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晌午時分,我帶領著眾女來到一小鎮上。由於瑩師二女的特殊性,又沉睡養傷,我早早地給她們準備瞭一輛豪華的四架馬車,以供諸女休息之用。怎麼去此去蘇州也有幾千上萬裡路,要是我一個人背著雖然很快,但累也要累個半死。
況且武則天幾百年沒出世,極想沿途看些風土人情,山水風景。武姐武姐及林蘭三女也極贊成這個提意,於是乎這小鎮上就出現瞭一架四馬架的車,一個九尺高的肌肉大漢揮著鞭趕車的一幕。
這四匹馬的馬車車廂足以容納十餘人,長長的車廂被四個大輪子支著,車裡鋪著豪華的地毯,有一人高,車內臥床被褥一應俱全,兩邊各有一個小小的窗子,不用掀開簾子,車內人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而車外卻看不見裡面。
有瞭這麼一輛馬車,給眾人漫長的旅途減去瞭不知多少麻煩,枯燥的趕路也能在輕松的氣氛下顯然愉快非常。
小鎮上的百姓們一個個頂多隻有七尺來高,哪裡見過九尺高的人,一個個隨在我巨大的馬車後,爭著看個稀奇。車內諸女早穿瞭個嚴嚴實實,全身上下全包在衣服裡,就連頭臉也給戴著一頂帶黑面紗的鬥笠。
我駕著馬車,停在一處酒傢門口。那小二見來瞭個大主顧,忙迎上前來,真道:“客觀請裡面坐。”
我對小二說:“有什麼好酒好菜盡管拿上馬車來,我娘子們不便拋頭露面,就不下車吃飯瞭。”
小二領瞭喏,不一會兒,就著人送來一大桌子的酒菜。我親自遞進車內,卻不進車用餐,吩咐小二備些馬匹飼料,大步流星走進店內。
婦道人傢本不該拋頭露面,可我堂堂一個九尺男子漢,整日裡窩在一個七尺高的地方吃喝睡覺,憋得慌,武則天諸女早知我耐不住寂寞,也不阻攔,隨我自去。
進店一看,滿滿堂堂全是食客,許是正午時分,二十幾張桌子上齊齊坐滿瞭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怕不下百來人的呢。
我眼尖,早看到斜對門有張桌子上隻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正對著幾個小菜自斟自飲,好不愜意。我快步走到他那桌,一屁股坐瞭下去,高聲朗道:“小二,好酒好菜多上些,好請這位兄弟吃吃飯。”
這一聲朗叫,雖未使出絲毫內力,可也是中氣十足,洪亮異常,店中食客本多註意我的,見我一開口,私底下都在竊竊私語,這麼高的人還真是少見,怕不是天生異稟,力大如牛瞭。
我哪管別人怎麼看自己,面前那人一抬頭,隻見他方面大耳,相貌也算堂堂,眉心處顯得世故而多交,見多識廣,又作行商打扮,看來是個做生意的商人瞭。
他道:“在下冷子興,現經營著些古董買賣。四海之內皆兄弟,怎可勞兄臺破費,但坐無妨。”
我一聽冷子興所言,知他也是個好客之人,真誠地說:“兄弟姓徐名正氣,不過在江湖上混碗飯吃。”
“‘九尺淫魔’徐正氣!”
冷子興倒抽一口冷氣,嚇得站起身來,把酒也灑在桌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在座之人也有些江湖上的人物,猛然聽到“九尺淫魔”的名號,再與我那無與倫比的身高一對照,齊刷刷朝我望來。
如今我神功天下亦可稱之為無敵,哪還顧得著以前的名聲是香是臭,再說我與媽媽們失散多日,早有意將自己的名聲形蹤放出去,好叫她們找我容易些。
“怎麼?兄弟一個做生意的也聽過我的名號?”
我不以為意,挾起一片肉送進嘴裡。
冷子興見我正氣凜然,渾然不似江湖其他淫賊惡棍般閃閃爍爍,暗道自己又與這淫魔沒什麼瓜葛,再說淫魔隻對女子下手,還沒聽說過他對男人下過毒手的,自己一個男子漢怎麼就這般膽小呢。
冷子興緩緩坐下,但身子骨明顯比剛才拘束多瞭。他說:“兄臺大名如雷貫耳,這江湖中人有誰不知有誰不曉的呢?況且我一個行商之人,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半個江湖人,雖身無武功,可這點消息還是知道的。”
我哈哈大笑:“想不到我徐正氣在江湖上的名氣竟然如此響亮,當真是可喜可賀。”
我笑的是現在形蹤已露,找媽媽們有望。而在座的江湖人卻個人都認為這淫魔當真是狂妄如斯,渾然不把天下武人放在眼裡。
冷子興卻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心下認定與這種人打交道最是容易,毫無心機。心下雖欲與我結交一二,可又怕被我淫魔的名氣所累,平空惹瞭天下武林人,那可是大大的不妙瞭。當下正欲告辭,不想給一人打斷。
隻見旁座上忽然站起來個妙齡少女,嗆一聲,她抽出身後所背的寶劍,長劍遙遙指著我道:“淫魔,嵩山派掌門座下弟子楊可心今天要為民除害,為武林造福,為天下女子討還一個以道!”
說著就挺劍遠遠地朝我刺來,旁邊的同門中人哪想到自己的小師妹竟然敢向武功蓋世的“九尺淫魔”挑戰,想攔也攔不住,一夥人齊齊站起身,跟在楊可心身後。
冷子興正巧坐在楊可心與我之間,聞聲轉著一看,隻見一柄劍正朝自己刺來,嚇得屁滾尿流,就地一滾,堪堪脫出圈外,嚇出一聲冷汗,暗道僥幸不已。
楊可心似早料道冷子興會躲,是矣劍勢不斷,直指我面門,用的乃是嵩山劍派的松字劍法中的一式“黃山迎客松”這一式在普通江湖中人眼裡看來真個是恍若流星,勢如破竹,若沒有十幾二十年的劍法造詣斷然不能將如此簡單的一招練到如此境界。
可我身懷舉世無匹之龍力,哪裡會把這小小的一劍放在眼裡,右手筷子不停,挾著好肉好菜直往嘴裡送,渾然似不知眼下的處境。
眾人齊齊大喜,都暗道這淫魔的反應未免太慢,連楊可心的怒叱聲也沒有聽到,真是虛有其表,外強中幹的草包一個。
眾人還沒有從高興的高谷上落下,突然見楊可心的一劍竟然一動不動地定在瞭我眉心前三寸處。
我頭不抬,眼不望,隻顧自己吃喝。楊可心卻是心中大震,手中的劍似是給一道無形的墻給擋住瞭,再也刺不進去半點。小姑娘卯足瞭勁,使盡全身力氣,誓要將這一劍刺進我眉心。
“護體神功最高境界——隔空禦敵!”
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個驚訝無比的老人聲,眾人看去,隻見一個七旬老者手中拿著一個碎杯,正吃驚地看著我。
店中食客們現在才終於知道我的歷害瞭,光是聽這“護體神功最高境界”幾個字就知道我的高明之處瞭,試想,連敵人的劍都刺不到這淫魔的身上,想這淫魔的武功當真是深不可測瞭。
我抬頭朝那老者一笑,道:“老先生好眼力,不知是哪位前輩高人啊?”
那老者虛手一拱,道:“前輩高人怎麼敢當,老夫姓宋名剛。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想不到黑道中又出瞭你這麼個高手,連老夫的宋莊都沒聽過。”
我哈哈一笑,道:“老先生的宋莊,在江南一帶名聲不甚響,然這西北之地卻是極其有名,是西北武林白道的盟主。晚輩自小生長在江南一帶,是矣對老先生聞所未聞,還請不要見怪。”
宋剛長笑一聲,走至我桌前坐下,道:“好個聞所未聞,老夫生來不喜名利之事,小子,憑著你這一句話,老夫定要與你痛飲三大杯。”
宋剛說完自斟瞭三大杯白酒,一飲而盡,盡顯江湖豪客爽朗之氣。
一旁作勢欲攻的楊可心見我渾然不將他放在眼時,氣得貝齒咬得癢癢的,現在西北武林的領袖人物出頭瞭,總是不好再為難與我,走到宋剛身側對他拱手道:“嵩山第三代弟子楊可心見過前輩。”
宋剛點頭道:“我道是哪個竟然如此莽撞,原來是新近武林中年青一輩的翹楚,三英五鳳中的辣鳳啊。”
三英五鳳,我怎麼沒聽說過?
楊可心粉臉一紅,連道不敢當不敢當。這時我才細細打量起這小姑娘來瞭。
小姑娘身高一米六,上上之姿,比之林蘭也似要強上一分,勝在英氣。她身穿緊身武士裝,背上一把劍鞘給她斜綁在背後,那佈繩卻把那前胸一雙玉兔繃得緊緊的,雖不甚大,卻極為養眼。年約十六,身子顯然才剛開始發育,後臀微微翹起,凜凜然有長大的趨勢。
楊可心本害羞在宋剛這老前輩面前,忽覺一道赤裸裸充滿欲望的眼神在自己身體上上上下下打量掃蕩,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來,抬頭一看,正好看見我充滿欲望的目光。她抬劍又欲刺來,口中咒罵道:“淫賊該死!”
楊可心身為武林中年青一輩的佼佼者,哪裡受過這種淫邪的目光,還敢當著她的前對她如此註視。這江湖上哪個青看俊傑對她不是伏首貼耳,唯唯喏喏的?
宋剛伸手一擋,道:“賢侄女不可造次。”
宋剛首次見到楊可心,卻覺與自傢的孫女甚是相像,心中頗為喜歡,不想楊可心又欲再次向這淫魔動武,嚇得忙攔住瞭她。心中暗道,連我都不是他對手,你向他動手豈不是自取其辱?
楊可心道:“宋爺爺,這小淫賊拿著那雙賊眼在我身上胡亂瞄來瞄去,我非殺瞭他不可。”
宋剛欲再說話,卻不想被我打斷瞭,我說:“楊小姑娘,你長的個什麼模樣,穿著的是什麼衣服,不就是為瞭給人看的麼?難不成是給自己看的?”
楊可心怒道:“你——”
宋剛卻心下思量,這九尺淫魔年紀不大,說出來的話卻是頗含深意,當隻這一句話就相當令人回味瞭。見楊可心下不瞭臺,勸道:“徐小子說得雖然有理,但人傢怎麼說也是個姑娘傢,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人傢呢?”
我向來是敬老愛幼,宋剛與我交談不擺架子,不倚老賣老,深得我的尊敬。
“宋老爺子教訓得是,隻不過我向來言語無忌,隨興說話貫瞭,還望姑娘不要見怪。”
楊可心不見怪那才怪瞭,本欲再叱我幾句,卻給宋剛私底下扯瞭一把,會意地不再找我麻煩。可心中的氣卻是怎麼消也消不瞭,隻好拿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地瞪著我,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隻怕我現在早已給她殺死不下幾百次瞭。
宋剛復又坐下,卻扯瞭楊可心也坐在一旁,道:“徐小子,想不到你年紀輕輕,護體神功竟然練至隔空禦敵的境界,真是令老夫無比艷羨啊。”
“哪裡哪裡,小子我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哪比得上老爺子踏踏實實苦練數十載的內功深厚啊。”我謙虛道。
“老瞭老瞭,這以後的天下還不是你們年輕人的。”
“老爺子老當益壯,哪顯一點老氣。我若是能活道老爺子這般年紀,還不知有沒有您這幅身子骨呢。”
宋剛笑得合不攏嘴說:“想不到你這個小魔頭竟如此會說話。”
“淫魔不過是不知實情者加諸在我身上的貶稱而已,我徐正氣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也不怕人傢如何稱呼於我。”
宋剛見我如此一說,顯然來瞭興趣,道:“哦?我道這江湖上的傳聞必有不可信之處,莫非你真個是給冤枉瞭的?”
“如果依事實來講,這淫魔之稱謂隻能算是半真半假!”
我品下一口酒,人掛個臭臭的名聲總覺著不爽,即使如我這般不在乎名聲的人也覺有些不妙。
試想一下,人人見瞭你就指著你的脊梁骨罵,對你又是指指點點,你不覺得怎麼樣,可你的親人好友若與你在一起的話,他們會好受麼?即使不為瞭自己考慮,也要為親人們打算打算,所以我下定決心,為我徐正氣更名。
“此話怎講?哪裡來的半真半假?”
宋剛顯然給我說的糊塗瞭。楊可心卻是哼道:“就會編個謊話來騙老人傢。”
宋剛給她說成瞭個糊塗老人,尷尬的咳嗽幾聲,不想楊可心這小姑娘絲毫不懂得人情世故,完全不理宋剛,巫自在那裡對我冷嘲熱諷。
我向來隻會哄女人,卻不會與女人吵架,而這楊可心人小鬼卻大,也不知從哪裡聽來那麼多罵人的話,對著我就是一陣噼裡啪啦一陣機關槍掃過來。我來個無言的抵抗,心中下定決心,有朝一日定要將她這張小嘴給操暴瞭。
我在這裡意淫瞭一會,心情也漸舒坦,舉起酒杯與宋剛一飲而盡,兩人隻顧著吃酒吃菜,不理會楊可心。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