的沖出來的男人們,人們紛紛中彈身亡,廣場四周倒斃下成堆成片的屍骸,隻有少部分男人逃回人群中。

  人們被鎮住瞭!許多人被嚇得尿瞭褲子。

  “這就是反抗者的下場!你們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服從!”擴音器又響起。

  “從今天起島上所有人都必須服從遵守島規條例,違者處以極刑。”

  “禽獸不如的小日本不得好死!”我憤恨地把嘴唇都咬破瞭。又問:“那些島規條例的具體內容都是什麼?”

  楊衛東點瞭根樹葉卷成的煙卷,慢慢地講起:1.公民法日本人為上等人,琉琉島原住島民為下等人。下等人無論男女老幼見到上等人時要鞠躬行禮。下等人未經許可,不得擅自離島,否則,其傢人要代其受罰。單身或暫無親人的下等人則無離島權利。

  瑪丹在屋裡忙碌著,她肌膚稍黑但很光滑,身材窈窕玲瓏,頗有幾分姿色。

  2.勞役報酬制下等人無論男女每周工作77個小時,沒有休息日。成年男人主要從事鉆井、采石、出海打漁等重體力工作,每天能掙到1元島幣。未成年男人和女人從事輕體力工作,每天隻能掙到0.5元島幣。

  “那每天不就是工作11小時?工資夠用嗎?”

  師傅哀聲道:“早上7點上班,中午休息1小時,晚上7點下班,工作一天很累很辛苦。全傢每個月的收入在購買完一個月的口糧後所剩無幾,更談不上添置日常用品。”

  我看到師傅的屋裡沒什麼值錢的物件。

  3.配給制食物有定量限制。每人每月隻可購買十斤大米,兩斤爛魚或蝦;妊娠婦女另可購買一斤大米和奶粉等嬰兒食品。下等人須每周做一次體檢,體檢費自負。

  “那麼點口糧哪能夠吃?這些禽獸對哺乳婦女還較照顧。”我心想。

  這時,門口走進一個高挑女人,好像歸還什麼東西。兩個女人推讓著。

  師傅說:“這個女人的丈夫病瞭好久,傢中沒吃的,瑪丹就從傢中僅有的食物中分一些給她。島上絕大部分傢庭都吃不飽,都想讓傢裡的女人懷孕,這樣的話每個月就能多添置些吃的。”

  4.責任義務法每個島民都有撫養後代的責任和義務。所有人都有值班的義務,輪流值班,值一次班可輪休一天。

  成立義務服務隊。16歲以上的女性島民有義務參加義務服務隊。

  組建慰安服務隊。為瞭感謝上等的日本人給硫硫島帶來的福祉,組建女子慰安服務隊專門慰勞日本人。

  我越來越疑惑:“值什麼班?義務服務隊?慰安服務隊?不就是慰安婦?”

  師傅點瞭下頭,說道:“是專職的,每天24小時服務。主要工作是為島上上等人或停靠在碼頭軍艦上的上等人提供性服務。唉!那裡面的女人簡直生不如死。日本人把男女犯人、單身女性或無親人的女性進行集中關押囚禁,剝奪其自由,貶為奴隸,一旦被淪為奴隸,就別想再出來。日本人從女奴隸們中挑選出一些年輕貌美的女性作為慰安婦,供他們長期縱欲奸淫,成為日本人的性奴隸。”

  “小日本簡直不是人!”我憤憤地。

  5.習俗文化法硫硫島上的官方語言為日語。每個島民必須穿著日式服裝,尤其是不得身穿中式衣服。

  “他們不僅要從形式上,還要從文化上烙上日本民族的印記啊。”我插道。

  這時,瑪丹從櫃子裡找出一套日式男裝,放在床邊,又從師傅懷中接過孩子,與剛才那個高挑女人一起出去瞭。

  “這是我的衣服,將就著穿吧。”師傅說。

  我換上衣服,繼續聽講述。

  6.優生優育法為瞭逐步改良下等人的劣質基因,讓硫硫島的第二代島民擁有上等人的血統,第二代島民播種任務則由上等男人承擔完成。下等人夫妻性生活時須采取避孕措施,不允許丈夫一滴精液在妻子體內出現。

  上等男人有承擔播種後代的義務,下等女人有擔任繁衍工具的責任,以便逐漸使硫硫島子孫後代的血統得以改良。為瞭讓二代島民茁壯成長,哺乳期婦女允許在傢休息三個月,以便哺育嬰兒;第二胎須在五年後。

  我恍然。瑪丹懷中那孩子原來是日本人的種。

  楊衛東最後說:“隻要是違犯任何一項,無論輕重一律處以極刑。”

  我驚愕瞭,這簡直比奴隸社會還殘忍!難道不會想方設法逃離?

  楊衛東搖搖頭道:“難啊!非常難!島的四周戒備森嚴,島上到處都是監控系統,日本人還在岸邊佈滿瞭地雷和帶電的鐵絲網,24小時有人值班和巡邏,根本逃不出去,通往大海的出口唯獨碼頭一處。逃離事件也曾發生過幾次,但沒一次成功,不是被鐵絲網電死,就是踩上地雷身亡,偶然有個別人僥幸越過封鎖線,卻被監控發現很快就被抓回。

  第二天,日本人就把島上所有人集中在小廣場,讓人們目睹懲處違犯島規條例者的血腥場景,以此震懾島民。男犯人被扒光衣服,將其埋於沙子裡隻露頭,用刀將其頭皮割開,撒上鹽巴,用牛皮包裹,在太陽下暴曬數日,疼痛難忍直至死亡;女犯人則衣服被剝光後高高抬起,將陰門對準固定在地上的一人多高的木樁尖,然後猛地夯下,使木樁尖從陰門穿入人體,直至從嘴中穿出,慘不忍睹。

  日本人用這種極端殘暴血腥的屠殺手段迫使島民害怕屠殺而屈服,成為日本人的奴隸。

  從日本人等島那天起,硫硫島的人民就開始陷入水深火熱當中,過的是豬狗一般的生活,像泥土一般地被肆意踐踏。強迫男人們從事粗重的生產勞動和苦役,做勞動奴隸。對於女人,除瞭要強迫她們去做生產勞動或服侍性勞役的勞動奴隸外,還強迫她們做日本人的性奴隸,對她們進行性奴役,對她們任意奸淫,以發泄和滿足獸性的性欲。那些貌美女子則更加不幸,她們要承受比普通女子更多的玩弄和蹂躪。”

  “唉!日本人上島那天,那些中槍未死的被槍殺,老弱病殘病的被殺,未滿十歲的男童被殺……被殺的足足有兩千多人吶!”師傅悲哀地回憶著:“原來島上近一萬人,而如今卻不到八千人,男人隻有三千人。”

  “那就是說現在島上男人不到四成?”

  “是啊!這四成不到的男人們有三成是癮君子。日本人剛開始還很提防,很擔心,畢竟有三千多個男人啊,這幾千個男人真要是團結起來集體暴動的話,什麼結局誰也難以預料。不久後,日本人發現絕大多數男人是癮君子,一個個萎靡不振,有氣無力,整天心無旁騖地想著的不是大煙就是海洛因,根本沒有別的念想。日本人為瞭試探虛實專門組織瞭一場搏擊對抗賽,比賽規則是上等的日本人和下等的原住島民各隨即選出10個人,分別進行搏擊比賽。”

  “那咱們應該選派一些身體強壯男人參加,咱們幾千人還選不出10個壯實的有點功夫的男人?你肯定參加瞭吧?”

  “唉!別提瞭!提起來就感到生氣。比賽分上下兩個半場,為瞭羞辱硫硫島人,日本人狂傲地提出:讓島民們從日本人中隨意指定10人參加上下兩場比賽;而硫硫島人可以從幾千人中挑選出最強的5人參加上半場,參加下半場的5名島民,由日本人在島民中隨意挑選。

  上半場的比賽結果3:2,日本人勝。我和另一個壯漢贏兩局。

  下半場開始前,日本人改變瞭比賽規則,他們又從島民中挑選出20名身體孱弱的男人,每局5個男島民一起對抗1名日本人,看上去島民人數增加瞭,應該占瞭便宜瞭,其實不然,5名養尊處優的男島民在一個訓練有素的日本人的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幾個回合,5名男島民就躺在地下痛苦地哀嚎起來。下半場日本人1:0領先。

  可悲的是,參加下半場第二局的5個男島民竟然膽怯地不敢上場,在日本人的威逼下,5人戰戰兢兢地上場,沒等那個長的一副驢臉像的日本人動手有兩個人就躺到地下裝死。真是丟人!

  日本人群中發出陣陣嘲笑聲。那個驢臉的日本人並沒因此而放過他們,說想服輸投降的話,就要像條狗一樣地從他的胯下爬過,說完‘哈哈’大笑地把腿叉開。一個男島民臉憋得漲紅,他實在忍受不瞭這種侮辱,嘴裡喊著‘小日本我操你媽!’便撲向驢臉,驢臉一腳就將他踢飛,那個男人擦擦嘴角的鮮血,從地上爬起又撲向驢臉,又被打倒,他又爬起來撲向驢臉……

  這個男人真是個爺們!明知打不過對方,但是為瞭尊嚴仍然勇往直前。我敬佩他!

  另外4個男島民被他的精神感染,依然加入搏戰中。沒過一會,那5個男島民都是滿臉是血,躺在地下一動不動,驢臉不依不饒地繼續猛踢。

  ‘別再打瞭,再打就打死瞭……'’求您瞭,放過他吧……‘幾個哭喊著的女人,她們是臺上5個男人的妻女。

  ’你們硫硫島男人都是這個!‘那個驢臉日本人伸出小拇指向臺下的人們示威,然後:”你們這裡的女人卻是這個!哈哈……’他伸出大拇指。

  這時,幾千之眾的人群中一陣騷動,人們既激動又憤慨,都往臺前湧。

  一個當官的日本人見勢不妙,一邊指揮人架起機槍,一邊呵斥住驢臉的肆虐,然後,用擴音器宣佈:“對抗賽就此結束,大傢在十分鐘內散去,否則,格殺勿論!‘”

  “唉……”聽完師傅的娓娓敘述後,我好像心裡堵瞭塊什麼發黴的東西,很難受此時,瑪丹抱著孩子回屋,張羅著碗筷,等我們坐下後,她用緬語對師傅說:“あぃ£♂ぃ♀£卐ΨЮ。”

  師傅一邊聽著一邊點頭,笑著對我說:“剛才那女人看上你瞭,不如你跟她一起過吧,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在國內,已有妻子瞭啊。”我頭搖的就跟不郎鼓似的。

  “你還指望還能回去?看來咱們這輩子就在這瞭。再說,你就幫幫那個可憐的女人吧,你要是不跟她登記結婚,她明天就會被送到慰安所裡,她說她寧可去死也不想去那魔窟。”

  我有瞭惻隱之心。

  他又說:“她叫樸英姬,是二十七歲,韓國人,她丈夫就是剛才提到的那個韓國朋友。我們兩傢人關系很好,兩傢的茅草屋挨著是鄰居。她丈夫因病在前天去世,在島上除瞭丈夫再沒親人瞭,所以明天就得到慰安所報到。”

  我剛才沒太註意那個什麼英姬,也沒看清她長什麼模樣。

  “明天你倆去日本人那登記。”師傅見我沒再吱聲。

  第二天,我撐著虛弱的身軀,緩緩地隨在師傅身旁,瑪丹抱著孩子和樸英姬跟著身後。我偷偷打量樸英姬:恰到好處的身材,不堪一束的腰肢,高聳欲裂衣而飛的胸部,修長而筆直的雙腿,無論身體的哪一部分,都給人以誘惑。

  我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馬路兩旁小商小販的叫賣此起彼伏。大街上的男男女女大穿著破舊的日式衣服,大部分男人都是面黃肌瘦,身體孱弱。

  “這裡的男人怎麼是這樣的?”我問。

  “這些都是吸食冰毒的癮君子。你看!”師傅嘆口氣,指向路邊的一傢“銷魂商鋪”。接著:“那裡兜售冰毒和性藥。”

  原來,日本人為瞭提高島民的工作效率、增加工作時間,讓勞工們疲憊時吸食毒品,慢慢地勞工們就抽上癮。但禁止女性吸食毒品,因女性有繁殖第二代島民的責任。

  “你沒有吸毒?”我看著師傅健壯的身子道。

  “我以前就是做運送毒品買賣的,販毒不吸毒!你不知道?”

  瑪丹先走瞭,說送孩子去托兒所。

  “還有托兒所?”我暗笑。

  這時一陣嘈雜,身旁的人紛紛退在路旁低頭躬身。

  “趕快低頭!”師傅見我傻愣著,拽瞭我,緊張地低聲說:“見到上等人要行鞠躬禮。”

  我連忙照他的樣子低頭鞠躬。旁邊有婦女領帶個十來歲的姑娘,婦女動作稍稍慢瞭些,就挨一皮鞭。

  我正要發怒,見師父使勁朝我使眼色,讓我別沖動。

  我偷看到馬路上走來一群當兵的,有幾個日本人,大部分是高鼻子黃頭發的洋人。

  “這些洋人是美國人,他們的軍艦經常停靠在碼頭,避風或補充給養。停靠時間有長有短,短則幾天,長則半個多月。日本人非常願意讓軍艦停靠,因這些洋人能給他們帶來不菲的收益。”師傅悲憫地低聲說:“估計今晚瑪丹和樸英姬晚上要去值班啦。”

  “你怎麼知道?不是輪流值班?怎麼……”我疑惑不解。

  “瑪丹和樸英姬都是義務服務隊成員!”

  “那又怎麼瞭?”

  “所謂值班就是為日本人提供性服務。”師傅說。

  原來,慰安婦在日本人眼裡是專業性服務人員,而島上那些良傢婦女是素人,更令日本人青睞。為瞭滿足他們厚顏無恥的荒淫欲望,成立義務服務隊,供他們縱欲淫樂。義務服務隊成員有30多人,她們都是被日本人強行從硫硫島近五千名女子中挑選出來的年輕漂亮女子,無論容貌還是身材都是千裡挑一的美女。

  義務服務隊除瞭輪值班外,還常常為中高層的日本頭目提供值班服務。瑪丹和樸英姬是毒梟的情人或小老婆,她倆無論臉蛋還是身材在島上女子中屬於出類拔萃的美女,自然是義務服務隊的首選成員。

  這時,旁邊一聲尖叫,一個高個洋人攔腰扛起那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小姑娘望著婦女哭喊:“媽媽!媽媽救我!”。

  媽媽不斷地磕頭央求,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擄去。

  大街上,又恢復瞭吵雜的喧囂聲,仿佛已經習慣,見多不怪瞭。

  “造孽啊,那女孩不滿十三歲啊!”師傅憤憤地說我更是義憤填膺,拳頭攥得發疼。後來才聽說那個女孩慘遭蹂躪,被活活奸死。

  在一個醫療所對我進行瞭全身體檢,拿到體檢一張體檢表後,走到瞭一間房子門前,師傅讓我和樸英姬倆人進去,他要去上班瞭。

  在這裡負責的正是那個驢臉日本人,他傲慢地坐在椅子,不懷好意地盯著她的俏臉。

  在樸英姬不停哀求下,最終,驢臉才給瞭一張許可證。

  她上班去瞭。

  我在回去的路上想,我這算不算是重婚呢?

  由於體檢表上說我身體尚未痊愈,需要長時間療養,三天後才能從事體力勞動。三天算是長時間?搞沒搞錯?

  傍晚。我在師傅的木屋裡躺著,聽到外面嘈雜,人們像是下班瞭。

  師傅進屋看見我還在他傢,笑罵道:“滾回你傢睡去。”說完,我被師傅推進旁邊的木屋。

  樸英姬正望著墻上的丈夫遺像傷心地流淚,見我進屋,慌忙起身取下照片往櫃子放。

  我上前阻止,親手把那遺像掛回原處。

  她感動地哭瞭,用韓語連說謝謝!

  不大會晚飯做好瞭,她連比劃連說。

  我的日語還可以,韓語一點也不會。好在樸英姬能講日語,所以我倆溝通不是問題。她說的意思就是讓我趕緊吃飯。

  剛吃完,師傅在外面喊我。我出去一看,他挑著兩個水桶要我跟他去挑水。

  “水缸瞭有水啊?”我納悶。

  見師傅已經走遠。我也在屋外找到一個扁擔拎起水桶跟瞭上去。

  路上,他邊走邊對我說,他看到晚上值班人員的通知名單,共分七批,每天一批,每批50人。瑪丹和樸英姬的名字列在第一批裡,也就是今晚。他又說,從名單數量上來看,被服務的人數不少,看來早上來的軍艦是一個航母群,要停駐一周左右。每當有軍艦駐留時,慰安所裡的專職慰安婦忙不過來時,就會臨時通知島上女人予以加班支援,義務服務隊自然是首選人員。瑪丹和樸英姬是義務服務隊成員,所以她倆出現在首批名單中。

  我和師傅挑水,是給瑪丹和樸英姬挑洗澡用水。因值班人員上崗前須在傢中清洗幹凈,雖然值班者進門後還要再清洗一次,日本人嫌下等人臟,怕把外面的臟東西帶進去。

  挑著水往回走的路上,師傅指著燈火輝煌的島北邊綠區說:“硫硫島像個葫蘆,中間細兩端大,島被一分為二,日本人占據相對較大的那端,咱們這些下等人未經許可不得入內。那裡面應有盡有,戒備更森嚴,像美國人在伊拉克的綠區。”

  樸英姬清洗身子時,我還是有些不習慣,便躲到屋外。雖然已婚姻登記,主要是是憐憫她,還有就是這裡的婚姻登記外面根本不承認,我的合法妻子是陳娟。

  一想到娟子,我眼眶紅瞭,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到她瞭?

  “快走啊,再耽誤一會就遲到瞭。”這時,師傅抱著孩子和瑪丹走來。

  樸英姬聞聲出屋。

  “她們值班,咱們大老爺們去幹啥?又不能慰安?”我不解地問。

  “島規條例規定,傢中女性值班須傢人負責親自接送。”師傅說。

  綠區的大門在島的中部,也就是葫蘆的細處。路上看見三三兩兩男女,女人們都身穿日式和服,腳踏木屐。有丈夫送妻子的,有父親送女兒的,有兄弟送姐妹的,還有往兒子送母親的。

  我發現這些加班的女人當中不乏有模樣俊俏的女子。人群中有說有笑,不時發出笑聲,看不出將要被欺負被蹂躪的那種悲哀。

  “她們還能笑出聲來?這是去被人……問你話呢?”

  師父沒說話,抱著孩子向托兒所方向去瞭。

  我們三人駐足在旁。

  瑪丹和樸英姬都沒聽懂中文,我用日語對她倆說瞭一遍。她倆聽完後,相視而笑。

  樸英姬悲哀地說:“島上的女人都願值班,因為值一次班能領到0.5元島幣,還能輪休一天,孩子也可以暫放托兒所裡一晚上,還能享用裡面的桑拿,女人們都愛幹凈,裡面的洗浴設施先進,在那裡面洗澡比在茅草屋裡舒服多瞭。”

  她接著又說:“很多女人為瞭能多獲得一個值夜班機會,常常賄賂管事的日本人呢。”

  門口排起瞭長隊,一個個要安檢,我從門口向裡望去,看到已經安檢過的女人排著隊走進大門旁的的一間樓房。

  清晨,綠區門口外站滿瞭接傢人回傢的男人,女人們魚貫從大門走出。

  瑪丹心情也不錯,我看見望著樸英姬卻走得很慢,一副疲憊不堪樣子。

  瑪丹捂著嘴笑說:“我隻服務瞭一個客人,而樸英姬服務兩次,令她受不瞭的是其中還有一個黑人。”

  我把樸英姬攙扶回傢。

  樸英姬整整睡瞭一天,她傍晚才從床上爬起來,從包裡掏出一堆食物,有壓縮餅、罐頭、口香糖等,高興地地放到我的手上。

  我心裡一陣悲哀!在以前這些東西太普通不過,像瑪丹和樸英姬曾是販毒老板的情婦或小老婆,什麼衣服沒穿過?沒大餐沒吃過?可如今卻為眼前原來看也不看的東西如此興奮?真是悲哀。

  樸英姬又慢慢說瞭昨晚發生的事。

  昨天,她們先是去桑拿裡美美地洗瞭澡後,每個人光著身子穿上和服。由於慰安所的房間已滿,就被帶到酒店,她們分別安排在一格格榻榻米房,先吃下避孕藥,拿出避孕用具,然後,跪在門口恭候客人。

  義務服務隊的服務對象是艦上的中高級軍官。樸英姬接待的第一位客人是個美國人,好像是個上校,約有四十歲,很斯文,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我陪著他看電視,看瞭坐瞭好一陣子才開始。他的下身一直硬不起來,好不容易硬起來,給他戴上避孕套,她往私處塗抹潤滑劑後,就叉開腿仰躺在榻榻米上。

  他趴在她身上,開始瞭機械式的抽動,她便開始假裝興奮,假呻吟幾聲後瞭,他就射瞭。事後,那個上校很沮傷,她起身幫他摘掉避孕套,當她正要用熱毛巾替他擦拭清理時,他一把推開我,就離開瞭。她說從他開始動到結束,前後不到三分鐘。

  樸英姬說著就笑個不停。

  我想想自己何嘗不是那樣不濟,心裡不禁同情那個上校。

  由於她服務的客人提前離開,客人的人又多,所以管事的日本人又給她安排瞭一個服務對象,而且是個黑人。

  這個黑人又高又壯,肌肉很多,像個拳擊員動員。正是這個黑人讓她嘗盡苦頭。

  “他很粗魯,沒有任何前戲就直接我的身體,很疼,就呻吟瞭幾下,是疼痛的呻吟。他見我呻吟,以為我興奮瞭,就更加用力,更加野蠻。令我受不瞭的是這個黑人的陰莖太長瞭,每次插入我的體內,感覺就像頂到心臟瞭。他不斷地改變姿勢,變著花樣,一會讓我躺下,一會讓我趴下,好像有使不完的勁,身體被折磨的快散架瞭,也不見他有射精的跡象。足足蹂躪瞭我很長時間,最後,這個黑傢夥把我抱起來在屋裡轉圈,還使勁地往墻上撞,我當下渾身癱軟,緊抱在他肩膀的手一滑,身體一沉,感覺黑人的陰莖突破瞭子宮頸直插瞭子宮。我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瞭。”

  “再醒來時,那個黑人已經離去。我感覺渾身又疼又乏不能動彈。不過他給我留下不少吃的。”

  她一邊說一邊把罐頭遞給我,讓我吃。

  我哪能吃得下?這些個食物都是樸英姬賣身賺來的,就是為瞭這些不值幾個錢的食物,和其它微不足道的小恩惠就讓這些所謂的下等人如此地低賤?

  是啊,作為社會的弱勢群體,淪陷地的女性成為占領者的戰利品和蹂躪的對象,不僅要承擔傢亡的精神痛苦,還要承擔身體被辱的身體痛苦,受人歧視的心理壓力。

  我輕輕地把罐頭回原處,憐惜地摸瞭下她。

  樸英姬感激地將臉頰貼在我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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