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天,得知林紓也回瞭半山,薑瑤就喊她到社區的網球場打球。
林紓看起來還行,雖然瘦瞭些但是臉色不錯。
“他聯系你沒有?”薑瑤見到她就開始八卦。
林紓沒說話,進瞭球場放下東西,用眼神指瞭指某個方向,“看到那探頭探腦的女的沒有,我傢裡新請的阿姨,專門照顧我的,去哪都跟著。”她把照顧兩個字咬得很重。
“你傢真是…”林傢的管教嚴得接近病態。
“他聯系我瞭。”林紓笑瞭笑,口氣雲淡風輕,但是眉梢眼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他說一切都好。”
薑瑤笑出聲,“這小子,倒是很驕傲。”都這樣瞭,還一切都好。
薑瑤的發球很兇猛,林紓好幾次都沒接到。就算不是她發球,林紓也被打得節節敗退。
薑瑤不禁又要把舊事提一提,“你對面這位,可是蟬聯4年和年a城青少年女子網球比賽冠軍的薑瑤女士。”
林紓嗤笑,但是她心情好,沒和這傻小孩計較。
今年的除夕有點特殊,因為薑瑤她爸不在傢。
有時候就是那麼寸,薑總剛從s城出差回來,s城就出現瞭本土病例,流調之後,薑總升級為次密接被請去隔離瞭。
於是年夜飯是三個人開著視頻吃的。
本來應該挺心酸的場景,但是薑瑤笑得沒心沒肺的。太逗瞭,一般人誰遇得到這事兒?
薑總還在視頻那頭跟她們炫耀,特助托人給他捎瞭一瓶老茅臺,“隻要有這個,嗐,我在哪兒都能過個好年。”
媽媽和他甜甜蜜蜜吵起瞭架,薑瑤趁機給江啟言發消息,問他在幹嘛,吃飯瞭嗎。
江啟言在露臺剛點著煙,就收到她的消息。
屋裡還亂作一團,江老頭把碗碟摔瞭個稀爛,現在還作勢要打大兒子,而大兒子江啟行悶聲站著,其他人想勸又勸不動,場面頗為混亂。
在幹嘛?江啟言笑瞭笑,回瞭一句,在看戲。
薑瑤回瞭很多個問號給他。
江啟言解釋,傢庭鬧劇。
年夜飯上,江老頭按照慣例開始罵大兒子。江啟行是個優秀的刑訴律師,但是做刑訴的大多性子耿直,不善於商場上的逢迎應酬,這點讓江老頭相當討厭。
江啟行當著一大傢子的面挨罵的次數多瞭,也習慣瞭。誰知道他今天悶不作聲的,炸出一聲響雷來。
江老頭風流慣瞭,情人一直沒斷過。今天江啟行突然說,江老頭曾經的某個情人生瞭個兒子,現在走投無路過來求助,他就把她們娘倆安置瞭下來。
這孩子是試管做的,那女人處心積慮把用過的避孕套都撿瞭起來。
誰能想到呢,江老頭六十多瞭,還能生得出孩子,那女人也真是夠狠。
江老頭氣得差點撅過去,連連逼問她們母子在哪。江啟行鋸嘴葫蘆似的,就是不說。
那女的也是精,知道直接來找江老頭討不得好,所以去找瞭江啟行。
露臺外就是後院,一個玲瓏的八角亭立在竹林間若隱若現。今天月亮雖不圓,但是很亮。
門外是清風朗月,屋內是一地雞毛。
江繆拉開門出去,站到江啟言身邊,“小叔,”語氣有些怯,“現在要怎麼辦?”
她一直都有點怕這位隻大她十歲的小叔。一是因為兩人年齡相差不算大卻差瞭輩,二就是因為他看起來太冷,或者說是漠然。
“你爺爺會處理的。”點燃的煙一直夾在指縫間,此刻被他按熄。
“他處理…”江繆嘀咕瞭一句,“我知道這小孩出現對我們都沒好處,但是那可是活生生的兩個人。”
為瞭封口,江老頭一定會做絕,那一大一小絕對好不瞭。
江啟言側頭看她一眼,“你也說瞭,這小孩對我們都沒好處。”
這就是不想管瞭。
江繆碰瞭個冷釘子,自討沒趣。果然是她爺爺的種,真夠絕情的,反倒是他們一傢正直得跟走瞭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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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個有趣的事,江啟言極其厭惡他的父親,偏偏身上很多東西又很像他。
下一本想寫他們的前世,本土狗最近非常癡迷前世梗…甚至連文案都寫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