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師父手裡拿回瞭煉器材料,冉絕就一個人去瞭煉器的火房。
之所以叫火房,乃是因為煉器需要各種不一樣的異火來煉化材料,乃至篆刻法陣符印,到最終制成各類法器,期間一直需要火工。
而火房裡有著完備的控火法陣和各類煉器所需的道具,這對一個初學煉器的新手來說尤為重要。若是冉絕自己來做的話,以他的修為,說不定體內的真元都用完瞭,手裡的幾樣材料還沒有煉化。
法器煉制,自然不和人間的打鐵一樣需要什麼熔爐鐵砧,打開房間進去之後,屋子的正中間立著一個四方的青銅金鼎,金鼎四面浮雕著各類火陣的符文法印,裡頭一團火正在熊熊燃燒,一股撲面的熱浪滾滾而來。左右兩邊靠墻各有一個架子,一邊擺著各類篆刻法印的模具,一邊則是堆放者一堆小巧三足圓鼎,裡面存放著各類奇火。
這就是所要用到的火源瞭,用於煉化材料,至於其它東西則一概沒有,材料煉化之後無論是制型還是篆刻各類符印法咒,都需要煉器者用體內真元完成,這些東西除非配合默契同宗同源的修者,否則一點忙都幫不上。
當然,並不是所有法器都要烈火煉制,以法器的主材來說,大致分為陰陽金木水火土七類,除卻主材為金的用陽火之外,剩餘幾類各有不同的煉化方式。而道門煉器一般也隻用六類,陰屬性的材料多不用或作為輔料來用。
好在師父給這幾樣材料,都屬於眼前這個火源能夠煉制的范圍之內,也就不需要冉絕用別的方式煉制瞭。
遠遠地看瞭一眼,冉絕一眼就覺得這火並不是太合自己的心意,嘴裡喃喃道:“師父說這火是她去熔巖的火心存下來的火種,可以說是上好的煉氣之火瞭……”
隻是不知為何,冉絕總覺得這火自己有些看不上,但是眼下他有沒有別的辦法,再說自己也沒有別的火種瞭。
打開袋子,冉絕一樣樣拿出師父給的材料,一邊在腦子裡想著自己到底要做個什麼樣的法器。
然而沒等想到要做什麼,冉絕忽然想起那個老道曾經教過自己一套與自己所學完全不同的火法,當下就想起,若是用這種火煉器的話會怎麼樣呢?
說幹就幹,冉絕走到火鼎邊上,運氣推動火鼎上的法陣,把鼎內的火種收瞭,從一邊的架子上面拿出一個專門存放火種的三足小鼎,小心翼翼的存放進去。
等轉過身來,冉絕用起老道教他的生火方法,在掌心裡生出一團火焰,然後放入鼎內。
“呼!”
一團火焰投入鼎中,立刻化為熊熊大火,嚇瞭冉絕一跳,蹬蹬退瞭好幾步,看著眼前的火勢,瞠目結舌。
腳下忽然亮起一道道紅色,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地上的聚靈陣就已經亮瞭起來。
既然火焰升起,冉絕便不再遲疑,直接把師父的幾樣材料都投入鼎中,推算八方靈位,隨後直接站在八卦的坤位上。
運起真氣註入火鼎,幾團材料在烈火的燒灼下化成瞭一團團溶液,冉絕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想到要做什麼。
這下可壞瞭。
眼下刻不容緩,哪裡還有時間給他想做什麼法器,冉絕急的如鍋上的螞蟻,焦急看著眼前的材料。
“師……”
剛想大喊師尊,喊瞭一半。
卻忽然停下,一想到這畢竟是自己第一次制作法器,這點東西都搞不定,豈不是讓人笑話。
當下隻能硬起頭皮,一邊控制著五團材料融在一塊,一邊在腦子裡冥思苦想。
一般來說,煉器法器如同修行一樣,是絕對不能分心的,煉器者煉器之前,都會把煉器所需的材料、需要篆刻的法陣以及最終所成的器型確定才會上手煉器,哪像冉絕這樣,什麼都不知道就直接開幹。
此時一心兩用甚至三用之下,冉絕的腦子登時就成瞭一團漿糊,最後眼前一黑,腦子瞬間迷糊瞭起來。
……
“師姐,放那個小子自己去煉器,你就那麼放心?”
“無妨。”宵漣臉色平靜地回答道:“爐中的火焰,我已經換成瞭地心火,屋子裡又各類法陣俱全,出不來什麼亂子。”
宵婉看著自傢師姐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知怎麼,就覺得這件事絕對不會那麼簡單,那個轉世重修的混小子,一定會搞出個亂子來。
然而轉念一想,就算他有天大的能耐,此刻前世的元神早已化為灰燼,眼前不過是一個天資出眾的金丹修士而已,能鬧出什麼亂子來?
按下心中的小小不安,繼續和面前的宵漣攀談起來。
而此刻火房裡面的冉絕,已經變瞭一副模樣,兩隻眼睛通紅,面容扭曲,身子劇烈的顫抖,顯然內心已經陷入瞭劇烈的掙紮。
要是給宵漣看見這幅情況,立刻就會知道他現在真氣紊亂,已經瀕於走火入魔的邊緣。
然而冉絕此刻對自己的情況還渾然不知,死守著腦中的最後一絲晴明,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火爐,咬著牙集中註意力。
隻是越是集中,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就紛至沓來。沒一會的功夫,眼前的一切慢慢消失,變成瞭小時候他去挨傢挨戶求一頓殘羹剩飯情景。
“滾,小花子,今天沒給你的東西。”
漢子吃的嘴皮發亮,從房裡出來,順手操起倚在門口的棒子,一下就把冉絕打瞭個滾地,喝罵道:“以後別上我這來瞭,乃翁自己都吃不飽,哪有糧食來喂你這個野種。”
“啊……額。”
冉絕死死要緊牙關,隻覺得男人揮著棒子一下一下打在身上疼痛無比,宛如抽在他的靈魂上,伴著嘴皮翻飛,一秒不停的辱罵,把他的自尊和心靈按在地上摩擦。
就在冉絕再也忍不住要起身反擊時,眼前的畫面一變,男人和眼前的房屋都已經消失,眨眼間來到瞭雨蝶的洞府裡面。
“小弟弟,快來啊~”
正愣神間,隻聽一聲熟悉的呼喊,轉頭一看,雨蝶姐姐已經脫成瞭一副白羊,身下還壓著一個纖瘦柔美的美人。
纖腰玉乳,妙目生情,腰腹之下一抹縫隙之中,一抹嬌紅的縫隙散發著誘惑。
玉蚌輕分,中間粉色的嫩肉沾著朝露幾滴,說不盡的風情誘惑。
“雨蝶姐姐?”
冉絕迷糊瞭,自己不是已經走瞭嗎?
“弟弟,還想什麼呢?快來啊,姐姐好想你的大雞巴呢……”
冉絕被眼前的景象勾的欲念勃發,也不管想不想得明白瞭,直接就要去脫衣服。
“元定!”
耳邊一聲清冷的玉音響起,冉絕登時停下腳步,轉頭一看,師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一如他們初見之時,師父白衣飄飄,姿容絕世,天上的仙女一般。
“師父?!”
“元定,跟師父回去吧。”
對於冉絕來說,這世上對自己最好的就是師尊,所以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轉身走到宵漣身邊。
隻是剛走到身邊,身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變成瞭一臉怒色的宵泠,手臂一甩,對著冉絕怒喝道:“元定,身為道門弟子卻屢翻淫心,今日我必要為我道門清除你這一禍患。”
“啊?”
冉絕嚇壞瞭,宛如稚童一般雙手抱住腦袋,求饒道:“大師伯,不要啊!”
心魔已然入侵,冉絕此刻已經處於神魂俱滅的邊緣,然而此刻無論是宵漣宵婉還是宵泠三姐妹都還茫然無知。
就在此時,冉絕背後的錦衣忽然炸裂,一方寶圖忽然浮現,清冷的劍氣閃爍,幾下就斬斷瞭冉絕腦子裡的心魔。
昏沉的少年條然間悍然抬頭,面容冷厲,眼神中一片肅殺,睥睨左右,喊道:“誰敢蝕我本心?”
一聲清喝,屋裡顛倒的陰陽瞬間歸正,魔氣化作飛灰。
寶圖放出靈氣,鉆入火爐中對著裡面的材料一陣揉捏,隨即遁入冉絕的後背,轉眼間消失不見。
睜開眼睛,冉絕仿佛對眼前的一切茫然無知,呆呆地看著火爐中出現的法器。
“嗯?”
火光稍退,冉絕看著鼎上浮現影子的法器,瞬間臉都綠瞭。
透著火光,金色的光澤水潤,一根條狀物出現在眼前,粗長雄壯、栩栩如生,跟冉絕下身那根簡直一模一樣。
居然……是一個陽具。
“這……!”
冉絕目瞪口呆,驚的差點從地上跳起來,這……這怎麼會成這樣?這是自己做的法器?
這東西拿回去,怎麼跟師父交代啊!!!
“不要不要,快重新煉。”
然而法器已成,那是那麼容易重新煉制的。
火爐裡面的火光怦然一閃,瞬間消散,轉眼間法器浮在半空,瘋狂的吸取靈氣,陽具上一顆顆古樸的符文光芒閃爍,轉眼就就要成型。
“停下啊,快停下。”
腳下的聚靈陣光芒耀眼,幫著半空中的法器瘋狂的抽取靈氣,絲毫不理會眼前的冉絕的叫喊。
“咔嚓!”
一聲雷聲響起,冉絕轉身打開門一看,天空中已經烏雲密佈。
事態已經完全出乎瞭少年的掌控范圍之內,他現在能做的,也隻是睜眼看著而已。
而島上的三姐妹早已匯聚在天空中,宵泠一臉疑問,看著匆忙趕來的宵漣,更是驚訝,問道:“師妹,不是你在煉制法寶?”
按著雷眼中心一算,分明就是鳳霞殿的方向,既然煉出法器,就應當在火房執掌才對,這時候出來幹什麼?
“不是。”宵漣搖搖頭,有些尷尬的答道:“是元定,我拿瞭點材料命他嘗試煉器。”
“怎麼可能?!”宵泠滿臉不可置信,說道:“元定才入門幾月,怎麼能煉出引來天劫的法器來?”
“師姐,別爭論瞭!”宵婉打斷道:“眼下雷眼已成,天雷馬上就要落下,還是先抵擋雷劫再說,等一會回去,再去詢問元定不遲。”
宵漣宵泠對視一眼,各自點瞭點頭,宵漣張口說道:“二位師妹,你二人下去為寶器護法,天上留我一人足矣。”
“師姐?”
宵泠面色清冷,一扭火辣的嬌軀,轉身奔向雷雲道:“休要再說,快去!”
雷雲方圓百裡,遮天蔽日,團團黑雲旋成一點,中心的一點正對著神宵島,裡面雷聲匯聚,已然蓄勢待發。
“轟隆!”
火爆絕世的身子一轉,身上黑色的薄紗消失,宵漣換上瞭一身玄色道衣,清冷的面容仰頭,揮手間撤去島上的法陣。
狂風吹拂,宵泠的一頭長發飛舞,天空中此時已經漆黑如夜。
條然間一抹熒光亮起,宵漣手中托起一顆寶珠,頂在頭上,掌心一翻,又出現一盞古樸的小燈。
頂珠提燈,宵泠還覺不足,揮手又取出一柄寶劍,左手提燈,右手捏著一方寶劍。
宵泠提劍在手,怒指雷雲,嬌軀不動,嘴裡清喝一聲。
“來!”
雷雲此刻仿佛也感受到瞭宵泠的挑釁,“喀嚓”一聲怒嚎,大雨傾盆而下,黑雲碰撞,剎那間一道閃電亮如白晝。
狂風驟雨中,宵漣仿佛怒濤中的一葉扁舟,寶珠散開光芒,保著她方圓七尺之內平靜如湖。
雷眼此時形勢已成,轟隆一聲巨響,一道水桶粗的驚雷直落而下,對準火房而去。
“嗨!”
宵泠一聲嬌喝,轉眼間已經出現在雷柱邊上,持劍在手,對著水桶粗的雷劫一劍斬去,驚雷宛如豆腐一般,順勢而斷。
這下雷雲仿佛被她激怒,轟隆隆再一聲響,雷眼中再次落下驚雷。
這下不再對準火房,而是找準瞭宵泠,直接砸下。
清冷絕世的面容上露出幾分冷笑,提燈在手,身形翻轉,勁爆的身材轉身躲過一道雷劫,寶劍在手中探出,精準的切入閃電。
仙女斬霹靂,揮手斷驚雷。
一時間島上風雷匯聚,宵泠宛如戰神。
……
靈氣把法器包成一團,已升到天上,冉絕跟著走出屋子,正好看見師父和三師叔左右護著法器,看護著被大師伯斬碎是雷雲落在法器上錘煉法寶。
仰頭一看,大師伯宵泠身形翩飛,提燈持劍,在天上頂著雷眼中落下來的驚雷。
這……
冉絕心中慌亂,這一個法寶居然把三位師長都驚的出手瞭,自己算是惹大禍瞭。
三道驚雷過後,宵泠清出一口氣,剛要收起法寶,沒想到雷雲蓄勢更猛,絲毫沒有消退的意思。
“五重雷?”宵泠嘴裡驚訝,低頭看著下方一臉無措的冉絕,心中驚惱喜怒交加,冷冷哼瞭一聲,轉身再次迎上天劫。
剛才那一會喘息之機,雷雲已匯成一團,雷眼白光閃爍,蓄勢已成,隨著“咔嚓”一聲,應聲落下。
這下驚雷更加迅速,直奔宵泠而去,相比第一道已經足足雄壯瞭幾倍,宵泠準備的時候已經倉惶,這下更是不防,直接被一道驚雷打在身上。
護體的寶珠迎上驚雷,沁人的護體幽光一閃,瞬間光芒大作,死死的把宵泠護在其中。
有瞭這分秒的喘息之機,宵漣祭出手中寶劍,右手劍指沖天,嘴裡喝道:“青萍斬月。”
寶劍撒手而去,遁入雷雲之中。
見寶劍切入雷柱,宵泠凝神靜氣,看準時機,一聲冷喝。
“開!”
柱狀的驚雷瞬間炸開,百丈的光柱被宵泠從中間斷裂,餘下的雷光被宵漣和宵婉用法陣制住,一道道落在法器上面。
承受瞭一次雷劫,宵泠頭上的寶珠已經黯然無光,收起寶珠,漫天的風雨立刻落在宵泠的身上,幾下就把她的道袍打濕。
雨透法衣,直接就貼在肌膚上,宵泠絕世的勁爆身材再也遮掩不住,高挑的身姿下蜂腰爆乳、肥臀美腿瞬間暴露無遺。
冉絕本來是驚訝於眼前的驚雷,哪知忽然看到瞭這幅景象,驚得瞬間瞳孔張大,立刻收回瞭眼神。
不過這等誘惑,又豈是能忍得住的?心中掙紮瞭好半天,冉絕抬起頭偷偷的看向師父和師叔,見她們都專心的註意雷劫。往邊上躲瞭幾步,在屋簷下偷偷地看瞭起來。
……
天上的宵泠面容清冷,全神貫註的盯著雷眼,哪想到下面還有一個傢賊偷窺自己的身材。
然而在冉絕眼裡,面容清冷,身材火爆的宵泠迎著疾風驟雨抵擋天雷的這幅姿態簡直美的傾城絕世,一下子把冉絕的整個魂魄都勾去瞭一般。
“師弟。”
“師弟!”
直到身子重重的推瞭一下,冉絕才回過神來,轉頭一看,儀真、宓妃、宓竹三位師姐不知道什麼時候都來瞭。
也不知有沒有被發現?
冉絕強裝鎮定,轉過身說道:“師姐,怎麼瞭?”
“你還說。”宓妃說道:“出瞭這麼大的事情,我們又不是瞎子聾子,怎麼會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額……”冉絕撓撓頭,尷尬地解釋道:“師父讓我去煉制法器,然後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弄出來瞭。”
“什麼?”最小的宓竹驚訝道:“你說這個天階是你弄出來瞭?”
“不可能吧,師弟你才什麼修為?就能煉出引來天劫的寶物。”
冉絕剛想回答,忽然間最後一道驚雷落下,剎那間天光大亮,屋簷下的幾人臉色被照的煞白。
驚雷過後,就聽到宵漣一聲清喝“元定,還不上來。”
“啊,來瞭。”
冉絕運起法力,腳下生風,勉強爬雲飛到師父身邊,問道:“師父?”
這個時候宵漣已經沒工夫跟他解釋瞭,亮出一柄小刀,抓起冉絕的手就劃出瞭一道口子,擠出幾團血珠,用真元裹著直接投入法器之中。
五道雷擊落完,天空中的雷雲慢慢消退。
宵泠身上被雨水打瞭個凈透,妙曼的身材展露無疑,將要落下身子,看看這小子到底做出個什麼時候,猛然停下,看瞭一眼半空的冉絕,身形一轉,換瞭一身幹凈寬松的衣服。
飛落到師妹邊上,冷然道:“法寶已成,元定你去拿吧。”
看著師父三人都看著自己,此刻冉絕恨不得把這個勞什子法寶扔的遠遠的。
然而形勢如此,他嘴巴空張幾下,最後隻能無奈的硬氣頭皮,把手深入光團之中,取出瞭法寶,然後迅速收入衣服裡。
這三姐妹何等眼力,拿出來的那一瞬間就看清瞭法寶的形狀,宵泠一張清冷的臉上瞬間怒色湧現,身子一僵,揮手就要掏劍斬瞭這個混賊。
宵漣面色一僵,臉上悄然飛出幾朵紅雲,心裡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小子竟然做出這麼個玩意。
就連方才頗為悠然的宵婉,看到這個東西也是一愣,片刻後搖頭一笑,打趣道:“元定,你這幅心思,來我道門卻是屈瞭,來日師叔我給你找找,教你轉投密宗歡喜門可好?”
冉絕一個初入修真的小子,哪裡知道密宗又歡喜門是什麼,聞言一呆,喃喃問道:“師叔,歡喜門是什麼?”
宵婉微微一笑,玉容上媚色展現,傾城絕世,剎那間迷的冉絕失神茫然,“咯咯”一聲輕笑,飄然離去。